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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玉筝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微微一笑,“所以说,世间万物有时看着是幸,其实却未必是幸,看着是不幸,却也未必有那么悲惨。端看人们怎么去想罢了。”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的日子就没有好坏之分、幸福与否了?”
“谁说的?日子当然是越好过越好啦。可是即便今日如那‘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繁盛,也免不了日后‘一抔净土掩风流’的结局啊。”
“好一个一抔净土掩风流!”一把清朗的男声突然加入进来。
我和玉筝吓了一跳,忙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棵古老的柳树下,并立着两位锦衣公子。一位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身穿月白色绸衫,剑眉星目,神情爽朗;另一位大概二十出头,一身天青色织锦箭袍,一样的剑眉,却是狭长的凤目,神情淡淡的。二人都束着黄色的华丽的腰带。
玉筝一看,神色大变,慌忙跪了下来,见我还傻站着,一把将我拉下,声音颤颤地说:“奴婢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叩见颍王殿下。”
什么?这就是当今大唐的天子?我好奇地抬起头,正好他也向我看来,深邃的黑眸,看似平静无波,却又好像隐着惊涛骇浪。
我正在研究他的眼睛,忽见他眼神一变,一股凌厉之气顿时逼来。我一惊,脑中想起以前听过刘宝瑞的相声《宰相刘罗锅》,其中提到面对君王,不能抬头直视,不然就是有意刺王杀驾,要拉出去“咔嚓”喽。心里一惊,忙把视线滑开,不料正对上旁边颍王含笑的眼神。慌忙间扯开一丝微笑,他眼中的笑意更甚,竟似开口欲言,别,千万别找我回话,我赶紧低下头。
“叫什么名字?”眼见皇上没有开口的意思,颍王于是出面救场。
我只是低着头,这种场合还是由玉筝出面应付吧,她也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
“奴婢叫玉筝,和锦瑟同是侍候公主的宫女。”玉筝也怕我说错话,抢先应声。
“玉筝?锦瑟?”颍王沉吟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挑起我的下巴,研判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显出一种恍然的神色。
“我记起来了,你二人不是宝历二年,浙东送进宫的舞姬吗?皇上,您还记得吗?当时敬宗先皇还邀请兄弟们进宫欣赏她二人跳的凌波舞,您当时不是还叹为天人吗?要不是德妃娘娘……说不准……”
“五弟,时候不早了,该回了。”皇上淡淡打断他,转身向华阳观后门走去。
颍王略一沉吟,轻声一笑,也跟了上去。
我一直低头跪着,此时听不见脚步声了,才抬起头来。
啧啧,了不得,这就是所谓的皇家威仪吗?竟然都不让人“免礼,平身”。我对着两人远去的背景撇了撇嘴,冷不妨,皇上突然回过身来,紧紧盯了我一眼。
那一眼,我仿佛明白,又仿佛不明白,只觉得心“砰砰砰”地快跳出胸膛来。
第六章 心事
就这样呆愣了一会儿,转头见玉筝正看着我,目光里有一种我不熟悉的东西。
只一瞬,玉筝就恢复如常,笑着拉起我,“皇上都走啦,还跪着干嘛?”
我呵呵一笑,顺势起身。
两人继续采了一会儿。玉筝一副若有心事的样子,就是我自己也全没了先前的舒适愉悦。见天色渐晚,于是打道回府。
刚进雕花石拱门,宋华阳就匆匆跑过来,“公主找你们俩多时了,快去紫微殿吧。”
我和玉筝对视一眼,赶紧放下手中花篮,快步朝公主住的紫微殿走去。
公主的另一个贴身侍女秋明领我们进去。行礼后,垂手站在一旁。
公主似乎很高兴,对我们姗姗来迟也没有责罚。“皇上下个月初十寿诞,颍王与我商议,想送皇上一个特别的礼物。”
公主慢慢啜了一口茶,才接道:“你二人当初以一曲‘凌波舞’天下闻名,皇上当时还是江王,看了也很喜欢,不如就在当日为皇上再舞一次。”
什么凌波舞,我不会啊。我心里惨叫。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现在才练还来得及吗?
没等我想好推辞的理由,玉筝已激动地说:“能为皇上一舞,是我二人天大的荣幸。奴婢自当竭心尽力,定不让皇上和公主失望。”
“可是……”我刚要开口,玉筝一把拉住我。
回到我们住的偏殿西厢,我赶紧把玉筝拉进去,反身关上门。
“玉筝,开什么玩笑,你明知我根本不会,呃,忘了怎么跳凌波舞,刚才怎么不跟公主说明?现在怎么办?如果到时不能跳,那算不算欺君呀。”
“锦瑟,别担心,你只是忘了舞步而已,你以前跳得非常好,我想你的身体应该还有感觉,只要把舞步练熟了,应该没问题。”
“什么没问题,问题大了。我根本没什么感觉。皇上和公主都见过以前我们跳的舞,有一点儿不协调,就会被发现的。”
“这个,不然,我们现在来跳跳看。”玉筝突然眼一亮,拉我起身。
这几年,我们跟着公主,基本上不再跳舞。只是玉筝对跳舞有一种火热的执著,一直都在坚持练习。可我对跳舞真的没什么兴趣,而且自认做不到她那样与舞姿合而为一的境界,所以每次她拉我一起练,都被我推辞过去。
拗不过玉筝,只好跟在她后面比划。应该说锦瑟的身体确实还留有当初的记忆,柔软而又和谐。我一边想像着凌波仙子踏浪而来的情景,一边跟着玉筝跳,动作虽很生疏,但还不至于太僵硬。本来心里还一喜,以为自己加紧练习可以应付过去,可电光火石间,脑中忽然现出皇上临走前的那一眼,总觉得意味很深,心里有点儿忐忑。
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了计较。在跟着玉筝凌空一跃时,故意偏以左脚外侧着地,整个身子这么一跃加一扭,落地时左脚巨痛,我惨呼一声,摔倒在地。
玉筝被我一吓,愣在当场,直到见我疼得冷汗直流,才猛得反应过来,赶紧过来看我。我见她急得都快哭了,忙忍住痛,扯出一丝笑:“没事,别担心,可能是好久不跳的缘故,扭了脚而已。”
“都怪我,明知你现在根本不会跳,还硬拉你跳,都怪我,我……”她一边抹泪一边自责。
“别瞎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过你最好帮我找个大夫看看,恐怕伤到骨头了。”我咬着牙说。
“哦,好好,我马上就去。”玉筝急忙站起来跑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望着被包裹起来的左脚,虽上了据说是宫庭秘方的药,但仍是阵阵钝痛。唉,不知我这是不是叫自找苦吃。
玉筝推门进来,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这几天来,我不知喝下多少碗这样的药了。那浓浓的苦味,让人每次都想发脾气摔在地下,可是,每次看到玉筝眼泪汪汪的样子,我只有一咬牙,一口气灌下去。
唉,又是一声长叹。
嗯,奇怪了,好像不是我发出的。
我把空碗递给玉筝,才发现她正低着头,眼睛看着我的左脚,不知在想什么。那声叹息就是她发出的。
看她一脸沮丧的样子,我心里也有点儿歉疚。她是很想再跳舞的吧。
“玉筝,你很想跳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幽幽地开口:“当年,我们由浙东进宫的时候,当今皇上还是江王,他与先帝同岁,关系最是亲厚。所以,我们进宫跳的第一场舞,先帝就邀请江王和颍王同赏。”
我静静地看着她,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
“锦瑟,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那时我们就跳了一曲凌波舞。”玉筝突然激动起来,“一曲舞罢,整个皇宫都为之惊艳。皇上还跟先帝说,‘此二姬不仅容貌倾城,一舞更是动天下。’先帝本想将我二人收入后宫,是皇上极力劝阻,说等两年我们及笈时再说。其实,我懂皇上的心思,他——”
说到这里,玉筝忽然顿住,不安地瞥了我一眼。
我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你想再为皇上跳一曲吗?”
她脸一红,双眼紧盯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再为皇上跳一次。”
“可是,凌波舞从来都是我们两个人跳的。”
“谁说要跳凌波舞了。你要跳一曲新舞,他们全都没见过的,保证让皇上再次惊艳。”
玉筝眼一亮,转瞬又黯沉下去,“可是,还有什么舞能比过凌波舞?”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到时你就照我说的做。现在你去跟公主说,为皇上献的舞不用取消,不过由你自己跳,我来为你伴唱。”
“能行吗?”玉筝已经跃跃欲试,可还是不确定。
“去吧,去吧,相信我。”我笑着挥挥手。
公主那里当然没问题。我还让玉筝详细打听了一下皇上的爱好,得知现在虽然国势日衰,国家积弊已多,但当今皇上完全不同于先帝,他严于律已,勤于国事,希望能够重现大唐盛世的气象。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比曾经倾倒无数帝王,令无数穿越女光芒大炽的经典老歌《沧海一声笑》更适合呢?
心中有了计较,于是每日只管在玉筝耳边如此这般地比划。玉筝听我结结巴巴地用筝弹了一遍曲调,非常喜欢。说此曲要是配上剑舞就完美了。
这也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于是两人一人练筝一人练舞,不断地切磋排演,力求天衣无缝,一鸣惊人。
作为现代人,我心知曲子和舞蹈好坏姑且不论,要想现场效果好,包装可省不了。于是又指挥玉筝找人按照我画好的图裁制新舞衣,制作所需背景、灯光、道具等等。期间,公主不放心,亲自来看过一次,我并未让她得知全部内容,只让玉筝和着筝曲跳了一段。
公主大加赞赏,说是只听曲就让人有种畅游天下的潇洒感觉。看来这位安康公主也是不简单,只一段就听出了个中真髓。
自此公主完全放手让我们俩折腾,而半个月的时间也在忙碌中一晃而过。我的脚因只扭了筋并未断骨,勉强可以慢慢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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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进展比较慢,亲们别着急啊。
第七章 入宫
长安的冬天已经悄悄来临。十月初十,一早起来,院中竟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我裹紧披风,临窗站着。窗外几只麻雀完全不惧寒冷,兴奋地在雪地上跳来跳去。
“天儿这么冷,你怎么还站在窗口吹风?”玉筝进来,一把关了窗,将我扶到桌边坐下,嘴里不忘念叨着。
“呵呵。”我照例地摆出招牌傻笑。
“玉筝,你知道吗?听说初雪的时候,如果许个愿的话,会很灵验的哦。”
“许愿?”她看着窗外的雪有些发呆。
“所以,你赶快许吧。要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才有用。”我推推她。
她看了我一眼,终于抵不住诱惑,慢慢闭上了眼。
看着她虔诚的样子,我忽然很好奇,她在许什么愿呢?
面对我的追问,玉筝只笑不语。
十月初十这天,因是皇上的生日,被立为“庆成节”,民间百姓都要同庆的,但听说皇上特地下令,不许宰牛杀猪,只许食用瓜果蔬菜。因不是整生日,皇上还特别诏令京兆尹不在曲江池宴请百官,只兄弟姊妹皇室中人和少数的与皇室关系密切的大臣入宫热闹一日。
吃过早饭,公主遣人来催。玉筝把舞衣、我要用的古筝和其他一应物品交给宫里来接的公公,扶着我随公主出了门。
公主带了宋华阳和秋明坐一车,我与玉筝坐一车,前后簇拥着不少骑马的侍卫和公公,一行人直奔皇宫而来。
马车轧在落了薄雪的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心里无端地起了一种茫然,不知随着这马车会走向何方。
玉筝也有些紧张,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大冷天手心里却沁出了汗。今日,她仔细地化了妆,蛾眉直扫入鬓,红唇如盛开的花朵,一头乌发按照我的要求,在头顶束得高高的,披着孔雀蓝色的披风,整个人娇弱中又透着一股英气。
我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微微一笑:“别担心,你肯定行的。这皇宫不是咱们以前呆过的地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紧张。”玉筝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你再把曲子哼一遍,仔细体会一下,就会放松了。”
“恩。”玉筝微闭上眼,轻轻哼起来。慢慢地脸色柔和了,神情也松弛下来。
不久,车子从朱雀门进了宫城。公主直接到大明宫给皇上祝寿去了,我和玉筝被安排到了掖庭宫一处偏殿。这里住着寥寥几位艺姬。先帝在时,极为重视享乐,养了不计其数的舞姬歌姬,经常召集宴饮。当时掖庭宫热闹非凡,艺姬们争芳斗艳,其中有不少获得宠幸,连带整个掖庭宫都跟着荣盛一时。
当今皇上继位后,释放了不少宫女,大部分艺姬也被遣散。如今这里只住着为数不多的歌姬和乐师,屋多人少,极为寂寥,只从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上,勉强可看出当年的繁盛。
玉筝本是从这里出去的,虽说只住了不到一年,到底还是比我熟悉。这里可能还有她初开的情窦和美好的回忆。因我的脚不便多走动,于是安置好后,就赶玉筝出去转转,顺便放松一下心情。
长安城里,地势本就不平,宫城这里处于低洼地,只西面掖庭宫这一带在一个小坡上,反倒比其他地方高出一些。
我慢慢走出屋子,小心地顺着回廊来到东面一个小亭子里。放眼四顾,但见一座座宫殿隐在薄雪间,只偶尔露出一角飞挑的屋檐。只这一角,其精美和华贵,就足以让人叹为观止。可是这座举世瞩目的皇城,千年以后却化归了尘土。物是如此,人何尝不这样?泱泱大唐不是也迟早要退出历史的舞台吗?
这么想来,倒兴起一种历史的沧桑感。转念又一想,这世间万事万物莫不如此,我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小的雪花,不是很冷,反倒有一种温柔的宁静。我伸手去接飘进亭子的小雪花,嘴里轻轻地哼着:
“edelweiss;edelweiss
everymorningyougreetme
smallandwhite;cleanandbright
youlookhappytomeetme”
“你在唱什么?”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直把我吓了一跳。
转身一看,好漂亮的孩子!
大概只有五六岁大,粉雕玉琢的小脸,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头戴白貂小帽,身穿滚白貂边的锦袍,虽说年纪小小,却自有一股华贵气度。
“你在唱什么?”见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耐不住,又问了一遍。
“唱歌呀,好听吗?”真想掐一把他的小脸。
“好听,可是,我没听懂。”小帅哥故作大人的样子好逗啊。
“那姐姐再给你唱一遍好吗?”
他点点头。
“雪绒花,雪绒花
每天清晨迎接我
你洁白又鲜艳
看见你我多快乐
我愿你永远开放
可爱的雪绒花
请为我故乡永远吐露芬芳”
我唱完,含笑看着小小的他。
“雪绒花是什么花?”他静静地听完,问。
“就是一种长得像雪花的花。”
“哪里有这种花,我怎么没见过?”
“呃,它长在很远的地方,长安没有的。”
“你见过吗?它有香味吗?也会融化吗?”
呃,某人一脸黑线。
正当我不知如何编瞎话应付这个难缠的小鬼时,一个肥胖的太监急匆匆地跑来,“哎哟,鲁王殿下,您怎么到这儿来啦,让奴才好找。”
这小鬼竟是王爷?我吃惊地瞪大眼。他见我的反应,开心地裂开小嘴,随手向我一指,却是向公公说话:“你嚷什么?我正在听她唱歌呢。”
胖太监瞧了我一眼,突然眼一眯,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下,轻声问“是锦瑟吗?”
“啊?是。公公,好久不见了。”是旧相识?不清楚。只好先应付着。
“哎哟,真的是锦瑟!你这几年到哪儿去了?内枢密使王大人没少念叨你。”
“王大人,呃,可好?”又来一个,谁呀?
“好好,都好。”这太监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你叫锦瑟?”冷不妨,身边的鲁王发话了。
“是,我叫锦瑟。”
“哎哟,差点儿忘了,皇上刚刚还在找您呐,殿下快随奴才来吧。”
小鲁王还要说什么,却只张了张口,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皇宫和这里的人还是了解太少了。原以为不会有什么交集,也就没多向玉筝打听,现在看来关系还相当的复杂哦。
简单地吃了点午饭,颍王遣小太监抬着一顶软轿来接我。我们跳的这个舞既是颍王和公主一起献上的,颍王中间也来过华阳观几次,我请他帮忙打点跳舞时所需的舞台布景什么的,毕竟我们不能随便出入宫庭,也就无法布置。
唐时宴饮不是大家围桌坐定,而是各自坐在几案后,分列于大殿两侧。舞姬们就在中间的空地上跳。而我要求必须有舞台,舞台后方设置幕布。于是把各种样式画给颍王看,请他照样去做,并选定舞台。初时颍王颇不以为然,我也不多加解释。但他到底见多识广,几回下来即领略了其中妙处,并能因地置宜地提出合理建议。
小太监引我往大明宫走去。今晚,皇上将在麟德殿欢宴庆寿。经过太液池再往西是一座高地,麟德殿就建在这里。以前在大学学建筑史时,教授曾对大明宫中的麟德殿赞不绝口,悠然神往地给我们详解它的魅力。如今亲眼所见,才知它的雄伟壮美与巧夺天工根本不是我们这些根据遗址发掘来认识它的人所能想像的。
软轿在麟德殿中殿东侧停下,小太监扶我慢慢爬上方亭。这座方亭建在七八米高的砖台上,与中殿二楼正对。把这里作为舞台,正方便皇上他们在二楼观赏。
颍王在这里安排了七八个太监宫女,为我们提供服务。我看到那幅请人特别绘制的泛舟江湖的背景幕布已经挂上了。十几盏灯笼也按照前中后的次序挂好了。
此时皇上与王公贵族们正在御花园赏梅,下午稍事休息,日暮时分就会移驾来此,我们还有时间再排练一下。
请小太监找来一幅巨大的枣红色的帷幔,挂在与中殿相对的一侧,将亭内的一切遮蔽起来。
将各种程序与负责的太监宫女排演了几遍,直到大家配合得天衣无缝才作罢。仔细看了看,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了。玉筝此时蓄好了精神也寻了来。两人于是到方亭后的郁仪楼内暂歇。
第八章 舞歌
天色渐暗。初冬的夜悄悄来临,四下里次递亮起了灯笼,照得整座麟德殿灿如白昼。
听外面的声音,宴席已经开了。颍王派来的小太监悄悄来报,说是王公贵族正向皇上祝寿,再过一会儿歌舞就要开始了。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和玉筝起身悄悄从侧廊进到方亭准备。
朦胧的月牙儿淡淡地挂在东方的天空中。方亭中虽生了几处火盆,仍是逼人的寒冷。中殿传来的热闹的琴瑟争鸣,只衬着这初冬的夜越发的寂寞。
我靠着亭柱坐着,轻轻搓着快冻僵的手指,思绪胡乱地飘着。
玉筝轻轻地来回走着,伸展着手臂和腿脚。她已除了披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