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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他是一个非常苛刻的、非常残酷的师傅。师傅们是残酷的,否则他们对你没有任何帮助。他们是残酷的,因为他们有如此深刻的慈悲。师傅为什么削掉手指?不严厉,他就不会对这个男孩有帮助。需要非常严厉,需要直入人心,这点必须要领悟。
你听我讲,如果你只是作为一个有好奇心的人来听,那么这不会进入得很深;如果你的好奇心只是知性上的,要知道我正在说些什么,那么也不可能进入得很深,你一点也不会领会我在说些什么。如果生活给了你很多痛苦,你是因为那些痛苦而在这里,要领悟怎样超越它,那么我所说的便会深入,痛苦给你深度,痛苦将你引向中心。
如果你爱上了我,不是一种知性的关系——那一点也不是关系——但是一种爱的关系,如果你是深情地接触我,那会进入更深,因为当你爱一个人时,你是用心来听,而不是用头脑来听。头脑是最腐烂的东西,是垃圾,就像一只废纸篓——没有什么,所有的都是你不断地收集在脑袋里的垃圾,垃圾从来不进入心,它积累在脑袋里。在心中,只有最本质的进入。
所以如果你在此,只是作为一个好奇者,只是出于好奇,那你会听我说,但是只是在表面,并不会对你有太多的作用。如果你在此是因为你受过了痛苦——如果你不是作为好奇者而来到此地,而是作为一个懂得生活的人,知道它的痛苦的人,你已经有了一种成熟,你想真正地蜕变——那时你会从更深的深度来听。
但是那个深度还能更深,如果你爱我,如果你有一种信任,你便会更加打开——因为只有信任才能打开,否则你总是会害怕,你总是会关闭。当你完全打开时——你受的苦,生活给了你一种深度,而那时你信任,你完全地打开——那时便能立即进入心灵,一旦你听到它,你将再也不同了。
俱胝听说了这件事……师傅总是会知道谁是模仿者,没有必要去……他们是这样明显,这样显著。我知道在此谁是模仿者,一个模仿者无法欺骗他正在模仿的人,他能够欺骗别人,但是无法欺骗他正在模仿的人,他的虚假是如此明显。
人们来到我这里,他们重复着我的词,我的姿势,他们以为他们能欺骗我,他们能欺骗别人,他们无法欺骗我,因为他们的用词是这样的肤浅,你能重复同样的词,那没有问题:
用词不是问题——你带进词语有怎样的深度,那是来自你的存在,词语能被任何人运用。你能唱下全部的《吉它经》,但是那些词会与克里希那用的时候不一样。
你能复述《圣经》,但是当那些词被耶稣运用时,它们有极大的能量,有一种蜕变的力量,因为耶稣就在那些词语中,在每一个词里面,他的存在正在朝向你。你能用同样的词,在每个基督教的讲坛上数百万教士在重复着同样的词:山上的宝训……而那些词语是如此的肤浅,他们恰恰帮了倒忙,要是他们不去重复还会更好些,因为当你在不断地重复着特定的词语时,它们便会失去那种魅力,它们变得这样平常,人们听着这些词也会习以为常,它们变得几乎毫无用处,成了陈辞滥调。
俱胝一定知道这个男孩正在模仿他,而……一天,当他正在那样做时,他抓住那个男孩,抽出一把刀。削下了他的手指,并将它扔掉了。
太严厉了!但是俱胝这个人一定是非常、非常地慈悲。只有慈悲,你才会如此严厉。很难理解,因为我们以为残酷的行为、严厉的行为总是不慈悲的。不——你并不理解一个开悟的人,如果一个开悟的人没有慈悲的话,那他不会如此严厉地对待你——为什么要在乎呢?
但是他如此严厉地对待你,是因为他在乎,他为你担心,他要帮助你,少于这些不行。
怎么一回事呢?当他抽出刀,拿着那个男孩的手指,削下了它并将它扔掉了。发生了什么呢?当那个男孩看到师傅抽出了那把刀,一定发生了什么?如果突然有人拿刀对着你,那会发生什么?——思想停止了。
你无法想象,这是这样的新,这样的奇异,那个旧的头脑只能停下,它无法运作了,正在发生什么呢?没有人会相信俱胝会带着一把刀。你能想到我在某一天会带着一把刀吗?它是如此不可能、不可思议。而俱胝抽出了一把刀——那个男孩一定吓了一跳:思想停止了,这是一个伟大的休克疗法,而这是俱胝做的,几乎不可能!那个男孩做梦也不会……那时他不仅是抽出了刀,而且还削下了手指。
当俱胝削下了手指,当手指从手上断落,在那个男孩的内在正在发生什么呢?在他的生命中,第一次他没有思想地注意,在这样的时刻,他无法昏昏欲睡,谁会在有人削下你的手指时想睡觉呢?你无法瞌睡。
疼痛是如此剧烈,痛苦是如此强烈,就在那突然中,那个男孩蜕变了,他不再是个孩子了,他成熟了。这能够在当下发生,这或许在很多世中都不会发生。模仿必须被严厉地削掉,痛苦必定进入了他的存在之根,它是如此的未知,以致于他无法将它变成理论——他无法思想,他无法将它哲学化——他只是被吓了一跳,头脑无处可去,他一定是第一次在用新鲜的眼光寻找,其中没有思想流动,痛是如此的剧烈,这样的突然,以致于它一定会进入到心。
记住,快乐从来不会像痛苦那样深入,快乐从来不会进到如此深!它不可能深入,快乐的本质就是表层的,所以生活在快乐中的人们总是表层的、肤浅的。你无法在富人中发现一种深度——很难,你或许能在乞丐中发现,你或许不会看一眼乞丐,因为你想他是一个乞丐——但是不太符合你的观念,当一个乞丐经过你时,看看!他受了很多苦,他经历了很多痛苦,而痛苦给予深度:一个富人总是肤浅的、表层的,他经历了许多快乐,快乐不可能进入很深。
在这个痛苦中,疼痛是剧烈的,而且是如此突然以致于头脑停止了转动,心被击中了。
当男孩嚎叫着跑开时,俱胝大声喊道:“停!”
这就是我一直在告诉你的。但是首先你必须是在很深的痛苦中,嚎叫着,只有那时的“停”才会有意义。那个男孩在痛苦和疼痛中嚎叫着跑开,而俱胝大声喊道:“停!”如果在合适的片刻喊“停”,那么它的作用非常深刻。
突然,他停住了!在这个停中发生了什么?不再疼痛了。如果你突然地停下,全部的注意力会移向那“停”的声音,身体忘记了,你变得专心,当你是这样的专心时,身体不会干扰,不会让你分心。手指不在了,鲜血在流着——疼痛也在。
但是这声“停”将全部的注意力转向了师傅。
当注意力不在时,就没有疼痛,疼痛是在注意力中,而不是在身体中。如果你病了,躺在床上,你干什么呢?你会不停地将注意力放在你的病上,你在滋养它,对此必须要有所改进,因为它已经成了全世界很大的一个问题了。
医生们建议,每当你生病时:“躺下休息。”但是你会在休息时干什么呢?你会注意到那个病痛,那时你正在滋养它,注意力在滋养它,你不断地考虑它,这成了一种内在的咒语、圣歌:“我病了,我病了,这个和那个不行。”诉苦——你一次又一次地查遍全身,你试图找到哪里病了,那便成了一种孵卵、一件非常病态的事了!这或许成了那病痛的继续,你会被那病痛催眠!
将太多地注意力放在病痛上,你会成为催眠的牺牲品。如果你不停地诉着苦,它会变成恶性循环:你诉着苦,那么你就正在邀请它,因为每一次诉苦都意味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予关注,它成了一种重复的事。
怎么回事呢?我听说过——这已经发生了许多次。一个人病了,瘫痪了,15年无法走路。一天晚上,突然,房子着火了,火正在将房子燃烧着,每个人都从里面跑了出来,那个人忘记他是瘫痪的,所以他也从房子里跑了出来。在房子外面,当他的家人发现他正跑出来时,他们说:“哎呀!你是瘫痪的!”——那个人倒下了。
怎么回事呢?在这个意外的特定的时刻——房子着火了——那个人在那一刻忘记了他是瘫痪的。如果你能忘记你的病,那么病痛便会很快消失,超过任何药物的效力。如果你不能忘记它,如果你不停地孵化它,那么你便是在玩你的伤口,你越玩它,它进入得就越深。
当俱胝大声喊:“停”时,发生了什么呢?那个男孩看着俱胝,嚎叫着停下了,疼痛消失了,好像手指不曾被削掉。
那男孩停住了,转过身来,透过眼泪看着他的师傅。
眼睛里充满着泪水,他嚎叫着,哭着,流着泪,他停住了!疼痛消失了,但是眼泪无法很快消失,它们还在。
俱胝正举着他自己的手指,那男孩也开始要举起他的那个手指,而当他意识到手指不在时,他向师傅鞠了个躬。
当下,他开悟了。
俱胝正举着他自己的手指——一个非常强烈地觉知的时刻,一个非常伟大的设计,一个由师傅创造出来的情景。念头不在了,疼痛消失了,因为注意力已经被叫到别的地方了……
那个男孩在此情景中好像无法呼吸了,“停!”——而呼吸也已经停止了,思想也停止了,他也已经忘了现在他没有那个手指了。只是由于旧的习惯,当师傅举起他自己的手指时,他也举起他的——那已经不在了。这显示了他已经完全忘记发生了什么。
在那个片刻,他不是那个男孩了,否则你怎么能忘记呢?——疼痛,以及你的手指已经被削掉,你正在出着血,眼睛里充满泪水,就在刚才他还在嚎叫着。这个“停!”触发了奇迹。
那男孩停住了,转过身来,透过眼泪看着他的师傅。
俱胝正举着他自己的手指。
正是由于旧的习惯,每当师傅在向门徒讲有关禅的问题时,他总习惯地举起他的手指,他会站在椅子旁边,或站在椅子后面,当师傅举起他的手指时,他也同样地这样做,这已经变得如此自动。身体是自动化的,它是机械装置,它是机械的。
那个男孩也开始要举起他的那个手指,而当他意识到手指不在时——那时他看见,那个手指不在了——他鞠个躬。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变得这样感激而鞠躬呢?因为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不是身体,他是注意力,不是身体,是觉知,不是身体,是意识,不是身体!手指不在了,疼痛已经消失,也不再嚎叫了,思想不再围着伤口转了,他一点也不在孵化它,他不再是一个身体,他不是一个躯体,他只是在身体之外第一次他意识到他是一个灵魂,一个意识——身体只是房子。
你不是身体,你在它里面,但是你不是身体。如果你的注意力变得很集中,那么你会意识到你不是身体,而一旦你意识到你不是身体时,你会知道你是不死的,谁能削掉你的手指呢?怎么会有人对你这样激烈呢?没有人能摧毁你。那就是他向师傅鞠躬,深深地感谢的道理:“你给了我这个去领悟我最深的本性的机会,这个本性就是永生。”
当下,他开悟了。
什么是开悟?开始领悟到,开始意识到你不是身体,你是内在的光,不是灯,而是火焰,你既不是身体,也不是头脑,头脑属于身体,头脑不是超越身体的,它是身体的一部分——最微妙,最精致的,但是它是身体的一部分,头脑也像身体一样是原子的。
你既不是身体也不是头脑——那么你会知道你是谁,知道你是谁,这即是开悟。
当俱胝削掉了门徒的手指时,那只桶,那只旧桶落地,破了,水跑了出来——没有水,没有月亮!那个门徒开悟了。
但是俱胝一定等待着适当的时刻,很多,很多年来,这个年轻的门徒正在做那件事——
他等着,等着。你无法强迫那个时刻,当它来时,它就来了,你助长着它,你摸索着它,而师傅等待着。当它来时,当它在时,任何事都能成为藉口,任何事。甚至一声大喊“停!”那只旧桶也会破裂。突然间,映象消失了,因为没有水了,你会看到真正的月亮,你开悟了。
开悟意味着你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6.你为什么还不休息?
德山宣鉴在龙潭崇信那里学习禅。一天晚上,德山来找龙潭,问了很多问题。
老师说:“夜很深了,你为什么还不休息?”
于是德山鞠了个躬,当他撩开门帘走出去时,他看到:外面非常暗。
龙潭给德山一根点燃了的蜡烛来照亮他的路,但是正当德山接过蜡烛时,龙潭吹灭了它。
当下,德山的头脑打开了。
德山在龙潭那里学习禅。一天晚上,德出来找龙潭,问了很多问题。
首先要领会的是:你无法学习禅,这是不可能的。你能在其中,但是你无法学习它——
因为禅或禅那不是一种学习的对象,是一种生活的方式,它取决于你怎样活,你无法通过经典得到它,你也无法从任何人那里得到它,没有人能够教你,它是不能够被教的,不是能从一个人手中传到另一个人手中的知识,它是一种生活方式,你能让自己进入它,你能流进去,你能让它进来,对它打开——那就是为什么一个人必须与师傅在一起。
你无法学习,你只能让你自己变得易受传染的,它就像传染病:如果你是易受传染的,那么你就会染上它。只要与师傅生活在一起就足够了:打开,不要斗争,只是与师傅在一起,有一些片刻,当你是宁静时……你会悟到。
这个故事说:德山正在学习禅……那他是错的,在宗教方面,没有大学能提供你一个课程。他们提供,但是无论他们教什么一点儿都不是宗教,它或许是宗教史——不是宗教;
它或许是宗教哲学——它不是宗教;他们或许帮助你学习《可兰经》、《圣经》、《吉它经》,但是这不是宗教;他们或许会讲到有关耶稣、佛陀、克里希那,而你也会学到很多东西,但是你会错过那个最基本的,那个核心。
所以首先要领会的就是:没有人能够给你解释禅是什么,禅那是什么,你能悟到它,但是没有人能教你。我一直在不断地说,只有门徒,没有师傅,因为师傅无法积极地、直接地做什么事,他无法将它给你,他无法将它教会你。他能做什么呢?如果他能教,那他早就教了,那么一个佛陀就足以使整个世界开悟,但是有过许多佛陀,而世界仍然如此。无法直接做,那是如此地细微,如此地精巧,以致于如果你传递它,那么就是在传递中,它便会死掉。
我曾经听说:一个基督教的教士正在将《圣经》作为礼物寄给一个朋友。他已经做好一只美丽的包裹,他来到了邮局,窗口的营业员问:“里面有什么易碎品吗?”
教士笑着说:“有的,十条圣戒。”
宗教是如此地精致,如此地易碎,包裹无法保护它。就在你传递它的那一刻,它就已经死了。它与内在生命一起活着,活在佛陀里面,活在一个大师里面,他无法将它给你,但是你能对它打开。
这就像清晨太阳升起:太阳无法将生命给予花朵—不!但是花却能向着太阳打开自己,通过自身的打开来丰富自己。如果花是关闭的,那太阳无法做任何事,太阳不会敲门,不会传递光,不会传送活力和生命——不会!太阳会不经意地穿过。佛陀来了——我就在此与你在一起,你可以打开你自己。但是如果你仍然关闭着,那便无能为力了。所以这由你而定,这完全有赖于你是否悟到——而这不是学习。
学习是一种僵死的、智力上的事情,悟性是活的,不是来自脑袋,是来自心,你用心悟,你用脑袋学。当你学习时,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学者。去看看伟大的学者们,他们充斥在所有的大学里,你会发现没有比他们更死的人了,他们几乎是在他们的坟墓里——他们已经进去了!他们从来不曾活过,他们是如此地受到文字的困扰,他们已经绕过了生命。
他们或许在谈论爱,但是他们从来不曾爱过,他们无法给予——这是如此地冒险,而他们是这样的有学问,他们不可能迈出那样冒险的一步!他们一直在谈论有关静心,读静心,但是他们从来不做静心,它是危险的,没有什么比那更危险。一个学者总是在研究安全,文字中的安全,学说中的安全,每个地方的安全,他不是一个赌徒,他不可能押上他的生命。
而除非你押上你的生命,否则你无法领悟。
这个悟是心灵的,它就像爱。那就是为什么耶稣不断地重复着上帝就是爱。它不是像基督徒们理解的那种意思,或
者误解的意思,上帝就是爱人,不!它不是意味着上帝就是爱人,它只是意味着:如果你想到达上帝,那么与你进入爱的方式是同样的。“上帝就是爱”。意思是:通向爱之神庙的道路是一样的,同样的道路也通向神之庙宇。它只是表明了那条道路,它是通过心,不是通过脑袋。
德山在龙潭那里学习禅——那正是他错过的地方,正是这第一步就走错了,而当第一步走错时,那么其它每样事情都会跟着错。要时常记住,踏准第一步。踏准了第一步,那么就已经完成了一半的旅程,几乎快完成了。因为如果第一步是对的,那么一切都会自动跟上,你会到达目的地。所以不要去跟师傅学习,要去领悟。如果你去学习,师傅会教你,但是最重要的东西是无法教的——要去领悟。
在这两种态度之间有什么区别呢?有许多区别:当你去学习时,你想知道更多的知识;当你去领悟时,你要更多的存在(being)——这不是知识。在你领悟时,你的本性在成长,在你学习时,你的记忆在增长;在你学习时,你知道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在你领悟时,你越来越成长——而这些是完全不同的事。一个人或许有很强的记忆知道很多东西,而在心灵深处却完全是一个穷困的,一无所有的乞丐,他或许会自我欺骗,他知道那么多,但是那种知却毫无帮助——
除非你存在,否则知是无用的!只有存在是有益的。
如果你快死了,那么什么会与你一起走呢?你的知识还是你的本性?哪一个会是一种帮助呢?什么会成为桥梁?你会带着什么来超越死亡?知识?脑袋会留下,因为脑袋是身体的一部分,只有那个本性会继续下去。而你从来没有注视过它,它一直是穷困的、饥饿的——
你从来没有滋养过它。
领悟属于本性,知识属于记忆、头脑。大学能给予你知识,老师能给予你知识,但是只有开悟的人能够让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