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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阳草-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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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美为了观察燕明凯的风色,而作此试探,又故意要在燕明杰面前多说上几句话,做旁敲,于是偏冲着他道:“一家人都死了,就剩下她一个孤苦伶仃的,怎能不叫她伤心!上庙后,师付叫她唸经、修炼,什么拴意马炼心猿,小周天、大周天,乱七八糟的她可能拴得住,束得牢?她小的时候还就只知道想念死去的几个亲人,到一年年大了,心事想得也多了,重了,有话又没处说,她不病还待怎么的!”她这话虽是替贞善说的,可也不无她自己的份子在里面。
燕明杰见这个小尼姑如此爽朗,活泼,便也不再拘束,就微笑着说:“这也倒是。可是,这就怪啦!”
“怎么怪了呢?”贞美瞪大眼睛问。
明杰说:“怎么怪啦?观音菩萨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又‘慈航普渡’,怎么你们作她门下的,整天烧香磕头的侍俸她一回,有了苦处,难处她倒不来救济你们,这是不是像灯盏子似的,光亮照到别处去,灯下反倒柒黑了?”
贞美被他引得要笑,但又忍笑洋嗔着,反讥道:“无量佛!罪过呀。你说这话就不怕菩萨萨怪罪?”
明杰依然那么含笑着道:“既是菩萨有灵,你们又照旧受苦受难,那是为什么呢?”略一停顿,又拍拍脑门,便正色说道:“嗷,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贞美以为他是当真的话呢。
“我呀,明白啦,你们这院外山门上的横额不是写的明白吗,是‘心诚则灵’啊!这么看,是你们的敬佛心不诚,才有了这许多苦难哪!”
这会儿,燕明凯坐在那里一直若有所思的眯眼沉闷着。金自重和贞善正在轻声唠着史家当年。今见明杰和贞美连人辩说得热闹,就都转来听他们。见贞美说到激昂处“什么诚不诚的!俺那爹娘待俺的心该说是诚的、真的吧可他们就把俺送到这儿来;方菲她爹娘能说不真心实意爱惜她这个宝贝疙瘩吗?不也要拿她去换大烟泡儿抽吗?为什么?还不都是个无可奈何呀!可是,世上就有那么些说自在话儿的人,他们站在树下说风凉话儿,可就不能将心比心的替毒日头下的赶路人想想;这种人——你也算一个儿,最没心肝,最可恶!”说到这里,她的两眼先去观察一下明凯的反映,然后便直直盯住明杰,简直要喷出火来,也说不清她这是由于激愤?还是热烈!把个燕明杰弄得胀红了脸,呐呐的答不上话来了。
燕明凯正在沉思中并未见贞美的观察。此时见他们这种情形,又觉得贞善虽然低眉顺眼的不谚语,却在不时的以一种哀怨的眼神来斜睨着他;那神情似乎在抱怨他的冷漠,又似乎无可奈何。因此,他觉得心里很不自在。当下就起身向自重和明杰两人说:“病看了,时候不早,咱们该回去了吧?”
自重、明杰便都起身要往外走。贞美一见,忙抢步挡住门口,说:“燕先生别急,我还有几句话说,请留一步。”
几个人只得站住听她说。贞美就双手合十口念“弥陀佛!善哉、善哉。”然后才说“俗话说‘杀人杀个死,救人救个活。’今我师兄既经燕先生贵手诊治了,前番用了药,今又开出单子药吃下不知有效也不?才听说燕先生就要动身远游,你们走了,倘若师兄的病还不大好,你们看,那是不是救人没有救个活?”
听了这话,明杰和自重都转眼去看明凯,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按师姑的意思是要我们包治病、保活命了?你看世上可有那样的医生吗?何况我又医术不高!大师姑这个病又全靠清心静养;我开的单子本是有也可无也可的。做医生的不独是开单用药治病;经过诊视,能给指出如何养好病也是医生的本分;本分尽到了,病家没按照去做,医生就没法子啦!你说是不是?”说到这里,他扫视了众人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贞善身上。见贞善还只是一脸哀怨低头无语,就又补上一句朦胧不清的话“依我看,善师姑的病是从心头来;心病还须心药解。还有一句佛家禅机妙语,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为尽医道,我将要去寻找这个系铃人来。所以这会儿就请师姑放我们行吧。”
在场几人都被他说得懵懂了。贞善见贞美向金家透的消息未见结果,心下悲凉,就向贞美嗔着脸说:“师弟就不要这么纠缠了,想我这也是生死由命的,谁又能保的了这个呢!”
贞美见这样,便白了她一眼、撤身闪开了门口,几个人方才出来,辞离而行。
金自重等三人离开观音阁,行走间,自重问起燕明凯,在庵内所说的“系铃人”的话,是怎么个意思?明凯道:“大哥,这话我还正要和你商议呢。方才在庙里我不是盘问过贞善的身世、经历了吗?听贞美所讲,这个贞善,若是不出家为尼,她大概还是我们燕家的人呢!论数起来,还是我的嫂子。”
自重只笑而不语,明杰听了这么说却很惊异。
明凯又接着说道:“贞善俗家姓史,父亲叫史如坚,是省城的人,对吧?”
自重和明杰同应“是的”。
“在家时,听父亲讲过”明凯一路走着说“史如坚原是当年梁山泊起义英雄九纹龙史进的后代。为人耿直、义气。自幼习武,长成后,二十岁始在省城泰岳镖局当镖师。因职业之便,他走南闯北,结交了许多各业人等,其中,自然是武林中人居多。在一次押镖往辽东的途中,由于走水路,经过我们庄子时,他一因顺路、二是慕名,到庄上拜访,我家叔祖盛老太爷接待了他。叙谈中,怀念起家世往事,论叙世宜,两下都愈觉亲近了。叹息之余,便又互述起各家近况来。史如坚说他已有了一子一女,都已几岁了。盛老太爷说他已有了一个长孙,也已经几岁了,老人甚是疼爱;问史如坚,把他的女儿给他做孙媳可愿意不?史如坚处于系念祖上的义气,便一口应许了,就这样两家订下了娃娃亲,并互赠了信物。
燕明杰听到这里一拍脑门儿,说道:“这事儿我刚才听贞美的代述怎么就没想起来!小时候大家在一处玩的时候,俺们还常常拿这话耍逗明国大哥呢!俺名国大哥前几年不是还往省城去寻访一回。那么你头会儿说的解铃人就是明国大哥了?”
明凯说:“是啊。但是以前的事儿虽然是这样,可现在的情形是她已经出家为尼了,事情就不一定再照前言办了。一个佛门弟子,谁还敢向人家提出婚姻的话。再说,我才讲了,那是大人们一时的意气用事。几岁的孩子,毫不知事,又从未见过面,如今长大成人,谁能说不各有心志?就因这些,当我听了贞美的述说后,就大犯了一番踌躇,这桩事该当如何是好呢?”
金自重待他二人一抬一夯把这档子事说罢,才含笑道:“你们先别谈这事如何办。听我说说吧;照你们才说的,这里边还有个阴差阳错、张冠李戴的误会呢呀!”明凯、明杰听这话,都疑惑的望着他,自重便往下说道:“你们不记得前两天贞美来说贞善所以害病,一是因为家人丧亡使她念念不忘而哀伤;不过这已是先前的往事了。如今,她年岁已长,自不免多想自己的一生将如何了局。对这事,照她自己说的就正像(冲这明凯)你才说的那样,她父亲早年已把她许给你们燕家庄了,并且在她心目中许配的就是明凯兄弟你。早先她只记得许婚燕家庄,自从那次在俺家遇见你们,又经你给她看病,她就一见生心认定你是那个人了。现在照你们说的是那个燕明国,你看这岂不是张冠李戴,错认人了吗?
“自从那次在俺家给他看病前说你们是燕家庄的,看病以后,贞善不单是勾起了婚姻的旧念头,还有如何离开庙庵和怎样达到实现这桩婚约的目的。她是个性情抑郁的人,为这些难处不得开解,所以又添了几分病。贞美问出他这些烦恼之后,才来到俺家,让俺们从中给通达通达这些情由,成全这宗婚事。所以才特意留住你们,只说求给她看病。我们所以不明白当你们说这个内情,是因为许婚是贞善很小时候的话,这么些年了,小孩子记的事难说可靠,恐怕贞美她们两人的话不牢靠,我们再同样跟她们不牢靠,那岂不有得罪于兄弟了!所以我们只作不知,从旁作些荐引,一面再查看情形真伪,好参言则参言,如属慌缪无稽便撩开去。
“现在看,她们的话是确有其事,只不过错安排了人。但只这一错认人,这桩事就又多了一层纠葛。你们想,在她心里已经对一个人钟了情,今再另又出来个婚主,作为一个青年女子,心情就要受到一番挫折。如果你家这个明国能令她冲心中意,这还好,倘若不能中她意,这事就难美满了!”
明凯听说贞善错认了他,便红了脸,同时也悟过来为什么贞善那么不顾人前的时时打量他。现在见自重的话说到这儿,便微微摇头道:“是啊,她这人也真是的!除了这个,还有庙里庙外到底也还隔着一道门槛。就算那贞善愿意践约,俺明国大哥愿不愿娶她这个尼姑为妻也还很难说呀!明国大哥这个人有些执拗。所以我在听过贞美讲述的当时没把事情挑明,准备回来以后,咱们把这些都摆开,商议定了再说。
自重道:“尼姑?庵堂本是佛门净地,尼姑又有什么说的?再说她们又没有落发、受戒。”
明凯道:“这倒没有什么净不净的说道,只是俗间有一种愚腐偏见,说什么:牢子、戏子、矬子、姑子、婊子为‘五子’,是不可接触的贱民;你看这种愚人之见,无形之中就给人造成一道魔障,给世间增添大量无谓的烦恼!”
明杰抬手抹去颊上的汗水,一面接口道:“依我看,明国大哥性情是愚执些,但他甚为尊敬祖父,所以对于祖父给订的这门亲事很放在心上。那时史家败散他还年岁小,后来长大了,祖父去世时又叮嘱他这亲事的话一回,所以前几年还去寻访过。这会儿他知道了她的下落了,再见了她的面,说不定会不计较那些个了。况且,我看他们俩个呀!从品貌上说,明国大哥若是能成了这宗亲事,还真就得偷着乐去吧!”
因为时已近午,酷烈的骄阳照射得使人睁不开眼。燕明凯略眯左眼,一为避光又兼是在心中想事,一面慢声说道:“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得返回家去把这事报知明国大哥,看他是什么主意。他要没有二言,娶回贞善,那是最好了;倘有异议,咱们就当大力劝解,说服他才是。才说的要和金大哥商量的,是贞善这一头儿如何办法才稳妥;因为这事情让咱遇到,显得有些太奇巧,她能怎么想?再有这‘还俗’一步,玉清师太能否答应?爽快答应了自然很好,倘若不答应,又当如何?”
自重一面思忖着明凯的话,慢声说道:“这事确实得好好商议了办。这么着吧,你们就先别急着起程了。今晚的饯行酒已预备下了,这么一来就不算饯行了。酒你们照样来喝,咱们一面喝酒,就把这事细致的商议一番。然后再做道理。你们看如何?”
明凯、明杰都说:“这样最好。”
其时已将午,炙阳如火,署热逼人,几个人流着汗快步躜行在乡野小路上。又走了一会,上了大路,三人便分手,自重回城,明凯兄弟二人回店去。临分手,自重又再三叮咛晚上早些来。二人答应着去了。

二十四娃娃订亲凭义气(4)


自重和方菲本是这里的熟客,也不等指引便径自进入客房。两个小尼姑放下水桶,边整理袍服、仪容,来客房和二人重新见礼让座。贞美又给斟上茶,这才坐定叙谈起来。方菲问起玉清师太,贞善滿面愁云的说:“师付这些时候病情不大好呢!年纪高迈的人了,害了病就更心火见盛,所以就添了许多脾气;原来很和善,如今常常无故就动火气,对咱们两不值一点的事就数落、怨骂。我们两个一向诸事仰赖她,现今她这个样儿,我们不但没了依靠,倒又添上她的使气,你们说让咱们怎么好呢?”说到这儿,她已是泣不成声了。
自重、方菲见她这般情形,也只是唏嘘叹息。
贞美这时只斜昵着贞善。毫不动容的说:“说你傻,你还真就越来越傻了!你看俺师付病的那样,只怕这早晚就要升仙了。常言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好歹的也是师徒一场,她升仙,咱们就是不能跟着成仙,总也能成一对童女吧!成了童女,侍候仙人师付,再也不吃人间烟火了,不就省得成天的捣米、背柴、打水、种菜等等这些麻烦了,还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呢!”
贞善让她这么枪里夾棒的抢白一顿,气得白了眼,望着她好一阵,才悽悽哀哀的说:“师弟,你看看你这个人!有金施主和方菲在这,师付又是那样子,你还这么泼辣顽皮的跟我沤?人家说正景的,你胡歪胡扯些什么呀!”
“啍!正景的?你知道师付要不行了,说正景的你就该请金施主给代请那个小燕先生来给她瞧瞧脉,弄剂药。若是万一真不行了,也该请金施主帮忙料理后事,这才是的。像你这么只管哭眼泪、抹鼻涕,算什么正景的!”
贞善被她噎得没了言语。自重赶紧打圆场道:“这个好说,好说。我虽是官身不得自主,也一定不敢推卸师姑的托咐。”一面回身看着方菲说:“既然玉清师太病的这般沉重,咱们就过去瞧瞧吧。”
方菲点头应着,就起身要走,不料却被贞美一把按住,说:“使不得,使不得!”
自重、方菲都不解其意,直愣愣看着她。
贞美道:“菲菲一个人和我们可以,金施主万万不能去!”
自重问:“为什么?”
贞美红了脸,回说道:“你们不知道,昨天你们几个人来,师付就很不受用,你们走后,对我们俩人好一顿发脾气,硬说我们俩勾引的不干净的人。还说我们俩个心早就不稳重了,她不在了,我们两个还不知做出什么事来呢!这么闹了一阵之后,她气大伤身,晚间就添病,这不,今儿个就一阵一阵的不省人事了。我和师兄正没主意呢。这会儿你要去她那,让她见了,还不一口气儿过去了!”
自重一听这话,自觉很是尴尬,便一屁股坐回原处。方菲瞅瞅他说:“那你就在这等会儿吧。我过去瞧瞧看是怎样了。”说罢便和贞善、贞美往老尼房里来。进门一瞧,一清僵卧在禅床上一动不动,紧闭双眼,面色青灰,光秃的额头棱角突露,草纸般干枯的薄皮紧贴在颅骨上,气息甚为微弱。几个人掀动竹簾和脚步声都没惊动她。看样子没有许多知觉了。
贞善俯身去用手试试鼻息,只觉得呼吸极缓,且是出多入少,便不由的忙抽回手来。向后退了两步,看着方菲和贞美,说:“只怕是不大好了吧!反正她也不明白了,还是让金施主来看看,当真不行,也帮助咱们长个胆儿;要不,这样子咱们可怎么办哪!”说着就又要哭了。
方菲和贞美见她这个样子,也都觉得头冒凉气,脊背发麻,腿、脚都像没了骨头了似的动不得地方儿了。最后还是方菲,一点点儿的挨到门边,低低的唤了自重来。
自重听这声气,慌忙来到,进屋仔细观察一回,才回身看着三个女人,微笑着说:“不用慌,一时也还不至于怎样。在这守着也无济于事,你们几个又都见不得阵仗,还是回到那屋去再慢慢商议吧。”
于是她们三人仗着有个男人给殿后,胆子都大了起来,便鱼贯而行,回到客房来。
贞美还一只手按着心窝说:“啊弥驼佛!可吓死我了!不知怎么,一进那屋,我就觉得师付像是归天了似的。再呀,我一个人打死我也不去了!”
方菲感叹着说:“师太一生苦修行,到了这一步的时候,真让人可怜哪!若是在俗家,有个子孙男女的,临頠了,都来守候,陪伴着就不致于这么让人觉着孤零、可怕了!”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贞善也悲戚起来,泪珠儿漱漱的洒滿衣襟。
自重见方菲又要伤感,便说道:“善师姑,我们两个今天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不曾想玉清师太病成这样你的心情不好,恐怕没有心情谈别的了?如果是这样,那就该把话往后放放,等老师太事了之后再说吧。但是,因为这件事还牵连着两个局外之人,这两个人又有些其它事务,不能在这儿久等,所以这会儿先让菲菲跟你少说几句要紧话,其它待以后再从容讲说,你看可行吗?”
贞善不知什么事,想急于听听,便点头说:“可以。”
自重便向方菲耳语几句,就让她俩人到右厢禅室去了。

二十五守孝不及做尼故(1)

二十五表孤孀苦守孝不及做尼故
宰相肚子虽撑船黄堂也难忘旧僚

方菲和贞善去后,这里贞美便悄声问自重:“你们今天是为我说的那事而来的吗?”自重含笑应“是”。“那么那位小先生怎样呢?”“还没向他们通天。这事还有些嗘哓在里面,究竟怎样还难说,办着看吧。”说到这,一转话题。自重便和贞美谈起准备如何安排老师太的后事的话头。自重问贞美:“你们两人对这事可商议过没有?”
“商议过。”贞美心情沉重的说“前两天见她大不像往常了,我和师兄就背地叨咕这事。”
“商议的结果怎样呢?”
“我们想,师付一生十分苦楚;师兄和我来庙里以后又都得她善心照顾。虽然这二年来不像先前了,我们也都知道这是人老性乖,咱们也不怪她。到眼下这一步了,咱们总要尽着所有的办吧。这一洼子水合这一摊泥,该买的买,该僱的僱。因为师兄我们两个办不了,所以刚才说了请你帮忙办理;你呢,又是一个人,只可操劳,许多别的只好顾人干了。这还不得些费用吗?
“那不成啊!”自重疑惑的望着她说:“像你说的那么办,事过之后,庙里弄得精光,你们俩人还怎么在这里修行下去呀?”
“咳,金施主,我前几天到你们家去说师兄的事的时候,你没在家,难道菲菲还没当你说吗?她的事当真是那样,给了燕家,难道我还一个人留在这里,像师付那样熬死庙里吗?
自重点了点头,没言语。
贞美便又说道:“你听我给你说说俺师付。这也不算罪过——她已到了这个光景了——我这就算替她诉诉苦,要不她这一肚子苦水就得装进坟墓去了。外人谁能可怜?还都说上庙出家是脱离苦海,享清福呢!”
“师付是艾山下尤李寨的人,俗家姓尤。她爹是个唸死书的秀才。她还没来到世上就让她爹做主,和本寨姓李的一个盐务官的儿子指肚订了亲。因为两家儿相好哇!
谁知李家这个小子生就是胎里坏,害着虚痨病,脸青、唇紫、皮皱。骨枯,走几步道儿就上不来气儿。照理说,李家养下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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