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将我们送达凤凰山公墓,我被阿由和邹哥慢慢扶下车,抬起头看清墓地的名字安园。
“四百多个台阶,你能行吗?”阿由望着半山中的层层石阶,不无担心地站在我身边。琛说得没错,散兵的墓在半山腰,高而且峭,四百多个台阶只能一步步走上去,没有捷径。
“我帮你把花送上去好吗?”邹哥好心地说,他也很担心我一步抬不上去,便会跌倒下来。
“不,我可以。”我将一支拐丢开,然后去握紧阿由的手,一路上都是他这样支撑着我走过来。
“可以吗?”阿由不无担心。
“当然可以。”说话时,我迈上了第一个台阶。
两条腿中镶进了三块钢板,五枚钢钉,每迈一步犹如千金重,每走一步身体都僵硬无比,那一刻我忽然恨起自己的双腿来,只是这一段路程为何走得那般艰难。台阶一个个走上去,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跟着我:“散兵,给我力量,我来看你了。”
一道,二道,三道,不停的上台阶,休息。在休息了五次后,我开始大汗淋漓。
阿由把我的双拐拿掉,他弯下身来蹲在我的前面。“上来,我背你。”
“我不,就要自己走。”我倔强的去拿那只拐。
第十二章三万英尺,抵达你的爱(2)
“你疯了?再这样走下去很有可能拉伤筋骨,有多么严重的后果你想过吗?”阿由对我大喊。
“没事的,我顶得住。”我实在不忍心再去和阿由争辩,他对我情同亲人。
“听话,来,我背你。”阿由再次弯下腰,我看到他并不太坚实的脊背。
“你让我走下去好吗?我这么千里迢迢的来看他,别说是四百个台阶,就是一千个我也要走下去,阿由,你明不明白?”我忍不住又哭了,我要一步步走上去看到散兵,我要告诉他我不用人背,正一天天地恢复得更好。
大家都沉默着,最后阿由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叹了口气,将丢掉的那只拐送回我的手中,握着我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了。
“你一定可以上去的。”他们都在鼓励我。
终于走到第七十一道,七十一道,十九号,那块墓碑下深埋着与我相识七天,却结织了一生爱恋的男孩散兵。
下台阶,上台阶,慢慢的向他靠近。我看清了几米处的那块墓碑上他的照片。
“散兵,我终于又见到你。”我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脚步踉跄着走到他的墓前,我以为我会哭,可是我没有。从邹哥的手中接过那束百合轻轻地放在那块大理石的黑色墓碑前,洁白的百合衬托了散兵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他在望着我笑。
我好想跪倒在地上,做一个最虔诚的拜奠,可是双腿的僵硬使我根本无法屈膝。
邹哥和阿由一直没有说话,他们走到很远处去等我,我颤抖的双手扶着墓碑一点点坐下来,将后背靠着他,半年前我和散兵就这样坐在一起在羊卓雍错畔边聊天。
“我来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吃贵阳小吃吗?不是说还有要带我去很多地方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不是一向都很信守诺言吗?又怎么可以对我失信?我要你活过来带我去吃贵阳小吃……”我不住的昵喃,泪水终于顺着腮边滑下,散兵,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我而去,你怎么可以爱了我又丢下我。
春风吹拂,松涛泣语,整个半山中越来越宁静,我哭着,笑着,说着。
“你还记不记得在八郎学的咖啡吧里,我回房间拿东西,你吃掉盘子里的那半根黄瓜。当我回来后发现自己的黄瓜不见了的时候,你一个劲的和我说对不起,见我不生气时,你又悄声在我耳边说,其实我觉得那只黄瓜真的很甜。散兵,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这句话时,我的心里比你说的那根黄瓜更甜。”
“还有,有一次你告诉我,自从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起,就希望会有第二次与我相遇,于是你在八郎学的走廊里等了我整整两天,我都没有出现过。为什么,现在你却不等我?”
“感谢上天,今天活着的是我,痛的也是我,如果叫你来忍受这一分又一分的长夜,那我是万万不肯的。幸好这些都没轮到你,要是你像我这样的活下去,那么我拼了命也要跟上帝争了回来换你。”散兵,这是十年前我看三毛的书时曾被她失去荷西的痛所感动才记下这段心酸的文字,想不到十年后的我竟也承受了与她相同的切肤之痛。
我终于体会到那种生离死别的无奈,那种来自心底的痛,我懂,我了解。
(4)
不觉中,天已昏暗。山下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是琛,她爬上四百个台阶来找我。
“不要坐在他的墓前,这样他的魂会跟着你走。”琛弯下身想将我拉起。
“我就是来找他的魂,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的话,我倒希望他是跟着我的。”我依旧坐在散兵的墓旁,不肯起来。
“不,不要。”还没来得及阻止,琛已经摘去我的眼镜。
当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暴露在她面前时,我的样子狼狈至极。
“别这样好吗?如果他在天有知,也一定希望你能开心地活下去,我们不是说最好的爱是为心爱的人活下去,而不是在思念中枯萎吗?”琛用她小说里的感悟来劝我。
我无语,只是不停地点头。我知道如果散兵看到我这个样子也是不喜欢的。
阿由,邹哥,琛一起将我从地上扶起,一行四人慢慢向下山走去,阿由则依旧扶我下山。
“去吃点东西吧。”我一阵内疚,在山上坐了那么久,大家一定饿坏了。
“想吃什么?”琛问我。
“贵阳的小吃。”我答。
琛和邹哥带着我们来到贵阳府路苗岭的小吃街,点了一些本地的小吃,酸汤鱼、小米炸、卷粉、腊肉……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带你去贵阳吃我们贵阳的小吃那该有多好。”从下山的时候起,散兵的声音一直在跟着我,触景生情,我总会忍不住的想他。
“请问喝什么酒水?”当服务员走过来问询我们喝什么饮料时,我抢先回答“第五季”。散兵说过“第五季”比鲜橙多好,他建议我不妨试试。而我,至今却都没有喝过,那两瓶“第五季”也不知去了何方。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第五季”。”服务员小姐抱歉地回答。
“鲜橙多好吗?”阿由知道我一向最喜欢鲜橙多。
“不,从今以后我只喝“第五季”。”我孩子气的坚持。
阿由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门去,再回来时,买了整整十瓶“第五季”。
第十二章三万英尺,抵达你的爱(3)
“谢谢你,阿由。”我紧紧的抱住一瓶橙黄色的“第五季”时,却再没有力气打开。
(5)
要回程了,阿由带我回到机场,在候机厅里满是纪念品的柜台前,我突然开始寻找。
“你在找什么?”阿由问我。
“我想找一种挂坠,最好是象牙的那种。”
“喜欢吗?我买给你。”耳畔边又响起散兵的声音。
“听着散兵,这个东西太贵重,我无法接受,而且我不想让你为我花钱。”我认真地告诉散兵,他赚钱并不容易,我不想浪费一分一毫。
“是这种吗?”阿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转过头望去,他手中拿着一个细小的象牙挂坠。
“多少钱?”我不假思索便将象牙挂坠一把抓在手里。
“怎么你会突然喜欢上这种饰物?”阿由从未见过我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件饰物。
“我只觉得,人有些信念也有了坚强。”这一次,我用自己的钱买下了那枚象牙挂坠。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再去一次西藏,在那间和散兵有过一点争执的饰品店里将那枚象牙挂坠买下,希望我去的时候,它还在。
(6)
我联系到了散兵的表妹磊。出发前我曾打电话给她,希望可以拿到散兵火化前最后一张照片,磊答应了,我们约好机场一楼西餐厅里等。
阿由把我扶到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后,再把我的双拐放在座位边,离去时他拍拍我的手:“答应我,等一下见到磊和散兵的照片不要哭好吗?”我用力地点头,不哭,我保证。
当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妇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跳莫名的加快起来,直觉告诉我,眼前的这个人和我必定有着某种更深的关系。果然,磊的到来证实了我的猜测。她说:摩卡姐,这位是散兵的妈妈……
我没有丝毫的准备去面对散兵的妈妈,她的泪眼婆娑更令我有些方寸大乱,一直不肯去看她的脸,只是找些毫无边际的话题与磊闲聊。
直到散兵的妈妈终于忍不住告诉我就在散兵离去的前一天还打电话给她,希望带我一起回家时,我再也忍不住含泪望着散兵妈妈,一字一句的对她讲:“阿姨,咱不哭,咱谁也别哭,他在天堂看着我们,他一定希望我们都好好的……”
不知磊犹豫了多久,她终于将皮包里的一个信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那里面装着兵散兵最后的照片,当我要打开来看时,磊按住了我的手:“摩卡姐答应我,请你上了飞机以后再看好吗?”这是磊对我惟一的要求。
我无语,反过来轻拍她的手说谢谢。
磊又交给我一本藏地牛皮书,我记得当初在游览布达拉宫的时候散兵手里拿着的就是这本书。翻开书的内页,在封底找到了散兵的一些文字,其中有一篇这样写着:
“突然很想出去走走,离开城市的喧嚣去那片神秘的西域土地,我到底想要寻找和感受些什么?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实践?至始至终,到底需要事先在内心深处设定什么样的原则和目标?一切都是未知的。”
临别时,我犹豫再三终于将随身带着的墨镜交给散兵的妈妈,这是他生前的遗物,一个孩子的母亲应该拥有所属权。
“这个眼镜是你带来的?”散兵妈妈问我。
“是,我一直戴着。”我低下头去,当墨镜送到散兵妈妈的手中时,我的内心升起一阵离别的悲凉,从此,我又少了一件怀念他的物件。
“我替他把这个送给你吧。”散兵妈妈将墨镜又推了回来,我感动得马上双手接过。
磊和散兵的妈妈把我送进机场安检入口,挥动着手臂与我和阿由作别,我低头在阿由的搀扶下一步步向里走,脑海中回响着散兵妈妈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摩卡,你以后会再来贵阳吗?”
“当然会,我们的生日只差一天,而且我答应过他要一起过生日的。”我相信散兵在天堂一定听得到我的声音。
(7)
飞机起飞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装有照片的信封,然后我看到他车祸后的样子,心痛到无语。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哭,静静地把照片装入信封后,请空姐拿来纸笔,我趴在航空座椅小桌前慢慢的写下:
“时间如水一般从指尖流走,老去了年轻的容颜,爱情和思念就像皱纹一样越来越深,然而沧海桑田,谁又能完整重现昨日之恋,你我之间是挽不回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散兵,你曾经告诉过我,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是完全相同的,而如今,当飞机飞向三万英尺的高空时,我也想告诉你,天空中还有一种云,是缠绵交织在一起的,一眼望去看不到边,而这样的云,就是我的思念……”
(8)
时间匆匆前行,谁也无法阻挡。
一切的一切都有开始与结束,我却不知道怎样结束。
呆在北广寂静的校园里,高高的白桦树郁郁葱葱,绿油油的草地铺满每一个角落,它们都是如此的生机盎然。树与树紧挨着,枝桠相互交叉,犹如携手的恋人,他们就这样静静的携手,从晨昏到日落;草与草拥着,一片一片地,微风一过,它们齐刷刷晃动着脑袋,像是在一起欢歌。
如果有来世,我宁愿自己是一棵树,一颗草。
我提笔给散兵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第十二章三万英尺,抵达你的爱(4)
散兵:
朋友很抱歉的告诉我,说他们跑遍了所在城市,都找不到那种第五季饮品的包装,然后又给我一线希望:别急,再帮你问问别的朋友,于是更多的人加入进来为我寻找第五季。
每听到此,我便淡淡一笑,只说了句: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找不到就算了。
一直以来习惯了这种无望,如同对你离去的事实,失望,绝望,到最后的无望。
我不管你在朋友,同学,亲人心中是什么样子,怎么称呼,在我记忆中,你永远是那个跑得满头大汗,手举着两瓶第五季,告诉我这种饮料很好喝的帅男孩儿,散兵。
还记得我告诉你,一个朋友遗忘在我家的一瓶鲜橙多打开我灵感之门,于是我保留那瓶未开启鲜橙多,写下文字无数,后来又一位朋友来家里做客,无意中将其打开,随后我灵感尽失。所以要保存下来你送的这两瓶第五季,带回深圳将那种感觉再度拾起。
你如同听个故事般等我讲完,再很认真的告诉我,如果有一天能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你每天都去买第五季,然后坐在旁边看着我写字。
还记得那两瓶随着你我跌落山崖的第五季,橙子味,橙黄色的包装和日本明星漂亮的滨崎步。回到沈阳,来到北京,我一直不停的寻找,可是一夜间第五季换了包装,漫山遍野的各种口味,却再没有滨崎步的影子。
我打电话去健力宝公司,他们很残酷的告诉我这个事实,那种包装已于去年八月停产,也就是就属于我和你之间的第五季在最后一批。
四月,去贵阳看你,我坐在餐馆里任性的只要第五季,当服务员再三抱歉并无这种饮品时,陪我同行的阿由走出门去,十分钟后再回来,怀里抱着整整十瓶第五季,我哭了,不是被阿由感动,而是眼前的十个瓶子依旧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包装。
我将十瓶第五季带回北京,打开每一瓶喝光后却不扔瓶子,一瓶瓶摆在桌子上,只为每一眼的相望必会想起你来。
阿由经常来北京,每次见面都会递给我整整十瓶第五季,我接过,喝光,留下瓶子,再一一摆好。慢慢地,小桌子摆满时,我再换大书架。
阿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再找第五季,我回答,等我忘记散兵的时候。他又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忘记他。我再答,等每年他过生日我不去贵阳的时候。阿由不死心再追问,什么时候才不去陪他过生日。我苦笑,等我夜里想起他不再哭时。阿由依旧问,什么时候才会不哭。我骂他,去你大爷的,那是我的事。
我知道阿由对我好,可是这世上什么都可以让步,唯独爱不行。你留在我记忆里种种的好将别人所给予的心成功拦截,我却仍然要感谢,至少留在人世间触摸记忆中的你也是种幸福。
朋友失恋了,她要去旅行却又走得不甘心,问我,如何才能义无反顾的离去?我告诉朋友,离开之前要去找他,不停的哭,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认错,不停的乞求,不停的让步,不停的容忍,当一个女人的眼泪和她所能做到的一切都换不回那男子的爱时,她除了忘记已别无选择。
朋友听后却问我,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忘记散兵。
我笑她,生离怎等同于死别,生离的结果是至少你还可以看到他的以后,祝福或诅咒他的生活好与不好,而死别才代表永远的失去,这世上爱最大,比爱更霸道的却是死亡。
一直以来,我过着天马行空般的生活,脚步下的方向只是凭一时的心情。只你的离去才使我认识到,去哪里都有往返票,而死亡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回来的生命之旅。
爱与恨总要有个理由,总要有个极限,而当有一天最爱的人死去时,我竟然会天真的想,原来这世上最珍贵,最奢侈的不是爱情,是生命。所以我说,如果你活着,我宁愿选择从未有遇见过你,那样就还有机会祝福你的健康与快乐,我也曾幻想用身体的残疾去换取你生命的延续,可这世上没有第八号当铺,命运的掠夺和给予,除了接受,我已别无选择。
当岁月无情地将暖春,盛夏,凉秋,寒冬,这一年四季的美统统掩盖时,我对你的爱飘在第五季。
请原谅,我在这里用了一个飘字,生与死,天与地之间,我对你爱,只能也永远的飘在半空。
你的摩卡
情断西藏五
散兵同学的日记
2003年10月23
泪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不停的涌出,心中的空和痛从未有过,以往在网上,报纸上所见到的意外似乎一直离自己很远,却没想到着实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脑里一团乱麻,各种思绪满天飞舞,回忆起和你在学校通宵游戏,上网的一幕幕,在寝
室通宵打三国五被你狂扁的郁闷……
工作后在北京一起爬长城,一起跑到乡下去玩,煲数小时的手机狂侃感情问题,相互狂贬,嘻笑怒骂,相互的扶助,当初我们商量好谁先到上海,另一个就辞职去上海再找工作,两室一厅,不亦乐乎。我们有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当你即将准备好去西藏的时候,我对你说,“一天一个电话或短信报告情况哈”。你干脆的说道“OK”,我又说“手机卡充好值哈,一旦快没钱了就告诉我,我在上海充值,要知道在西藏手机是惟一救命的工具哈”。你“就是,就是”的点着头,我也一再强调在西藏出什么事的话立刻联系我……
在电话里,听着你狂侃西藏多么多么的美丽,兴趣盎然的描述着自己的路线图,甜甜蜜蜜地向我描述自己的春天来了,被我冠以“种桃树的农民”的称号,半夜12点把我吵醒和我汇报……
当海涛昨晚12点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我时,我正郁闷的嘀咕靠又这么晚啊,他确认了我的身份后,第一句话就是“散兵走了”。我没听明白,直到他说了四,五遍之后,我才紧张地猜测起来,结结巴巴的问清楚了过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一直怀疑是假的,有人在诈骗,可他用的是你的手机,说的你的情况分毫不差。
联系了我们贵阳的同学后我们商量找你家的电话,于是我到你房间看看能否找到你家的信息,当我翻开你的箱子,看着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各种证件,当我意识到这已经是遗物的时候,我再次忍不住奔回自己的房间扑在床上,此前26年的泪水加起来也不足这一次的多……
房间空空的,我呆呆的瘫在床上,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你的房间空空如也,理智和清晰的感觉告诉我这不是梦。
先走的人总是最残酷的,总是把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留给活下来的人。
你在天堂么?人有灵魂么?我希望有,希望你能看到我们——所有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头一次也希望自己能有一次通灵的机会,想和你再聊聊,骂你一顿为什么这么残酷不打招呼就走了。
眼前的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