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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褪下了血迹斑斑的黑衣锦线华袍,穿的是普通人家粗布的青色衣裳,却仍然掩盖不住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其实他的眉目生得十分清秀,长而黑的秀美睫毛下面,一双紧闭潋滟的凤眸,显出难得的安和,这样的嬴政退去了凌驾于人的霸道之气,却带上了谦逊温柔的气息,别有一番风流倜傥的俊秀公子的意味。
她的双手慢慢环过他腰身的时候,却察觉到他的体温出人意料的高。拿手背在他的额间一试,便也顾不上披上外衣,匆忙下榻去端来一盆凉水。取来一块方巾,浸透在冰冷的水,然后拾起来拧得半干,对折敷在他的额上。
她俯□来,以袖拭掉他脸上的细汗,见他整张面色青紫得骇人,问他是否有哪儿觉得不适,他却十分执拗得闭着嘴不肯相告,不一会竟坚持隐痛得昏迷了过去,无论她如何大声唤他,他都处在深度的无意识中,无法回应她。
她随即想到了他非(提供下载…3uww)常严重的伤势,以那夜受袭所承担下的伤患与今日所见的巨大创面看来,性命大略该是九死一生,他可以毫无顾及与她相逃到了这里,便代表着吟风果真是替他医过伤,而且应该还给他服下一种毒剂。她记得吟风说过,那种毒可以暂时维持身体的机能,换言之便是以毒攻伤,待到毒性发作,便会受到极大的副作用的侵蚀。比若先前她与吟风,皆失明过一次。
她摸索了嬴政穿来的黑衣长袍,里面还留有适量的药粉,毋庸置疑,那是吟风交予他的。药粉的量剩得已然不多,也或许吟风留给他的本就只有这些,毕竟这可不是大补的良药,吃多了可是会死人。不过相信以他用毒的技艺而言,下的药量应是很有分寸,不会有攸关性命的大碍。吟风素来不肯轻易救人,而他这次肯拱手相救,大抵便表示嬴政他会没事。她取了碗清水,将最后剩下的药粉兑着水,扶起政的上身,一勺一勺,慢慢地令他强行吞服下去,接下来便再也无能为力,只静静地守候在他身边,等待他可以及早清醒过来。
她十分地清楚,在这至关生死之时,若连她自己也不够冷静,那大概真的没人可以救得了政了。
***残***缺***烈恋信花绝***
在距荒山百里之外的大漠里,驻守着上万大军,白色帆布的军帐里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长鞭笞打的声响,一声漫过一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下,透着骇到骨子里阴深恐怖的气息。
军帐内一个十字木架上,用长钉牢牢固定着一个男人瘦削的身躯,钉子穿刺过他双肩的骨肉,死死钉在了他身后的木架上。他的上半身□在凌晨大漠骤冷的空气里,胸膛上斑驳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与鞭痕,手脚都被残忍的强制分立以一指粗的麻绳分别缚在十字木架的一端。他不顾后果地动了动肢体,下场是牵扯到了长钉入髓的疼痛,眉心痛苦一皱,却仍是不驯地抿起唇,不流露一点令人看出疼痛的讯息。
“看不出,还是条汉子。”手执沾满鲜血的长鞭,看似军将模样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笑起来,随后一张冷漠的脸立刻凑近他,低声而阴诡地道:“如何?想通了没有?一个情报换你一条性命,很值,是不是。”
钉在架上的男子低垂着头看起来非(提供下载…3uww)常地疲惫与无力,而明媚骄纵的脸上却依然挂着与当下不合调的狂放与羁傲,他桀骜不驯地扯了扯孤傲的嘴角,显得十分潇洒地低笑道:“你以为、你算那根葱,让我说我就说,那岂不是显得老子很没面子。”
军将的脸上掠过一丝愠怒,而后稍微定了定神,平静地笑道:“哦?既然你决心如此,那我便也不好多加阻扰。不过,我迟早会让你放下你自以为是的狂傲,乖乖地跪地向我求饶的。哈哈哈……”说罢,他锋芒毕露的眼睛立刻转向旁边的士兵,下令道:“给我打,什么酷刑都给我尽管用,直到把他折磨到说出嬴政的下落为止。”
“你还是给我死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他狂戾不屑地一笑,冷漠狂纵的眼睛,由于血色的沾染,而变得十分嗜杀,令人畏'TXT小说下载:。3uww。'惧得敬而远之。他的长发在刚才的乱战中被刀锋劈开,柔顺地垂落在胸前,沾染了浓浓的血水,不断地沿着他的发丝渗出来。那些血,他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皱了皱眉头,沾满鲜血的嘴角苦然一抽,似笑非笑,还真是没事找事自讨苦吃。他依照吟风之命,将嬴政与祢祯领往隐秘之地暂居,任务本就完成了,走出山林时却见了敌人燃着烽火寻了过来,他趁着夜间视线不佳,欲混淆路线将他们引至别处便回去复命,岂料如此背运,竟遇到了敌方大军的包抄围剿。纵然他再神通广大,亦不是十万大军的对手吧,不肖说三两下便被方才那位军将给俘下了。
自不必说,眼下这位军将是嫪毐一方的人,落入他的手中,他恐怕是凶多吉少。更何况,若是他晓得了他的父亲是秦国赫赫有名的将军,对秦王忠贞不二,攻城略地,出生入死,为以绝后患,会不会直接把自己就地解决掉。算了,死就死吧,他懒得再去想这些复杂费脑的东西。
他脑海中的痛意愈见清晰,被狼狈地缚在木架上动荡不得,半身被剥得精光,暗暗承受残绝血淋淋的酷刑,竟连半点的反抗都做不到,真是有生以来莫大的耻辱!他暗暗发誓,只要他死不了,只要他还有机会出去,他会让眼下这个□他的男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军将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地视着挂在刑架上的他,眼中浮现一抹可怕阴沉的笑意,然后对守卫士兵留下一句,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便转身快步朝帐外出去了。
帐内不断地传出鞭笞的声响,在空灵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得清脆诡异。军将迎风立在白色的帐外,皱起眉头,已然足足鞭打了一个时辰,那个男人竟然还未招降,不仅如此,他似乎在皮鞭的招呼之下,连一声痛吟的都未溢出,一直都只是紧咬着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瞪着愤怒彤红的眼睛。他的硬气傲骨让他油然心生敬畏和佩服之感,但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来说,这一点对他没有任何益处。
嫪毐给他审问的时限,并不算太多,前方战事吃紧,由于嬴政的失踪,旧都雍地与王城咸阳已是乱成一锅粥,夺位者与上位者双方的部下内部交战,饶是吕不韦的中立立场,导致双方情势不分伯仲,然而驻守北疆的援军一旦到达,嬴政必能立刻扭转乾坤,那么嫪毐定是必败无疑。他必须及早查出嬴政的下落,果决他以免横生枝节。
他俘虏那个男人已经一天一夜,不论用何酷刑,他的嘴到现在一口都未松开过,看来这样的行刑程度,还不足以令他求饶。他挥手招来士兵,做了一个双手下压的手势,士兵蓦然一惊,而后才恭敬领命而去。驻守在大漠上的将士,没有一个不晓得其间的含义——他终于,要用那个可怕的刑罚了。
帐内的鞭笞声骤然停下,取而代之的是金属钻入骨肉的可怕的裂响,以及帐中囚犯再也忍痛不过而发出近乎咆哮的嘶喊。四支寸长的铜钉在锤子尖锐的敲响下,一下一下地生生钉入锁骨、手心,滚热的血立下喷涌而出,但很快又停止了。因为每个铜钉的另一端分别连着一条绳索,当铜钉将锁骨和手心凿穿、破出一个血窟窿的瞬间,从另外一面将铜钉拉出身体,然后那一条绳索便一道穿透过了的骨肉。
四条长长的绳索穿过了肩膀两端的锁骨和掌心,将被俘的男子悬挂在了半空,从他伤口流出的鲜血慢慢浸透了绳索,沿着锁链一路蜿蜒而下,在他的脚下凝聚成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河,被施行的人肢体被畸形地吊起来,就仿佛展翅的蝴蝶一般,带着血腥的凄艳和狰狞的美丽,因而此刑被命名为蝶刑。
受蝶刑的人,因为生生受了穿骨之痛,如若意志不够坚定,便会非(提供下载…3uww)常惧怕那宛若地狱一般的死亡痛感再次落于己身,大多在一根铜钉入骨后,便老实地供出□。并且,若是在一定的时间内未能得到松绑放下的机会,便会因体内的鲜血流尽而死亡。
军将走上木质台阶,将视线与他持平,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囚犯的他,想要活命没有其他选择,除非倾其所知。他满意地勾起唇,有十足的把握,这个桀骜的男子必将臣服于他的脚下。那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到目前为止,施过蝶刑的人,没有一个挨到最后流血死亡,便会因为忍受不了裂骨的剧痛,而乖乖松口。更多的人,克制不住痛楚,便选择了咬舌自尽,毕竟那是最快脱离苦海的唯一办法。但是,这个男人对他还有用处,他的身上还带着非说出不可的机密,自然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痛快,早在行刑前,便在他的口中塞进了棉絮,以防不测身亡,当然同时也省去了他破口大骂,连连脏话的麻烦。
军将挥手退去了守卫的士兵,沉默地立在浑身是血的男子面前,伸出手抚摸着他血肉模糊的锁骨,然后指节使力,手腕一拧,男子的右肩膀又发出干脆利落的骨裂响,然后血涌满面,仿若是朵朵泣血的红梅。军将的笑容因浓浓的血腥而更加冰冷:“想说出来的时候,便告知我。”
缚于刑链上的男子,目不斜视地盯着军将血色苍茫的杀瞳,一眼不眨,深冷地瞪着他,依然面不改色,虽然痛得难捱,但他漆黑发亮的瞳孔里却有着让人难以磨灭的骄傲不屈。军将从铠甲里取出一块手巾,将染血的手擦了擦,抿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作为各为其主的将士,他第一次对敌人,有了钦佩之意。他倒是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可以忍耐多久。
他对他有了几分想要更加了解的兴致,以手抚摸着囚犯冷绡的脸容,男子侧过脸避开了。
虽满是狰狞可怕的血渍,与创口道道的伤痕,他容颜的漂亮仍是显而易见的。漂亮大多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他也并非是秀丽俊逸的那一类型,但他却是仍执意将他的美貌定义为漂亮,因为那张脸有着令人难以说清的英气逼人,英挺的鼻梁,阳刚的俊脸,叫人只一眼便印象深刻。他与生俱来的傲骨英风,俊朗的身姿散发着一种骄人高贵的傲然气质,让任何人也无法驯服的狂气,这样独特无二的人,大概是身出名门。
但他的心中始终疑惑不解: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轻轻而略带一丝温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他自幼依从嫪毐,于他嫪毐对他有养育之恩,自然不可负了相当于父亲的男子。而他在朝堂亦算得上位高权重,把持大军,却从来不知嬴政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
取下犯人口中的棉絮,他等到的却是一句:“你杀了我吧。”锁链上的男子终于冷冷地开口,他并非是难以忍耐剧痛,以他的意志力而言,这些还不足以摧毁他强烈的执念。但虽说是一身的傲气,却终究难以忍受在敌营所受无形的屈辱。比如被扯光了蔽体的衣裳,比如被士兵随意地辱骂、对着自己□的躯体评头论足。
“我叫义。”军将淡淡地道,他自然等不到那个倔强不屈的俘虏对他提问的应答,便自报名讳。俘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鄙视地笑了声:“要我的名字?到地狱里,我再告诉你!”直到将死,他依然狂得不可一世,反正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已是持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终于再难挺过。他漠然地看着他眼底的傲气渐渐溃散,慢慢失去知觉,阖上了眼。军将突然有了短暂的失神,原来摧毁一个人骄傲,竟然可以如此容易,只要死了,一切的自尊与骄傲便都化为乌有,可自己为何打心里的感到不适。
军医上来检查了俘虏的身体,他体内的血流得差不多,应是将要死了,便跪拜下请示军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军将闻言不语,仅是屈□亲手为俘虏封上了几处穴位,以免他流血过多而亡,然后转身对军医令道:“带下去,医好他。若是让他死了,提头来见我。”毫无感情的一席话,慑得军医战战兢兢,然后领命退下。
待帐中之人都走尽了,他独自一人落寞地步下台阶,心中忽然有了一丝难以再掩盖和隐瞒的后悔之意,他之前的冷酷,他后来的心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对他竟然没有丝毫惩戒嗜杀的快感。那个男人,是第一个熬到血流尽,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未曾对他说过的,不折不扣的硬汉子。
自那以后,那个名为义的军将不再胁迫他逼供,甚至对一个俘虏来说,好得有些过分。他替他亲手拔除了锁骨钉,松去了绳索的捆缚,有一张宽大的床可以躺,还有专门的军医护理照顾他的伤势。义更明白地告诉他,需要什么,他都可以为他效劳。
一遭心狠手辣的彻底,一遭是绵软不尽地施恩。
义的一番好意,他冷眼相待,毫不领情。他将有关于他给予的东西,统统漠视丢出了帐外,军医亦被他恐吓地打跑。对于义没来由对他的好意,他并不以为然,他出身将门,也是熟读兵法之人,深谙什么叫做软硬兼施,恩威并济。企图凭借此举博得好感,让他感恩戴德,自会道出嬴政的下落,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
尽管他粗暴若此,义每天都会来至他的帐内,问他缺些什么,即便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字“滚”,他也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在他的权利范围以内,他可以给他任何东西,当然,除了自由。
在那段驻守的日子里,义经常频繁的醉饮,在吃酒的过程中,有与他并位的军中之人,问他为何要给一个俘虏如此好的待遇,他笑了笑眼中带着魅惑人心的醉意,调侃地道:“因为,我看上他了。”他的话博得的到是其他军士的哈哈大笑,当然谁也不会相信,也不会在意他无心抑或是故意的调笑之言。
在众人看来,他不过的确是在娴熟地运用兵法,软硬兼施逼迫俘虏就犯罢了。思及此,义勾起阴深的嘴角,淡淡的笑容蒙尘上了诡异的色泽。而近些日子,那个被关押住的心高气傲的男子也不再喋喋不休地咒骂,因为他不止一次地强迫令他服下了迷药。不可置否,那个男人的身手的确在自己之下。
他派人调查到了他的身份,花信,隶属杀手组织晓晴楼,凭借一手“信花绝”剑技,跻身十大名剑之列,真实身份蒙恬,乃是对嬴政忠坚不二的大秦猛将蒙武之子。当然,他能够胜过花信,不是巧合,这与他另外一个无人知晓的身份有关,在十大名剑中,他排行第四。
他的位次在居第五的花信之前,而十大名剑中排名五、六、七位的武功差距并不大,但是在第五位之前,每往前一位,身手造诣都有着质的飞跃,这便是为何义在大军围剿中能够仅以一己之力,轻而易举地将花信俘获的原因。
三日后,飞鸽急报:百里之外出现了上千名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看似是有组织地袭击行动,目前正疯狂地策马朝驻地奔来,他闻言微微一惊,扬起眉毛,朝榻上昏睡的男人望了过去,心中默言:那些人会是来救他的吗?
他立刻皱起眉头,喝令:“全军戒备,做好迎战准备。”上千剑客便想来挑战他驻守营地训练有素的上万大军,率领者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敌我在数量悬殊又岂止是十倍,不过既然对手有把握来救人,自然便不可太小觑了他们的实力,他也不是那么自大轻敌之人。
这时,他眉毛一挑,明显地察觉到有不怀好意的的杀气逼近他。眼锋一转,他看到浓稠泼墨的夜色下,似是有无形的风刃破开了苍穹的昏暗,将黑暗割裂左右退开,从那里面远远地走出来一个紫衣翩然的男子,他的身后是广阔大漠与苍茫天际连成一片的明暗交替。他的气韵极为秀逸旷远,明珠璀璨的容颜秀美得仿佛是画中走出来的,薄唇微勾,怀着令人感到温柔的笑容,唇角噙着血,他以手抚着清秀脱俗的脸容虚弱地喘息,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明明是纤弱而温雅得仿佛一抹弱柳残风,却隐约无形散放出难以抵挡的锐利之气。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义大声吼道,他明白决不可小觑眼下这个男人,他竟然可以在眨眼间,利用内力发出的风刃为武器,顷刻摧毁他驻军的重重防御,他实力究竟有多么高深莫测,甚至于可以与上万的大军为敌,也丝毫不占据任何劣势。这样精进的修为,可是多少的习武之人梦寐以求却一辈子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只想来带走一个人,希望阁下莫要阻拦。”看似绵绵温柔的言语,言下之意却是极尽的强势霸道,换言之,若是你强加阻拦,休怪我手下无情。他孱弱的身体似是支撑不住,单手扯着帐帘,才勉强保持站立的姿态。他苍白若雪的脸容面向他,方说罢,一抹血丝又自唇角溢了出来。
义当然晓得他要带走的人是谁,整个偌大的驻地,唯有一个人不属于此间,他是不会让他带走他的。除了必须完成嫪毐下达的命令外,还有别的原因。他的拳头慢慢合拢了,然后很快又松开了,为扫除驻军的层层防守,这个男人已将气力耗尽,眼下勿须费吹灰之力,便可将他手刃刀下。但他不顾身负重伤、不惜使用对身体残害极大的剑技,来到这里执意将人带走,应是花信的挚友吧,他亦不愿伤之。
吟风的脸容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待到喘气差不多平缓,便抬起步子朝义走了过去。他的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的顾盼,随着流畅的行走姿势,那纤瘦的身躯便便隐隐散出高雅出尘仿若山巅水袖、沁人肺腑的淡香,丝毫看不出一点受伤将残的端倪。
义的眉梢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态,在短短的时刻里,他身上被砍中的伤痕都逐渐地消失掉了,唯有挂着道道刀痕与泛着殷红血迹的紫衣,在风中凌乱飞舞。他竟然练就了传说中的那种相当可怕的可以瞬间恢复肌体的武功,天人高度的武技与瞬间恢复能力的浑然天成,任何一样都是追求至强的剑客,可望而不可及的。恐怕号称天下第一的弘凤兮在此,亦不是他的对手罢。这让义错愕,甚至于措手不及。因为,在他思考与衡量是否该反击的一刹那,吟风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义本就直立在帐门外,吟风轻缓地走至他身边,嘴角依然是温柔得难以比拟的笑意,但明亮的黑眸中却多了一分诡异的气息。他侧过脸,淡淡地视着义,温文尔雅地掀了掀衣袖,显露出一双十分白皙纤长的手。而由于与强势的敌人如此近战,便误以为吟风要伤他,下意识地拔剑抵挡,手起刀落,他的佩剑在抬起手腕一刹那,便被一股无形逼人的强大压力震慑得落到十步以外。
吟风轻轻一笑,上前一步拜了拜,举止有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