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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5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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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客
朱梁时,青州有贾客泛海遇风,飘至一处,远望有山川城郭,海师曰:〃自顷遭风者,未尝至此。吾闻鬼国在是,得非此耶?〃顷之,舟至岸,因登岸。向城而去。其庐舍田亩,不殊中国。见人皆揖之,而人皆不见已。至城,有守门者,揖之,亦不应。入城,屋室人物甚殷。遂至王宫,正值大宴,君臣侍宴者数十,其衣冠器用丝竹陈设之类,多类中国。客因升殿,俯逼王坐以窥之。俄而王有疾,左右扶还,亟召巫者视之。巫至,〃有阳地人至此,阳气逼人,故王病。其人偶来尔,无心为祟,以饮食车马谢遣之,可矣。〃即具酒食,设座于别室,巫及其君臣,皆来祀祝。客据按而食。俄有仆夫驭马而至,客亦乘马而归。至岸登舟,国人竟不见己。复遇便风得归。时贺德俭为青州节度,与魏博节度杨师厚有亲,因遣此客使魏,其为师厚言之。魏人范宣古,亲闻其事,为余言。(出《稽神录》)
【译文】
五代朱梁时,山东青州有个商人坐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暴,漂流到一个海岛边上。远看岛上有山川城郭,船上的海师说,〃以前也遇到过风暴,但从来没见过这个岛子,我听说鬼国就在这个岛上。〃不一会,船靠了岸,他们登岸奔城郭而走。看岛上的田园房舍,和中国没有什么两样,岛上的人相见也互相作揖,但他们都看不见这伙刚上岸的人。到了城门前,大家向守门的人行礼,守城门的人也不理。他们进城以后,见街道房宇很繁华,接着进了王宫,王宫里正在摆着宴会,几十个大臣和侍从有好几十人。看他们的衣帽穿戴和乐器陈设,也很像中国。客人们登上大殿,坐在国王的旁边仔细观察。不一会儿,国王生了病,左右把他扶下去,急忙找来巫师,巫师说,〃有阳间人来到这里,他们身上的阳气逼人,才使得大王生了病。他们是偶然来到这里,并不是成心来作怪,只要给他们一些饮食东西之类送他们走就行了。〃于是国王命令摆设酒饭,在另外一个厅堂里设了座位,巫师和大臣们都来祭祀祝祷,商人们就大吃起来。不一会儿一名仆役牵着一些马来,商人们就骑上马来到海岸,上船出发,岛上的人竟谁也看不见他们。这伙人乘着顺风回到青州,当时贺德俭任青州节度使,他和魏愽节度使杨师厚是亲戚,就派这些商客去了魏愽,向杨师厚报告他们在海上去过鬼国的事。魏愽人范宣古曾亲自听到这件事,然后又告诉了我。


周元枢
周元枢者,睢阳人,为平卢掌书记。寄居临淄官舍,一夕将寝,忽有车马辎重甚众,扣门使报曰:〃李司空候谒。〃元枢念亲知辈皆无此人,因自思,必乡曲之旧,吾不及知矣。即出见之,延坐,请问其所从来,曰:〃吾亦新家至此,未有所止,求居此宅矣。〃元枢惊曰:〃何至是?〃对曰:〃此吾之旧宅也。〃元枢曰:〃吾从官至此,相传云,书寄之公署也。君何时居此?曰:〃隋开皇中尝居之。〃元枢曰:〃若尔,君定是鬼耶?〃曰:〃然。地府许我立庙于此,故请君移去尔。〃元枢不可,曰:〃人不当与鬼相接,岂吾将死,故君得凌我耶?虽然,理不当以此宅授君。吾虽死,必与君讼。〃因召妻子曰:〃我死,必多置纸笔于棺中,将与李君对讼。〃即具酒与之饮,相酬数百杯,词色愈厉。客将去,复留之。良久,一苍头来云;〃夫人传语司空,周书记木石人也,安可与之论难?自取困哉!客于是辞谢而去。送之出门,倏忽不见。元枢竟无恙。(出《稽神录》)
【译文】
河南睢阳人周元枢在平卢军府当掌书记,寄居在临淄县的官舍里。一天晚上他刚要就寝,忽然来了一队车马,车上装载着很多东西,使者敲门说李司空来拜见。周元枢暗想自己亲友中没有李司空这个人,大概是地方上的故旧友人,就出门迎见,并请到堂上就坐,询问李司空从何处来,李司空说,〃我是刚刚搬家到此地,还没有找到住处,希望你能允许我住到你宅府里。〃周元枢很惊讶地说:〃你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呢?〃李司空说:〃因为这是我的旧宅呀!〃元枢说,〃我到这里作官以后就听说这个宅子一直是书记官的公署,你什么时候在这里住过?回答说,〃隋朝开皇年间我就在这里住过。〃周元枢说,〃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你肯定是鬼了。〃回答说,〃是的。冥府答应给我在这里建庙,所以我请你搬出去吧。〃元枢不答应,说:〃人怎么能和鬼交接办事呢?难道说我要死去你才这样欺侮我呢?就算真是这样,我也不会把这住宅交给你的。就是我真的死了,到了阴间我也要和你打官司!〃接着他叫来妻子说,〃如果我死了,你要在我的棺材里多放些纸和笔,我要和这位李先生打官司。〃然后就摆了酒和李司空对饮,两人喝了有好几百杯,周元枢的言词越来越严厉。李司空告辞时,元枢还客气地挽留他。过了一会,李司空的一位老仆人来对他说,〃夫人让我来告诉老爷,周元枢木石心肠,你怎么能和他论什么高低而自找难堪呢?〃李司空赶快告辞而去,周元枢把他送出大门,转眼之间李司空就消失了,元枢什么灾祸也没有,平平安安。


朱延寿
寿州刺史朱延寿,末年,浴于室中,窥见窗外有二人,皆青面朱发青衣,手执文书,一人曰:〃我受命来取。〃一人曰:〃我亦受命来取。〃一人又曰:〃我受命在前。〃延寿因呼侍者,二人即灭。侍者至,问外有何人,皆云无人,俄而被杀。(出《稽神录》)
安徽寿州刺史朱延寿,晚年时有一天在家里洗浴,发现窗外有两个人,都是红头发黑衣裳,手里拿着公文。其中的一个说,〃我受命来抓朱延寿。〃另一个人也说,〃我也是来抓朱延寿。〃一个人说,〃我比你先接受的使命!〃朱延寿就大声呼叫仆人,两个鬼顿时消失无踪。仆人们来了以后,朱延寿问外面有什么人,仆人们都说没有什么人,说话间,朱延寿就被杀了。秦进忠    天祐丙子岁,浙西军士周交作乱,杀大将秦进忠、张胤,凡十余人。进忠少时,尝怒一小奴,刃贯心,杀而并埋之。末年,恒见此奴捧心而立,始于百步之外,稍稍而近。其日将出,乃在马前,左右皆见之。而入府,又遇乱兵,伤胃而卒。张胤前月余,每闻呼其姓名,声甚清越。亦稍稍而近。其日若在对面,入府皆毙矣。(出《稽神录》)
【译文】
元末天佑丙子年间,浙西军士周交造反,杀了大将秦进忠张胤等十多人。秦进忠少年时虽一时发怒杀了一个小仆人,用刀穿透了他的心,杀死就埋葬了。秦进忠晚年时,常常看见那小仆人捧着自己的心,开始在百步之外,越来越近。这天秦进忠要外出,一看那小仆人又捧着心站在马前。周围的人都看见了。等他到了府衙,就遇见了叛军,被刺伤了胃死去。张胤死前一个多月,也总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声音非常清朗,也是越来越近。到张胤被杀的那天,他听到有人就像在他面前喊他的名子,等他一追出府衙,就被乱兵杀了。


望江李令
望江李令者,罢秩居舒州。有二子,甚聪慧。令尝饮酒暮归,去家数百步,见二子来迎,即共禽而殴之。令惊大怒,大呼,而远方人绝,竟无知者。且行且殴,将至家,二子皆却走而去。及入门,二子复迎于堂下,问之,皆云未尝出门。后月余,令复饮酒于所亲家,因具白其事,请留宿,不敢归。而其子恐其及暮归,复为所殴,即俱往迎之。及中途,见其父,怒曰:〃何故暮出?〃即使从者击之,困而获免。明日令归,益骇其事,不数月。父子皆卒,郡人云,舒有山鬼,善为此厉。盖黎丘之徒也。(出(稽神录))
【译文】
安徽望江县令李某,任满后住在舒州。他有两个儿子,十分聪明。有一次李某在外喝了酒晚上回家,离家几百步时,看见两个儿子来接他,走到跟前后,两个儿子突然抓住他狠揍起来,李某又惊又怒地大喊起来,但周围没有人,两个儿子一边走一边打,到了家门口,两个儿子都逃走了。进门以后,李某看见两个儿子都在家里,问他们,他们说根本没出门。一个多月后,李某又到亲友家喝酒,并向亲友说了上次挨打的事,说不敢回家请求住下。这时他的两个儿子怕父亲回来晚了再挨打,就出门迎接,半路上遇见了父亲,父亲大怒说,〃谁让你们晚上出来!〃说罢让随从的人打两个儿子,两个儿子费了很大劲才逃脱了。第二天李某回家后听儿子们说了这事,心里更加害怕。过了不几个月,李某父子就都死了。郡里的人说,舒州有一种山鬼专门兴妖作怪,和古代那种专门假装别人的儿子而害人的〃黎丘鬼〃,用的是同样的伎俩手段。


张飞庙祝
梓州去城十余里,有张飞庙,庙中有土偶,为卫士。一夕感庙祝之妻,经年,遂生一女。其发如朱,眉目手足,皆如土偶之状。至于长大,人皆畏之。凡莅职梓州者,谒庙,则呼出验之,或遗之钱帛,至今犹存。(出《野人闲话》)
【译文】
离四川梓州城十几里的地方有一座张飞庙,庙里有一个土塑的偶像,是个卫士。一天晚上,这个土偶卫士化成人形,和庙祝的妻子同了床。一年后,庙祝妻子生了个女儿,红头发,眉眼手脚都像那个土偶。这女孩长大以后,人们都很怕她。凡是到梓州上任作官的人,参拜张飞庙时都要把那红发女孩叫来看看,并给她些钱。现在这个女孩还活着。


僧彦翛
草书僧文英大师彦翛,始在洛都。明宗世子秦王从荣,复厚遇之。后有故,南居江陵西湖曾口寺。一日恍惚,忽见秦王拥二十骑诣寺,访彦翛。彦翛问大王何以此来,恰来对,倏而不见。彦翛方访于人,不旬日,秦王遇害。(出《北梦琐言》)
【译文】
擅长草书的文英大师彦翛是一位和尚,起初住在洛阳。后唐明宗的世子秦王从荣,对彦翛也十分优厚,后来彦翛因故南迁到江陵西湖的曾口寺。有一天,彦翛在精神恍惚中忽然看到秦王带着二十多骑士来到寺庙见他。彦翛就问秦王为什么到这儿来,秦王还没回答,就突然不见了。彦翛正打算向别人打听,不几天,就传来了秦王遇害的消息。


建康乐人
建康有乐人,日晚如市,见二仆夫云:〃陆判官召。〃随之而去。至大宅,陈设甚严。宾客十余人,皆善酒,惟饮酒而不设食,酒亦不及乐人。向曙而散,乐人困甚,因卧门外床上。既寤,乃在草间,旁有大冢。问其里人,云,相传陆判官之冢。不知何时人也。(出《稽神录》)
【译文】
建康(今南京市)有位乐师晚间上街,遇见两个仆役对他说:〃陆判官叫你去一趟。〃乐师跟着来到一个很大的府宅,里面非常庄严华美,有十几个宾客正在喝酒,看样子都挺能喝,而且光有酒没有饭菜佐酒。这些人见到乐师,也不让乐师喝酒,天亮时,人们散去,乐师又困又乏,就躺在一个床上睡去。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草丛中,旁边有座大塚,问当地人,他们说,相传那是陆判官的坟,至于陆判官是什么时候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黄延让
建康吏黄延让尝饮酒于亲家,迨夜而散。不甚醉,恍然而身浮。飘飘而行,不能自制。行可十数里,至一大宅,寂然无人。堂前有一小房,房中有床,延让困甚,因寝床上。及寤,乃在蒋山前草间。逾重城复堑矣。因恍惚得疾,岁余乃愈。(出《稽神录》)
【译文】
建康官员黄延让有一次到亲友家喝酒,天晚时回家。他并没喝醉,却觉得身子非常轻地飘了起来,在空中飞行,自己也控制不住。飞行了十几里后,来到一个大府宅,宅里没有人,堂前有一间小房,房子里有张床,他就躺在床上睡去。醒来一看,自己躺在蒋山草丛中,逾过道道城墙,又掉进深沟。后来他就精神恍惚地得了病,一年多病才痊愈。


张瑗
江南内臣张瑗日暮过建康新桥,忽见一美人,袒衣猖獗而走。瑗甚讶,谛视之,妇人忽尔回头,化为旋风扑瑗。瑗马倒伤面,月余乃复。初马既起,乃提一足,跛行而归。自是每过此桥,马辄提一足而行,竟无他怪。(出《稽神录》)
【译文】
江南有个宦官张瑗,有一天黄昏时路过建康新桥时,忽然看见一个美人敞着衣服疯狂地奔走,十分惊讶,他站下仔细再看时,那美女忽然化成一股旋风扑向张瑗,张瑗的马被旋风刮倒,张瑗的脸也受了伤,一个多月后伤才好。那匹马受伤后爬起来就抬起一只蹄子跛着走回去,从此马只要一走上建康桥,就会抬起一只蹄子跛着走,一直倒也没有发生其他怪事。


婺源军人妻
丁酉岁,婺源建威军人妻死更娶。其后妻虐遇前妻之子过甚,夫不能制。一日,忽见亡妻自门而入,大怒后妻曰:〃人谁无死,孰无母子之情,乃虐我儿女如是耶?吾比诉与地下所司,今与我假十日,使我诲汝。汝遂不改,必能杀君。〃夫妻皆恐惧再拜,即为其酒食。遍召亲党邻里,问讯叙话如常。他人但闻其声,唯夫见之。及夜,为设榻别室,夫欲从之宿,不可。满十日,将去,复责励其后妻,言甚切至。举家亲族共送至墓,去墓百余步,曰:〃诸人可止矣。〃复殷勤辞诀而去。将及柏林中,诸人皆见之,衣服容色如平生,及墓乃没。建威军使汪延昌言如是。(出《稽神录》)
【译文】
丁酉年时,婺源建威军中有个军人,妻子死后又娶了一房。后妻对待前房的儿女虐待十分厉害,军人管不了她。有一天,忽然看见亡妻走进门来,对后妻大怒地说,〃人谁能不死,谁没有母子之情,你为什么这样虐待我的儿女?我已经向阴司控告了你,阴司给了我十天假,叫我来劝导并警告你。你若再不改过,就会杀了你!〃军人和后妻吓得跪在地上一再叩头,并为她备办了酒食。前妻让军人把乡亲邻居都请来,她和大家问好谈话,和平常一样,大家看不见她,只有军人能见到她的形象。到了夜晚,军人为前妻安排在另一个房间,并要和她一起过夜,她没有答应。过了十天,前妻假期满了要回阴间,临走时又一次告诫后妻,言辞十分恳切。军人全家的亲戚族人都来送她回墓地,离墓地几百步时,前妻说,〃大家不要再往前走了。〃然后和大家真诚地道谢诀别。众人见她走到柏树林时现了一下原形,衣服、容貌和活着时候完全一样,走到坟墓跟前就消失了。建威军中的军使汪延昌曾详细讲述过这件事。


陈德遇
辛亥岁,江南伪右藏库官陈居让字德遇,直宿库中,其妻在家,五更初,忽梦二吏,手把文书,自门而入。问:〃此陈德遇家耶?〃曰:〃然。〃〃德遇何在?〃曰:〃在库中。〃吏将去,妻追呼之曰:〃家夫(〃夫〃原作〃父〃,据明抄本、许本改。)字德遇耳,有主衣库官陈德遇者,家近在东曲。〃二吏相视而嘻曰:〃几误矣。〃遂去。迩日,德遇晨起如厕,自云有疾,还卧,良久遂卒。二人并居治城之西。(出《稽神录》)
【译文】
辛亥年时,江南叛军的右藏库官陈居让字德遇在仓库里值宿,他的妻子在家里。五更时,陈妻忽然梦见两个官员手里拿着文书走近大门问,〃这是陈德遇家吗?〃陈妻说是。又问陈德遇在哪儿,陈妻说在仓库里。两名官员转身要走,陈妻忙追着说:〃我丈夫叫陈居让,德遇是他的字。有个管衣库的官,名叫陈德遇。他家住在东巷里。〃两个官员相视一笑说:〃差点弄错了。〃说罢就走了。第二天,那个名子叫陈德遇的人早起上厕所,觉得有病,回到屋里又睡下,过了半天就死了。这两个姓陈的人都住在县城的西面。


广陵吏人
广陵吏姓赵,当暑。独寝一室。中夜,忽见大黄衣人自门而入,从小黄衣七人。谓己曰:〃处处寻不得,乃在此耶!〃叱起之,曰:〃可以行矣。〃一黄衣前曰:〃天年未尽,未可遽行,宜有以记之可也。〃大人即探怀,出一印,印其左臂而去。及明视之,印文著肉,字若古篆,识其下,右若仙字。左若记字,其上不可识。赵后不知所终。(出《稽神录》)
【译文】
江苏广陵有个姓赵的官员,盛夏时独自在屋里睡觉,半夜忽见一位大个子黄衣人带着七位小个子黄衣的人走进屋里说,〃我们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快起来跟我们走!〃这时一个黄衣人上前说,〃他的寿数没尽,先别急着带他走,给他留下个记号就行了。〃穿大黄衣的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印,在官员的左臂上印了一下就走了。官员天亮后看,印文深深刻进肉里,字体像古时的篆字,看印的下面,右面像是〃仙〃字,左边像是〃记〃字,印上方的字不认识。赵某后来不知死在什么地方。




卷第三百五十四   鬼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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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惠进 田达诚 徐彦成 郑郊 李茵 柳鹏举 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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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龙兴寺西南廊第一院,有经藏。有法宝大师者,常于灵神佛堂之前见一白衣叟,如此者数日,怪而诘之,叟曰:〃余非人,乃杨书记宅之土地。〃僧曰:〃何为至此?〃叟曰:〃彼公愎戾,兴造不辍,致其无容身之地也。〃僧曰:〃何不祸之?〃答曰:〃彼福寿未衰,无奈之何。〃言毕不见。后数年,朱瑾弃城而遁,军乱。一家皆遇害。杨名@劬俨坏凇N扈榧恰#ǔ觥队裉孟谢啊罚
【译文】
山东兖州龙兴寺西南廊的第一个院子里,收藏着珍贵的经书。有一位法宝大师,曾经在灵神佛堂前看到一位白衣老者,连着看到了好几天,感到很奇怪,就上前询问。老者说:〃我不是人间的人,是杨书记官宅里的土地神。〃法宝大师问他到庙里来做什么,老者说:〃杨书记官刚愎暴戾,到处挖地基造房子,把我挤得没地方住了!〃法宝问他:〃你为什么不给他降灾呢?〃老者说:〃他的福寿气数未尽,我降灾也制不了他。〃说完就不见了。过了几年,朱瑾扔下兖州逃跑了,军中大乱,杨书记全家被害。杨书记名叫杨翱技复味济豢贾校扈绷耸榧枪佟


袁继谦
殿中少监袁继谦尝居兖州,侍亲疾,家在子城东南隅。有仆自外通刺者,署云〃前某州长史许延年〃,后云陈慰。继谦不乐,命延入。及束带出,则已去矣。仆云,徒步,衣故皂衣,张帽而至,裁投刺入车门,则去矣。其年亲卒,遂以其刺兼冥钱焚之。(出《玉堂闲话》)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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