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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和欢 虐部  清 吕天成抄本-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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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我翠翘如此命蹇,立着活现现的丈夫在跟前,不敢厮认。若使当日竟出了家,也免了许多丑态。到如今弄得不上不下,难进难退。”正是:

  早知鸳牒难凭信,悔不当初竟出家。

  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观音阁冒险相视
文殊庵陶情题咏
 
 
  词曰:
  事虽难料,细想自然周到。一味慌张,百般鬼跳,哪有些些功效。也非推调,算将来总是木人无窍。可惜浓情未曾禁受,忽然消耗。
                                             右调《柯梢青》

  话说宦氏因翠翘一纸供状,遂许她入观音阁写录经卷。束生听了又喜又恨,喜的是翠翘入观音阁,等她在那里吃碗干净饭,不致受万般摧残,当面凌辱。恨的是自此以后,见也不能一见,可不是苦杀人也。想了一会,又欢喜道:“还是把她去的好,虽是眼前不见,心中到底还放落些。若日日在我面前,不是打便是骂,莫说我的翠翘,连束守也气死了。她若到观音阁,不过冷静些,强似在这房帷中,要睡不得睡,要坐不得坐,要吃不得吃,要穿不得穿。”思思想想,转转念念,翻来复去,终睡不着。

  宦氏知他心为翠翘,却也不好说出。天明起来梳洗,沐浴更衣,同束生送翠翘入观音阁。翠翘尽换布衣,黄冠、氅服、佛尘,谒见宦氏,欲行大礼。宦氏道:“出家便为人,写经乃替我了愿,即是佛门弟子,再不必行这个礼了。”吩咐摆香花、灯烛,送入观音阁。门公开了后园,四下观望,是好一座园子也。四时有不绝之花,八节有长春之景。有四言古诗为证,诗曰:

  荡荡夷夷,物则由之。
  蠢蠢庶类,王亦柔之。
  道之既由,化之既柔。
  木以秋零,草以春抽。
  兽在于草,鱼跃渊流。
  四时递射,八风代扇。
  纤阿案咎,星变其躔。
  五纬不愆,六气无易。
  ##我王,绍文之迹。

  进园登楼,楼上塑着一位观音大士,宦氏、束生双双拜了,翠翘也拜了四拜。宦氏祝道:“弟子束门宦氏,告许手录《华严宝经》一部,今特……”便住了口。对束生道:“怎好对菩萨说叫花奴代写,岂不轻亵了经卷?”束生道:“论名分不该,若论写经分上,便该说供养了。”宦氏道:“正是。但花奴二字不好对佛禀得,相公替他取个道号。”

  束生深厌那花奴二字,趁她有这个口风,便抬头一看。见扁上题“濯泉”二字,指着道:“即以名‘濯泉’吧”。宦氏大喜,遂再祷云:“原许《华严宝经》一部,今特供养濯泉道姑,一手写录。圆满之日,再修功德。”

  祝毕,吩咐春花、秋月道:“写经非等闲事,你二人须伏事殷勤。茶喝、食用不可断缺,换水、烧香、烹茶、扫地,俱你二人职任。若有一毫伏侍不到,我访出来,每人定重责三十。”春花、秋月连连应声。束生同宦氏下楼,翠翘欲送,宦氏道:“你自写经,往来之礼不必拘得,须要小心用意。”说罢,同束生下楼去了。

  束生当时看她把翠翘凌辱,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过了。如今见把翠翘软监在楼上,又恨不能抢了她出去。怎奈计穷力竭,无策救拔,则索心灰肠断,如醉如呆而已。

  且说翠翘见宦氏、束生去了,叹道:“我王翠翘落软监也。古人以囹圄为吉地,安知醋海中不开一广大法门。且前生罪孽深重,故种种魔难不止。今正好虔诚录经拜佛,以消孽债。倒放开肚皮,以平心易气处之。淡食蔬水,清净无为,倒也无荣无辱。虽心地不能脱然无挂碍,但落在其中,也是没奈何,不得不作见在之相。”见楼台高旷,池水沧茫,早朝夜晚,春去秋来,一盏清灯,半床禅榻,感而咏诗一律。词曰:

  平池面起白豪光,高阁当空倒影长。
  细雨一阶兰箭发,西风秋月桂花香。
  鱼惊清罄衔轻浪,雁唳沧溟带夕阳。
  坐对不堪思旧事,琉璃色界护禅床。

  不言翠翘在观音阁修录经事,且说束生见翠翘软监在那里写经,名色说是供养,其实是牢笼之计。左右思量,救之无策。寝食俱废,要与翠翘相见一面那能够得,初一、十五虽同宦氏去观音阁上拜拂,相逢不能一语,愈增悲惋。在家住不安,收拾琴、剑、书箱,别宦氏往惠山肄业。宦氏因束生在家,恐怕他二人通话,倒也要留一分心去待他。自翠翘监在观音阁,也省了一半提防,不免还要照管。听得束生去读书,顺水推船,也省得去行监坐守。一个人肚皮里一个主意。

  束生去后,宦氏过了半月,思量母亲,打轿回宦府去。却好此日束生到城中会文回家,问丫头道:“娘哩?”丫头道:“望宦夫人去了。”束生听了此言,就象久旱逢甘雨,何异金榜挂名时。也不问宦氏几时去,几时回,或去几日,心中要见翠翘念重,一头竟走入后花园。门公哪里敢阻,竟登观音阁,见了翠翘。翠翘犹恐宦氏同来,不敢向前。

  束生见止得翠翘一人,赶上前一把抱着,大哭道:“我害你,我害你。我只道你临淄被焚,哪知你活在这里受罪,她逼得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对面不能一语。你监在此,何日是结局收场?妻,痛杀我肝肠碎,哭得我眼儿枯。哪一日不想你到三更鼓,哪一夜不念你到五更天。怎奈计中牢笼,认又不好认,说又不好说。眼睁睁看你受这活罪孽,疼的是你肉,苦的是我心。我几欲与尔同死,以了现前之孽。怎奈我黄金未曾入库,子嗣尚无,束家一脉,单单靠我一身。所以欲死不能,忍看你当面受摧残,忍看你当面受凌辱。我恨不得魂附你体,魄代你身。恨不得替你受了千般苦,怎奈徒有此心,没有此术,只落得妄想心痴,徒踊徒泣而已。妻,你怎不回我一言,你恨我么?妻,误了你青春年少,误了你佳期多少,误了你春花秋月,误了你度曲吟诗。你恨我,我也无怨;你怨我,我也无辞。妻,可也把一句言语安慰我安慰,怎绝口不言,只清汪汪流泪么?妻!”

  翠翘看他哭得悲伤,泪如雨落,只是低着头流泪。见束生问得急了,道:“叫我讲甚的?咳,人落地头铁落炉,木已成舟饭已熟,生死由他,荣辱听命罢了。”束生道:“写经乃软监之别名,经完必又有不情之使。她明知我二人情熟如火,却以冷眼觑之。把你在宦家送来,令我再不好举齿,不认我从前娶妾,如今难认你为妻。她机深计诡,包藏祸心,我你俱落她术中,这苦怎生受得了?妻,我有一策,向欲对你密说。人眼多,提防紧,不敢启齿。此妒妇如此敢作敢为,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子。她既摆了绝阵计,是必竟要弄死你的。她主意已定,再不挽回。你在此死了,我又认不得你,何异于猪犬!此园西去尽多庵院,俱是尼姑。你收拾微资,逃往他处,暂躲几时。待事少定,你远去他方,逃命罢了。你丈夫恩爱止于此了。”

  翠翘点头而已。忽惊问道:“小姐在哪里?你却独自来此。”束生道:“她回娘家去了,我在惠山读书,回来见她不在,偷空来会你一面。”

  翠翘听得宦氏不在,方敢开言道:“夫,你妻子吃得好苦。自到宦府,先打二十下马威。后到束家,不知受了多少苦恼,多少熬煎。只道是薄命红颜,遭人掠劫,流卖侯门,哪里是伊家大娘摆下的牢笼计较。但我止一身,死亦何难。但可怜我恁的一个人品,不明不白死在丫头队中,心实不甘,故苟延岁月于此。夫,你须念旧时情,放我一条生路,今生不能补报,来世再填还你罢了。”

  言毕,哭死于地。束生一把抱住道:“是我束守不听你言,至堕妒妇之计。误得身入牢笼,陷在孽海,超升无策,拔救无门。千思万想,止有十疋一着,还是逃生保命之方。妻,你不要自误了前程。”讲到伤情处,纳头便拜,翘亦跪倒。

  忽春花上楼道:“相公,娘回来了。”束生、翠翘连忙站开,整衣收泪,将欲下楼,宦氏已到。束生拿着一把汗,翠翘怀着一个鬼胎。只见宦氏满脸堆着笑容道:“相公,几时回家的?”束生道:“明日乃文会,方才回来。”宦氏道:“看写的经何如?”束生道:“正在这里看,果是写得好。”

  宦氏净手登楼,拜了佛,翠翘上前稽首,宦氏与束生见了礼,看那写的经卷道:“果然写得好,颜筋柳骨,铁画银勾,是好一笔字。我归家与夫人说之,夫人也要手录一部藏经,待我这里完了,便送你过去。”翠翘应道:“是。”因忖道:“计又来矣,可怜,可怜。”宦氏问道:“此经几时写完?”翠翘道:“还得两月。”宦氏道:“好生用心写,不要落了字画,差了旨义,是大家的罪过。”翠翘道:“晓得。”吃了几杯茶,半言不发,欢天喜地同束生下楼而去。

  翠翘问春花道:“娘来几时了?”春花道:“你楼上说苦说屈的时候,娘已在楼下了,不叫我通报,故不敢报耳。”翠翘暗暗道:“好厉害的女娘也,真有卒然加之不惊,遽然临之不惧的手段。一肚皮不合时宜,满脸上堆着春风和气。当此光景又未有不怒者,而彼反谈笑而道之。怒者人之常情,笑则其心安可测?如今若再复到宦家,我性命方才没了,如何报得冤仇?我且将经事赶完,逃往他方,又作道理。”自是日夜不辍,一月之内,经已录完,收拾些供佛金银器皿,打了一个包裹,到西壁树上系了一条索子,自己包了幅巾,竟是道姑打扮。吩咐春花、秋月睡了,遂题一偈,词曰:

  去去去,无生寄。踢倒醋瓶,扯断孽系。如来八万四千,狮吼三十六处。不是脚快得逃生,又被颈套无间室。咦!去得趣,一瓢一钵荡天涯,无拘无束随风住。

  大书在门上,攀缘上树,引绳而下。月色朦胧,背了包裹往西就走。一路地僻人静,行至天明,渐有人走动,心中着慌,抬头忽见“招隐庵”三字,翠翘大喜道:“此安身之处也。”叩庵门,移时一道婆念佛而出,开门见翠翘,是道扮,便问道:“菩萨从哪里来的?怎恁般早得紧?”翠翘道:“云游至此,见宝刹清净,特借一随喜。”那道婆道:“我是做不得主的,道菩萨自去问当家的便是。”翠翘随道婆而入。

  在中堂坐了两个时辰,走出一个尼姑。年纪虽半老,却是道骨仙风,替翠翘和南了,道:“仙姑从何处到此?”翠翘道:“一言难尽。小道从师父云游至此,要到招隐庵访一道友,一路同行,不知那里错了路头,一时找寻不着。小道见宝刹上题‘招隐庵’,我师父不知曾到这里否?”

  那尼姑道:“令师尊号?我小道名叫觉缘,令师可是寻我的么?”翠翘便接口道:“正是觉缘师父。我师父道名硗水。”觉缘道:“莫不是镇江的恒水师兄么?”翠翘道:“正是。”觉缘道:“几年不见,却在何方?”翠翘道:“一位夫人带往京中,住了几载。小徒也是北京收的,今备得有几件供佛物件送与师叔,师父不来怎么处?”

  尼姑听了有物件送她,就象苍蝇见血的道:“令师既要望我,必然寻来,你年幼路生,哪里去寻她?不如坐我庵中,等她便是。”翠翘连声多谢,取出金钟、银罄送上觉缘。觉缘大喜。问翠翘尊号,翠翘道:“小道名濯泉。”叙话时即整素斋。自此后就在招隐庵中居住。

  等了几日,不见师父来,翠翘故意道:“莫不是还有个招隐庵留住了么?”觉缘道:“出家人,安得身处便是家。令师不来,在我庵中住了便是,不须又起他念。上人不弃,愿拜为世外姐妹。”翠翘听得此言,将机就计,便拜了觉缘为道兄,两人甚是莫逆。一日登玉皇阁,翠翘抚景兴怀,高咏一律。诗曰:

  帝阁凌空上,登临豁达心。
  索纤分水次,空阔辨山林。
  法语钟声度,天颜香气侵。
  瞻依方半晌,万念尽沉沉。

  觉缘道:“不知道兄善诗如此,我必须要请教。”翠翘道:“这个不难。又题宿招隐庵。诗曰:

  风烟迷四野,林木已萧然。
  鸟散青天外,诗成绿水前。
  心随秋神射,榻共暮云连。
  莫问家何在,凝神看白莲。

  季春,觉缘偕翠翘、肇空、不瑕,四人夜坐升仙桥。觉缘道:“美景良宵,不可无咏。我辈俗肠,辜负此景。濯泉道兄无惜珠玉,染翰豪吟,无令山水笑人不韵。”翠翘笑而允之,乃题三律。

  其一
  仙桥长话夜,明月印疏林。
  鹭宿汀沙暖,鱼翻藻荇深。
  临风开慧想,止水定禅心。
  万虑从兹净,蛙声杂梵音。

  其二
  凉月映池水,好风吹我怀。
  兴随佳境发,诗就慧心裁。
  喜共良朋集,因之笑口开。
  游鱼闻曲听,仿佛去还来。

  其三
  一时多胜事,千古仰风流。
  池水通仙境,山云覆画楼。
  变禽时静听,队鲤尽空游。
  子夜歌声发,莲渠荡小舟。

  大家一齐道:“濯泉道兄真是好才,可惜我们都是村肠俗腑,不能一和。当满引大白,以为上人谢。”于是角胜争奇,飞觞传□,直至五鼓方罢,此后习以为常。正是:

  半榻禅单消白日,一联佳咏度清宵。

  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盂兰会突遇魔头遭堕落
烟花寨重施风月遇英雄
 
 
  词曰:
  藏瞒漏泄,逃亡失陷,真个不由人。羞杀荆钗,痛伤裙布,依旧画眉新。一朝盼入英雄眼,冷暖忽相亲。甲兵十万,相迎归去,壮气始能申。
                                             右调《少年游》

  且说翠翘在招隐庵中,一住半载,且是平安。那束家次早起,当锅的送水上楼,叫春花、秋月承值。二人道:“昨夜写经夜深了,今日还未起哩,待我去叫声看。”走到房中,哪里有人,但见一张空床,四壁琴书而已。慌了,忙报宦氏。宦氏点头暗笑道:“这奴才真脚快,被他走去了。查看失去甚等物件!”报道:“不见了金钟、银磐、珠幡宝瓶,其他衣物铺陈、动用器皿,约有二百余金。”宦氏道:“一边差人报相公,一边着人出招子。”

  束生知道,心中着了一惊道:“去倒去了,不知可能走脱么?”放心不落,走回家中。只见招子贴得遍满城中、城外。束生道:“宦家不见人,怎将我束家出名?”分着心腹,但见招子,一齐涂抹干净。回见宦氏,宦氏道:“濯泉不知逃往哪里去了?要接相公来追究一番。”束生道:“此系岳父家人,必将岳父出名方好说话。若着我这里出名,就拿她回来,人不认她是个使女,象甚模样?况既逃出,难免洁身,拿回留之不雅,杀之何苦。依卑人说,倒置之不问罢了。”

  宦氏晓得此计原是丈夫定的,如今人已去了,十分要追究,恐怕伤了夫妻情义,人去气散,便接口道:“改相公说得有理,把招子揭了,不必寻她,省得又多一番事体。”束生心中暗喜道:“翠翘造化,放心,前去,无碍了。”所以翠翘在庵中住了半载,没有一些草动风声。

  一日,庵中设盂兰大会,仕宦、夫人、小姐,填满庵中,翠翘推病不下楼。内中有一位常夫人随喜到觉缘房中,见她金钟、银磬,惊道:“此物何来?只有束衙观音大士前有此宝物。闻说此物乃外邦献宦吏部的,宦小姐带到夫家供佛,满郡以为奇观。我们是亲,方能得见,不意宝庵也有此物,束衙也不足为奇了。”

  觉缘惊得心慌意乱,勉强含糊答过。散了胜会,对翠翘说知此事。翠翘失惊道:“事坏矣,此却如何是好?”觉缘忙问:“何故?”翠翘道:“此实束家之物,到如今不得不直告。”将前事尽述一番,觉缘惊得手足无措。道:“妹子,你害我也,你害我也。”

  翠翘道:“姐姐无忧,我有一策可以掩得他们过。但我在此安身不牢了,却要先替我寻个安身之处。你到打铜店里,教他照依这钟、罄打造起来,沾上金箔、银箔,依然供在房中。他若有风声来查,便道是见贵衙钟磬照样打的,实非真物。他念自息矣。”觉缘道:“此计大妙,我有乾娘薄妈妈处,尽可居住。妹子,你须了装束,方可到那里去。”翠翘道:“我并没有俗家人的衣服怎处?”觉缘道:“我去办来。”即去买衣。当中,相体买了几件衣服。翠翘换了女装,把那些道服都把与觉缘道:“此衣宜改过再穿,否则当之,毋为束家人认也。”觉缘道:“晓得。”遂乘夜送翠翘到薄家。

  那薄妈妈是个女中光棍,无风道有的主儿。见了翠翘模样,又听她是避难到此,就起了几分不良之心。留住了数日,便时常作惊作怪的来唬吓翠翘。翠翘原是气馁之人,未免慌张,遂倾心吐胆,与她商量。薄妈妈因说道:“我想此地断断不可久居,只有远嫁一着,可得安稳。本地人既不可配,远方之人知他是什么主儿,去嫁他,又托胆不得。我有个侄儿薄幸,年方廿八,人物也还不俗。读书不深,却也文理粗晓,尚未娶妻。向在浙江台州生理,今因回来买货,王娘不若嫁了他,同往浙江,到是全身避害之计。不知王娘意下何如?”翠翘低头想道:“若不去,此处不是结局之处。若去,知那人是甚肚肠?”

  忽一男子走入来,叫婶娘说话。薄妈妈走出,迎着讲谈。翠翘偷睛一看,见那人苏装雅扮,尽亦去得。只是眼光嘴跷脸无腮,肉虽白净无疵,难免侥险无情。看了默默无言,双泪交注。那人去了,薄妈妈走入道:“王娘看见么?这就是我侄儿。若中意,我去请觉缘师父来商议。不肯,听你主张。”

  翠翘一言不答,低头以手理鬓而已。薄妈妈知其有肯意,即去见觉缘说知此事。觉缘道:“此事要她自作主意,我们是强她不得的。”即便同薄妈妈来见翠翘。道:“薄妈妈说的那件事,妹子还是怎的?”

  翠翘含泪低声道:“此事真教我也没法。若不去,恐此地非可久安之处。万一做出来,非惟我身难保,并你招隐庵都不好了。若欲远去,怎奈少年女流之辈,行动就要吃人盘住。薄妈妈说的那一着,其实羞人,难以应承。事出无奈,又不好直拒。摇摇此身,几不自主。姐姐将何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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