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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的线索太少,说实话此做法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有把握,只是两年前父王离世后,她掌控整个魏国王权时,便也有不少小人欲争夺王位,她便是用此法硬是将那些人都给镇退了下去。
然而秦国的国况又与魏国稍有不同,想那吕不韦已暗地执政多年,根基牢固不用说,各个等级的官阶应都培育出了不少心腹,而魏国当年先王过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仅信陵君一名,且他并无异心,一心与她共同把持着魏国朝政,才可安然等至太子增归国。
在下定论前,她必须先搞清楚一点,便问道:“那个人的伯父与管家,谁的利害关系比较了得。”换言之,谁的能力,权利比较大。
他回道:“毋庸置疑,是那伯父。”
她忖度了许久,在心间略微盘算了一二,道:“此法仅作参考,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的。”他使了个“请讲”的眼神,她便继续简短的说道:“放弃王权。”
他先是一愣,眉宇微微皱起,稍稍迟疑片刻,方醒悟明白,道:“你是想让我将权利交予仲父?”她微微一笑,提醒了他一眼,道:“你说漏嘴了。”
也许有人会觉得此法荒谬,不过的确是可行。“纵”法,即使主动交托出王权,当然放弃王权是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才是真,比若嬴政可以称病,口头授予那吕不韦管理朝政之权,那神秘“管家”必定有所顾及,甚至于与之反目,那么便可上演二强争霸的好戏。
方才她问与二者究竟是孰强孰弱,意义便在于此,吕不韦有着稳操胜券的把握,那么便假说王权交托与他,又可假借他之手,不费吹灰之力,便除掉一个心腹大患,也就是那个力量稍弱的“管家”,何乐不为。
更有人说了,王权都送与了别人,此计还有何得利之处,此观念便是大错特错。缘由便在于目下嬴政手上的王权根本就形同虚设,那么有还是无,便无关紧要,反而送出去,一身轻松,还可加以利用。加之是口头相受,等除掉了“管家”,再称病已好,光明正大地收回王权死不认账,谁又能有意见可言。虽然卑鄙无耻了些,然而这是处于弱势的他们,唯一可行的办法。
或许又有人想了,也许到万年狐狸般的吕不韦岂是那么容易入圈套的,抑或是他可冠冕堂皇地执掌政权,到那时候若根基站的更加稳固,兴许比二人同在时更难以铲除了,岂不是越搅越乱,其实不然。
前者,吕不韦即便晓得是个圈套,也会自行往下跳,为什么呢?因为聪明到了一定地步的人,极为相信自己的能力,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强大而稳固的自信,操控大局的自信。他定是十分把握自己掌控王权后,便不可能再让嬴政重返王位,这么好的一个机遇不利用,岂不是可惜了。
加之嬴政平日里,从来不显山不露水,隐忍兼与内敛,除了尺度大点的杀鸡儆猴之外,还未在人前做出惊世之举,这便更加小觑了嬴政有无再夺回王权的实力。
而后者,吕不韦即便稳稳的操盘住了大秦江山,光明面的手段玩不过他,难道他们不可以玩阴的,暗杀。嬴政早已做足准备,与他对垒,笼络来的十大名剑,岂是吃白饭用的,弘凤兮这个天下第一,落在那儿可不是用来乘凉享受的。嬴政礼遇于他,即便对她大不敬的冒犯,也未对他赶尽杀绝,便可了然心计。
当然同时暗杀二人,是绝无可能的,首先,若是有一边杀手失败,定会给另一人有了心理准备,这样奇袭的效果便低了很多,成功率大打折扣;其次,即便高手如云,同时果决二人,那么朝中必有非议,两大臣同时死亡,所有的矛头必将指向尚未稳固实力的嬴政,朝臣中二人心腹诸多,必定不得相安,反而延误了嬴政重掌帝业的时机。相信她以上所想到的这些,嬴政早便考虑周全了,他只是想从她口中得以确认可行性。他缜密繁杂的心思,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忍耐力与令人叹服的判断力,不可能不想到如此做,只缺的便是唯独一名可以认同此法之人。
而这个人,正是她?
不过她记得渐离说过太宸宫是秦国幕后的杀手组织,为何嬴政不暗通他们,却私下聚首了江湖上的十大名剑。莫非……
“太宸宫并非支持与我。”他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便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其实也是,嬴政九岁以前都被质于赵国,十三岁先王过世,即继承王位,太过年幼,必定无法独当一面,自然无人会支持于他。
只是,太宸宫的实力她是亲眼目睹,比若四龙子吟风,比若九龙子渐离,他们都绝非区区凡辈所能匹敌,更何况,太宸宫并非仅他们两位龙子,兴许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存在也说一定,这给他们执行“欲擒故纵”又加大了许多难度,因为要暗杀,就必须拥有十足的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战斗力。
思及此,便觉得有些可笑,她怎会与吟风、渐离他们从友人转变为了敌对关系,这简直叫她混乱得一塌糊涂了,大抵便是那秦王妃的身份作祟。
重新(。3uww。)整 理了一下思绪,历朝历代,太宸宫召回九龙子,必定战乱再起,促使幕后操纵江山更迭易主。既然太宸宫非嬴政之人,必是二人中其中一人的靠山,思量想去还是吕不韦的可能性大一些。
那么囚牛麾下的晓晴楼便并非是谋反太宸宫谋反天下,而根本是太宸宫并非站在嬴政背后的靠山,故他们便可接受刺杀嬴政的任务。当日指使蔚染率黑衣人袭击凤府的人,是一位一掷十万金的中年男子,她曾经在晓晴楼会客间外撞见过一次,对嬴政描述了一番那位金主的模样,嬴政眼眸忽闪不定,似是晓得了他是谁一般,然而很快飘忽不定的眼神便镇定下来。
吕不韦她见过二次,再熟悉不过,那么,那位金主很有可能就是嬴政口中的“管家。”
这样她便想明白,半年前嬴政曾令她罚跪,逼迫她告知晓晴楼之内情,看来也是与此有关,他要查清晓晴楼的幕后以及与太宸宫之间的关系。然而晓晴楼内有她的知音、知己以及敬爱的楼主,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出卖他们,是故,后来她虽说了一些了解的事,关及性命秘密之事,都被省略而过。
长谈下来,不觉已入了深夜,窗外寒风呼啸,雪从所未有的大了起来,气温骤降,她本还担忧他是否会留于她下来侍寝,然而他听完她的见解后,除了朝她撇来不可思议的眼神外,便是细细思索着她说过的每一句,完全无心于她。有些事他考虑得比她周到,而有些事他思量得不如她来得严谨,他微皱眉头,在琢磨揣测着提炼出最后可行的法子。而她,便悄然带上了门,离去。
第二日,便是新年伊始,这一年秦王政十九岁,而她年芳十八,已离开魏皇宫整整两年。
外面的雪似乎下得更大,她推开窗半倚着窗台双手托腮,观赏着落雪美景,浓重的雪飘舞,大片大片的鹅毛雪瓣自苍穹直落而来,稀稀苒苒,一层又一层地将大地覆上了银白色的装裹,举目放去,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银白素净的世界,空若无物,心静如止水。
屋外有小厮叩门,她缓慢过去打开,只见那小厮当即叩拜,跪于她身前,将托盘里的物品举至而上,里面呈着绫罗提缎绣花华衣与奢贵多金的玉饰。
她诧异三分,想必他应是知晓了她的身份,便道:“你这是作甚?”那小厮忙低头,拜了一拜道:“这是秦王陛下封予娘娘的赏赐,请娘娘接纳。”
娘娘?这称谓该是多么陌生,勉强浮起唇浅笑,道:“好了,我收下了,你回去复命罢。”小厮又恭敬地一拜,道:“陛下在静待娘娘佳音,望娘娘梳洗完毕后便来至。”这小厮的礼仪甚是到位,她怀疑他可能是宫里的宦官,将托盘拿回屋随意地往案上一放,焦躁地席于薄垫上,便心有不安的忐忑起来。
逃不掉的始终都逃避不开,既然当初打定了主意回至秦王身边,便早该想至了会有今日的赏赐,以后逐步入宫,受封,侍寝,种种君王夫妻之礼接踵而来,只没想到来得会如此之快。
取起衣裳细细赏玩,这么名贵的衣料,她纵然是为魏国公主时,也得到的不多。又拾掇起玉饰一瞧,更是昂贵得如抵万金,若将昨日弘凤兮送与她的白璧玉簪评为上等话,这里面摆放的任何一件饰物,都可堪称上等中的极品。
褪下了身上的粗布素裹,将手中这件华美的衣裳裙络换上,打来了盆水洗面,施上了许久都未曾上过的胭脂水粉,抿了抿淡红唇色,取了秦王赐予的白玉头饰正欲佩戴,忽而望着盆水中自己的倒影,仿佛明了了几分。
本是以为昨日他沉浸于苦思对策,并无对她上心,哪知他却将她乌发上的白玉发簪与白璧耳坠,看在了心里。在凤府里有能力并且有胆量将之送与她的人,除了不拘礼数的弘凤兮,还会有谁。
男人见不得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好,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大秦的王,她与嬴政虽无夫妻之实,但他下诏书时便已有了夫妻之名。他这可是在警告她,切勿红杏出墙去,否则,当他重掌朝权后,弘凤兮定是当命不久矣。
如此一想,心中一凛,便即刻除下了耳饰、发簪,拾掇起秦王的赏赐的那份一一戴上,脑仁子里明白着,她绝对不能连累身边的友人有事。
一一穿戴好,对着盆中水仔细了检查一番,她的容貌本就平凡无奇,稍加打扮则还可算得上小家碧玉的模样,只是那一道横贯入云鬓的殷红刀疤,始终都未曾退去,硬生生地增添了几分丑陋。
推门而去,她一步一步,步步生莲,稍稍恢复了公主应持有的仪态,走至回廊时,就那么不留意的往外一瞥,竟发现东守阁庭院里一夜之间多了两排清丽料峭的梅树,开在树梢的几支寒梅,在落雪簌簌地击打下,一颤一颤,煞是惹人怜爱。
她在不经意间慢慢地加快了步伐,愈来愈快,最后几欲是用一路小跑着来至那片不知何时生成的梅林前。当她驻足目光,停留在秀美灵动的白梅上时,眼睛骤然的睁大,因为那梅生得与魏皇宫里的,竟有□分相似,仿佛世间天地的灵气都聚首在那寒梅花开上。
除了魏皇宫里,她再也未曾见过生得这样灵性秀美的白梅。
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吟风。
曾经有人对她提及过,魏皇宫里的梅园,是吟风为了纪念一位挚爱的女子而建造的,现在想来,这个女子大抵便是晚晴吧。
身后传来踏雪而来的窸窣碎响,她直立起身子,脑海子瞬间划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一直以来寻觅之人,近在咫尺,他,正向她走过来……
她屏住呼吸,缓缓地转身,轻启朱唇,慢慢地自唇齿间挤出了:风,是你吗?
他静立在与她一丈之隔的距离上,听至她冲口而出的呼声,便忽而停下了脚步,与她遥遥相望。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相望之人,各怀心思。他提着一盏精致雕琢的宫灯,停在了远方,一动不动。夜色暗沉下来,那盏昏黄色的灯光,映着浅绿色的外色绢布,宛若幽灵孤魂的碧眼般,诡异而孤寂。
他,不是吟风。
她转过脸来,黯然神伤,却不知为何会如此失望与感叹,手指抚摸着干涩冰冷的梅树干,她的心里也生出了怖惧心冷的寒意,立时打了个抖。他走至她身边,将她的手挽进他黑色宽大的金边水袖里掖着,温暖的气息瞬时通过血液蔓延过了四肢百骸,使她不再那么难过。
“你一个人在这作甚?”语气里是责备的口吻,却又满怀关切之意。这一个问话,惊醒了梦中之人。
她将手别在腰间,半躬□,恭敬地道了声:“陛下。”从前她可以与他以心相交,如若友人般随意相待,然而如今的她已不能,自由身的她与秦王陛下的嫔妃,两个身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就这一点上她是不敢造次,得依着规矩来。
月夜下,他幽暗的黑眸越发深沉,眯起眼,迷茫地看她半晌,方道:“你若平日那般即可,中规中矩的不似你。”她盈盈道:“陛下,宫里的规矩,奴家心中有数,该做的绝不会差上分毫……”
他一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话,冷冷地道:“寡人真这么令人害怕?寡人要得并非是规矩,而是一个可以贴心相待之人,你明白吗?”她低头,垂下眼睫,轻声说道:“奴家惶恐,万万不敢造次,请陛下责罚。”话语不长,却尽是淡漠,他亦是记在了心上。
他潋滟的凤眸漾过异样的芳华,长长的睫毛微垂,凝着淡淡的冰花,嘴上虽是不言,眼底的怒意却更盛了。她亦是不敢妄自菲薄,头埋得愈发得低。他反手将她慢慢地拥入怀中,傲然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与别人不同。”
她应道:“奴家自知性命卑微,不足陛下挂齿。”他细狭冰冷的黑眸,暗沉得宛若地狱深渊,难以捉摸:“越说越过分,你是否存心与寡人作对!”
她淡声道:“奴家知错。”似是由于介怀来者并非吟风,内心百感交集,像是失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烦躁不安,令她今夜十分的失态无礼,口气犯冲不说,连素来的谨慎与矜持,都抛到了一边。
他的眼中却并无丝毫责怪之意,淡漠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她的面颊,修长的手优雅的拂过她的发丝,眼眸之间似有柔情:“以后若是无旁人在,便无须以礼相称,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这让她有些愧疚不安。
月华初上,皑皑的白雪在淡薄的光下,愈发苍白透着莹亮,雪地上反射的光芒将枝头的梅衬得秀丽脱俗,纤尘不染。
清淡朦胧的月光之下,一簇簇拥在枝头的繁花,宛若如梦似幻的云海,静谧的笼罩在迷蒙醉意的夜色里。
有美人兮,相隔云端,如花巧笑嫣然兮,见之不忘……
他握住她的手稍一使力,扳过她的身子往前面一送,便将她的后背抵在了梅树干上,另一只手便顺着上来环住她的腰间,他俯下来凝视着她的脸容,莞尔一笑,将手指轻轻摩挲她淡红的唇瓣,唇角孤傲而霸道勾起。
她恍惚得不能自已,愣愣地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他低声笑了一阵,偏过头看她,笑声里仿佛还带着孩子气的调侃:“你以为寡人要作甚?”
她羞红了脸,撇过脸不去看他,不言不语。可他并未若她想象的那般,在醉夜迷离的夜色里,对她做那种事。月夜下他俊美的侧脸宛若是天底下最迷人的芬芳,细长而浓黑的眼睫轻颤,潋滟的凤眸里温情荡漾,他凑到她的耳际,轻轻地说:“做我的女人……”
她愣了半晌,从痴呆中醒悟过来,随即又觉得十分可笑,她有什么值得他喜(3UWW…提供下载)欢。咸阳宫粉黛佳丽,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怎会偏偏爱上她这个一文不名的丑陋女子。她道:“陛下,这玩笑可是开不得,若我一生真许了你,没准你逃还来不及。”转念一想,这话说得甚有问题,不论许不许,她似乎都早已是属于他的女人了,他说的女人大抵是指精神上的寄托与依靠。
他轻勾唇角,伸手将她的发丝捋到脑后,目光停留在她脸颊上那道深长的刀疤上,道:“貌美的女人,寡人从来都不缺,我要的只是一个能懂我心的女子,无论这个女子是否美丽,我都爱她。”
他的唇便不偏不倚的吻了下来,滑舌挑逗性的撬开她的薄唇,湿润而柔软的辗转缠绵,令唇角溢出了淡淡的呻吟。她试图抵抗着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可惜力气却不遂人愿。他更加无所顾忌的凑上来,狠狠地吻下来,她紧闭着唇,再也不让他进犯分毫。
他离开她的唇,转眼望向她,淡笑:“性子还真是倔,不过倘若你与寡人其他的妃子都一样,寡人也不会如此重视你。”
说罢,他握着她肩头的手力气使得更大了,她低低一声痛吟,他却趁她薄唇张合的时机,贪婪的吮吸住了她湿滑的小舌。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既然无可避免,就不可以示弱,特别是在他的面前。她双手托起他的下颚,仰起头,主动地凑上去亲吻,他先是一愣,眸光中带着清澈的笑意,然后更疯狂的拥住她胶着缠绵。
那个深吻,霸道而冗长,青涩而紧张……
她慢慢张开了眼眸,凝望面前深情的含住她唇瓣的男子,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他闭紧了黑眸,垂下细长而浓黑的眼睫,好看的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冰粒,她伸出手轻轻地拨弄下来,他反手将她的手按住,幽兰地在她耳边吐气:“闭上眼。”
她乖乖的照做了,接着英挺的身姿便堪堪压了下来,他的手压制着她的手,他身上弥漫的淡淡龙涎香令她沉沦,纠缠不止的四只唇瓣紧贴得难舍难分,几欲弄得她窒息喘气不过。
温情过后,他松开了她,一路牵着她水袖下的小手,慢慢地走在人烟稀少的泥土道上。白红梅林在道两旁静立着,勉强只看得清如云簇拥的梅花轮廓,走到了尽头,便是那碧水湖。
宽阔平坦的湖面,迎面而来的微风,捎带上一丝冷意,湖水在夜色显得是一片可怕的沉默和静谧,水中摇摇晃晃的金色月影,清寂微弱得只瞬息便会消散一般,盈盈寥寥。
由是今日穿得是他赏赐的提缎花裳,比往日她穿得粗布衣要薄上许多,她触景生情,心悸得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握着她的手一紧,像是觉察到了,便连忙伸手解开系在脖颈上的丝线,将身上的裘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
他里面仅穿着一件黑色金线深衣,看起来比她这身更是单薄,加之穿得正暖,又脱下厚衣受寒,对身子更是不利。她本想推却,又想了一想还是算了,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坐下,又拉了拉他的手,让他挨着她一侧,便将裘衣大展开,让他一并靠进来,两人相互拥着取暖。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公主。”他对她轻轻一笑:“我从未见过若你这样脾气够倔够能吃苦的公主,无论我如何重重惩罚你,你都不肯对我低一次头,可今却又懂得细心地照料人。”
她微微淡笑,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他,她并非养尊处优的魏国长公主,只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庶出公主,母亲是个宫女,而她是个洗衣丫鬟,九岁后父王才将她册封之事,否则,魏国与秦国很有可能战事再起,毕竟是魏国失信在先。
他伸手环过她的腰间,将她拥的更紧了些,如黑夜般幽邃深沉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碧水湖对岸的天际,“我第一次输给了人。是一个女人。”他转看向我:“对你,我不得不服,杖责你到了一百仗,我亦有所不忍,即便那么多人为你求情,可你却还是一样刚强从容。那一天你苍白虚弱却异常坚定的脸容,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一辈子都不会……再忘却。而我也因你的坚持,更下了夺回王权的决心。”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