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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捕夫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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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打他……”冷月深深地看着沐浴之后纤尘不染的景翊,微微抿了一下血色有些淡薄的嘴唇,沉声道,“景翊,昨晚你家……咱们家,有个亲戚过世了。”

    景翊眉头轻蹙。

    亲戚?

    能让冷月动容若此,肯定是个与她相熟,至少是与她打过交道的亲戚,景家的亲戚,而且还是个从素来不跟亲戚们有什么走动的萧允德处得知死讯的亲戚。

    景翊微惊,“秦合欢死了?”

    “没死。”

    “……那是哪个亲戚?”

    冷月又犹豫了一下,从椅子里站起身来,拉着景翊的胳膊把景翊拽到椅子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进椅子里,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声地道,“萧允德。”

    “……!”

    要不是冷月的手还按在他的肩上,景翊一定蹦起来给她看看。

    “夫人……”景翊睁圆了一双狐狸眼,喉结微颤,咽了一口唾沫,再开口时,愈发诚恳,“我真的已经知错了,我把咱家所有墙根底下全种满黄瓜好不好,你就别吓唬我了……”

    “谁吓唬你了……”冷月实在忍不住,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可声音说出来还是沉沉缓缓的,“他真的已经死了,是秦合欢托人把他的棺材抬来了……你别冲我瞪眼,你跟龟儿子在澡盆子里打架那会儿棺材就已经抬到刑部停尸房了。”

    景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瞪圆的眼睛也恢复了原来弯弯翘翘的样子,不笑也带着一抹隐隐的笑意,“夫人真是金口玉言,昨儿晚上才说过萧允德这种人自有天收,今儿老天爷就把他给收了。”

    冷月欲言,又止,摇头,松开按在景翊肩膀上的手,抓起桌上的一杯茶,刚要往嘴里送,就被景翊伸手拦了下来。

    “等等。”

    景翊从她手里拿过杯子,起身把凉透了的茶水泼到门外的庭院里,转身回来,走到客厅一角的小炉边,拎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凑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才重新交回到冷月手里。

    “慢点儿喝,还有点儿烫。”

    看着冷月发愣,景翊指了指自己肩膀上刚刚被冷月按过的地方,“你手心儿里全是冷汗,还是喝点儿热乎的好。”

    冷月捧着热腾腾的杯子,鼻尖有点儿发酸。

    她也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反正被景翊这样关切地看着,她突然就相信那场仓促的婚礼真的是算数的了。

    景翊浅浅蹙着眉头,温声问道,“直说就好,还出什么事儿了?”

    冷月微怔,抬眼看向景翊,景翊迎着她的目光淡淡一笑,“你又不是第一回见死人了,能把你吓成这样,肯定还有别的事儿。”

    冷月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低头浅浅地抿了一口热水,暖意流遍全身,方才还一团乱麻的心无端地踏实了下来。

    “他死得……”

    三个字说出来,冷月顿了顿,像是又斟酌了一下,才最终选定了后面的四个字,轻轻吐出。

    “不大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个案子里有些未解的疑团,姑娘们不要着急,真相都会一一浮出水面哒~ 么么哒~

第27章 蒜泥白肉(二)

    死得不大正常?

    不大正常也有很多种;景翊觉得;他想到的不大正常,和冷月所谓的不大正常;很有可能不是同一种。

    景翊斟酌了一下;试探着道;“他是看起来不大正常;还是摸起来不大正常;还是闻起来不大正常;还是尝……常见的那些种不大正常?”

    他分明已经及时把那句“尝起来不大正常”咽回去了,冷月却还是一副被深深地恶心了一下的模样,眉头一皱,把一口刚含进嘴里的水原封不动地吐回了杯子里。

    “你别猜了……”冷月抬起手背抹了抹嘴,拧着眉头把杯子放回到茶盘里;脸色有点儿说不出的难看,“我去秦合欢那看看,然后去趟安王府,我直接把棺材弄到了刑部,估计京兆府又得挤兑我了……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也不要打听。”说完,冷月又格外郑重地补了一句,“千万别打听。”

    “夫人放心。”

    冷月朝门口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搂过景翊的脖子,轻轻踮脚,迅速地在景翊还含着一抹微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又迅速地说了一句,“为那杯热水……赏你的。”

    不等景翊回过神来,冷月已不见人影了。

    冷月出门的时候确实是挺放心的,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一碟蒜泥白肉端上桌,景翊的脸蓦地一下子变得白里发青,冷月就隐隐地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待季秋领着送菜的丫鬟们退下去了,冷月一边吃,一边看着身边的景翊埋头默默扒白饭,看了一会儿,景翊一直扒白饭,冷月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

    “你去打听萧允德的事儿了?”

    景翊在一碗白饭中抬起头来,无辜地摇头,“没有啊。”

    “哦……”冷月面不改色,在那碟蒜泥白肉里夹起一片,放在茶杯里涮了两下,涮掉肉片上绿油油的香菜碎和红艳艳的酱汁,只剩下一片白生生的五花肉,水淋淋的送到了景翊的饭碗里,“把这个吃了。”

    景翊的脸色霎时又青了一重,“夫人……”

    冷月一眼瞪过去,“吃。”

    景翊把肉片夹起来,送到嘴边,张嘴,张嘴,张嘴……

    冷月幽幽地看着光张嘴就是不把肉片往嘴里送的景翊,又问了一遍,“你去打听萧允德的事儿了?”

    景翊乖乖地道,“是……”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具体的不清楚,只听人说是白白净净的,有点儿像……”景翊看着夹在筷子头儿上的那片白花花的五花肉,胃里抽了一下,没说得下去。

    “行了,”冷月翻了个白眼,“别吃了。”

    景翊像是被当堂判了无罪开释的犯人一样,长长舒了口气,把那片涮得白白净净的肉送回到碟子里,在酱汁中正正反反地泡了好几个来回,浸得整片肉都不那么白花花的了,才安心地把它留在碟子里,埋头猛扒了两口白饭,扒得急了,一不小心呛了一下,喷了一地米粒子。

    “咳咳咳……”

    “这点儿出息……”冷月搁下碗筷,没好气儿地给他敲背,“都告诉你了不让你打听,你怕我害你怎么的!”

    景翊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抽空挤出一句,“我怕人害你……”

    冷月敲在他背上的手顿了一下,“谁害我?”

    “你不是说京兆府会挤兑你吗……”

    冷月愣了愣,她的职位特殊,在各衙门之间受夹板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她就是随口一说,连抱怨的意思都没有,他居然就放在心上了。

    冷月蓦地想起一件事儿来,“京兆尹今儿早上来见安王爷,进门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满头大汗,喘得都快断气了,坐那儿好半天还手脚直打哆嗦,是不是你干的?”

    景翊成就感十足地点头。

    冷月觉得,那种不祥的预感又强烈起来了。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景翊喝了两口茶,答得坦然,“他是堂堂从三品朝廷命官,年纪都快跟老爷子差不多了,我既是下官又是晚辈,怎么会对他无礼呢。”

    冷月默默松气,松了还不到一半,就听景翊愈发坦然地道,“我只是等你走了之后,去京兆府把他的马车轱辘卸了。”

    “……”

    “然后又把他的轿顶子拆了。”

    “……”

    “还把他的马尾巴剪了。”

    “……”

    “最后把他的官靴埋到他家米缸里了。”

    “……”

    “根据礼部规定的些条条杠杠,他那会儿也就只能跑着去安王府了,我估么着,他到安王府那会儿,你已经把什么事儿都跟王爷说清楚了,此局夫人必胜。”

    “……”

    景翊话音甫落,冷月正在心里默默地挠着,突然被景翊环住腰,一把抱进了怀里,冷月惊得差点儿蹦起来。

    “……你干嘛!”

    景翊扬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看着坐在他腿上脸蛋通红全身僵硬的媳妇,“有赏吗?”

    “我赏你大爷!”

    景翊纠正,“咱大爷。”

    冷月一口气噎得差点儿背过去,“谁大爷也没有赏!你给我松手!”

    景翊怏怏地抿了抿嘴,抱着不放,“那你今早说的话就是骗我的。”

    “我骗你什么了!”

    “你今早亲我的时候说是为那杯热水赏我的,倒杯热水都有赏,我折腾这么一早晨,难道没有赏吗?”

    “有……”冷月有点儿想疯,深深呼吸,急中生智,“龟孙子赏给你了,你抱它玩去吧。”

    景翊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忽闪着一双无辜的狐狸眼,“它本来就是我的,不算。”

    “我买的乌龟,凭什么是你的!”

    景翊看着脸颊蓦然又红了一重的媳妇,笑得美滋滋的,“你买乌龟的时候不是跟一个公子抢吗,砸银子砸不过人家,就把人家拉到一边跟人家说好话,说是要买来送给自己相公的,说你相公养的猫死了,养了一池锦鲤又死了,你怕他太难受,就想送他一个不容易死的东西养……”

    景翊还没说完,冷月脸上已经烫得快要冒烟了。

    亲娘四舅奶奶……

    难怪他今晚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这话她是跟人家悄悄说的,他怎么会知道!

    冷月板下脸来喝住景翊的话,“你再胡扯我抽你了啊!”

    “你还跟人家说,你跟了你相公好了十几年,从来就没见过你相公难受成那个样子,心疼得要命……”

    冷月很想找个地缝钻一钻,塞不下整个人,能把这张脸塞进去也好……

    可惜地上没有那么大的缝,她也没有那么小的脸,冷月只能一把揪起景翊的衣襟,有多大声吼多大声,“你活腻味了是不是!”

    “那个公子是刚来大理寺的一个小官,今儿中午吃饭的时候讲给大家伙儿听的,还说羡慕死你相公了……”

    冷月手一抖,差点儿勒死景翊。

    大理寺的官员,还讲给大家伙儿听……

    当时只以为那是个有钱的文弱公子哥儿,出价出不过他,就好言好语地跟他商量,那公子较真儿,非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才肯让给她,她一急之下就说了几句心里话,天晓得……

    冷月庆幸自己当时留了个心眼儿,没自报家门……

    景翊说到这儿,停了停,冷月以为终于到此为止了,放心地松开了景翊的衣襟,结果景翊把她抱得更紧了几分,笑容愈深,好像笑意融进了骨血里,连说出来的话里都带着肆无忌惮的愉悦,“我都不知道你已经跟我好了十几年了。”

    “……你还说!”

    “你心疼得要命也不告诉我。”

    “……你没完了!”

    “你疼坏了身子怎么办?”

    “……你别逼我跟你动粗啊!”

    “你吃饱了吗?”

    冷月被这不知打哪儿插进来的一句晃了一下,额头一黑,“没有……松手,我吃饭了。”

    景翊松了手,只松开了一只手,穿过冷月的腿弯,打横抱着冷月站起了身来,低头在冷月还没来得及骂出声的嘴上深深吻了一下,“请你吃点儿好的。”

    “……!”

    冷月再次想起来自己姓什么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冷月头一回有这种全身骨头架子都被拆散了的感觉,好像跟人打架打了三天三夜,明明输得惨惨的,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这不是神经病吗……

    跟她打架的人就在眼前,光洁如玉的肌肤上细汗涔涔,整个人都水灵灵的,除了没有了泥土的气息之外,看起来还是像一根刚洗好的白萝卜。

    今早在后院只看到了半根,这回算是看到囫囵个儿的了。

    囫囵个儿的……

    比半根看起来更爽口。

    这么想着,冷月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响了一声还不够,又接二连三咕噜咕噜响了好几声。

    冷月破罐子破摔地闭起眼来,躺着没动,反正今儿已经把这辈子所有的人都丢出去了,不在乎这么一点儿了……

    囫囵个儿的白萝卜温柔地在她扁扁的肚皮上摩挲,“还没饱吗?”

    冷月没睁眼,有气无力地答道,“滚犊子……”

    “那再换点儿别的吃吧。”

    冷月听天由命地躺着,没动。

    从进屋起,这话她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这话里所谓的吃是什么意思,她起初没明白,现在算是刻骨铭心了。

    冷月都准备好了再陪他吃一顿了,景翊只俯身品了一口她水淋淋的额头,就给她盖上了被子,披衣下床了。

    冷月一怔,睁眼,人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

    天要下雨,那啥要那啥,随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了,捂脸……

第28章 蒜泥白肉(三)

    冷月一个人在床上闭眼躺了好一阵子,一直躺到迷迷糊糊就快睡着的时候;屋里骤然飘起一阵浓香。

    睁眼;景翊已坐到床边,手里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红烧排骨。

    冷月跟什么有仇,跟吃的也没仇。

    于是;花好月圆夜;清风习习,灯影幢幢,冷月穿着个汗得半湿的红肚兜,盘着一双白花花的长腿坐在床头;手捧一盆红烧排骨;啃得不亦乐乎。

    景翊就在她对面坐着;两手捧着茶盘接她啃完的骨头。

    龟孙子在墙角挠盆;喀拉喀拉喀拉……

    如果只看映在窗纸上的人影,很点儿岁月静好的意思。

    岁月一直静好到景翊看着冷月把一盆排骨啃完大半,景翊捧着茶盘里堆得像坟头一样的骨头,带着一番风花雪月的滋味动情地说了一句,“今晚的月亮真好。”

    冷月忘我地啃着手里那块腔骨,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唔……”

    “圆的。”

    “唔……”

    “但还不是太圆。”

    “唔……”

    “明天才是圆的。”

    “唔……”

    “后天是最圆的。”

    “唔……”

    景翊停了停,看着依旧在全神啃骨头的冷月,认命地叹了一声。

    指望着他媳妇在吃东西的时候脑子转弯,似乎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儿了。

    “夫人……”景翊直话直说,“明天是中秋了。”

    冷月下巴一抖,门牙在骨头上狠硌了一下,疼得鼻子一酸,“唔!”

    景翊心里也抖了一下,“别急别急,慢慢吃,厨房还有,不够我再给你热去……”

    冷月丢下手里的骨头,捂着硌痛的牙,英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有点儿说不出的难看。

    中秋,意味着花好月圆,阖家团聚。

    冷家几辈人都是武将,男丁往往不到成年就出去征战了,阖家团聚的日子不能按历法来算,只能按战事情况来算,所以冷月从小就没正儿八经地过过什么团圆节,中秋,端午,年,都没有。

    如今她嫁给了景翊,成了景家的媳妇,也就是说……

    明天晚上,她得跟景翊一起回景家大宅吃团圆饭。

    在那个她前两天刚丢了一场大人的景家大宅里,和景家老老少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寒暄……

    这么想想,冷月有点儿羡慕萧允德。

    什么叫一了百了……

    “那个……”景翊看冷月没有再吃下去的意思了,于是起身下床,把盛满骨头的茶盘放到桌上,也把冷月端在手里的盆子接了过去,拿手绢给冷月擦了手,才宽衣,吹灯,钻进被窝,“不早了,睡吧,明儿一早就得去大宅呢。”

    冷月差点儿从床上弹起来,“……一早?”

    景翊翻了个身,顺理成章地把冷月圈进了怀里,“是啊……乱七八糟一堆事儿,去晚了又得跪祠堂了。”

    “……”

    这一宿景翊睡得好不好她不知道,反正她是睁着眼待到天亮的。

    她睡不着是有原因的。

    其一,是因为景翊整宿都把她搂在怀里。

    搂就搂吧,景翊睡觉还不老实,爱滚。

    他滚就滚吧,还抱着她一块儿滚。

    于是,她被他抱着,来来回回滚了一宿。

    其二,是因为她紧张。

    景竏还没成亲,景竍和景竡都已成亲好些年了,娶的都是正儿八经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论模样论身段她未必比她们差,但要论起那些官宦人家的规矩和讲究来……

    景翊只说了个“乱七八糟一堆事儿”,她心里就当真乱七八糟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大清早,景翊被窗外一个炸雷惊醒的时候,冷月的眼圈已经熬得发青了。

    “唔……”景翊睡意朦胧地在她眼睛上轻吻,“没睡好吗……”

    冷月咬牙,“没睡。”

    景翊抱着冷月,圆润地翻了个身,把冷月从自己的左边滚到了自己的右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道,“下雨了……晚会儿再去,睡吧……”

    冷月黑着一张脸推了推景翊的肩膀,“你不是说去晚了要跪祠堂吗?”

    “没事儿……祠堂里有吃的,今天有肉……”

    “……”

    冷月一点儿也不想在这么一个吉祥的日子里再跟他一块儿跪在景家列祖列宗面前吃一回贡品。

    于是,冷月硬是拎着景翊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两人一起身,冷月默默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亲娘啊……

    床单上,见红了。

    冷月慌地用手把那朵殷红捂了起来。

    见冷月刚一坐起来就歪了歪身子,还僵在那里变了脸色,景翊愣了愣,轻轻搂过她的肩,关切地问了一句,“疼?”

    被景翊不遮不掩地问出这么个问题,冷月脸上有点儿发烧,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疼你大爷……你赶紧着,下床,换衣服,老爷子要是罚跪祠堂我可不陪你去啊!”

    看冷月还是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景翊的脸色也变得有点难看,把她搂紧了几分,如画的眉头微微蹙着,一丝笑意不带,又种在他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你昨晚没说疼,现在疼起来不是什么好事,你别瞒我,疼得厉害一定要请大夫看看。”

    冷月愣了半晌,看着严肃得不像景翊的景翊,犹豫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小了许多,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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