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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阳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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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到了城里还是住进上一回的那家小客店。一回生二回熟,小二迎上来热乎乎的帮他安顿牲口,找好房屋。漱口洗脸招待已毕,陈尔全便故作亲热的让他照顾牲口和房屋,说是还往一面街去过夜。小二嘻嘻笑着作了付鬼脸说:“这你放心,尽管乐去吧先生。”陈尔全也嘻嘻溜溜的一眨眼,拿了那个小包袱,急荒荒的跑向:“春深院”,便又住进了云香儿房里。云香儿见他到来自是滿心欢喜,上前拉住手又摇又晃,一面却作出一付嗔怪的样子,说是“几天不见都要把人想死了!你这个小冤家是把俺的魂儿带走了,让俺茶不思饭不想连作梦也只梦见你;可是一醒来却扑了个空,俺就暗自哭到天亮。这些日子天天这么着,你摸摸俺瘦的这个样儿!”说着就把胳膊袖撸起来,让陈尔全摸,一面也把头拱进他的怀里。陈尔全本来就是个那样人,又许多日子没和女人亲近了,此时虽是为了利用她的方便,可也按奈不住的和她尽情调笑一番。随后,又掏钱叫饭两人一起吃了。饭后,陈尔全让云香儿去小翠喜那屋里看看“老油渍”来了没有,说是还有要紧事找他。云香儿只想两个人玩笑取乐,不愿去;但见他现出认真的样子,怕惹他不悦,便勉强的去了,一会回来说:“已经在那儿了。翠喜儿说让你过去吧。”
陈尔全安慰云香儿几句,说是“不能多耽悮,”便抱起小包袱来找“老油渍”。进了堂门,隔帘见“老油渍”正和小翠喜儿头朝里,面对面躺在炕上抽大烟呢,当地一桌半残的酒菜摆在那里。便站在帘外低声说:“汪老爷在屋哪?”
听到声音,小翠喜儿撑起半身,见是陈尔全,便应声道:“在屋哪!啊!是陈先生?进来说吧!”这小翠喜儿自从那日陈尔全进院她就甚是眼热,只是因为自己让“老油渍”霸住,不得接这个年轻客人而十分恼恨。后来又听说他花钱大方,心里更是有几分眷念,所以这会见他到来就现出格外的殷勤。她这么着,使“老油渍”吃了醋,便心里不痛快,也就灰着脸不吭一声。
小翠喜让陈尔全坐在地下一张椅上,回头见“老油渍”这么付脸色,便不敢再多兜揽陈尔全,躺下继续和“老油渍”一递一阵的烧烟、抽烟。陈尔全因小翠喜对他热情招乎,又眉来眼去的直勾心,坐在那儿就偷眼细打量小翠喜儿;见她一双吊稍眉,两只丹凤眼,小巧的鼻子桃花脸,乌发蓬松的堆在脑后,樱红小嘴,白磁似的一口细密齐整小牙,抽烟时,每一用力,两侧粉嫩的腮上便出现一对酒窝儿。在每次闭眼品味时,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睡美人儿。她上身穿的是桃红细花镶蓝边的小袄;下身是葱心绿花绿绦沿边的肥腿缎裤;白绫袜子,紧紧裹着一双瘦小精俏的素足。一双黄缎绣花弓鞋放在炕沿下。整个身躯胖瘦适中,躺在那里,透过薄软质料的衣裤,显出一派青年女子的风韵。陈尔全看着,同时又见她那不时斜送过来的眼角,就有些走了神儿。再看看“老油渍”那有些谢顶的脑门和浮肿,多皱的灰白脸,以及烟熏得黄斑黑锈的豁牙。这使他不知是怜惜小翠喜儿还是嫉妒“老油渍”,心里有一股想一下子跳上去掐死那个老鬼头的念头。仅仅念头而已,他此时不但不敢做这种举动,反而还得小心下气的去巴结人家,因为人家是衙门里的“老油渍”呀!

五道阎罗驭鬼卒(2)


就这么坐了烧一个烟泡的工夫,终于见“老油渍”放下烟杆儿,小翠喜儿也已过罢了瘾,起身收拾过烟具。这时,只听“老油渍”“吭吭”干咳几声,然后缓缓的说:“陈当家的是什么时候进城来的呀?”听了回答,便没再言语,只闭着眼睛养神。
陈尔全等的心急,便说:“汪老爷,我这会儿来还是有点事要跟你说说。”“老油渍”不知是听没听见,依旧闭着眼睛不言语。陈尔全刚要再说话,只见“老油渍”突然支棱着耳朵象似在倾听什么,并连连向小翠喜儿和陈尔全两人摇手,示意“莫出声”。他静听少倾之后,说:“你们听听,苏香那屋今晚怎么这么热闹?”
小翠喜懒洋洋的说:“她今晚接的是个小白脸哥儿,年轻人心性活泼,爱说爱笑,招了几个没接客的姐妹儿都到她那屋去凑趣儿,怎么不热闹?”
“老油渍”漫不经心的说:“唉!翠喜儿是嫌我老了,说个话都没好声气了。既是这么着那你也去和她们凑热闹吧,这里有陈兄弟和我说说话儿,你热闹够了再回来。”
小翠喜儿听得这句话,说:“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两的正事了。只请陈先生别怪我失陪的罪吧。”说着眼角儿斜了陈尔全一下,摇肩扭腚的出去了。
“老油渍”见她走后,随着起来去关好了屋门,回来拉主陈尔全,和他挨近了坐在桌边低声说:“你有什么事这会说吧。刚才这个靠不住的小婊子在跟前,怎么能说正事呢?”
陈尔全这才明白“老油渍”头会儿那种神情,就向他说了这次来此的用意,并在桌上打开小包袱,让“老油渍”看视。“老油渍”便认真的逐细翻看着。看着看着突然放下,大惊小怪的说:“我的天老爷!可了不得了!了不得了!这个老道真真是个大反叛!不但是‘义和团’还是‘太平发匪’和‘大同’乱党呢!”说着,伸手拍了拍陈尔全的肩膀,神神怪怪的道:“小伙计,你真行啊!跟你说吧,要是没有这些东西,那老道够不够死罪还很难说哩!尔今有了这些罪证,他就是有十条命也活不成啦!”他一面理着那些旧书和纸片,眉飞色舞的说。
陈尔全也伸手来帮忙收拾着,听这么一说兴奋的瞪大了眼睛说道:“这太平天国的事我听人说过,是造了朝廷的反,差一点把大清国给推翻了。在他屋里找到这个,我就想到这东西一定很重要,就马上给送来了。照您老爷这么说,果然是很要紧。”
“嘿!你还没全说对。”“老油渍”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平天国这个书是要紧,可它还没有这个要紧。”说话时,他抽出那篇诗稿给陈尔全看着,“这上别看字不多,它可比那本书重要多啦!”见陈尔全惊疑的样子,就讲给他听:“长毛天国造反是差一点推翻清国,可那已是过去几十年的事了,对漏网的发匪抓到了当然不能饶,不抓呢可也没人追问了;只是这张纸上写的‘大同’的字样,眼下朝廷可是十二分的不放心哪!”
“这……!”
“这个么!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发匪、捻匪闹乱子的时候,朝廷就听说了有个叫‘大同会’的乱党在暗地里鼓动人,他们说是要建立大同世界,就冲‘大同’这两个字说吧,‘大’就是大众的意思,也就是天下所有的人;‘同’呢?不用讲,都一样,都相同,不分高、低、贫、富、贵、贱。合起来讲就是大家都相同,你想想,这不是说就不要皇上、不要大臣、不要府、州、县官和咱们这些吃官饭的了吗?朝廷天子也把他拉下来当百姓。不是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吗?这还不是造反是什么?再说,长毛也罢,捻匪、拳匪也罢,他们还不过是推翻一个皇上再换上个皇上罢了;读书人还有官做。这个大同会却要‘大同’。皇上不想当百姓,自然容不得‘大同’,有钱的、当官的、读书的也都不想‘大同’,他就犯了众怒,大家都容不得他。穷百姓喜欢大同,这些东西算得了什么,要理讲不出、要打没有枪、要钱更不用说。欢迎‘大同’也是白扯屁,所以,这个‘大同会’鼓噪一阵子,站不住脚就再无消息了。到南海圣人康有为出来闹什么‘公车上书’,‘大同’的话头才又提出来。他当时虽见人就讲他的‘大同’世界,可是却在北京闹保皇,维新。后来朝廷才知道‘大同’之说并没有绝灭。这几年又有个孙文也到处讲究:推翻满清实行民主,实在的说也是要‘大同’。康有为维新失败,保皇得罪了西太后,成了朝廷缉拿的罪犯,这‘大同’的说法自然就成了朝廷的一块心病——怕它早早晚晚要闹乱子。这老道也藏有‘大同’的诗文,就一定是大同会徒。你想想,这是了得的吗?”
陈尔全听到这里,露出一脸惊讶,连连点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不听汪老爷讲,小的哪里知道这些大事故!”
“这就是啦!象你这年轻毛儿嫩的,又没多少学问,哪会晓得这些事儿?其实闹长毛、捻匪那阵子我也才来到世上没几年,屁事也记不得。才刚跟你讲的这些都是后学的或听老先生们讲的;再加上这么些年在衙门里整天跟府、县的太爷们转,受其熏染,收益也不少。不瞒你小老弟讲,他当今的这位县太爷,有的事情还得跟咱请教请教呢!”说到得意处竟忘情的“哈哈”大笑起来。
陈尔全见“老油渍”这么高兴,便乘机加意奉承:“是、是,汪老爷的学识、德行,小的已听云香儿说了,实在让人佩服!要不然何老道的案子我怎么单单向你老报信呢?”
“老油渍”几盅酒落肚,就有点云山雾罩的了,他又素来的刁钻古怪,听陈尔全一奉承不但没往下乐,反而打住他的话头说:“行啦!行啦!你小子他妈的鬼头蛤蟆眼倒会顺杆儿爬!我才说个‘刮风’你就说‘要下雨’,我说个‘鸡蛋带把儿’你就说是‘树上结的’。云香儿她懂得什么‘学识、德行’?小骚婊子说出来的‘德行’也是‘骚德行’,一文不值!你要是听俺这‘辰州学堂’的焦荫棠老先生这么称道我,那我才值得高兴呢!因为那老先生自身就学识渊博,德高望重,说出一句话来真是掷地有声。就是俺这盖牟历任知县太爷也无不敬重他的。只是他有点傲气,轻易不称许人;我也自知不够人家称赞,所以你这么说,我就明白这是拍马屁。”
陈尔全让“老油渍”这么阴阳怪气的一数落,自觉十分尴尬,红着脸,低下头,滴溜咕噜的紧转眼珠,思谋如何摆脱这种难堪的局面。“老油渍”毕竟是“老油渍”,看出他变毛变色的样子,立刻觉出自己说话过了份,便又作圆场:“来!喝茶,喝茶。你是不知道,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老朋友都知道,就习以为常了,谁也不挑我的过头话。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佩服你的精明能干,就说这些东西吧,”他指着那些字纸“明天把他送进衙门,再转呈到省,你总然不得个千两赏银也得弄个庙院终身主持当。这可是受官府明令的,比不得老传少接那中私派的主持人。有官府护身就和半拉地方官儿一样,在一方乡里谁都得敬畏三分。”
“能这样吗?”陈尔全随机圆转的作出一伏笑模样儿。
“怎么不能?”“老油渍”见他被引逗活动了就说:“你知道这东西多重要?这太平天国的书和大同会的反诗足以证明,何老道是个大反叛,大乱党。这会儿让你给挖出根子来,岂不是为朝廷铲除一大祸害!再说,这不单是为朝廷除害,还为洋人斩除了一股怨敌。前面我说的‘辛丑条约’不就有‘不得与诸国仇敌’的话头吗?”
“是、是、是。多承你老指教,要不小的哪里明白这些。”陈尔全仰着脸,直着眼,巴望着“老油渍”的颜色说:“不过,这些好处我倒不敢想,只是觉着作个大清国的百姓,应该尽点忠心,再也是怕他做出什么大罪连累了我们几个师兄弟。因此才来向衙门举报的。照你老才讲的,倘是上面有银钱奖赏,我也不敢领受,就请汪老爷你留作在衙门里招待朋友的费用吧!”
“老油渍”心想:这小子听说“赏银子不一定”到先来送上个空人情。就“吱溜”喝下一口茶,放下盅子微笑着说:“要是没有赏银,单下一个让你长久主持庙院的关文呢?”
陈尔全心想:这块“老姜”实在辣。便急转一下眼珠说:“要是那么的,小的既然走了你老的门下,往后一定少不了孝敬的。”
“这才是个明白孩子。你别寻思我什么也看不出来!你这点儿小聪明还来这儿使?我问你,这何老道是不是碍了你什么事了?嗯?”

五道阎罗驭鬼卒(3)


陈尔全让人给捅了隐私,立刻红了脸低下头去,但嘴上还是低低的说:“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来来、喝茶、磕瓜子。”“老油渍”是要拿下陈尔全的讹头,见他这个形景,便适可而止的转了个话头,“陈当家的,你是不在衙门口转,不知内情;咱们在那儿当差的难处你怕是不知道。在衙门口混饭吃,上至县太爷,下至衙役、走卒,我自个儿也在数,哪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跟你说吧各个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毛痒货。所以要在那地方站住脚就得费许多心机,非得把上下,左右的关系都弄好才成。你尽作好事,坏人看你不顺眼;你尽做坏事,好人看你不顺眼。所以你得作个‘好坏人’,就是好事坏事都有点儿,这么着,好人坏人你就都能和他交往的来。这些年,又添上一份洋人,你和他们也得交往得上。因为洋人有时候比县太爷还说了算,得罪了他们,他们在县太爷那拱拱嘴儿,轻者你当不成差,重者治你个罪。象朝廷里的端亲王那样的重臣,都因为得罪了洋人被治了罪。你想想看,这作人难不难?”
“是啊!这年头作个百姓都不易,你们当差的老爷是更难啦!可是听说汪老爷你在这衙门里二十多年了,可见是处事周到。”
“恩!不敢这么说。不过是全靠多交朋友啦。我是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要不你看我一点儿家私没积下。要是管钱叫祖宗,谁还来亲近你!”
“对,对。见其面知其人,一见面就看的出汪老爷是丈义疏财,讲义气的人。”陈尔全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呀!”
“就这么说吧,反正为人处事太古板了不行啊!就拿我头会儿说过的那位焦荫棠老先生吧,论品行、学问,在盖牟一县也没有比得上的,可是,现在已是五十岁的人了,还是靠教书糊口。”
“这么说就是他太死板了吧?”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他还是你们东山的人,你也一定知道他的事吧?”
“不知道。我从大连来到灵官庙将将一年,恍惚听说了这个人,细底就不知道了。”
“这就是了。”“老油渍”收好包袱,斟上一杯茶,坐下来自饮着说:“你来的日子浅,他又离乡来城里教书了,难怪你还不知这个事。反正没事,你听我给讲讲:
“他呀,本是个庄户人家的孩子,可他却从小就爱念书,庄稼活儿干的反倒不行。家里没法儿只好由着他念去。十八、九岁上就在乡里有了些才名。人们都说他要去考功名准是手到拿来。小户人家怎能养的起闲人?他十八、九了,不用人说;自己就急着要找个出路。读书人的出路当然就是考取功名,做个一官半职的;一是挣钱养活身家,二是光宗耀祖。事情虽是这么说,可他考了五、六回,连个举人也没靠上。……“
“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不是很有才学吗?“
“唉!这就不明白了!”“老油渍”睁一眼,闭一眼的说:“就因为他呆,他板哪!”
“啊!”
“你没听说古时有个叫黄巢的人?他因为没讨得皇上的欢心,虽然文章作的好,还是没考得功名,这黄巢一怒之下造了反,还称了帝。这事都让后人编成了戏文。还有本朝的洪秀全,也是个才学出众的,几次进科场几次名落孙山,心中不平,便闹了太平天国之乱,差一点儿推翻了大清朝廷。还有才说过的那个‘南海圣人’康有为,也是连考几次都不得中,他就在京城里大讲变法维新,鼓捣起一千多个赶考的举子联名上书,向朝廷请愿,要求朝廷变法维新,实行新政。主考官看到这个人的能力太大,怕再激出大乱子,这才取他一个进士。
“才说的这几个人都是有大才学的,不然他们能干出那样的大事情吗?”
陈尔全听着,也插不上言,只是鸡啄米似的一劲点着头,口里“啊!啊!”的应着。
“老油渍”因为过足了烟瘾,精神头上来了,就不管陈尔全听没听懂,尽管说下去:“这都是因为什么呢?不知情的人只想是凭学问好歹取士,实在呢?不是那么回事。你想想,那些考官也是人,是人就有人情,有的上司向他们托情,有的亲友托情、同僚托情……没有人情的还有钱情,或者人情、钱情都有。做学官的平时都是坐清凉衙门冷板凳儿,只有子、午、卯、酉的按例科举才是他们大显身手的好时候,要升官发财不趁次时,还等什么时候?所以他们每当到这个时候就象千手千眼佛似的,有多少眼睛,有多少爪子都张开了。从乡试到会试,每一科场都有主考,监场、阅卷等各类人参与,每个人都那么千手千眼,合起来就是无量数的手眼,这无量数的手、眼,向外呢,就是一张巨大的捞网;在内里呢,就搅成一口染缸。这么一来,不用说你也该明白了——人情、钱情就盖过了才情。穷庄户人家孩子的焦荫棠,有人情呢?有钱情呢?他又是个不通世故的书呆子……”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窗外的一阵“嘻嘻、哈哈”杂以纷乱的脚步声打断,随着门声,小翠喜凑热闹回来了。
小翠喜一身酒气,胀红着脸,跨进门把屁股巴儿狗摇尾巴似的扭动着,浪声浪气的说:“呦!二位还没说完正事哪!天都这么晚了,快都歇着吧,有什么事没说完明天再说呗!”又冲着陈尔全丢个眼神。“云香儿妹子都醉了,快回去陪陪,她今晚儿可兴头啦!”
“老油渍”的醋劲又上来了,便冲陈尔全一挥手说:“是了是了,这事儿就这么的了。包袱我带去,你就不用管了,只管回去听信儿吧。”陈尔全去后,“老油渍”次日进衙门把那个包袱的东西呈送到马知县那里,说明了来路和它的内容,请知县审阅。
马知县看过那些反叛书文,果然万分惊喜,立时吩咐刑案:“把它归纳整理一番,待重审何老道,敲定口供后,具呈文报省校准了就好及早处决他。此案情重大,本省内又正是日本兵进来,俄过兵败退,战事还没完,中国兵又管顾不了,到处一片混乱。倘在这时,那老道的什么同党来找麻烦,从本县失落了这个大要犯那可是大家都担待不了的;所以结束此事是宜速不宜迟,越快越好。”
马知县名龙泉,字风章,是个多次落第的举人。后来因为甲午战败赔款,朝廷财政支绌,为此广开捐纳,他便捐纳,得个这盖牟知县的实缺。因为捐官花去许多钱,马龙泉到任就象一头七天没得水喝的渴牛一样,不管脏水臭水放开肚皮就猛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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