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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无虑-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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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无虑
作者:周建新


第01章第02章第03章第04章

 


 
     
                第一章

    丁人众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成为陈文佐秘书的,那次机会是丁人众的命运
转折点,如果没有那次机会,丁人众不可能成为无虑县的人物。

    那时候,丁人众也就是二十几岁,在离无虑县城最近的城郊乡做团委书记。副
县长陈文佐到乡下检查工作,乡里的书记乡长都不善饮酒,就破例让丁人众陪着。
中午到食堂就餐,丁人众麻利地布菜敬酒,服务得细致周到,劝酒的话也说得令人
心花怒放,酒令行得妙语连珠。陈文佐很欣赏这个小伙子的勤快,说城郊乡慧眼识
珠,会选人,县里一大堆秘书,哪个也不如这小伙子,既成熟又机灵。那天,陈文
佐的酒喝得恰到好处,是一种令人沉迷的微醺。

    下午洗桑拿,乡党委书记和陈县长赤身裸体地相对而坐,他给县长讲了两个故
事,陈文佐听后赞不绝口,连说聪明。

    陈文佐听得入迷了,连桑拿室的温度降低了也不在乎,直到听完了,他才想起
往炭火里加水。桑拿室里腾起了一团团水雾,陈文佐连声说好,不知蒸得舒服还是
故事听得舒服,总之特别心满意足。

    临别前,陈文佐突然郑重地对乡党委书记说,这个小伙子我要了,我让他当我
的秘书。乡党委书记说,恐怕不行。陈文佐说,舍不得?乡党委书记说,他没有干
部籍,还是以农代干呢,不够当秘书的条件。陈文佐说,什么叫条件,只要我喜欢,
这就是条件。

    丁人众就这样成了陈文佐的秘书,一跟就是五六年,一直跟到他当县委书记。

    这几天,陈文佐家里外头不省心。老婆的妹妹何玉莲找他来闹,高低要当县税
务局的副局长。何玉莲与他姐姐,也就是陈文佐的夫人是两个类型的人。姐姐是典
型的家庭妇女,不参政,不多言多语,勤快操持家务,服侍丈夫和孩子。妹妹却是
个天装不下的人物,哪儿都敢闯,什么事儿都敢干,相处了多少个男人,不是人家
嫌她太闹,不像女人,就是她嫌男人不中用。县里许多人议论何玉莲是玉面娇狐,
光生个好容貌,没有好性体,眼看着三十出头了,还没有个正式的家庭。也有人议
论说,玉面娇狐是没有男人憋的,脾气是越憋越坏,有个男人搂着她,才能安稳下
来。

    现在,何玉莲就在陈文佐的家里,她威胁着陈文佐,不答应她当税务局的副局
长,就钻姐夫的被窝,何玉莲见姐夫没言语,心事重重地想别的事情,立刻发起了
脾气,质问着陈文佐:“你心里有没有我?”

    陈文佐醒过腔来,他说:“玉莲,人要知足,你原来连个工作都没有,是我送
你到乡下当民办教师,想方设法让你转了正,又调回县里。你说教书费劲,我就让
你到教委,你说教委穷,没意思,我又送你到税务局。没有我这当个小官的姐夫,
你到市场上卖菜去吧,有什么资格争副局长。”

    何玉莲吵闹起来,姐夫揭了她的底让她很恼火,她总认为自己比别人强,得到
的也都是应该的,自己就是块当官的料,是姐夫再三阻拦,她才未能如愿。正准备
大肆作闹,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何玉莲暂停了她的作闹。陈文佐示意了一下夫人,
夫人打开对讲开关,问:“谁?”

    对讲门铃上的喇叭中传来丁人众的声音:“是我,何姨。”

    不愧为心腹秘书,这么及时地登门造访。陈文佐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来了救驾
的,何玉莲再能闹,也不能当着客人的面闹他。

    丁人众来陈文佐的家从没有空手的时候,不管礼物薄厚心意总是要表,否则进
了人家的门,光秃秃的实在难看。前一段陈文佐的夫人总是说身体力气不足,腰酸
腿疼,做了体检,又没病,找个老中医号脉,是肾阳不足。丁人众过世的母亲从前
也好腰酸腿疼,用焙干的黄藤子泡水喝总能缓解一些。从前,庄稼地里的大豆秧深
受其害,黄黄地一片,缠得豆秧叶枯根烂。自从化肥农药进了庄稼地,这种植物突
然消失在农田里,山上野生的也极为罕见。因为这种生长起来不依赖根须的植物,
对攀附植物的要求非常苛刻,几乎是非豆科植物不攀。因此,如今寻找起来并非易
事了。丁人众将自己的妻子和老迈的父亲发动起来,荒郊野岭地去寻觅,历时半个
多月,才采来焙干后仅几两重的黄藤子。

    中医上将这味药称为菟丝子,是一种较为罕见的靠吃植物为生的植物。

    丁人众教陈文佐的夫人如何用水煎制黄藤子的时候,何玉莲坐在一旁不时地用
眼角瞥着丁人众。这么多年来,何玉莲在男人群中东挡西杀,没遇到过几个出类拔
萃的男人。最近,她对丁人众有些关注了,以前她并没怎么注意姐夫身边这个从农
村来的秘书,接触熟了后,她才发现像丁人众这样既会体贴人又不失男子汉风范的
人实在是不多见。

    夫人按照丁人众的说法去厨房煎药了,陈文佐面沉似水地冲何玉莲摆下手,示
意她走出客厅。何玉莲很想参与到他们的谈话之中去,看到当县委书记的姐夫对她
满脸的不悦,很不情愿地站起来,留恋地瞅一眼丁人众,算是给姐夫一个面子,不
在客厅里搅扰了。

    隔了好一会儿,丁人众很为难地开了口,他说:“陈书记,我想到基层去,做
出一番业绩。”陈文佐睁大眼睛看着丁人众,不知丁人众为什么想离开自己,他心
里从没有把丁人众放下去的打算,即使放下去,也要放到自己身边,弄个县委办副
主任之类的职务。但又一想,他也理解了丁人众,不知不觉地,丁人众在身边好多
年了,同期的秘书早就派下去任职了,只有丁人众从来没提起过下去任什么什么职
务,也该让人家下去了。

    沉思了片刻,陈文佐说:“县委办暂时还没有副主任的空额,你先到税务局做
副局长,适当的时候,我再把你调回我身边。”

    丁人众摇了摇头,他说:“各部委办局我都不去。”

    陈文佐说:“那就一步到位,你任选一个乡镇当行政一把手,过个一年半载的
过渡到乡镇党委书记,你还年轻,政治前途无量啊。”

    丁人众又摇摇头,他说:“陈书记,我知道你很关心我的政治前途,可我认为
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当多大的官儿,我想干实业。”

    陈文佐说:“别瞎闹,市场无情,我不同意你下海。”

    丁人众说:“我不是想下海,你是我一生中的知遇恩人,关键时刻,我得下去
报恩,我要到啤酒厂当厂长,尹为群的干法离县委越来越远,长久下去啤酒厂非成
独立王国不可。”

    陈文佐说:“好,我没白培养你。”

    丁人众说:“我知道,我去啤酒厂是背水一战,你会看到一个更出色的我。”

    陈文佐说:“你这个想法很好,可你想没想过,我怎么安排尹为群,和他意见
不一致他都拎我的衣服,真的免了他,他不得闹上天。”

    丁人众说:“他再能闹也是孙悟空,你再忍让也是如来佛,厂长的位置是尹为
群的金箍棒,没有了金箍棒,尹为群的猴戏就不灵了。”

    陈文佐说:“尹为群毕竟为建啤酒厂立了汗马功劳,拿掉他总要有个充足的理
由,不能让大家认为因为对我有成见,我才拿掉他。”

    丁人众说:“我有个办法,既能拿掉他,又让他无话可说。”

    陈文佐说:“你小子总有鬼点子,说出来,我听听。”

    丁人众说:“县里马上要开人代会了,还要补选一名副县长,就让尹为群做差
额,这样既抬举了他,又让他选不上。落选之后,把一个不重要又体面一些的职务
让给他,比如科协主席残联理事长之类的。”

    陈文佐说:“好,你小子够聪明。”

    丁人众说:“县里不是有一个送省委党校学习的名额吗,你送他去,随后免了
他的现任职务,理由是为了保证选举的公正性,预防选举时利用手中财权拉选票。”

    陈文佐不住地点头,连声说好,然后,他站了起来,拍着丁人众的肩头,说:
“你真是我的智囊啊。”

    傍晚,陈文佐留丁人众吃顿家宴。丁人众跟随陈文佐多年,几乎是形影不离,
却从来没有吃过陈书记的家宴。家宴,意味着丁人众就像是家里人一样亲近了。事
实上,陈文佐除了表示亲近外,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只要丁人众不离开家门,
小姨子何玉莲就没法闹着向他要官了。

    家宴上,何玉莲十分活跃,频频敬酒,尽显酒场女英雄的本色。陈文佐并不理
会何玉莲如何劝酒,我行我素地慢饮。丁人众很懂得照顾女性,不想让何玉莲在酒
场上显出冷落,很有分寸地应和着。酒宴间,陈文佐不断夸奖丁人众为人机智,处
事灵活,成熟老练,又具有大将风范,是个不可多得的政界人才,却从来不向组织
伸手要官。言外之意,他也是告戒何玉莲,不要到处伸手。

    饭后,为了尽早摆脱纠缠,陈文佐面沉似水地看着醉意朦胧的何玉莲,又看了
眼略显局促的丁人众,轻声地说:“把她送回家去。”

    用不着细吩咐,送何玉莲回家责无旁贷就是丁人众的义务了。丁人众扶着脚步
已经散乱了的何玉莲走出了县委书记陈文佐的家门。

    夜风胡乱地吹着,吹得丁人众的头脑一片混乱。何玉莲的身体就这样紧紧地靠
着他,那样富有弹性,那么质感,靠得丁人众胸脯发酥,喉咙发痒,一股甜丝丝的
滋味从他的耻骨涌进他的嗓子,丁人众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马了。难怪人们给她叫玉
面妖狐,随意间搭向丁人众肩上的胳膊,以及吹拂到他脸上带有酒精气息的呼吸都
能给他带来狐媚的沉醉。

    终于将何玉莲送进了那座两居室的单身住宅。何玉莲懒洋洋地靠在门上,乜斜
着醉眼,嘴角露出迷一样的微笑,她问丁人众:“我醉了吗?”

    丁人众说:“你没少喝。”

    何玉莲说:“你知道我为谁而醉吗?”

    丁人众不语。

    何玉莲说:“傻小子,我是为你而醉。”

    这分明是一种挑逗,丁人众怎会不明白。丁人众的心跳得很狂乱,他在反复衡
量着,一旦走出这一步,将会有怎样的后果。他是替陈书记送小姨子的,却趁人家
酒醉之际图谋了不轨,传出去他将如何在无虑县立足?现在,小厅里的装饰灯将何
玉莲的脸庞照射得更加妩媚,酒精更令她的脸鲜艳欲滴,一种成熟女性完整的美展
现在丁人众的面前,他便舍不得离开这里。

    对于捡来的爱情,丁人众不敢掉以轻心,为了一时性爱而丢掉命运的男人是天
底下最大的傻瓜。而丢弃掉能够扶佐自己事业的女人何尝不是傻透腔了的男人。丁
人众权衡着,一时没有了妥善的处理办法。

    何玉莲靠着门,一副撒娇样,佯装痛苦地说:“我头疼死了,身子骨也酸疼酸
疼的,扶我到床上躺着。”

    不知为什么,丁人众变得如此的乖,顺从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搭在何玉莲的腰
际。何玉莲柔若无骨地歪在丁人众的怀里,双手勾着丁人众的脖子,醉眼朦胧地瞅
着丁人众,直到丁人众将她放到床上。

    脸挨脸,挨得如此的密切,甚至微甜的酒味都能吸进肚里,丁人众一次又一次
地感受着玉面的滑腻,他的心为之摇荡了,言不由衷地说:“我该走了。”

    何玉莲松开缠着丁人众脖子的胳膊,慵懒地一笑,说:“你走吧,明天我就告
诉我姐夫,说你非礼我,让他把你赶回乡下去。”

    丁人众停住了脚步,看着何玉莲懒洋洋充满坏笑的脸,不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
假话。

    何玉莲用手指勾了下丁人众,说:“过来,我浑身酸疼,给我按摩按摩。”

    丁人众自学中医的时候,并没有忽略对按摩的研究,他将双手搓热,拇指按住
何玉莲的太阳穴,从头部开始,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地按下去。何玉莲从未获得过如
此舒坦的摩挲,幸福得直哼哼。

    何玉莲的双手仍勾在丁人众的脖子上,等待着丁人众的疯狂。丁人众抚了下何
玉莲的脸蛋,低下头褪出了何玉莲的双臂。他说:“我是个有家室的人,不能随便
来。”

    何玉莲猛地坐起,一下子抱住丁人众,她说:“我不管,我就想要你。”丁人
众说:“你想要我,必须做我的妻子。”何玉莲说:“你娶我吧,我不会让你失望
的。”丁人众说:“我是大男子主义,跟了我,你只能做贤妻良母。”

    何玉莲动情地说:“我只要你,别的什么我也不要了。”

    那是疯狂的一夜,是丁人众从没有体验过的一种疯狂,简直是惊涛骇浪。

    完事后,何玉莲哭了,哭得个大雨滂沱,她伏在丁人众的胸脯,很委屈地说:
“我不是个好女人,是男人把我教成了这样。”

    丁人众闭合着眼睛,他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

    第二天,县委组织部部长给啤酒厂打来电话,通知尹为群立刻动身去省委党校
学习。尹为群对县里总是插手啤酒厂事儿还在愤愤不平,没好气地回答,没时间。
组织部长态度极为柔和与亲切,他说,老尹哪,机会难得,著名经济学家来讲课,
大多数课目涉及现代企业管理,全省才三十多人,你不去,那是咱们无虑县的损失
啊,去吧,对啤酒厂会大有益处。尹为群被现代企业管理吸引住了,这么多年来,
他不断地思考着用什么样的方式管理企业,他总感觉自己当厂长像当小媳妇,县里
动不动让他这样那样,想要独立地做些事情,非斗争个遍体鳞伤不可。他倒要看看
现代企业管理怎样规定政府与企业的关系。

    尹为群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么一去,就上了致命一当,走出了一步无法挽回的
臭棋。

    三天后,丁人众走马上任,县里五大班子的头头齐来相送,声势颇为壮观。当
然,县委书记陈文佐不可能亲自为丁人众送行,尽管他与丁秘书情深意切,他要保
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壮行酒已经在昨晚喝了,那是在县委食堂的一个单间,偌
大的餐桌,只有他们二人。陈文佐端起酒杯,眼睛潮湿了,他实在舍不得这个得心
应手的秘书,可又不能不舍,秘书是为他赴汤蹈火去了,是为他树立威信去了,他
不能让无虑县开出一个向县委书记叫板的先河。

    啤酒厂的院内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小车,气氛比啤酒厂开业剪彩还要浓烈。组织
部长向啤酒厂中层以上干部宣布,尹为群同志做为副县长的候选人正在省委党校学
习,啤酒厂的厂长由丁人众同志担任,希望大家紧密团结,互相帮助,再创啤酒厂
的辉煌。有几个中层干部很纳闷,尹厂长向来瞧不起书记县长之类的官员,现在怎
么也更新了观念,为了争副县长的位置上党校学习去了呢?

    丁人众以主人的姿态高高在上地坐在主席台,用犀利的目光审视每一名中层干
部,好像他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厂长,对下属十分稔熟,目光停在谁身上仿佛能看
透谁的心思。前来送行的五大班子的头头们哗啦啦地回去了,丁人众把副职和中层
干部留下,开个暂短的会,会的内容是啤酒厂的副职及中层干部的工作布置,虽说
是延续尹为群的分工原则,他却把每个人的分工阐释得十分透彻。显而易见,丁人
众对啤酒厂的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翌日,县工商银行的行长来啤酒厂拜会丁人众,送来了一份厚礼,那就是啤酒
厂申请了好长时间,始终没有批下来的扩建工程两千万元贷款。就在这天的下午,
丁人众宣布,全厂职工每月涨四十元基础工资。

    啤酒厂的职工谁也没有想到,丁人众一亮相就这么厉害,这么有能量,在不足
两天的时间里,就令人刮目相看了。尽管许多人在心理上还依恋着老厂长尹为群,
也不得不接受这位年轻的新厂长了。

    此时的尹为群,正在省委党校一座全封闭的教学楼里接受系统的理论学习,对
啤酒厂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发奋地研究经济学家的理论与无虑县的实际为何会有
巨大的差距,他在寻找着缩短差距的法宝。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探讨,正在
成为一种无用的理论游戏。

    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同厂子联系,很多没办完的事情牵扯着尹为群的心,偶
尔,他也违反几次纪律,跑到附近的邮局给厂里打个长途电话,接电话的人带给他
的都是好消息,他不知道这是人家刻意安排的,也就安心地留在省城。

    学习结束的前一天,县委派专车到省城接他。第二天清晨,车就从省城出发了,
回到县委大院已是下午,随车接他们的组织部副部长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尹为群,让
尹为群到三楼,组织部长找他谈话。登楼梯时,有熟人跟尹为群打招呼,问尹为群
啥时候请客。尹为群问,请什么客?熟人说,当了副县长还不请客。尹为群并没在
意,好像去了党校就是为了当官似的,他说,胡说八道。

    组织部长很客气地让尹为群坐下,从抽屉的深处拿出毛尖,边倒茶水边问候尹
为群一路辛苦。尹为群急切地说:“出来太久了,我要回厂子看看,有啥话快说。”

    组织部长沉吟片刻,才说:“老尹哪,你那事儿市委组织部批下来了,让你做
副县长的候选人。”

    尹为群莫名其妙地问:“副县长是什么狗屁官儿,我要那个干啥?”

    组织部长说:“老尹,现在可不像当年那样,一纸文凭就能升上去。你的年龄
偏大了,能把你列进去很不容易呀。”

    尹为群听懂了部长的话,他满不在乎地一笑,说:“不就是副县长吗,当初我
瞧不起,现在我还是瞧不起。没别的事儿,我就回厂子了。”

    部长说:“老尹,你不能去啤酒厂。”

    尹为群问:“为什么?”

    部长说:“你已经不是啤酒厂的厂长了。”

    尹为群腾地站起来,大声说:“笑话,我不是厂长谁是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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