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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裳下意识地看了看赫连君丽身旁的男子。说是男子,倒更像个少年人,人品倒也俊俏,就是略显青涩意气,这个武定侯、光禄大夫欧阳珏泽唯一的幼弟,家世显赫,但缺少历练,比起三哥哥来真是差远了呢?这样的性子配上二公主能过得好么?也幸好竹士哥哥娶的是大公主。
藕裳在暗暗松了口气,无意间回头撞到竹士关切的目光,又莫名心虚地低下头去。
沈贵嫔笑了笑,玩笑地说:“我哪有这个福气生得藕儿这样的女儿哟!”
“娘娘千金之躯,生的自然都是像美儿这般端庄娴雅的公主,藕儿这样的小女儿心性,也就只有郡主的命了!”竹士含笑道,说罢,温柔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赫连君美顿时羞红了白皙的脸,沈贵嫔看到他们夫妻这般甜美恩爱,也是满脸赞赏欣慰的笑容,惟有二公主脸色青了一青。
沈贵嫔看到下面藕裳带来的使女手上的琴囊,便道:“藕儿可是刚从莲妃娘娘那儿来么?”
藕裳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老实地回答:“从怜玉轩出来之后,三公主又邀我去了千莲宫,还碰到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殿下,然后才到这儿来的!”
说话间,瞥到竹士似叹似怜的眼神,他又在感叹她不会说谎吗?藕裳有些惭愧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沈贵嫔听完她的话,皱了皱眉心,才张开嘴,就被赫连君丽抢去了话:“郡主跟三妹倒是走得近啊!”
藕裳低下头,避开她满是嫉妒的不善眼神。听松窗哥哥说,三公主出世前,皇上本是极宠爱两位孪生的公主的,因此,以二公主的性子,会对三公主有敌意是很正常的,可惜她也没什么胆子与三公主正面交锋。
“太子去找三公主有什么事?”二公主身边的驸马欧阳生突然问道。
气氛顿时一僵。
虽然每个人都有此疑问,但这样直接问出来还是太过冒失了,表面上说来,联系下兄妹感情也不为过,只是没有人按照这条简单地思路去想,至于藕裳,是不会去想有什么事的,只知道太子去过千莲宫,碰上了而已。
竹士一声干咳打破了僵局,他笑笑说:“皇后的寿辰就快到了,听皇上说,太子许是想请三公主为皇后献舞祝寿吧!”
赫连君丽冷哼一声,道:“歌舞之事,本是那些下等歌舞姬女所为,她身为堂堂赫连三公主,也不顾着点身份!”
“丽儿!”沈贵嫔厉声喝道,脸色十分难看,赫连君丽缩了缩头,不吭声了。
这话本不好说,且不提王贵妃以飞云舞艳惊天下,莲妃以清莲琴曲得宠御前,冯婕妤亦因善舞新宠于帝,便是眼前的沈贵嫔,旧时也颇好此道,小有名气。
藕裳不明白自己一句话怎么会惹得大家这么不开心,小心翼翼地观察了许久,才轻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莲妃娘娘说,皇上想让藕儿同三公主在皇后寿宴上以琴献曲。。。”
沈贵嫔脸色缓了缓,看了看使女手中的白色琴囊,说道:“这张可是白罗琴?本宫听说这白罗琴可是十分名贵呢!”
藕裳总算来了兴致,将在莲妃和芙雅那里听来的准备拿出来卖弄一遍:“是啊,莲妃娘娘说,当年圣音琴祖偶有灵感,谱下白罗、绿绮、红绡、紫绫四曲,后人根据这四份琴谱制出了四张琴,分别以白罗、绿绮、红绡、紫绫名之,莲妃娘娘还准备教授藕儿白罗曲呢!就是怕学不好。。。”
本来好好地说着,说到最后一句时,藕裳不禁有些泄气,看到竹士笑着在摇头,不禁嘟起小嘴,埋起脑袋。只听到身边的沈贵嫔淡淡地说了一句:“她倒是有心!”
藕裳想起,似乎宫里的人对莲妃都是这个态度,冷冷淡淡的,连三公主也是,虽然面上带几分恭敬,也被这许多的冷淡冲得差不多了,如今皇上对她也不如从前的宠爱了,想着这些,藕裳不禁对这个外表风光无限的绝色女子多了几分怜惜和同情,暗暗决定以后要对她好一些。
抬头看到竹士眼中闪过一抹类似痛楚的痕迹,再定睛一看,又没了,许是眼花了吧!
这时,进来一名宫女,报“松窗公子到了”。
进来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轮廓坚毅,唇抿成一线,眼神如利刃一般,只是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在看到竹士和藕裳时破了功,先向他们微笑点头,再见了礼,才开口:“微臣心里猜度郡主就该在这里,因此顺道过来接郡主回府!”
沈贵嫔朝他点了点头。
藕裳也顺势起身辞别。见竹士也有些想辞别的动作,沈贵嫔忙道:“竹士和美儿就留着多陪陪本宫,等晚上吃过了再回吧!”
竹士应声道是。
跟着松窗离开时,无意间回头看了看,又看到竹士眸中那抹复杂的痛楚。
第十三章 芙蓉淡雅
景帝十六年秋,镇西将军平定西罗族之乱,西罗族献上圣女雪凌,帝赐婚于大皇子赫连君华,大皇子当庭抗旨,帝龙颜大怒,将大皇子打入天牢,西罗圣女暂居宫中。
凝视着一池如玉清莲,清雅若水的瞳眸轻轻地漾出一片涟漪,朱唇微启,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随后,低下头,似是沉思了片刻,缓缓从水边的石上起身欲返。
“啊!”孙芙雅低喊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小心!”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腰间将她揽了过来。
孙芙雅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淡淡地抽身退步,施施然行礼道:“千莲宫淑容孙芙雅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孙芙雅静静地立定,脸上已恢复了往日淡淡的优雅的笑容,烟眉雾眸中,任是花了多大的力气,也看不清多少内容。
“不知皇上突然驾临,芙雅唐突圣驾,还望陛下恕罪!”她轻柔地说着,看不出丝毫“唐突圣驾”的惶恐,只是那么静静地立着,背对着满池的莲风白雾,优雅得如同九天仙子。
景帝定了定心神,笑道:“是朕吩咐不必惊动的,孙淑容何罪之有?”
孙芙雅不置可否地一笑,道:“陛下是来看望三公主的吗?公主在怜玉轩还没回宫呢!柳淑仪也不在宫中。”
“哦?”景帝为她有意无意加上的最后一句话挑了挑眉,问道,“不在宫中?去哪了?”
“许是去看淑妃娘娘了!”她低垂的睫毛闪了闪,然后继续柔顺地低垂着。
淑妃是大皇子的生母,大皇子因赐婚一事触怒景帝,连带着淑妃也遭到斥责。
景帝神情莫测地看着她,幽幽地问道:“你入宫也已两年,怎不见在各宫之间走动?”
她微微一怔,漾开一抹浅笑,道:“芙雅平时只愿在莲中行游,至于人——未加关注!”
“好个未加关注!”景帝轻笑一声,似故意为难地问道:“那你觉得大皇子为何会抗旨拒婚?”
她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轻声回道:“芙雅不知!”
“那你觉得朕将他打入天牢是否为过?”
“皇上自有定夺!”
“那朕该如何办他呢?”
“皇上自有定夺!”
“柳淑仪为何会去探望淑妃?莫非柳淑仪与大皇子交情匪浅?”
“芙雅不知!”
“孙芙雅!”景帝微有恼色地看着她。
“芙雅在!”孙芙雅不惊不慌地应道,眉目间一片从容优雅。
他狠狠地攫住她纤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来,但无论他如何拿出帝王的威势,那张绝美清灵的脸上仍是一片从容优雅,连微微蹙眉的动作都优雅得令人惊叹。
“那你都知道什么?”景帝几乎咬着每个字问。
孙芙雅略一迟疑,清柔的眸子对上他的威逼,温和地开口:“芙雅只知闭月莲的长势越发喜人了,直可比三公主的仙姿玉貌,而这满池的清莲,又似莲妃娘娘的出尘风韵,芙雅只愿每日都对着这绝色千莲,悉心守护,闲来采莲拈香,便是人生乐事了!”
景帝身子一僵,硬生生地收回了手,不悦地问:“怎么朕不够呵护她们吗?”
孙芙雅微微一笑,道:“陛下对公主的爱护自是无人能及,只是人非莲,难以一池皆香,令人憾之!”
景帝神情微动,眯起眼睛探究地看着她,孙芙雅也不躲闪,只是浅笑着任他探究。
许久,景帝缓缓开口:“你是哪里人氏?父母亲人何在?”
她顿了一顿,悠悠地说:“芙雅无父无母!”
景帝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关的话:“淑容一职乃后宫从三品,而昭容乃后宫从一品,集宫妃与女官于一,与贵妃平起平坐!”
孙芙雅终于变了脸色,惊疑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芙雅蒙陛下错爱,初入宫便得淑容一职,心悦意足矣!”
景帝顿时沉下脸色看着她,不发一语,孙芙雅也只默默地垂着眼眸,以静对静。
许久,才听进景帝再次说话:“听说你采制的芙蓉膏清香润肤,传朕口喻,赐莲妃和西罗圣女各十盒吧!”
“芙雅遵旨!”
轻轻柔柔的嗓音伴着淡淡的莲香欢送着景帝模糊的身影。
唤上伺候她的宫女,将二十盒芙蓉膏装好,便出来了。
她住在千莲宫西边的芙影榭中。千莲宫格局与一般宫殿不同,以玉荷池为主的前半部分多用于千莲宴之用,周围处龙御、凤栖、鸾来三座亭子之外,都是空荡无物,平日也就多摆些花草盆栽以掩空白。闭月公主的起居寝宫在龙御亭之后的那座大殿内,那是一座华美胜悦心宫,气势不输紫宸殿,而精致更胜之的宫殿,便是“掬月殿”,掬月殿以东是柳芊儿的柳心苑,以西是芙雅的芙影榭。
芙影榭临水而居。芙雅沿着水边长廊而出,走近掬月殿时,碰上了一名淡绿春衫的宫女,用极为轻婉的声音向她见了礼,便埋头向殿内走去。
芙雅认出她是调到千莲宫不久的春衫,平日喜穿淡绿色的衫子,初时很得柳芊儿喜欢,后来被闭月公主亲自调到身边贴身服侍了,不过闭月公主平日已有柳芊儿照顾在前,又有贴身宫女满珠跟随在后,这个春衫平日倒也清闲着。
芙雅不禁嫣然,有些意外自己对这个那淡绿如初春嫩芽般的人儿竟颇有好感。
自怜玉轩出来,脚下不紧不慢地往西罗族雪凌圣女的碧梧阁走去。脑中还残留着方才莲妃清冷的容颜和隐在袖中微颤的纤指,不禁叹了一声。
“淑容,碧梧阁到了呢!”听到身边宫女提醒的声音,芙雅收了收神,示意她上前通报。
碧梧阁本是宫中空置的楼阁,这类楼院多以景致取胜。碧梧阁便是如此,只是此时正值深秋,便有些景不对文了。
雪凌圣女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神圣之处,清秀之余反而显得单薄柔弱,但目光却颇为坚定,也担得起圣女之名。
听了芙雅的来意之后,只是抿了一会儿苍白的唇,淡淡地说:“有劳费心了!”眸中虽也有对她的惊艳,更多的却是戒备之意,不失为一个好女子,却与她无关。
芙雅微微一笑,离开了碧梧阁。
番外之淑妃
一阵令人恐惧的黑暗过去之后,窗外渐渐亮了起来,又是新的一天了。
自四更时被梦魇着惊醒之后,就一直合不上眼,眼睁睁地看着暖暖的朝阳渐渐铺满了窗内窗外,可缩在被中无眠的我却仍旧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伺候我的碧玉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试探地叫了一声“娘娘”,我应了一声,才发现嗓子嘶哑得要命。
“娘娘,四皇子来请安了,您可要起身?”碧玉听见我的声音,便通禀道。
我“恩”了一声,碧玉便出门唤人进来伺候我起身。
乍一踏出房门,才发现日头已高了,深秋的天气有些寒冷,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碧玉忙为我披上披风,我赞赏地朝她点了点头。
碧玉是个贴心的人儿,这些年能慰藉自己的也除了两个儿子,也就只有她了。
向着天空仰了仰脖子,不经意地被阳光眩了眼,温暖美丽却有些耀人,仿佛初入东宫的那一天。
那应该是十九年前的事了吧,那时他还是太子,而我还是吏部侍郎家的小姐,闺名唤作骆淑琴。与太子妃大婚一年后,先帝将年方十六的我以及江南才女楼令仪同时赐婚与太子,我被封为侧妃。
洞房之夜,他深深地看着我,书下“静女其姝”四字赠予。
那时的他,年轻俊美,温柔多情,对我亦是极尽呵护之能,入宫一年后,我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儿子赫连君华,也是赫连朝的长孙,看到他抱着华儿时俨然一副慈父的神态,我的心中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填得满满的,满满的。。。
那些日子温馨而平淡,太子妃齐氏娴雅淑良,待我不算可亲,却从无厉色,楼令仪出生书香世族,更是知书达礼,后来又多了一个貌美善箫的沈良媛,性情也算温婉,他的目光一直都怜宠不断,未曾因沈良娣的出现而冷落过谁。
三年之后,他意气风发地将当时天下豪杰人人艳羡的“乱世烟云”的王云烟迎了回来,从此专宠于一。
他二十一岁时登基为帝,我被封为淑妃,王云烟初入太子宫时只是个良人,因而同另一位饶良人一样,封妃时只得了个贵人的封号,当初抱得美人归的冲动过后,他还是那个冷静睿智、一身帝王气概的他。
当我得知自己将要入住的是静姝院时,久违的幸福又重新填满了我的内心,原来他从来不曾忘记过我,不曾忘记过当初!
可是当那个闭月公主出世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王氏母女的专宠是史无前例的,一名尚在襁褓的小女儿,竟能助她母亲登上贵妃的宝座,并且从此夺走了她三个兄长和两个姐姐所有的父爱,实在是不可思议却又真真切切啊!
我,我的华儿,我的静姝院,包括晚闭月一年出生的素儿,都再得不到他的关注,他满心满眼的只有那个奇莲降世的闭月三公主。
而如今,华儿终于长大了,却一夕之间,成了阶下之囚。
“儿臣见过母妃!”十四岁的君素生得有几分柔弱之态,容色也略显苍白清瘦,眉目间颇有些我当年的影子。
“起来吧!”我在自己的声音中听到了满满的疲惫与寂寞,寂寞于我而言,便是憔悴的另一种解释,我曾从镜中看到过寂寞,那是一种如同秋日落叶般的颜色,它吓到了我,可是太多次的惊吓渐渐地也造就了今天的麻木。
素儿却没有听话的起身,而是跪在地上,全身笼上一层与他年纪不符的沉重。
“母妃!”我听到他的声音中带着悲痛和自责,“儿臣劝不动父皇,救不了皇兄,儿臣愧对母妃!”
我心中一震,惊得站了起来,追问道:“你去求过皇上了?皇上怎么说?”我刻意忽略了“救不了”三个字,满脸期望地看着他。
“母妃,我——”他抬起头,顿时将我惊得坐了回去。
我的素儿,本有双最清澈的眼睛,可如今这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与死气,根本不像一双十四岁少年人的眼睛,那张清秀的脸也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一样,此时他除了悲痛与自责之外,还多了一分错愕与挣扎。
“娘娘,四皇子为了大皇子的事,在紫宸殿外跪了一整夜,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奴才好不容易扶四皇子回去休息,可四皇子一醒就急着往这里赶,说是怕娘娘您太伤心伤了身子!”素儿身后的小太监小喜子忍不住插嘴道。
“小喜子,住嘴!”素儿回头喝了他一声,声音却绵软无力,毫无气势。
我颤颤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跪在地上的素儿走去,我知道,我的素儿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孩儿,他不求权位、不求名利,自懂事起他所求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讨我这个母妃欢心,我骆淑琴何德何能,竟修得这么一个好儿子,这些年来,皇上新宠不断,华儿性情外向,好游历猎色,只有素儿常伴膝下,一片孝心我如何不知?如今为了不成器的华儿,竟累他如此,值得么?
我颤抖着双手,将素儿扶了起来,他激动地泛着泪光,看得我也一阵酸涩,抚了抚他柔如女儿的发丝,安慰道:“素儿,虎毒不食子,你父皇也就一时之气,不会真的降罪于你皇兄的,莫要将母妃的好儿子给累垮了!”语罢,我说服自己扯出一抹微笑。
素儿毕竟是单纯的,虽然开始有些怀疑,但看到我的笑容后,就松了口气,点头道:“儿臣知道了!还请母妃不要过于忧虑,儿臣定当设法再劝劝父皇!”
我点了点头,怜惜地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柔声劝道:“看你这脸色差成这样,先回去休息吧!”
素儿听话地应声退下。
看着他离去时无力却不再沉重的背影,我的笑容渐渐地放下了。
抗旨不尊,这是多大的罪过啊!他除了是你们的父皇,他还是皇上啊,一国之君,万人之上,一言九鼎的皇上,更何况华儿此次是当着文武百官,西罗族圣女和使臣的面抗旨拒婚,皇上的颜面何在?西罗圣女的颜面何在?
那该怎么办?
“娘娘,柳淑仪求见!”
柳淑仪?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地看着碧玉。
“是千莲宫的柳芊儿,从前是三公主身边的人!”
柳芊儿?她来找我有什么事?我和千莲宫素来并无瓜葛,莫非华儿与她有几分交情?
想到这里,我精神一振,端正一下仪容,对碧玉点头道:“请柳淑仪!”
柳绿色宫装是她特有的装扮,只是如今身份不同往日,腰间的明紫宫绦勾勒出她纤细袅娜的身姿,明眸皓齿,玉骨柳姿,隐隐透着一股贵气,已经找不着五年前那个活泼爱笑的小丫头的影子了。
“见过淑妃娘娘!”她盈盈而拜,姿态很完美,但眼神中有些忧闷与犹豫。
“柳淑仪不必多礼!”我不动声色地微笑着,看着她闪烁的眼神,估计比较沉不住气。
果然,“芊儿是为了大皇子的事来的!”
我心中一惊,忙按下心神,琢磨了片刻,才略显出焦急神色地问:“柳淑仪可有法子救华儿?”
柳芊儿犹豫着问道:“娘娘可知大皇子为何拒婚?”
“本宫也正猜测,莫不是有了意中人,但又为何不早说呢?”我一边叹息着一边观察柳芊儿的神色。
柳芊儿脸色又白了几分,咬了咬下唇,似是鼓起勇气,才开口:“芊儿想请娘娘帮个忙?”
我示意她说下去。
“帮芊儿出宫!”她语气异常坚定,脸色却越发苍白,“去见竟陵王!”
第十四章 风云暗涌
一离开怜玉轩,藕裳便一刻不停地回王府去。
跳下马车,直朝竟陵王的书房冲去。
“啊!”
一个不慎在一个拐角处撞到人了,由于冲得太快,不由得往后倒去,对方却比她好多了,只是身形晃了一晃,就稳住了,还及时地伸出手去扶住她。
藕裳借着对方的力道站定后,匆匆地说声“谢谢”,就想继续朝竟陵王的书房冲去。
才跨出一步,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去看这个与自己有着一撞之缘的人。
对方并没有像她这么急匆匆地想走,而是站在原地注视着她。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极平常又极不平常的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