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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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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哽咽,任由泪水狼藉,却不吭声。 
柴荣顺过气来,却见到一脸湿痕的烟洛,倒呆了一刻。默默瞅了她一阵,才开口:“哭什么,才刚骂错你了?你这倔性子没遮没拦,朕脸还没唬全呢,你倒伤心得震天响了。”虽然仍是责怪,却带着些别扭的安抚味道。 
烟洛使劲摇头,赶紧的擦了泪,嗫嚅道:“不是……皇上……皇上恕罪……我,烟洛只是……” 
一边抽抽噎噎着,清秀的肩胛不住的耸颤,蓦然被一掌温暖略拍了拍,柴荣的声音难得闲和:“平日里伶牙俐齿胆大包天的,闯过多少祸,也没见你有个收敛后悔的样子。今天还没两下子,就委屈死你了?做什么哭个没完没了的?” 
烟洛下了大力揉眼,一双眼睛兔子般的红肿眼模糊抬起,隔着泪雾,姐夫的厉目染了浅淡的温和,一丝丝的疼爱自眼角的鱼尾纹路轻悄逸出,似乎有点无奈,却也犹如家人般的亲近。义姐曾经的娓娓提点忽然回荡于耳旁,妹妹,其实皇上心里对你另眼相看,常常发脾气也是为你好,“爱之深责之切”,这道理你可懂? 
一时顿悟,百感丛生。想一想,义姐逝去时独独在他面前哭得天昏地暗,明晓得他是九五之尊,却时常忘了小心翼翼,出言顶撞,抗旨逃婚。因为隐隐抱有决无可能被赐死的笃定,所以无法无天,自忖无论捅了多大的漏子,顶多挨一顿猛克教训,最终,姐夫仍是亲人,恨过罚过,仍会宽恕她的任性种种。 
义姐,原来,你早看的明白。不仅姐夫视我为家人,对我众多期许,我亦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当作严厉的大家长。你明智的料定一切,唯一无法令我接受的安排,只是期望两个你爱的家人,就此结合。亲情与爱情,相距又何止万水千山? 
只是为什么,到了最终我才能了悟,凶巴巴的常令我恐惧抗拒的姐夫,其实一直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关怀着我?人与人能够相互懂得,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偏偏每一次顿悟后,所剩的时间如此短暂,短暂的令人心悸。 
泪流得更凶了,柴荣诧异的端详,过了一会儿,仿佛明白了什么,转过脸淡淡丢了一句:“少操冤枉心,朕还死不了……” 
烟洛登时被点了穴一般,死撑住再不敢哭。只是揉揉衣角吸鼻子,忍了半天,才扬起头来露出个讨好的笑:“姐夫……”她嚷了一声,声音有点哑,却如雨滴在竹叶上青青的奏鸣。 
柴荣立马回首瞪她,瞥着烟洛满面的笑意却发不出脾气,摇摇头:“才说你就又犯,一点不长记性!有下次,仔细你的……” 
“项上人头!”烟洛顺溜的接下去说,态度里带了刻意的轻快:“皇上放心,烟洛日后一定会努力温良恭俭让,不叫皇上生气。皇上只管好好养病,烟洛还有一味法宝未使出来,是师傅的独家秘方呢。包治百病,万试万灵!” 
“哼!才怪了!”柴荣也恢复常态,嗤笑道:“朕真怀疑你是跟个江湖郎中糊弄学来的医术了,都是一些罗嗦混话!那药能有用么?” 
烟洛吐吐舌,笑道:“有用有用,保管有用!没有用只管把烟洛蒸了煮了,皇上身边少了个闹事烦心的,一乐,兴许病就彻底好了。趁着这会子还早,烟洛先行告退,为皇上熬药去了。” 
她有意说的十足赖皮,柴荣终于绷不住一笑,又板起脸斥道:“越说你还越上瘾了,还不快去?” 
烟洛点点头,施礼告退。走到门坎处却明白收到姐夫最后一句:“立后之事,朕意已决!”烟洛略叹口气,也没回头,“符芷姐姐乐意就好!” 
出了描金的花门,心情沉重,没提防门边淡立着一个如花的倩影。烟洛险些碰上去,却被一阵香风轻轻捂住了嘴,符芷的声音似风里的某种琴弦声音:“妹妹,随我来。” 
烟洛咽下了惊呼,拉着符芷先去抓好了药熬上,方乖乖的随她去了,两人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唧唧哝哝了小半个时辰,符芷方才姗姗离去。望着符芷的伏入花叶中的影,咀嚼着方才一番倾谈,烟洛又独自待了一会儿,方才起身。 
神色因着几分思索,浅浅迷离。符家的女子,果然基因优秀,个个品貌出众。义姐的明智,符晶的热烈,还有符芷,纤弱的外表,却藏着一颗为爱不惜一切的心思。守住守不住,都无悔无怨。相较之下,倒是自己,多疑多虑了么? 
快晌午了,太阳倒钻进云层里头,空气里可以嗅到微闷的雨意。烟洛仰头瞧瞧,嫌坐马车气闷,索性步行,才出角门,就迎头撞见一个人。他修身挺拔,红衣暗烈,发丝飘扬,风里头似个来自远古的英雄,踩着层层云彩飒飒而来。二人对上,赵大哥的眸子泛起点点清烁,柔声问:“要回去了么?” 
“嗯!”烟洛点头,调整好表情微微莞尔,倒忘了适才哭过,眼睛肿得明显。 
果然,赵匡胤稍微打量,便及蹙了眉头:“出什么事了?你哭过?” 
“没事!”不太好意思的略略垂首,烟洛避开他的注视:“花园里的柳絮扑了眼痒痒,我没留神揉肿的!” 
六月天,荷花都盛了,何来的柳絮?赵匡胤微抿唇,只是转了个话题:“正巧,我特来寻你的。回来后一直忙着,也没空与你坐坐,这会子有空么?” 
赵大哥的面容很近,眉宇从容如川,沉敛一身的意气,挺拔的模样一如多年前初见,不,戎马生涯令赵大哥愈加的气魄非凡了。这个男人,注定了鸿鹄高天,帝业千秋,终究属于这万顷如画江山。烟洛想的苦笑连连,脑中倏然盘恒起另一桩事,心思忽惴。所谓改朝换代,前朝余孽的命运,多半是被赶尽杀绝。如若赵大哥日后取了这大周江山,符芷与宗训…… 
“丫头?”赵匡胤无奈的笑了笑,丫头此次归来以后,沉默了许多,爱走神的毛病倒是一丝儿不曾改,“今日还有他事?” 
烟洛浅惊回神,不禁开始自责前一段日子的消沉。如今世事动荡,她不仅欲自保,还真正想替古人操心。姐夫,符芷,“华仔”,钟隐,一个一个都是她所在乎。在尚未尘埃落地之前,眼前男子的一念之仁,能避免日后的诸多冲突伤害。她是真的信他正直善良,不过终归无法全然放心,一面静待历史的决判,一面也期望能尽到自己的心力。 
情爱辛苦,她伤得够了,也躲得够了。一味逃避,原也非她本性。至此,决定不再拒绝赵大哥的邀请,振作了精神道:“今天我没事!此次大胜归来,原该我为大哥接风洗尘的。这段日子也霉坏了,走,今日我做东,咱们去吃顿好的!” 
赵匡胤不晓得什么令丫头鼓起了往日的好兴致,然她笑的温馨可爱,他的心情也豁然晴朗起来,嘴角不由自主地浅浅扬起:“那么,位置你选!” 
烟洛点头,信步流入了熙攘的人流。汴河景色如旧,悠悠的流水穿桥过巷,杨柳依依成排,被偶过的微风拽住梢子,婆娑着柔曼缠绵的轻弧。二人并肩而行,女子灵透如水,男子沉稳如川,不算着身份,在市井之中也相当的打眼。烟洛和赵大哥稍稍聊些北伐之事,提到抱负前程,赵匡胤倒是略有保留,“丫头……”他的笑容煦暖:“你只管看着,我许你个翻天的自由。” 
烟洛讪然,有意曲解了他的意思,嗔道:“我又不是猴子,翻天做什么?” 
赵匡胤只是笑,也不多言语。倒是烟洛忍不住又出了一句:“如若杀戮过剩,别人的命换来的自由,我也不敢要!” 
赵匡胤讶然驻足,咳了一声,神色添了凝重:“丫头,你……” 
“我什么?肚子饿了!”烟洛也不敢与他在此事上多加讨论,恐怕赵大哥心细追问情由。一是不想再受注目礼,二来也怕落雨,便随意钻进了附近巷子里一家不起眼的小馆,门口那株郁郁葱葱的树,倒似曾相识一般。 
一钻进去,烟洛就认出来,竟是几年前赵大哥领她吃面线的小店。气氛融融如故,老板一见赵匡胤便乐得眯起眼睛,连连让座着,似是熟识。烟洛记起自己与面线注定无缘的,此番进来了也没退出去的道理,遂坐下了,将食单递给赵大哥,只叫他点。 
赵匡胤微微笑着:“怎么不到“宋盟”去?” 
“请客自然要真金白银花出去才有诚意,去自家店子有什么意思?”烟洛俏皮的噘噘嘴,撑着脑袋眼光飘忽,忽然嘟囔了一句:“下雨了?” 
果真,几滴湿润扑扑的砸落,接连纷纷而至,幻想里溅起绽花般的轻尘。 
赵匡胤侧耳听听,反而有种轻悄的欢乐:“不碍事。夏季雨长不了的,咱们且吃饱了,雨也就歇了。” 他们都无伞,至少雨住之前,这里有她。 
“哦。”烟洛不甚在意,凑过来看菜单,瞧到“梅子露”,便联想姐夫钟爱的酸梅汤。赶紧撤回了探视,佯作比较着竹筷的花纹,“赵大哥不用客气,只管点!” 
赵匡胤稍事点了几样,都是烟洛爱吃的小菜冷盘。烟洛心里不自在,不愿在赵大哥面前作楚楚状,徒引他牵挂。菜一上来,到底找到了发泄的东西,遂比了比筷子大快朵颐,饕餮的样子没摆到十足也有七分,吸面线的速度是不慢的。瞅见赵大哥目光只围着她打转,也没吃上两口,她便自各个盘中夹了几柱菜,堆了赵大哥一碗,目光清澈:“大哥,饭要吃饱,酒要少饮。平日里也多少想着保养身子,健康是自己的!”这句话,纯属有感而发。 
她关怀诚诚,他通通照单全收。心中妥帖,赵匡胤颔首,全作应了。等到吃完了饭,老板送了茶水,趁着空档,他便从怀中抽出一件东西,摆在桌上推了过去。“你且看看,可喜欢么?” 
柚木的桌上,一个米色的花苞类型的皮囊静卧着。巴掌大小,造型质朴美观,上面缀着浅亮的粉晶,如花苞上的露珠闪闪。囊口是棕黄的牛角所制,软木塞口连着一截细细的牛皮绳。如此精致的牛皮酒囊,是契丹游牧民族的专有。指腹滑过细致的皮革纹路,烟洛暗自叹了一声。赵大哥知道她欢喜特别的人情风俗,土产杂货,无论到了那里,都给她捎回惊喜。如斯用心,却叫她拿什么来还? 
“怎么,不喜欢?”赵匡胤瞧瞧烟洛的面色,倒也不介意:“这东西中原没有的,我只当你会稀罕呢!如果你不爱,改日到“莲苑”去自己挑。这几年杂七杂八的,为你攒了不少呢。” 
他说的自然而然,却令听话的人心思酸楚。烟洛按了按七上八下的情绪,淡淡拉开了距离:“赵大哥不必如此客气,那些个东西,不如留下送给大……” 
“只是给你的!”赵匡胤迅速的截断了烟洛话头。那些个零零种种的小东西,是他的秘密,亦是他的欢喜。收集那些的时刻,他就会想象着丫头巧笑嫣然的快乐模样。一面在寂寞中不断的思念,一面用心为她收藏着。爱与渴望,刻进心底渗入血脉。 
痴然凝视,桃花眸子火焰般烧透,明亮如星。她在身边,令他几乎无法克制拥她入怀的冲动。她仿似密林里潺潺的甘泉,柔丽而清透,却也是野性的,无拘的,挽也挽不住的甜,掬也掬不起的软。再失去一次,他想不出自己会如何,像匡义那般发狂么?也许…… 
烟洛僵住,一时间颓然。过了一瞬,方咬咬牙,缓缓道:“赵大哥,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逃离大周的这段时间,我,我认识了一个人。他救过我,很聪明,但个性坏,常与我争吵,也对我诸多关照。我们渐渐融洽,然后相互扶持。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从头至尾,他骗了我多次,几不可恕,所以我们才分……” 
赵匡胤的面色慢慢变灰,声音压在喉腔内,这时才艰难迸出三个字:“别说了!” 
不说,粉饰的太平,却又有何益?烟洛暗自心痛,却没有停下来:“然而,我的确被他吸引!” 
承认吧!没错,虽是夜橪刻意引诱,可到了后来,他的确决定放过她了。是她舍不得,雨里狼狈的追逐,夜下执著的追问,为他反复的悲喜。她想要个清楚明白再定心定情的,却不知不觉在他的眼中怀里悄然沉沦,放松的不愿再苏醒。 
假设没有夜橪的独断专行,假设她收到了那封信,她会回来么?放弃夜橪魔魅的眼,放弃他们编织的简单逍遥,赶回来与赵大哥双宿双飞共享荣华?她想了一万遍了,答案却永沉深谷,连回音都未曾荡漾。或者,她只是不敢触碰那个真实。 
她动摇了,没有夜橪从中作梗,她的内心已动摇了。所以,她不配面对赵大哥海样的深情。 
窗外一片喧杂,雨声蓦然倾盆,心底里也一场瓢泼。赵匡胤深吸了口气,好久才道:“那件事,是他做的?” 
“赵大哥,要怪就怪我对你不够信任。况且,我在那时……”也许,可能,我在卑鄙的左右摇摆,等你一刀斩断情缘,便称愿的飞去别的男子怀中。 
她宁可自己担了全部,也不提那人丝毫的错处?这份偏袒,令他心如刀割。可是她想表达的语意,却彻底令他心灰如死。俊朗的面孔惨淡如冬夜,眸中的火焰也熄灭殆尽。他熬着撑着,苦苦压抑,追逐了许久的那簇光芒,却不再为他而闪亮?一颗痴心,如何能再负荷? 
烟洛僵住了,她从未见过赵大哥如此魂断神伤的模样,仿佛她再多说一句,他便会呕出血来。赵大哥何其敏锐,不必她继续狠心绝情,他亦明白了吧。倏然住了口,缄默下来。妙目的轻灵跟着一气暗淡,一心愧疚心痛,再不敢表达。 
赵匡胤捏紧了拳,脸色已经纸一般的白,苦苦笑道:“说呀,为什么停住了?” 
“赵大哥……你……”烟洛惊恐的起身,本能的欲掺住赵大哥欲坠的身子。赵匡胤却兀自站了起来,轻声道:“你没话,我就先去了。”举步虚浮,却走的极快,刺痛充盈着神志,牙关的颌骨锁的死紧。他一千一万个,不愿此刻在她面前沦落至失态。 
烟洛只怕赵大哥情绪不稳出什么意外,迅捷地付了饭钱,忙忙追了出来。竹帘外的确是雨的世界,天地荒凉相连,一片无边的茫茫。赵大哥的红衣在不远的前方,似乎已经打湿了,暗朱的调子散着一种血样的新鲜,叫人心慌。 
烟洛才举步,眼前一花却多了个人。乌黑的发,墨黑的目,湛黑的衣,还是诱惑至极的少年,此刻却透彻的凉,绝望的暗。烟洛吃了一惊,仓促间绕开他就要离去。手却被抓住了,他伸出一只手,手中有方白色的帕,火热的视线绞住烟洛焦急的面,“洛洛……”他想笑笑,却没成功,只是将那湿透的帕子递进了些:“你瞧,我做到了。” 
似个孩子犯了错误,讨饶的小心的神色。帕子的右下角,竟然是朵桃色的喇叭花,因为浸了水,桃色愈发的艳,绿色愈发的荫,心恸却锁在深眸里面,雨雾中一度朦胧。 
烟洛看了看那朵绣工不算上乘的绢帕,心忽而疼得厉害。却扬起唇角笑了,笑意瑟瑟如秋:“很好!夜橪,我现在要去找他!”她使了劲儿,存心摆脱他的掌,竟然轻而易举的成功了。红色的影子几乎快消匿于暴雨中,烟洛咬紧牙,不再回望身后的人,迎着雨瀑直追而去。 
雨狂落个不停,听久了,耳边被蒙住一般无由的轰响。 
手中的帕子终于沉重的坠下,落入泥污中若隐若现几丝春日光阴。黑衣的影孑然而立,直如木像,凌厉而孤单。 
她说,她要去找他……   
大限吉凶   
大雨滂沱,急急往前奔去,转出巷口视线中重又出现了那淋漓的榴红。烟洛松了口气,匆忙追上去,一把扯住赵大哥的手臂,“赵大哥,你要去哪?” 
“回家!”赵匡胤没回头,优美沉磁的声线有丝木然。 
“回家?”烟洛跟着重复一遍。瞪着那仿可承载一切的宽阔的背,徒然收回了手。她忘了,他的身边拥者甚众,自此而去,几步便可到家,后院娇妻爱儿,更不愁体贴抚慰,倒是她莽撞了。透明的雨不住在瘦削的肩头砸出大小晶莹的水花,跳跃着凉意。烟洛轻轻点头道:“如此……” 
慢移出一步,皓腕却被紧紧握住了:“丫头,你……”赵匡胤顿了一下,才吐了两个字,似情深,似笃定:“别走!” 
烟洛一怔,苦笑了。现在别走,还是一辈子别走?这是情人的恳求,抑或是未来帝王的命令?罢了,她不仅欠他一份公道,如今的时局,也容不得她擅自逃离。他的要求,她都愿意尽力满足,除了……人的情感。 
顺了眉眼回顾,依旧的关心调子:“赵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走。如今皇上龙体抱恙,朝中人心惶惶,正须大哥这样的贤臣为国鼎梁分忧。如果赵大哥也因旁事糟蹋了身子,朝中慌乱,谁主政事?” 
赵匡胤果然愣了一下,“什么?” 
烟洛吸了口气,隐约的提点:“大哥的凌云壮志,还未得展。” 
江山万里,岂是手到擒来那般简单轻易?此刻为她耗神,并不值得。 
赵匡胤登时僵了身子,前思后想心血翻涌。迟了一刻突然笑了,唇角翘起点讽刺的沧桑,绞视着面前的女子,反问道:“丫头,既然你灵透如斯,什么都瞧得清明。那你告诉我,如今我已位极人臣,我的凌云大志,又是什么?这几年来我营营禄禄,究竟为了什么,你可知晓?” 
“是……为了……”烟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直觉想要推拒那答案,却被赵匡胤稍稍用力一扭,牵入怀中。刚毅的唇吻浸着水的苍白,一直一直放大的倾压上来。一张一合带着碾碎人心的疼痛,帮她回答道:“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为了,一个人!” 
贴到了烟洛颤抖的唇瓣,他似乎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迅速地吮住思念已久的柔美,咽下她欲出口的惊呼。过去,他的吻非常温柔,温柔得近乎小心。这一次却带着战栗疯狂,摩擦着她的唇瓣,锁紧了她的气息,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如此的强势霸道,偏偏令人如咀嚼着匆匆流转的光阴,忧伤如墨成团,浓的研化不开。 
烟洛开始惊呆了,待她回过神来,却没挣扎,亦没有回应,逆来顺受般的被动。赵匡胤察觉了,骤然放开了她,一双泠泠桃花目,在雨中凄朦如水气:“不……”她的顺从,只源于愧疚。他不接受!怎么接受? 
眉心球蜷,神色不可思议的几丝癫狂!转身旋风般离去,身形已经些微踉跄,溅起无数泥点水花,污了湿红的衣襟。 
雨水顺着发绺流落,烟洛呆站着,却无法再提起勇气追上去。“小丰,在么?”她试探的轻唤。 
“姐姐!”小丰的声音自转角传出,他果然始终不离不弃在她周围。 
烟洛没接过小丰递来的伞,只是道:“追上他,送伞,护他平安回家!” 
“如果他不回去呢?”小丰立定,尽责的问道,并没有质疑烟洛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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