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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猛然闪过一抹杀气,缓缓地说:“太子对自己的妹妹有不伦之念,是吗?那确实不该留着了!”
闭月全身一僵,抬头看他,他滴水不漏的神情让她害怕:“你想做什么?”
他低头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面无表情地说道:“任何想染指你的男人,都该死!”是的,他们,包括雪卿和火君,都该死,如果不是无邪的警告,他早就杀人成魔了!
“不可以!”闭月惊叫出声,她看到了眼前这双深如黑夜的眸中浮起的浓浓的杀意,可是,她马上就看到了在她一声惊叫之后,取代了杀意的妒忌。
“我只是不想你杀人,他毕竟是我皇兄!”闭月喃喃地解释道,罪恶地发现心底竟然有几分窃喜。
天玄听她这么一说,眸光终于软了下来,微微一笑,抚慰道:“放心,我不杀他,只是我也不会救他,他本来就不是赫连朝的真命天子!”
闭月一愣,问道:“你既然知道,怎么先前还答应辅助他?”
天玄唇畔浮起一个笑容,令他看上去格外的桀骜不驯,“即便不是又如何,只要你喜欢,我便可以让他坐上皇位,只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闭月怔怔地望着他,两颊渐渐泛红,眸光竟有些兴奋,眼前这个男人,竟肯为她逆转天命,好像做梦一样,梦会醒吗?
“那我赫连的第三代君主究竟是谁呢?”半晌,闭月好奇地问。
天玄牵起唇角,宠溺地看着怀中的小女人,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见闭月不满地皱起了眉心,笑着伸手去抚平,道:“这些事你就别担心了,我会保证太子的事不会牵连到你,至于龙国的事你也不妨应下来,反正再过半年我就会带你离开这里,到时候会消去所有人的记忆,你就安心再做半年的闭月公主,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都告诉我!”
离开这里?闭月听着失了神,离开这里?为什么每每想到这些心里总有些恐慌?
“怎么?”天玄感觉到她的失神,问道。
闭月强自一笑,道:“今天太子约我同游御花园,不经意间走到冷宫,看到了一个人!”
天玄皱了皱眉,示意她说下去。
“十二年前,宫里有个许娘子,很得父皇欢心,昨天,我看到她了,她已经疯了,她朝我扑过来,我吓坏了,太子才会失态,被父皇看到!”
犹记得那个许娘子是个窈窕动人的女子,善于迎逢,娇宠无比,也正因为如此,在闭月六岁生日那天,仗着后宫新宠的身份,不肯到悦心宫拜礼,景帝大怒,从此冷落,后来听说还闹到紫宸殿,景帝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
这件事,一直被宫里人视作闭月公主最得圣宠的有力证明,连她自己也一直以此为傲。
可是如今,看到许娘子花容憔悴,玉骨消损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心酸竟久久不去,那个曾骄傲如斯的美丽女子,一朝失宠,十年囚禁,原来辜负是一种极致的残忍,残忍到旁人也心痛不已。
“帮我救许娘子出宫好吗?”闭月闭上眼颤抖着轻声问道,她知道他可以做到,也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只是不确定可以拥有这样的他多久,得到的时间越长,越觉得离失去不远,如若失去了,如若她也被辜负了,那该如何?该如何?
天玄不安地看着闭月渐渐苍白的脸颊,懊恼地猜不出她此刻的想法,只好应下:“你放心,我会好好安顿她的!”眼见闭月神色依然未缓,着急了半天,也不知她在害怕什么,只能笨拙地哄着:“好月儿,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
有你在,可你能在多久呢?可以很久很久吗?我不想当公主,只想要你,陪我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闭月轻叹一声,将脸深深地埋入他怀中,罢了,不想了!
景帝十九年六月十二日,千莲宴如期举行。
龙御亭中,是赫连景帝、皇后齐氏、太子赫连君霖、安西王赫连君华、信郡王赫连君卓、宁郡王赫连君素以及龙国使者秋梦。
凤栖亭中,以宸妃莲贞为首,依次坐着后宫各妃及四位公主,而鸾来亭中,是竞陵王、靖敏公主府家眷、慎敏公主府家眷以及东宫女眷、安西王妃雪凌,还有刚被纳为宁郡王庶妃的香宝。
一切,似乎都没改变,除了赫连藕裳的缺席,还有闭月的坐席自龙御亭移到了凤栖亭。
天玄朝凤栖亭中望了望,见她低着头,不禁有些心疼,她那样的天之娇女,怎经受得了如此冷落?这个景帝,若不是看在是她人间生父份上,他早忍不住略加惩戒了,想着自己爱若生命的人儿被人如此待遇,心里就来气!
天玄猛地灌了口酒,放下酒杯,对上雪卿冷冷的讥讽,不禁握紧了拳头,一顿,然后缓缓松开。
同秋梦议定并宣布了闭月同龙帝的婚事之后,耳边听着底下群臣的贺声,景帝不禁起了兴致,正想命梅秀传莲贞献曲,却听得一声“报——”
群臣惊动,何等要事,需要在这关头来报?
“启奏陛下,叔孙帝遣使来贺!”
叔孙帝遣使?叔孙族自成一族,极少与六国来往,更从无遣使一例!
“快请!”景帝起身,不掩喜色。
所谓的叔孙使者,只有四人,领头的是一名极为高大,皮肤黝黑的男子,身后并排的是一男二女,都很年轻,男的青衣束发,墨黑眼眸,其中一名女子亦是简装束发,英姿飒爽,而另一名女子——
“藕裳?”凤栖亭中传出莲贞的低呼。
那藕花衣裳的小人儿一双眼睛直往鸾来亭中竞陵王座上瞟去,瞟到的那一刹那显得非常兴奋,可马上像想起了什么,又缩了回去,不敢看了。
一行人走到龙御亭前,为首的男子屈腰行礼,口中道:“叔孙西神领叔孙使者拜见赫连皇帝!”
叔孙?叔孙姓乃是叔孙族的帝姓,可见眼前的男子身份不俗,景帝起身迎道:“使者请起!请入座!”
叔孙西神一行四人坐定,待景帝说完应景的话,叔孙西神微微一笑,道:“叔孙帝命我等出使赫连,一为祝贺贵国公主芳寿,二为护送贵国郡主回国,另外,还有第三件事,想请赫连皇帝帮忙!”
景帝笑着看了一眼已经局促到极点的藕裳,道:“多谢使者对我朝红藕郡主的担待,至于郡主,不妨先退下,同竞陵王一叙别情,使者若有什么需要朕略施援手的尽管开口!”
藕裳不安地看了屈突隐一眼,见他鼓励地点了点头,便行礼告退,随着梅秀往鸾来亭去了。
叔孙西神望了藕裳一眼,微微一笑,但马上脸色又沉了下来,向景帝拱手道:“皇上见谅,我等想求见贵国的淑容孙芙雅!”
景帝一愣,问道:“不知使者同孙淑容有何过节?”孙芙雅几时如此威名远扬了?
第五十二章 真相大白
“传淑容孙芙雅——”长长的尾音消失在淡蓝宫装翩然而现的瞬间,她从容而优雅地在一众惊艳的目光中款款前行,浅浅带笑,嫣然动人,阳光同水雾氤氲成眸底的风情万种,淡蓝轻绡在她的行步间如舞翩飞,仿佛随时可能带着这一身姗姗仙骨飘然远去,而仅凭那不经意间遗落人间的绝代风华,也不枉了千莲宫中文武百官的失魂落魄。
雪卿暗暗敛去眸中几许惊人的温柔,唇畔微扬,瞥了天玄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他面色铁青,双唇紧抿的模样,心中不禁又冷笑了几番。
公主,已经又是原来的模样了,离还魂之日,不远矣!
又望了望凤栖亭中随侍莲贞身侧的明真,不禁叹了一声,数千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那种心情,也只有他们这些千年追随者才能明了,等待,并不可怕,几千年的伤痛都可以视作虚无,只要最后她能回到他们身边,只要最后她还是原来的她,即便让他们再等上千年万年,也甘心承受,而千万年来,日日夜夜吞噬着他们的恐惧,是等待的幻灭,如果最终找不到她的魂魄,如果最终还魂之计破灭,如果最终她只是消失得更彻底,那么——
雪卿缓缓地闭上眼,在心中叹道,如果等不到你,那再没有让我生受伤痛的理由和勇气了,再没有了!
所以,明真,我们一定要成功!
他突然睁眼,直直地朝凤栖亭中素衣玉容的女子望去,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眸光微转,定定地朝他的方向望了过来,温柔,但坚定。
“臣孙芙雅拜见皇上、皇后、太子殿下。。。”孙芙雅轻柔婉转的嗓音很有耐心地一个个拜了过来,连几位使者的礼都拜到了,才在景帝的示意下,站起身来,眸光转过叔孙西神,盈盈一笑,叔孙西神一愣,脸色又沉了下来。
景帝心里觉得蹊跷,但面上仍是笑容可掬地朝孙芙雅问道:“孙卿,这位叔孙使者可是你旧日亲友?”
听到“旧日亲友”四字,叔孙西神冷冷地哼了一声,身后青衣束发的屈突隐似笑非笑之间很有幸灾乐祸的嫌疑,而易子晴只是微微笑着,作壁上观。
孙芙雅笑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回禀陛下,这位叔孙使者正是家兄!”
顿时亭中数人都变了脸色,秋梦回想起当日看到玉佩上“叔孙”二字时的尴尬,不禁自嘲一笑,而屈突隐、易子晴两人则惊讶于她的坦白,另一边的四位皇子眸光湛湛,各有所思。
叔孙西神依旧面色阴沉地瞪着芙雅,开口却是冲着景帝:“皇上明鉴,贵国的孙淑容本名叔孙芙雅,乃我叔孙族天命帝女,实不应欺瞒皇上,且以我族帝女之尊,不合于贵国为官,恳请陛下允许使者带我族帝女回族!”
叔孙族帝女,颇类于西罗族圣女,但帝女仅限于叔孙帝族之嫡女,血统纯正,身份高贵仅次于叔孙之帝,也就是说,如果叔孙西神不是奉了叔孙帝旨,恐怕还请不动这位帝女,即使从辈分来说,他是芙雅的兄长。
“这——”景帝颇有些为难,说带走就带走,未免失了面子,但叔孙族帝女之尊,确实不该屈作后宫女官,真没想到孙芙雅竟是如此了得的身份,一想到这么多年闲置后宫,未加利用,景帝便觉十分的遗憾。
芙雅轻轻地瞥了一眼眸色深沉的赫连君素,淡淡一笑,如今身份揭穿,也不必再行宫礼了,便直道:“今日千莲盛宴,此时不如改日再议,皇上以为如何?”
景帝也不推脱,欣然同意了,先拖过一时,怎么留住叔孙族难得现世的天命帝女,慢慢再想吧。
叔孙西神似有不甘,被芙雅轻轻一眼,便吞了回去,只是脸色阴沉地瞪着她,一直瞪着。
宴罢,芙雅依旧跟随闭月回到千莲宫。
才一进门,便有一名素衣宫女匆匆迎上,盈盈拜道:“奴婢见过姑姑!”滞了一滞,才道:“拜见三公主!”
芙雅暗叹一声,微带歉意地望向闭月冷冷的神情。
闭月淡淡一笑,道:“该改口了!”转身面对着芙雅,眸光冰冷地对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是淡淡一笑,镇定自若地说:“原来芙雅也是公主啊,这些年,闭月真是亏待你了!还望芙雅公主多多见谅!”
芙雅暗暗叹息,这个赫连闭月,仍是那样矜傲自持啊!
芙雅微微一笑,道:“公主折杀芙雅了,芙雅如今,不过是公主宫里的淑容而已!”
赫连闭月望着眼前的女子,不禁失了神,直到一股莫名的恐慌突袭而来,失声道:“你——”
话音刚起,便觉眼前一花,恍惚中一紫一白两道光束直射来而,定睛看时,听到身旁的宫女满珠惊叫出声,但声音刚起,便在白衣人一个挥手间消弭于无形,顾盼左右,都已倒地不醒,千莲宫中,只剩她、芙雅、先前迎出来的素衣女子,以及两个擅闯者立在原地,周围安静得吓人,仿佛整个赫连宫殿的人都已昏迷不醒,又仿佛被带进了另一个只有他们五人的世界。
“天玄!”闭月颤巍巍地唤了他一声,却再也唤不回他的凝视,那暗夜般的眸光,紧紧地粘在芙雅身上,带着她熟悉的那种痴狂。
“你们怎么如此贸然?”素衣明真轻责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雪卿似笑非笑地看着天玄,闭月觉察到他同往日不同的异样装束,银发雪衣,俊美妖异,银眸中的桀骜如同几年前离弃了柳芊儿的火君。
“天玄?”她轻轻地唤着,想再次唤回他的目光,惹来明真轻轻一笑,温和地问她:“赫连闭月,你还记得我吗?”
闭月茫然地看着她,素衣玉容,云鬓花颜,八年前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山洞,紫袍,天玄,素衣,明真,水晶,公主!
她猛然转向芙雅,她也在望着天玄,眸中雾气不再,定定地望着,一双瞳眸,如同天地间最纯净莹洁的水晶,将一切精华灵气流转出惊人的华彩,精致绝美的容颜焕发着令天地失色的光华,她正望着天玄,如同天玄也正望着她一样,不同的是,水晶般的瞳眸中翻滚着令人无法喘息的激烈情绪,激烈到她无法承受得颤抖不已。
“公主!”寂静之中,明真怯怯地唤了一声,芙雅全身一震,目光仍然定在天玄身上,情绪突然沉淀,她猛地闭上双眼,不让任何人窥视沉淀下来的究竟是何种情绪,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雪卿”。
雪卿无声地走到她身边。
她轻轻叹息,仍旧闭着眼,疲惫地靠入雪卿的怀抱,如同数千年前那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动作,只是他们都听到了她昏迷前低低的恍如呻吟的声音:“雪卿,痛!”
龙国使者回国请议婚期去了;叔孙使者仍在祁阳逗留,但仍未出现芙雅离宫的迹象;安西王赫连君华又回西罗族去了;太子赫连君霖仍被软禁着,东宫庶子张天玄已转投信郡王府;而信郡王终于娶了程柔郡主,同程家正式结为一体;宁郡王赫连君素越发温和低调了。
芙雅怔怔地望着闭月莲,满池白莲都在,闭月莲傲然其中,一切如故,却平白多了一种颓败之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恍惚着,问身边的人:“素,你不想要了吗?”
赫连君素也是面对着闭月莲,脸色依然比旁人都苍白上几分,纤巧如女子的下巴,瘦削的双肩,依旧是柔弱风流的姿态,但神色却是淡淡的,因为不再看身边的人,所以显得格外淡定。
“芙雅,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想争吗?”
芙雅一愣,心中微动,轻叹一声,道:“素,我不知道!”
赫连君素微微一笑,声音依然温和:“芙雅其实知道的,我并不在意那些,所以我不会娶骆相的女儿,我只是,想让芙雅站在我这边而已啊!”
芙雅低下头,叹息着唤了一声“素”。
“如果没有芙雅,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淡淡地笑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脸,正对上她美丽的侧脸,果然,像这样的美丽,是任何人一对上,都移不开眼的。
“芙雅,是要走了吧?”赫连君素低低地说着,不知是询问,还是已经确定。
“素!”芙雅低下头,满满的都是叹息。
“我喜欢芙雅!”他低低地说着,苍白之间泛起微红,依稀又是当年那个腼腆的少年,“但是我知道,芙雅总是要走的,能和芙雅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么多回忆,一辈子都够了!真的够了!”
“素啊!”芙雅轻轻叹息,闭上了眼。
雪卿,天玄,明真,那些都是痛的,可是只能痛着,躲不开,有些记忆,明明很痛,却只能抱着不放,因为那些是她的,而她,就是那样的,君素是美好的,赫连是美好的,可是美好的,并不属于她,而那些即使遗忘了许久,也能轻易勾起的伤痛,才是属于她的,或者说,她是属于那些伤痛的,命中注定,在劫难逃!
第五十三章 千莲一舞
远远地,望见了赫连闭月,芙雅再次叹息,对赫连君素点了点头,道:“公主在那边等我,不送了!”
赫连君素点头,起身离去。
闭月见赫连君素走远了,才朝芙雅走来。
“公主有何吩咐?”芙雅浅浅地笑着,带着怜惜看着眼前苍白而憔悴的闭月。
闭月狼狈地避开她的目光,微仰起脸,冷声说道:“我想见他,请你帮忙!”
“这样的男人你见他做什么!”芙雅冷冷地看着她,心里微微疼着,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冷厉。
闭月一震,狠狠地瞪住她,许久,冷冷地说:“不劳费心!”
“他对你,从前有多爱护,现在就有多冷淡,你见他做什么,那天看到的还不够吗?还想再经历一次吗?如果说曾经他的眼里没有全世界,只有你,那么如今,他的眼里即使有全世界,也不会有你!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芙雅冷冷地说着,语速有些急促,一种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激动和伤痛,让她控制不住自己,企图用最残忍的语言想伤害什么,或者,想挽救什么。
曾经无微不至的关怀,曾经山盟海誓的承诺,在那一瞬间,再也寻不着了,哀莫大于心死,芙雅突然怀疑,自己并非如他们所说的是被人陷害致死,而是心痛而死,活活痛死,一直痛着,直到现在!
闭月呆呆地望着她,半晌不语。
芙雅深吸了一口气,回复了温和:“公主,你是公主,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闭月公主,不要去见那个负心人了,跟我一样恨他吧!”
闭月突然茫然了,看着她,不知所措地说道:“恨他?为什么要恨他?芙雅你为什么要恨他?我又为什么要恨他?我只是,真的,很喜欢他啊?为什么要恨我喜欢的人呢?无论如何,我还是喜欢他啊?就算是噩梦,我也要继续梦下去,梦总会醒的不是吗?我可以等啊,梦再长,它能长得过一生吗?我不恨他,我喜欢他啊!”
我不恨他,即使他负了我,我也喜欢他,喜欢是不会变的啊,芙雅你懂吗?
芙雅怔怔地望着闭月茫然得纯稚的双眸,突然失笑,她怎么会一直觉得这个闭月公主沉稳自持,工于心计呢?她不过是个骄傲却天真的孩子啊!王贵妃不曾关心过她,景帝的关爱也不过是曾经的表面功夫,赫连君霖的感情如此危险,而唯一的天玄竟然是缘于错认!
闭月啊,你该怎么办?
闭月迷惑地望着芙雅,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她脸上的泪水,陡然脸色一变,眸中压抑着屈辱与不甘,她微微仰起脸,冷冷地看着芙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你的泪水!”
转眼,到了景帝二十年间,太子赫连君霖在长期失宠之后,被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牵连,遭到废黜,册立信郡王赫连君卓为太子。
同年四月,龙帝派出迎亲使者千人,迎娶赫连闭月公主。
千莲宫,已是空荡荡了。
柳芊儿走了,闭月走了,香宝走了,好安静。
芙雅失神地望着一池绝色,明真担忧地看着越发沉默的她,不经意间看到春衫领着一人朝这边走来,不禁浮起一丝笑容。
春衫原来虽扮作闭月使女,但使用一点法术将自己留在芙雅身边是轻而易举的事,就像明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从风莲宫调到千莲宫。
自闭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