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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约吗?’吴妍薰招了招手,要人把手机拿过来。
‘我……我有跟他报备过了……’郑颐人面有难色地说道。‘怎么办?’
‘准备受死吧!’吴妍薰扁了嘴,拿过来人递上的手机。‘喂,我吴妍薰……我知道、我知道,是颐人对吧?……喔、喔……好!马上过去!’
郑颐人在一旁双手合掌,求爷爷告奶奶的,一直用唇语请吴妍薰帮他多说几句好话,她却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撇过头继续跟于棹庭说着。
后来几个工作人员一把拉过他,问了详细情况。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人敢放于棹庭鸟的──就连‘朵兰’的总经理对他都必恭必敬,这个连‘年资’都构不上边的家伙,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我越来越觉得你很带种!’几个男人硬捶了郑颐人几下胸口。‘敢动吴姊就算了,连于冷血你都敢惹!’
‘对呀!我那天听你说你自愿跟于冷血的班,我都吓死了!’另一个女孩子赞佩地说。‘我们每次都是逃都来不及,第一次有人自愿!’
‘啊?逃?’郑颐人狐疑地再问了一次,他有没有听错,需要用到这么重的字眼吗?
‘逃啊!不逃哪有命活!’这句话可是异口同声。‘能够在他魔掌下存活的人太少啦!再大牌的明星也会泪如雨下,就不要说我们这些被呼来唤水八的工作人员了!’
……郑颐人深深地感觉到,什么叫做初生之犊不畏虎。但是,那是在小犊不知道什么叫做老虎的前提之下……现在这只小犊知道了,能不能开始感到害怕了啊?
难怪、难怪那天妍薰一直重复问他──是不是真的自愿要去当跟班!
‘别气了,他这就过去!’吴妍薰在电话上安抚着于棹庭。‘没问题,随便你操,反正操到死,我眉头都不眨一下!’
什么叫操到死?看到吴妍薰一挂上电话,郑颐人飞也似地奔到她身边去。
‘妍薰!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一脸焦急地发出不平之鸣。‘有人要宰我了,你不但不为所动,还火上加油?’
‘各人造业各人担啊,帅哥!’吴妍薰挑高了眉。‘棹庭气个半死,他说你答应十点以前到了,现在十点半了还不见人,他要你等着瞧了!’
唉,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摇了摇头,看来郑颐人的命运注定多舛。于冷血最重承诺、守时,平常没犯到他的人会被操到半死,不要说敢放他鸟的家伙了。
‘那个……能不能……帮我跟他取消帮忙的事?’郑颐人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问着。‘他们说……’
郑颐人大拇指才往后比,一干人等全部死命摇头加摇手──没说、没说,我们什皮郝没说!
‘还不快去!你是我外借的,出了糗,连我都丢脸!’吴妍薰一把抓起郑颐人的手,就往大门拖去。‘其他人去做自己的事!’
呜……没有任何一点转圜余地了吗?郑颐人一脸梨花带泪的模样,还学歌仔戏般开始嘤嘤啜泣了。
‘好过分……你这个薄情女……’
吴妍薰懒得理他,虽然……他早上帮了很大的忙。
棹庭说了,颐人是最早到外景地的,结果接到化妆师的电话,说她胃痛得不得了,根本无法上班,打电话给服装师,想请她代忙一下,想不到服装师那边竟然被车撞了,现在还躺在医院。
由于妍薰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她们才打给他;但都不知道他人今天不在后台,而是跟着于棹庭出外景,所以他接了电话后,他便迅速的得知详情,请她们打电话给妍薰比较快。
挂上电话没两分钟,他跑去跟于棹庭告假,说他必须回后台一趟,因为临时出了事,他也保证十点前一定会回来。
回来一趟……因为他知道今天楼上、楼下的节目太多,其他化妆师与服装师都分身乏术,这一层楼只有吴妍薰能代替上场;而平常习惯身兼重任的她,想必在这种时候会忙成一团……习惯依赖她的工作人员们,也会顿失所依……
所以他回来了,有自信地出现在门口,用开玩笑的方式出场,却让她安心下来。吴妍薰不作声地拖他到门口,那边早站了好几个工作人员。
‘颐人!这是我最喜欢的手机炼,送给你……’
‘啊?’郑颐人丈二金刚摸不头脑,呆呆地收下手机炼。
‘这是我妈帮我求的护身符,你带着好了。’
‘这是经过加持的佛珠,送给你……’
‘喂、喂……’郑颐人嘟起了嘴。‘你们怎么一副送荆轲的样子啊?’
‘才不是呢!荆轲会死是太笨,可是依你的情况……呜呜……再聪明也活不了……’
‘别闹了,棹庭会让他活着的!’吴妍薰好气又好笑地把众人推开。‘他好歹是我的人,他不敢乱来的!’
哦!公开了、公开了!吴姊已经公开承认郑颐人是她的人了!
呃……惊觉自己说错话的吴妍薰一阵愕然,羞赧地感觉到脸颊一片火红,红通通的苹果顿时挂牌上市,一向以灵活著称的吴妍薰,竟然僵直身子、动弹不得!
‘讨、讨、你讨厌啦!’后面的郑颐人一甩身子、一跺脚、一副不来了啦的娇嗔模样。‘竟然这样子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我、我才不是那个意思!’什么意思?这些人会不知道吗?摆明就是故意的!‘你快走啦!’
吴妍薰一急,就把郑颐人推出大门,谁知道那群看热闹的心机太重,顺道也把吴妍薰给推出门外,砰的一声把钢铁大门给关了上。
唔……真是乱七八糟!站在走道上的两个人红着脸、互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他们两个不一会儿就在外头哈哈大笑起来!
‘好啦,我走了!’郑颐人往楼梯走去,他习惯走楼梯了。‘再不去真的就对不起棹庭哥了。’
‘嗯!加油!’吴妍薰点了点头,扬起手跟他说再见。‘……啊!等等!’
已经下完第一段楼梯的郑颐人回过了头,往上看着吴妍薰,他的神情如此轻松自若,爽朗的笑容亮眼得让吴妍薰心起涟漪。
‘你……为什么会决定临时跑回来?’吴妍薰问了她不想问的话,但出口时已来不及。
郑颐人帅气的脸庞只是笑得更开,微侧了一下头,却什么也不说。他那双清澈的双眼凝视着她,然后轻轻地闭上双眼,再缓缓睁开。
‘……’吴妍薰咬了咬唇,咽了口口水。‘我……因为我吗?’
她在说什么啊?这种无聊的话,她竟然说了出来!
‘呵……’郑颐人绽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先是指了吴妍薰一下,然后他的右手就置放在心窝前,珍惜般的神情一拥而上。
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郑颐人转身往楼梯蹦蹦跳跳而去。
吴妍薰呆然地站在原地,她没有办法去形容此时此刻的感觉,她只能闭上眼睛去体会、那种通彻全身的美好感觉。
她的心为之跳跃、她的血液为之沸腾,她连嘴角都会禁不住地一直泛起淡淡的笑容。
微微踏出一小步,吴妍薰从扶把间的空隙,看着郑颐人的身影、那一圈又一圈的身影而去。
一直到他离开大楼为止。
第五章
刺鼻的汽油味忽地弥漫,吴妍薰痛苦地睁开眼睛。
浓烟围绕在她身边,呛着她无法呼吸,熊熊大火燃烧了整间屋子,那炙热的温度烫着她的肌肤。
‘咳咳……咳咳……’吴妍薰开始咳嗽,她拿起棉被捂住口鼻。
……薰……一个声音微微传来。小薰……
咦?吴妍薰惊讶地抬起头,听着不知何处的声音,正呼唤着她的名字。
小薰啊……一个人影渐渐成形。你……怎么……还在……里呢……
一个男人的身影显现,他全身上下都裹着火,用着被火烧过……那张恶心的脸看着她。
‘……爸……爸……’吴妍薰颤抖着声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父亲。
你怎么还在这里……爸爸等你好久……妈妈和弟弟也一直在等你……男人的脸烧得面目全非,往前逼近着吴妍薰。我们不是约好要一起生活的吗?
吴妍薰发现自己叫不出声音来,甚至连身体也几乎无法动弹,她只能淌着泪、拚命地摇头。
‘爸……我还想活,我一点也不想死!’吴妍薰哭喊着。‘请你不要伤害我!请你不要再杀我一次!’
我们……一家人……应该要在一起啊……男人燃烧着的手抚上吴妍薰的左脸颊。我们明明一起走的……
‘不要……我不要死!我从来就不想死!’大火开始烧上她的发、她的脸、她的身体,她不由得开始失声尖叫。‘不要!啊──’
当她从床下摔下来时,外头还是一片静寂,因为现在才半夜两点。
转醒的吴妍薰紧张地环顾四周后,无力地趴在地板上,松了一口气。
是梦……总是作这种恶梦,这些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在她的脑子里盘旋了十几年。爸爸一次比一次清楚,他身上的火一次比一次热──而且也一次比一次地接近她。
冷汗布满她的全身,吴妍薰爬了起来,往浴室走去,打算冲个澡,平静一下心情再睡。
站在镜子前面,她从容地把头发扎了起来,然后洗去脸上的汗水。抬起头来,镜子里映着一张极度可怕、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脸。
吴妍薰拿毛巾擦着水珠,一边凝视着自己的脸庞。左半边是光滑、细嫩的美丽脸庞,右半边呢?呵呵……被火烧得焦黑又黏在一块的皮肤,连植皮也没有植皮,就这么伴随着她十来年。
当年那场大火夺去了她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她靠着自己才保下自己的性命。在那个尚未有健保的年代里,她没有亲人又没有钱,所以等伤口好了之后,就没有植皮。
那一个既烂又焦黑的脸,一开始连她自己看了都会吓得尖叫。
她看着记者来来去去、看着新闻的报导、看着报纸上的标题,她好想找一个人呐喊出自己的心声:妈妈和弟弟都是爸爸杀死的!他们谁也没有要自杀!才不是所谓的‘自杀未果’!
她根本不想死!她是被爸爸杀害、但侥幸逃过一劫的女孩子!
那一个‘携子自杀’的标题深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自此之后对媒体深恶痛绝、对那些杀人犯的父母毫不苟同,更讨厌任何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待在孤儿院没有多久,她就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她被带到南台湾,过着不富裕但很快乐的生活。她幸运地得到一对好父母,心理的伤也慢慢地复原,不再被以前的阴影围绕着。
虽然他们因为意外比她早走,但她很高兴能得到这么疼爱她的第二对父母,这也就是她为什么能够乐观地面对人生,可以轻松地过生活的原因了。
只是……这张脸还是别让人吓到的好,更何况这个以皮相为主的世界中,她没有必要去接受他人的嘲笑与指指点点,不如犹抱琵琶半遮面,更显得神秘感,身边也少了不少麻烦。
只是这张脸曾经吓到了一个她深爱的男人,让她深深地明白自己过度的天真……而今,她怎么能再度陷入?
郑颐人已经无形地影响到她的生活、她的生命。但是谁能叫她相信这世上有人会不在乎这张可怕的脸庞?如果真的是那样,当年那一个人也不会吓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她面前逃之夭夭。
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位男人,看到她恶心的脸颊后,还能够继续说着他不在乎、他爱她的话语,那么……她更会选择离开。
那样子的人是虚伪,不知道什么目的可以让他伪善至此,她不会接受不合常理的反应,这就跟看到一具腐烂中的尸体,却对尸体说这样子一点也不丑陋的意思是相同的。
也不会有人希望他的妻子,是一个丑陋至极的夜叉吧?
郑颐人……他真的叫她好心烦啊!
隔日是吴妍薰的年假,她按照惯例会去阳光基金会一趟,看看那些小朋友,也会捐点钱。
那里的孩子都很可怜,看到他们,她会更加心疼并且警惕自己,自己比他们都健康,还能够工作赚钱,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而小朋友们看到她也都兴高采烈,因为她是长久以来的义工。
‘妍薰!’有个义工妈妈跟她甚为交好,长期都来这里帮忙。‘好久没看见你了。’
‘刘妈妈!’吴妍薰兴奋地跑上前去。‘你还很健康嘛!’
‘呵,每天在这里运动,当然健康啰!’刘妈妈看了吴妍薰,突然皱起眉头。‘啊呀!你看看你,怎么又瘦了。’
‘工作忙嘛!’吴妍薰淡淡地笑着。‘不过,我忙得很愉快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很难得的例子,在创伤之后还能这么泰然!’刘妈妈很欣慰地笑着。‘这里有很多孩子,都还是很怕当初害他们受伤的东西。’
‘这是需要时间的……’吴妍薰才说到一半,突然听见远处一阵惨叫声。
跟着一群人员跑进跑出,再用担架推出一位被绑得死紧的孩子。
‘不要……啊!不要!’一个小小的孩子歇斯底里地惨叫着。‘好烫!好烫!’
看着孩子被推过自己面前,吴妍薰心疼地皱起眉。
‘他是上个月被热水泼到的孩子,听说是体罚……最近这样子的孩子越来越多,更可怕的是,还有一堆父母要自杀还拖着孩子死;有时候孩子死不成,后遗症更大。’刘妈妈摇了摇头,一脸哀凄。‘前几个月还有一个父亲强灌自己孩子农药,最小的孩子活过来了,可是食道跟胃整个都烧掉了……以后叫他怎么办啊!他才三岁啊!’
‘可惜的是,那些杀人凶手都很卑鄙的死了!’吴妍薰突然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要不然,就该叫他们尝尝相同的痛楚!’
‘……’刘妈妈被吴妍薰骇人的表情吓着了,她试探性地拍了拍她。‘妍薰?’
‘我不是说风凉话,今天如果我爸没死,我一样会告他!’吴妍薰狠狠地转过了头。‘他生我、养我,难道就有杀我的权利吗?就能杀掉妈妈、杀掉弟弟吗?’
‘妍薰!’深知吴妍薰背景的刘妈妈赶紧上前拥住她。她知道当初这孩子就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生命的个体,才有办法逃出火场的!
孩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吴妍薰在刘妈妈的陪伴下坐到一旁歇息,以平复激动的心情;到现在,她依然无法原谅她的父亲,不但夺去了原本温暖的家、夺去了妈妈和弟弟,甚至还给了她这样残缺的生命。
一会儿,有人请刘妈妈出去一趟,她便给了吴妍薰一些零嘴,让她跟孩子们去玩,她必须先出去一下,处理一些事务。
吴妍薰跟孩子们玩得很开心,足以让她忘却悲伤、痛苦的事情。
‘谢谢你!’刘妈妈的声音传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这些孩子由于你的帮助,会成长得更美好!’
‘没有啦!我是故意到这边看看,有没有小美女可以让我做老婆的!’
轻浮的语调简直熟悉到家了,吴妍薰直起身子、插起了腰。
小孩子们正围着圆圈跟吴妍薰玩着呢!可他们回头一看到郑颐人,却立刻抛弃她,直往郑颐人那边奔去──
‘大哥哥!’小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乖!’郑颐人弯身下来,摸摸每一个小朋友的头。‘有没有乖啊?治疗有没有喊痛啊?’
‘没──有!’小孩子们依然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那就好!今天跟谁玩啊?’郑颐人笑着抬起头,脸立刻僵硬住了。‘……你们怎么可以跟这个大姊姊玩呢?’
咦?小朋友们愣愣地看着郑颐人,不能理解郑颐人话里的意思。
‘这个大姊姊──’郑颐人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吴妍薰身边,当众搂住她的腰。‘是大哥哥的老婆喔!’
啪──
长发飘落而去,小朋友们群起笑了起来;而刘妈妈呆愣愣地看着这两个人‘非比寻常’的关系;而郑颐人则是抚着脸颊、一路‘哎哟喂呀’地追了前去。
这位常捐款、做义工的郑先生,原来跟小薰认识啊?
‘妍薰、妍薰,你等等我!’郑颐人大步追上前。‘何必走得那么快呢?’
‘我想到休假还见得到你,真是恶梦!’吴妍薰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真就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郑颐人迳自陶醉地笑着,没两下就走到吴妍薰身边了。‘你的脚没我长,跑不掉的!’
吴妍薰缓下了脚步,对于郑颐人的出现,真的是吓了她一跳,毕竟这一个地方,很难跟他扯上关系。为什么他会来这儿呢?听刘妈妈的口吻,他似乎也常帮助这里的孩子。
‘你常来这儿?’吴妍薰开口问了。‘可是我以前没见过你。’
‘嗯?言下之意,你也很常到这里吗?还是跟阳光基金会接触很久了?’郑颐人对于在这里见到吴妍薰,也是非常诧异。‘我之前一有空就往这里跑,捐的钱不多,主要是来跟小朋友玩、照顾一些孩子……’
‘喔……我在“朵兰”工作忙,所以其实能来的时候并不多……咦?’吴妍薰突然皱起了眉,看向左方的郑颐人。‘你──今天不是应该没假吗?怎么会在这里?’
‘啊呀!你怎么这么狠心,说出这样的话呢?’郑颐人一脸哀凄,双手还捧着心窝。‘你今天放假,我怎么能忍受一日没有你的日子……喂、喂,把垃圾桶放下……我是刚好外出公差,抽空到这里来而已!’
吴妍薰眉一挑,把一旁的银色垃圾桶好好归了位。怎么有人这么讨打,不亮出武器来就不懂得听话。
‘唔,刚好是中午嘛,难怪你有空到这里闲晃!’吴妍薰看看墙上的时钟,正好十二点。‘要是用平常上班时间摸鱼,看我怎么治你!’
‘随你怎样都可以!’郑颐人乐不可支地拉过吴妍薰的手。‘走,我们一起去吃饭。’
郑颐人的动作很直接,但一点也不粗暴。他拉着吴妍薰往外走去,完全不顾一路上所有人的异样眼光。连刘妈妈也吃吃地笑着,感谢上苍为一直对感情却步的吴妍薰找到了新机会。
问题是在吴妍薰自己,她竟然没有甩开他,甚至也没有破口大骂。
就跟郑颐人喜爱对她用暧昧语调的情形一样,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定型,连她都习以为常。
离开基金会,他们手牵着手在街上漫步,郑颐人兴高采烈地问吴妍薰想吃点什么。而她的要求不多,有冷气就好!
因为时节已步入夏季,最近天气热得惊人,对总是长发披肩的她来说,是一个难耐的季节。所以在夏季里,她总是待在后台不走,尽量少出去。
‘我真难想像原来你也是阳光基金会的义工!’郑颐人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道。‘你怎么会跟基金会扯上关系呢?’
‘……单纯的只是想帮助那边的孩子。’吴妍薰回答时,觉得右边脸颊隐隐作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