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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脾气哪里就好,不过是心眼儿好罢了!也就是你们脾气好,才拿他没辄,依我说,臭骂他一通,就知道乖乖吃药了。”墨涵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是更担心,她也不知晓究竟是何病,竟使得无法骑马,胤祥的性子哪里容得如此折磨。再者,十四以上的皇子唯独就他一人没封爵,叫他如何气顺。
苑雅引着墨涵进了花园,远远见着假山旁摆张黄花梨的摇椅,胤祥背对她们坐着,正不耐烦的翻着书,烦躁不安的样子。苑雅无奈的笑笑,说:“爷,新请的太医给你请脉来了!”
“滚!一群庸医!爷的腿就是被治坏的!”他果然火气十足。
苑雅仍旧逗他:“可这位太医赖着不走呢!”
墨涵感叹她的好脾气,拍拍她的手,刚往前走了几步,却见胤祥转身掷出手里的书,还好她躲闪及时。
“墨涵!怎么是你?”他猛然起身,腿脚却不利索,墨涵赶紧扶住他。
“你就不怕扔到苑雅?”
“听脚步声,我就知道不是她。”他有些孩子气的朝苑雅笑笑,想挣脱墨涵的手,可终究难以站稳,不情愿的被她扶着坐下,“你几时回来的?三年了,也没个音信。”话虽埋怨,眼里却是喜悦。
墨涵见他二人的情状,心中甚是宽慰,想来几年的共甘苦,夫妻间的默契早胜当年。
“你一个人来的?八哥呢?孩子呢?是要回京长住?怎么不把孩子带来让我瞧瞧?”
他一连串的问题,墨涵反问道:“你管我一家三顿饭么?问这样仔细!我倒要问你呢,有病不治算是英雄?病向浅中医,病去如抽丝,你这样糟蹋自己,就不怕家里的妇孺担心?”
“你们都好么?怎么忽然回来?是皇阿玛要你们回来的?见着四哥没有?”
他提及胤禛,墨涵却分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这三年,她都在回避着去想这个人。“我们自己回来的。”
“四哥说弘皙去了江南,一定会去见你们。他知道你们隐居在何处,去年去查河道时,还去瞧过,只是没下船。”
“十月初一咱们生日,带着孩子去汤泉吧!”他竟然来过?她不愿提他。
“我如今这个样子,也帮不上四哥,他的苦也是说不出的,太多事忍在心底。你若见着他,劝劝吧!”
墨涵心知是避不开这个话题,无奈言道:“你该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叫我如何劝他。劝他进取还是放弃?我说什么对他都是无益的。你存心要帮他,就该调理好身子,做他的左膀右臂。他还在参禅么?佛说吃饱三顿饭就好了,想太多是负担。”
“什么佛经说的?”胤祥问了即刻笑出来,“你写的经书吧!”
“嗯!”墨涵忍不住笑起来,他们似乎还是坐在慈宁宫廊下说笑的墨涵与胤祥。
“这方才像墨涵!我在想,有了三个孩子,你是不是只会说教了。”
二人正笑着,却见苑雅领了许太医进来。
“老太医放心不下爷的病,亲自来了。爷好歹让太医摸摸脉!”苑雅柔声细语,墨涵也在一旁劝着,胤祥虽狐疑,却不追问,只乖乖的让太医号了脉。
其实就是类风湿关节炎,却被胤祥拖得厉害了些,他又不忌饮食,酒不离手的过日子,才导致病情加深。墨涵把在现代知道的一些理疗方法说与许太医,二人讨论半天,才确定了内外兼治的医案,又写了些食补的单子给苑雅。
胤祥趁着她专心时,拉着苑雅低声问:“谁带太医来的?”
“你说呢?”苑雅反问道,“咱们府里谁来得最多?”
又闲聊片刻,说是胤禩来了,墨涵才告辞出来,拿张银票给苑雅:“我听说停了年俸,他这个人又没什么打算的,你可别同我见外。”
“我先替他收着,他从不过问吃饭、穿衣的事,凡事都有人操持,看着比十四弟沉稳,其实一个性子。十四弟也常来走动,和他却是几句话不投机便要争起来。你既回来了,也时常来瞧瞧他。”
“我们三个打小在一处玩,吵闹是寻常事,就是我和十三也是常斗嘴的。”
胤禩早等在门外,苑雅上前见了礼,他也问了几句胤祥的病情,才扶着墨涵上了车,说笑着而去。
“四哥呢?”
“墨涵他们刚走,四哥便走了。他领着许太医来的,知道墨涵在,就去了书房。”
“躲也不是法子,哪里就躲得开?”
“四哥他——”苑雅不敢再问。
胤祥却是害怕,害怕胤禛如此的平静。
八贝勒府的太监阎进是认得弘皙的,见他匆忙下了马,赶紧上前见礼:“奴才给世子爷请安,世子爷吉祥!”
弘皙却是一脸的烦躁,低声问他:“八叔他们在么?”他回了宫,却听说胤礽带着小六儿出了宫。
“回世子爷的话,八爷没在,只小爷被十四爷送回来了。才刚太子爷来了,正逗小爷玩呢!”
果然来了这里。“小爷?哪个小爷?”弘皙挥手让他带路,他不明白胤礽是何心思。
“哟!世子爷,奴才可分不清啊!”
还未进内堂,就听见胤礽的笑声,难得的笑声:“六儿,这个哥哥可有趣?”
“阿玛,他和我一般大,做什么要叫他哥哥?弘昫,你叫我姐姐,好不好?”小六儿也是争强好胜的。
“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小鲁懒懒的声音。
“你明明听见了!我阿玛是太子,是涵姑姑的表哥,是你的舅舅!”小六儿气势很足,又改了娇滴滴的声音,“阿玛,我说得没错吧!额娘说过的,我都记得!”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额娘还说有一种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可以装作另外的人,就是自己的阿玛、额娘也不能凭样貌就相信。你吼几句我就相信了?你也就和我妹妹差不多,不过肉多一点。”小鲁的嘴哪里是饶人的,他回身见了弘皙,才学着旗下的规矩见了礼。
小六儿从胤礽怀里蹦下来,扑向弘皙,道:“哥哥,我和弘昫谁是大人,谁是小孩儿?”
弘皙倒不敢随意敷衍这个鬼灵精,只说:“这个得细问姑姑才知道,你别急。”他转而问胤礽,“阿玛,咱们先回宫吧!”
他的慌张胤礽岂是看不出的,也料定他是猜出些事,他眼瞧着小鲁,也没觉着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只惦记着要等小愚回来。
小鲁见弘皙这样称呼胤礽,才不得已的去给胤礽见礼,他其实早知道来的是谁,不过是不喜欢小六儿的态度。
“弘昫,怎么就你一人,你阿玛、额娘呢?弘昢和美眉呢?”弘皙问道。
“阿玛、额娘溜达去了,弟弟去瞧十叔养的动物,美眉被九叔拐走了。”小鲁埋着头,玩弄自己的指甲,好在给面子,还算有问必答。
胤礽有些好奇,问:“那你怎么没随你十四叔去玩?”
“他们都走了,我正好要阿玛只陪我一个,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他个小人居然话里带刺。
胤礽倒是饶有兴致的听他说,任由弘皙干着急,小六儿却不依不饶的嚷:“你陪我玩!”又凑在胤礽的耳朵边道:“阿玛,他比观音保好看!让他也回宫好不好?”
胤礽笑起来,好言好语的对小鲁说:“弘昫,愿意进宫玩么?”
弘皙见他还不急,只哄着小鲁带了小六儿出去,才对胤礽道:“阿玛,姑姑怕是丁点不知,事情说得急了也不好。再说了,皇玛法可是不知道的。如今八叔才回京,好多事还没定呢!”
父子的关系很是特殊,中间夹着皇帝,感情本来就有些生分,父子又成为储位的竞争对手,实在是件可笑的事。弘皙有什么心事,也是从不说与他听的。他的事,能不牵连弘皙的,也尽量避开。如今,儿子是大了,懂得察言观色,懂得权衡利弊,却比幼时多了些温情,倒是难能可贵了。
“弘昢什么样子?”
“阿玛,不是弘昢!美眉和小六儿可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声音很低。
胤礽起身来到天井,小鲁正教小六儿玩九连环,那眉眼细看倒是有些唐莞的影子。“是弘昫?”
“阿玛,肯定是!”
他痴看半晌,才艰涩的道:“走吧,带小六儿回宫。”
他不敢再多看小鲁,大步流星往外走,却听见小鲁唤他,孩子追到他跟前,眯缝着笑眼:“舅舅,我刚才逗小六儿玩呢!您别生气!我听额娘时常说起您,额娘说没有舅舅,就没有我和弟弟了。额娘让我临帖,说舅舅的字就是那样的。”
胤礽摸摸他的小脑袋,虽然才四岁,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宫外的生活对他而言是快乐的。再看弘皙抱着的小六儿,那是他宠了三年多的女儿,无比的依赖着他。“弘昫,听你阿玛、额娘的话!”
毓庆宫已多年未传戏了,小六儿有些好奇,想要瞧个究竟,被嬷嬷抱着要去见胤礽,却恰好遇上弘皙从院里出来。
“小六儿,哥哥带你出去玩,别吵阿玛!”
“哥哥,小六儿也想听戏!”
“改天哥哥带你去瞧热闹的戏,阿玛这会儿想一个人听。”
他抱着耍浑的小六儿离开,院子里传来伍子胥父子的悲鸣:“料团圆今生已稀!”“要重逢他年怎期!”“浪打东西,似浮萍无蒂!”
他想着那下一句唱词,怕此刻真的是人生如戏,“禁不住数行珠泪!”
“听闻你在家时特别喜欢笑,可进府了,怎么倒木纳了?”他看着眼前这张娇俏可人的脸,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笑语盈盈与冷若冰霜,那般不同的神情,终日扰乱他的心,他从未有过退却,可竟输给了他自己的心。
年路路知道福晋的心思,为何要让她来伺候,是想让自己被他进门的怒火波及吧!他发怒时并不可怕,让人胆颤心惊的其实是那种让人屏息凝神的平静,波澜不惊的平静下是恐怖的爆发。娴宁从来都有法子侧面打压那些妄图在雍王府争宠的女人,钮钴禄格格生了个儿子,耿格格也要临盆了,可那些对娴宁无法构成威胁,她们不在胤禛的心里。路路却是在进门前就得高人指点,入府头一日便让胤禛记住了她,在她看来,无非是平常稀松的一句话:“妾的闺名是路路,路遥知马力,路漫漫其修远兮!”这样的卖弄学问、耍嘴皮子,可胤禛却对她青眼有加。她展露着笑脸搂住他的颈项,心里有一丝得意,她吻上他的唇,感受着他的灼热。他是喜欢她的放肆吧,才会在闺房中一味的纵容她。他咬着她唇上的海棠胭脂膏,品味着甜蜜中的酸苦。她在暗笑府中其他的姬妾,怎么会私下窃语,说爷的规矩便是床第间,不许人吻他。
“福晋!爷在侧福晋屋里安置了!”
“嗯!”娴宁取了簪子裹着烛泪,看那红慢慢的凝结,再用指甲剥落。不是说她回来了,他还有心情么?难道他是忘了?是放下了?
“福晋,明日小主子弥月酒,八爷如今回来了——”
“请!请八爷,再去明尚额驸府请八福晋,记得请恩古伦郡主!”
“额娘,这就是朝服?阿玛穿起来好威风!”小鲁很乐意这样单独守着墨涵与胤禩。
“你阿玛时时刻刻都是威风的!”墨涵帮着胤禩脱下朝服,“我说你瘦了些,还不信。如今衣袍宽松,可见我没说错了!”
胤禩坐在宽大的官帽椅上,小鲁立刻爬到他身上坐下,父子互扮个鬼脸,齐声道:“额娘总是对的!”说完,哈哈大笑。
小鲁问道:“阿玛,今天舅舅带着小六儿来玩,小六儿和美眉长得很像啊!”
“这个不稀奇啊!你舅舅同你额娘本来就有几分相似。”
“小六儿也和美眉一样厉害,舅舅也像阿玛那样,只喜欢女儿。”他的话说得很艺术。
胤禩有些歉疚的看着这个敏感的儿子,想要安慰几句,墨涵却先说了:“看吧,儿子就没良心。你一勺一勺的喂他,全忘记了!”
“小鲁,阿玛喜欢你们每一个。”
“阿玛,弘旺也是我的弟弟?”
胤禩看一眼墨涵,对孩子点头。
“可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住在太湖?他为什么不管额娘叫额娘?可他管阿玛叫阿玛。”
墨涵亲一下小鲁的脸,笑着说:“我儿子真聪明!因为你阿玛是个花心大萝卜,娶了很多老婆,弘旺弟弟不是额娘的儿子。小鲁啊,你以后只准娶一个老婆,知道吗?”
“你怎么在儿子面前冤枉我?”
“那你想法子给他解释!”
二人针锋相对,却是满脸的笑,小鲁见怪不怪,一手搂一个,自作主张的说:“额娘,你也再娶一个,就不吃亏了!”
“儿子,你有什么要求阿玛都答应,别怂恿你额娘学坏!”
“阿玛,什么是怂恿?”
胤禩忽然觉得还是小愚好教一些,小鲁被墨涵灌输了太多的古怪,他一时词穷:“怂恿——?”
量心
胤禩牵着弘旺的小手进了乾清宫,侍立一侧的弘皙在心底狂笑,也只有姑姑才会这样应对皇帝的刁难吧,明明有心要瞧瞧被弘皙形容得异常有趣的两个小子,康熙却宣只带一个儿子来见。这样被将一车,报应实在来得太快。老康也没见过这个孙子,那边刚跪下请安,他竟离了桌案,一把抱起孩子,亲密得让弘旺有些无所适从:“让皇玛法猜猜,你是弘昢还是弘昫啊?”
弘旺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对这陌生的环境与陌生的人都感到恐惧,竟嚎啕大哭起来,弘皙赶紧识趣的抱走孩子,交给宫女带下去玩耍,又低声道:“皇玛法,这是八叔的小儿子弘旺。”
康熙只一愣,就猜到是谁的主意,倒还存着好脾气,不怒反笑起来,挥手让胤禩平身。
胤禩默默端详着君父,三年时间,自己的变化似乎比眼前老人的变化更大,皇帝自然是保养得好的。他想起墨涵说的羊胎素,牙咬两腮,止住笑,他竟有些不习惯这样刻意控制自然的情绪了。这三年,他活得更像一个活人,一个真实的人。
“回来就好,先歇几日,把府里的事料理好。”他想做出个慈父的样子,可又觉得做作的表现在这个有七窍玲珑心的儿子面前显得多余,“走!都随朕摆驾慈宁宫!”弘皙的态度其实说明了他没有看错胤禩,这个儿子能为他的大计鞠躬尽瘁、尽心竭力。
步辇停在慈宁宫外,步行入了花园,但见几个男孩正在嬉闹追打,却有两个冷眼站在一旁,不参与其中。这一大群孩子,康熙只认得他的小儿子二十阿哥胤祎,旁的该都是他的孙子。岁数最大的一个领着大家上来见礼,老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皇玛法的话,孙儿弘春。”
弘皙倒把这些堂弟记得一清二楚,低声道:“十四叔的长子。除了八叔家的,都是十三叔和十四叔家的。”
方才站在旁边的两个却不管不顾的笑起来,相互挤眉弄眼,康熙看着有趣,问道:“弘昢、弘昫,何事发笑啊?”
这规矩没学到家的两个小子还在笑,墨涵不在跟前,他俩是谁也不怕的,胤禩咳嗽几声也提醒不了,而康熙不发话,也没谁敢去管教。胤禩看不下去,只得上前道:“这便是阿玛的阿玛,是你们的皇玛法。”
他俩这才好奇的打量老爷子,小鲁先问:“皇玛法,我额娘说您是让老百姓吃饱饭的好皇帝,是不是?”
“阿玛说的是,开疆扩土、平定四方、威驾海内!对不对?”小愚赶紧补充。
弘皙暗舒口气,好在美眉不在,否则那些大不敬的话肯定也会抢着说出来。
胤禩却拘谨的奏道:“皇阿玛,是儿臣没教导好,请恕弘昫、弘昢逾矩之罪。”这“你”呀“我”的,怕是不入耳。
“无妨,小孩子天性使然,都起来吧,接着玩你们的。”几个孩子退到一侧,“弘昫、弘昢,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啊?”
他俩就不知道“怕”字如何写,小愚先文绉绉的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又给小鲁解释,“远离危险的意思。”
小鲁接着说:“额娘说的,小孩子出手不知轻重,容易出事故,我和弟弟不玩这些。”
有太监出来通传,皇太后请康熙到咸若馆品茶,康熙让众人都跟着,牵了小愚走在前,问道:“不立危墙出自何典?”
“《孟子尽心》。孟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小愚有些得意的看看胤禩。
“你叫什么名字?”
“弘昢!”
“弘昫是哥哥,怎么还要你教他?”
“我和哥哥学的东西不一样,额娘教哥哥,阿玛教我。”
康熙起初不信弘皙的描述,此时一见之下,倒不假,这两个孩子的确机灵,却是不一样的古怪。
弘皙在后拉着小鲁问:“你们可劲儿的笑,为着什么?回京的路上,不是同你们说过宫里的规矩么?”
小鲁伸手让弘皙抱起他,附在耳边低声道:“大哥哥,你没听过《大话西游》,当然不会明白。是额娘说给阿玛听的故事,有个人叫春三十娘,然后孙悟空就说,‘不要叫春——好不好?’,十四叔家的哥哥就叫春。”他其实不明白何谓“叫春”,只觉着彼时胤禩笑得古怪,也就私下说给小愚听,如今又故意学着把那个“春”字拖出长长的尾音,弘皙哪里还忍得住,“噗哧”笑出声,引得康熙与胤禩都回头来瞧。
小愚拉拉康熙的手,道:“皇玛法,哥哥可会说笑话了!我上次病了,好难受,哥哥就一直给我说故事。”
康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行了几步,才对胤禩道:“也不必入书房,你们自己教亦可,或是相中哪个大儒,朕派到你府上便是。”
“谢皇阿玛!”他还在适应宫里的氛围,这打小熟悉的环境竟显得陌生。
“你那女儿呢?”
“回皇阿玛的话,在九弟家玩儿呢!”那美眉也算厉害,一张甜嘴把胤禟、兰兮哄得兴高采烈,胤禟家几个女儿也把她当活的玩具,竟乐不思蜀、夜不归宿了。
“你四哥家人丁单薄,如今好容易添了个儿子,你也去贺一贺!”
胤禩答应着,这个小孩儿叫弘历,按墨涵的话,是个败家子,把大清朝的老底都败光了。昨日收了请帖,墨涵就嚷着要去看热闹,他虽不情愿与老四相见,但不好计较过多。
很多事是否就无法改变,他不知道,墨涵也是费解。好比他们离京后,康熙要群臣推举太子,所谓在行宫养病的他被一致力挺,可康熙只是骂了几句网罗人心的话,并未如墨涵转述的史书那样不堪入耳。是历史变了?不管如何,弘皙是皇父的心愿,也承袭着胤礽的情意,他能做的,倾其全力,既存了忠孝,又全了仁义,能如此两全,或许是好事。
从长春宫出来,小鲁和小愚就开始讨论,为什么老阿奶和两位阿奶都那么温和,为什么额娘凶巴巴的,为什么阿玛有两个额娘,他们只得一个,诸如此类,完全不顾及墨涵的面子。
墨涵心里想的却是见着老康的别扭,转了一个大圈,还是回来,再走有那样容易么?她不是个无情的人,老爷子几句平淡的话语竟勾起她心底的温情。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这个至高无上的人的确像父亲一般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