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素雪撑着额头,轻轻闭上眼,“你的手下都是一群悍将。”
顾嘉臣捡起地上的笔,沉沉的目光望向她,“身体还好吗?”
“我没事。”
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素雪颤了一下,抬起眼帘望着他,“你在发烧。”
“我说了我没事。”
“都已经烫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嘴硬什么?起来,我送你回宾馆。”
顾少起身,拿了东西先出去,素雪昏昏沉沉地跟在后面。
来到车上,见他发动了汽车,素雪才低声道:“我不想回宾馆,回去了也是我一个人,有什么分别。”
顾少顿了顿,“我给你姐姐打电话。”
素雪轻笑,脸上带着病态的炙红,“姐姐和你一样,把我当个麻烦,不想看见我的。”
“阿雪。”
“带我去你家吧。”
他的手从方向盘上滑下来,看向窗外。
素雪像没了力气,静静地靠在车窗上,侧目看着他,“我歇一歇就走,不会让你为难,我只是……不想一个人。”
顾少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又忍下来。
她闭着眼,软软地哀求,“嘉臣,求求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扔下我。”
她似乎真的烧得很厉害。她明白,但从来都不肯示弱。
顾嘉臣淡淡地收回目光,沉默着发动了汽车。
卷五
他给的天堂和地狱
第二十一章
终究还是离开回顾宅。
一进屋,素雪先是打量了两遭,接着便在沙发上坐下,轻轻笑了笑,“我在这里坐一坐就好。”
那抹笑衬在一张病容上,越发显出她的荏弱。
顾嘉臣皱起眉,把钥匙扔在桌子上,抬脚进了厨房。
素雪望了望四周,屋子整洁得近乎冰冷,只有茶几上散落的几本杂志添了些活气儿。
沙发靠背上斜搭着顾嘉臣的一件外套,她摸了摸,很快又收回了手。
指尖碰到领口,连带整件衣服往下滑了滑,有东西从胸口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还那个画着小小安的打火机。
她在沙发上慢慢躺了下来,眼里像凝了霜一样。
厨房里,顾嘉臣一直盯着锅子,等那粥极软极烂了才关上火,盛出来,晾在一边,又招了退烧药和冰袋,一并拿到客厅。
素雪缩成一团,蹙起眉,轻轻咳了两声。
取了毯子盖在她身上,顾嘉臣抬手拍了拍她的肩,“阿雪,起来先吃点儿东西,然后我们把药吃了。”
她的脸烧得通红,睡意下,一双眼睛却更加莹润了,望着他静静地笑,“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让你照顾我。”
顾少低着眼睛搅了搅碗里的粥,淡淡地说:“别想太多了,起来把粥喝了吧。”
她按住他的手,指尖微微颤抖,使不上半点儿力气,却让他挣脱不开,“嘉臣,我们……”
顾少的手机忽然响起,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到阳台上接起,“安安。”
那边是百灵鸟一样动听的嗓音,“顾嘉臣,我妈妈让你今天来我极爱吃饭,你有没有时间?”
他靠着落地窗,表情一片空白,声音却似水温柔,“今晚我要加班开会啊。替我向阿姨道歉,我们改日好不好?”
林思安兀自撒着娇,,“忙忙忙,你和文件结婚去吧!”
他慢慢呼出一口气,“对不起。”
林思安愣了愣,倒杯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有没有怪你。好了好了,你自己注意身体,我先挂了。”
顾少听着耳边的忙音,慢慢切断了电话。
“是她吧。”
回过头,素雪正扶着窗子看着他。
顾少沉默了下,而后道:“别乱走动了,躺下好好休息。”又重新坐了回去,端起碗。
她轻声道:“你骗了林小姐。”
瓷质的小勺猛地撞在碗壁上,顾少默默抬眼,“阿雪,你到底想怎么样?”
素雪却笑起来,像听了什么极滑稽的事一样笑起来,一双眸子光华四现,“你不是爱她吗?不是舍不得伤害她吗?怎么还会为了我而欺骗她?顾嘉臣,你怎么这么虚伪?”
他站起来,转身就走。
“嘉臣!”素雪伸手拉他,顾少甩开,再一探身,腿被沙发绊了一下,她直接滚落下来。
他在几步之外停下,身后是素雪颤颤欲碎的眼波。
她的怨,都是绵软无力的,“你要第二次扔下我吗?”
顾嘉臣从来都是清俊锋利的背影重重地抖了一下。
他回过神,把素雪抱回沙发,目光像罩了一层雾气一般看不清。
“陪我说说话吧。”
顾少便问:“你想说什么?”
素雪抬起手,指尖摸上他的脸,顺着轮廓滑下来,声音都是带着笑意的骄傲,“你知不知道上大学时,我们在一起之后,有多少女人嫉妒我嫉妒得发狂?”
“你本来就很优秀。”
“是因为你。嘉臣。你的思想涵养,你的 人品家事,你的风度外貌,让很多女生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把你当成偶像来看待,他们都爱着你,如痴如狂。他们会藏在个个角落拍你,把照片藏在枕下。日日夜夜要看上千遍。你太完美了,像活在每个人心里的毒药一样。”
她的眼神凉了凉,“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收到过很多恐吓威胁,逼我离开你,我破坏了某种平衡,她们要我付出代价,种种报复行为接踵而至,去都巧妙地没让你看到,其中以陆纤歌最为疯狂,你记不记得又一次我差点从三十多层的楼梯上滚下来?那不是意外。所以我毁了她的脸,逼她交出最引以为傲的底牌,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人找过我的麻烦。”
顾少淡淡开口,“这些你从未跟我提起过。”
她笑着说:“那时我想,如果连这些都处理不好,怎么配和你在一起?我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你会变心,会离开我,只好变本加厉地试探你,可惜用错了方法。我给你看的那些照片,都是假的,我把他们带到旅馆,只拍了些照片就把人轰走,从没让人碰过我,那时候大家都当我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神经病。”
素雪慢慢地闭上眼,“只有那一次,你铁了心要和我分手,我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糊里糊涂地和人上了床,结果很快就来了报应……那时你陪我去打掉孩子,我心里你你还痛的……”
顾少只是说,“都过去了。”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总也提不起勇气告诉你,嘉臣,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亲戚们一波接一波地抢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是姐姐一手把我拉扯大的,那时候能吃顿烤红薯就算改善生活,姐姐连焦黑的皮都不舍得扔掉。她为了我去歌厅当舞女,然后便认识了你父亲,她只隐约跟我提过她在和一个年级很大的有钱人交往,当我知道那人就是顾老先生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从未想过欺骗你,我欠了姐姐太多,若要我还,我是愿意把命给她的,所以我一定要成全她,即便是牺牲我们的爱情。”
顾嘉臣静静地听着,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素雪绞着袖口,目光盈着一层凄婉,涩声道:“那一晚,我满心以为你会来的。”
他颤着手,掠过她的额发,“不要说,阿雪,不要再说了。”
那是两人承受不起的痛。
素雪空着一双眸子,恍若未闻,把旧时的伤疤猛力饥饿起,即便流着血,也是畅快的,“我怎么等你也不来,风很大,码头也很静,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很害怕,又不敢走,怕你来了找不到我,就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他就快来了。后来终于有车灯从远处亮起,我以为是你,便迫不及待地挥手,后来车子停下,下来一群陌生的男人……“
他心里一紧,猛地打断她,“不要再说了!”
素雪靠近他怀里,用力揽着他的肩背,像要融成一团骨血一般,“……我在海水里泡了一夜,冰冷刺骨,身子像痉挛一般发抖,那时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你还会不会要我?还会不会?”
她仰起头,想要吻他,泪水沾湿了两人的脸颊,太凉,又太烫,顾嘉臣一时忘了挣开她。
门锁的响动惊醒了晃神的顾少,他回头望去,下意识地推开怀里的人。
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欲盖弥彰。
林思安抱着一个保温桶,傻愣愣地站在门口。
这便是,传说中的捉奸在床吗?
她忘了动作忘了言语,只记得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东西,指尖几乎用力得出了血。
钥匙从手里掉了下来,砸碎一室的寂静。
她步步后退,下一秒,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顾嘉臣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喊出声,“安安!”
刚要去追,素雪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满是泪痕的一张脸,深情而哀婉。
黄昏时的广场鲜有人烟,只有几个滑旱冰的小孩子,间或惊起一片片的白鸽。
林思安坐在台阶上,下巴枕着膝头的保温桶,留下来的眼泪在上面聚成了小小的一汪水。
她咬着唇,心里像吞了黄连一样。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没种地跑出来,她明明才是最理直气壮的那个,凭什么要落荒而逃,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可惜爱情这种事情,始终是不讲道理的。
最无辜的,反而注定要伤的最重。
保温桶里的东西是林思安辛苦了几个小时的杰作,潜心研究实验了半个多月,总觉得能拿出手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做给他尝一尝。
那边三言两语便拒绝了,林思安还是不甘,只想着要讨他欢心,巴巴地送上门,情愿把个小贤妻做到彻底。
她每一次突发奇想的惊喜,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即使到了现在,也是先恨自己何苦那么多事,又恨当初何必和他要了钥匙,恨来恨去,把自己骂了个遍,才想起怨一怨那最最该死的顾嘉臣。
她不懂他,从来都看不清他,不明白那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怎么会把谎言说得这么心安理得,毫无破绽。
“思安?”
她以为自己哭得幻听了,愣了愣,才慢慢转过头。
竟是许久未见的陆之然。
他似乎刚刚下班,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上身只着一件白衬衫,仍是那股魅惑人心的干净。
林思安飞快地擦了擦泪水,低着头说:“是你啊。”
陆之然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也不说话,静静地递来一张纸巾。
她接在手里,不一会儿就攥成了一个团。
夕阳西下,一群白鸽飞过,掉了几片羽毛,被落日染成金色,慢悠悠地飘下来。陆之然看了许久,低声道:“不开心吗?”
多么难看,叫他如何开口?
她可以喝任何一个人诉苦,却独独不想让陆之然知道。
林思安摇了摇头,再委屈,也只能咽回肚子,“我没睡。”
陆之然何其了解她,这世上能让林思安肝肠寸断的,说破天也不过就那几件。
像是看不到他的拒绝,他一针见血地说:“和他吵架了?”
他向来都是这么坦荡而直率,眼里容不得沙子一般,从不愿给彼此留三分余地。
眼里又是一阵酸涩,林思安自嘲地笑了笑,“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得罪了哪方大神,要罚我今生情路这般坎坷,罚我……”
罚我遇到你和顾嘉臣。
“陆之然,是我自己不长记性,怪不得别人的。”
本来已经在你那里丢了半条命,伤还没好利索,便又要豁出一切去爱,活该让人再伤一回心肝。
陆之然没有说话。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那日顾少眼神里的情思,他看的清清楚楚,分明就是将林思安爱到骨子里去。
他望着身侧的林思安,细腻莹润的脸颊,挺翘的鼻尖,还有纤长卷曲的睫毛,有些抵在喉咙的话,他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陆之然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能做到祝福林思安已是极限,即便再细问她幸福,他也不可能开口劝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怀里的保温桶咯得她胳膊生疼,林思安一阵凄苦,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两个一次性的小碗,问他:“你要不要喝?”
那声音凝重地像汤里放了砒霜一样。
这还是陆之然第一次有幸品尝林思安的厨艺,却是在这种阴差阳错之下。
他像是真的很渴,大口大口地喝着,眼睛里全是苦涩。
一碗接一碗,直到林思安都不忍再盛给他时才停下。
林思安心情莫名好了很多,看了看他,忽然笑出来。
陆之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半点儿多余的表情也不给她。
过了片刻,他问:“你是不是换了手机号码?”
“嗯,前段时间手机丢了。”
他掏出一支笔,淡淡地问:“是多少?”
他问得那样自然。林思安不禁顿了顿,若非早已断的清清楚楚,她几乎都要怀疑他对自己余情未了。
拿起笔,她把号码写在他的手腕处,又反复描画了好几遍。
两人挨的极近,从远处看更像是暧昧非常。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
顾嘉臣推开车门。慢慢走下来。一双眼睛如冰似火,深不见底。
林思安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毫无反应地转了回来。
她伸手把签字笔别在陆之然的领子上,“写好了。”
顾少一开始还能勉强保持风度,靠着车子,温文开口,“安安,过来,我们回家了。”
林思安本不愿当着陆之然的面和他过不去,奈何气不过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眼一闭就装听不见,笑眯眯地看着陆之然,“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可惜那准奸夫不太配合,自顾拉低袖子,严严实实地遮住手腕上的字迹,理也不理她。
林思安自导自演得还挺开心。“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陆之然停了动作,望向林思安,眼底除了夕阳就是她。
那道目光让她不由自主地静了下来。
她以为他终于肯和自己说些什么。
却是顾少再也忍不下去,打断了了他们的相望无语,“林思安,你给我过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他面前,方才哭的死去活来,此时面对眼前的人,眼泪倒收了个干干净净。
“你舍得从温柔乡里爬出来了?还记得开看看我的死活了?”
字字都带着扑面而来的冰渣子,林思安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顾少沉着嗓音,说:“跟我回家。”
她往后提了退,“家?那不是我的家。那个家已经脏了,太脏了。”
“思安。你乖乖的,不要在闹了,跟我走,回去之后我任你处置。”
想来顾嘉臣也是被她逼的没了办法,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她涩涩地笑起来,“我能怎么处置你?给你一刀?还是让我给她一刀?顾嘉臣,你太欺负人了,你伤了我的心,不想再理你。”
那样委屈的控诉,霎时让顾少心疼起来,加上情敌在旁,越发急躁,伸手便要去拉她,“跟我走……”
“顾先生,思安不想和你走,你何必为难她?”清淡的嗓音传来,陆之然扶着林思安的肩,把她拉倒是身后。
这动作彻底激怒了顾嘉臣,陆之然是林思安心头好不了的疤,又何尝不是藏在他肉中的刺。
不轻不重地隔开他,顾嘉臣拽了林思安就走。
陆之然挡在他面前,眼神冷若寒冰,“顾先生,你的绅士风度呢?”
顾少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头顶,死死地盯着他,嘲讽道:“陆之然,怎么你现在想要和我争了?你凭什么?你争得过我吗?当初你既然选择早早退场,就要安分一点儿,何必冒出这不该有的勇气呢?”
陆之然清澈的眼波颤了颤,却一动不动。
顾少手下没了分寸,紧紧地攥着林思安的手腕。
她痛呼出声,“顾嘉臣你弄疼我了!放开!”
顾少连忙松手,恰好林思安用力一挣,反把自己摔倒车门上。
看起来,倒像是被他推的一样。
陆之然心尖一颤,扭着顾少的胳膊,一拳挥了上来,“顾嘉臣!对个女人动手,你成什么英雄?”
他生生退了两步,手背抵着唇角,再抬起头来,也忘了什么叫风度,头脑一热就冲了上去,“我和她的事,你少管!”
林思安揉了揉胳膊,静静地看着,看着曾经的心头肉和如今的挚爱大打出手。
可惜这祸水,她党的一点儿也不开心。
恍然想起那年车祸后的某个深夜,父亲摩挲着她的长发叹息,“孽缘,都是孽缘。”
不如大家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顾少身具八块腹肌,自然所向披靡,陆之然渐渐落了下风。
她忽然跑过去,在顾少快要打到陆之然时,挡在他的身前。
顾嘉臣愣愣地举起手,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林思安就那么望着他,挑衅都带着悲凉。
他慢慢放下手,唇角还带着伤,瞬间却又成了不可一世的君王,“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不。”
顾嘉臣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上了车,绝尘而去。
林思安愣了一会儿,全身脱力一般蹲下来。
一只手在她头顶摸了摸。
她竟然还能笑出声,“这还是第一次呢,我把他彻彻底底地惹怒。”
陆之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若非脸上挂彩,哪里看得出他上一刻还像个孩子一样跟人玩命。
林思安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总猴子……今天对不起了,害你平白色受一身伤……我先回家了。”
他在她身后淡淡开口,“我不怕你利用我的。”
林思安定了定。
“他只想知道,他对你好不好?”
她默默地垂下眼。
若不好,怎么让她爱得我五脏六腑都疼,若好,她又何必时刻患得患失。
爱情这种事,哪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第二十二章
林思安接连几日没去上班,顾嘉臣也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她知道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他伤透了心?顾少那样的男人,最注重涵养气度,进棺材都要摆好漂亮的姿势,如今连吵都不屑和她吵。
林思安自然有人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张嘴就咒他去死。
冷战倒成了最好的调停。
林母渐渐生疑,皱着眉问:“你怎么还闲在家里?公司的假期这么长吗?”
林思安只好磨磨蹭蹭地去了顾氏,到的时候已是中午,正是员工的午休时间。
姜月抱着文件从影印室出来,看见她,急急忙忙地打招呼,怀里的纸张散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