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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下头,握住她的手。「海宁,我‥‥」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不知是不是刻意,她阻断了我的话,迳自接续。
「没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停了下,接续:「其实海宁,你‥‥」
「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他缠着我!」
「你不用向我解释,如果可以‥‥」
「我也没有男朋友,真的!」
「我知道,但是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别再错过幸福。」不顾她再三的阻止,我终究还是说了出口。
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再有女人为我蹉跎青春。误了一个可薇,已经够了,我无法承受更沈重的感情债。
「他不是我的幸福!我的幸福‥‥我的幸福‥‥」她声音小了下来,我听不清楚,或者‥‥不敢去听清楚。
我凝视着她迷蒙的眼神,深深地叹了口气。「海宁,你不需要这样‥‥」
她比谁都清楚,我们并不合适,过於痴执强求,下场只会落得两败俱伤 |如三年前。
遍体鳞伤的痛,一次就够,我真的没有力气再承受一回了。
「予默!」她出声打住我的话。「别说,这样就好!你可以当做我是为了打发王绍安,冲动之下说的气话,不必当真,好不好?」
只是这样吗?
显而易见的答案,却没人敢戳破。
「你今天在学校,说要问我什麽?」她刻意扬起轻快的语调,转移话题。
我配合着扯出笑容,明知有多牵强。「我是要问你,今年圣诞节有其他安排吗?」
她垂下眼,盯着与我交握的手。「我还能有什麽安排?」
落寞的语调,扣紧了我的心,我放柔神情,低问:「如果没有,那回家过节好吗?你很久没回去了。」
她摇头,笑声酸酸楚楚的。「名不正言不顺,回去做什麽?」
「再怎麽说,你都是这个家的女儿呀。」我转述予洁的话。
「女儿?有人认同吗?」
「爸、予洁,还有我,都认同啊!那句话,是予洁要我说的。」
「那婶婶呢?」
我答不上来。
「那就是了。你们去吧,好好的过节气氛,别让我给弄拧了。」
「那你呢?」
「这些年还不是都一个人过,早习惯了。」她耸耸肩,态度洒脱。
「海宁‥‥」
「真的没有关系啦,你不要担心我,我懂得安排自己的。」
我不放心,她愈是表现得满不在乎,我就愈是担虑。
没人会比我更了解她了,她打小就倔强,就算脆弱无助也会自己躲起来哭,不让人发现。
她说无所谓,可是最怕孤寂的她,怎麽可能无所谓呢?
「海宁,搬回家住,好不好?」
她被我这句话给吓到,迅速地抬头看我。「你怎麽突然」
「很奇怪吗?」
「你要我回去,总得给个理由‥‥」
女儿回家,需要什麽理由?
「以前你人在高雄,这我没话说,可是现在既然搬回台北,没理由不回家住。」
「只是这样吗?」她像是极失望的垂下眼睫,让我怀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麽?
「海宁?」
「婶婶容不下我,这就是理由。」
「你放心,我会护着你。」
「不是这个问题‥‥」她泄气地靠回我肩上。「算了,我不想再让你们连吃个饭都不得安宁。」
「可是你一个人‥‥现在又受伤,我怎麽放得下心?」
她轻轻地笑了。「有你这句话,比什麽都重要。」
我微怔。
她等的,只是这句话吗?我的牵挂?
她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关心她吗?从小时候倔强,令我心疼的她;到荳蔻年华,令我情生意动的十八岁;再到她交了男友,令我伤痛的那五年;甚至与她分离,人在异乡的那三年,对她的牵念‥‥不曾停止过。
她,感受不到吗?
第9章
《九篇》永远是——爱过、伤过、痛过,依然不悔
我一直都自信满满地认为,爱她不一定要说出口,我为她做的一切,她都感受得到。
但我想,我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我错在太高估自己,以为什麽都不说,由她自行去体会我的真心,会比舌桀莲花说尽世间情话更动人,可悲的是,她感受不到!她甚至不知道我爱她。
直到那时,我才恍然惊觉,这些日子,我自认拥有幸福,其实只是一个在高空中走钢索的人,步步惊险,一不留神,就会失足跌落。
不幸的是,我真的跌了,跌得粉身碎骨。
在她当着爸妈的面,直言不讳的说,她只是为了报复予洁带给她的屈辱才和我在一起,自始至终,不曾真心相对:
我彷佛真的感觉到,心一寸寸的被撕裂,痛,没有声音。
在我不惜豁出一切来扞卫这段感情时,她却狠狠地践踏我的真心,残忍地告诉我,她不稀罕!
原来,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一直以来,就只有我在自作多情,难怪,她无法体会我的用心,一个不曾真心待我的女人,怎麽可能感受得到我的付出呢?
她说:「男人全都一个德行,上半身给一个女人,下半身再分给另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男人,真的很脏!」
什麽叫上半身给一个女人,下半身再给另一个女人?我的一切,所有能给的,早就毫无保留地给了她。
她永远不会知道,这句话伤我多深。
她甚至认定,我为了得到她,和予洁狼狈为奸,无所不用其极地拆散她和童圣阳。
我没为自己澄清,只是觉得好悲哀,认识了这麽多年,她居然一点都不了解我!既然在她心中,我已经是这麽卑劣无耻的一个人,那我还需要再辩解什麽呢?她都鄙恨我到用了这麽残酷决绝的方式在报复了。
在我那麽努力、那麽用心的在对待她之後,换来的居然是如此难堪的下场,我得承认,我这个人是彻底的失败了。
不恨她,我只是心痛。
我心痛她必须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伤害那些伤害她的人。
我心痛她不懂爱。
没有人爱她,她也不爱任何人,包括自己。
我悲哀地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当时,我说了那句话我意外你居然这样对待你自己。
我被她伤得多重,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她伤自己多重?才能做到这样不顾一切地玉石俱焚?
我无法面对那样的她,所以我走。
虽然,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走是因为被伤得无力喘息,却不明白,我真正难受的,是她为了伤害我,而先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一首「爱情的海洋」,我终究还是没唱完,就像我与她,最後仍是没能一起走过这片爱情的海洋。
也许,我和她真的情缘太浅吧,强求不得,过於痴执,只是落得彼此满身伤痕。坚持了将近一辈子,这一次,我是真的死心了。
异地飘泊的生涯里,每当想起她,心还是会痛得无法呼吸,於是,我用三年的时间,去沈淀所有的爱恨情愁,让自己能够再一次,平静地站在她面前;让那些曾经椎心刺骨的痴狂心情,化为一页泛黄记忆,永远尘封在灵魂深处。
故事,该结束了,因为我和她,只能是这样,所以我也只能带着淡淡的惆怅,为我和她,划上感情的句号。
海宁最後还是坚持不搬回来。
她受伤的事,我没与家人多提,她一个人住,再加上受了伤,行动不便,我实在放不下心,除了固定抽空陪她去医院换药之外,只要一有时间,我也会去看她。
但是我得强调一点,我不是超人,每天睡五个小时,再加上白天的工作量,已经有点吃不消了,现在还要再照顾一个患者‥‥问我累不累?当然累,累毙了!
但是要我抛下海宁不管,打死我都办不到,所以累归累,每天照常家里、公司,以及海宁住处三边跑。
中午时,和她通电话,问她晚上要吃什麽,我顺道带过去。
她回答:「我要吃麦当劳的薯条、汉堡,外加一杯可乐。」
我不苟同的皱眉。「你都够瘦了,还吃这些垃圾食物,换别的。」
「那改成肯德基的薯条、汉堡,外加一杯可乐。」
「你没其他可说了吗?」
「有啊,不然小骑士的薯条、汉堡、外加可乐。我要大杯的哦。」
我将电话移到另一侧,将签好名的资料夹递给一旁等待的秘书。
「佟海宁,你皮在痒啊!」
「我已经换三种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很龟毛耶!」
「问题是,你说来说去都一样啊!」我索性先搁下公事,和她ㄌㄨˊ到底。
「哪有?我一次说麦当劳,一次肯德基,一次小骑士!」
「那有什麽差别!」
「有,不论招牌、念法、写法、口味,都不一样。」
「你这个强词夺理的」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好笑。
我们这样隔着电话,为了一点小事争得脸红脖子粗,实在幼稚得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她比我早一步笑出声来,我也笑了。
「开玩笑的啦,只要是你买的,我什麽都吃。」
「好,那我忙完过去找你,今天要回医院换药,你没忘记吧?」
「嗯,我等你。」
「好,那就这样。」我正要挂掉电话,及时听到她的呼喊。
「予默!」
「还有事?」我又将话筒贴回耳边。
「没。只是要说‥‥再见。」
「嗯。」我收了线,抬眼望见秘书带笑的眼。
「和女朋友感情很好哦?」她调侃地间我。
我轻扯了下唇角,没做多余的解释。
接下来,我开了一场股东会议,又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马不停蹄地审核前半年度的财务报告,再然後是‥
接踵而来的工作像是永远也忙不完,等我解决掉手边的工作,再看一下时间,才警觉已经八点整了!
天,怎麽会这麽晚!海宁一定饿昏头了!
我赶紧收拾桌面,离开公司。
前往海宁住处的路上,我买了两个鸡腿便当,看到对街的招牌,我摇头轻笑,
最後还是过去买了一份薯条,还有她特别指定的「大杯可乐」。
赶到她住的地方时,已经快九点了。
尤其看到她缩在沙发上,等我等到睡着,我内心的歉疚不在话下。
「海宁,醒醒。」我蹲在她身侧,轻拍她。
她低哼了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朝我绽开一抹笑。「你来啦!」
「嗯,对不起,来晚了。」
「没关系,有来就好。」她没指责我半句,彷佛只要有看到我就很足够,这让我的愧疚感更是蔓延得无以复加。
「你饿了吧?我买了鸡腿便当 |」还没说完,她已经相中她的目标眼明手快地劫去一整包薯条。
「哇,这算补偿啊?那没有关系,你下次可以再更晚一点。」
我好笑地睇她一眼。「你乾脆说我不来更好。」
「让你发现啦?」她呵呵轻笑,娇憨模样,像个纯真的小女孩。
「谢谢你哦!原来我的地位不如一包薯条。」亏我还内疚得要命
她只是漾着笑,浅浅的,带着不为人知的甜蜜。
「你也吃?」她递来一根薯条,我咬掉,并且顺手抽走她手中的那一份,铁了心不理会她扁嘴的模样,将便当放进她手中。
「先吃完再说。」
「我又不是猪!」她闷闷地低喂,我假装没听到,抽出免洗筷,顺手将萝卜丝挑过来,苦瓜也一并挟来,再将我这里的虾仁炒蛋拨过去。
她盯着我的动作。「你还记得我爱吃什麽‥‥」
我动作顿了下。「快吃:话这麽多。」
吃完饭,我送她回医院换药,医生说复原情况良好,要我放心。
再送她回家,将近十一点。
天,我快阵亡了。
昨晚凌晨三点才睡,七点起床,算一算不过才睡四个小时。
一倒进沙发上,就再也不想移动。
「予默,你还好吧?看起来好疲倦的样子。」她关心地探问,我则是低哼一声
充当回答。
「那你要不要在这里睡一晚‥‥」
「不了,我等一下还要回家。」有份资料明天开会要用,今晚得搞定。
「那我去帮你煮杯咖啡提神,不然你这样开车好危险。」
「嗯。」我垂下沈重的眼皮,只打算小小的闭目养神一会儿,没想到不知不觉就陷入半昏睡状态。
我睡得其实并不安稳,除了沙发没床舒适外,可能也因为阵阵飘来的咖啡香一直刺激着我的末梢神经。
轻轻柔柔的抚触,像是微风拂掠一般,现实与梦境交替,我一时分不清,只是安适得想睡
温软的触觉落在唇际,柔甜而温存,那曾经是我最眷恋的情怀,好似与她唇齿相依时的魂痴意动‥。
不,这不是梦,是海宁,她在吻我!
顿时,我意识完全清醒过来,睁开了眼,对上她近在咫尺,泛着水意的双眸。
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唇贴着唇,眼对着眼,交融轻浅的气息。
一秒、两秒、三秒‥
「我去端咖啡。」她退开,神态比平日稍慌,跳开时行动不便的脚维持不住平衡,我只是凭本能的张手一拦,缓和她倾跌的冲撞力,却抓不住重心,跌在她身上。
她定定地,与我凝眸相望,而後,张手揽下我,将唇迎上
意识,一片麻。
无法挣开的,不是她轻浅的拥抱,而是揪紧了心的不知名力量。
我将唇,贴得更深,绵密深缠。
这一回,我是真的失去思考能力。
那杯咖啡,我最後还是没有喝成,但事实上,那晚,我不用藉助任何物品提神,就已经注定失眠。
体力、精神严重透支下,隔天头疼得厉害。
我照常去上班,让一连串的忙碌,帮我理所当然的不留空档去思考难以厘清的混乱思绪。
每个见到我的人,第一句话都是:「你脸色很差,要不要休息一下?」
微笑摇头,是我一贯的回答。
主持完一场三个小时的会议,我已经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跌回椅中时,脑子一片昏沈,只隐约接收到此起彼落的惊呼声,以及秘书的一句讶喊:「天!好烫,都烧成这样了还能撑到现在,真是意志过人‥‥」
意志过人?我是吗?
我无声地苦笑。
接下来的三天,我是在医院度过的。这起码证明了一点:我终究不是铁打的,没有金刚不坏之身。
挂心海宁,每次拿起电话想拨号,却又不知该对她说什麽,最後,电话是拨到予洁那一头。
我嘱咐她,代我去看看海宁有什麽需要帮忙的,但是我的事不必多说,我不想多一个人为我担心。
予洁回来之後,只丢来四个字:「忧郁佳人。」
什麽意思?她过得不大好吗?
「盼你盼不来,好得了才奇咧!」
我又无言了‥
手机在这时响起,我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去接。
「予默‥‥」海宁低低的叫唤在耳边响起。
「嗯?」
「刚刚予洁有来找我。」
「我知道,是我要她过去的。」
「你要她过来?」
「是啊,你现在脚伤还没好,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那你呢?」
短短三个字,问住了我。
「你不会不清楚,我想看到的人是你‥‥」
气氛完全停滞,我接不上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隐约带着哽咽。「如果‥‥我让你觉得困扰‥‥你就不必再为我费心了,我可以照顾自己‥‥」
「海宁!」她完全想偏了,这让我再也无法保持沈默。「我没有逃避你,要予洁过去,纯粹只是因为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
我承认,现在心情很复杂,不知该用什麽态度面对她,但我绝不会因此而刻意逃避她。
「是这样吗?」她低低轻喃,松了口气似的。「你是不是很忙?」
「有点‥‥」我答得心虚。事实上,我闲到可以抓蚊子来玩了。
「那,我可以过去找你吗?」
「不要!」因为我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公司,她找得到人才有鬼。
她再度沈默‥
我不知道,她又想偏到哪里去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海‥‥」才刚发出一个单音,手机已经断了讯。
我怔忡了几秒,才将手机搁回桌上,抬头看到予洁咬牙切齿,一副想拿花瓶砸我的模样。
「ㄏㄨˋ哥,你真是ㄍ-ㄥ得让人生气耶!」
我没吭声,垂下眼盯着白得刺眼的床单。
她没好气地又说:「早点好起来啦,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你想在医院过啊?﹂
是啊,怎麽会忘了,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海宁真的不回来过吗?
圣诞节之前,我出院回家;而海宁,最後也还是没回来。
就像之前说的,只有我们一家四口聚在一起过圣诞。
气氛很好,用餐当中笑语不断,我预计这次应该可以达成二十四小时不吵架的期许。
但是我开怀不起来,气氛愈是融洽,胸口就愈是沈闷‥
「哥,食物是让你吃的,不是让你看的。」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盯着碗里的红烧排骨发了半天的呆,而家里三个人,六只眼全都盯着我看。
「予默,你怎麽回事?整晚心不在焉的。」妈妈狐疑地问我。
「没事。」我淡淡地打发过去,挟起那块快被我看烂了的排骨入口,却咀嚼不出它的美味。
胸口好闷‥
我舀了半碗汤,想藉由热汤暖热肠胃,冲淡压在胸口的郁闷感。
「咳 |」热汤呛进支气管,我一闪神打翻了汤。
「哥,你有没有烫到?」予洁惊呼,赶紧抽来面纸帮我擦拭。
我摇头,短暂一阵恍惚。
「予默,你是不是公司的事还没处理好?那就去,没有关系。」
我一震,仰首对上爸了然於心的眼神。
就在那一记眼神交会,我心头豁然开朗。
「爸、妈、予洁,很抱歉,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吃。」顾不得他们会有什麽反应,我抛下餐桌上的家人,抓起外套快步离开。
满街扰攘不在我眼中,我满心只挂念着一个名字——海宁。
一路开车赶到她的住处,我取出钥匙直接开了门。
海宁受伤这段期间,我常往这里跑,所以她就给了我一副备份钥匙,省了行动不便的她还要跑进跑出的。
平时,我会先按个一秒的门铃知会一声以示尊重,但是今天我没有,因为我想知道,她所谓的「懂得安排自己」是怎麽个安排法!
走进屋内,迎面而来的阒暗令我蹙了下眉也不算全然的一片黑暗,饭厅摇曳着淡淡的烛光,我轻缓地走去。
餐桌上,餐其成双,烛光却是孤零零的,映照着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独自对着满桌食物发怔。
「海宁‥‥」我轻轻浅浅地喊她。
她身子轻颤了一下,迅速回头,我对上了朦胧烛光中,一双迷蒙的泪眼。
「你‥‥你‥‥」她没说完她的话,因为跌落的两颗清泪,淹没了她的声音。
「傻瓜!」我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