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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奴婢该死!”果然是秋杏梅,听得赛飞责怪连忙原地跪下,一个劲地磕头。
“死?我不习惯要别人的命,以后莫就不要在栖凤宫当差了!”赛飞最恨那种背地里嚼舌头的人了。
“主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下次不敢了!”一听赛飞要将自己赶出栖凤宫,秋杏梅吓得脸都白了,不停地在地上磕头求饶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玉珠从小厨房进来,瞧见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对恃着,楼下的拼命磕头,楼上的冷俊着脸不言语,好奇地问。
“玉珠,这里的宫女都属你与玉蕉来管吧?”赛飞冷着声音问玉珠,见玉珠点头,又说:“她们进这栖凤宫的时候你没有给她们说咱们家的规矩吗?还是说你也忘了咱们家的规矩?”
赛飞从未对她们如此冷言厉色地说过话,玉珠吓得也连忙跪下,连声说道:“都是奴婢的过错,请主子息怒。”
“我没啥怒不怒的,我只怕你们一不小心管不住自己的嘴,为此丢了小命!”赛飞叹了口气,闭上眼沉着声音继续说:“我身边死一个岳小珍已经够了,其它的人若想死,就离我远一些!”
“一人到钱公公那里领二十板子去!”玉珠见赛飞离开窗前,也冷着声音对那三个翻事非的人说。
“玉珠,你进来!”赛飞回到桌前,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练字,耳边总回响着那三人的谈话,忍不住将玉珠叫了上来。
“主子,我已经是让他们去领罚了。”玉珠上了楼走近赛飞跟前,恭身说道。
“嗯,我问你,她们说的是怎么回事?”赛飞想要问的不是三人处罚的事情,而是想要弄清岑忆柳的事。
“主子……”玉珠有些为难地看着赛飞欲言又止。
“怎么?不能给我说?”赛飞放下手中的笔,正色问道。
“已经死了好些天了,皇上,说了……”
“皇上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吞吞吐吐的?”见玉珠挤牙膏似的没完没了,赛飞不由得火大。
“玉珠,你不是要给主子备吃的吗?快去吧,这里由我来说。”钱海监着那三人打完板子后上了楼来,见赛飞与玉珠对恃着,好心地解围。
“主子,奴婢先去了。”玉珠见赛飞没有反对,逃似地下了楼。
“那岑忆柳也是自讨的,主子你不要介意。”钱海端了一杯茶递给赛飞,轻声地说。
“内务府、敬事房怎么没有一个人来这里报备?”赛飞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奇怪。
“这是皇上处理的,那日岑忆柳回去后,不到晚上就又弄死了一个宫女。”钱海轻声说着。
“这事我知道,不是被降为采女了吗?”赛飞不耐烦地将杯子往桌上一搁。
“可降为采女她也不安生啊!不出两天就用尿溺死了一个小太监,那孩子才10岁呢!”钱海捶胸顿足地说着,“皇上听说了,不出一个时辰就让太医送了坠胎的汤药,第二天她自己个儿就自缢了。”
“她莫不是疯了?怎这般狠毒?”赛飞一阵唏吁,心想那岑忆柳自己死了倒也好,惹不然等她生下孩子,估计自己也会执行后宫家法将她赐死,她先死了倒还干净了自己的手了。
“可不是吗?”钱海点着头哀叹着。
两人唏吁一阵,赛飞心中疙瘩解开,挥手让钱海去歇着,自己动手画起画来。
连着数天,方正君每日夜宿栖凤宫,与赛飞刚初尝云雨当然少不得一翻欢乐。转眼间就到了崇德13年的中秋,今年的秋天好像比去年来得早些,虽是中秋却也凉爽得很了。
“可巧,你刚出来,我还说你要让我等一会儿呢!”方正君跨进栖凤楼院外的大门,就瞧见赛飞从楼里出来,已经穿戴整齐,既雍容华贵,又不失简洁。
“你怎么来了?”赛飞笑着迎了上去,搂着他的胳膊笑着问。
“我来接你,一块儿过去。”方正君伸手将挡住赛飞眼睛的碎发拂开,温柔地说。
“钱公公已经替我备好轿子了,哪还轮到你来接我!”赛飞娇笑着嗔吟着。
“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坐轿,方才来接你的呢!”方正君刮刮赛飞的鼻头,宠溺地笑着。
“今天有些热嘛!”赛飞由着他揽着自己往外走,然后又由着他将自己扶上龙撵。
“你先忍一会儿,到了延福宫我再让人为你打扇。”方正君抬手示意起驾。
“我哪有那么娇气。”赛飞嘴上虽然那般说,心中却透着无限的甜蜜。
待他俩坐着龙撵到了延福宫,还未落撵立刻有太监高唱:“皇上驾到!祥妃娘娘驾到!”
“这就对了嘛,两人就应该双出双进才是!”坐在上首的太后见着相互依偎的两人笑着说。
“儿皇叩见母后!”方正君携着赛飞来到太后跟前,大大方方地见礼。
“臣妾叩见太后!”赛飞显得有些拘束。
“起来,起来!”太后乐呵呵地直叫赛飞起来,理都不理自己的儿子。
方正君见到打趣道:“母后可真不是一丁点的偏心,只要媳妇,不要儿子了!”
“也不怕大家伙儿笑话!跟自己媳妇还吃味!”太后掩着嘴滋滋笑着,轻骂道。
“太后,皇上,我去那边与青叔他们说会儿话。”赛飞看不远处的青叔愁眉苦脸地干站着,朝太后轻轻一福,轻声说道。
第 10 章
“去吧,你也好久没有见着他们了。”太后与方正君都首恳了,赛飞再福身一礼后转身离去,只是觉得一阵眩晕,险些没有站稳。
“你这是怎么了?”方正君一把将她扶住,焦急地问。
“不妨事,有些热。”赛飞笑着安慰他,轻轻将他推开,微笑着说:“你且陪太后说会儿话,我去见一下青叔,有些话要问他。”
“那你小心点。”方正君仍旧有些不放心。
“我又没去别处,就在你眼皮底下呢!”赛飞无奈地笑着摇头,转身离去。
赛飞见了青叔,与他说了一会儿话,单新耀他们也都凑了过来,跟着赛飞商量了会农庄的事,赛飞听完皆拟出自己的议见,与几家商定后方散开来。
“娘!”赛飞正要转身被一大肉团给撞了一下,立马天晕地眩地。
“娘!我好想你哦!父皇都不让我见你!呜呜!我好可怜哦!”赛飞刚缓过点劲来,不想被玮儿那小家伙使劲地摇啊摇的,几下子又摇晕了。只觉得天昏地暗,一下子就没了知觉。
方正君站在不远处正与方正豪们说着战事,忽听一阵惊叫,转过身来,见一堆人群慌乱成一团,他认出来那些人是赛飞的娘家人。有些疑惑地不敢确定,听得玮儿撕心裂肺地哭叫,他撇开方正豪快步上前,见到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赛飞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站住。
“来人,传太医!传太医!”方正君强稳住心神朝身边的人喊着。
“怎么回事?”太后也听见了,快步赶了过来,见儿子媳妇都苍白着脸,一个人事不醒,一个痛心疾首。“皇上,先把丫头抱到偏屋内歇着再说。”
“哦,好,去屋内!”好像每次遇到赛飞的事,方正君都会方寸大乱,不经他老娘提醒,他都还不知道要将赛飞抱进屋内。
“这,好好的人怎么就这样了!”太后站在后面轻捶着大腿说着。
“呜,呜……叔外公,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想娘了!”玮儿见赛飞被他摇得人事不醒,吓得哇哇地大哭起来。
“不急啊,你娘不会有事的,叔外公去替你瞧瞧好不好?”马丈青轻声安抚着他,他的心里倒有三分明白。不光是他,就是屋里的其它人恐怕也没有几个没有猜想到。
不一会儿卢太医拧着小箱子气喘喘地跑了进来,不等他向内通禀,就被太子推到里面去了。
“别拜了,快给她瞧瞧,是不是又是什么金蛔虫的怪东西!”方正君一把将要下拜的卢太医拉起,指着赛飞颤抖着说。
“皇上,别急,待臣给娘娘把把脉。”卢太医喘着气说着,许是太过紧张,翻开箱子找了许久的小枕头与丝绢都没有找到。
看他抱着箱子翻来翻去,方正君急得啊,“别找了,先把脉!”方正君将赛飞的手往外一撸,捉住卢太医的手往赛飞手腕上一放,屋内的人咋看咋不像话。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卢太医把着赛飞的手腕摸了两下,轻笑两声,又摸一会儿,再笑数声,接着换了一个手摸了好一会儿,收手后开始傻笑。等他自己笑够了,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朝方正君、太后跪下,高声唱道:“臣恭贺皇上,太后!”
太后与方正君被他这一笑一唱给弄得糊涂,尤其是方正君,心想着赛飞的身体是否有恙,哪还听得出他的什么玄外之音哪。在方正君的眼里他就是被赛飞的怪症吓得神唠唠的了,方正君心里更凉了一节,一把将他揪起咬着牙对他低吼:“你给朕说清楚,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能不能医?需要怎么医?给朕说一一说清!”
“皇,皇上,娘娘没病!”卢太医被方正君吓得不轻,刚才喜悦的心情所剩无几。
“没病,她莫明其妙地晕倒?”方正君将他往上一提,恶狠狠地问道。
“皇上,臣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欺君,娘娘,娘娘真的没病,她,她是有喜了!”卢太医到了这个点上也就不怕了,只是被方正君揪起的衣领勒得自己难受,出气都有些困难了。
“嘣!”卢太医安全着地,方正君傻了,木讷讷地转过身子愣愣地看着自己老娘。
“你说得可是真的?”太后也不大相信这个消息,要知道赛飞进宫都两年多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有了。
“依臣的医术是这么看的,若是太后与皇上不信,可以再传其它太医过来瞧瞧。”卢太医有些愤愤地顶撞着。
“快传肖太医、金太医、陈太医、秦太医、贾太医……统统都来!”太后狐疑地看了两眼卢太医,又看了两眼自己的儿子,再看了看赛飞,觉得还是不能相信,转身朝身后的常贵喊道。常贵连忙应下去办差,屋里的人除了太后、皇帝与那个躺着人事不醒的人外,其它的人十之八九已经肯定了那么回事。
不到一刻钟延福宫内外挤满了太医,赛飞被方正君轻抱在怀里,手腕上的布上换着一双又一双的手指,过了许久那些太监皆轮了个遍。
“怎么样?”太后期待着问众人。
“臣等恭喜太后、恭喜皇上!”众太医齐唰唰地跪下,整齐地恭贺着。
“臣等恭喜太后、恭喜皇上!”其它众人也都跪下朝主屋跪拜着。
“赏,都赏!”方正君终究回过神来,将赛飞轻放好,快步走到门口高声地说道。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是一轮山呼海啸般叩礼。
“恭喜单大人啦!”
“恭喜马国丈啦!”
“恭喜秋国舅爷!”
“恭喜风国舅爷!”
众百官谢完太后,谢皇帝,谢完皇帝就开始恭喜赛飞的那群娘家人。赛飞的那些娘家人都快乐傻了,个个抱着手打拱嘴里直喊着:“同喜,同喜。”
“大哥,怎么回事?”还跪在地上的玮儿傻呼呼地问着站在旁边的方宏。
“我们快有弟弟或妹妹了。”方宏傻愣愣地回答。
第 11 章
“那娘会不会不要咱们?”玮儿还爬在地上,撑起上半身子,拉长了脖子问方宏。
“不会,别瞎想。”方宏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看玮儿还跪在地上,将他扯起来。“别跪了,赶快走。”
“我还没有看到娘呢!”玮儿起了来,拍着膝盖上的灰嘟啷着。
“若是父皇知道是你把母亲摇倒的,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方宏看着方正君从里头跨了一只脚出来,拉上玮儿就走。
“玮儿!”果然,方正君沉着脸朝他们这边开始喊。
“哇!哇!!娘!娘啊!!!”玮儿先下手为强,实在太怕他老子揍他了,扯起嗓子就嚎!!!
“太子,把老八给我弄走!”方正君揉着额头,痛苦地说。
“八弟,走吧。”方宏很有眼力见地将玮儿拉走。
“我还没有见着娘呢!”玮儿还走边嚷嚷还没有见着赛飞。
“等父皇消了气再说!”方宏拉着玮儿退到安全地带,将他交给单新耀自己一个人就走了。
外面呼声震天,赛飞还在睡,睡得很沉,沉得一点知觉都没有。方正君一直守着跟前,中秋晚宴基本上也就成了马氏家族的庆功宴了。
赛飞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面闹哄哄地一片,以为又是哪个宫妃来滋事,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床铺,许是用得力太大了,拍得手板生疼,吃疼地倒吸一口气。
“主子?”守在床前的家玉和钱海都听到了她的动静,连忙伏下身子轻喊着。
“嗯?”赛飞还有些迷糊。
“主子,你醒了?”钱海的老脸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那语调谄媚极了。
“嗯。外面在吵什么?”赛飞撑着胳膊想要起身,却被钱海给阻止了。
“主子,您躺着,您要什么告诉奴才,奴才给您拿。”钱海又急又喜又怕的模样,确实不大好看。
“我不要什么,他们在做什么?”赛飞甩了甩头,感觉还是有些昏昏的,脑子里迷糊得很。
“你怎么起来了?”方正君听到里头的动静,连忙进来,见赛飞半撑着身子甩脑袋。两步三步跨到床边,坐到床沿上,扶着赛飞靠好。
“醒了?”这时太后也走了进来,见赛飞迷糊糊地朝她点头,笑眯眯地也坐到床前的小凳上,抚着赛飞的手一连串的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想要吃什么?想要喝什么?”
“太后,你怎么了?”赛飞觉得太后太奇怪了,明明很高兴的样子,却问得又那么急。
“哎呀,现在不管我这个老太婆!先说说你,想吃什么?”太后哎呀一叫,连抚着赛飞额头就问。
“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病了吗?”赛飞记得自己晕倒了,难道说又是一次金蛔虫。
“呸呸!说什么胡话!可不许你咒我的小金孙。”太后连唾数口,仍旧笑眯眯的。
“金孙?”赛飞好明白那么点意思了。
“傻丫头,以前没见着你这么糊涂啊,你要做娘啦!”太后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拿手指戳赛飞的额头。
“不可能!”赛飞这下明白,但是自己知道肯定不可能怀孕的,因为就是前几天自己还来月事了呢!
“胡说,十几个太医都诊过了,怎么会不可能?!”太后虎着脸训斥着。
“我,我,反正就是不可能!”赛飞看了眼太后,又看了两眼方正君,见方正君瞧得自己暖昧,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可这种事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若不然可是欺君的大罪。“真的不可能!不信,你们可以问问玉珠。”
“母后,您去歇着吧,我来跟她说。”方正君一直瞧着赛飞笑。
“好,你们说,我先出去了。”太后点点头,觉得还是由儿子说比较好。
赛飞看着太后出去了,转头很认真地对方正君说:“皇上,真的不会是。”
方正君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将她抱进怀里,单手制住她的下巴,双唇狠狠的印在赛飞的唇上。时儿激烈,时儿轻柔地吻着她,直到赛飞那双眼睛不再清明方才放开她。
“咱们,是真的有孩子了。”方正君抓住赛飞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赛飞的小腹,自己也轻轻地贴在上面,双眼与她对视,用比温泉水还有温和的声音对赛飞轻唱着。
“……可……”赛飞被他专注的眼神,轻柔温和的动作俘获了,她相信他说的,可自己知道的事实却不容自己相信。
“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竖起食指轻放在赛飞的唇上,方正君如同丝丝春雨一样的嗓音轻述着:“太医说你阴虚,所以才会出现漏红。”看着赛飞的双颊从嫩白转为粉红,方正君在那粉红处轻吻一下,满意地问:“明白了?咱们,是,真的有孩子了。”
“玮儿呢?宏儿呢!”赛飞并没有多过我的喜悦,她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孩子的想法。
“先不要管他们,你现在只管养好身体。”方正君抵着赛飞的头轻笑着说。
“可玮儿会不高兴的,宏儿也会伤心。”赛飞显得有些焦急,经过这许久的相处,其实她已经把那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的了。
“你这么急做什么?他们又跑不掉。你就是这点不好,总是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你自己的身体从来就不注意。”想着赛飞有五成的流产的机率,方正君心里就一阵心疼,低哑着嗓音说:“你知不知道,这孩子都两个月了,可知道这两个月你每月都有漏红?”
“他不是还没有出来嘛!”赛飞很现实地说着。
“你呀,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方正君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一下她额头,转头朝门外喊:“钱海,去把太子跟八皇子找来。”听见钱海在外头应承,方正君又坐回床头将赛飞揽在怀里,轻声细语地说着贴己话。
“儿子给父皇、母亲,请安。”太子最先到达,走到床前规矩地朝方正君和赛飞磕了头。
“你八弟呢?”赛飞抓住方正君的手,示意他不要开口,自己清了清嗓音问方宏。
“刚才跟单舅公出去了,一会儿应该就会到。”方宏始终低着头回话,赛飞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有想法。
“娘!”玮儿被钱海推进门来,有些怕怕地看看方正君,瞧着赛飞弱弱地喊了一声。
“宝贝,过来。”赛飞朝笑着伸手。
“儿子就在这里听父皇,母妃训斥就好。”玮儿强忍着泪珠儿不要掉下来,低着头不肯上前。
“皇上,我跟孩子们单独谈谈行吗?”赛飞推推方正君,示意他出去。
方正君叹了口气,将赛飞的衣服拢好,又往上拉了拉被子,轻声嘱咐:“不要太累了。”见赛飞笑着点头,方才抬腿往外走,路过方宏与玮儿边上时还用很有内容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
“你们过来。”赛飞挪了挪身子,拍拍身边的床沿对方宏与玮儿说。见他二人不动,仍旧跪在原地低着头,赛飞鼻子一酸哽咽着说:“你们若不愿意,我不要他就是了。”
“母亲!”方宏猛地抬头吃惊地看着赛飞。
“我说的是真的呢!他还没有出来呢,跟你们比还是你们重要些。”赛飞搓着衣角艰难地解释着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我不会不要你们的,相信我,好不好?”赛飞再也忍不住,眼泪唰唰地流了出来,声音也呜咽了。
“儿子不会再乱想了。”方宏哽咽着声音,重重地磕下头。头埋在双臂下抽泣着,双肩一颤一颤地,赛飞看着越发难过起来。
“你们别哭了,我不要他就是了,不要他就是了。”毕竟是自己身上的肉,想要自己做主将它拿掉赛飞还是很伤心的。
“不,母亲,儿子不哭了,不哭了!”方宏双膝跪着走到床边,一只手攀着床沿,一只手抓住赛飞的手咧着嘴强笑着。见赛飞拿眼瞟玮儿,拿起袖子使劲擦掉眼泪笑着对她说:“母亲放心,儿子会开导八弟的。”说完朝玮儿招手,待玮儿蹭了过来,将他搂在怀里与他一起靠在床前。
方正君其实并没有走远,一呆站在外间的门边,赛飞三人说的每一句话自己听得真切切的,听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