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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们--贾宝玉自白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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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每都又止了步,觉得那样不免有些唐突,对她是不太尊重的,我吃不准她愿不愿意我这样做。扭头转回怡红院的路上,我是这样想的,下次吧,以后吧,下次或者以后,我说什么也得敲开妙玉的门。然而,我那时候所说的以后,也就是到了现在,在今夜,我所能做就只是遗憾和回忆了,妙玉早已离开了我们的大观园,她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谁都不知道,正如她来时很神秘一样,去得也很神秘。这时候我才痛感到,我和妙玉的尘缘已不了了之了,而我对她的怀想似乎还未了。

那天,我踏雪去栊翠庵求梅时,思路大致如许:妙玉对我是有情的,我也一样对她有意,只是我俩谁也没有过多地表露出来罢了,可那是能够感觉到的,她能感觉到我,我也能够感觉到她,我感觉着她,她感觉着我,我们就这样相互感觉着。

我感觉,这种感觉还是很美妙的。由这种感觉支撑着,到栊翠庵去见妙玉,讨要一枝红梅,那当然是一桩很美妙,也很容易的事情,呵呵,之前湘云还说若是要不来梅花得加倍罚我呢,我怎么会要不来呢,若是我都跟妙玉要不来梅花,那还有谁能要来呢?

轻敲栊翠庵门时,我很兴奋,干脆说是一副兴冲冲的样子,这可能跟我刚才灌了一大杯酒有关吧。等妙玉打开了她的门,我看见她一脸惊喜,转眼又流出一抹胭脂色,她那红润的嘴唇动了动,像一朵骤然开放的花蕾,刹那间,我头有些晕,血直朝上涌,很想不管不顾凑过去贴紧它,可我还是咬了咬牙,红着一张脸,有点结巴地说明了来意,妙玉哦了一声(听不出她是有点失落呢,还是很有些欢喜),指了指那一树树雪里火花的红梅说,那你就自己去折吧,你想折哪枝就折哪枝。

我点了点头,走到那一蓬蓬炫目的梅花前,绕着它们瞅了一圈儿,就是不知该折哪一枝才好。实话说,它们一束束好端端地长在树上,兀自开放着,哪一枝我都不舍得折,可我就是来要梅花的,不折一枝显然说不过去。于是,就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很心疼地折了一枝欲开未开的梅花。

妙玉微微一笑说,宝玉你眼光很毒啊,这枝梅花是很好的。

我还了她一个微笑道,是你的梅花养得好,每一枝都很养眼的。

一来一回两句话之后,接下来我和妙玉就没有言语了,其实我很想再说些什么,看得出来她也一样。

打破眼前尴尬的是妙玉,她那湿漉漉的嘴唇里绽出一声干笑,宝玉,你去吧,她们还等着你呢。

嗯,我迟疑了一下,慢慢地挪动了脚步,到了门口,我扭回头,跟她招了招手。等以后,我专意过来看你。这话我没说,可我当时想说的,就是这句话。我想,她或许能意会到的。她也跟我招了招手,为我送行的是一个很甜蜜的微笑。

就要一枝花,怎么用去了这么长时间呢?是不是在栊翠庵里跟妙玉先咏上梅了?黛玉玩笑道。

哪儿呢,我红着脸解释,人家不想给呀,我是好说歹说,好话足足说了一箩筐,她才勉强让折了这一枝。

总归是讨来我想要的梅花了,也算是你立了一功吧。我嫂子李纨笑道,功归功,过归过,刚才你联句太不济,还得罚你一下,就罚你……没等李纨说完,湘云就抢过了话头去,笑道,那就罚爱哥哥作访妙玉乞红梅吧。众姐妹拍着手齐起哄叫喊,好,妙,有趣!

那就开始吧!我们大观园诗社的社长李纨就催促道。

实话说,湘云的这个主意不错,可谓是歪打正着,深得我心哪。好吧,我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一脸沉吟的样子,其实我早就成竹在胸了。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想着栊翠庵那一树树红似火的梅花,默念着那妙不可言的妙玉,一首我自己事后也觉得很有些绝妙的诗,就一句又一句从我心里流出来,犹如那一片又一片雪花从天下飘下来一样自自然然:酒未开樽句未裁,寻春问腊到蓬莱。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嫦娥槛外梅。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槎竍谁惜诗肩瘦,衣上犹沾佛院苔。

我一阕咏罢,她们都说好,就连一向对己对人都很挑剔的黛玉也点了点头说,不错,真的不错啊。

呵呵,她们只说好,可她们或许不知其妙,妙就妙在此诗是我因妙玉而作,或者说此诗我是想献给妙玉的,只不过我没有亲手送给她罢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芦雪庵即景联诗咏雪,是我们大观园诗社的第三次活动,参与者最多,场面最热闹,气象最辉煌,最令我难忘。像这种美妙而有趣的故事,我当然会记得一清二楚的。

同样,此前的,此后的,我们大观园诗社的活动,我也不会忘记的,尤其是第一次,那可是我们诗社的起源呢。说到我们大观园里的这桩盛事,得给探春记上一大功,她是发起人。

那天,我正闲坐着发愁(闲着,并且发愁,我时常这样,如此,就像我忙着,并且很快乐一样,闲人才和诗很亲近,只有闲得发愁的人,才会去写诗,闲并且愁,于是就写了诗,就成了诗人了),让我喜出望外的事情找上了门:探春的丫环翠墨送来一副花笺,我展开一看,原来是探春的倡议书:效古人,结同志,起诗社……

好啊,我一拍大腿叫道,妙啊!这等美事,亏她探春想得出,我怎么就从未想到过呢?不管谁先想出来的,反正是好事,是好事就得赶紧做。于是,我哪还顾得多想,扯着翠墨就直奔秋爽斋去见探春了。不想我还是晚了一步,黛玉、宝钗,还有迎春、惜春、李纨,她们都已在探春这儿了,正说得热闹呢。一看见我,黛玉就捂嘴笑道,曹操来了!呵呵,她们原来在说我呀,我跟她们笑了笑,借了探春的话,一本正经地说,同志们啊,起个诗社,一起作诗,这可是正经大事,这才是正经大事呢。黛玉点头应道,宝玉所言极是,对啦,应该说探春此议极妙。我们的嫂子李纨笑着插言道,好啦,好和妙就不必多言了,我们还是说些具体的事情吧。

而具体的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我们的嫂子李纨自荐掌坛,当社长。其理由是,她不大会作诗,可她很愿意捧场助兴,更乐意为诗社做些事情什么的。对此,大家没有异议,诗社社长是不大懂诗的,至少不怎么会写诗,只是喜欢跟诗人厮混在一起热闹,操诗人的心,替诗人做事罢了。有趣的是,李纨她刚当上社长,就任命了两位副社长,一个是迎春,一个是惜春,她俩也不太喜欢作诗,一正二副,配置较合理,也很恰当,不怎么会作诗的人最适合,或者最愿意当诗社的头儿。作为社长的李纨当然是要总管诗社重大事务的,两位副的也不是闲职,她们也有事做,且做了分工,一位出题限韵,一位誊录监场。紧接着,社长李纨就又制定了些诗社的章程和细则,比如多长时间活动一次啦,名次的评选啦,奖罚的措施啦,等等,看来我嫂子李纨还真是个诗社社长的材料呢。

大事商定下来之后,黛玉又提了个很妙的小建议:既然我们起了诗社,就都算是诗人了,各自该有个雅号别称的。社长李纨很是赞同,并抢先为自己起了雅号,我的居处是稻香村,你们就叫我稻香老农吧。众诗人皆说有趣。

探春接着说,那我就是秋爽居士了。我摇了摇头说,什么居士啦,什么主人啦,似雅实俗,瞧,你这里有梧桐,又有芭蕉的,不妨顺着它们起个名号。探春沉吟了一下说,我很喜欢芭蕉,就叫蕉下客吧。众诗人皆说别致,唯有黛玉借蕉叶覆鹿这个典故打趣了探春,笑说探春就是一只鹿,当然啦,是只很招人疼的小鹿。

那才华一点也不让人的探春岂肯饶她,也借典开了黛玉一个玩笑说,从前,娥皇女英泪洒在竹上成斑,故斑竹也叫湘妃竹,如今你黛玉姐姐居处叫潇湘馆,又爱哭,日后你想姐夫时,少不了流泪的,你院里那些竹子,将来也要变成斑竹的。

那就叫你潇湘妃子好了。她们一齐拍手说妙,我看着黛玉,也深深地点了点头,可黛玉却低下了头去,不言不语,看来她是默认了。哦,潇湘妃子,我的潇湘妃子……

宝钗的别名是社长李纨亲封的:蘅芜君。探春表态说,这个封号极妥当的,宝钗本人笑了笑,未置可否。

该说我的名号了。没等她们问,我就主动说了出来:就管我叫绛洞花王吧,这是我小时候的名号,我喜欢这个。或者干脆简称为花王也行。

她们都咧嘴笑开了,说我这个名号还好。宝钗还笑着补充道,我想呢,你还可以叫无事忙。另外,我还想再送你一个听上去有点俗,但却很适合你的名号,富贵闲人。富贵难得,更难得的是闲散,此两者你兼而有之,岂不是富贵闲人么?

呵呵,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还有怡红公子呢。黛玉插言道。

这个名号,我喜欢,很喜欢!我点头道。怡红公子,与潇湘妃子,两者很对称,恰好对应着呢。当时我就想到了这个,不过没说出口来罢了。

二哥的名字多着呢。探春妹妹笑道,谁想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好了,你只管答应就是了。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她们叫我什么都行,只要她们乐意就好,无论她们叫我什么,我都觉得好,都觉得好听,都会爽快答应的。

最后说到的是迎春、惜春,她俩本不想要名号了的,理由是她们不大会作诗,干吗起什么名号呢?可我们的社长李纨很认真,说那可不行,既然加入了诗社,就得有名号,再者,你俩还是副社长呢,岂可无名号?宝钗笑着折衷道,那就简单点吧,迎春住紫菱洲,就叫菱洲吧,惜春在藕香榭,就叫她藕榭好了。

眼下大家都有新名号了,像是获得了新生一样,于是就先试着相互乱叫了一通,稻香老农!蕉下客!潇湘妃子!蘅芜君!菱洲!藕榭!花王!无事忙!富贵闲人!怡红公子!嘻嘻,格格,呵呵,哈哈,很新鲜,很陌生,很好玩,很有趣。

一阵热闹过后,我们的社长李纨摆了摆手说,好啦,别闹啦,诗社的事儿就这么定了,过几天你们一起去稻香村,在本社长那儿举行第一次赛诗会。

我兴致正高着呢,可不想就这么散去了,便拦住想要回稻香村去的社长说,干吗还要过几天呢?不如趁热打铁,现在就来一场岂不更妙?

是啊!探春紧接着说,这原本是我起的意,那就让我先做东道主吧。眼下就开始!稻香老农出题,菱洲限韵,藕榭监场。如何?

众诗人皆说好,社长李纨不想败了大家的兴致,沉吟了一下说,刚才看见有人抬进来两盆海棠,我知道,我们的绛洞花王很喜欢海棠花,你们今天就先咏海棠吧。

我这个绛洞花王当然是拍手赞成的,女诗人们也无任何异议,于是我们就咏吟海棠。迎春限了韵,韵是门字韵,又让丫环侍书预备好纸笔,燃起一支只有三寸长的梦甜香,若是香烬了,诗还未成,那就得受罚。不过,香燃得正好时,我们就把考卷一样的诗作交到了李纨手里。这稻香老农虽不善写诗,却很会看诗,人也很公道,大家诗作的优劣,要由她来裁决,她是我们的社长,又是我们的嫂子,这事儿都得听她的。

结果是,我被评为第一名,倒着数的。我哈哈一笑,对此我无话可说,认了,无所谓的。和她们在一起吟诗,我才不会去争高低,在乎自己是第几呢。与黛玉和宝钗她们相比,我不过是个二流诗人罢了。但在我们贾府的男人里头,说到诗,那我可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呢,或者说,我是唯一称得上诗人的男子。那些忙于别的事情的贾府男人们谁都不作诗,也不屑于作诗,我父亲贾政早年似乎写过几首诗,可他早就洗手不干了,他也不喜欢我吟诗诵词的。可我最喜欢的就是诗,我偏要写诗,我说过,在贾府里,我只愿意自己是个诗人,而不是别的什么,谁也甭想让我去做另外的这个或那个。现在,我和她们一起作诗,本身就是非常快乐的事情,名次就在其次了,我真的不在乎。

哦不,我还是有点在乎名次的,在乎她们之间的名次。稻香老农把第一名评给了蘅芜君宝钗,而潇湘妃子黛玉成了第二名,这种名次的划定我不太同意,觉得黛玉应该是第一,我把自己的意见坦率地说了出来,并建议社长李纨是不是再复审一下,社长一脸严肃,再次审明其理由:若论风流别致,自是潇湘妃子的,要说含蓄浑厚呢,那就是蘅芜君的了。

我退了一步,为黛玉尽力争取道,照老农的意思说,就完全可以理解为她俩是各有千秋喽,那要不就让她俩并列第一吧?

探春笑道,二哥呀,并排第一倒也不是不可以,那先说谁呢?

这个,我红着脸支吾道,这个嘛,稻香老农笑着跺了一下脚说,花王呀,你就别这个那个的了,这事儿本社长说了算,你敢不听?

我呵呵一笑说,好吧,就算你说了算吧。

于是,她们就格格格笑开了,被评定为第二名的潇湘妃子黛玉也笑了,她还笑得很甜蜜呢,看来她也没在乎这个名次,或许是她看我当众这么费力为她争名次,而心生喜悦呢。我想她知道的,在我心里她黛玉永远都是第一。

我们大观园诗社的第一次活动,就这样十分圆满地结束了,可说是皆大欢喜的。我以为,这个头开得很好,她们也都这么说。

第二次诗社活动也很好,跟第一次一样好。这次是性子也很急的湘云起的头儿,也就是在我们咏过海棠的第二天,湘云过来了,听说我们起了诗社没去叫她,直跺脚,直遗憾,直抱怨。其实当时我是想到了湘云的,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来不及去叫她了。怎么办呢?补嘛。就是让湘云先补作两首诗,然后再补充她为我们大观园诗社的社员。于是,湘云当场就依我们的门字韵,补作了两首咏海棠的七律,大家都说好,真心的,然后就又给了她个雅号:枕霞旧友。起因是,宝钗听我祖母说史家原有个水亭,叫枕霞阁,湘云在那儿住过。新入社的枕霞旧友湘云独自作了两首诗,觉得还不过瘾,强烈要求明天就再起一社,由她作东道主。

我们的社长李纨犹豫了一下说,昨日我们定章程时说过的,每隔十日或半月起一社,这才隔了一两日就又要起社,太频繁了些吧?

我这个爱哥哥可不想扫云妹妹的诗兴,就赶紧替她说情道,李社长,我们何必拘泥时日呢,大家想起社便起社,想咏诗便咏诗,多好啊!说着,我还朝黛玉和探春使了个眼色,她俩也马上帮我,也就是帮湘云说话。

稻香老农笑道,既然你们这些诗人都愿意,我这个社长还能不同意么?

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再起一社。我知道,姐妹身上有的是诗句,心中有的是诗性。其实,我也一样,巴不得天天起诗社,天天和她们一起咏诗呢。

翌日,大家先品赏了湘云带来的肥螃蟹,又陪我们的老祖宗一起赏了桂花,然后才咏诗的,这回咏的是菊花,由宝钗出题,湘云作补充,题目是,忆菊,访菊,种菊,对菊,供菊,咏菊,画菊,问菊,簪菊,菊影,菊梦,残菊,共计十二个,各认一题或数题,随心意,七律,不限韵,随心所欲。

这一回,潇湘妃子黛玉被社长稻香老农评定为第一名,蘅芜君宝钗得了第二名(她俩总算是扯平了),枕霞旧友湘云是第三名。其实,这也正是她们在我绛洞花王心中的次序。

黛玉妹妹得了第一名,我直拍手叫好,宝钗姐姐得了第二名,我也拍手叫好,湘云得了第三,我还是拍手叫好,我是真心地为她们叫好,我是真的觉得,她们的诗就是好,反正是都比我的诗好,我和姐妹们聚在一起咏诗的感觉就是好。尽管这回赛诗我又得了个倒数第一,可我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还故意做出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说,等哪天我闲了,一口气写它整整二十四首好诗来,到时候一准儿吓你们好几跳!

黛玉就笑话我,她们一齐笑话我,我亲爱的姐妹一笑话我,我就笑得更欢,更甜了。实话说,我愿意输掉比赛,乐意输给她们,甚至我是有意输给她们的,写诗时我成心留了一手或两手,不尽全力,为的就是让她们欢喜,而她们的欢喜就是我最大的欢喜。尽管每次赛诗我必输,甚至必受罚,但我还是乐此不疲,说白了,我只是想和她们一起热闹快活,而不是要逞才使气,争个高低的。和她们在一起,即便是不作诗,不赛诗,随便做些别的什么,我感觉都像是跟美妙的诗在一起,而吟诗、赛诗,都不过是我们在一起玩乐的由头。而真的写诗,那还是要在我自己独处的时候……

在那些如诗如梦的日子里,我这个花王,和那些如花似玉的姐妹们聚在一起咏过多少回诗,那就说不清楚了,只记得我们咏过海棠花,咏过菊花,咏过雪花(雪花也是花),咏过梅花;还咏过芙蓉花,咏过牡丹花,咏过兰花,咏过桃花,咏过芍药花,咏过石榴花,咏过玫瑰花,咏过丁香花,咏过荷花,咏过水仙花,咏过樱花,咏过虞美人,咏过美人蕉,咏过睡莲,咏过夜来香;也咏过杜鹃,咏过罂粟,咏过昙花,咏过荼縻……这么说吧,我们想咏什么花就咏什么花,想起了什么花就咏什么花,我们看见了什么花就咏什么花,说咏什么花就咏什么花,咏花的时候,我觉得她们全都是芬芳的花,美丽而娇艳的花,她们每个人都像一样花,或者像好几样花,鲜花朵朵啊,朵朵鲜花!我的眼前全是花,我的心中全是花,我的诗里,我的生活里全是花,我们的大观园就是个花的洞天乐府啊!那时候,我禁不住声声感叹道,宝玉啊宝玉,你这个花王真有福啊,你太有眼福了,你太幸福了……

后来,也就是我们的大观园被抄检之后,我们便不再咏花了,我们的诗社也就如风消云散了,再后来,和我一起咏花的那些花儿们一朵朵凋谢了、飘零了、枯萎了,眼前的大观园,只有我这个偷偷溜进来的、了无生趣的、失了乐园的昔日花王了。在这个寒冬的深夜里,我徘徊在冰湖边上的芦雪庵,禁不住又一次泪流满面……

有些事情,我不愿想,可那不是我愿不愿,愿不愿想的事情,事情就那么发生了,那都是些致命的事情。

我不想说那些事情,却又不能不说,可我还是不想多说。

其实,那些事情,我愿不愿意,想不想,说不说,说多说少,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在我和宝钗姐姐成婚后不久,世上最疼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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