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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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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学得跟个老太太似的?教训弘皙还不过瘾,还要扯上我么?你几时生?”他瞟一眼墨涵的肚子。
“你!”
“我又不说出去,就是见了弘皙也没说!”
“一月!”
“八哥肯定乐疯了!”
“你这几日没见着他么?几时见他像你这般癫狂了?”
“你就知道心疼八哥,不过一句玩笑话!”胤禑扶着她慢慢往坡顶走。
“弘皙还好么?你和他混在一起,还是拿出个叔叔的样儿,别把宫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给他!”
“他也想同来的,却被二哥的嬷嬷爹叫住,说要量尺寸,做年节下的世子礼服。”
“是凌普,他听见你们说话了?”墨涵很是紧张。
“是他,听没听见就不知道了。”胤禑却不解哪句话不对。
“十六、十八,别玩了!快走!”墨涵立刻喊到。
胤禑问:“怎么了?”
墨涵步子不停,只说:“以后再同你说,赶紧离开这儿!”
七贝勒胤祐的生日,众人从他大帐饮宴出来,胤禟邀着胤禩几人去他帐里饮茶,竹心已迫不及待的来禀报:“十五爷带着十六爷、十八爷在爷大帐候着呢!奴才已去给二位小爷的嬷嬷知会了,说是爷留着小爷玩儿呢!”
胤禩叫上胤锇,老十对几个幼弟自有法子玩到一处,他倒是不知用何种口气与小孩子打交道,胤禟自然同去。进了大帐,十六、十八挤在一张椅子上瑟瑟发抖,脸上泪犹未干,胤禑强作镇定的坐着,双手却紧握膝盖,咬着牙,眼中无神,却有指痕留于脸颊。胤锇拉着两个小的往他那里去,临走,胤禑又上前叮嘱:“半个字也别说出去!”他又小心的出帐看了无人在周围,才回身跪在胤禩面前,悲声道:“八哥,弟弟对不住你!我──我眼看着涵姐姐被人掳走了!”
胤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把胤禑从地上拉起来,问:“你说什么?”
“涵姐姐──”
“不可能!涵儿怎会同你在一起?”
“前日她从行辕离开时遇见我们了,因为答应了十八弟,所以今日带我们去滑草了!”
胤禟呼喝道:“此刻哭有什么用?把事情说清楚!知道是谁么?墨涵让你带什么话没?”
“我,我也不知是谁。他们只来了十个人,杀了四姐姐那里的车夫和带路人,穿的蒙古人的衣服,说是他们家台吉看上涵姐姐了。”
却说当时他几人才上了草坡,就被十个黑衣蒙面人围在了中间,恪靖的人已毙命,来人叫嚣着要带墨涵走,两个小的立刻被吓得躲在她身后,胤禑抢先挡在前面,对方的人骑马上来拿刀比划着要他闪开。墨涵却知自己的命是绝对无碍,所谓台吉之类的话是遮掩身份,塞外的人怎会个个都穿着京里的缎面靴子。这样卑劣的事自然是和加新嘎有血缘的凌普才会做得出,想来胤礽不会授意他如此,必是大阿哥所为了!她知道此刻她四人要全身而退是无望了,只求先保住他几个的命,再留一线生机给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她把十五拉到身后,那持刀相向的人立刻缩回手,墨涵更肯定无疑,朗声道:“《大清律》里谋刺皇子要株连几族,你们主子就没教过么?”
显然其中一人是带头的,所有人都望向他,那人却不大声说话,只附在身旁一人耳侧低语几句,由那人转述道:“既然敢来绑格格,早就不顾这些了!格格且选选,让哪位小阿哥活命吧!”
墨涵转身去看三人,嘴里说着:“容我想想!”却借机拔下簪子,抵在咽喉处,厉声呵斥:“我的意思不用多说吧!先退出五十步外!”
莫说胤禑他们,即便那带头人也被墨涵的阵势吓着了,知他们也无法凭两匹马和马车逃掉,遂急急带着人马退后。
胤禑从地上挣扎起来拉着要墨涵上马,但一触到墨涵的眼神,他心里不禁一凛,立时就明白了墨涵的打算:“你不能留下我,我和你一起留下!让十六他们回去报信!”
墨涵咬着唇,坚强的对他一笑,便望向来人说:“我跟你走,他们却由不得你!只要他们回去了,我自然跟你走!你要的东西自然能得到。好歹你得留个报信的不是?”
那人也料她必是这样的要求,毫不犹豫就一口应允!想来也不愿将事情宣扬过大。
胤禑急忙来拽墨涵的胳膊,却被她突然闪来一个耳光,:“你不走!谁带他们回去?”
胤禑的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十六、十八也拽紧墨涵的衣服!
墨涵故意大声说:“回去切莫宣扬,我对皇阿玛撒谎,说是去别处了,不能让人知道咱们在一块儿!胤禑,你给你八哥带个话,让他把密匣子里藏的账册子取出来备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轻易许人。”
她让十六自己上马,胤禑扶着十八上了马,墨涵亲亲十八的脸说:“别怕,姐姐没事,不过是去玩几天就回宫。”
十八却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墨涵犹带笑容哄他,催促胤禑上马抱住十八,低声说:“给你八哥说,一定得忍!”方又大声道:“快走吧!”
胤禑犹疑再三,终是未敢回身看她,两腿一夹,由着马缓步前行,却又不扬鞭催促。
“非要这样不明不白全死在一处,你才心安么?”墨涵怒吼道。
胤禑这才把心一横,呼上十六疾驰,朝东南方向而去,渐渐不见踪影。
来人已近前,墨涵慢慢将簪子插回头上,才直视着那带头人说:“敢情我面子这样大,烦劳凌大总管亲自来!几时带我去见直郡王啊?”
那人也不再掩饰,扯下蒙着的黑布,正是凌普,他原是带兵出身的人,想到辖制墨涵事关重大,又知她的古怪,还得碍着胤礽早就立下的庇护她的规矩,特意亲自赶来。如今庆幸多亏来了,否则适才的情形不定就被她唬住,趁机逃脱。凌普阴沉一笑:“格格料理奴才外甥时就该料到有今日。格格实在太多事了,就算瞧不上大爷和奴才的性命,也该顾念太子爷才是!”又对身边的人吩咐,“去扶格格上车,格格身子沉!”
墨涵倒是慌乱中忽略了,裘袍敞着,隆起的腹部早引起凌普的注意,心底不禁一沉,只怕这成为他要挟自己的工具。孩子,才是墨涵心里最紧张的。
那随从过来搀着墨涵的胳膊正要扶她上车,但见西边来了一群人马,倒有二十几人飞奔而来,为首的人呼喝着凌普的名字,却是沃和纳。
凌普心知逃不开,暗叹不该与墨涵磨牙。凌普带的本来就是毓庆宫密训的下三旗旗丁,都是沃和纳管着的人,此刻见他来了,谁也不敢动弹。
沃和纳下了马先给墨涵见礼,起身一脚踹开方才扶着她的随从,命令道:“打折这奴才的手膀子!让他长长记性,格格也是他能扶的么?”
墨涵叹口气,又是胤礽那些规矩,她赶紧制止了,按这样的规矩,胤禩不是要被大卸八块了?沃和纳才喊那人过来跪在地上,让墨涵踩着背上了车,他自己放下帘子,坐在车辕上暂充车夫。又对凌普说:“凌总管,你自己去向爷交代吧!”他呼喝一声,连凌普带来的人都乖乖跟着走了。
墨涵从车里探出头,白凌普一眼,忿恨的想要竖起中指,又觉得这样反而是自己吃亏,才作罢,对沃和纳说:“你们未免太招摇了,随扈出京还私自带这么多人,你也不劝劝表哥?”
“格格,爷就是知道大爷要趁着在塞外下手,才让奴才带人的。不过大爷终究胆子小,竟让凌普带毓庆宫的人,他却躲起来!”沃和纳回身答话,将狐疑的眼神望向墨涵的肚子。
墨涵裹紧裘袍,要放下车帘,却觉得方向不对,说:“我回四公主、四额附那里!”
“格格!”沃和纳很严肃的看着她,“爷要你在京里等他!”

红花

送走胤禑,胤禟倒不敢急于追问对策,只担心胤禩心底承受不了。胤禩将屋子里摔得出动静的瓷器都狠命掷在地上,又示意他叫喊。胤禟顿时会意,扬着声音大声开解。折腾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歇下来。胤禩走到书案前,缓缓的倒了清水在砚台中,从盒子里取出支加了松花粉的徽墨在澄泥砚上匀力研磨,待墨汁浓度适宜了,他才取支狼毫置于纸上,对胤禟说:“写封信给道然,让他警惕门庭,咱们回京之前,任何府外的人不得入内。府中之人,上至福晋、侍妾,下至门人、仆妇,不得擅出,出府之人必须为府中老人儿,需道然亲自搜查,不得带片纸。”
胤禟狐疑的问:“真藏在我府里,没听你们说过?”
“信不从暗路走,只选个太监送回京就是了!”胤禩无暇答他的问题,还在考虑有何遗漏,“竹心!请十三爷、十四爷过来!”
竹心答应着要走,胤禩又叫住他,低声吩咐几句。
胤禩压低嗓门,说:“肯定有人在注意着咱们,要显得伤心却不慌乱才是。估计信会在半道被截,正好让凌普认定有所谓的暗帐。但东西在京里,只能回京再交换。涵儿肯定也是这个意思,才会故意说些假话来稳住凌普,借机拖延。”
“她当初怎么就不留个底稿防备?”
“涵儿会做对太子不利的事么?我料想当初通州码头的戏也是老爷子让涵儿唱的,条件就是放她出宫一年。”
“只是担心太子蒙在鼓里,就无人庇护墨涵。”胤禟说。
“就怕他知道了也是祸事,你忘了涵儿此刻的情形?”胤禩倒也明白胤礽对墨涵的心思,若是见她有孕,还不定是怎样的反应。
胤禟点点头:“十三来了,老四也就知道了!”
“此时我们都在明处,肯定被人盯着,老四在暗处反而好打探凌普的动向。他不会对涵儿的事袖手旁观的,若非在塞外,他的耳目会一直跟着涵儿。当初在宫里,绛雪轩稍有异常,他不比我们去得晚。”
对于胤祥、胤祯的狂躁,胤禟只一句“若不顾墨涵的安危,可以闹得再大发些!”就制服。胤禩简单说了事情的大概,只要他们暗中打探,切莫在君前流露丝毫。
待二人走了,竹心才进来说:“五爷那边派去的人说,凌普在营外见了个男子,后来分开,凌普离开行辕,另有人跟,凌普见的那人去了太子那里。可夜色中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又裹着大裘,只说个子很高。”
“去给五爷说,别再跟此人,多派人手绊住凌普。”胤禩一脸愁云。
胤禟问:“八哥,是谁?”
“大哥!”
“他和太子不是不合么?”
胤禩长叹口气:“那是做给皇阿玛看的。大哥和太子的感情不比咱们浅!没有太子的授意,凌普与大哥如此过从甚密,早就没命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胤礽与胤禔的来往一向隐密。
“哼!劝过你不知多少次,那丫头留着迟早生事端,几次都有机会让她指婚至外藩,你一直拦在中间。我给你说,她的心早就没在你身上!”胤禔一脸的阴郁,“凌普说,那账册在老八手里!如今你把人带走了,拿什么同老八交换?再有,那丫头记性奇佳,你若放她出来,又默一本,老爷子一样会信!”
“大哥,不会的!涵儿从来都会顾忌我的安危,几次三番在老爷子跟前为我周旋。若不是她的沉着,四十二年,我早就跟着外叔公一起倒了。”
“哼!以前或许她会,可现在谁对她最重要,怕是老八了吧?”
胤礽心知墨涵对胤禩有情,却从不愿去面对这样的问题:“她和他们几个都是要好的,毕竟打小都在宫里一起长大。”
胤禔气得一跺脚:“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去南边的时候好上了,你才不顾大事护着她吧?”
“没有!我一直当她是我妹妹!”
“那你可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大哥!你,你说什么?”胤礽错愕不已。
“可见你有多糊涂!凌普说论月份该是二月的事。”
“那时候南巡,只有老九和十三在!老九和她单独离开御驾十来日。”
“错了!那是他们的障眼法,只可能是老八私自出京了!你呀,当局者迷!我额娘对墨涵好,还说是因为带了这么多年,良妃呢?连正经媳妇都不顾,却单单对墨涵好,为什么?”
胤礽已呆滞的坐在椅子上。
“你别再过问此事了!已让凌普带了我的人去追赶沃和纳了!你要心狠起来,老爷子才不会动你!”
“大哥!就这一次,你再帮我这一次。涵儿的事,我自己处置,我会管住她的!”
“你──漕帮的事你不曾对她透露吧?”
“没有,我从不与她说外边的事。”
“你莫太心软,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一心要嫁给你的小丫头了!”胤禔不忍的看看胤礽,说,“老八那里,你就别管了,我会让凌普去处理的。他处事虽冷静,可和你一样,遇上这丫头的事,就是软肋!”
“格格,你再写十张爷的手谕也没用!”沃和纳抱着一大摞书进了屋子,搁到书桌上放好,又将墨涵看完的书拿出去,再提了个食盒进来,将小点心放好,“爷再有十天就到京了,一切等爷回来定夺。”
“哦!”墨涵管他在什么地方,每天都坚持进行胎教,乐得此间的伙食比恪靖那里还要周到,正餐是丰富的,早晚都有炖好的燕窝送来。这屋子估计是在毓庆宫的东北角,挨着一个花园子可供她散步、透气,可她哪里甘愿在这里等,好歹得想个法子出去。
沃和纳端碗药递给她:“格格,这是安胎的药!”他虽知道孩子不是胤礽的,必将引发一场风暴,可却无法对墨涵不管不顾。莫说赫舍里家对他父子的恩惠,就是多年来看着她慢慢长大,也全当自己的亲妹子一般了。看她忍着苦一口气喝下,沃和纳都惊讶不已,墨涵从小吃药就费劲,此刻想来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才会如此痛快。八爷该是孩子的父亲吧?难道格格和他在关外短短的时日就忘了与太子的情分么?有时候,沃和纳真希望老太太能为太子与墨涵定下婚事再去,那样他也不必夹在二人中间为难了。
“大阿哥和表哥打小就好么?”
“格格!”
“你不说就算了!你帮我传个话给八阿哥,用什么法子随你,只要让他知道我和孩子没事就成!”
“奴才早劝过格格──奴才只能护住格格、护着太子爷,旁的人不干奴才的事。格格好生将息身子,什么事自有爷做主。奴才告退!”沃和纳性子其实刚烈,自从墨涵不耍混后,就拿他没辙。
“爷,得当机立断!就算爷能包容格格的事,万岁爷也容不得格格肚子里的孩子。”凌普眼看离京城越近,就越发心急。大阿哥的意思是墨涵就由太子处理,他另想法子去胁迫胤禩。话是这样没错,可凌普有自己的小算盘,想他二人都是皇子,只要不起谋逆之心,怎样折腾都罪不及死,可自己一个跑腿的奴才,只怕是没命去享受这些年积攒的银子。凌普三番五次唆使加新嘎除掉墨涵,可一向贴心的外甥却不知存了什么私心,尽不上心,最后竟栽在墨涵与四阿哥手里。为此,凌普被太子一顿臭骂,若非此次有大阿哥罩着,他还是不敢动她。凌普知道墨涵被藏在毓庆宫,遣人投毒,谁料一切饮食自有沃和纳监管,竟无半点下手的机会。
“你看真切了?当真是有五个月身孕了?”胤礽不到亲眼瞧见,始终不愿相信。
“爷,奴才再老眼昏花,不至于这都瞧不清楚。奴才是想着格格身子弱,待生产的时候哪里吃得消,以前给唐妃娘娘的药,奴才还备得有!”凌普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太子的心思连身边的人都难以捉摸,所有人眼见他格外宠幸唐莞,唐莞却屡屡流产,都只当是石兰的嫉妒心作怪而暗下黑手,却不知每次都是在有孕初期,由胤礽指使凌普所为。头一次生下男孩儿,都因凌普不在京;而这回是去了南边,没备下药,回京后又顾及唐莞身子,想来和墨涵差不多,也是四个、五个月的身子了。最初,胤礽吩咐凌普打掉唐莞的孩子时,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后来还是他家里的,胤礽的乳母一针见血点明要害,太子因为仁孝皇后的死于难产,就不愿他心底真正在乎的女人去冒这个险。眼下或许只有这样的劝说才能让胤礽同意,凌普明白只需药的份量稍微重点儿,自然大人孩子皆不保。
“下去吧!回京再说,等我见了格格,问问她的意思。”胤礽心烦意乱的倒在榻上,行宫不比京里,榻上的毛毡子次等了些,木材的冰冷直接透向背脊。
凌普取了胤礽的银白狐裘为他搭上:“爷千万莫犹疑,格格的肚子等不得了!”
“滚!”胤礽翻身起来,吼道:“都死到哪里去了!再生几个火盆子来!”
凌普呆站着,还想等答复,却赶紧躲闪飞掷过来的茶壶,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听见胤礽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管大爷吩咐你什么,你只要敢私自对格格下手,孤王就不顾嬷嬷的情分了!滚!”
胤礽瑟缩在狐裘中,看着一个个火盆子被端了进来,火苗乱蹿,却燃不起他心中丝毫暖意,他对自己喃喃低语:“她爱的本来就不是你!”那炭是无味的,可他依旧觉得气闷,站起来几脚踢翻了火盆,惊得太监来看。
“爷,袍子燃起来了!”
他随手脱下狐裘,扔进燃烧的火堆中──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困苦中更容易应对环境,所谓三分寒、七分饱就是这个道理吧。江南回京的船上、塞外返京的马车中都摇晃得人头晕,可墨涵却一点强烈的妊娠反应也没有。反而是眼下宫里衣食无忧的等待让她开始不停的嗜睡,醒转时就被呕吐所困扰,然后轻微的小腿抽搐夹带水肿,这一切让她在心里愤愤不平:“既然是两个孩子,就该让男人也承担一个啊!”可一旦想到胤禩,她心里就好受些,想来他正为他们母子忧心吧!
胤礽来时,墨涵正昏睡着,盖着的锦被也掩饰不住她隆起的腹部,他不敢去看那里,只盯着她的脸,她的脸在睡梦中仍然呈现出一种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美。他就坐在一侧,静静的看着,直到她带着微笑伸个懒腰,缓缓的睁开眼睛,对着他那样温暖的笑着,没有丝毫的生疏与防备,就如幼时在府中的墨涵,永远以无畏的拥抱迎接他的到来。
“表哥,你回来了!”
“嗯!”
胤礽扶着她起身,尽量将目光避开她的肚子。可刚一坐直,墨涵就不停的干呕起来,却因空着胃,无物可吐,倒把泪水都呕了出来。胤礽几时亲见过这样的阵势,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扶住墨涵,掏出手绢递给她。
墨涵捶捶胸,缓过气来,接过胤礽递来的水杯漱了口,擦干净。
胤礽关切的问:“很难受吧?”
墨涵腼腆一笑:“哪个女人这时候都是这样!”
“我,我没见过,我怕见这些。莞儿这样时,我都躲着!”他倒是说得直接。
“表哥,我要喝水!”
“水!先吃药吧!药凉了!”
兰兮问:“捧的是什么?谁送来的?”
“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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