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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双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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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冥灵。”鬼姬笑了起来,摇头,“你以为我骗你吗?你如果路过北方的九嶷,就能看到她的尸体还和其他五位同僚一起,伫立在苍梧之渊边上的传国之鼎旁吧。” 
“冥灵?”傀儡师脱口,猛然想起了自己在星宿海观测到的那一场浩大的流星雨———九十年前……正是那个时间!那是空桑倾国之时吧? 
鬼姬抚摩着白虎的额头,看着山下的白塔,叹息道:“你不知道吧?那时候你已经离开云荒了———真岚皇太子带领空桑人死守伽蓝城十年,最终被冰族攻破。那时候,为了保全城中无路可逃的十多万空桑百姓,大司命决定打开无色城。” 
苏摩的手猛然握紧,低声重复:“打开无色城?” 
关于无色城的传说,即使云荒大地上的人也少有耳闻。七千年前,云荒六部之间相互征战不休,蛰伏在西方广漠的 
冰族蠢蠢欲动,试图再度复出逐鹿天下。在这样混乱的杀戮中,空桑历史上最杰出的一对帝后———星尊帝琅 和皇后白薇拔剑起于蓬藁,并肩开拓天下,统一六部,驱逐冰夷,终于让云荒大陆重新安定下来。 
那是云荒历史上第一个统一,强大的国家,被后世称为“陵王朝”。 
太初元年,星尊帝即位,与白薇皇后并掌天下,内外称之为“双圣”。他们在百废待兴的土地上进行了一系列举措:按战功分封了六个王,镇守六方国土,并开始鼓励农耕渔牧和商业。为了空桑的长治久安,帝后两人决定将帝都迁移至镜湖中心的孤岛上,并以此为中心界定云荒大陆方位, 
然而,在空桑皇家嫡系才能翻阅的典籍中记载,开国帝后所建立的“国都”,并非如同后世普遍人认为得那样,仅仅指代帝都伽蓝,而同时包括了水下的另一座城市———无色城。 
太初五年,在星尊帝统一了云荒后文治武功达到顶峰的时候,白薇皇后却暗中忧心忡忡。为了应对空桑在某日必然来临的“大劫”,皇后听从了大司命的谏言,动用后土神戒上“护”之力量,用最纯粹的念力在伽蓝城对应的水下,建立了一个“镜像”的都城。 
如果说水上那座伽蓝城是这个大陆“真实的”中心,那么水下的无色城却是虚无飘渺的存在,那一座“空无”的城,是与水面以上世界完全不同的“异世界”之城。 
无色城的存在,宛如伽蓝城的倒影,孪生姊妹般并存,光与影般相互映照。 
无色城刚一落成,白薇皇后便用封印关闭了两座城之间的通道。不久,这位空桑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后薨去,死前留下了遗诏,说明了打开封印通道的方法,并叮嘱除非末日来临,切不可随便打开那座城。 
七千年来,空桑经历了大灾大难,也曾几次濒临倾国的边缘,然而诸王们无一例外都咬牙支撑着死战,竟无一打开过那座城。因为,根据典籍中记载着,白薇皇后在遗诏上是那样说的:“宇分六合,地封六王;六星齐陨,无色城开”! 
连苏摩听到“无色城”三个字也变了脸色:“打开无色城?他们有那样的力量?” 
“他们当然有。只要肯付出代价。”鬼姬笑了,看向天际, 
“你没有亲眼目睹空桑亡于冰族之手时是如何惨烈啊……”那时候,冰族已经攻破了外城,城中幸存的十万多空桑人齐声祈祷,声音一直传到天阙上!为了护住空桑的最后一点血脉,以前钩心斗角的六个王听从大司命的安排,扔下百姓、合力杀了重围,一直血战到了作为历代空桑人王陵的九嶷山下!六部之 王向着供奉历代皇帝皇后的陵墓跪下祈祷,请求星尊帝准许他们动用所有的力量打开那被封印的通道……” 
然后,围着祭台上的传国之鼎,六部之王一齐横剑自刎,六颗头颅同时落入鼎中———六部最强的战士,同时对着上苍做出了血和灵魂的祭献,成为凭着复国一念而存在的冥灵,一旦空桑重见天日,便要彻底灰飞烟灭。 
六星齐陨,无色城开! 
那一瞬间封印被打破了,六合震动起来,伽蓝白塔发出照彻云荒的光芒,它的影子映在湖水中,忽然间也仿佛活了起来。耀眼的光芒湮没了一切,等冰族的十巫和战士们看得见东西的时候,他们惊讶万分地发现,整个伽蓝圣城已经空无一人。 
“十万空桑人在瞬间消失了,无色城迎来了它的第一批居住者。”鬼姬叙述着九十年前空桑亡国的情形,眼睛望着天尽头的白塔,叹息道:“白璎就是那时候死的……她作为白之一部最强的战士,接替了她的父王,作为六星死在九嶷山下———所以我说,你往北走,还可以看到她的尸体,几十年了依然守在那个通道入口,不曾腐烂。” 
傀儡师默默听着,脸上越来越平静,渐渐没有一丝表情,讥讽地笑了起来:“真是遗憾,我没能亲自来终结这个腐朽的王朝。只是没想到白璎她居然还是作为战士死去的,我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一个耽于幻想的女人而已。” 
“一个人一生只能做一次那样的梦。”鬼姬摸着白虎,那只灵兽舔着她的手,云荒的女仙冷笑起来,“多谢你让她早早梦醒了。” 
“哦?原来空桑人还该感谢我造就了他们的女英雄?”苏摩嘴角扯了一下,冷笑。 
鬼姬看着他,却看不透这个傀儡师内心真正的想法:“你回来应该有所企图———但是,无论如何,你不要再去找她了。” 
“我没有打算找她。”苏摩漠然道,“我并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我也不喜欢死人。” 
“那就好。”鬼姬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微微笑了起来,“离开云荒的这一百年里,你也找到了所爱的女子了吧?不然你不会如今以男人的样子出现。” 
傀儡师闭了闭眼睛,不做声地笑了笑,转过头去:“你还是如一百年前那么多话。” 
他转过身去,招了招手,仿佛有看不见的线控制着那个偶,阿诺刷地动了起来,缠绕着那笙手足的丝线忽然解开了,十只银戒飞回了苏摩手中。然后,那个小偶人也往后飞出,跌入了苏摩怀中。那笙揉着手腕瘫倒在地上。 
“呃……这个人不但杀人不眨眼,还疯疯癫癫的。”看着傀儡师离开的背影,那笙心有余悸,“阿弥陀佛,保佑以后再也不要碰见他了。” 
“小姑娘,你一个人能跑到天阙来,很命大啊。”鬼姬从虎背上俯下身来,摸了一下她的手脚,立刻将血止住,“手臂折了,也没包扎一下。”鬼姬的手握住了那笙的左臂,忽然间一握,那笙痛得大叫一声,声音未落却发现痛楚已经全部消失。 
“啊……多谢山神仙女!”用右手抚摸着左臂原先骨折的地方,那笙惊喜地道谢。 
“嘻嘻,山神……好新鲜的称呼。”鬼姬掩口而笑,眼睛却落在她右手那枚戒指上,忽然敛容,“这枚‘皇天’是哪里来的?真岚给你的吗?” 
那笙把那个依然听起来有些陌生的名字转换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她问的是什么:“仙女你说的是那只臭手?是啊,是它作为报答送给我的。” 
“手……是了!”鬼姬喃喃“原来昨日慕士塔格那场大雪崩是因为这个!封印被解开了吗?难怪今日六星忽然齐聚到了天阙!无色城二度开启———是因为第一个封印被解开了吗?空桑命运的转折点到来了!” 
鬼姬从白虎上再度俯下身来,看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面有污垢的苗人少女,打量了很久,开口问,“你打开了封印?” 
那笙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笑:“啊……我只是、只是顺路。” 
“来自远方的异族少女啊……云荒的乱世之幕将由你来揭开!”叹息着,鬼姬低头抚摩那笙的头发,看着她手上的戒指,点点头。 
“呃?”那笙愣了愣,有些糊涂地眨眨眼睛,大致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自己似乎在无意中放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那东西是好是坏?山神仙女,那只臭手……那只臭手是灾星吗?我做错了事吗?” 
“嗯……它不算坏吧。”被她问得愣了一下,鬼姬沉吟着,苦笑着回答,“不过说是个灾星,倒也没错———那时候白璎来警告我说有不祥逼近天阙,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应在苏摩身上……原来是有两股力量重叠着同时进入了云荒!” 
“呃?不算坏就行。”那笙还是不明白,却松了口气,“那个苏摩不是好东西吧?我一看到他就觉得害怕啊。” 
“苏摩……”鬼姬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而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笑笑,俯下身拍了拍那笙的手背,嘱咐道:“下了天阙到了有人的地方,可千万别被人看到这只戒指!‘皇天’是空桑皇室历代以来和‘后土’配对的神戒,被人看见要惹祸的。” 
那笙吓了一跳:“什么?那臭手还说这戒指能保我走遍云荒! 
那个骗子,就没一句真话!” 
“‘皇天’有它的力量,能保护佩戴的人。”鬼姬安慰道:“只要你小心不让别人看见,那就是最好的护身符。”那笙点了点头,忙不迭用布条将右手手掌包了起来,层层缠绕,一直包到指根上,将戒指藏起。 
看着手忙脚乱的苗人少女,鬼姬暗自叹气:“一个小女子戴着‘皇天’走到云荒去,总是让人担心啊……”就在此刻,听到了树木被拂开发出的 声,仿佛有一行人走了过来。 
“是慕容家那个孩子?”听出了慕容修的声音,鬼姬忽然有了主意。脚步声越来越近,草叶无声分开,一条藤蔓如同活着一般在草地上簌簌爬行过来,如蛇一般。那只木奴来到鬼姬座前,抬起了藤稍,昂头待命。 
跟着木奴来的,果然是昨夜露宿天阙山下的那几个人。慕容修走在最前面,一边拿着砍刀分开树木藤蔓开路,那个泽之国过来的中年男人和那一对书生小姐跟在后头。 
“鬼姬!鬼姬!”跟在慕容修后面的杨公泉一眼看见那个骑着白虎的女子,失声叫了起来,往后便逃。慕容修拉住他,要他不用怕,然而杨公泉哪里肯听,往山下就逃。那一对书生小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下意识地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回头跟着跑。 
“随他们吧。”看到慕容修无奈的神色,鬼姬笑了笑,对着他招招手,“过来,孩子。”年轻人走过去,恭谨地低头,“女仙有什么吩咐?” 
鬼姬笑了笑,拉起那笙的手:“这位姑娘也是去云荒的,我想拜托你一路上照顾她。” 
慕容修看了那笙一眼,却不料苗人少女正一脸惊喜地看着他,目光闪亮。那笙看得放肆,他反而倒红了脸,低下头去,讷讷道:“男女授受不亲,只怕对这位姑娘多有不便……” 
“不妨事!没有什么不便的!”不等他说完,那笙跳了起来,满眼放光,“我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汉人女子,苗人可不怕那一套!” 
鬼姬看着腼腆的慕容修和热情的那笙,忍不住偷笑,然后正色道:“你们行事小心老成,这位姑娘不通世故人情,你若是同路,也好顺便照顾照顾她。” 
“这……”不好拂逆了鬼姬的意思,慕容修红了脸,嗫嚅着。 
“啊?是不是怕我一路白吃白喝?”看到那个慕容世家的公子还在那里支支吾吾,那笙急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举到他面前,“喏!我拿这个谢你行不行?这是雪罂子!” 
慕容修看到她手里那个淡金色的块茎,眼睛陡然一亮:雪罂子!作为商人,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东西的价值。鬼姬看到慕容修意动,在旁加了一句:“出门在外,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如此,以后就要委屈姑娘了。”搓着手,年轻的人觑着那株雪罂子,终于规规矩矩地向着那笙做了一揖,“在下慕容修。” 
“我叫那笙!你叫我阿笙就好。”喜不自禁,那笙回答,把雪罂子递给他。 
慕容修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小心收起,然后对着那笙拱了拱手:“请姑娘在此稍等,待我去找回那三个同伴,再一起下山。” 
那株木奴唰地回过了梢头,领着慕容修下山去了。 
很快他的影子就消失在密林中,那笙却是嘟着嘴,担心:“啊呀,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拿了东西就扔下我不回来了。” 
“那孩子为人谨慎,算计也精明———他执意要找那几个同伴, 怕也是需要一个熟悉泽之国的人当向导。”鬼姬看着慕容修离去的方向,微笑着拍拍那笙的肩膀,“不过那可是个好孩子,作为商人,对于成交的生意要守信,他不会不懂。小丫头,你努力吧。” 
“什么,什么努力啊……”那笙陡然心虚,矢口否认。 
鬼姬笑起来了:“看你忽然粘上去非要跟他走,我一算就算出来了……” 
即使爽快的那笙,也羞得红了脸,幸亏一路颠沛,尘垢满面,倒也看不出。 
“呵……”云荒的女仙笑着拍了拍白虎,转过头,悠然而去: 
“努力啊!” 
苗人少女在林中空地上蹦蹦跳跳地走来走去,等着慕容修返回,心里充满了对新大陆和未来新旅程的向往。 
* * * * 
东方封印打开,六星归于无色城,迎入了主人的右手。蓝夏和白璎的双手分别捧起金盘,举过头顶,缓步走入光之塔,一旁大司命的祝颂声绵长如水。许久,等祝颂结束,两人才小心翼翼地将盛放着头颅和断肢的金盘放入神龛内。 
头颅的双眼蓦然睁开。 
安静的水底沸腾了,似乎有地火在湖底煮着,一个个水泡无声无息地从紧闭的石棺中升起来,漂浮在水中。每一个水泡里,都裹着一张苍白的脸,然而那些长久不见日光而死白的脸却是狂喜的,看着祭坛上金盘里的头颅和断肢,嘴唇翕合: 
“恭迎皇太子殿下返城!” 
有些感慨地,头颅笑了笑,然后另外一边金盘上的断手挥了一下,向全部臣民致意。 
“天佑空桑,封印开始破除,重见天日之期不远了!”狂喜的欢呼如同风吹过。 
“大家都继续安歇吧,”大司命吩咐道,一向枯槁的脸上也有喜色,“继续贡献你们所有的灵力,为冥灵战士提供力量!天神保佑,云荒从来都是空桑人的天下!” 
“天佑空桑,国祚绵长!”十万空桑人的祝颂震颤在水里,然后那些气泡慢慢消失了,天光都照射不到的湖底,悬挂着数以万计的明珠,柔光四溢。气泡消失后的湖底,只有看不到边际的白石棺材铺着,整整齐齐。 
“嗨,老师,你看我终于可以动了。”子民们都退去之后,那只断手动了起来,攀住大司命的肩膀,在瞬间消失的空桑一城人中,惟独这位能“沟通天地”的老人不必沉睡在石棺中,而能以 
实体在水下行动如常。而空桑人历代的大司命,也都是皇太子太傅。 
“皇太子殿下,”看到调教了那么多年,真岚的举止还是不能符合皇家的风范,大司命不由得苦笑了起来。然而看着那只手,大司命面色忽然一凛,叱问:“‘皇天’如何不在你手上?!” 
“送人了。”满不在乎地,断手抓抓头颅,回答,“人家辛苦把我送到天阙,我总得意思一下吧?” 
“什么?!殿下居然拿‘皇天’送人?”大司命身子一震,看着真岚的头颅,眼睛几乎要弹出来,“这、这可是空桑历代重宝啊!这么 重要的东西,殿下怎么可以轻易送人?” 
“总不能让我再去要回来吧。”头颅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而,看到大司命睿智稳重的脸已经涨红,手中的玉简几乎要敲到他头上来,真岚连忙开口分解:“您老人家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先听我说,我给那个丫头戒指,也是为了让她继续帮我们啊!” 
“继续?”大司命颤抖的花白长眉终于定住了,然后沉吟着: 
“也没错!她既然能戴上‘皇天’,就证明她也能为我们破开其他四处封印!找到这样一个人可不容易啊。” 
“对!太不容易了,怎么能这样放她走呢?”断手再度攀上了大司命的肩膀,用力拍了一下,“老师您也知道,那戒指和我本体之间气脉相通是吧?那丫头戴着‘皇天’,就会下意识地感觉到其余四处封印的召唤,会去替我们破开封印,拿回剩下残肢的!” 
“说的倒是……”大司命沉吟,看了一下金盘上的头颅一百年过去了,这张脸还保持着倾国大难来临时的样子,率性的语气依旧,然而皇太子殿下显然已经在持续百年的痛苦煎熬中成长起来了。 
将那只乱爬上肩膀的断手拿开,大司命苦笑:“但是那个人够强吗?解开东方封印完全是碰运气,另外四处封印哪一个都是非要有相当于六王的力量才能打开啊。” 
“她很弱,根本没有自己力量。”断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金盘上的头颅配合着撇撇嘴,“所以,我们得帮她把路扫平了才行。” 
“……”大司命沉吟着,转头看看丹砌下面待命的六王,“此事,待老朽和六部之王仔细商量———皇太子体力刚恢复了一些,先好好休息吧。” 
“咝……痛死我了。”所有一切都归于空无之后,光之塔里只留下了一个半人。 
白衣女子细心地轻轻解开右手手腕上勒着的绳索,然而那道撕裂身体的皮绳深深勒入腕骨,稍微一动就钻心疼痛。另一边金盘上,真岚痛得不停抱怨。 
“嚓”,轻轻一声响,清理干净了伤口附近的血迹碎肉后,白璎干脆利落地挑断了绳索,那条染着血污的皮绳啪地落到了地上。她拿过手巾,敷在伤口上,百年的陈旧伤痕,只怕愈合了也会留下痕迹吧? 
白璎脸色黯然,旁边金盘里的头颅却开口笑了起来,欢欣雀跃:“你看你看,这下我有了手,终于可以抱你了。”另一边的断臂一跃而起,抱住了妻子的腰。 
然而,他的手却穿越了她的身体,毫无遮拦地穿过。 
真岚怔了怔,忽地笑了起来。他居然忘了她已经是冥灵,也没有了实体。即便是他有了双手,也是再也无法握住已经逝去的生命。 
“你笑什么?”白璎皱眉,看它。真岚皇太子眼里却有说不清的感慨,看着自己的妻子:“忽然觉得很荒谬而已,世上居然有我们这样的夫妻……不死不活,简直是一对怪物。” 
看着对方身首分离的奇怪样子,又低头看看自己靠着念力凝结的虚无形体,白璎也忍不住笑了。真岚握住了她的手,让那个虚幻的形体在他掌心保持着形状。白璎默不做声地翻过手腕,握着真岚的手,中指上的那枚“后土”奕奕生辉。 
居然变成了这样……百年前,从万丈白塔上纵身跃向大地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命运居然会变成如今这种奇怪的情形。 
往事·白璎 
一百年前的婚典上,她抱了必死的决心,从万丈高塔上一跃而下。虽然比翼鸟接住了她,但是真正的白璎已经在那一瞬间死去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死去,于是就像死去一样,无声无息地蜷缩在伽蓝城一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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