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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三侠(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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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渤海去干什么?”方敏追问。
能安却只和步险对看了一眼,随即默然离去。
“小安,能安,居能安!”方敏几近气急败坏,企图追上。
“让他去吧。”却被青云给拉住。
“但是—;—;”
“敏敏,”步险回过头来问:“难道你忘了能安初初学武的事了?”
感觉到妻子原本僵硬的身子,在听完这句话后,马上松弛,反倒换青云不解起来。
而方敏则不忘为他释疑。“一叔从来不限定我们用什么武器,但能安却一直独钟情于斧钹,刚开始练时,当然免不了弄得头破血流,五姨看不过去,曾屡屡要他换样武器。”
“但他总是摇头拒绝,”步险接续道:“说:‘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
“他要回渤海去追查源头。”青云明白了。
“那我们现在呢?”方敏转问步险:“师兄,难道就只能在这坐等消息,什么也不做?”
“当然不是。”他举步就要走。
“步险,”青云唤住他道:“有没有想过,玲珑失踪的事,最应该先通知谁?”
他当然想过。“她的母亲,上官夫人。”
“天啊!”方敏代他忧心。“这一关,可不好过。”
☆☆☆
“启航!”水涵一声令下,于飙便率领众人用力拉起帆儿,顺风而行。
她接着转下甲板,迎面碰上于飒便问:“醒过来没
“早就醒了。”应声的是玲珑。
水涵挑挑眉毛示意于飒离去,独自一人人内,与坐在床上的玲珑正面相对。
“没晕船?”
“你费尽苦心把我绑来,应该不会只为了想看我会不会晕船吧。”
“你倒是镇定。”
“我只是晓得惊慌无益。”
“你放心,我无意伤害你。”
玲珑望着一身男装打扮,身手俐落的水涵,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于水涵。”
“不,我要知道的.并不仅仅是你的姓名。”
“海蛟帮的蛟龙。”
她瞪大了眼睛。“你捉错人了。”
水涵为她的天真发笑。‘’你以为我想捉的人是朱雀?”
“难道不是?听说她曾重创你两名手下。”
“说手下,未免太抬举他们,”水涵撇撇唇道:“我海蛟帮内,可容不得那种采花淫贼,当时就算朱雀没有处置他们,回到帮内,被我发现这等情事,照样饶不得。”
“不是敏姐,那是因为步险罗,因为他普上过你的船,拿回一样物件。”
“宵小行为,竟被你美化成如此,上官玲珑,你也太会维护情郎了吧?”
眼前的于水涵装扮虽异,长相却依旧,自己为什么偏偏觉得她十分陌生呢?
前些日子,她们不是才有说有笑的吗?从水涵转述给她听的话中,玲拢甚至可以肯定她和能安未来必会相爱,说不定此刻就是一对对彼此已暗生情绦的佳侣;为什么一夕之间,又全然改变了呢?
水涵见她满脸疑惑,以为她还在想着危步险的事,便进一步解释道:“那一船的货,我是整批抢,而危步险偷的,只是其中一条翡翠辣子,虽然价值不菲,我倒还没吝啬到会因此而和他计较的地步。”
“是原物主托他去取回的。”玲珑再度强调。
“我知道,”水涵笑了。“我知道,不就是高官夫人,私下绩赠情夫的陈腔烂调吗?这情夫且是她丈夫的手下,所以东西绝不能曝光,不能流到市面上去,对不对?”
“原来你都知道,那你晓不晓得我七叔为何也会跟着去?”
水涵蓦然反问:“上官玲珑,你晓不晓得自己眼前的处境?”
“晓得,我是你的人质嘛。”
“那你还有心情跟我东拉西扯?”
“是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你都亲口保证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水涵翻了翻白眼,失笑道:“你若不是胆子太大,就是反应太迟钝。”
其实都不是,但现今如何能够示弱,又如何能够露出马脚?她别有所图呀!
“我只是相信你罢了。”
“相信一个绑匪?”
“不,相信一个曾经企图挽救能安姐姐全家的人。”
能安这名字在此时突然被提起,不禁令水涵心头一阵躁动,于是她不自觉移开视线,连声音都刻意变粗。“你又怎知那不包括在我后来的谎言之内。”
“你已不打自招,我何需怀疑?”
“什么意思?”
“‘后来的谎言’呀!可见前头那件事是真的。”
水涵惊许得微微张开了口,继而闭上并摇了摇头。
“你到底晓不晓得我七叔为何也会跟着去?”
“我不是已经摇头了,”原来摇头是这个意思。
“不,席七烈为何要来,我不清楚。”
“既然不是记恨敏姐,也非迁怒步险,那你究竟为何掳我?”
“终究还是沉不住气,想问个清楚了。”水涵至此才露出得意的笑容说。
“我只是不想一路瞎清而已。”
“掳你,当然是为了你,想要得到你。”
“你!”玲珑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嘿,别想歪,我没特殊的癖好。”
“呼,”玲珑吁出一口气。“幸好没有,否则能安就要担心了。”
“不要再提那个名字。”水涵突然冲口而出。
“哪个名字?”玲珑却故意装傻。
“上官玲珑,我只答应马天行会把你交给他,可没同时保证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一些记号,所以你最好别自作聪明的乱要嘴皮子。”
“马天行?”玲戏愕然。“你是说,这一切全是马天行指使你做的?”
“闭嘴,我海蛟帮在海上横行,从不听命于人,又怎会屈从于他?”
“但据我所知,这分明已是你第二次帮他来找我家的碴了。”玲珑不是真的不怕水涵,毕竟在这之前,为了研拟救出父亲的对策,关于海盗,关于海蛟帮,透过步险的解说,她多少也有些了解。
虽然对于父亲为什么会身在曾经打劫过他们船货的海蛟帮船上,大伙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海蛟帮的盛名,依旧让玲珑心生胆寒。
只是他们从前总以为海蛟帮的帮主,也就是海盗的头子,是个身强体壮、满面于思的莽汉,所以从刚刚水涵自报身分至今,玲珑才会一直觉得少了份真实感,因而还无从怕起。
“不,我没有找你上官家麻烦的意思,这一切,全是为了一个钱字。”
“为了钱,就可以不论是非了吗?”
玲珑自认为说得义正词严,水涵却放声大笑。
“我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笑话。”
“啊,抱歉,我也没有笑你的意思,”水涵拚命抑止笑意道:“但那道貌岸然的一席话,由向来做的皆是见不得光的五行门人口中说出,实在有点滑稽。”
“我们五行门在接任何一个案子前,都会做详细的调查,从不滥杀无辜。”
水涵挥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在江湖中混的人,谁不晓得五行们标榜的风格。”
“你似乎相当不以为然。”
“我只是觉得官就是官,贼便是贼,没有必要走中间路线,刻意将自己抹‘灰’。”
“像你。”
“对,像我,我从不杀人,但打劫财物仍然是朝廷所谓的罪行,这颗脑袋,”她指一指自己的头,“就算是暂时寄放在我头上,谁有办法,都可以来拿。”
“如果你一向行事分明,当初又为何不敢以其面目嫁人五行门?”
“你不提此事,我还差点忘了该跟你算帐。”
“算帐?”这名女海蛟言词辛辣,行事诡异,玲珑还真有些摸不着头绪。
“对,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让你一干长辈突然冲进我借住的地方,我又何需为自己的真面目东拼西凑理由,而若能一直以‘黑皮肤’、‘刀疤面’的‘瘸子’相貌出现,居能安也就能够离我远一些了。”
“你对能安太不了解。”
“什么意思?”
“就算你真是那样的一名女子,他的态度也不会有任何的差别。”
“居能安的风流,人尽皆知。”
“但他的温柔却只有知心人才看得出,”见水涵的身子立刻为之一僵,玲珑发现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即刻乘胜追击道:“至于还有没有其他更引人人胜的特质,我想就只有他的枕边人才—;—;”
“住口!”她突然冲到玲珑跟前来喝斥:“叫你住口。”
“我是闭上嘴了呀!”说完还特意抿紧双唇让她看。
这个上官玲珑能赢得青龙的爱,果真内含玄机,像此刻,于水涵明知自己应该要讨厌她,却好像也无从厌恶起。
“见鬼了,我只需将你交给马天行,拿到三万两银子就好,何必跟你在这纠扯不清。”
“水涵。”
已准备要往外走的水涵转身说:“叫我于大当家。”
“你明明有那么美的一个名字,为什……”
“说过不想再跟你罗唆。”她的手已按上门把,慌得玲珑赶紧遵她所嘱。
“于大当家。”
“什么事?”
“你船上可有……?”糟了,应该要怎么问才恰当。
“有什么?”水涵已露出不耐烦兼有些怀疑的表情。
玲珑不敢再有所迟疑,连忙问她:“你打算在哪里把我交给马天行?”
“海上。”
“我有机会上你的船?”
“当然。”
“那我是否也有机会见到你所有的船员?”
水涵脸色微变,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日后若要追究责任,大可冲着我海蛟一人来。”
“你误会了,这事就算要追究起来,责任也在马天行,而非在你身上。”
“换句话说,你只是大小姐好奇心重,想瞧瞧海盗船及海盗长得是啥模样罗。”椰渝的口气、嘲弄的表情和冰冷的眼神,在在显示她完全不相信玲珑怀的会是这么“单纯”的心思。
但玲珑并没有因此而退缩。“有一部分,的确是这个原因。”
两双几乎一样美丽的眸子对峙半晌,最后水涵甩头道:“好吧,就当做是我个人的心意。”
面对她甩上的门板,玲珑的表情立刻由原先的坚强变为真实的惊惧。
马天行!
他究竟想要怎么样呢?步险一定发现她失踪了吧?而当他们把她和水涵的同时失综联想在一块儿,进而推论出真相时,能安又将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呢?
不过眼前有件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办,那就是想办法找到父亲,他就在海蛟帮中,自己就快可以见到他了。
怀抱着这一线希望,玲珑觉得自己终于有了撑持下去的勇气。
她相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倒父亲,相信步险他们一定会赶来救她;相信水涵本性善良,只是一时被马天行所蒙骗及利用;更相信一切都会否极泰来;她相信……
第六章
    秋高气爽,芦获已开始翻飞,但快马加鞭,兼程赶路的步险与方敏,却显然无心欣赏道旁的美景。
距离玲班被于水涵掳走,已过五天,这五天五夜,步险食少睡少话更少,冷肃的面容,孤绝的身影,完全是江湖中人习以为常的青龙模样。
只有五行门中请人发现他仍有一处和过去全然不同,那就是他的眼神。
犀利、冰冷,仿佛探不到一丝温暖的双眸过去一直是他震慑人心的武器之一,在与他交过手的高手当中,甚至有人说:“青龙最教人胆寒的,不是他手中的那把剑,而是他那双眼睛,冷冽过冰,锋利过刃,若无法至少与他对规片刻,那就连比试都不必了。”
但这次事件发生后,他的眼神却是火热的,翻腾于其中的,尽是要救回玲现的殷切期盼与狂烈决心。
方敏晓得,相信五行门中请人亦都感觉得到,或许也正因为他有双会说话的眼睛,所以才连玲珑的母亲都没有失去镇静吧。
陪他去看袁乃欣,是方敏的坚持,而进得门后,步险即说:“啊,我真是高攀了。”
方敏听出了蹊跷。“似是说过去你一直不知玲珑的舅舅袁亮声是……”
“当今的中书令,”步险接道,“不,我不知道,若是早些知道……”
“师兄!”方敏真怕听到她不相信步险会产生的退缩之意。
“敏敏,”步险会意的拍拍她的肩膀道:“早些知道,我会更加珍惜她对我的青睬。”
“步险,口说无凭。”他们两人竟都不知袁乃欣已来到左近。
“上官夫人。”步险躬身。
方敏也赶紧称呼:“欣姨,”那是近来乃欣要她用的称谓。“玲珑她……”该如何跟一个丈夫生死仍未卜的女人,说现在连她的独生女儿都失踪了呢?
“我已经都知道了。”乃欣的镇静反应完全出乎他们俩意料之外。
“您怎么会……”
“是我告诉她的。”里头再转出另一个人来。
“五姨!”方敏骇叫。
“我有这么可怕吗?”五湖瞪了她一眼。
“当然不是,我只是没想到您会到这里来而已。”
步险却猜到谁会如此周到。“是能安,对不对?”
“直到如今,”乃欣逞自走到步险跟前道:“我依然认为方敏与水涵的眼光,要比我那娃儿好。”
步险不知如何应答,只得保持沉默。
“你以为呢?步险。”乃欣却显然不肯放过他。
“不,她选择我,没有错。”否则便辜负她的执着了。
乃欣直视他坚定的眼神重复:“口说无凭,你得拿出实证来说服我们相信,相信玲珑的眼光不差,选择没错,相信你的确配得上她,值得她一意争取,不肯放弃,并屡屡涉险,卷人风波之中。”
步险当然不会漏失她眼中的欣赏,将牙一咬,便想屈膝。
可是乃欣却避开了,还出手拉住了他,这一拉,力气虽不大,但顾及她的身分,步险当然也不敢与她对杭下去,便只好微屈双腿,以眼神相询。
“打直身子,”乃欣喝道,并在他照办之后,松了一口气说:“你迟早总要跪拜我,却并非此时此刻。”
“上官夫人?”
“对了,在你仍只称我为‘上官夫人’的情况下,我如何接受你的跪拜大礼?”
步险闻言,初时一愣,接着便难掩激动的揖身道:“承蒙夫人错爱,危某定当全力以赴。”
“好,”直到这时,他们才看到她眼中初次闪现泪光。“好,你未来的妻子与岳父,就全都托负给你了。”
“我……”自道双亲遗弃后,便不曾再有家族联系观念的步险,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但袁乃欣显然早料到他会如此,一旁的方敏揣想,这必是因为之前玲珑已跟她母亲做过充分说明的关怀,否则乃欣不会一脸了然的握住步险的双手道:“我们夫妻,一直想要个好女婿,而我相信,你与玲珑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
“您……肯相信我?”
“不只是‘肯’而已,孩子,”她用着从未有人对步险用过的称呼说:“我相信你,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守候在玲珑小筑,等你们回来团圆。”
“敏敏,你是不是累了?”
方敏摇头漫应:“啊?呃,没有哇,我不累,师兄,你怎会有此一问?”
“我看你满面泪痕,还以为你是累坏了,又不敢对我说。”
方敏摸一摸脸,果然是湿的,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一边擦,一边解释:“没的事,师兄,我真的不累。”
“那为什么……”
“只是回想到临行前,欣姨将玲珑托负给你的情景,心下感动,眼泪便自然而然的流下来。”
“傻气,”步险低下头去,轻轻叹了口气。“她也一样把你当成自家女儿看呀。”
“不一样,欣姨顶多只是把我当做媳妇,青云在她心目中才像个儿子哩,你都不晓得她有多疼他。”
“爱屋及乌,还是一样,不是吗?”
“是都一样,现在我终于明白玲珑对你那份执着的心、专注的情和浓烈的爱的原动力,究竟从何而来了。”
“玲珑,”唤着她的名字,步险满脸的不舍。“真不敢想像她目前的处境。”
方敏何尝不担心,但为鼓舞步险,便刻意轻松的说:“我比较不敢想像的,是看管玲珑的那些人,你忘了赖雄的遭遇,还有她赏给我的那一巴掌了?”
步险原本想配合方敏,笑上两声,但沉重的心情终究无法让他如愿,反倒冲口而出:“万—;……”
“不,”方敏既惊且怒,“不,师兄,没有万一,也不会有万一,你应该相信玲珑的应变能力。”
“但她如今面对的,可不是不谙武艺的赖雄,更非其实是挺喜欢她的你,而是横行海上的海盗,是南海一带,令各家商船,乃至于官船闻之丧胆的蛟龙。”
“那你是否应该反过来相信能安?”
步险不解。“什么意思?”
“相信他不会爱上不该爱的女人。”
提到这点,步险便不禁浩叹:“那个于水涵,究竟所为何来?”
“我也想不透呢,若说是为了回报我伤她两名手下,或为了索取你上她船上去盗的宝,都不该提玲珑抵数呀。”
“都怪我太大意,调查得不够周详。”
“你又来了,那海蛟帮与我们五行门素来河水不犯井水,充其量,也只打过些零星交道而已,况且我们原本的计画,是要直接上船去找玲珑的父亲,必要时,也愿意付他们一点钱,谁会想到读去调查他们头子的底细,又有谁想得到赫赫有名的蛟龙。竟然是个女人!”
“但我听过她的声音,”步险显然并没有把方敏的宽解听进耳里,仍一味的自责:“在上海蛟帮的船时,我听过于水涵的声音,却自以为是的从来没有把她和海盗头子联想在一起,当时仅仅觉得海盗船上有女人奇怪,后来也仅仅担心能安会不会娶了个和海盗勾结的女人,为什么我就没有想过,于水涵本人即为海蛟帮的帮主呢?”
“大师兄,要不要我回去叫青云砍下脑袋来向你谢罪?”
“什么?”步险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难道不是吗?在还没有调任京师大捕头时,青云曾在江南沿海一带巡七过半年,和海蛟帮也交过手,和你一样,也曾对海蛟帮中有女性,觉得奇怪过。但因为那半年,海蛟帮特别收敛,所以青云才没有正式追捕过他们,怎么样?如果你有错,那我看青云也脱不了罪o”
“敏敏。”
“大师兄,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虽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但像你这样心烦意乱,对玲珑又有什么帮助,我们眼前最应该做的,除了快马加鞭,就还是快马加鞭,对不?”
“对。”步险终于稍稍冷静下来。“绝对不能让走水路的能安,比我们先赶到海蛟帮的老本营。”
“依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而你认为其中另有隐情?”
“从能安的来信中,你还看不出他和水涵已是真正夫妻的意思吗?”
能安在赶到渤海后不久,即飞鸽传书回五行门,说他已查出渤海那里根本没有于家村,更没有姓于名水涵的渔家女,他娶的新娘子除了名字以外,其余的一切,几乎都是捏造出来的。
如今他已查出于水涵的部属接应她的路线,将直接由海上追击,希望能够尽早救回玲珑,向步险谢罪。
“明媒正娶,又已成亲十日,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可能只做挂名夫妻。”
“如果于水涵提出要求呢?她既然可以捏造背景,就可以捏造种种理由,婉拒与能安圆房。事实上,我看她原本刻意将自己说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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