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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再有什么顾虑,我特地回了安徽老家一趟。堂哥堂嫂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让我不要到武汉了。可是,我怎能不去呢?我从没有这样深的爱过一个人,如果没有她,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到了武汉,我按照她悄悄告诉我的地址去找。我一家家地找,一户户地寻,可惜还是没能见到她。最后,我没有办法,只好找到了派出所,这才找到了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但他们已经搬走了。好在我知道董叶的手机,我不停地拨打电话。没想到电话被她的父亲收了,我每次拨这个电话,他不是拒绝接听,就是干脆让我不要打了。
她父亲是斩钉截铁地拒绝我。
这些天,我徘徊在武汉的街头,我的脑袋痛得要命,好多次差点要倒下去,可是最后我还是坚持了下来。我知道上天注定要让我完成一个任务,那就是找到我的爱人,我不能眼看着真爱从我的指缝里滑走。
我请求她父亲能让她接一个我的电话,可他不让。如果真是董叶不想见我,我也不会纠缠她,但我相信不是。我知道自己没有用,不能给她带来比较安逸的生活。可是,我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吗?
眨眼间,我失去了事业又失去了爱情。我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从到武汉的那天起,我已经整整三天没吃一顿正经饭了。
如果可能,我真想用我的生命来换取十天的相爱。
(由于宁艾的过分执著,记者陪他从汉口赶到了武昌,坐到了转钟。最后,宁艾终于答应记者不轻易放弃生命。)
自戕不足取在社会竞争压力加大的情况下,人们既面对着诸多诱惑,又因能力和其他条件的限制,许多愿望得不到满足。这种情况下,心理比较脆弱的人易选择自杀这种极端的解决方式。2002年11月26日,我国首次开展的大规模自杀调查结果公布,我国每年有28。7万人死于自杀。在全国,自杀死亡占全部死亡人数的3。6%,占相应人群死亡总数的19%。预防自杀已成为我国目前需要迫切解决的三个精神卫生问题之一。
和女性相比男性自杀的方式往往更为极端,会选择用器物自戕或跳楼。宁艾这种情况属于示威型的自杀,是向对立面示威的一种自杀行为。他感到自己受到委屈又无力解决,既面临着生存的压力,又有着爱情的困扰,面对双重压力的他想靠自杀来解脱。
但是我们奉劝宁艾,要及时摆脱这种精神抑郁的状态。轻生只会给自己的家人带来不幸,威胁或者乞求不可能给自己带来爱情。人的一生谁都会遇到坎坷,不能动不动选择这样极端的解决方法。自戕是不足取,奉劝宁艾早点醒悟过来。外人固然能给他一些帮助,但解决问题最后还是要靠他自己。
第三十四章 雾里看花的爱情
倾诉人:丁容(化名)
年龄:22岁
职业:文员
采访时间:4月17日
采访地点:晨报20楼办公室
(丁容是个率真的人,讲到甜蜜的地方,她脸上就会现出灿烂的微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谈到男友现在的冷漠,她就难过得像要哭出来。)
分手
这些天,恋爱的道路仿佛走到了尽头。
林东(化名)突然提出分手,我惊呆了。刚听说他父亲得癌症的时候,我也曾有过犹豫。治疗这种病,经济上的开销自然很大。我也知道他会面临很大的压力,不过我愿意和他一起承担。
林东的父亲是很好的人,我和林东确定关系之后,老人就把十几万的积蓄一股脑交给了我们,正当我们准备用这笔钱买房子时,老人检查出了癌症,钱全为这病给花光了。
老人平时对我不错,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家。更重要的是我爱林东。
林东是个孝子,现在他收入的绝大部分都替父亲交了医药费。父亲的病情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林东说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陪我、照顾我。他让我想清楚,说我留在他身边会吃苦的,我们最好还是分手。
他说分手时很认真,正是这种严肃让我伤心。我本以为他会信任我,相信我会和他共度难关。我希望他能把我当成最可靠的爱人,一个会给他鼓励给他依靠的女人,而不是个只能在一起开心的女孩子。
林东有钱的时候,我也没让他为我买过多少东西,当时他看中的也是我这一点。我欣赏林东的自强自立,他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建立了自己的事业和经济基础。然而,他的父亲一病,他就走向了极端,连我和他共度难关的承诺都不相信了。
他父亲的病变成了我们关系中的噩梦,我知道他对父亲的孝顺,我知道他不想拖累我。可是,也没有必要把他父亲的病挂在嘴边,整天说要和我分手。
玫瑰花开别样红
在林东之前,我曾有一个初恋男友。他对我非常在乎,简直到了紧张的程度。他可以痴痴地望着我一整天。为了给我买件漂亮的衣服,他情愿一个月不吃菜,光吃白饭和方便面。可惜他不喜欢读书,气量也非常狭小,容不得我和别的男孩有任何接触。有一次,仅仅因为看见我和男同事说笑,他就和我大闹了一场,争执中他居然把我的手指弄骨折了。我最终和他分手了。
那段时间,为了忘记烦恼,我老在网络上寻找知音。网上,我碰到了现在的男友林东。在网上我们聊得很开心,和他在一起,我能把以前的不快统统忘记。刚开始,我们的话题还仅限于爱好、烦恼、困惑之类,不提现实生活中我们的身份、相貌和其他。渐渐地我们觉得光在网上聊天不够了,语音聊天也不太方便,我们就相互留下了电话。
林东先打电话约我。头一次见面,我就对他产生了好感。他一头精干的短发,穿笔挺的西服,身材瘦削,皮肤白皙。谈吐间流露出的理智和逻辑,让人觉得他是个非常可靠的人。我还感觉到他能帮助我实现梦想,不让我荒废生命。
当我收到他送的玫瑰时,我明白他正式承认我是他女朋友了。我笑了,希望能把这一刻永远留住。
我喜欢林东的冷静,只有他能让烦躁的我平静下来。他似乎永远不会发愁,总是一副挥洒自如的样子,显得有素质有修养。无论是和顾客周旋,还是和供货商们讨价还价,他始终左右逢源。我在社会上也打拼了一年多,风风火火地奔走于公司各部门之间,也能做成一点事,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他那样气定神闲。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尽管他没多少时间陪我玩,可他费尽心机帮我找到最好的自考辅导材料。在我为一个问题考虑得头晕脑涨时,他一句不经意的指点就能让我茅塞顿开。而我也总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一个吻。或是知道他加班,我就给他送去我亲手做好的营养午餐。
那时的我经常靠在他的怀中,幸福地嗅着他的淡淡的汗味。
波折
林东是个很优秀的人,那时他又多金,身边自然围着不少女孩子。这给了我压力,谁不想自己的男友人人羡慕,可要是你的男友大家都喜欢,也是一种悲哀。
我好希望他能告诉我:“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为了你而活。”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是个过分冷静的人,他不至于背叛我,可也不至于拒绝别人的付出。男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虚荣心,喜欢女孩子追求他。我从来没主动让他给我买过什么礼物,而他曾经告诉我那些女孩子在交往不久后,就会提出金钱上的要求。
我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那时,我在一家私营公司工作。工作不够稳定,为了缩短和他的差距,我想办法进了家事业单位。别的女孩子追求林东让我心里不悦,但是当着林东的面我从来没有把这种不悦表现出来,我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说话,让他只爱我一个人。
林东是个不愿意先付出的人,但他说只要他一旦认准了谁,就不会再轻易改变。我想,只要他相信我能和他同甘共苦,那就一切好办了。
出于这种信念,我才能和他继续交往下去,也容忍了他的虚荣和对我造成的伤害。爱情让我抛弃了羞涩,忍受着现实的折磨。一次次,我的心里受着伤,有时甚至想还是找那个万分在乎我的前男友去算了,至少他对我死心塌地。不过我没有做傻事,毕竟林东也没有说他爱别人。我安慰自己,我们的感情经历点波折也许有好处,可能生活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吧!
后来有一次我知道林东也在考验我。我们和一帮朋友出去吃饭,席间有几个人喝多了,说话越来越冲。最后,饭菜里吃出了只虫子,老板又不肯打折。他们和老板打了起来,小酒店里一片狼藉,撒满了啤酒瓶碎片,我被吓坏了。我想叫林东走,林东却躺在一边,怎么喊都不醒。我急了。同桌的两个女孩说:“林东醉了,你先扶他走吧!”我拦了辆的士离开,车开到他家附近,他突然醒了。我才知道他根本没有醉!
他说:“谢谢你!很高兴你能这样照顾我,你表现得很好。在我醉了的时候,你不仅没有离开,还把我带了回来,我很开心。”我很生气,他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这是一个多有心计的人哪。在局面一团糟的时候,他可以为保全自己扔下朋友先走,并且一箭双雕考验我对他的感情。但是说心里话,当时我还是为他的理智和克制高兴。要是真打起来,说不定就会伤了谁,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实在不划算。
从此以后,林东变得对我特别好。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他都想方设法满足。我说不喜欢他抽烟,在他身上就再也闻不到烟草的味道了。别的女性再追求他,他也只给她们一个动作—“摇头”。
经历了这次波折,我和他在一起安心多了,不用再担心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女孩打扰我们了。
爱他依旧
甜蜜的爱情总是太短暂,两个月之后,我们又发生了一点不快。以前的男友又来纠缠我,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我知道林东对我的信任来之不易。
我不想见前男友,可他是个非常偏激的人,如果我强行拒绝他,恐怕又会惹麻烦。那天他非要拉我一起逛中南商场。他挽着我的手,我用力也摆脱不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可能正巧被林东远远地看见了。那一刻他打我的手机,问我在干什么。我不想他多心,就随口撒了个谎。我听到林东在话筒里哼了一声。
那天,他又打电话来试探我,问我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我感觉到了他的怀疑,但我想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更生气,不如先瞒着他,等他冷静下来再解释也不迟。我想拖上一拖,事情也就过去了。于是我依旧搪塞着。林东反复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在说谎?”我说:“没有。”最后,他说:“其实,事实我已经知道了。你要是还撒谎,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但如果你告诉我实话的话,我是不会计较的。”
我只好向林东解释,把我的苦衷都告诉了他。林东知道后果然没生气,还帮我想了摆脱前男友的招。林东的计策还真有效果,到现在前男友都没有再来烦我。我感谢林东对我的信任。
可事情远没有我料想的那么简单。林东的父亲查出患了癌症。我向他提议,我留在他身边他就可以轻松些了,我可以帮忙照看他的父亲。可是他说不行,治癌症得花很多钱,他不能拖累我,耽误我的青春。如果仅仅是这个原因,我想他大可以放心。但有时,我也怀疑他可能是在找借口和我分手。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会和他一起承担呢?
我看他实在太忙了,一个人忙。我不懂他的行业,工作上我没法帮他。他又是一个不愿别人分担他的痛苦的人,不太愿意向我讲述他的苦恼。他常常出差,去和别人谈生意。他做成一个项目,比我半年赚的还要多。可不管他怎样努力,他赚的钱还是不够他父亲昂贵的医药费。
现在,我再也没见别的女孩向他献殷勤了。我揣摩,他是怕我也像别人一样离开吧,所以,他先就拒绝了我,免得将来伤心。
林东如今对我忽冷忽热的,有时淡漠无话,有时也会突然对我很好。我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记得以前,我做错了事,不肯原谅自己,他会劝我给自己一个机会。现在,我也期待着他能给自己也给我一个机会。
我宁愿相信他爱我。钱将来可以慢慢去赚,但是爱人错过了,就不一定可以找得回来。
第三十五章 我做乞丐的日子——一位“麻木记者”的起落人生
倾诉人:高汉明
年龄:32岁
采访地点:武汉晨报20楼
采访时间:4月10日
(高汉明眼里有着鲜红的血丝,尽管他极力掩饰,但不经意间,他的眼神里还是透出几丝黯淡。
他坦率地承认如果没有事情做,他会很着急。他告诉记者自己到乞丐群中体验生活的真正目的,以及他的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辞职之前
我把辞职报告交给报社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用诧异的目光望着我。他们不理解,一个从社会最底层起来的“麻木记者”,为什么放弃努力拼搏才得来的地位,心甘情愿到乞丐群中去讨生活。
不了解我的人可能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18岁,我从云梦来到武汉,那时候我惟一的谋生手段是做厨师。我每天闻着油烟做菜,一身油汗,心里想的却是我的文学梦。武汉让我打开了眼界,我开始投稿,没有人指点,我就往报刊杂志上写的通讯地址投。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文章在湖南的一家杂志上变成了铅字,我高兴地跳了起来。
来武汉几年后,我交了女友,经济压力大了,我惟有放弃写作爱好,改开餐馆。在妻子和朋友的帮助下,我们的餐馆在江大路开张了。刚熬过头两个月的赔本期,餐馆却因为拆迁改造做不成了。
1995年,我看当时踩麻木的生意不错,就买了辆麻木干了起来。生意最火的时候,我一天的收入超过50元,比干厨师强多了,可以让我养活老婆孩子。心里的文学梦又开始蠢蠢欲动。我在候客的间隙又拿起了纸笔。由于写的稿件有生活气息,我投的稿件经常见报。同行们的讽刺也随之而来,他们说:“你一个踩麻木的,装什么正经,写文章那是你做的事吗?踩好你的麻木,赚两个钱是正经。”我不管他们怎么说,写作对我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必不可少的事。
一起拉客的朋友们戏称我在麻木上的写作成了“江城一景”。时间长了,他们也渐渐习惯了我的“怪癖”,没人再说怪话了。我的命运很快发生了转折,有家杂志社招人,很幸运我进了那家单位,成了一名编辑。
那段时间,每天我都熬到很晚,编辑部里黑眼圈最明显的人就是我。干了1年多后,终因收入太微薄而辞职。正好《人才信息周刊》招人,掌握了基本新闻操作规律的我被招进去当了名记者。
记者工作让我体验到了激情和成就感。我可以用我的笔为别人提供帮助,并曾经挽救过一个因失恋而寻死的女青年。努力终有回报,2002年我被评为了“武汉市优秀进城务工青年”。在以前,这可是我做梦都不敢奢望的荣誉。
可这美满的日子似乎还是缺了点什么,我仍觉得有些遗憾,那就是我始终无法写本书出来,圆我少时的梦。
乞丐生涯
我的工作渐渐进入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却不能有什么突破,每月1000多元的收入,吃不饱,也饿不死。有一段时间,我和一位叫占才强的报纸编辑相聊甚欢,因为我们两人都比较关注乞丐群落,于是相约辞去职务,专心致志地为写一本这方面的书而努力。
辞去记者之职而与乞丐同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不是个理想主义的人,却做了件只有理想主义者才会做的事。
第一次和乞丐零距离接触,我心里很不好受。脏兮兮的乞丐在我以前看来是颓废堕落的代表。我要和他们同吃同住,甚至与他们一起乞讨。每一次别人把钱丢在我盒子里的时候,都像有钢鞭抽在我的心上。我的邻居们并不知道我已经辞职。出门时,他们碰见我,还是不停地叫我“高记者”。每天,我像一个双重人扮演着两个角色,内心深处我仍把自己当成一名记者,但是为了采访和写作我得让自己融入乞丐的生活,穿上破烂的服装,蓬头垢面,没有尊严地向别人伸出双手。路人鄙视的目光和掩鼻而行的不屑让我的心常常颤抖挣扎。
妻子对我倒没说什么,辞职在家的她认为无论我在外边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挣钱回来,养活这个家就行了。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好意思,眼看着家里的存款一天天减少,而每个月,家里的开销却都很大。儿子还小,妻子又在家里没有做事,我肩上的担子很重。我心里的急还不能表现出来,我要让他们安心。
乞丐生活的大门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很快打开,很多乞丐对我都不理不睬的,他们很难向陌生人敞开心扉。乞丐常常意识不到自己做人的尊严,在他们眼里,只要是普通人就比他们高上一等。我恰恰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却惟有放弃一切,和他们一起翻垃圾、捡东西,忍受让人作呕的垃圾的腐烂味。
为了梦想,我辞去了记者的职务,但理想好像仍然遥遥无期。相反,现实的威胁却很明显。我对自己的辞职举动甚至产生了怀疑。以前我长期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经过长期努力我才成为了一名受人尊重的记者。我放弃了这份工作,出书却只是个模糊的愿望,好长一段时间,我的心情都是一片灰色。
我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大不了再去踩麻木啰。终于让自己坚持了下来。
(讲到这里,高汉明的脸上浮现一丝悲壮的神情,嘴角有一丝颤抖。)
转折点
每天白天我出外行乞和采访,晚上回家我就坐在打字机旁,噼里啪啦地把白天所见所闻打出来。只有在敲字声中,我才能得到放松和发泄。
和乞丐相处时间长了,我扮乞丐的水平大有长进,甚至和他们达到了神似。连一般乞丐都看不出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了,我也习惯了别人鄙视的目光。
终于我挖出了几个猛料。2002年11月2日晚8时许,在佳丽广场我碰到了一个高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