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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袅。”男人再次出声。
女人道:“白袅遇上了一名高手。对方来历不明,师门何处也不知,只是预知他站在林墨白那边。”她探手入怀,从中掏出一根银针,恭恭敬敬两手捧着奉上,“这是对方唯一留下的证物。”
男人未接,只是瞧了一眼,“普通绣针。”
“是。只是那人使针的手法像极……”她顿了一下,“莫家小姐莫望。”
“她死了。”他冷冷道。
“是。”女人惶然。
男人在暗色中沉默了少许,女人倍感压力,冷汗沿着后背滑下,衣衫霎时粘稠一片。
“公子……”
“查。”
“是。”
女人收起银针,手上微微有些颤抖,气息都不敢呼得太大,唯有出了内室,才敢抬起头来,对着寒凉的夜色深深吐出一口浑浊的气体。
流沙无颜公子,当真让人毛骨悚然。
她禁不住回头瞧了一眼被关得紧密的屋子,飞身掠向了高空。
三日后,从江宁城传来扬威镖局大当家木镇雄惨死在长夜阁的消息。
那一日,细雨绵绵,杭州城满城湿漉,烟雨朦胧。
雨滴不住从悦来客栈的屋檐上落下,滴答,滴答,湿人浸寒。
客栈早早关了门,林墨白坐在无人的大堂里,独自饮酒。
上官玉从楼上步下,一摇羽扇,笑眯眯道:“林贤弟看起来精神不佳。怎么?在想木老前辈的事情?”
林墨白恍若未闻。
上官玉再道:“哦,看我这记性,我倒是忘了,木镇雄出现之时跟扬州虎刀门的几个弟子起了冲突。几个时辰后木镇雄被人发现毒死在厢房里。虎刀门可是向来听你林家号令。这不,给你林家惹了一桩麻烦。这本来嘛,你与木姑娘一事早有颇词,再加上此事,可是你林家一个打击。”
上官玉说得甚为怜悯,然而再看他表情,温温笑着,倒像是在看一个笑话般轻松,甚至在眼里藏了一丝奚落之意。
林墨白不觉一笑,“你上官家在朝野之中皆有地位,令尊上官大人清高爱民,深得百姓爱戴。你玉怨楼也一度被世人称为武林正道门派。如今看来,我竟觉得你上官玉是浪得虚名。”
他眼里寒凉一片。
上官玉也笑,风流倜傥扇了几下扇子,“那也总比你一夕之间从柳下惠变成陈世美要强得多。”
林墨白顿时沉默下去,握着酒杯的手也顿了一下。
上官玉立在他面前,抬头四处望了望,“你可真是祸事缠身啊,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怪谁呢?”
“怪我。”林墨白应了一声。
他不该抛弃莫望,不该为了觊觎莫家的心经和剑谱而联同父亲一举灭了莫家满门,更不该凭着此事立下大功加官进爵。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报应。
他闷头喝下一杯酒,沉声道:“你也是莫望派来折磨我的?”
“呦!”上官玉闻言瞪大了眼睛,以羽扇掩面,故作惊惧地怪叫了一声,“你可别折煞我,我上官家跟莫家素来毫无瓜葛,他们灭门,也与我上官家无关。啧啧,上百条冤命,我可不想他们半夜来我梦里索命!”
林墨白闻言冷笑,不再言语。
上官玉摇摇扇子,探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惊奇道:“我说,这楼上的客户换了好几个。莫不是,这雨要下进屋内来了。”
“你不也是其中一个。”林墨白讥诮道。
上官玉哈哈一笑,似乎很是兴奋,一收羽扇转身便要回厢房,“那那那,林贤弟,有事可千万别叫我,我是不会帮你的。”
他不免有着幸灾乐祸的成分在笑容里,相比较于安静的客栈,他更喜欢混乱的场面。这种古怪的癖好也是一种病。
也如他所料,半夜里,悦来客栈闯进一群黑衣人。
彼时,外头雨还未停,依旧淅淅沥沥,不大不小地下着。
打斗声在客栈大堂里响起。
上官玉熄灯站在门边,笑眯眯。
第十八章 是莫望吗
林墨白喝醉了,靠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林家暗卫竭力抵挡,侍从扶起林墨白,将他往楼上屋里带。
一把长剑的寒影闪过众人的眼,突破重重包围直逼林墨白的身躯。
侍从以自己的身躯去挡,利剑透体而过,染血再刺向林墨白。
眼见岌岌可危,一根银针突地从暗处射来,“叮”一声,生生挡住了那要命的一剑。且震得握剑之人虎口发麻,愣了一下。就是这个当口,林家暗卫齐涌而上,护着林墨白上了二楼。
上官玉一直凝神细听,突地眉目一敛,禁不住就要推门而出。
又是那道熟悉的风声--射针的风声,力道十足,可见内力雄厚,武艺高强。
是谁呢?
他想不出思绪来,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细缝,眯眼望出去,底楼除了那批黑衣人和林家人再也没有别的气息。再细细观察别的客房,也是如此,他察觉不到一丝异样。但他可以确定,发针之人定是住在客栈之人。
谁会将自己的功力隐藏得如此深沉?他皱起眉头,突地想起那夜悦来客栈门口那个奇怪的瘦弱男人,他看起来毫不起眼,更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但是那时他的的确确感受到了那人厉害绝顶的轻功,怕是连白袅都要和他处于一个平手的地位。
他叹息一声,关上了房门。
同一时刻,不远处的一间房也磕上了门扉。莫夕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正欲往床榻走去,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陡地响起。
轻轻的敲门声,像是惊扰了谁,但是响在这样不甚平安的夜里,让莫夕感觉惊惧,她立时提高了警觉。
她屏住了呼吸,静悄悄等候着。
门外的人也等了一时,半天没听到回应,于是再次叩门,“在吗?我知道你没睡。”
也是轻柔的声音,不似平日里那般薄凉,像是带着一点的温暖,以及,一抹不易察觉的急迫。
莫夕呼吸一怔,猛地睁大了眼睛,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墨白。他不是醉了吗?不是被侍从扶到了房里吗?
她瞬间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装醉,他知晓今晚会有人袭击,于是一直在楼下等,等的不是那些不明来历的黑衣人,而是在等她。
他不笨,怎会察觉不到一直有人在暗地里偷偷目视他和保护他。他断定她在悦来客栈,于是借着这场暗杀引她出手救他,而他凭着她发针的声响判断她的位置。
林家的人果然精于算计,一个个,这是种本性。
莫夕冷笑一声。
“你是谁?”林墨白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急切,不,或者说那是一种期冀,他渴望那扇门里的人是他心心念念这辈子愧疚的人。尽管他知道,这个想法很荒诞很可笑。
“你的针法,从哪里学来?”他换了一个问法,试图得到一个回答,哪怕发出一个音,他也足以断定到底里面的神秘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可是她依旧无声无息。
林墨白有些绝望。
“如果你认识她,”他再次出声,声音忧伤无力,像是在逼迫着自己将一席话说下去,“请代为传个话,我林墨白此生不负人,她是我这辈子的内疚,像一道暗伤,裂开在心尖上,无从消弭。今时今日,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只求她能出来见我一面。一面,把全部恩怨情仇都讲清楚。到时候,我林墨白定当奉上自己的性命!”
他说得真诚,字字句句都似乎在泣血,只差将眼泪流在她面前以求真实。
莫夕的眼里漫过泪水,晶莹剔透,最终又落回了心里。
又过了一会儿,林墨白将手摸上门扉,身子慢慢靠过去,呢喃一声:“阿望,你可知我想你……”
他的姿势,像是在拥抱一个恋人,那般眷恋,又那般悲哀。
他在深深思念一个人,一个原本成为他未婚妻的人。
莫夕隔着这扇门,能深切感受到他的忧伤,像极江南缭绕三月的烟雨,凄凄哀哀,愁愁虑虑。她的眼泪在他的泪水滑下来之际也落地了,泪花在地面上砸得粉碎。她掩面,无声流泪。
他在她的房门外站立了许久许久,执意着不肯离去,似乎这样做便可以和莫望离得近一些。
他始终不愿意承认他们早已阴阳相隔。
他站了良久,突听里屋传来一阵碰撞声,随即传出一道隐忍的闷哼声,细细的,压抑的,女子的声响。
“阿望!”林墨白猛地抬起头来,不及思考就撞进了房内。
漆黑一片的内室,空荡荡,毫无一丝人的气息。唯有打开的窗子里透进一股股微凉的冷风,卷进了些许雨滴,寒气逼人。
林墨白呆愣了半晌,突地像是从死寂中活了过来,转身便往楼下跑。
“来人!来人!快来人!”他大喊。
客栈里的打斗声渐熄。
第十九章 债务缠身
外头夜风呼啸,雨水不断,湿湿漉漉,滴滴答答,好不吵人清净。
莫夕淋了雨,站在底楼,抬头往上,正好看见那扇打开的窗子,黑洞洞的窗口,她可以辨出林墨白早已离去,想必是要出来找寻自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面容,像极莫望,虽然易了容,但是仍害怕被他面对面看见。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存在,尤其不该出现在莫望和林墨白的眼前。
她转过身,正待离去,却见朦胧雨幕中走来一个人。
黑色镶银丝的袍子,温和如玉的面容,狭长的流动华光的凤眼,分明是顾流。他撑一把黑色竹骨伞,缓缓向她走去。
“大半夜的怎的在淋雨?”他微笑,将伞撑至她头顶,为她挡去凄凄冰雨。
莫夕对于他的出现只是稍微诧异了一下,随即隐去了情绪,平静问:“顾公子怎么也大半夜出来?”
“路过。”
顾流神色自如,莫夕自然不会相信他这套说辞。
“依我看,这个客栈你也住不下去了,跟我走吧。”他道。
莫夕没有犹疑,点一下头跟着他走了。
雨势不大,却会湿人。
此次顾流带莫夕住的不是客栈,而是一处雅静的别院。
一入内,便有一名蓝衣男子上前来为顾流打伞:“公子。”
顾流摆摆手,“给莫姑娘准备一间干净的厢房。”
蓝衣男子垂首应了,撤回伞退下了。
顾流继续给莫夕打伞送她到正厅里。仆人上前来给两人递上白毛巾,又送上姜汤。
莫夕沉默着,喝完汤汁,便道:“有劳公子,莫夕惭愧。”
“何处惭愧?”顾流温温一笑,不以为意。
莫夕抬眼打量了一下厅内布局,“看来公子的生意做得很大。”
“顾家乃京城富贾之家,在杭州拥有几处别院实属正常。”
莫夕不语,她确实对天下商贾知之不多,因此中原有哪户大富人家,她也不大清楚。
“莫夕失礼了。”她垂下眼角。
顾流望着她,她身上淋了雨,发丝凌乱,几缕贴在面颊上,衬得她巴掌大的面容愈加玉瓷般白皙,虽然易了容,但是细看,不难发现她唇红齿白,女子之姿显露无疑。
“赶紧去洗洗睡一会,看着天色委实不早了。想必明日有许多事情要做。早些歇了吧。”
莫夕点一下头,没有异言,跟着引路的仆人走了。
次日一早,雨已停,天气甚好,院子里的草木扶疏都透出一股清亮之色来。朝阳下,草叶还残留着露水。
莫夕一路从庭院里走过,步子稳妥,直奔正厅。
顾流早已等候在那里,穿一袭银色镶金边的苏绣长袍,青丝束起在白玉冠里,当真是风华无边,温润如玉。
“公子。”她直面对他,“听闻林墨白今日一早被官府调查了,是真的吗?”
一早急急忙忙赶来厅堂只为另一个男人,顾流想笑,奈何笑不出来,面色微冷,“莫夕消息真灵通,外头的流言刚传开,你就知晓了。”
“我无心开玩笑。”
“不是玩笑。想必你也知道,木镇雄一案林墨白牵涉进去不是平白无故,衙门有人证物证,当然得邀他过去坐坐。不过你放心,林家在京城为官,杭州衙门不会多为难他。”
莫夕愣了一下,不再言语。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看来莫夕跟林墨白交情不浅。”顾流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是。”她也不遮掩,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昔日故友,怎能不关心?”
“命案加风流债,你如何帮他脱险?”
莫夕再次沉默,许久后,她开口,语气中带了丝丝寒意:“你到底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顾流不动声色地反问。
莫夕眼里茫然。她总感觉她对眼前那个神秘的男人有一丝的熟悉,亦是觉得,他好似认识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就仿佛他早早认识她,而她把他忘记了,但是再见他她并未认出来,只是感到熟悉。
因而,她讨厌他身上缠绕得浓浓的神秘感。像是一层她无力揭去的面纱,他在这层纱后窥视着她的一切,而她只能看到他的表面,永远也无法继续深入。
顾流静静看着她,“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衙门看看,他定平安出来。”
莫夕看了他一眼,垂头出去了。
因为官府涉入调查,木镇雄一案的一切消息暂时都被封锁了。先前由扬威镖局托运的货物莫名消失,在所定期限内未找回失物并如期送到御水山庄,扬威镖局二当家赔偿花针绣庄巨额损失。后花针绣庄见扬威镖局此事甚惨,由大当家花枝出面将赔偿数额减至一半。
莫夕面无表情走至府衙前,顾流在她身后三尺见远的地方不远不近跟随着。
她就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周围看热闹的人边低声耳语,边散去了。
林墨白无罪释放,早已离去。
莫夕的手指在身边蜷缩起来,又缓缓放开。她松了一口气。
顾流道:“我说过,他不会有事。”
“不,他有事。有人在追杀他,只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时机。”莫夕转过身凝视顾流。
顾流逆光而站,阳光从他身后透过,愈显迷离。
“你想怎么做?”
“保护他。”
“保护他?”顾流眉一挑,觉得稀奇,“他林家养着的高手和侍卫是摆设吗?”
莫夕眉头皱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顾流是在有意针对林墨白。
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理会他,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回顾流的别院。
顾流一个人站在别院的荷榭前,看着一汪池水,淡淡开口:“木镇雄之死给了林墨白一个打击,接下来,就是长夜阁……”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立在他身后,手上持一柄银弓,弯身做礼。
“吩咐下去。”顾流又道。
黑影点一下头,突地飘身而起,瞬间便消失在长廊里。
顾流眼神冷寂,静静站立在那里。
第二十章 密林突袭
木镇雄死了,木婉容又该何去何从?
深夜,悦来客栈,林墨白站在窗前静静寻思。
侍从走进来伏地跪拜:“公子,还没有消息。”
林墨白眉头一皱,“加派人手,再通知虎刀门门主,务必要找到木小姐。”
“是!”
侍从下去了。
林墨白淡淡叹息,此事扬威镖局木当家也算是被害者,父亲亡故,木婉容却在那一事后消失无踪了。他怀疑是被人带走了,不然凭着木婉容的性子绝对不会忍着伤痛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有人在拿她逼他,只是他不明白幕后黑手到底与他们林家有着怎么样的深仇大恨而必须要如此陷他们于不义?
“哥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地从身后响起。
林墨白转首,看到一脸惺忪睡意的小鱼。
她站在昏暗的灯火下,一脸茫然,也一脸惧意。
“哥哥为什么还不睡?”
“小鱼怎么也不睡呢?”林墨白看到她,心底也轻松了一些,微微一笑,安抚她的情绪:“小鱼乖,哥哥在想事情,马上就去歇着了。小鱼再去睡会儿,明日就要启程回京,可千万别起不来床啊。”
小鱼眼里有了泪意,稍稍朝前走了一步,想要靠近他一点,但是心下还是恐惧,她怕他不会拥抱她。他给她的好,虽然温暖,但是他的眼神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其实她不明白这样一个绝世的大哥哥,怎么会要买下她做世家的大小姐呢!她觉得不真实,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忐忑。
“哥哥,不跟小鱼,一起嘛……”她惧怕未来的道路,惧怕一个人去面对。
“小鱼乖乖的,等哥哥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就去京城找你,我已经给你爹爹传了信,你爹爹会在家里等你。”
林墨白蹲下来,伸手抚摸她的脑袋,笑意温暖。
小鱼含着眼泪用力点了一下头,小手悄悄拉住了林墨白的衣袖。
她知道,哥哥是在为自己好。
所以,次日一早,林墨白把她送上一辆青帘马车的时候,她心情没有很坏,她也没有哭闹,只是很乖的朝车外的林墨白微笑,“哥哥再见。”
她挥挥手,放下了帘子。
林墨白眼里含着怜悯的神色,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人手都安排好了?”
“一切妥当,都是高手。小姐到达通州后老爷会派出人手接应。”
林墨白点一下头,挥了挥手,让他们启程。
马车行到半路,经过城外一处密林,风渐大,吹起了窗帘。
小鱼往外看了一眼,一个眉目平淡的男人映入她眼帘。
男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那实在是个不起眼的人,平淡的五官,相对瘦削的身材,小鱼本不该对他印象深刻,但是他抬起脸来的那个眼神,让她心里一跳。
尽管年纪小,但是她能看得懂那个男人眼里毫不隐藏的泪意,微微迷离,微微怀念,像是陷进了什么往事里不可自拔。
他认识自己吗?小鱼迷惘。
然而,她还未思考些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马儿长长嘶鸣了一声。
小鱼在车内一个颠簸,差点翻倒在坐垫上。
随即,她听见了刀剑出鞘的声响,她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想要掀开帘子。
“别动。”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传进她耳里,她一怔。
“乖乖呆在里面。”那个声音又说了一句,声音依旧沙哑,很不自然。
小鱼没有再动,只是愈加紧张,她心里想起了方才在车外看到了那张平淡无奇的男人面容,她觉得是他在讲话。他是哥哥派来保护自己的吗?她紧紧捏着哥哥为自己新买的粉色花裙子。
外面响起了打斗声。
很多人围着马车厮杀。
一支支暗箭犹如黑雨,密密麻麻朝他们袭去。
林子上方,一只黑色的乌鸦尖叫着飞过。
小鱼越来越害怕,差点就要破车而出,但是她牢牢记着那个声音,她心里感到安心,比跟在哥哥身边还要叫她放心。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穿过那片薄薄的车帘,快速往她胸前一抓,提起她就往马车外面跃出。
她下意识一阵尖叫。
一阵天旋地转,她落入一个精瘦的怀抱。
一截尖削白净的下巴闯进她的视线,她看到了那个长相平淡无奇的男人。
他抱着她往林子上方掠起,速度快到惊人,风声在她耳边簌簌直响。
树下惨叫声一片,诸多林家侍卫纷纷倒地,身上或是刀剑砍伤,或是暗箭毙命。所剩无几,却是精英,奋力抵挡。
男人带着小鱼落到一截树枝上,他一手抱着这个受到了惊吓一脸呆滞的小女孩,一手握着一把锐利短剑,目光如炬,直直盯着对面。
对面一颗树上,迎风站立一个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