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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敏看着小蛇扭扭斜斜从柴堆上面往地下滑。所过之处似乎也变得滑腻冰冷。一般人看见这类东西大抵会觉得鸡皮疙瘩都有点儿起来了，颜敏却看得有点趣味了。
S省是山多的地界儿，蛇倒也挺常见。但颜敏是真的不怕蛇。虽然看着蛇觉得有些冷血的气场却从不反感。
挺小时候有一次，晚饭时想尿尿，外公抱着颜敏放到屋边的石坎上，颜敏就蹲着尿尿了。尿完，外公抱外孙女儿随意地扫一眼地下，惊出一身冷汗，石坎下盘着一条蛇。拿手电一朝，妈耶，颜色艳丽的乱草蛇，剧毒，咬一口颜敏这丫头说不定就没了。按理说那乱草蛇该是有人靠近便主动攻击的，偏偏一直盘着，任颜敏尿了一蛇身。这是长大些颜妈妈说的。
长大些，颜敏也记得好多时候遇到蛇，可是那些蛇颜敏从没怕过，因为那些蛇真没什么威胁感啊。有时候没看路，随便踩着一条蛇就过了，回头看，那蛇半点反应也没有。
这会儿，颜敏就大咧咧看着这银白色小蛇，从柴堆滑下地，又从地面歪歪扭扭滑过，慢慢滑到屋后的坡，又往下滑，滑到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
☆、四章
四、
颜敏看完小蛇的滑动表演，抱着柴转身，该做晚饭了。
颜熹坐在土灶灶门前边的小椅子上，看着颜敏抱着四根方柴进来厨房，“颜敏敏，你磨成这个样子才抱这点柴？”
颜敏将柴放在灶前脚下，伸手扯颜熹脸蛋“姐姐就是姐姐，叫什么颜敏敏。”放下手又趁机捏一着颜熹手臂上的肉肉，“小胖妞，烧火！”
颜熹翻个白眼，“比我还胖些的人好意思说我胖么。”手上利索的点火“洗锅咯”。
颜敏切一声，洗锅，掺水，盖锅。
转过灶前，拉一把椅子也搭在颜熹身旁，坐下，“我只是身上肉多点，但我脸瘦啊，不像你，嘿嘿，圆脸显肥。”
颜熹无语。摊上这样的姐姐真是够了，爱逗弄自己的妹妹算什么好汉，还爱胡搅蛮缠地说些歪理。
吃过面条，刷过碗，颜奶奶说要坐到院子去歇歇凉。颜敏颜熹便提着椅子到院子，椅子对面搭着坐。
坐下说几句话，琪琪涵涵两个小家伙蹦跳着从那头屋里跑出来，一边一个爬上颜敏颜熹的腿。屋里颜大爹喊：“面还没吃完！”又听颜大妈跟颜大爹说“没见下午吃那么多饼干。叫你藏严实些，又被找出来全吃了。吃那么多，哪里还吃得下面条。”
颜敏亲亲怀里琪琪的软脸蛋儿，“嗬。饼干吃完啦下次不准吃这么多，要吃书快电子书才长得快呀。”
颜奶奶摇着蒲扇轻打颜熹怀里小腿儿乱搭的涵涵，口里道“他听你的！他奶奶用棒吓都不怕。”
颜熹笑着看姐姐，手里捏着小侄子嫩嫩的小胖手，“两个小东西越来越不怕人。”
过会儿，颜大爹也出来坐院子里歇凉，留颜大妈一个人在屋里收拾碗筷。
两个小家伙又争相从姑姑的腿上下来爬上爷爷的腿。颜大爹左右手各抱一个，问颜敏“敏儿什么时候上学？”
“八月底。”
“哦。”
颜大妈收拾完碗筷，进了正屋，又关上门出来“你们坐院子里没感觉到有蚊子？”
颜敏笑，“还没觉得呢。茅房蚊子才多。这会儿还没感觉蚊虫咬人。”
颜奶奶打个哈欠，站起身“我睡了。你们慢慢儿耍着。”转身拎着椅子进了屋。
颜敏看一眼颜熹，“我们看会儿电视吧。”
颜熹点头。
颜敏看向颜大妈，笑“大妈，我们到你屋看会儿电视啊。你们这段时间看啥电视剧？”颜奶奶这边是没有电视的。
颜大妈用手捂着打哈欠“进屋去咯。刚刚点了蚊香。也没啥多好看的，好看的估计要演完了。”
正当中午，太阳依然灼热。
颜敏手抱着一堆黄瓜，叫颜熹“妹妹，出来吃黄瓜。”颜熹从颜大爹那头屋里出来，琪琪涵涵俩个小东西照例跑在前头“大姑姑我要吃黄瓜！”
颜敏笑着给俩人每人一根小的，“不准扔了哈，要吃完。”
颜熹笑眯眯，“我要大的！白色的不好吃，要青色的。” 颜敏挑一根青色的黄瓜递给她。自己也拿一根青色的黄瓜，送进嘴里一咬“嗯，好吃。好脆。”
颜奶奶提着篮子过来，“你们几个东西就吃完了。中午炒菜炒啥？”
颜敏又挑一根黄瓜送到顔奶奶嘴边“奶奶你牙齿好，也可以吃黄瓜”将手里剩下的黄瓜放进顔奶奶手上的篮子，接过篮子，用手翻翻“中午炒地瓜子和丝瓜。我最爱吃丝瓜了”
颜奶奶咬着黄瓜，“晓得你们喜欢吃，种的时候多种了些。快去煮饭。”
颜敏照例去抱柴。
抱完柴，刚往锅里掺好水。外面顔奶奶喊“敏儿，去把水接回来。”
颜敏答应一声往屋后走。
接水是指接水管。颜家原来吃水是跟村里一起吃的井水，在那口村里的老井。但是那井离颜家有些远，原来是挑水吃，太麻烦。而且顔奶奶和颜爷爷年纪也大，挑水难。
所以颜爸爸跟颜大爹一商量干脆不吃井水了，兄弟合伙买了抽水的机子，安在离颜家近的河堰里，那河是有活水源的，水不会断也干净。又在颜大爹那头屋后建了水池子，平时用机器抽了水蓄着，另接了水管连接屋里厨房的水缸，没水了就去池子边上放下水管汲水。
颜敏放下了水管，用砖压好。
见池子里水管冒泡了，知道在汲水了，颜敏拍拍手往屋里走。
走过颜大爹家这头院子边上的石坎，颜敏听到地上又有轻微响动。
颜敏侧身，低头，笑了“哎，又是你啊。”
是昨天抱柴时看见的小蛇。
还是慢慢的滑动，歪歪扭扭的。颜敏转过身来正面着小蛇，蹲下。
小蛇也不知道感没感觉到有人在旁边，依旧滑动，细小尾巴卷曲扭转。
颜敏笑出声来，这小蛇，真的还挺可爱的。
看一会儿，颜敏撑着膝盖站起身，“你慢慢爬咯。我走啦。”
走进厨房，颜熹催着“快切菜。我要滤米饭了。滤好米饭就炒菜。”
颜敏赶紧洗手。系上围裙。边切菜边跟妹妹说话：“哎。我昨晚上不是看见条小蛇么，刚刚在大爹那头屋后我又看见了。真的挺可爱的啊哈哈。”想起那小蛇歪歪扭扭滑动的样子，
噗一声笑出来，“哎呀，真的莫名戳中笑点啊。”
“嗯，真的挺小的。颜色好看。银色的。不大。这么长。”感觉说的不清楚，颜敏又转身给颜熹用手比划一个长度“呐，大概这么长。”
颜熹瞟一眼姐姐手势，低头管理火苗“快切菜。比划嘛，小心晚上睡觉它到你枕头下面。”
雁飞村有种说法，白天用手比划蛇的长度，晚上那蛇就会溜到你枕头下面。当然，这多是说给小孩子听得。
颜敏切一声，“我才不信。”
“我倒是不怕它来，来了给我养，当宠物，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五章
黑暗的环境，是人清醒时的惧雾，是人沉睡时的甜乡。
老式的架子床，黑色的厚麻纱床帐自然垂下。笼罩着床上熟睡的身影，隔绝了飞舞的虫蛾，阻断光影的照射。
颜敏和颜熹俩姐妹同睡一张床，两人头挨着。颜敏睡觉是个不老实的，姿势不停变换，间或搭条手臂，偶尔甩动细腿，总之是把身边睡着的颜熹当成大个儿抱枕了，随意摆动。
颜熹睡得很熟，平躺着一动不动，跟姐姐形成鲜明对比。被压住也没感觉。反正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睡好自己的觉，让颜敏折腾去吧。
已是后半夜了，夜如此寂静。外界天上的月亮，透过窗户送进月光，随同的还有细弱的虫鸣。
窗户是早些年就直接在墙上挖一块而形成的，洞口安着小扇玻璃，两边开的，因着夏天，晚上睡觉颜敏颜熹也没想着关窗，反正有床帐，不怕蚊虫飞蛾。
细长的身体贴着墙面缓缓滑动，一寸寸，慢慢越过窗户，越过墙面，越过靠墙边的梳妆木柜。再越过地面，爬过床腿，爬上了床身，钻进厚重的床帐。在月光的微弱照耀下，银白色身形显出优美冰凉的弧线。
爬到了床头，再往上，爬到床顶上，缠绕着雕花床顶架子上，探着前半身，打量床上熟睡的人。
小蛇伸出细长分岔的红信子，吞吐，发出细弱的嘶嘶沙响。
注视片刻，小蛇缓慢滑下，渐渐接近颜敏露在薄毯外的手臂，攀爬，松松缠绕。在白嫩手臂上留下些微粘滑湿腻的痕迹。
又扭动蛇身，滑向白细的脖颈，面庞。小巧的蛇头四处晃动，轻嗅肤香。
还是阳光灼热的屋后，颜敏蹲在屋后，低头看着地面，小蛇歪歪扭扭的晃动身躯，扭动小巧蛇头，头顶一缕红的颜色在倾斜进的阳光照耀下夺人眼球。
颜敏笑嘻嘻，看着小蛇仿若慢放的美妙舞蹈。
小蛇慢慢滑动，靠近了颜敏。
颜敏毫不经意，只是注视着这可爱的生灵。
小蛇贴近了颜敏的白嫩小脚，顺着脚丫爬上，滑过脚踝，滑过小腿，滑过腰身，越过肩膀，缠上脖子，蛇头扬起，蛇嘴张开，吐出猩红蛇信，一下一下舔上颜敏的脸庞。
颜敏依然笑眯了眼。伸出白嫩手指轻触小蛇冰凉滑腻的身躯。
小蛇缠的更加紧些，蛇信舔上手腕，一下一下轻触。
颜敏手指摸上小蛇细长纤巧的蛇尾。
小蛇张开蛇口，露出尖细的牙，牙尖刺透颜敏白细手腕，一下，殷红血珠冒出。
颜敏觉得痛了一下，嘶得轻叫，收回手腕，盯着血珠。
小蛇纤细的蛇信吐出，舔舐过刚咬过的手腕，溢出的血珠不见，那被牙透穿的皮肤处只留下一点红印。
颜敏看着小蛇，撇撇嘴，张口：“、、、”
“咚咚咚、、、”门被敲打的声音。
“敏儿，熹熹，还不起床？”
顔奶奶站在颜敏颜熹睡觉的屋子门口，老人家都是习惯早睡早起的，不像颜敏颜熹这些孩子，睡得晚，早上便起不来，非得人专程叫一回，否则便是睡到日晒三竿还不一定醒。
颜敏答应一声“来了”，快速坐起身，转身摇还睡着的颜熹“妹，快起来。”颜熹不理，继续呼吸绵长。
颜敏套好衣服，掀开床帐，套上拖鞋，“哒哒哒”跑着先打开门。
“快别睡了，你大爹他们都出去做活了。我去转转，你姐妹俩煮饭啊。”顔奶奶吩咐声便转身，去到院子边，打开鸡笼，放出养的三只鸡。把鸡赶到边儿上坡下的田地里去。拿起镰刀走过屋后去了。
颜敏先答应一声，将门彻底打开，清晨的阳光毫不掩饰地直射进屋。鸡叫声，颜大爹颜大妈屋子那头传来琪琪涵涵两个小家伙的清脆童声。
颜敏伸个大大的懒腰，打个毫不淑女的哈欠，转身进屋。几步走到床边，掀起厚重的床帐，将床帐挂在床两边的钩子上不让它再垂下。
伸手捏捏颜熹睡得有些红扑扑的脸蛋儿，坏心地凑到她耳朵边儿上，大喊一声“颜熹！起床啦！”
颜熹皱眉，哼一声，也不睁眼，伸手打向身前烦人的颜敏。
颜敏早瞧见手打过来就机警躲开，躲远些又喊一声“起！床！啦！”
颜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圆脸蛋儿皱成一团。“人家没睡够！正做梦你就吼、、、”满满都是怨气。
颜敏一把抱住妹妹，把她扶着坐起，“唉，我也没睡好嘛。奶奶叫做早饭了。”知道她有起床气，亲亲妹妹脸蛋，
“中午再睡午觉了，我的起床气还没地方发呢。 我也正做梦啊，就被叫醒了。我正做好梦。嗯，梦到什么来着？咦，想不起来了，哎，反正是好梦啦。”
颜熹慢吞吞穿好衣服，套好拖鞋，“困死。还是你转灶啊。今早上煮粥吧。”
颜敏答应一声，拖着颜熹出睡房门。琪琪涵涵哒哒哒跑过来“大姑姑、幺幺，懒虫！”
颜熹伸手捏小家伙脸蛋儿，“谁懒啊。你们俩起那么早干啥。吃早饭了没有？”
琪琪年纪大些，抢着答“没有！”
涵涵在一旁附和，“奶奶正在煮。吃蛋蛋。”
颜敏取下挂在墙上的钥匙，开了厨房的门。转过头来“哟。姑姑也要吃蛋蛋！姑姑自己煮蛋蛋。涵涵不准到姑姑这边蹭饭哦。”
颜大妈在那头喊“琪琪把祖祖（称颜奶奶）那边的你和弟弟的碗拿过来！”
琪琪使劲儿答应一声，“噢！”哒哒哒，自己跑向碗橱前，先搭个椅子在面前，因为碗橱较高怕够不到，打开门，找自己和弟弟涵涵用的小瓷碗。
颜熹走向灶前小椅子上坐下准备生火，颜敏走过去帮琪琪找出两个小瓷碗，放到小家伙手上抱着。琪琪转身就跑了，涵涵嘴里叫着‘哥哥等哦我”，哒哒哒也跑了。
“慢点儿跑，别摔了！”颜敏大叫。
作者有话要说：
☆、六章
六、
颜敏觉得，这些天总是看到那条小蛇，真是很有缘分啊。
在抱柴时的柴堆上能看见，在屋后接水管能看见，跑出去偷摘根黄瓜能看见，和小侄子玩幼稚的追赶游戏能看见。
甚至，那天两个小姑姑带两个小侄子去看离雁飞村去年进驻的钻油井队和油田也看见小蛇歪歪扭扭在路边草丛滑动。当时，颜敏真心佩服小蛇，胆子挺大，人这么多还出来，就不怕人家为杜绝危险直接就下了杀手。
颜敏觉得每次看见小蛇自己都犯二的感觉，傻呵呵冲小蛇打招呼“又见面啦，哈哈”“我们太有缘分了”
把蛇当人甚至于在调戏的感觉了，可惜小蛇每次都只是扭扭蛇身，鸟都不鸟颜二货。
这天，颜敏照例抱柴，照例又看见小蛇在柴堆上扭着小蛇身。
“哎。小蛇。我快要开学了哦。”颜敏读的大学在沿海，离家挺远，坐火车要一天多。中途还要转车。一上学，就意味着要离开差不多四个月才回家了。
看着小蛇，颜敏觉得还挺舍不得。这小家伙最近天天都看到，这次走了过年回来应该就再看不到了吧。蛇嘛，谁知道就溜哪儿去了，而且肯定不认识自己了。
多可爱啊，“唉，要是你是宠物蛇就好了。”就可以带在身边去养着。嗯，也不一定，坐火车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安检啊？
颜敏叹气，抱着柴进厨房。
晚上照例颜敏颜熹睡一张床。
颜敏知道自己在做梦。周围环境雾蒙蒙的，感觉没有人，寂静而空旷的空间好像是只有自己一个生物。
“我跟你走吧。”
颜敏知道这是跟自己说话呢。“好啊。”
“真的？”
颜敏点头，也不管说话的能不能看见。
周围没有声音。
颜敏觉得很开心，心情没来由的愉悦。
颜敏看着前方，有个高大的身影站立。
那身影应该本是背对着自己的，现在慢慢转过来了，颜敏知道是个男人，感觉应该是很率真很温柔还透着可爱的男人。
可是，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
男人走近，伸手抱住颜敏。
颜敏个子不高，被人抱住的感觉颜敏认为挺好，紧紧地拥抱来自于高大的男人，莫名地觉得安全安心。
颜敏也回抱男人。将头埋在男人胸前。
“姐姐！、、、颜敏敏！、、、颜！敏！起！床！啦！！”颜熹凑到颜敏身前，先是正常声调叫人，叫一声没反应，又换个称呼叫，还是没反应，颜熹怒了，一字一顿大声喊，嘿嘿，正好报仇。
颜敏皱着眉头睁眼，嘟着嘴不满“哼、、哼、、、哼哼、、、”跟小猪似的。
颜熹看着好笑，还说我，还不是一样有起床气。
颜氏姐妹都是有起床气的。哈哈。
颜敏气急败坏坐起身套衣服，套好衣服后又一头栽到枕头上“我正做梦啊，啊啊啊啊啊、、、”
至于做的梦的内容，颜敏转转眼睛，好像只记得前面了。
“我梦到有人跟我说要跟我走。”
颜熹白姐姐一眼。“走哪儿去？”
“去、、学校吧？应该是。”
“切”
颜敏正收拾东西。唔，感觉要带的东西好多。唉，每次都说要精简行李，可是每次都有一大堆必需品要带的感觉。无语。
洗漱用品。衣服。手机，充电宝，耳机。嗯，书。、、、、、、
“琪琪，把姑姑的眼镜儿还给姑姑。”
“涵涵，乖，别乱动东西啊。”
“颜熹。妹妹。帮我拉下拉链啊、、”
学校是9月1号报到注册，坐火车就得29号走。早点去，还得收拾宿舍一摊子。
29号早上一大早就起来，吃过早饭，跟颜大爹颜大妈道别，被嘱咐“注意安全，注意身体”之类的一通，又跟顔奶奶交代让老人家别做重活，感冒了早点吃药之类，顔奶奶让过年放假早点回家。
颜敏挥手，“我走了，你们进屋吧。”
颜奶奶颜大爹颜大妈，还有琪琪涵涵两个小家伙，颜熹还没开学还要在家待着，一家人站成一排，目送颜敏直到看不见了，转身进屋。
颜敏一直觉得，生离死别什么的，真心破坏人心情。
可是，我们都要长大。成年后，为生计迫总是要或近或远的离开家。
现代社会，生活现代化方便化的同时，我们与家人的距离却被迫必然越来越远。
因着是大早上走，又不是当集市的日子，这个时间村里少有车去镇上。颜敏只有先走路走一会儿了。
狭窄的公路弯弯曲曲通向远方，颜敏背着旅行包，推着行李箱“咯吱咯吱”向前。
这公路颜敏记得是上小学那会儿修的，砍了村里人的山林，硬是砍出的窄公路。这公路通过德地方，原来本是村里人好多户人家蓄柴烧火的山林子，被砍了，如今公路两边还是密集的树木。
颜敏感觉又听到声响，从公路边的草丛里传出了的。颜敏站定不动了，盯着路边晃动的草丛。
一条银白色的影子“唰”一下甩了出来，甩到了颜敏脚前。颜敏一看，果然，是小蛇。
“你该不会是来送我的吧。真的通人性啊？”颜敏饶有兴味地看着小蛇。
小蛇扬起蛇头，细长的蛇身也扬起，蛇身一弯，做出似乎要攻击的姿势。
“唰”一下，似乎有破空的声音，颜敏就看到小蛇弹向自己身上的残影。颜敏被吓一跳。嘴张开，差点叫出声。
颜敏觉得小蛇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了，冰凉滑腻的触感。
作者有话要说：
☆、七章
七、
小蛇蛇身在颜敏手腕上绕圈，不紧不松的环着。
颜敏看着小蛇动作，不知道这小蛇要干嘛。
小蛇缠住不动了。颜敏感觉冰冰凉凉的触感。
颜敏晃晃手腕儿，“喂，不懂啊。干什么？”
颜敏无语，难道这小蛇是要缠着当手环啊。感觉还挺酷的，不过自己一向不喜欢戴首饰啊什么的，这样一条蛇环着不会有违和感嘛？
好像兰兰那家伙还挺喜欢这种粗犷的东西，哈哈。兰兰是颜敏高中三年最好的朋友，大学不在同一个城市，两人都懒，偶尔联系，不过感情一直深厚，互相记得对方的喜好厌恶，有高兴的事情不高兴的事儿还会首先想到对方。
颜敏决定不管了。小蛇缠着就缠着吧。
想想缠着一条蛇在手上真的很诡异，但真心特别啊哈哈。
颜敏从一开始就坦荡接受小蛇，包括小蛇相关的事情，看得太开，丝毫不像一般人会有的反应。
“不走就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