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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艾比盖尔·亚当斯（1744—1818），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的夫人。
取代。光一项统计数据就足以揭示教育界的现状。1972 年，在纽约市的全部
公立中学中，女性占了教育工作者总数的57，6．％，然而却只有1．7％的
中学校长是女性。大学教育管理委员会于1972 年规定，在全部教育管理学教
授中，女性只能占2％——尽管女性占劳动力的40％，但是，最多只有近10％的女性成为经理。
的确，曾经通过一项决议，认为妇女是有潜力的领导人选。尽管如此，
上述的数字却充分说明了人们的态度。
事情的真相是，我们始终在维护相对来说是原封不动的关于男尊女卑的
一切古代敕令。
我曾经收到一份来自全国教育统计中心的报告。与男子相比，妇女在公
私立高等教育机构中的工资并没有多大提高。1972 年女性工资只有男性的
82。9％。在学术职衔方面6972 年女性在正教授中只占9。8％，在副教授中只
占16。3％。
从1970 年起，立法上出现了巨大变化。国会承认有必要结束大学肉的性
别歧视，现在公民权利法案第9 条禁止在联邦资助的一切教育项目中存在以
性别为依据的歧视。
我相信，作为妇女运动的成果，越来越多的年轻妇女正在重新考虑她们
的目标和期望，并且正在设计自己的生活，包括现在的职业。
我也相信，女性不仅具有承担领导职责的能力，而且还应当自问，男女
之间需要相互学习些什么？职业女性应当承担起确定无疑的责任，并且承认
工作所需要的条件这一现实。
作为女性，我们必须意识到以下三项基本原则：
第一，作为一名女性，无论她决定干什么事情，都必须量力而行。因为，
假如我们没有作好把握机会的准备，那么机会对于我们也就毫无意义。
第二，女性和男性都必须意识到人们对身居要职的女性所抱的偏见。我
们绝对不能去维护人为的障碍，或者是种族的、性别的，或者是教义的等各
种有碍于充分利用全部人力资源的人为障碍。
第三，女性必须从内心里相信，她们能够干她们最想干的事情——她们
必须期望被看作同样的人，并愿意承担与男性同样的工作责任。
这就意味着，在生活中，女性必须同男性一样承受职业的紧张与压力—
—只有一点不同，我们必须干得更为出色，因为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在家里
并没有一位要你赡养的“妻子”。
假如我们最大限度地发挥我们——作为已经解放的妇女——的作用，那
么在男女之间，以及在他们与国家之间，未来将会保持一种更为坦诚和更为
愉快的关系。
我想起了伊丽莎白·卡迪·斯坦顿①1888 年72 岁时于国际妇女联合会上
所作的演讲，她说：
“年轻女性开始其人生旅程时所拥有的有利条件远远超过我们。她们继
承了我们的经验成果；她们拥有更多的教育机会；她们将面对更为开明的舆
论；她们将具有更大的勇气来行使属于她们的权力。。迄今为止，女性一直
仅仅是男性的附和者。我们的法律、法规、教义、规范以及社会习俗都源于
男性的利益。要成为真正的女性，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未来的梦想。”
①
伊丽莎白·卡迪·斯坦顿（1815—1902），美国妇女运动先驱，宗教改革家。
我和大家都知道，这个梦想有可能变为现实，因为此时此刻，无论男女，
我们都怀有同样的想法，我们相互关怀，并且考虑如何有效地利用我们国家
所拥有的最伟大的能源——即我们自己！
联邦政府已经为美国的女性提供了领导岗位和机会，以发挥她们的最大
潜力，我为此而感到自豪——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两年后，我们的国家将庆祝建国200 周年。今天，就像200 年前一样，
我们正处在历史的重要转折关头。在此时刻，我们必须重申我们对于作为美
国立国基础的思想及价值观的信念和责任——这些思想及价值观本身并不是
一种目的，而是一种手段，用来唤醒美国崇尚个人创造这一传统，恢复我们
对于我们所进行的事业和所采取的措施的自豪感。历史上从未有着比现在更
有利于进行变革的时候。而过去的全部历史都与此不同，也就是说，过去，
男人和女人从来都没有一起掌握自己的全部命运。
曾经为开拓美国的疆域作出重大贡献的人类创造力和决断力，现在同样
能够推动男女们为完成这项最宏伟的事业发挥巨大的作用——使他们齐心协
力，共创一个不仅能够满足人类生存需要，而且能够弘扬人类崇高精神的崭
新世界。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徐漪译谈谷铮校
安妮·弗劳尔斯
美国女教学家，杜克大学副教务长。
本篇是在北卡罗来纳州昆斯学院1975 届学生毕业典礼上对女大学生们
所作的演讲。她谆谆告诫即将踏入社会的年轻女性：面对社会对女性的偏见
和不公正待遇，有志的女性决不能妥协，更不要灰心丧气，因为要取得事业
上的成功，关键还在于对自己的正确认识；女性要争取独立，努力进取，不
要依附他人而索求某种成就感；同时，女性要学会理解工作的意义，不要把
工作看成是一种抛开家庭的苦难，而应把它当作一种满足，一种享受，一种
乐趣，不要因为家庭责任方面的有所失而耿耿于怀，负有一种内疚感；只要
敢于担负使命，把握住这种权利并肩负起这一义务，那么机会之门就会向
女性敞开。整篇演讲深刻揭示了文化传统、角色期望和社会习俗给女性带来
的各种问题，激励女青年充分认识自身的巨大力量，颇富感召力。
社会赋予每个人成功的权利
1975 年5 月24 日
今天，我们所有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处在重要的十字路口。因为在
我们目睹着社会发生的一切其他变革的同时，也看到了女性发生的变化，现
在，女性渴望着就业，渴望着进入高等院校深造，从而为活得更加充实、更
加富足创造条件；女性渴望着在社会上同男性一同工作，而社会的历史过去
恰恰是由男人撰写的。那些严肃认真的人们，假如她们想要证明自己是这个
国家的未来必不可少的人力资源的话，就需要得到他人的支持、理解和鼓励。
我们已经经历了这样一个时代，即主张女性更适于咏哦诗歌而不是参与政治
——我们已经跨越了这样一个时代，那时女性更在意赢得赞誉，而不是戴上
学士帽。现在确实已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多年以来，我国的女性就不同于许多其他国家的女性，她们要求获得受
教育的权利。而这仅仅是一个程度问题，即女性应当接受多少教育以及有多
少女性要求接受教育。建国初期，某些知识是为那些促使我们的先辈来到这
片土地的思想的永存所必不可少的。200 多年前。本杰明·富兰克林①在创建
一所男女都能申请入学的高等学府时，就曾热情而鲜明地主张男女都应当拥
有受教育的机会，用他的话来说：教育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224 年后
的今天，我们在此要求兑现富兰克林的许诺。早期的那些开端是十分重要的，
然而，只是到了上一世纪的下半叶，女性的入学愿望才因专门面向女性的高
等教育机构的设立而被激发出来。
现在有些人到处指责我们攻击领导层男女人数上的不平等现象以及困扰
着许多企业、工厂和教育机构的歧视女性的行为。进入领导决策层的女性人
数确实很少。事实上，人们只要扫视一下统计数据，就极易变得灰心丧气。
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承认，也确实只有与其总数极不相称的少数女性
具备合格的条件，能够在高级职位上任职。在教育方面并无捷径可走；要获
得成功也无捷径可走；要实现梦想更无捷径可走，不论这些梦想看来是多么
富有价值，也不论它们对于急于开发全部可用人力资源的社会是何等重要，
①
本杰明·富兰克林（1706—1790），美国政治家、哲学家。这里是指他曾创办宾夕法尼亚大学一事。
妇女已经遭受了狂风般的批评和争论的打击，但我决不相信社会中存在着某
种企图排斥女性或置女性于社会底层的凶险阴谋。我无法相信，无论男人，
还是女人会是反女性的。我宁可相信，正是两性之间的某些差异形成了各种
对男女的不同态度和角色期望，人类思想和人类行为的微妙之处已使我们陷
入了一种极大的困境。文化传统、性别角色期望以及各种习俗造成了我们所
面临的各种问题。
尽管女性从中学毕业的可能性大于男性，但她们却较少能够进入大学深
造；而一旦进入大学，她们则比男性更可能在4 年之内获得学士学位。女生
的平均学分和学术成就也始终优于男性，然而，到了研究生这一层次，女性
却大量地被排斥或自我排斥在教育体系之外。我们追踪的结果是，教育层次
越高，女性的人数就越少。
就个人而言，我能够坦然面对我一生中所遇到的众多问题，例如核弹、
任期四年的总统、总统谋杀案、总统辞职、电视、月球之行等——但是，探
讨女性问题却令我有点无所适从。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曾受到统计数据、风
俗习惯、外界压力、社会制约和公共舆论的打击。同各位一样，我也曾听说
过这些统计数据，并且尤其令人感兴趣地发现，女性在统计时被列作为少数
人群。但是，这一新出现的少数人群至少蕴含着一个意味深长的不同之处；
这是一个占据着世界人口很大部分的少数人群啊！
这一少数人群若要获得成功，与她们自身的个人态度很有关系。你们未
来的成就取决于你们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过去，在多数情况下，女性都依
赖男性而得到某种成就感。她们将丈夫的、或者兄弟的、或者父辈的、或者
其他某个男英雄的成功视若自己的成功。。
同时，女性一直是靠她们的品行而不是她们的成就来得到别人的承认，
并且在希望以此得到这种承认。美，魅力，你们用这类形容词来描绘成功的
女性，但这类形容词同用来描绘成功男士的形容词是极不相同的。根据若干
研究的结果，那些才智过人、受过教育并富于家庭责任感的女性却将自己的
工作看成是一种烦恼，一种使她抛开家庭的苦难，而不是把工作当作一种满
足、一份享受——事实上，她在工作中得到了乐趣，但同时却也感到了内疚。
当她自然而然地享受工作的乐趣时，她却并不理解自己的感受。我们必须学
会理解这种由艰苦工作和个人成就所带来的快乐，并且理所当然地享有这份
快乐。
也许，当我们审视自己的感受时——也就是我们意识到发挥我们的才智
并不妨碍我们保持女性的特点时——当我们开始就我们对他人的责任提出疑
问并开始承认对自己的责任时，我们就已经站在正确的道路上了。或许，接
受那些重要的使命——只要我们专心致志地工作，我们就能学会完成这些使
命——是我们的权利，也是我们的义务。假如我们把握住这种权利并承担起
这一义务，那么，机会是存在的。尽管只有极少数的女性获得了成功，以她
们在操持家务之外的成球获得社会的承认，但是现在已有越来越多的女性成
了公众关注的中心。
妨碍女性取得杰出成就和承担义务的主要障碍之一，是人们对女性职业
模式和就业动机的期望总是与对男性的期望完全一致，为此，我们必须以女
性的身份来考虑自己，并以生为女人而感到荣幸，承担起女性的责职，而不
必去完全仿效那些出色完成自己工作的男人们。
。。
这个社会中的每一成员，无论是男是女，都有取得成功的权利。既然存
在这样的承诺，那么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审视我们所认为的成功的含义，
审视我们周围那些对我们有着很大意义的人们所认为的成功的含义，并且去
发现那种通过自己及同仁的成就而获得的个人满足感，那是极其重要的。从
挫折与脆弱这种不幸的状态中挣脱出来，进入一种幸福与充实的状态，这仅
仅是一个程度上的问题。
祝你们万事如意。
节译自《当今重要演说》
徐漪译谈谷铮校
贝蒂·利特尔顿
美国女教育家，密苏里州哥伦比亚市斯蒂芬斯女子学院的女子教学协调
官。
本篇是在斯蒂芬斯女子学院一次毕业典礼上所作的演说，着重强调了女
子教育的作用——寻求有关女性自身的真理并克服这一真理探求过程中出现
的内外部障碍；认为女性追求的自身真理必须符合时代要求，“因为历史上
许多有关女性的公认真理，现在看来除了个人不快的幻想外，再无任何其他
东西”，所以当代女性应该清醒而诚恳地看待自身，根据自身的经历和智慧
来检验有关女性的每一种假设，认清什么才真正是女性自身的本性、需要和
抱负；鼓励女性要为此甘冒风险，去获取自由、力量和发展的可能性。演说
词恳意切，对当代年轻女性寄予了莫大的希望。
女子教育
1975 年5 月
女子学院在今天及当今时代，肯定是坚持男女平等的。女子学院应当成
为学术界和知识界参与妇女运动的中坚，自觉地帮助我们批判性地、理智地
看待妇女的经历和成就、妇女的作用、妇女的智慧和妇女的能力。假如教育
的最终目标是探求真理，那么，女子学院现在或者说今天的目标就是寻求关
于我们自身的真理。现存的教育制度不仅促进了个人的发展——获得更好的
职业和收入、赢得政治和社会地位的平等，等等，而且还促成了广泛的社会
变革——譬如女子学院的建立，妇女地位的变化，以及最充分词义上的妇女
解放。
那么，像斯蒂芬斯学院那样的女子学院的职能或者说作用是什么呢？就
是消除——来自外部和内部的——妨碍妇女发现关于她们自己真理的障碍。
外部障碍是最易解决的，因为它们相当明显。任何人都能发现它们，或者正
如格特鲁德·斯泰因①喜欢说的那样，“任何人都能发现，”玫瑰就是玫瑰，
绝对不会成为其他东西。女子学院可以把它的精力集中于消除课程和教学中
存在的歧视女性现象。它可以有意识地努力启发学生了解存在于我们的社会
及其他地方的性别角色差异的心理学与社会学方面的原因。它可以创立精心
策划的咨询服务机构，以鼓励和支持各种年龄的女性。它可以让妇女为争得
领导岗位而展开竞争。它可以帮助她们获得成功，以赢得信任和自尊。它可
以坚持要求妇女学会清晰、准确地表达与她们有关的思想、意见和感情。它
可以教妇女严肃地对待她们自己，互相尊重和支持。它可以使妇女确信工作
在每个人的生活中的重要性。它可以帮助她们为从事一些对于她们具有一定
意义的工作作好准备。它可以通过职员的任命以及对待女性的态度来表明它
相信它所传授的那些抽象观念。
女子学院更为艰巨的任务是承认在妇女发现自我方面存在的内在障碍—
—承认那些障碍，并且找到消除那些障碍的方法：我们妇女毕竟都已相信我
们的文化已经告诉我们的关于我们自身的一些事情。目前流传的说法是，我
们已经将那些价值“内在化”了，但是，你们都知道我此话的含义。在女性
①
格特鲁德·斯泰因（1871—1946），美国先锋派女作家。
独立、女性教育以及女性成功机会方面，我们只有两三代人的经历，相比之
下，数千年来我们一直被告知，我们女性是劣等的、次要的生物，是自然的
变态。
我家有本书，是1900 年出版的，两代以前的妇女曾读过它。我想将它简
短地描述一番。书名的含义十分丰富：叫做《完美的女性》，在扉页上，作
者慷慨许诺该书将提供解答“妇女难以理解的各种复杂问题的完整知识：生
育、护理和培养孩子、求婚和婚姻方面的忠告”，等等。许多一度广泛流传
但最终变得销声匿迹的有关妇女的假设，散见于各种解释和建议之中。例如，
完美的女性应当具有“温和的性情”和“明智的脾性”。她生性就是文雅、
仁慈和充满柔情的。用作者玛丽·梅莉达博士的话说，“仁慈和爱心”是她
的“主要美德。。事实上也是她的真实天性——她的权杖和她的王冠。这是
她征服他人的宝剑和迷住他人的魅力”。由于男人是野蛮的，因此，她认为，
开化他们是女性的责任。“我们希望她能使他们的脾性变得温和起来，教会
他们所有必要的秩序、节制。。温顺。。忍耐和善行。”按照玛丽·梅莉达
博士的观点：“妇女的爱比死更为强烈。”
假如看来我似乎正在取笑梅莉达博士所说的完美女性，那么我只能表示
歉意。毫无疑问，她的书多年来对成千上万名妇女是有好处的；在该书流行
的年代里，甚至被认为是进步的。我想指出的是，根据75 年后的观察，我们
可以毫不费力地发现，许多有关妇女的公认的“真理”，除了令人不快的幻
想以外，再无任何其他东西。在又一个75 年里，我们自己的假设也将如此。
由于这是不可避免的，因此，我力劝你们现在要做的并且将来继续要做的是，
清醒而诚恳地看待你们自己，根据你们自己的经历和智慧，检验有关妇女的
每一种假设，详细阐述什么才真正是你们所知道的你们自己的本性、需要和
抱负。
我们不知道我们将在哪里结束。西格丽德·温塞特①提醒我们，“如果你
希望知道关于天地万物的真理，那么，你永远会冒寻求真理的风险。”我们
知道，对于妇女来说，风险是巨大的。我们所会失去的，是舒适、安全、快
乐，以及有时是我们的自信。而我们所能得到的，是一种自由感、力量和发
展的可能性。事实上，我们别无选择。在一首关于诗歌——关于写作——关
于女人的诗歌里，穆丽尔·鲁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