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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整个洛阳真是群英荟萃，风起云涌，暗波涌动。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和氏璧上。无论是王世充或是李密拿到和氏璧，在沈冰心中威胁都不大。而现在最有可能拿到和氏璧的就是李世民，哪怕只是师妃暄有这样的意向，都让沈冰感到担心不已。
忽然耳内刮到徐子陵很没底气地说道：“说到底师妃暄只是为造福天下而努力……”
跋锋寒冷然道：“子陵太固执了。只问那么几句话，怎能决定某人是否能做个好皇帝？而我认为只有贫苦出身人，才有资格当好皇帝，盖因深明民间疾苦，也热心解除民间疾苦。”
沈冰也笑道：“跋锋寒几句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师妃暄是想造福天下这点我不反对，但我认为更深沉的原因还是要保持慈航静斋在江湖上的领袖地位，恐怕师妃暄自己都认识不到这点。”
寇仲拍案叫绝道：“说得好，秦皇汉高便是个好例子，前者出身王侯，后者出身布衣，谁是好皇帝，乃不争之史实。哈！”
徐子陵没好气的瞅着寇仲道：“那你定是好皇帝吧？”
寇仲反问道：“你说呢？”
徐子陵为之哑口无言。
看着寇仲吃定了徐子陵的样子，沈冰失笑道：“若是大哥做得不好，二哥直接把他揪着打上一顿，看他敢不做个好皇帝？！”
徐子陵示威地扬扬拳头，才在寇仲的哭脸中喝了口酒。
沈冰看向跋锋寒，问道：“跋锋寒你真的要帮大哥夺取和氏璧吗？”
跋锋寒听沈冰这般问道，看向沈冰，莞尔道：“冰儿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沈冰点头。
跋锋寒摇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跋锋寒觉得你们三个很对胃口，忍不住想要帮寇小子里。和你两个小子厮混，真是愈混愈觉精采刺激、过瘾有趣。”
“你们真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让人羡慕。”沈冰自己都感觉不出说这话时隐隐透出的一丝苦意。“说起来，那个李小二真是深不可测。”沈冰叹道，“明明身居高位，但处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而事实上绝对是个机智过人，杀伐果断的人。这样的人，确实拥有作为君王的潜质。”
寇仲听得沈冰这么说，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气场，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沉声道：“没有李世民的李阀，就像没有利爪利牙的老虎，怎都凶不起来。我若要夺天下，必要取了李小子的性命。”
跋锋寒点头，而徐子陵默然。
沈冰淡淡道：“李小二因为我和二哥暴露行综，这次就放过他，要杀他待下趟，好不好？”
寇仲愕然片晌，看了徐子陵一眼，叹道：“一世人两兄弟，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好吧！我将来就和他在沙场上见个真章，谁输了都没得怨人。”
“大哥去见过虚行之了没有？你打算怎么安置那四个？阴癸派已经得知了一些杨公宝藏的秘密，处处盯着你们。我怀疑你们的瑜姨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了阴癸派的掌握。”
寇仲皱皱眉头道：“我待会就带他们去找王世充，这个老狐狸这点面子应该给我的。”
“既然师妃暄已经现身，那么阴癸派最大的目标应该是慈航静斋才对，对付我们可能只是顺便。”徐子陵沉吟道。
跋锋寒严肃道：“好了！闲话休提，我再去找东溟派打探一些消息，顺便探一下李世民的行动。今晚酉戌之交我们再聚首，然后决定如何行动。”
沈冰递上一个馒头，微笑道：“东西还没吃多少，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跋锋寒微笑着接过馒头，便迳自去了。
跋锋寒离开后，寇仲笑着对沈冰道：“冰儿有没有办法把我们的计划通知给裴将军？”
沈冰一愣，看看跋锋寒离去的方向。
寇仲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已经初步成长为一名枭雄了。
沈冰点点头，道：“如果有义父的人在洛阳，我就能联系上。你什么时候和义父碰过头了？”
寇仲露出一个神秘笑容，道：“在偃师我曾经碰到过裴小子，又和裴将军见了一面。”
“怎么？你说服我义父支持你了？”沈冰配合道。
寇仲耸耸肩，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哪这么容易？你的义父大人说了，如果我能够粉碎这一次李密夺取洛阳的计划，他就全力支持我。不过，听裴小子的口气，似乎裴家的这支军队似乎李密都指挥不动。”
沈冰含笑点头。
“裴家的军队是以跟着义父投降瓦岗的原朝廷的军队为核心的。他们自成一个派系，确实和瓦岗别的军队不混在一块儿。”
寇仲皱眉道：“李密怎么会容忍裴将军拥兵自重？”
“因为当初李密急着收拾翟让，而义父旗帜鲜明的支持李密，条件就是能‘亲自照顾一起的兄弟’。如今瓦岗还有许多对李密心生不满的将领，相比之下，我义父这事李密根本顾不上。”
徐子陵也苦笑道：“我怎么觉得冰儿似乎很早就开始着手布置了。”
寇仲一愣，目光灼灼地看向沈冰。
沈冰心中暗骂徐子陵惊人准确的第六感，脸上故意露出得意的表情：“怎么样，我为大哥立了大功了吧？好了，我想办法去联系了。”
离开客栈，沈冰凭着记忆寻找着裴家军的蛛丝马迹。
当初投靠李密以后，裴仁基就在沈冰的强烈建议之下逐渐暗中组建了一个情报系统，负责人正是张亮。当初由于人手紧凑，大家也都没有经验，所以沈冰自告奋勇地参与了一小部分的搭建机构，分析情报的工作，所以对找到裴仁基埋伏在洛阳的探子还是有些信心的。
穿过大半个洛阳，走得沈冰有些头晕眼花的时候，沈冰在西市边的大同访的一家名为彩明坊的绸缎铺子的匾额上找到了裴家独特的标记。
那匾额一圈的浅浅雕刻花纹一眼看去似乎是枝叶缠绕，再常见不过的装饰。但很仔细瞧，才会发现其中枝蔓的走向拼成的正是peijiajun的拼音，正是沈冰的主意。
其实真来个现代人，若是不点破也未必看地出来。真是隐蔽到极点的暗号。
而这些产业也为裴仁基挣下了不少私房钱，为将来离开李密提前做着准备。
沈冰信步走了进去，装模作样地挑选了两匹颜色鲜艳的锦缎，其实在暗中感应和探测是否有尾巴跟了来。
幸好沈冰如今虽然有了小小的名声，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多方面的势力都把目光注视到那三个璀璨到不行的男人身上，几乎都忽视了沈冰。
待要付账时，沈冰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孔雀锦？”
那活计抬头看了眼沈冰，小心道：“自然是有的，但是这孔雀锦过于贵重，要到里面看才行。”
沈冰点点头：“带我去看看吧。”
随着活计进了内间，掌柜的亲自前来招待。沈冰掏出一枚小小的竹牌，含笑递给掌柜。
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一个身材欣长的男子在掌柜的恭陪下走了进来。
“阿河？！”
男子微楞了一下，仔细打量了沈冰好久，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小少爷？”
沈冰赶忙点头，迎上前去，笑道：“还想着怎么解释身份呢，原来是你在这里。怎么？我变化那么大，不敢认了？”
阿河道：“原本也听说小少爷变成小姐了，但是这一见，变化真是大啊。”
“咱们先说正事。”沈冰肃容把寇仲的一番安排仔细跟阿河说了，才道：“麻烦你把消息带给义父吧。”
阿河细细记下，然后道：“李密这次也派了很多人前来，老将军还特地嘱咐带话要小姐多加小心。”
“来了哪些人？”沈冰有些紧张地问道，她可不想身份被揭穿，连累了义父和寇仲的计划。
“主要是沈落雁，王伯当，还有少爷。小姐放心，我们特地调查过，除了少爷，这次来洛阳的人都不曾去过襄阳。”
沈冰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意味着自己依旧可以大摇大摆地上街了。就连阿河认出自己都有些困难，别提当初只有几面之缘的沈落雁了。快两年过去了，自己的变化相当之大。
“不过有一个消息，小姐听了可别生气。”
“什么？”
“李密的二子李天合已经正式向将军提亲了。”阿河的口气也有些不善。
“李天合？提亲？义父不会答应了吧？”
不会吧？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啊！沈冰心中的哭嚎。
阿河道：“小姐放心，将军没有同意，只说小姐的夫婿要小姐自己选。不过那李天合似乎很执着，说是非小姐不娶。”
沈冰有些黑线地从阿河的口吻中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笑意。李密，为了本小姐的终身幸福，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收拾了你！
说完了正事，阿河又主动告诉了沈冰许多信息。
“你是说宋阀的人也来了？”沈冰问道，“那宋玉致呢？”
阿河点点头：“今天晚上，‘知世郎’王薄在曼清院宴请天下豪客，为的是两件事。”
沈冰挑挑眉头，示意阿河继续。
“一是名闻天下的才女尚秀芳会在此表演一场舞蹈，第二则是在王薄主持下，两大域外高手将决一死战。”
“曲傲吧？另一个呢？”
“伏骞。”
沈冰皱眉：“这两人哪里不好比武，来中原耀武扬威个什么！今晚这场盛会错过了可真可惜啊。”说着“可惜”，沈冰的语气却颇有些不善。
“这次洛阳的浑水可不容易趟，千万嘱咐我们的兄弟安全第一。”
沈冰千叮万嘱，交代了阿河一定要注意安全，才拜托阿河帮忙带封信给双龙。
沈冰决定先去找宋玉致，一是答谢当年荥阳的恩情，二是跟着宋玉致混进曼清院看热闹去。
离开彩明坊，三转两转，就来到了洛水河畔，也是洛阳最热闹繁华的码头，各种各样的船只密密麻麻地停靠着，倒是个浑水摸鱼的好地方。
像是有感应般，沈冰的目光定格在一艘不大的客船上。
第四十二集 闺房密语
甲板上立着一位风姿卓越的女子，并不是很远的距离让沈冰能够清清楚楚地扑捉到她那有些迷蒙的眼神。
沈冰含笑点点头，干脆地掉头走开。
无论上辈子多喜欢这群自立自强，不输男儿的“妖女”，但沈冰现在都不再想和她们打交道了。
太麻烦了，太费心神，也太危险了。
但是婠婠既然现了身，又怎会轻易放沈冰离开。
当沈冰转入一条小巷的时候，不意外地看见早已经等在那里的婠婠。
沈冰苦笑道：“姐姐这回又有什么事？”
“姐姐只是想和妹妹解释一声，并非姐姐不愿遵守上次和妹妹的约定，只是家师执意要得到杨公宝藏。”婠婠淡淡道。
“姐姐和我解释这些干什么？”沈冰可有可无道，“我并没有怪姐姐什么。”
婠婠沉默了一会儿，朱唇轻启：“妹妹真的不愿意入我阴癸派吗？”
怎么又说到这个了？沈冰疑惑地看向婠婠。
“哎，妹妹和你的两位兄长好自为之吧。家师不仅对杨公宝藏势在必得，更执意要取你三人性命。若是妹妹愿意回转心意，哎，不说也罢。”
沈冰愕然道：“姐姐为何告诉我这些？难道不怕令师责怪吗？”
“是啊，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呢。”婠婠微叹道，“可能因为妹妹是除了家师之外唯一真心待我，真心赞美我的人，或许我真的把你沈冰当作了朋友吧？哎，我说这些做什么，总之姐姐不希望妹妹你……”
沈冰能够感觉到婠婠说这番话的真心和矛盾，细声真诚道：“无论将来站在怎样的立场，我沈冰也终是当姐姐是朋友的。”
婠婠看了沈冰一眼，展开美妙的身法，离开了去。
沈冰叹息一声，能让婠婠觉得自己是朋友，这一场大唐之行就已经足够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沈冰按照阿河的提示，顺利地找到了宋阀一行人落脚的客栈。
宋玉致一脸惊喜地迎了出来，拉住沈冰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感叹道：“妹妹每次都能给我惊喜呢。”
沈冰破天荒地道了个万福，用那玩味的眼光好好地看了宋玉致一番，才开口道：“小妹得知姐姐在洛阳，就迫不及待地来见姐姐了。大恩不言谢，沈冰很是感激玉致姐姐。”
宋玉致苦笑道：“我倒是觉得你是来取笑我的。”
沈冰真要说话，却见一个相貌英俊、风度翩翩、文士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但是沈冰总觉得那公子周围环绕着淡淡的愁绪。
“二哥。”宋玉致上前一步率先为沈冰介绍道，“这是我二哥宋师道。”
想起原著中宋师道对傅君婥的一片深情，沈冰对这位宋二公子大有好感，连忙见了礼。
“小仲和小陵他们也来洛阳了吗？”
宋师道的声音非常柔和好听，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沈冰微笑着答道：“正是。沈冰一定记得让他们来拜见宋二公子。”
“沈姑娘不用这么客气，既然唤一声三妹姐姐，不妨也叫在下一声二哥。”
“宋二哥。”沈冰自然不矫情，“宋二哥也直接喊沈冰的名字就好，不然可不公平里。”
宋师道含笑答应了，这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进来在宋师道耳边说了两句话。宋师道温柔地嘱咐宋玉致好好招待沈冰，然后道歉离开了。
目送宋师道离开，沈冰不由道：“宋二哥真是谦谦君子。”
宋玉致取笑道：“我不介意冰儿妹妹来做我二嫂。”
沈冰摇头道：“象宋二哥那样的君子，哪里是沈冰这样的庸脂俗粉配得上的？”大大的眼睛一转，娇笑道，“只是姐姐恐怕真要做我大嫂了才是。”
不料宋玉致的笑容一敛，黯淡道：“我是不会嫁给寇仲的。”
沈冰只想着宋玉致将来会嫁给寇仲，所以听见宋玉致这般说，真的有些楞了。
“玉致姐姐不喜欢我大哥吗？”
宋玉致苦笑着低下了头，叹了口气，那模样分明不是对寇仲无情。
沈冰细细一想，多少有些明白了。
“姐姐是不是觉得大哥不够喜欢姐姐？”沈冰小心翼翼问道。
宋玉致抬起头来，问道：“妹妹可曾听过寇仲主动提起我宋玉致过？”
沈冰哑然，自己因为原著的缘故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现在听宋玉致一问，才发现寇仲竟然从没和自己说过宋玉致。
“我大哥说话没个正形，沈冰倒是从没听他提起过任何女子。”沈冰不愿意欺骗宋玉致，这话带着一些安慰的成分。
“寇仲想娶玉致，无非是为了宋阀的力量……”
“而姐姐想要的是，一个仅仅是喜欢姐姐这个人的丈夫。”沈冰感叹道，“跋锋寒曾经说过‘任何爱上我们的女子，都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像他们这样的男人，重有一些事情比儿女情长更吸引他们。”
两人女人黯然相对了半天，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房内似乎笼罩着厚厚的乌云。
后知后觉地感到气氛不对，沈冰打岔道：“其实姐姐也不用太为那个家伙伤心。天下那么多好男人，难道非他寇仲不成？”
宋玉致也笑了，虽然依旧不是很开心：“本以为冰儿妹妹会劝我几句，没想到……妹妹总能给我惊喜。”
沈冰也笑了：“大家都是女人，当然更能体谅姐姐一些。哎，女人一辈子，不就是求一个好男人来爱护自己。”
“妹妹年龄不大，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沈冰一顿，展开笑颜道：“姐姐多心了，沈冰还小呢。”
宋玉致本来也是随口说的，但是听沈冰这么一说，敏感地体察到了沈冰言不对心。
“冰儿妹妹该不是喜欢那个跋锋寒吧？”
沈冰心中的秘密被窥破，拿着茶碗的手一顿，看到宋玉致研究探索的目光，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宋玉致现出惊讶的表情，随后苦笑道：“妹妹是不是在想玉致是怎么猜到的？”
沈冰点点头。
“妹妹笑得太灿烂了，好像故意掩饰什么。而刚刚妹妹提到跋锋寒时那神伤的样子，就和玉致一模一样。”
沈冰摸摸自己的脸庞：“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若不是玉致自己也是这般神伤，又怎么能这么快察觉到你的心思呢？”宋玉致低声道，“跋锋寒喜欢妹妹吗？”
被揭开了心底的秘密，沈冰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干脆地摇了摇头。
片刻沉默，沈冰徐徐道：“在他眼里，最有趣的只是追求的过程和成功的刹那。这样的男人……喜欢他是我的事，但没有必要要求他也喜欢我。”
“不会感到难过吗？”
沈冰站起身来，临窗而立，任由微风轻抚。
“我喜欢上他，是我的幸福，所以我会努力让他也喜欢我。但是如果真的没有那个缘分，”沈冰停顿了一下，坚定地说道，“那我就放手。我相信我一定能寻找到只属于我的幸福。”
“放手？”宋玉致呢喃道。
“是的，放手。”
“如果放不开呢？”
“那你就去征服他。”沈冰笑容灿烂地有些惨烈，“要么完完整整的拥有他，要么彻彻底底地抛弃他。对于爱情，我找不到第三条道路。”
宋玉致望着沈冰的背影，良久后叹道：“冰儿妹妹知道为什么玉致特别喜欢你吗？”
沈冰回过头，思考一下道：“因为我大哥？”
宋玉致摇摇头。
“作为宋阀的小姐，我或许锦衣玉食，但也承担着应尽的责任，有很多事，我都身不由己。而你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想要做什么，我很羡慕你选择人生的勇气和魄力。”
“姐姐也可以……”
“离开了宋阀的宋玉致可能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而你有一个悲苦的出身和童年，却从一无所有到如今能够插手天下大势。假若让玉致和你调换一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冰有些心虚道：“沈冰没有姐姐想得那么厉害，更别说什么天下……”
“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沈冰就是裴元义吗？如果寇仲这次对付不了李密，我们两个倒是要做妯娌了。”
沈冰这才想起，宋玉致的未婚夫正是李密的长子李天凡。
“大哥不会让姐姐失望的，他会为姐姐而努力的。”
宋玉致低了低头，轻抿一口茶水。
“今天和妹妹说了这许多话，心里轻松多了。”宋玉致微笑道，“今晚曼清院有一场盛宴，不知道冰儿有没有兴趣？”
沈冰也不想再陷在那个让人郁闷的话题中，高兴道：“沈冰原本就是想求姐姐带沈冰去的，听说秀芳姐姐也要表演？”
宋玉致点头：“还有一个时辰左右。”
“那这个时辰我们干什么？”
宋玉致有些狡黠地看了沈冰一眼，大声道：“当然是把我们的冰儿妹妹打扮地像天仙一样，让那些没有眼光的男人看看。”
沈冰竟然脸微微一红，随即笑道：“玉致姐姐好主意，我们都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不过才不是给那些臭男人看呢。”
宋玉致炯炯地看着沈冰。
“把自己打扮得美丽漂亮，然后拥有一个同样美丽灿烂的心情。姐姐说好不好？”
第四十三集 惊言四座
曼清院主堂后的“听留阁”，由东南西北四座三层重楼合抱而成，围起中间广阔达五十丈的园地。
北厢顶楼一间厢房的窗口，一张清秀可爱的小脸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