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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收起心里那点小小的不快,点头应允道,“好,那你跟朕进来吧。”
***
隔着纱帘,张启阳凝神为福清把起了脉。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皇上到底把宫主怎么了?为何只不过两日未见,她的身体竟又虚弱了这么多?
张启阳本来正在暗暗的埋怨康熙呢,忽然,却感到手下的脉动有一丝异样。
他试探着又将手指上移了一寸,身体立刻就猛地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这怎么可能呢?!宫主她居然在吃那种药?!
是她自己要吃的,还是被哪个奸人给暗害了?
张启阳的额上,立时便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手都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了。
他知道,不论这药,是怎么进了宫主的肚子。他都已经牵涉进了一桩要命的宫廷秘辛之中了!
因为,此种江湖秘药,必须得定期服用才会有效。那么,能做到给福清宫主多次下药的人,必定来头不小。
而这药,若是宫主自己吃的,那……那就更麻烦了啊……
这厢,康熙见张启阳那边久久没有动静,终于按捺不住,走过去轻声问道,“爱卿,宫主的身子如何?热症严重吗?”
张启阳手一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不得不下决定的时候了。
此刻,若是他向康熙坦白一切,保命大概是没有问题的。但他的余生,估计就要在某个偏僻的庄园里,在许多人的监视下渡过了。
而若是将注下到宫主的身上……
那么,要么粉身碎骨收场,要么一生富贵荣华。
他深深地看了眼昏睡着的福清,眼里闪过了一丝狂热的光彩。
这个女人,是他家乡的神话。他愿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赌福清绝对不会是一个,能被别人在神不知鬼不觉间下药的傻子!
对!锦绣前程就在眼前,他拼了!
张启阳打定了主意,深吸一口气,抬起胳膊擦擦头上的汗,起身对康熙一躬腰。然后,打了个手势,示意康熙随他到外间说。
张启阳一边站在书案旁写方子,一边叹着气道,“宫主目前的问题,何止是热症啊……”
康熙的身体,立刻不易觉察的一颤。他马上上前拽住了张启阳的胳膊,沉声说:“张太医,你先把宫主的情况给朕说清楚了,再开方子。清儿她到底怎么了?”
张启阳犹豫了一下,一撩衣摆,跪下来道,“恕臣直言,臣等身为医者,能治病,却不能治心。如果病患不去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论微臣开出了多少妙方,都是于事无补的。”
“清儿自己……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康熙似是不大明白太医的意思。
“是。”张启阳解释道,“宫主她心有郁结,导致气血不畅。并且,大概是因为已有多时未曾进食的缘故,身体还极其虚弱。
在这种情况下,她又一再的妄动真气。把她习武十年打下的良好身体底子,在这短短几日里就毁的差不多了。
如果,宫主再这么下去的话,微臣只怕……只怕……”
康熙心里本来就急,哪能受得了他的吞吞吐吐?
“只怕什么?你但说无妨!”
张启阳一咬牙,狠下心肠道,“臣只怕,宫主她会走上贵妃娘娘的老路!”
贵妃的老路?!难道清儿也会早早的……
康熙踉跄着退后了一步,却不慎碰倒了身后的一个大花瓶,发出了‘啪啦’一声脆响,心里立刻便‘咯噔’了一下。
“皇上您没事吧?!”张启阳吓了一跳,忙站起身过去扶着康熙坐下,又是斟茶又是抚背的。
康熙怔怔的望着地上的那滩碎片良久,方疲惫的推开了张启阳的手,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朕没事。”
张启阳迟疑了一下,终是离开了康熙,又回去跪了下来。
“爱卿平身吧。”康熙强打起精神笑道,“朕以后自会督促清儿,让她好好保重自己的。至于医药方面,就有劳爱卿了。”
“皇上您放心,这臣自会尽力的。”张启阳站起身,垂眸思索了片刻后,终是强压下心底的惧意,迟疑着说道,“不过……臣有件事,还是不得不提醒皇上。”
“你说。”康熙温声道。
“宫主她……”张启阳艰难的说道,“她近期可能不适宜孕育……”
康熙神色一滞,问:“你说什么?”
张启阳张张嘴,突然又跪了下来,低下头,飞速说道,“微臣知道,宫主她向来深得皇上宠爱。但是,就是因为这样,臣才不得不说。
宫主目前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若是贸然生育的话,很容易难产的!”
“此话当真?!”康熙的身体蓦然前倾,五指紧张的攥紧了身旁的扶手,厉声喝道,“事关宫主玉体,你可不能信口雌黄啊!”
张启阳的心跳的飞快,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了。
可是,如今话已出口,就容不得他再反悔了。
张启阳唯有硬着头皮,信誓旦旦地说道,“当然,微臣又怎敢在皇上面前妄打诳语?”
康熙的脸色,立时便灰败了下来。
福清与他同房已近一年,却一直未有子嗣,这件事在他心里都梗了好久了。只不过怕清儿多心,再加上她的年纪毕竟尚小,所以他才没怎么提过。
但是,自从回宫之后,他便悄悄地吩咐御膳房,常常做些滋补的膳食给清儿。包括当初想要从德妃那里要回孙婆子,其实也只是希望,福清能多喝些滋阴利孕的汤罢了。
他是这么的期待,能有一个福清和他的孩子。若就因为他最近办的的糊涂事,而导致福清日后无法生育的话,且不说福清将来会怨恨他,就是他自己,也会抱憾终生的啊……
康熙闭了闭眼,喉中艰涩的问:“那依你看,怎样做才对清儿的身体比较好呢?”
“臣建议皇上,”张启阳小心的说道,“这几个月,最好先给宫主服用去子汤……”
给清儿喝避孕的汤药?!康熙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睁开了,阴冷的直盯向张启阳。
尽管他刚才在听张启阳说,福清最近不宜受孕的时候,就已隐隐有了心理准备了。但真听他这么说了,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屋内就这样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沉寂,一时间,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而就在此时,门外适时的响起了太监的通禀声,打断了这尴尬的局面。
“皇上,李太医到了,要叫他进来吗?”
康熙眯了眯眼,脑子里蓦的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张启阳既然敢为了清儿骗他一次,就难保他不会骗自己第二次。
而且,就算他没有撒谎,也有可能是夸张或是误诊了。
康熙伸出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决定还是先问问其他太医,再做决定。
他抬起眼,对张启阳道,“你先下去吧,朕等会儿再传召你。还有,叫李太医进来。”
张启阳虽然早料到,康熙有可能会去问别的太医,但此刻,心跳还是不由的慢了一拍。
他低下头,不敢露出一点不自然,强自镇定的回道,“是,微臣告退。”
很快,李太医便被带了进来。
他正欲跪下行礼,就被康熙摆手止住了。“不必多礼了,快进去瞧瞧宫主吧。”
康熙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太医拿捏着走到床边,隔着帕子,将手搭上了福清的脉。
他记得,这李太医入宫差不多已有十年了,一向只给后宫各主位看病。不论是医术还是医德,应该都是过的去的。
过了一会儿,李太医走了出来,康熙沉声问道,“宫主的身体如何了?”
李太医跪下,斟酌着说道,“宫主的身体,有些虚弱,恐是……”
“这朕知道,朕没有问你这个。”康熙打断道,“朕就想问你,以清儿现在的状况,是否不宜(易)受孕?”
李太医有些头痛,就因为这个问题,康熙已经找过他们太医院很多次麻烦了。
调理的汤药,他们也开过不少。但福清宫主的肚子就是没有消息,他们也没办法啊。
其实,他也一直很奇怪,福清年纪轻轻的,而且身体底子也不错,可为何体内会一直充斥着一股阴寒之气?
他还一度怀疑,福清是中了什么毒,所以曾经想向康熙提出,给福清针灸试毒。
但是,这个念头只在他脑子里闪了一下,马上就被否决掉了。
如果,此事放在几年前,他无牵无挂的,或可豁出性命去,搏一搏富贵。
可是,现在他家有娇妻美眷,膝下还有一个刚过周岁的孩子,只盼望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就足够了。
因而,他只稍一思索,便顺着康熙的话,一脸肯定的说道,“是,皇上,以宫主现在虚弱的身体,确实不易(宜)受孕!”
一个“易”,一个“宜”,音虽相近,但意思却相差万里。
但是,正处于满心焦躁状态的康熙,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烦躁的挥了下手,说:“行了,你下去吧。”
康熙顿了一下,复又狠狠心补充道,“对了,再告诉张启阳,让他按他的意思配药吧,回头记得按时给宫主送来。”
李太医怔了一下,什么药?
不过,本着明哲保身的态度,他倒也并未多问,只恭顺的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看着门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合上,康熙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忽然控制不住的,一拳砸向了桌案,发出了碰的的一声巨响。
“哈哈哈……”康熙无力的趴到桌上,低低的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声中却弥漫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悲伤于无望。
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抬头看看,苍天又能饶过谁?
***
就在康熙正深受自责与绝望的双重煎熬的时候,门外的张启阳也一样并不好过。
此时,他正僵直着身体,跪等康熙的传召。
随着时间的缓缓逝去,他早已由开始的忐忑不安,变成了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
因而,当李太医出来,将康熙的意思转达给了他的时候。他一时都有些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的领旨,对着屋子磕了个头,便离开了。
直到走出了好远,张启阳方脚下一软,瘫坐到了地上。
他抬手捂上胸口,极力平复着自己那因后怕而显得过快的心跳。仿若一个刚刚获救的溺水之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过关了,平安过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又想犯懒了,对手指,望天,明天还要不要更新捏……
二十四孝好夫君
康熙坐在床边,默默地凝视着福清,他好像已经有很久没好好的看过她了。
清儿的脸色,似乎真的憔悴了许多……
康熙轻柔的将福清抱到自己的腿上,搂紧她,心下立时便是一痛。
那曾经温软的,令他爱不释手的小身子,如今抱起来,居然都有些硌手了。
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感觉这阵子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将当年那个神采飞扬,满身灵气的江南女孩儿,变成了现在这个,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的病秧子。
他明明是爱她的,不是吗?为什么要一再的伤她负她?
当康熙的手,缓缓滑到福清的腰部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他身子一僵,试探着将手伸进了衣衫之内。果然,内里一片潮湿。
清儿竟是连沐浴一下都没有,便急急的离开了东暖阁吗?
那样爱干净的清儿,在经过自己一晚的需索无度过后,居然就这样带着满身的狼藉,‘落荒而逃’了?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这一刻,那个向来如大山般沉稳的男人,忽然有了一种落泪的冲动。
康熙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吵醒福清了,他死死的抱紧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溶入自己的骨血内一般。
“清儿,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让你伤心了,真的……”
沙哑颤抖的音调,就宛若负伤野兽的绝望悲鸣。
而福清呢,也不知是真的太累了,还是潜意识的想要逃避现实,竟就一直处于深度昏睡状态,没有睁开眼睛。
就这样过了许久,康熙方小心翼翼的将福清放下。
他已经想通了。现在,他需要的不是忏悔,不是道歉,也不是保证和誓言,而是——行动。
虽然,等一会儿福清醒来了,也未必会给他好脸色看。但是,他这次绝对不会再为了面子,去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了。
康熙轻声慢步的走出门去,吩咐道,“叫御膳房弄份翡翠虾仁过来。对了,还要一碗蒸的松软些的香米饭。”
宫女青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皇上,宫主这会儿吃这些,怕是不太好吧?还是端些清粥小菜来吧,也利于消化。”
康熙摇头,沉声说:“按朕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青竹无法,只得一蹲身去了。
康熙回过头去,看向屋内的福清,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宠溺与纵容。
他又何尝不知道,清儿现在不适合吃那些油腻的菜品呢?
但是,他已经不想再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福清,硬逼她做一些,他认为对她好的事情了。
自今日起,他只想宠着她,惯着她。只要,她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就好。
康熙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对小贵子说:“叫下人端两盆热水进来,再拿几条干净的毛巾。”说罢,就抬脚进屋了。
小贵子马上便知,康熙这是要他们伺候福清洗漱呢,很快便带人将一应用品送了进来。
一名宫女拧干了毛巾,小心的走到福清身旁,正要为她擦脸呢,就被康熙给拦下来了。
“东西放下就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小贵子不解的看了眼康熙,倒也不敢多问,只诺诺的带人退了出去。
康熙看着小贵子最后带上门,离开了,方站起身,把屋内所有的窗户都严实的关好,确定不会透进一丝风了,才又反身走回床边。
他挽起袖子,从架子上拿下毛巾,俯下身,认认真真的为福清擦起脸来。
他的动作绝对称不上娴熟,但却细致的,足以令宫里的任何一个姑姑汗颜。
等到康熙为福清擦干净脸之后,自己的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的汗了。
不过,此时他还没法松一口气呢。因为,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康熙深吸一口气,拉开薄被,轻柔的褪去福清的衣衫和亵裤。
即使他已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昨晚的粗鲁,但此时看到福清下身的惨状,还是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有一霎那,他几乎想要丢下手中的毛巾,让宫女进来服侍福清沐浴了。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他想要面对自己的错误,想要去挽回,去补救。
康熙强忍住胸中的酸涩,和心底翻涌而上的愧疚,以一种近乎庄严的神情,严肃的,一点一点的擦拭过她下身的每一寸肌肤,连她最私密的地方也没有遗漏。
等到终于都弄干净了,门外也响起了青竹的声音。
“皇上,膳食好了,奴婢现在端进去吗?”
康熙为福清盖好被子,便回头说道,“进来吧。”
青竹和另一个宫女低着头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正要出去呢,就听到康熙又说道,“等等,把水盆也收下去吧。”
啊?收下去?不是还没给宫主洗漱了吗?
青竹下意识的便抬眼看向了康熙,恰好看到了康熙正将手里的毛巾丢回水盆中,袖子还高高的挽着呢!
皇上居然亲自给宫主净面了?!青竹心下一惊,连忙跪到地上,颤着声音道,“奴婢们该死,没有伺候好宫主……”
“哎,”康熙混不在意的摆了下手,放下袖子,说:“这些是朕自己愿做的,与你们无关。都下去吧。”
“是。”青竹垂下眸子,遮住眼底飞快闪过的一丝向往。
意外吗?其实也不算吧。
早在西蒙高原,皇上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纵容,将福清抱进御帐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料到了:终有一日,福清必会得到这位君王的极致宠爱,拥有所有女人一生都期盼不到的幸福……
青竹缓缓站起身,躬着腰向后退去。
这份幸福与荣耀,永远不会都属于她。所以,她也不会多生妄想。
另一个宫女也跟着青竹站了起来,却在走出几步远之后,忽然回过身来,咬咬唇,迟疑着蹲福道,“皇上,需要奴婢留下,服侍宫主进膳吗?”
“不必了。”康熙一边走到桌边,执起银勺,舀出几只虾仁拌到米饭中,一边随口答道,“等下把药端进来就是了。”
见那宫女还欲再说,青竹忙拉了下她的袖子,把她拽了下去。
因为,这间屋子真的是不需要她们了。
康熙低下头,皱眉看着自己的‘杰作’。菜汤、虾肉和米饭,全都被搅的碎碎的,拌在了一起,卖相实在是不大好看。不过,利于吞咽倒是真的。
他把碗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扶起福清,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轻声唤道,“清儿,醒醒了,吃点东西再睡。”
福清的睫毛微微颤了下,迷迷糊糊间,口里便被塞进了一勺食物。
她下意识的想要吐出来,可马上便感觉到,那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于是,便合作的咽了下去。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折腾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喂进去半碗饭。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康熙的脸上,非但没有显出一丝的不耐烦,反倒充满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宁静与柔和。
待到福清怎么也不肯张嘴了,康熙方放下碗,拿湿帕子给福清擦拭了下嘴角。然后,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也没用早膳呢。
他也懒得再去叫人另外准备了,竟就将那剩下的半碗饭,随意的扒进了嘴里。
“皇上,药好了。”青竹在门外轻声说道。
康熙放下碗,说:“进来吧。”
青竹这才端着一个托盘,轻移莲步迈了进来。
康熙看着盘子内的一黑一白的两只碗,疑惑的问:“这两碗药,都是张启阳开的吗?”
“是。”青竹躬身道,“左边这碗是调理身子的。右边这碗,张太医说有些苦,是您交代他配的药。”
我交代配的?康熙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过来。
那黑碗里……放的大概就是避孕的汤药吧。
这样一想,康熙就仿若被它烫了一下似的,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看康熙无话,青竹便识相的离开了。
康熙叹了口气,一边在心里自责着,一边先拿起了左边的那只白碗,给福清喂药。
一向不喜喝药的福清,今日倒是出奇的乖巧,乖乖的都咽了进去。
然而,当康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端起右面那只重若千钧的黑瓷碗,给福清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的时候,福清却怎么也不肯张嘴了。
也难怪清儿会不喜欢。康熙的眼里,弥漫着浓厚的哀伤。这碗药,真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苦意。
他狠狠心,突然一抬手,喝进去了一大口。然后,捏紧福清的下巴,以唇把药给她渡了进去。
福清立时便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此时虚弱的她,又哪里敌得过康熙的力气?
她只得被动的,一口一口咽下那些味道堪比黄连的药汁。
等到这碗药喝完了,福清的眼角边也划出了数道泪痕。
康熙只觉自己的心,痛的就要揪作一团了。
他终于忍不住扔下了手里的空碗,以手掩面,放纵自己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