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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漆黑的山路上,两台飞驰蛇行的重型机车,前后追逐着刺激的快感。无视于道路旁的速限标志,猛催油门的骑士们,以生命为赌注,进行着一场没有见证人的非法赛事。
领先约两个车身的骑士,得意洋洋地掀起全罩式安全帽的护镜,回头潮着后方的骑士比出挑衅的中指。
「X的!你少得意,这点距哩,我一下子就可以追过你了!」隔着护照咆哮的声音,被呼呼风声与嘈杂的引擎声盖去大半。
不知是听间或没听见,前方的骑士扬起唇角,改竖起拇指向下一比。回过头,握驻油门把手向下催的瞬间,一道纤细黑影自对象路旁窜出!
骑士反应迅速地扣下煞车把手,高速运转的轮胎在碟式煞车片的作用下冒出白烟,无奈为时已晚,在车体能完全静止之前,嘎吱的声音、撞击、尖叫与天旋地转,于不到几秒的时间内接踵而至。
两台机车撞击在一块儿,产生巨大的声响。
横向翻转开来的重型机车在地面上三百六十度地转了两圈,但他已经远胜过另一抬因为反作用立导致整个车身腾空,撞击到内侧山壁而四分五裂、变形扭曲的机车车体。
当一切归于宁静,剩余的是分躺三处的伤者。其中一名黑衣骑士咳嗽着,挣扎着由地上翻身爬起,起身后,骑士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摘下头上的安全帽,一头乌黑的长发立即流谢而下。她强撑着晕眩的脑袋,巡目四望找寻自己的同伴……不多久,她看见了带着安全帽、面部朝下地倒卧在路边种植的荆棘丛里,动也不动的他。
低咒着,拖着拐伤的脚,她边朝伙伴走去,边掏出手机按了快速键。
「喂……」
熟悉的应答声一传来,她立刻说道:「出事了!大哥。我和景泱在XX路上,他撞到人了,景泱飞了出去,我也受了点伤。你快派人过来!」
「什么?!雅霓,妳又和景泱去飚车了吗?!」
「好啦、好啦,等事情结束之后,你要怎么骂我、怎么罚我都随你,现在先别废话,快点帮当忙吧!」
走到趴在树丛里的伙伴身边,她探手按压对方的颈项,幸好还有脉搏,不过……
「大哥,景泱现在昏迷不醒,我要不要把他翻过身来确认一下他的伤势?」
「不要动他。」叹息过后,严肃地警告着。「在不清楚他撞到哪里之前,冒然移动他是很危险的。妳就呆在他身边,试着唤醒他。把你们的所在地详细地告诉我,我马上派医护人员过去。」
结束求救电话后,她照着兄长的吩咐,以不移动为最高原则,努力叫着伙伴的名字。叫了两、三声都没有反应后,他忧心忡忡地起身,前去探望另一名同样被撞飞开来,躺在对向车道上的「女伤患」──对方为何会突然冲到马路上,干雅霓一点儿概念也没有。
当时她骑在景泱后方,也被这名骤然现身的女子下得魂飞魄散,连她都没有缓冲时间能应变,遑论前方的景泱会在这种状况下,闪避不及地撞上对方。
走到那名仰躺在地上的女子身旁,看到对方脑后流出的大量赤红鲜血,雅霓心中多少有谱。果然,她一探对方鼻息,感受不到任何温暖气体进出……满怀歉意地咬了咬牙,忍着遗憾、懊恼、后悔的盈眶热泪,她脱下身上的外套,覆盖住对方的上半身。
双手合十,雅霓一边祝祷着,一边等待医护人员的抵达。
晨光被阻绝在厚重的窗帘外,廉里弥漫着阴森、肃穆与浓得化不开的药味。
「哔、哔」的单调机器拟心声,与「呼、呼」的做着气压运动的人工呼吸器噪音,交迭出现在床畔,睡在中央的衰弱老人,脸的下半部被氧气罩遮住,上半部的双眸在听见门敞开的细微声响之际,缓缓张开。
「老爷子,您早。」一身黑西装的高大男子,来到老人的面前。「今天您觉得怎么样?」拿出听诊器,取下老人的氧气罩,进行着每天的例行检查。
「怎么……没看到景国?」
「大少爷到医院去了。昨天景泱少爷发生了点事,他得去处理。」测量着老人的血压,男子面无表情地答道。
「景泱那孩子又闯下什么麻烦了?」老人以不意外的口气说。
低头将测量出的数值纪录在病例板上,男子淡淡地回答:「我想那不是什么大少爷处理不了的大事,就等他自己回来向您报告吧。」
「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雅空。可惜……」门前现身的另一名男子,敲了敲门后登场,踏着优雅的步伐慢慢踱到他们面前。「恐怕我得让你失望了。这回景泱真的给我制造了一个棘手的危机呢!老爷子,您听了可别从床上跳起来,不然我会被雅空给宰了。」
「说,究竟是什么状况?」老人浑浊的眼眸已失去视力,但见过大风大浪的精明的睿智不减。
一摊手,黝黑的俊挺男子耸肩道:「眼睛插进几根荆棘的树刺算是什么状况,我也不知道。」
「说重点,景国。」
熟知老人有多没耐心,男子收敛了唇畔的笑靥,正经地说:「他飚车飙到闹出人命,撞死了一名闯越马路的女性,自己也受了伤。前面的问题容易解决让我伤脑筋的是,他折了几根骨头,摔得昏迷不醒,暂时下不了床,以及……他那双眼睛变成了无用的装饰品。主治大夫说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将失去所有的视力,除非运气好,有人捐赠眼角膜给他,不然他后半辈子是在也不可能执行任何「精密」任务了。」
老人闻言,激动地伸出手挥舞着。「不行!绝对不可以!那孩子的眼睛是无价之宝,无论要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绝对不能让他失去视力!」
「我就猜到您会这么说。」景国促狭地一眨眼。「您这么疼景泱的理由,该不会是因为他和您在血缘上最为相近吧?」
「你们每一个人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假如景泱成了没有价值的废物,那么我也不会让他继续留在「百锦集团」里。」老人无情地说。
「说不定景泱正期望您将他赶出去,才老是做这些莽撞、无谋的事吧!」景国扯扯唇角说。「我不妨好心点儿,干脆趁这机会成全他的愿望,为自己积点阴德好了。」
老人起一眼,转向一旁对干雅空说:「把景武叫回来。」
景国摇头夸张地举起手说:「饶了那可怜的家伙行不行?景武现在人在欧洲,再怎么快,搭飞机回到台湾都要花上一天半的时间,您不要总把麻烦是往他身上推嘛!」干雅空插口说。
「几时你成了我的代言人啦?怎没先跟我打声招呼?」景国搭上他的肩,挤眉弄眼地戏弄道。「还是你肖想取代我很久了?如果是这样就早说嘛!今天起由你来当白景国,我来做你干雅空。」
「大少爷说笑了。」
「呵,我倒希望你把我的话当真。」
雅空淡淡地退后两步。「我自知没有大少爷的能耐,僭越大胆地插嘴此事,无非是想请您别太让老爷子伤神。今早老爷子的血压很高,要多休息。」
几句话就使得景国不得不让步,他一翻眼。「好啦好啦,反正我天生和「好人」这两个字就是合不来,被人道谢或感激,我马上会浑身发痒、起过敏反应。用膝盖想也知道,我会突然善心大发,让景泱利用这种方式脱离「白锦集团」,一个人去逍遥吗?总之,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散尽千金也要让景泱「重建光明」,对吧?」
「别净耍嘴皮子,去将事情处理妥当先。」老人挥挥手,打发他们离开。
景国走出满是臭药味的房间没几步,跟着出来的干雅空拦住他说:「大少爷,有关眼角膜的事,你有没有头绪?如果需要我帮忙……」
一笑,他奚落道:「喂,刚刚在里头你不是替我打包票了吗?现在才来操心我有没有头绪,会不会迟了一点?」
「您还在生气?」黑瞳静默地瞅着。
「哪来那么多时间生气?」景国指指手表说:「等一下我约了人要谈赔偿金的问题,既然老爷子不计较花费,那么问题等于解决了一半,我能毫无后顾之忧地放手去谈。假使运气好,老天爷肯帮忙的话,连眼角膜的事也可以一并搞定。万一不幸这边希望落空了,再找你帮忙吧!」
嘴巴上是这么说,但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景国是不会假他人之手,完成老爷子所交代下来的「任务」的。不管景国先前怎么顶撞老爷子、怎么佯装叛逆,其实他心里是把老爷子的话奉为圣旨,绝不会草率行事的。
「是。请大少爷路上小心。」干雅空恭敬地送他到门口。
黝黑俊秀的脸庞飘过一抹无奈的笑后,白景国便匆匆地搭车离去了。
震天价响、震耳欲聋地电子舞曲强力地放送着,小小的舞池挤满扭动的躯体,炫目地旋转、闪击的灯光,随着节拍刺激着心脏,逼出舞客们一身热汗,也唤醒了对于酒精的需求。今夜的「A plus」酒吧照旧吸引寻求彻夜狂欢的各路人马前来,吧台前拥挤的程度不亚于尖峰时刻的捷运车厢。
撇开老板高薪从伦敦找来爆表级DJ驻店的最大卖点,「A plus」另一样教人津津乐道的「名胜」,就是穿上日本前卫设计师打造的黑色T恤与黑色牛仔布料搭配的长围裙制服,站在银色吧台后方,一个个都是时尚型男、流行酷女的吧台服务生。
据说当初老板在面试这些服务生时所开出的严苛条件,并不亚于航空公司征选空服员的标准。外型、身高或是具备两国以上语言能力的种种高标准要求,只要有一点不能达到,就算其余条件再怎么杰出,不录用就是不录用。
一分钱一分货,相对于严格的筛选,「A plus」付给工作人员的薪资也是业界首屈一指的富渥,不分兼差或专职,绝对没有人抱怨过老板小气或吝啬。因此,哪怕在「A plus」的工作算不上轻松,但看在它短工时、高收入的分上,想进入「A plus」工作的依然大有人在。
高毅便是同样被它超乎一般水准的打工时薪给引来的人之一,毕竟想要靠便利商店或加油站的时薪存够出国留学的基金,无异是痴人说梦。
在到「A plus」工作前,他曾接过家教、到升学补习班兼差,或是跑跑大夜班的出租出租车。上述这些工作所赚的钱累积三年,也没有在「A plus」工作半年来得多。由此可见这份工作对高毅来说,确实是实现梦想的最佳踏板。
刚开始他很怀疑自己应付得了这种每天都得「笑脸迎人」的工作吗?可是应征的时候,老板的一席话化解他的顾忌──
「你不必硬装出笑脸,人们到「A plus」,不是想看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吧台服务生,而是我这个老板挑上的,唯有「A plus」才有的服务生。你只需做你自己,展现出你的个性,如同我故意花钱买下的是你那与众不同的质朴气质,我就是要你以现在这副模样去工作即可。」
虽然高毅纳闷自己这种乡下人的「土味」,真有那么希罕吗?但他还是很乐于接受老板的赏识,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加入「A plus」的阵营。不料一待就是半年多,现在他已经从菜鸟成了老鸟中的老鸟喽!
终场时刻必定播放的「Smoke gets in your eyes」一出现,吧台里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关闭收款机,做结帐的动作。高毅边收拾台面上七零八落的啤酒瓶、酒杯,边擦拭桌面,漫长辛苦的一天总算要结束了。
「高毅,今天那个张制作人怎么没来啊?他连续四、五天都跑来说服你和他签约,我以为今天他也一样会来呢!」娇小的女服务生,从小圆桌收来两个杯子,交给高毅,问道。
耸耸肩。「可能速找到别的更适合的人了吧?」
「哇,那不是很可惜吗?高哥,你真的不后悔喔?和张制作人签约就有机会一炮而红,做明日之星耶!向那个沉XX、陈某某,不都是被张制作人挖角的吗?现在可都是当红炸子鸡耶!」
「偶哪懂得演戏啊!」摇摇头,高毅颇有自知之明地说:「伦家光速听到偶的这口台湾狗语就要笑死了,还叫偶去演戏?偶才不干!」
「不会啦,我觉得你的台湾「狗语」讲得很可爱啊!再说这就是高哥的卖点咩!明明长得这么帅,但一开口却土得这么道地又古锥,多新鲜啊!」
光以新鲜为卖点,能卖多久?做人还是脚踏实地一点的好。高毅不可望什么花俏、变化多端的日子,能够发挥所长地从事他喜欢的室内设计、能够有一份提供他与未来的家人丰衣足食的好差事、能够和心爱的人共度平凡的一生,就是他所求的全部。
像普通人一样,他未尝没有功成名就的野心,只不过他觉得像靠脸皮成功太不切实际了,真正可靠的还是这双手以及他脑子里所装的东西!
在伙伴的闲谈中,做完了手边的工作,高毅回到员工休息室,换下制服,向大伙儿说了声明天见后,就跳上他心爱的摩托车其回租屋处。
通常会算准他到家的时间,打电话来道晚安的未婚妻,迟迟未打来。
或许是她今天比较累,先上床睡觉了吧?
高毅不以为意地去洗了个澡后,正想上床时,电话终于响了。
漾着笑,他想也不想地说:「喂,阿彩,妳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是金铃啦,阿毅哥!」带着泣音地哭喊着。「阿毅哥,我打了好几通电话,好不容易你终于在家了!」
「小铃?」听到未来小姨子的哭声,高毅紧张地握着话筒。「花生什么事了?」
「姊姊她……姊姊……姊姊发生车祸,现在人在○○医院哩,她、她已经走了……」断断续续的话连成一个可怕的噩耗。
高毅愣住,唇角抽搐。「小铃,妳别跟偶开这种玩笑!呒可能的!偶今天才和妳姊姊一块儿离开学校,那时候阿彩人还好好的,说要去逛街……车祸?怎么会?」
「阿毅哥,你也快点儿赶过去吧……我阿爸阿母都在医院里了……」哽咽着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他后,女孩沙哑地说:「姊姊一定在等着你去见她最后一面,你要快点……」
一夕之间,他所拥有的平凡幸福,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崩毁了。
罪人的玫瑰花床一
厚重的蓝色油料以各种深浅不一的色泽,一层层地涂抹出意味着「自由」的空间。画布中央的主要景物是冶艳赤红的变形玫瑰,扭曲的花心、不规则的反自然花瓣交迭方式,刺目地占据了人们的所有视线,彷佛要把人的灵魂吸入那散发出血腥味的恶花……淌出酸涩的露珠。
「你觉得怎么样呢?他可是我近年来看过最具潜力的年轻画家了,这么有震撼力的画,应该能在低迷的画坛里注入一股活力吧?」
坦白说,它绝非「赏心悦目」的一幅画。但,同样毫无疑问的,它非常令人印象深刻,像铸铁般嗞地烫伤了视网膜,鼻腔却残留着使人不快的焦臭感。
「这就看你想怎么操作它喽,徐老板。」耸耸肩,俊雅的男子暧昧地笑笑。
直接把画丢到拍卖会上,保证会惨遭滑铁卢。因为大部分的保守收藏家,不会将这么一幅画放在家中客厅,而那些较为前卫、慧眼独具的收藏家,则多半与主流拍卖会不合,在一些私密PUB找到那类人的机会反而还远高于拍卖会场。
「别这么冷淡嘛,小泱,给点意见。我都让你看光我的收藏品了,这等于是把我最大的秘密让你知道,你忍心弃我于不顾吗?」下颚蓄着时髦的小山羊胡,铁灰色的西装搭配无领带V字型敞杉,走着艺术雅痞风的装扮在这名年届四十大关的中年男人身上,画龙点睛地带出不流于俗气的韵味。
「徐老板,你知道我不能给同业建议,毕竟我也是「白锦集团」旗下的专业经济人,有回避利益冲突的义务。」
「唉,小泱你太无情了。」
以为仗着两人之间的「情谊」能站占点便宜的徐展朝,今天总算见识到白景泱「公私分明」的一面了。
过去耳闻过小泱在谈及艺术品时,会多么的「不讲情义」,即使是再好的交情,也别妄想能从他手中抢得什么好处。自己当时还天真地觉得旁人是夸大其词,性格那么甜美可人又大方的小泱,绝不会翻脸不认人的……
意外踢到个铁板,徐展朝伤心地长叹一口气。「我门昨晚刚分享过那么美好的一夜,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吝啬给彼此更多快乐的回忆。难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不值得你给一些小小的建议吗?我又不是要求你在秋季拍卖会上,帮助我哄抬这名画家的价格。」
秀丽的眉轻轻一掀。「你这么说,我倒挺意外的,徐老板。原来,昨天你是抱着这样的企图,才邀我过夜的吗?」
「啊?不、不,当然不是这样啊!我是……」见他连解释都不听,掉头就要离开,徐展朝慌了手脚,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小泱你别生气嘛,是我说错话了,以后绝不再犯,我向你保证!」
笼罩在白皙脸庞上的冰霜没有消退,但蔷色的唇若有似无地笑笑。「请放开我的手,徐老板。」
十之八九的人听到这种要求,往往更不会放开手,徐展朝也不例外。
天知道要博得白景泱的「青睐」,他费了多少心思努力接近。不断要造型师给他装扮得年轻、时髦点;花大把钞票找服装顾问搭配小泱喜欢的调调,好让自己能挤入他的朋友圈;还因为小泱从不和有「固定伴侣」的家伙乱搞,便向自己同居多年的伴侣提出分居的要求,将自己塑造成单身、自由的形象。终于,在奋战半年多后,如愿以偿地由「相识」、「朋友」进展到「情人」的阶段……
或许是昨夜「美梦成真」的经验太过美好,好得让徐展朝有些得意忘形,认为他已经牢牢捉住了小泱的心,因此明知「公事」是小泱的禁忌,仍旧挡不住诱惑想跨越看看,测试一下自己能否变成小央唯一的「例外」。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嘛,小泱。」他可不想昨夜的激情成为一夜绝响。徐展朝以双臂搂住那具自己曾爱恋地吻了千百遍的绮丽美体,将脸埋在馨香、性感的颈项,示好地说:「这样吧,你在这儿挑一幅你喜欢的画带走,就当做我的赔罪礼,好吗?」
怀中的躯体软了下来。「你一向都这么霸道吗?」
成功了!徐展朝一发觉小泱不再抗拒自己的拥抱,先前的惶恐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沾沾自己地微笑着,双手也松懈开来。「对我喜欢的人,我是很霸道没错。你也喜欢我这种有霸气的男人吧?小泱。」
「不,我喜欢懂得「尊重」两字是什么的家伙。」
以手肘奋力顶撞向徐展潮的下颚,白景泱毫无歉意、无动于衷地看着哀叫一声、摸着下巴退开两步的男人。
「你搞不搞清楚公、私之间的界线在哪儿,显得很愚蠢。不过我可以忍受一个笨蛋,只要他有根硬屌、也够听话。可是你没在第一时间放开我的手,这叫做野蛮。就算送我莫内的名画,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