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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里山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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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手非常冰冷,顺着劼崖的衣领滑落进去,劼崖的心被它牢牢握住,突然就停止了跳动。

    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掐住喉咙的野兽,连死都需要去哀求。

    这种耻辱有多可笑,悲痛加杂着屈辱一起袭击着他的理智。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子兮低头看着蜷缩在墙角的这个人。

    胡子拉碴,衣衫破烂,浑身散发着腥臭,泪水在布满淤泥的脸上流出两道清晰的纹路,眼睛里除了恐惧就只剩下绝望,这哪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怎么偏偏选到你了,瞧你那模样,一点儿用都没有!”

    她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指尖微微用了力。

    突如其来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不再是幻觉。

    他开始歇斯底里地吼叫,整个人都在颤抖:“你不是她!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滚!快放开我!”

    “闭嘴!”

    眼前的这张脸开始变得冰冷,这样的神色是在年少的记忆里从未有过的。

    她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满脸的喜悦,仿佛对这个游戏格外的痴迷。

    “让我听听……什么?不可能再见了,它不想一个人活着?呀!好单纯的感情,还真是个小孩子!你以为小时候说好的事情能当真?只不过牵了一回手,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不过,还真是痴情呢……嘻嘻,我才不会同意呢!”

    “闭嘴……你给我闭嘴!”

    心底所有的秘密被窥探得一清二楚,还任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出来,这么随意的口气,像是在讨论着什么琐碎的事。

    珍视的一切被践踏到了如此的地步,劼崖猛地抽动着自己的手指。

    他想要掐死她,用尽最后一口气,一点一点地撕破她的皮囊,再看看到底是谁,可以用那张嘴,一再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嘻嘻……没想到那么懦弱的人也会发脾气呢……”

    子兮留意到了他的反应,发出了小女孩才有的笑声。

    她把脸凑得更近了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咦?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好奇怪……怎么办才好呢?”

    她开始露出惊慌失色的神情,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地咬在嘴里。

    劼崖的心被她握在手中,整个人像是被死死地抵在了墙上,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

    “怪物!你这个怪物……快放开我!”

    那颗心开始冲她咆哮,她也没有发火,反倒是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真奇怪,那么久没见,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我这个样子……况且,你不是想再见到她?那你为什么会害怕呀?”

    “我会害怕?开什么玩笑!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撒谎!你骗不了我!”

    眼前的这个人立马较真地吼叫着,加上奇怪的嗓音,十足是个被人夺走了玩具的小孩。

    她愤怒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仿佛这样就可以掐灭他所有的心气。

    “你放我走吧……求求你!”

    这颗心依旧喃喃地念叨着。

    “我偏不!”她突然又变得很调皮,幽幽的声音在暗道里发出了回音,“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偏要让你生不如死。”

    她握住心脏的那只手,再往下探了一两寸,找到了一块凹凸有致的地方,紧紧地拽住了。

    然后突然往回一抽,那颗心“噗”地一声,就这么从胸膛里被拉了出来。

    就像是所有的绝望和难过都被抽走了。

    劼崖低头看着自己的心,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上。

    什么都没有了,情绪,或者是盼头,被空白迅速占领,只是作为一个人,只是存在着,只剩下这一种感觉。

    “我想要活下去,而不是像一条狗,就这么烂在这里。”

    劼崖听到自己的嘴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既然所有的感情都被拿走了,那就没有了痛苦。

    一时间,鲜活的感知又回来了,听到了遥远的风声,还能触摸到眼前这个温暖的人。

    “好孩子!”

    子兮再次回到了那副温婉的样子,把那颗心拿在手里细致地把玩,直到劼崖逐渐恢复了生气:“这颗心我带走了,在今后的日子里,无论遇到什么,它的伤痛,只会被一点点地抹平,直到你不会再有触动,你就有可能遇见她……记住这句话,然后活下去。”

    “我会再遇见她?”

    “只要你帮我做好一件事,我就可以让你再遇见她。”

    “什么事……”

    “找到一个人,一个女孩,她的身体里会有转世的北火。”

    “我怎么知道她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北火是神灵的泉眼,你会得到提示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又能得到什么……”

    “把她带回剩都的神庙去,那里有通往神域的大门,把她交给我,你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找到她之前,你都不能死了。”

    “我不能死?”

    “你也不会死,你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劼崖,答应我,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黑暗里,子兮把自己埋向劼崖的臂腕,就像是无数个从前,在这双手臂里寻求着温暖。

    岁月会开始流逝,这个男人的容貌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是,他再也不会有任何感情,去用这双手,把爱的人留在怀中。

    “行了!”

    劼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石板,既然如此,这个地方,就让它连同记忆一起消失吧!

    此时的他哪里会知道,从这个夜晚临近的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已经被锁在了命数的牢底,只是岁月的门需要慢慢打开,但这双控制的手,早晚会让人在黑暗里相遇。

    无论是被迫向世人下跪的供奉者。

    还是冻青城里惊雷一般一闪而过的公子哥。

    再或者,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明茉。

7。 神的时间() 
“找到了……能够带我们找回北火的人。”

    湖水间大红衣裙的小人突然睁开了兴趣盎然的眼睛,她在琉璃盅里跳转了身,一面晃动着脚边的玉石,一面转过头来看着四周围坐的人。

    白袍老者把手中的琉璃盅倒转了方向,看着盅内只有寸高的小人正在挥舞着四肢:“北冥神,半里城已经失守……”

    北冥神嬉笑着上下浮游了一会儿,又伸出一根手指搅动着自己的发丝:“没关系,反正已经争取到了想要的时间……至于北火……”

    她在人群中寻找到一位白发的男人:“一旦熄灭,神境的大门就会关闭,所有的力量将从世上彻底消失,直到转世之人出现的那一刻起。”

    白发男人叫做南戈。

    “是……”他起身弯了腰,“空响堂一定不负众望……”

    空响堂是一间长宽百丈的石头房子,因为空无一物,细微的响声都能传回震耳欲聋的回音,所以被叫做空响堂。

    在常人眼里,守护安宁的空响堂,以及里面技艺精湛,抬手就能唤来风雨的人,不过是孩童时期的一种传说罢了。

    没人知道空响堂的确是存在的,就像陆西人淳朴善良的信仰,和世代信奉的北冥神一样。

    空响堂在哪儿?

    只怕所有的孩子都曾跪倒在神庙前,提出过这样的疑问。

    陆西是一个被称为借流川的地方,这里自然储备丰富,传统的神灵供奉不仅带来了五谷的岁岁丰登,更是带来了人数的繁增。

    因为神的眷顾,陆西人在漫长的岁月中练就了喜好安逸的性情,靠日升月落细算着岁月的流逝,邻里间总是相安无事,只求晨起耕作,花落煮茶。

    所以当战争的铁骑踏来的时候,除了像羔羊一样跪地求饶,陆西人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毕竟,是逆来顺受惯了罢!

    在陆西的信仰中,女孩会被神谕所选出,送入神庙的高塔日夜修行,直到上一辈的供奉人退下来,女孩会作为新的圣女,承袭神在世间留下的位置,将世人的祈求传达到北冥神的耳畔,又将神谕带回人间。

    消灾治病,问卜寻事,在年年岁岁愈加平和的日子里,被世代传承为了一种习以为常的事情。

    此时头顶暗淡的星空正闪烁着细碎的亮光,偶尔有成群的鱼,摇动着五彩的身姿从那里掠过去,却没有水的踪迹。

    远处是依着山势修葺的阁楼,阁顶闪烁着昏暗的长灯。

    那盏灯亮了多久,好像是起始于传说的开头,长久的年岁里它静默地站在那里,仿佛是一位失语已久的老人,半眼昏瞎,内心却清明地注视着四周。

    阁楼底端是一道长长的水流,奔泻了一半,却在落地前消失在了半空。

    除了北冥神偶尔的笑声,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响。

    鱼群游至身侧,所有人交错地坐在一条枯船的甲板上。

    长长的桅杆上停着鸟,被此刻的沉默一惊,振翅飞走。

    怀中托着琉璃盅的老者,只看着鸟儿在山间盘旋,终于归于自己的族群,又回过头来:“术清和方若欺还没回来?”

    过了半晌,一头白发的南戈终于出了声。

    “慕馋子……”他在黑暗中唤出一人,“你去看看吧!”

    慕馋子一身灰质的衣衫,半张绘满图腾的脸藏在夜色里,唯独能看到一只眼睛,透露出精亮的神色。

    他走到人群中微微弯了腰背,转身消散在了夜色之中。

    “从今往后,神域的大门将会关闭,世人的声音再也到不了这里,自然……也不会再有神谕。”

    这话,老者是说给旁边的老妇人听的。

    掌管供奉之源的高山寺,为首者被称之为掌者,不过却无人知晓其真实面目。

    而此时怀托着琉璃盅说话的老人,正是日夜供奉北冥神的次掌者,虽身着简陋的衣衫,却有着红润慈爱的面容。

    一旁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是上一届的圣女,她明显是吃了一惊,长时间没有理出想要问的话来。

    次掌者留意到她的神情:“午姥,按照常人的算法,您今年已经九十三了吧?”

    午姥恭敬地应了一声,再抬起头来已经恢复了常态:“这么说来,百岁的人生,我算是走到头了。”

    “黑烟突散,北火也熄了,借流川的人,是由圣女将祈求传达到这里,如今神迹消失,也该回到原本的命数中来。”

    “是!”午姥不免再次有了担心,“只是……今夜过后,人们得知这个消息,难免会引起慌乱。”

    “这你放心,岁月流转原本就不被世人所察觉,只要时间在流逝,有些事情,早晚会过去……”

    “正好,”次掌者站起了身,“陆东人此番趁机来袭,我们舍弃了半里城,安排好了北火出生……只是,谁也说不准会是多少个年头,午姥,这恐怕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了。”

    “不用多长时间,所有的一切都会被遗忘,我是看不到那个时候了,除了空响堂的各位,还有被选中的人。”

    午姥看了看身旁的南戈,以及在他身后的人。

    在场的除了她自己,都是空响堂的人。

    南戈原本话就不多,此时也只是沉默地站着。

    “空响堂是今后唯一能使用神力的地方……”次掌者对他挥了挥手,低头看着怀里的琉璃盅,“北冥神已选好了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南戈听到这里,正要带着人离开,琉璃盅里的小人却奋力攀上了盅口,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你呀……”她又晃动着脚踝的玉石,“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8。 山石小道() 
穿过头顶的天幕,众人回到了陆地,午姥从神龛前端起一杯清水,等着最后一个人从井口跃出,便把杯里的水倒了下去。

    然而枯竭的井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涌出清澈的泉水,午姥回头看了看神龛上的泉眼,北火已经熄灭,神境的大门彻底关闭了。

    最后出来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午姥,又看了看身侧的南戈。

    这间房四周只挂着浅白的帐子,房里有一株老树,根深深地埋在地里,盘曲在众人脚下的深处。

    窗外的城镇开始亮起零星的火光,午姥透过格子窗看着神庙下边的广场,洁白的硬石子路,在天色昏黑中依旧显得很光亮。

    此时远处的山河间正跃起了第一缕晨光,空响堂的人心知来年再也见不到这位老人。

    “若心……”南戈把少女叫到跟前,“你入堂之前,是由午姥带大的,你就留下吧!”

    少女欣喜地拜了拜,像她这般年纪,所有的喜怒都是藏不住的。

    如同往常一样宁静的一夜,星辰在短时间内便换了轨迹,长久以来被祝福的命数,如今像是揭开了惨痛的面纱。

    人的一生,同样是年稚到迟暮,除了清醒着的人,除了这位被叫做午姥的供奉人,没有人会有丝毫察觉。

    当然,当众人离世,唯有你永生的滋味,又是另一般的不同。

    “若心……泉水只剩这么多了,来,帮我把最后一道神谕传下去,”午姥回头强打起精神,把手中的杯盏递到少女跟前,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神龛,“还记得怎么做吧?跟从前一样。”

    ——————————

    另一端,离半里城不远的地方,方若欺正哄骗了怀里的珠儿再多睡一会儿,术清则揉了揉手里的纸片,突然一阵火光闪起,纸片被烧得没了踪影。

    “呀!”本是睡意不多的珠儿立马有了精神:“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方若欺一副宠爱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前额,却连忙问着:“信上怎么说?”

    “北冥神选好了人,要我们找到他,把他带回去。”

    “谁?”

    “半里城里唯一活下来的人……”

    珠儿机灵的眼神一闪,以为是说到了自己,她来回看了看两人,转头把脸藏在了方若欺的怀里。

    “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奶声奶气地问着。

    方若欺顺势拉紧了外袍:“好啦……不要吵,要是乖乖听话,我就再变戏法给你看好不好?”

    不远处可以看到半里城的外墙,而顺着厄支河流往北,最近的,则是一条人口密集的峡湾。

    方若欺:“唯一活下来的人?我倒是有个主意。”

    “正好,我也有个主意……”术清把收捡好的行囊甩到肩上,指了指通往峡湾的小路,“听说前面不远处有道低谷,是到峡湾最近的路,每年只有天冷的几天能过去,现在好像不是时候。”

    “人要是活出来了,自然是不会回去的,再难走的地方,既然是逃命,总得去试一试。”

    方若欺仿佛没有说出心底的话,术清忍不住又问他:“所以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个小丫头,带着她一路过去?”

    “老老实实到前边去看看吧!如今神迹消失,一切都要多加小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方若欺只顾一手抱起珠儿,朝着低谷前的小路慢慢走去,还不忙嘀咕着,“这天好,有风,挺凉爽的。”

    “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该让她死在城里。”

    回头看见术清站在之前的地方一动不动。

    清澈的阳光正离开海面逐渐攀高,术清的脸却依旧陷在阴暗里,而半只脚已经踏进了第二天的光明。

    方若欺的心里自然感觉很无奈,这么多年来,术清的脸似乎一直是这样,没有笑容,尖锐的眼神,从不愿意将正脸转过来看人,就像是把自己全部藏了起来。

    “走吧……”

    他转身继续向前走去,珠儿在怀里悄悄挪动了一下,这鬼机灵自然是没有睡着的。

    她半张脸埋在方若欺的胸前,透过衣袖起伏的臂腕,看见术清只在原地站了那么一小会儿,便还是跟了上来。

    她伸手抓紧方若欺的衣领晃了晃:“诶诶,走慢点儿……”

    方若欺抬头看了看远处绿色渐浓的小路:“是是……”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半里城出来,山势渐高,走了大半个白天,风里逐渐感觉潮湿。

    顺着山石小道,两旁的植物低到了头顶,相互错落着把日头挡在了外面,脚下一深一浅的全是泥。

    三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走着,耳边除了枝叶婆娑就是枯枝碎裂的声音。

    术清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裙沾满了泥点,虽然不易察觉,但方若欺还是听到了她压低着喉咙叹着气。

    “珠儿,把我兜里的东西拿出来。”

    怀里的小人依言低头在他腰间摸索了一阵,术清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人,心底的火气更盛了。

    只见珠儿从衣袋里抽出一张白巾,那小丫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眼睛一闪,机灵瞬间挂满了整张脸。

    不等有人再说什么,也不抬头看这白巾的主人,珠儿越过方若欺的肩头,将白巾朝术清递了过去。

    术清冷不丁地一愣,却又极快地收住了神色,看着眼前这个极力朝自己伸直了手臂的小人,阳光在她脸上投下深浅细碎的光亮,像是雨天里掉落在绿叶的露珠。

    “再忍耐一会儿吧!”

    方若欺回过头来看着她,用他一贯温柔的嗓音说着话。

    “自作主张你倒是挺在行的。”

    “别对小朋友说这种话……”

    “怎么,这么快就认定我说的是她不是你?”

    方若欺微微挑高了嘴角的弧度,将珠儿在空中挥动的手揽回到了怀中:“那么,是我失礼了!”

    他转身不再说什么,术清看着他逐渐远去再也没有停下来的背影,心中的诧异一览无余。

    这家伙是真生气了,因为一个半路捡回来的小丫头,方若欺再也没有了之前温柔和煦的样子。

9。 山岗钟声【上】() 
太阳越过午时,天色暗得似乎很快,脚下的淤泥也越发的深了,道路两旁因为树枝的关系,变得更加狭窄,密密麻麻地伸出来充斥着四周。

    珠儿被固定在方若欺的怀里,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扬起半个脑袋四处张望着。

    明晃晃的阳光就在头顶,却因为隔着厚厚的树枝变得柔和。

    像是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高温和刺眼都被隔绝在了外头。

    珠儿瞪圆了眼睛看了看方若欺的身后,来时的路窄得像条缝一样,远处早已黑得不见五指,只有一点细微的光斑,从遥远的那头,一直被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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