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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叫真•;自恋好吗!”
顾疏抱住怀里扭来扭去不安分的人,再次揉上那颗脑袋,语气微微惆怅:“嗯,没有说你不好。事实上如果可以选,我真希望你还是几年前那个样子。”
“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傻少爷?”
“不,是健健康康的天真少爷,而不是现在你生了病。虽然在一起,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几年后,是不是到老、到死,都还能像这样抱着你。”
殷朝暮无言以对。如果没有肝源,单靠做手术最多撑个三五年;即便有肝源,移植也成功,仍不好说能不能挨得过十年。上辈子之所以选择那种结局,一个是为了留下大额保险给严叔,另一个原因也在于他察觉到自己的移植肝并不妥当。
他只能干巴巴地说:“没事的,我母亲不是找你了么,没准她已经有了好消息。”
顾疏抹了把脸,振奋精神,亲了亲他的眉间,“嗯,严叔说是好消息。”
“是吗?”殷朝暮脸上也露出喜色,“那太好了!明天见了我母亲,回来告诉我啊。”沈倦行事向来避着儿子,何况这回他又是病人,很难得到确切消息,只能从顾疏这里找安慰。
“好。如果是好消息,就一定告诉你。”
临近新年,一束烟花升起在空中,绽放的瞬间点燃了顾疏闪亮闪亮的眼睛。
“暮生,让我再抱抱。”
顾疏一直以来的恐惧,随着时间步步加深,但他却没办法安慰对方,只能微垂着眼帘埋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嗯。”
明天带回来的,可一定要是好消息啊。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个通知:因为最近忙疯了,每一天都能发现有论文没完成,还有一个电子赛要参加,好在这篇文快完结,我只能慢慢把结尾码上,前两天断更情非得已,下面尽量不断支撑到完结,但评论几乎可以肯定回复不了,大概某个周末能补上?
所以我的意思:评论千万慎重,因为正常情况下不大可能回复了,所以别被打击到啊。要不就不评了,很爱你们。
牵心带肝(四)
第二天一早,顾疏就准时候在了殷宅门外,不多会儿,严管事亲自出来请他进去。
一路穿庭过院,最后停在茶室外面。沈倦坐在殷则宁那副巨大的像作下面,脸色比上次见时更显低靡疲倦。顾疏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望着那微阖眼眸的长辈,拿不准对方是否清醒着。
“伯母?”
喊了两声,沈倦仍像睡着一样动也不动,周身环着令人惊悸的沉沉死气。还是严管事上了茶,低唤数声才见到沈倦睁眼。
沉静的双眸在顾疏身上定了几秒,沈倦眼神清澈深邃,半点不像是刚清醒的人。
“你来了。”
顾疏道:“伯母身体看上去不是很好,请您多多保重。”
“无妨。近来有些困乏,叫你看笑话了。”沈倦静静看着他,仍是之前那个眼不容沙的强势夫人,只不过端茶的动作更加慵懒。“小事而已,不必说与暮生听,凭白叫他担心。”
顾疏道:“是。伯母叫我来,似乎是为了暮生的病?”他上次与沈倦闹得极僵,沈倦曾不留情面地驳了“伯母”这个称呼,但今天顾疏连喊两句,都没被喝止,他就知道这里面恐怕还有些个问题。
沈倦看着他摇摇头,长叹一口气,随即指指顾疏身后的椅子。
顾疏坐下,沈倦示意他先用茶,道:“从金寨运来的瓜片,我觉得还不错。你尝尝。”顾疏道:“金寨?大别山么。”他出身贫寒,不通茶理,后来混出头后也曾自学了许多,但豪门大户于细微处的精致考究,却是学不来的,只得胡乱应付一句,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气短。
沈倦目光一闪,也瞧出他那点子可怜的蕴底,不由心中喟叹。从前殷则宁处处优雅、学识渊博,两厢一对比,哪怕晓得儿子绝不可能再找个名媛淑女,却仍看不上顾疏这样的。只是如今……
“今天找你来,为的是什么事,严管事已经透露了些。是吗?”顾疏笑道:“严叔说,对暮生是个好消息。”说完又品了一口茶。他虽说不出一二三四五来,好喝难喝还是分辨得出,也不由心底叹服。沈倦风雅无双,不把自己瞧在眼内也是情有可原。他算知道自家小龟那处处穷讲究的派头是出自何处了。
雍容的夫人再度叹气:“对他来说,确实算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了匹配的肝源。”
她特地抬头看了一眼顾疏。顾疏正端着茶壶,将瓜片倒入两人的茶杯中。侍立旁边的严管事微咳一声:“顾少爷?顾少爷,茶都满出来了。”
顾疏一怔,将茶壶轻轻放回几上:“确实是个好消息!那对方是否同意捐赠呢?”
沈倦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同意与否,还要看你的意思。”顾疏微讶:“嗯?”沈倦点一点头,右手抚上左手的指甲,目光中含着漫不经心:“是啊,因为这合适的肝源提供者,就是你啊。”顾疏胳膊一歪,紫砂茶壶在桌子上滴溜溜滚几个圈,他忙伸手去扶,却还是慢了一拍,茶壶歪倒,茶水汩汩流出。严管事赶紧招呼人上前收拾了,顾疏怔怔道:“我?”
沈倦仿佛没看见他的失态,接着说:“不错。还是我之前在大陆的几个朋友查出来的,令堂生前做过捐赠器官的检查,她过世时阿禺那孩子恰巧也在,查他的时候顺带到令堂身上,实在幸运。”她抬抬眼皮,继续说:“我查过你在英冠时的资料,当然是否真的合适,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但令堂既然没问题,你也有很大的可能性符合条件。这件事……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但是他的病不能拖,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顾疏再次端起茶杯,手不太稳,略有些茶水溅在手背:“目前只有我一个人合适吗?”沈倦道:“当然我是他的母亲,我的也能用。不过……”
顾疏追问:“不过什么?”
“医生说我的肝血管有些异变,可能会导致手术风险变大。”
顾疏垂着眼,说:“那如果我真的合适,手术也成功的话,暮生能活多少年?”
沈倦神情虽然已经露出倦态,仍打点精神:“这种事真的不好说,至少十年应该肯定能保证。术后恢复得好,肝也养得好,那拖个20、30年的案例,也不是没有。”
“十年么……”黑发下的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亮,顾疏怔了怔,最后缓缓笑了:“好。”
沈倦挑眉,她早拿捏准顾疏必然会答应,却不想答应得这么快。见顾疏发呆,她心中也不禁略升起些愧疚,宽慰道:“从医学角度上来讲,对你是有损伤,但不致命。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两个一人捐一些,损害要小的多……”
“不必。”顾疏摇摇头,“伯母无需费心。您的肝既然有了异变,手术风险就会加大,我一个人受些损伤不妨碍。反正……暮生活个10年20年,我留着那么多寿命,也没多大意思。”
这下子,连沈倦也没话说了。顾疏却已收拾好心思,还露出个笑容来:“我什么时候再去做进一步检查?”
沈倦疲乏的狠了,淡淡摆手:“我会通知你。这件事,是我们殷家人对不起你了。”
顾疏清淡地笑:“别这么说,我自己也不可能看着暮生大好年华……说起来这么快找到肝源,应该高兴才是。伯母,小侄敬您一杯,祝暮生能早日好转,健健康康,一世安生。”
沈倦听他这么说,目光在对面墙上的画作转了几转,也端起茶杯:“你说的不错。健健康康,一世安生,确实是一个人最大的福泽。”她喝下茶,便重新合上眼,“我困了,你走,暮生还在等着你,别让那孩子等得太久。”
顾疏看她样子实在令人担忧,可一想到殷朝暮肯定还在等消息,再坐不住,恭谨地退出来。临行前往茶室瞥了一眼,只觉得沈倦这个样子,十分……十分地不详。
给殷朝暮打了电话,等他将车子开到两人约好的公园时,远远看到的,就是年轻的男人独自趴在栏杆上看湖中游鱼的画面。
长身而立,玉树芝兰。
殷朝暮到了公园没看见顾疏,正无聊地趴在栏杆上想到底什么事能使沈倦直接找上顾疏,一面又担心这两位谈不拢伤了和气。这么胡七胡八地乱想着,忽看到水面上映出另一个人影来,猛回头,顾疏站于两步外,在出神。
“谈完了?”
“完了。”顾疏站在那里半天,才慢慢走过来跟他并肩倚着栏杆。
殷朝暮心里着急,扒着他胳膊说:“我母亲说了什么?”
顾疏看着湖面出神,他等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就再次重复了一遍:“快说,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嗯?”顾疏回神:“啊。”殷朝暮很不满:“啊什么啊,你在想什么。”
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顾疏拇指自他脸蛋上划了划,眼神格外温柔:“在想你这家伙运气真是不错,竟然这么快就找到匹配的肝源。”
殷朝暮:“嗯?啊!”
顾疏:“呵,这下不担心了?可以活下来了。”
殷朝暮挂在他胳膊上喜滋滋地说:“这句话该是我的台词。担心得要死胆小如鼠的是哪个?是我吗?!”
顾疏只好妥协:“是我。是我胆小如鼠担心的要死,可以了大少爷。”殷朝暮抬头,就见他含着浅淡的笑意,虽然敷衍着自己,但表情确实是安心踏实的样子,不像昨天那个样子,看着就让人心发疼。
“客气客气。”他看看外面,抿抿唇,“有捐赠者的联系方式么?我想好好谢谢他。”
顾疏牵着他手,两人浅浅的接了几个蜻蜓点水的吻。
“还要再进一步做些检查才能确定是不是符合要求。”想了想又补充道:“放心,我和你母亲都好好谢过了,如果最后手术成功了,肯定不拦着你道谢报恩去。”
殷朝暮环着他腰,眼珠一转就笑道:“报恩啊……呐,要真成了,是得好好考虑下怎么报恩。”
顾疏的动作停了,低头看着他,表情玩味:“之前我还忘了这一茬,你一说才想起来。嗯,是要好好报恩,虽说对方也是自愿。”
殷朝暮豪气地摆手:“不能因为自愿就亏待人家。只要不是太夸张的要求,咱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咱们?”顾疏闷笑:“是你一个人好,你自己欠了人家。”
殷朝暮慷慨应允:“对,是我自己欠了人家。”顾疏笑得更厉害,闷在他脖子窝,肩膀一直颤:“那行,到时候可记住自己说的,我猜你一定能做到。”殷朝暮一想自己现在的实力,也点头:“要钱给钱,要工作我也能提供。对了,母亲有没有跟你说对方姓什么,怎么称呼?”
顾疏若无其事地蹙眉,好像真的困扰一样:“这个倒没提。” 殷朝暮无限遗憾:“可惜了。没联系方式没称谓的,竟然被母亲弄成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
顾疏不自在地咳嗽两声,带着他往外走:“正好咱俩今天特意把时间空出来,去看看房子。嗯?”
房子?殷朝暮前一秒还在想自己的肝病,被顾疏迅速转了话题,一脸错愕:“房子……”
“房子。你病好了,事业也起步了,就再没理由躲着我了?咱们说定的,迟早要自己住。你都有爱人了,再赖在娘家,不大说得过去。”
娘家?
错愕变成噗嗤笑,殷朝暮对顾疏在某些事上的斤斤计较颇无奈。
这么大的男人记仇又小气……不过想想,上辈子这家伙就记仇小气的厉害,为一点芝麻小事也能折腾那么久。
不过这个人偶尔小气起来,还挺可爱的嘛。殷朝暮摇头,他始终认为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男人,有责任适当迁就伴侣偶尔耍耍小性儿。
顾疏当然想不到殷朝暮自我感觉良好到这个地步,接着说:“你母亲向来坐言起行,速战速决。估计很快就要做移植手术,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直到你完全康复,就搬来跟我住,所以房子必须准备好。”
殷朝暮点头:“行,那就去看。”顾疏将他一缕刘海往后掠了掠:“开心吗?”
殷朝暮:“开心。”说完又重重点头:“之前也没有太担心,但现在总算得到准信,安心许多。”
顾疏看着他,微笑道:“我也是,安心许多。”
殷朝暮飞速转眼看他,然后蓦然脸红起来。脸红之后,是眼圈红
早就有预感自己不会出问题,但真正得到确切消息,能和顾疏两个人如一对健康的普通情侣一样考虑房子、考虑未来、考虑以后,真的很幸福,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幸福,很幸福。
哪怕知道自己最好也不过一二十年的寿数,也能够释怀。
一起过年(五)
殷朝暮正式确定下来手术的日子,是临近新年的那个星期六。有顾疏和沈倦安排,殷朝暮也不担心肝源的问题,提前入院调养状态,唯一困惑的是,每次他提出想对捐赠者当面致谢时,顾疏总说已经替他招呼过了,真要感谢,手术完了也不迟。
随着手术的日期一点点临近,殷朝暮接受了系统全面的检查,排除肝外转移灶的存在以及多原发肿瘤的可能。之后又在医生建议下做了护理,争取将精神状态、身体状态调整到最好。
还记得当时医生特意告诫过有几种情况的患者坚决不宜做肝移植:肝外存在难以根治的恶性肿瘤;存在难于控制的感染;难以戒除的酗酒或吸毒者;患有严重心、肺、脑、肾等重要脏器器质性病变;有难以控制的心理变态或精神疾病。
顾疏听了有点迟疑,某人虽说不酗酒,但酒瘾也不小。殷朝暮笑起来,打趣说:“放心,我肯定能控制住,不过最后一条么……唔,你倒是真需要注意注意。”顾疏失笑,然后两人确认后收拾衣物,第二天殷朝暮就搬进医院特护病房。
临走前,他把殷氏交还给沈倦,沈倦却不接,于是只能找了陆维帮忙看顾。陆维曾想跟过来照顾他,碍于旁边还有一对儿姓顾的兄弟为这份美差争抢不断、相互怒目,只得悻悻然放弃。
这对儿兄弟愈渐趋向幼龄化,你来我往冷嘲暗讽,听得殷朝暮头大!最后还是顾疏先下手为强,说动他老爹将一堆事情押给顾禺,成功摆脱电灯泡跟着严管事进驻医院。
蓝色窗帘低垂着,隔绝了室外温暖的阳光。光线偏暗的房间内流淌着午后独有的安宁静谧。
床上被子隆起一团,殷朝暮自从入院就遵医嘱日日午睡,以为内受一些调养药物作用,变得越来越嗜睡,通常午觉能睡一下午。
顾疏轻轻把房门推开,拎着牛奶水果小心地走到床前。床上殷朝暮睡得十分模范,他特地抱来个超级软的羽毛枕,这会儿睡着的某人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头发有一段时间没剪,只隐约露出红扑扑的小脸。
顾疏弯下腰,修长的指尖触上他额头,将过长的发丝往旁边撸到耳后。他这些天多了个新爱好,那就是趁恋人没醒之前,一边看他睡姿一边偷笑。
“都四点了还不醒,乌龟也要冬眠吗。”
其实这件事非常无聊,但顾疏越做越上瘾,每天乐此不疲地早到一会儿,就为看殷朝暮睡脸。
手指沿着细嫩的脸部线条一路划过,直到抚上对方精致的鼻尖。
殷朝暮不堪骚扰,潜意识却拖着不愿醒,偏了偏头往枕头里埋得更深一点,想逃离烦人的魔抓。就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睡得一脸香甜,只从鼻腔里发出几声类似嘟囔的哼声。
“宝贝,起来喝牛奶。”说着顾疏咳嗽一身,调整好表情,然后拇指与食指狠狠一捏——恶作剧地捏住殷朝暮鼻子。
殷大少皮肤软绵绵,尤其这些天觉足,摸起来舒服得很,正投了顾疏不可告人的恶趣味。沉睡的人不满地皱起眉,眼睫剧烈眨动,硬撑着不醒,乌龟一样躲来躲去,可惜鼻子被人捏得紧。最后熬不过,只能迷迷糊糊睁开眼,软软撒娇:“困。”
顾疏被雷劈了一样,猛地俯身连人带被子将床上那一团儿抱在怀里,又低头在还没清醒的殷朝暮嘴角亲了亲,才镇定地直了身子,笑得像只偷腥得手的猫。
“还没醒?”
殷朝暮脸慢慢红起来,小声嘟囔一句:“混蛋。”接过牛奶送到嘴边,就着他的手一点点喝起来。
“越来越乖了。吃什么水果?”
“苹果,喜欢吃苹果。”
“好。”顾疏微笑,拿过小刀开始削苹果。
他二人的感情波折太多,从前也经历过太多的起伏波澜,如今能静静坐在一起,即便是在病房、等待的也是未卜吉凶的手术,二人仍珍惜的很。严管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高傲少爷像只小动物一样乖乖靠着床,旁边的冷清男人面色从容地削着苹果,嘴角噙着一缕暖融融的笑意。
他心中叹气,那位顾家的大少爷天天跟来医院,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非少爷就要做手术,恐怕这两个孩子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日日厮守。
只可惜这种厮守,却是夫人忧心有个万一,不忍顾家那位连星点回忆都没留下太过可怜,才准允的。
其实这一点顾疏自己也知道,每每想到自己得以留下的原因,他就莫名恐惧。这些天殷朝暮表面上身体状态越来越好,但他心底深处总揣着一只困兽,手术成功率的问题与接踵而来的后果越来越多地出现在脑子里。白天在殷朝暮面前,能察觉对方逐渐的沉默与不安,每当这种时刻,他都镇定地抱着恋人,斩钉截铁地告诉对方准备非常充分,绝不会有问题。
但入了夜,他经常睡不着觉,手术日期简直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他经常站在阳台上一整夜一整夜的抽烟,心中控制不住地翻过那一幅幅曾经相识的画面——
当初年少轻狂时两个少年最初的青涩的、美好的摩擦,与小心翼翼的试探。曾经以为的天大恩怨,回头看看,也不过如此,反倒是那些恨与憎恶褪去后,殷朝暮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微笑、每一个幼稚却偏要强子维持成熟的举动……都沉淀在了记忆里。
最近这些天殷朝暮越来越喜欢回忆少年时期的事,两个人说着说着经常会笑出声,笑过之后,又觉得心酸。
顾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