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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又册封三皇子赫连君卓为信郡王,册封四皇子赫连君素为宁郡王,加封远在西罗族的安西郡王赫连君华为安西王。
千莲宫,芙影榭中。
宫女香宝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孙芙雅,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问道:“姑姑,您怎么了?”孙芙雅被她一唤,忙回了神,略带歉意地一笑,说:“没什么,香宝儿,你刚刚说到哪了?”香宝立即忘了孙芙雅刚才的异样,兴奋地顺着她的问话说了下去:“说到雪探花啊,那真的是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物,比宸妃娘娘和三公主还美,比姑姑您啊,嘿嘿!”她作势打量了孙芙雅两下,干笑两声,偏着脑袋想了一想,才说:“比起姑姑您也毫不逊色呢!”
这话香宝说来确实是言而由衷,若两年前的孙芙雅足以与莲贞、闭月等人平分秋色,两年后的她竟不可同日而语,还是那样的容颜,美得晶莹无瑕,却仿佛一天胜似一天的光彩夺人,从前的她倒像是被层层面纱遮去了绝世容光,而如今,却有一双隐形的巧手,在人们都不注意的时候将面纱一层层地撤去,现出造物者最得意的作品。
但是香宝回忆起琼林宴上窥到的那双银月般的眸子,其中光华竟也不输眼前这双浅浅含笑的雾眸,若是这两个天人配成一对,该是多美的事啊!
“想什么呢?”孙芙雅无奈地笑着敲了一下香宝的额头,想起那一夜月下的惊鸿一瞥,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乱,那个雪卿,带着她所熟悉的、所眷恋的、却又隐隐畏惧着的一些事实,又回来了,而她的心,早已命令了自己只许接受,接受来自过去与未来的牵绊。
香宝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张状元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坐在那里特别有气势,长得也极出众,一点也不比雪探花差,往日只道信郡王已是容貌上好的人了,没想到这张状元、雪探花一出来,竟然将宫里朝里那些男子都比下去了,倒是莫榜眼虽然也是斯文俊秀,但同张状元和雪探花一比,差距就太大了,姑姑,您不亲自去看看真是可惜了!”说着,一副因偷窥得逞而沾沾自喜的模样。
孙芙雅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逗逗她:“那张状元和雪探花比起宁郡王如何?”
小妮子顿时红了脸,不依地闹了孙芙雅一声:“姑姑又取笑香宝了!”
孙芙雅揶揄地笑看着她,香宝果然还是忍不住为赫连君素辩护了:“那自然是不能比的,郡王爷可是天之骄子,难得的是他贵为天皇贵胄,还那么谦和待人,那状元探花空有一副好皮囊,看人却从不用正眼,叫人甚不服气,哪比得上宁郡王爷啦!”
望着香宝身后面露微红的清秀少年,孙芙雅忍不住笑出声来,起身礼道:“芙雅拜见宁郡王爷!”
说得正兴致高昂的香宝瞬时一僵,猛地回头对上赫连君素尴尬的笑容,见他白皙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越发显出楚楚风韵,瞬间一股热浪袭上脸颊,慌忙跪下行礼:“奴婢拜见宁郡王爷!”
赫连君素干咳两声,温和地说:“起身吧!”
香宝一骨碌地爬起来,丢下一句“奴婢给郡王爷沏茶去”,就逃也似地跑开了。
第四十六章 赫连君素
赫连君素无奈地看着笑意未绝的孙芙雅,见她双颊微微晕着粉色,竟如池中闭月莲瓣那样的韵致,不禁看痴了过去,喃喃地说道:“果然,当初将香宝派来服侍你是再对不过的决定了!”
孙芙雅缓缓地敛起笑意,又恢复了往日的浅笑嫣然,道:“香宝儿确实得人欢心,还得多谢郡王爷慧眼识人呢!”
香宝原是同芙雅一道入宫的,分配到赫连君素的乾钦殿服饰,再由赫连君素做主,调到芙雅身边伺候。
赫连君素微微一笑,转开了话题:“你也该听说了吧,今科三甲颇不寻常啊!”
孙芙雅点点头,道:“刚听香宝儿提起,今科进士中可有什么人才?”
赫连君素摇了摇头,笑得有些自嘲,道:“人才济济,却不能为我所用啊!”略嫌苍白瘦削的脸上泛着淡淡的遗憾与愁绪,平白添了许多风流可怜的姿态。
孙芙雅微微一笑,等着他说下去。
“状元张天玄乃一介狂生,眼高于顶,其狂傲姿态几乎可与当年的火君相提并论,故而也只有太子之尊才请得动他,如今已封作东宫庶子,甚得太子器重;榜眼莫文胜不过一介书生,空有满腹诗书,于我却无太大用处;探花雪卿。。。”
一听到这个名字,孙芙雅仍是禁不住失了神,眼前又浮现那月下银光雪色的人儿,以至没听到赫连君素接下来的话,好在回神得也不算晚,隐约听到雪卿与赫连君卓走得较近之类的话,抬眸对上赫连君素眼中的失落,笑着安慰道:“难道今科进士除了三甲,竟无一可用之才?”
赫连君素闻言,眸中泛起温柔的笑意,轻声道:“其实进士之才又有何用?我有你,就胜过今科三甲了!”
芙雅明眸微黯,略一流转,轻轻敛起,淡淡地笑着问道:“听说皇上想召沈金戈回京?”
赫连君素见她如此回避,神色微黯,却仍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答道:“太子向父皇开口要了沈嫦琪,沈金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又镇守南疆足足五年了,父皇便借此契机将他召回来多待几日,至于会不会再回去,也说不定!”
“沈嫦琪?”默念着这个名字,印象中是个美丽的女子,似乎与她一同入的宫,尖尖的瓜子脸,模样极为细腻娇柔,性格也十分伶俐,刚入宫就被莲妃看中,封作护琴充容,如今是风莲宫里的嫔侍了,宫人们提起这位“沈嫔侍”,多是美言赞誉,上下人缘都不错,也早听说她同赫连君霖走得比较近,但是这论及婚嫁。。。
恐怕就比较复杂了!
“另外,三皇兄已经向程冠英的幼女求亲了!”赫连君素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忧虑地看着孙芙雅,见她只是微微一笑,并无异常,才勉强放下了心,但语气中对赫连君卓却是极为不以为然,甚至带了些不屑,或者是愤恨,“程冠英是慎敏公主的驸马,又是吏部尚书,更有世袭的卫国公之爵位,三皇兄看中的这位程三小姐闺名唤作程柔,是慎敏公主心尖上的人,也是有个郡主封号的,这一辈的郡主里,除了藕裳,也就是她风头最劲了!三皇兄想巴结程冠英,如此自然是最好的打算!”
芙雅只是微笑着,对他的不平嘲讽之意不予置评。
赫连朝到了第三代,宫里虽有四位公主,可论起皇族的郡主,竟只有赫连藕裳一人。当年赫连始帝独宠端敏皇后,因而能留下二子二女已不算子嗣稀少了,始帝又并无兄弟姊妹,而竞陵王独爱王妃,王妃早逝,只余藕裳一女,算起来赫连皇族一支实在不够旺盛,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景帝对竞陵王和两位公主的子女都相当爱护,除了藕裳一个正统郡主之外,还册封了王振伍和靖敏公主的女儿王师师以及程冠英和慎敏公主的女儿程洁、程柔为郡主。
这个程柔郡主芙雅也曾在皇家宴会上见识过,年纪比起芙雅尚且还小上三岁,三个外姓郡主都是极柔顺的模样,王师师是柔而弱,程洁是柔而冷,程柔则是柔而持重,也难怪赫连君卓会看中她了!
“只是我并不明白,为何三皇兄会舍王师师而就程柔,程冠英虽也是手握大权,但如今朝中,除了皇叔,谁能与王振伍相提并论,便是两位丞相,对他也是敬三分、怕三分、让三分!”
芙雅摇了摇头,道:“倒不是他不想,只是这些年,三公主同太子殿下来往密切,而贵妃娘娘盼子无望,王家自然是靠了太子这座大山。”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芙雅眸中闪过一抹邪邪的笑意,几能勾人魂魄:“人道盛极必衰,依我看,王家也红不了多久了,对王振伍,皇上也容忍得太久太多了,娶了靖敏长公主,尚且敢连纳两名美妾,王家子女多是庶出,长公主膝下仅有王师师一女,王振伍恃宠而骄既然过了度,也是时候下台了,信郡王选择程柔,不知该赞他有远见,还是称他好运气!”
想着这些,芙雅心里竟泛起一重久违的兴奋,仿佛有什么遥远的记忆在缓缓苏醒。
“芙雅——”芙雅抬眸看他,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也不必他问出口,便道:“信郡王的确有纳芙雅为妃之意,也为此问过芙雅的意思!”
赫连君素一听就皱起了眉,开口竟有几分焦急:“那你——他——”
芙雅轻笑一声,道:“我自然是拒绝了,宁郡王难道看不出来吗?”
赫连君素局促地笑了笑,神情闷闷的。
“信郡王出身高贵,又胸怀大志,也只有程郡主才是信郡王妃的最佳人选,似芙雅这般以色事人,信郡王以庶妃之礼相邀,已是受宠若惊了!”孙芙雅低低地笑着,婉转之间无意地流露着若有似无的失落,晕成一圈昏黄的光辉,衬着天人的容颜,竟烘出一种暖暖的萧索,令人心怜不已。
这不,赫连君素已气红了苍白的双颊,素来温和的双眸因怒火中烧而显得熠熠生辉,一掌拍在栏杆上,怒道:“三皇兄实在欺人太甚!”
孙芙雅吃了一惊,本来只是小小的挑拨,赫连君素的反应实在有点在她意料之外了,只好讷讷地笑道:“其实、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的——”还想稍微推翻一下自己刚才的说法,却被赫连君素一记心痛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芙雅,你还要为他辩护吗?他竟敢以庶妃之位来侮辱你,他究竟当你是什么了!”赫连君素愤恨不已。
芙雅笑得相当尴尬地看着他,轻声道:“芙雅谢宁郡王厚爱,只是芙雅区区后宫女官,庶妃之位也算得上高攀了!”这是实话,若放在别人身上,赫连君素也不会如此反对,可是——
“芙雅,你是不同的!”他看着她,眸中有着说不出也说不尽的急切,“我总觉得,这座千莲宫,该是为你而建的!”他说得轻声,却无比坚定,仿佛真的已经在那一瞬间决定了什么。
芙雅轻笑一声,低低地说:“郡王爷失言了!”
赫连君素怔了一怔,神色柔了下来,微微一笑,道:“不说这个了,千莲宴又快到了,不知今年芙雅可有什么惊喜?”两年前的千莲宴,那一舞催开了闭月莲最华美的季节,也令他从此无法自拔。
芙雅神秘地笑了笑,说:“是有一个惊喜!”见他两眼顿时闪闪发光,稚气非常,不禁觉得好笑,但关子还是要继续卖着的,“今年的千莲宴,可是有不同寻常的人出现哦!”
赫连君素见她颇有些洋洋得意的神情,却是从未见过的天真可爱,不禁微笑着期待起来。
送走了赫连君素,一转身,突然有一种闪电般的印象自脑中划过,心里隐隐地感觉到什么,顿时有些惴惴不安,朝四周张望了两下,天色已经昏黄起来,千莲宫里竟显得格外冷清,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个人影,芙雅按下心上的不安,放缓了脚步走入芙影榭。
芙影榭是依水而建的,有着江南水畔建筑的精致优雅,一半水上,一半陆上,四周有围廊相护,而芙雅的居室在芙影榭的正中。
仿佛受了什么蛊惑,又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潜在的声声召唤,她一步步地朝着芙影榭最中央的圆形起居室走去,推门,入内,关上门。
这一刻,像是已经等待了千年之久,又像是昨日梦中才出现的情景,而梦醒时不慎被遗忘在内心最深处的某个脆弱的角落。
他就那么站着,那样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地站着,银色长发,雪色长衣,流水般柔到极至的轮廓,略显妖媚的银灰眸中泛出月色般温柔醉人的光华,那容颜是俊雅无俦,那气质是春雪欲融,那神情,是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也舍弃不了的温柔眷恋。
“雪。。。雪卿?”她轻轻地唤着,带些不安与不确定地唤着,不算空旷的一间屋子却因这一声轻唤微微一颤。
无声地,那雪一样的人,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仿佛承载不了再多的情绪,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此刻,再见到她的心情。
芙雅僵在原处,这样的人,这样地跪在她面前,这样的情形,仿佛是天经地义,又仿佛是离经叛道,却意外地唤起心底的软弱,软弱得只想哭泣。
“雪卿,参见公主!”他轻轻地说着重如千钧的话,原本低着的脸却瞬间抬起,银眸直直地对上她,眸中的情绪,是心疼,是自责,更多的是喜极欲泣!
芙雅脚步踉跄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去触碰他的脸,口中只是无意识地念着他的名字:“雪卿,雪卿,雪卿。。。”
银灰色的眸子慢慢地浮起了哀伤,伸手抚过她脸上的泪水,依旧用轻得不敢放一点点力道的声音说道:“雪卿无能,令公主受苦了!”
她突然止住了口中的念叨,怔怔地、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哭倒在他怀中,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将累积了千年的委屈倾倒在他温柔的怀中。
雪卿抚过她绸缎般的青丝,眸光飘过窗外的月儿,天玄,应该也在这座宫殿中吧,而他的怀里,应该是赫连闭月吧!
低头看着怀中哭得孩子气的孙芙雅,眸中满溢着温柔的悲伤,我不会认错你的,我的公主!
第四十七章 赫连闭月
然而,雪卿是错的。
虽然他确实在千莲宫中感觉到了天玄的气息,但天玄却比他晚了一步见到自己认定的公主,因为——
“太子请留步!”身后响起的声音轻婉动听,是无邪公主座下四婢之一的春衫。
天玄止步回头,看见淡绿春衫踏着微云漂浮在空中,俨然仙家之姿。
对上天玄太子不满的眼神,春衫轻叹道:“明真仙子早有吩咐,春衫只在此护卫数年,待太子一到,自然以太子为首,全力辅助太子寻回公主真身,只是,为何太子会同雪卿一道出现呢?”依明真仙子的估计,雪卿应该还在扬州啊,这两个人(先权当他们是人吧)碰在一起,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恶的是还没人阻止得了他们。
天玄冷哼一声,暗夜般的黑眸满满的都是不屑:“那个妖孽,若不是看在无邪的面子上,我早将他收了,哪里还有闲功夫管他从何而来,但愿他不要妨碍此间大事,否则,我也只能对不起无邪了!”眸光闪动,竟是精锐的杀气。
春衫不禁打了个冷战,心里暗暗着急起来,却只能笑道:“太子切勿动怒,雪卿也是护主心切,此正值危难,太子莫要为了一些小事坏了公主复生的大事,雪卿那里春衫定然竭力相劝,务必以太子马首是瞻!”见他脸色缓了些,才小心地再加上一句,“也希望太子以大局为重,放下旧日恩怨!”就算放不下,也一定要拖到她搬来救兵才好!
话音刚落,就见天玄一记冷冷的眼神射了过来,春衫僵了一僵,继续笑道:“离公主归魂之日只剩下一年了,据春衫这五年来的探察,公主真身必定是千莲宫中赫连闭月与孙芙雅二者其一无疑——”
“就是闭月!”天玄无比确定地打断了她的话,那眼神大有“你再反驳试试看”之意,春衫自然不想在这种小细节上与他作对,因而也不反驳,只继续说道:“虽然找到了公主遗失的魂魄,究竟该如何还魂,春衫还得回冰晶洞请示明真仙子才行,因此——”
“我知道了!”天玄唇角一勾,挥止了春衫的话,了然地说,“你是想说,你会离开一阵子,没法看着我和雪卿,怕我与他会起冲突,是吗?”
春衫脸上尴尬地红了一下,不再做声,算是默认了。
天玄冷笑一声,道:“你当我堂堂天玄太子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吗?放心吧,为了无邪,我自有分寸!”
春衫松了一小口气,但心里仍是有几分忐忑,毕竟这两个人。。。唉,也只能自己抓紧点,早去早回了!
“如此,春衫拜别!”后退一步,屈膝一拜,但见夜空之中,淡绿一抹,飞袖而去。
天玄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隐入掬月殿。
偌大的掬月殿中,空荡荡的只剩一抹淡黄色的身影。
铅华洗尽,素容如月,淡黄色的轻罗长衣罩在赫连闭月柔软的肩上,便有一种弱不胜衣的美感,明眸似水,流转着淡淡的愁绪,令人情不自禁想将眼前花容月貌的少女拥入怀中细细怜惜,而缓波之下,却暗藏着一种焦急,这种焦急,在她听说了今科三甲之后就不曾褪去。
今科状元张天玄!
这个名字,她不会记错的,即便只有一面之缘,即便他只说过一次那个名字,即便已经事隔五年,即便当时,她实际上才十岁,但一个拥有如此强烈的存在感的男子,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更何况,他还说过:“公主,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为此,她等了五年,五年后,他终于依诺而来,可是,为何竟让她等了足足五年?
明眸中浮起一抹幽怨,但一闪而逝,依旧明媚如春。
他毕竟还是来了,不是吗?
“是的,我来了!”像是回应她心中的问话,记忆中一个难以磨灭的声音空荡荡地响起。
赫连闭月惊起回头,又是那样,只一眼,便陷入一双暗魅般神秘的黑眸之中,像是最深最深的黑夜,浓缩着最复杂最深刻的情绪,执著又霸道地想将世间万物都吸入一个无垠的空间,一个只有他能掌握的空间。
依旧是一身高贵至极的紫色宽袍,绣着气势宏大的风云变幻之象,紫金冠束发,眉似墨羽,色浓且线直,至眉梢微微上挑,便铸就不怒而威之势,暗眸如夜,薄唇紧抿,耀若金乌的容颜闪着类似帝王傲气的桀骜不驯,这样一个男子,该是站在云端高高地俯视人间、绝非红尘俗世所能挽留的天神。
而就是这么一个男子,此时,就站在她的对面,那双暗魅般的黑眸那样紧那样紧地攫住她,像是企图用眼神将她融入自己,在那样激烈、那样专注的凝视下,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紧紧地,揪住衣襟,心跳如擂鼓,他的目光,几乎吸走了她全身的力气,却又不是全部,而是故意地剩了一点,剩了一点让她垂死挣扎的力气。
天玄贪婪地盯着她出落得娇媚如花的容颜,那样明媚的双眸,依稀往日神采飞扬的无邪公主。
“那日送你回宫之后,接到玉帝圣旨,召我回天庭询问你的近况,之后又恰逢蟠桃宴,一时脱不开身,对不起,我迟到了!”他解释着迟了五年的原因,眸光微微闪烁。
只是闭月看不到这点闪烁,也不知天上时辰,所以没有察觉天玄对天上五日耽搁的部分隐瞒。
不过,天上的事自有天神费心,而闭月,既然身为人间公主,所要考虑的也只能是自己的事了。
“你——你这次来,是、是要做什么?”许久,赫连闭月斟酌着如此问道。
天玄笑了笑,说道:“当初你失魂之日正是仙寿十九之时,因此,在你十九岁生辰之前,我都会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