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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双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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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侧,伸出手去拉的时候,手忽然一紧、却被那人一把拉住。 
“放开、放开……”那笙觉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着冒出水面吸了一口气,就又被那人死死拉着,沉甸甸坠入水底。 
那人的长发在水里漂散开来,奇怪的深蓝色。挣扎之间,透过水藻一般拂动的发丝,那笙看到了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充满了杀气。那双手狠狠按住她,往水底摁去。 
那个人、那个人是故意的?她、她为什么要杀她……那笙在水下大口吐着肺里的空气,眼前浮动过大片的嫣红色的桃花———意识恍惚的刹那,她认出来:“原来是、原来是水母啊……” 
神智一涣散,每一口呼吸都呛入了水,她懊恼: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在这里送命了?慕容修……慕容修还在那一帮强盗手里! 
念及此,一股不甘顿时涌起,用尽了全力乱踢乱动。忽然,不知她踢中了哪里,那人全身猛地震了一下,手松开了,整个人往旁边漂了开去,清冽的水中漂散一路的血红。 
那笙顾不上别的,浮出水面大口呼吸,奋力朝岸边游去。爬上岸,她看见自己下水时甩下的褡裢扔在数十丈外,原来水底那一路挣扎,居然不知不觉顺流漂下了那么远。 
简直是死里逃生,那笙连忙爬起身来,跌跌撞撞跑向褡裢那边。 
确定到了安全的地方,她一连呕出了几口清水,感觉筋疲力尽。 
斜阳快要隐没在西边山头,从这里看过去,天尽头的白塔高入云霄,一群群白色的飞鸟绕着它盘旋,翅膀上披着霞光,宛如仙境。 
然而,在这个桃源仙境般的地方,她这几日来遇到的人和事却居然和纷乱的中州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加危险和邪异。 
“只有你们这些中州人才把云荒当桃源。” 
傀儡师的话忽然又跳了出来。经历了那么多颠沛流离,她从未退却过,但是在水底余生的刹那,筋疲力尽的那笙感到了灰心。 
方才那个奇怪的人没有再上岸,然而那笙还是提心吊胆,她离开河边,走出一里地,到了一处浅滩上,才松了口气。停下来辨别路径,却发觉已经迷路。漫无目的地乱走,真不知何时才能到桃源郡城。 
走着走着,脚下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忍不住惊叫出来,一下子跳开。 
一个人躺在那儿。应该是被水冲上来的,身子斜在滩上,肩膀以上却浸在水里,一动不动,头发随着河水拂动冲上岸来,奇异的深蓝色。 
“呀。”那笙认出了这是刚才水底要淹死自己的那个家伙,吓了一跳。 
然而那人躺在那儿,仿佛死了一般,身下一汪血红色的河水,脸衬在一头深蓝色的长发内,显得更加苍白,却又是令人侧目的美丽。 
“活该,真的淹死了?”那笙舒了一口气,退开几步,喃喃自语,“真是的……干吗平白无故地要杀我?” 
正在这时,那人的手指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退后几步。那人除了动了一下手指之外身体其他部位都一动不动。她松了口气,觉得有些不忍———想起方才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溺死自己,那笙打了个寒颤,犹豫着不敢上前。犹豫间,看到了自己包扎着的右手,眼睛一亮:“对,我怎么又忘了?我有‘皇天’护身,怕什么?” 
于是壮着胆子,涉水过去,俯身用力将那个人从水中拖出来。粗心的那笙 忘了想想,如果“皇天”像方才溺水那样都不显灵,她又该如何? 
幸亏那个人的确是奄奄一息,被从水里拖出来的时候动也不动,手足如同冰一样寒冷,脸色惨白,双眼紧闭。 
“啊,不会已经淹死了吧?”那笙喃喃自语,忙不迭地将那人扶起,靠在河岸石块上,拨开那一头颜色奇怪的头发,探了探鼻息,一丝丝冰冷的气流触及她的手。 
“还好,有救。”那笙长长舒了口气,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手忙脚乱地扶起那人,拍他后背,想使他呛出水来,然而折腾半天也不见他吐出一点,却因为那毫无章法的猛烈动作,使她低低呻吟了一声。 
那笙听他出声,惊喜道:“哎呀,你醒了?” 
嘴这样说着,她却退后几尺,生怕那人又忽然发难。 
“呃……”那人发出痛苦低呼,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刚开始时是散乱的,然后慢慢凝聚起来,落到那笙身上。那笙碰到他的目光,紧张又窃喜:“我还以为你淹死了呢!” 
“淹……死?”那人终于出声,声音却有些低哑。他奇异地打量着那笙,忽然,目光里再度闪过痛苦之色,低低问:“你、你不是……不是沧流帝国派来的?” 
“沧流帝国?”那笙愣了一下,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不,我是中州来的!半路被强盗抢劫,迷路了。请问一下姑娘,你知道往桃源郡城怎么走吗?” 
“中州?”那人重复了一遍,怀疑地看了看那笙,忽然大声咳嗽起来,全身颤抖,慢慢缩成一团。那笙吓了一跳,也忘了躲避,忙忙地过来拍着她的后背:“快吐出来!你一定呛了很多水了,不吐出来不行的!” 
一语未落,那人突然出手,卡住了那笙的脖子,把她按到了地上! 
“你、你……”没料到自己真的会被二度加害,那笙急怒交加,喘不过气来。咽喉上的手一分分收紧,那人的手劲大得出奇,那笙无法挣脱,快要窒息。 
“真的是普通人啊?……对不起。”就在那笙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那只手忽然松开了,沉重地瘫了下来,倒在了她身上。忽然一声尖叫,原来那人背心深深嵌着一支箭头,满身的血。 
天快黑的时候,那个人呼吸越来越微弱,那笙终于不再犹豫,闭着眼睛,一咬牙狠狠拔出了那支箭。 
血喷溅到她的脸上,奇怪的是,那居然是没有温度的、冷冷的血。 
箭头拔出的刹那,那人大叫一声,因为剧痛而从昏死中苏醒过来。那笙吓白了脸,急忙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堵住那人背后的伤口,鲜血仍然不停涌出。 
“别费力了……”忽然,那人微弱地说了一句,“箭有毒。”那笙大吃一惊,她捡起那一截箭头,看到上面闪着蓝莹莹的光芒,果然是用剧毒淬炼过。“你、你得罪了谁?被人这么追杀?” 
“拿、拿来……”那人勉强开口,伸出手来,“让我看看。”那笙把箭头交到那人手里,她仔细看了片刻,眼神慢慢涣散:“哦……‘焕’,是他、是他。破军少将。”手忽然一垂。 
“喂,喂,姑娘你别闭眼!”那笙看到她眼睛又要阖上,心知不好,连忙推她。 
那人勉强振作精神,睁开眼睛看着她:“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那笙。”那笙老老实实回答,同时翻开包袱找东西给她治伤。 
“那笙姑娘……”那人撑起了身子,费力地开口,“你、你能否帮我带一个口讯,去桃源郡……如意赌坊?” 
“如意赌坊?”那笙眼睛一亮,“我正要去那里呀!但是迷路了……你认路吗?” 
那人点点头,手指缓缓在河滩上划着,画出一张图:“你从这里……沿河一直走,五里路,左转……咳咳,然后、然后看到一条大路……就是进城的路。” 
如无头苍蝇般奔波了半日的那笙,此刻终于知道方向,大喜过望,“多谢姑娘了!” 
“咳咳,我、我不是……女的。”那人流露出些微的苦笑。 
此时,那笙正扯开“她”上身的衣服,准备包扎伤口,一听 
那人的话猛然呆住。虽然不像汉人女子般腼腆拘谨,但她还是闹了个大红脸,口吃:“你、你……你是男的?” 
那人似乎已经衰弱到了极点,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缓缓摇头否认。 
“呃,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那笙糊涂了,摸了摸那人的额头,没有发烧。 
“我是个鲛人……”看到这个中州少女的神色,联想起方才她居然会问自己是否“淹死”,那人苦笑起来。不等那笙再问,已断断续续道:“请、请你去如意赌坊,找如意夫人……说,炎汐半途遇上了风隼战死,无法、无法前来迎接少主……” 
那笙认真记着他的话,只是重复:“炎汐,半途遇上风隼,死了,没办法来———是不是?” 
“嗯……”那人神智再度涣散,用了最后的力气,将那支箭递给她,“带、带回去……给我的兄弟姐妹……告诉他们,小心 
……小心沧流帝国的云焕少将。” 
“啊?你说什么?”那笙怔怔地接过箭头,看到上面刻着的一个“焕”字,脑子才转过弯来,“你就是那个什么炎汐!是不是?” 
那个人微微点头,为这个中州少女如此迟钝而焦虑。毒性迅速发作起来,蔓延到了全身,他只觉得力气慢慢从这个身躯里消失,喘息着道:“拜托了。我死后,可以把我的双眼挖出来,送给你,算是报酬……然后,不要埋葬我……请把我扔到水里去……” 
“什么?”那笙听得毛骨悚然,跳了起来,“挖出双眼?胡说八道……呸呸,你才不会死!”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那人还要说什么,那笙已经解开褡裢,抓了一支草出来:“你看,你看,这里有瑶草……有一包瑶草!所以,别担心。” 
一边说,一边把那支瑶草嚼碎了,敷到他背后的伤口上,虽然这是慕容的东西,但是人命关天,此时也顾不得了。 
“瑶、瑶草?”看到居然有那样灵异的药草,那人昏暗的眼神亮了一下,显然也是大出意外,然而转瞬黯淡了,“没用……瑶草、不能治这种十巫炼制的毒……” 
“呃?不会吧!”那笙正要把另一支瑶草送入炎汐口中,听他那么一说,愣住了,“他还说瑶草能治百毒!怎么还是不行?” 
“因为箭上是十巫炼制的毒,”炎汐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睛缓缓阖起,“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那笙急了,凑过去听,然而炎汐只是淡淡道: 
“说了也无用……你、你快去如意赌坊吧……这个,送你。”不等那笙发问,他用力抬起手,挖向自己的双目。 
“哎呀!你干吗!”那笙吓了一大跳,连忙扑过去打开他的手,“住手,我才不要!” 
“哦……”炎汐垂下手,点点头,仿佛更加确认什么,“托付给你,果然、果然没错……你不知道吧?鲛人的眼睛叫做凝碧珠……如果挖 出来,比夜明珠都贵重……价值连城……” 
“血淋淋的,再值钱我也不要。”那笙想起挖出来的眼珠,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么……没什么可以报答你了……”炎汐声音微弱如游丝,却催促,“快走吧……我怕、风隼还会过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那笙心下也开始担心慕容修的安危起来———方 才自己是迷了路,无可奈何被困住,如今知道了路,真是恨不得立刻飞了过去找到西京。 
她重新打了个包袱,背起了褡裢,准备上路。 
回头看见河滩上半躺着的炎汐,只见他眼睛静静地合着,脸上有大片淡淡的黑气———这个人,就要死在这个荒郊野外?那边是人命,这边又何尝不是一条人命?那笙终究忍不住,奔过去摇着他的肩膀,追问他方才说了一半的回答,做最后的努力:“你告诉我,除非什么?” 
“除非,”剧烈摇晃使炎汐在失去意识的刹那,吐出了几个字,“雪罂子……” 
“哎呀!”那笙大叫一声,抱着失去意识的人欢呼起来。 
* * * * 
黑暗,黑暗……还是无尽的黑暗。为什么看不到蓝色?海国的传说里,所有鲛人死去后、都会回归于那一片无尽的蔚蓝之中———脱离所有的桎梏、奴役、非人虐待。变成大海里升腾的水气,在日光里向着天界升上去、升上去……一直升到闪耀的星星上;如果碰到了云,就在瞬间化成雨,落回到地面和大海,重新化为氤氲的水气,飞向天空。 
所以他从来不畏惧“死亡”。那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然而,为什么眼前只是一片黑色?他死后到了哪里? 
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和奇怪的嗦嗦声,似乎在草中穿行。 
“这是哪里?”他迷惑,不知道身在何处,有谁能回答他。 
“啊呀!太好了,你醒了!”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他一跳。身子一沉,重重砸到了地上———那样剧烈而实在的痛楚和坚实的大地的感觉,让他漂移的意识瞬间游回身体。眼前仍是漆黑一片,空茫的黑色里,突然闪现着几点碎钻的光亮。 
哦,原来……是夜空。 
视线渐渐清晰,他笑起来。猛然间,夜空消失了,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充盈了他的视野,因为凑得太近而看起来有些怕人,那张开的嘴里两排小小的贝壳般的牙齿,欢呼声大得有些吓人。 
“那、那笙?”好容易认出眼前的人,他费力地开口,问, 
“我……活着?” 
那笙用力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晃着怀里那一簇雪罂子残留的茎叶:“你没想到吧?我正好也有雪罂子!嘿嘿,厉害吧? 
我厉害吧?” 
看着她夸张的表情,苦笑:“你、你知道……雪罂子,值多少钱吗?” 
“呃?应该很值钱吧?不然慕容那家伙怎么肯答应带我上路?不过,再贵也毕竟一颗草,跟人命怎么能比?” 
背后伤口上火烧一般的刺痛已经消失,全身的痛楚也开始缓解,雪罂子的药力果然迅速。炎汐躺在地上,摇了摇头:“人命?…… 咳咳,你把鲛人当人看吗?” 
“胡说八道!怎么不当?”那笙诧异,甚至有些愤怒,“慕容修那家伙就是鲛人的儿子,鲛人又怎么了?个个都是美人,还活得比人长命,多好啊。” 
“……”本以为她是一无所知所以才会如此待自己,没料到这个中州少女也知道鲛人的事,却毫无偏见。他笑笑,勉强坐了起来:“我们到了哪儿了?要赶快去郡城才好。” 
“嗯,前面就是官道了……我刚才拖着你走了五里路耶!厉害吧?”那笙指着前方依稀可见的城郭,洋洋得意。 
“辛苦你了,”炎汐道谢,“所有对于鲛人有恩的人,我们都永远铭记。” 
“嘻,别那么一本正经,出门在外,相互帮忙是应该的。”那笙走过来想帮忙扶着他,认真地说,“如果没有别人帮我,我根本来不了云荒,早死在半路了啊。” 
说话间,触及炎汐的手,惊讶地发觉他的手臂居然依然冰冷。 
“没事,鲛人的血本来就是冷的。”不等她发问,炎汐看出了她的疑问,挣开了她的手,“我可以自己走,多谢。” 
那笙看着他一步步往前走,肩背挺得笔直,居然完全没有垂死重伤的样子,不由得咋舌,连忙跟了上去,忍不住好奇地发问:“哎呀,难怪你这么好看,原来也是鲛人———那么你哭的时候,掉下来的眼泪也能变成夜明珠吗?变一颗出来让我看看好不?” 
“……”炎汐不知如何回答,对方是救命恩人,本来她提出任何要求都应该竭尽全力回报,然而这样的要求却让人不得不皱眉,“这个……抱歉,那笙姑娘,我从来没有哭过啊。” 
“啊?”那笙愣了一下。 
“复国军战士流血不流泪。”炎汐没有看她,一路走,一路看向天地尽头的白塔,淡淡地说,“特别是不能流给那些奴隶主看,让他们拿鲛人的痛苦去换取金钱。” 
“呃?”那笙睁大了眼睛,“有人拿鲛人眼泪去换钱吗?”炎汐点点头,回头看她,夜风吹起他深蓝色的长发,苍白清秀的脸有一种界于男女之间的美,带着某种摄人魂魂的魔性。那笙看着他深碧色的眼睛,隐约记起苏摩也有同样颜色的眸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吞吞吐吐道:“也、也有人挖鲛人的眼珠去卖吗?” 
“珠宝商们管那个叫‘凝碧珠’,非常值钱,除非鲛人的眼睛哭瞎了,无法收集夜明珠,而鲛人本身又年老色衰,奴隶主们才会杀掉鲛人挖取眼睛,所以比夜明珠值钱多了。”炎汐解释,面容平静。 
那笙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啊!真的有这样的事? 
我逃荒的时候听说青州大旱,城里的人都开始吃人肉!但是,但 
是这里是云荒啊!怎么也有这样的事?” 
“有空的话,我和你说说这个云荒大地上有关鲛人的事吧……”看 到少女惊愕的表情,怕说得多了吓到她,炎汐转开了话题,“你从中州来?中州一定比云荒好得多吧,你为什么要来这个混乱龌龊的地方?” 
“……”那笙愣住,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 
两人忽然都变得心事重重,沉默地走着。远处的灯火无声地召唤着两个在旷野中行走着的人,风从耳边呼啸掠过。 
“只有你们这些中州人才把云荒当桃源。” 
幕士塔格绝顶上,苏摩冷笑着说的那句话反复涌上心头,那笙眼前闪现出傀儡师空茫却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忽然间,“喀嚓”一声轻响,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就在那沉默的刹那,寂静中,荒郊的风声突然大了起来,风里隐约有奇异的呼啸。 
“趴下!”炎汐大喝一声,扑过来将那笙一把按到了草丛中。 
“唰!”一双大得可怕的羽翼遮盖了那笙所有视线,呼啸着从头顶不到三丈的地方掠过,带起强烈的风暴,将她和炎汐裹着吹得滚开去。 
她惊声尖叫,看到那只大鸟掠过头顶,然后往上升起,盘旋在半空。夜幕下,她看清了星光下总共有两只这种大得可怕的鸟,在荒郊上空呼啸着盘旋。 
“风隼!”耳边传来炎汐低低的声音,“糟糕,被他们发现了!” 
风隼是什么?就是这种翅膀直直的大鸟? 
那笙来不及问,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声音,骤然落下。 
忽然间天悬地转。炎汐护着她一路急滚,避开了从风隼上如雨射落的劲弩,然而毕竟重伤在身,动作远不如平日迅速,还未滚下路基,左肩猛然一阵剧痛。 
同一时间,那笙也因为右肩的刺痛而脱口惊呼。从风隼上射落的劲弩,居然穿透了炎汐的肩骨,刺入那笙的肩头!那是多么可怕的机械力。 
风吹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炎汐抬起头,看到方才发起进攻的风隼在射出一轮劲弩后,再度拉起,掠上了半空,而另外一只盘旋着警戒的风隼立刻俯冲了下来,起落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别担心,没有毒,还好来的不是云焕。”进攻间隙,炎汐迅 
速拔出了带血的箭头,急急嘱咐,“你快趴在草丛里逃开,我大约能拦它们半个时辰,你快去如意赌坊!” 
不等那笙说话,炎汐一把将她远远推开,自己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反手从背后拔出佩剑,迎面对着那一架呼啸而来的风隼。 
劲风吹得长草贴地,鲛人战士一头深蓝色的长发飞舞,提剑迎向如雨而落的飞弩。 
只见他忽地掠起,挥剑划出一道道弧光,剑光到处,劲弩纷纷被截断。然而那种机械力射出的劲弩,力道惊人,凌空下击,更是恐怖。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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