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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薄命-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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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积威甚众,一经让步,范融也不得再说什么,只是自己坐下生气。
经历这一场小小的风波,席间气氛稍冷下些许。半晌无人谈笑,唯余悠悠丝竹之声。
一曲终了,正待人含宫咀徵之时,忽而弦声如震,一阵嘈嘈切切之音,却是乐工转了曲调,应景儿弹起了《胡笳十八拍》。这支曲子又急又快,慷慨激昂,节拍如雨,一时令人心神一醒。谢长庭下意识转头去看,那胡商挪过位置后,正坐在她下首——却见他摇头晃脑,手指不自觉在桌面敲着节拍,也是一副如醉如痴的模样。
她心中不由一动,忽然开口道:“胡笳本自出胡中,缘琴翻出音律同……想来郎君在胡地,也常听此曲吧?”
“正是……”那胡商正在高兴处,随口道,“这一曲《胡笳十八拍》,在胡地传唱甚广,妇孺皆知。”
“原来是这样。”谢长庭对他一笑。
胡笳本自出胡中,缘琴翻出音律同——这确是《胡笳十八拍》中的句子。但胡笳是胡人的乐器,曲子却不是胡人的曲子。《胡笳十八拍》相传为文姬归汉后所作,出于历史因素、及她自身的一些经历,其中多有对胡人怀恨、痛骂之语。倘若这胡商从未听过倒情有可原,可他不但知道曲名,竟还说胡地流传甚广——
只怕他根本不是个胡人。
可湘王找人在宴会上假扮胡商,这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证实他贤名远扬?这仿佛勉强说得通。可今日在座之人,除却一些趋炎附势之辈,又有多少人能为他所用?即便日后成了事,又还有多少人,能在他调转屠刀之后留有命在——湘王并没有打算久居江陵,在此地树威,毫无意义。他必不会做这样多此一举的事。
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冷酒入喉,化作一阵辛辣的灼热,脑海反倒越发清醒,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盘桓在她脑中,仿若一丝一线、慢慢成型。
她思索良久,放下了手中酒盅。银盅底敲在木质几案上,发出轻微的“笃”一声。
湘王不由回眼向她看来。
“殿下今日喜得良马,正可见以德服人者,四海归心。”谢长庭说道,“妾身无以为贺,唯有一歌可献予殿下。且为殿下与诸位助兴而已。”
她这话出口,席间众宾客一愣过后,根据方才的经验皆是作出赞叹之色,什么“夫人过谦了,我等如听仙乐耳暂明”都说出来。湘王则不免又看了她一眼,虽不曾管她,目光中也带了些许疑惑。
“你……”你那个破嗓子也能唱歌?
谢长庭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乐工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
那乐工点了点头,挑弦又重起了个头,依旧是《胡笳十八拍》的曲调。这一次却弹得比方才更急、更快,拨弦转轴之间,音似裂帛,似有千军万马奔腾其间。又而兵戈一收,琴音陡然定止,唯余尾音震颤,似泣似诉。
“戎羯占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谢长庭轻轻启了唇唱道。
那歌声极为沙哑,每每令人几欲担忧她会破音之时,忽又峰回路转,别有种苍凉悲壮在其间,竟令闻者心伤。符止远远望着她,心中一时也是百味杂陈。这支歌,他听谢长庭唱过很多次,却没有任何一次像此刻这般。古人说“意夺神骇,心折骨惊”,大约该当如此。
怨兮欲问天,天苍苍兮上无缘。
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
谢长庭始终是满面平静,乌沉沉的一双眼,似是万种悲欢尽是旁人的事,她看不见,“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然不得欢乐兮当我之盛年。我非贪生而恶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当埋骨兮长已矣……”
“日暮风悲兮边声四起,不知愁心兮说向谁是。”
直到此刻,她才抬起头来,似有似无地瞥了符止一眼。方又继续唱道,“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垒,牛羊满野兮聚如蜂蚁……”
却不想,这一句却与琴声完全不是一个调子。那乐工一阵手忙脚乱,合了半天,始终合不上她的歌声,只得停了下来。
谢长庭转头皱眉看着他:“你怎么回事?”
席上鸦雀无声,众人不明所以,上百道目光齐齐投诸于乐工身上。那乐工心中慌乱,自觉没有弹错,有心怀疑是谢长庭唱错了,却又不敢说。嗫嚅了半晌,只得跪下道:“小人技艺不精,请、请夫人恕罪……”
众人便多少有些扫兴——听过弹唱的人都知道,弹者于歌者只要错一个,另一个即便是对着,也不堪入耳了。至于错在哪一个,他们却不太能分辨得清。见那乐工主动认错,便信以为真。
湘王也叹了口气:“可惜了,没想到你唱的还挺不错的。”
谢长庭道:“既然如此,妾身的夫君极擅此曲,殿下可否准他来为妾身弹奏?”
湘王略一怔,继而目光微闪,冷冷盯了她一会儿。就知道她不可能安分太久,此刻,却不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谢长庭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湘王亦知夺妻掠美一事深为人不齿,虽无人敢当面指责,背后诟病却不会少。当下面色微沉,许久才吐出一字:“准。”
符止亦不知她想做什么。
只不过他二人当初一曲定情,这支《胡笳十八拍》弹过无数次,早已烂熟于心。当下琴歌相合,可称神仙眷侣,天衣无缝。待又唱道“日暮风悲兮边声四起,不知愁心兮说向谁是”这句,他却留了个心眼——方才分明就是她唱错了,这本是极罕有的情况——除非她是故意的。
想着,他心思微动,指上一滑也转了调子。谢长庭看都没看他一眼,歌声却果然跟了上来,“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垒,牛羊满野兮聚如蜂蚁……”
中间漏了一句“原野萧条兮烽戍万里”,她却没有唱。
这是为了什么?
原野萧条兮烽戍万里——符止心中暗自忖度,手上却不曾停。虽唱漏了一句,却因琴声接得自然,倒并不太容易令人察觉得出。转眼一曲终了,谢长庭起身归坐,亦不再有什么表示。符止略沉吟了一下,也将瑶琴搁回原处,转身欲回席上坐下。却恰逢湘王叫住了他,赐下一杯酒来:“……若非今日托尊夫人之福,还不知符将军琴艺如此精湛。”
符止只得站住,与他对饮了,“殿下谬赞。”
湘王不再多言,只微微一笑。
“殿下心有偏向……我等不远千里而来,还不值得殿下赐一杯酒吗?”这时候,那胡商却倏尔站了起来。
湘王好似吃了一惊,半晌,才忙令人赐酒:“自然值得,是本王怠慢了贵客。”那胡商接过酒盅,几步上前,与湘王相对饮了。只因他站得极近,谢长庭盯着他胡服箭袖轻振,心中竟猛然一跳。正当这时,湘王回过头来,见她目光发直,遂笑道,“你看什么?本王不胜酒力,不如夫人替我饮了这杯……”
最后一字尚未出口,却忽听“啪”的一声,那胡商摔了酒盅,竟从捡袖中抽出一柄短刀来!飞身跃上台阶,挥刀直指湘王咽喉刺去!                    
作者有话要说:

☆、96 今宵别梦寒(下)


一时间,满座宾客齐齐惊呼。
谢长庭只觉一道寒风贴耳而过,转头去看时,只见那胡商一击不中,短刀砍在了席位后的珠箔屏风上,一声裂响,竟将那屏风直劈为两半,珍珠断线,迤逦洒了一地。那胡商三两步跨过几案,转刺为砍,转眼又向着湘王挥出数刀。
湘王自幼精于骑射,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就地一滚避开刀锋,大呼:“护卫何在!”
这样规模的宴会,场中固然安排了一批人员保卫安全,防止生乱。但事出突然,这些人难免都有些惊得愣住了,听湘王这一呼,方才醒过神来,一拥而上。那胡商虽悍勇,却寡难敌众,被一名护卫踢中了手腕,痛呼一声,短刀飞了出去。还待去捡时,身上却已挨了好几刀,血流不止,剧痛之下双膝一软,转眼被人反剪了双手伏跪在地。
口中犹自痛骂:“昏王无道!我既身死,天下尚有万人得而诛之……”话音未落,却被身旁的一个护卫狠狠抽了一耳光,提刀待要杀他。却被湘王厉声喝止:“慢着!”
他说着整了整衣冠,站起身来,方才一阵慌乱,让他的形容不免有些狼狈。而此刻居高临下,自有种不怒自威的仪态,竟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一时人人缄默,却唯听那胡商哈哈大笑:“昔有壮士荆轲刺秦,我今日效仿其事,正是死得其所!”
笑到最后,气息渐微,嘎嘎之声犹不绝,令人闻之悚然。众护卫皆是一惊,见那胡商面色青中带紫,不一会儿工夫,口鼻中渐有白沫溢出。忙有人掰开他的嘴,见其中含了一只小囊,此时早已被咬破,竟是已自行服了剧毒。
“我已尽力……符将军,来世再报……您知遇……之恩……”
他说完强挣扎起来,斜身向下首一拜,含笑而死。
符止与这人素不相识,忽听他死前口中竟提到自己,不免大大一愕,方一抬头之时,却见上首湘王的目光冷冷投射过来。心中一凛,转念之下方知自胡商献马开始,便是湘王设的一场局,亦不免苦笑他倒当真是心机如海。
“本王惜将军之才,待你如座上之宾。”湘王面如寒霜,一字一字,缓缓道,“却不想你怀如此豺狼虎豹之心——”
继而他音调一高,“将此逆臣给本王拿下!”
那胡商的尸首伤萎顿在地,会厅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此刻湘王既一声令下,又有谁敢置一词。众护卫纷纷抽刀,正欲一拥上前之时,却听背后“砰”一声响,却是一直作壁上观的谢长庭忽而起身,掀翻了面前几案。
一时杯盘狼藉,酒液倾泄在波斯红的地毯上,浸湿了乌沉沉一大片。
“你……”湘王初以为她是惊骇之下,当众失态。但心念转轴,立即明白不对,飞快抬手一捉,谢长庭却早有防备,极灵巧地闪身避开。几步跑下台阶,踢翻了沿途所有灯台。火苗落在沾酒的地毯上,倏尔一下窜高,火舌如长龙一般迅速在席间蔓延,宾客们相互推搡,疾声惊呼,立时乱成了一团。
“走水了!”一众护卫也慌了起来,“保护殿下!救火——快救火!”
当年湘王也曾是制造混乱的高手,如何不知谢长庭的心思。当下脸色一沉:“捉拿逆臣!倘若谁放走了符止,本王先取他性命!”
这些人不禁一阵犹豫,在抗命与置主上于险地而不管之间略有摇摆,最终是选择了后者,一致将矛头对准了符止。一时众护卫团团围上,符止难以周转,伸手夺了率先冲过来两人的兵刃,咬牙苦撑——也无怪湘王念念不忘,始终绝不了要招揽的心思。他这个人,确实有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孤勇。眼下大批护卫围拢过来,源源不绝,他起先还不愿杀人,到后来眼前灯光、火光、血光晃成一片,手起刀落之处,几已不知所砍为何物。刀刃翻卷,又被热血溅上,远远望去竟仿佛他手中握的不是杀人兵刃,而是软红十丈,有种别样的凄绝冶艳。
“想走?”
谢长庭袖口一紧,被猛地向后扯过去,整个人跌在珠箔铺碎的台阶上。湘王俯身看着她,近乎狰狞地微笑道,“看见了吗?你和他,一个都走不了。”
他说着用力一掰她的脸,让她不得不去看着符止的方向。火焰灼烫的气浪涌入双眼,谢长庭胸口急促地起伏,几乎有种要窒息的错觉。
忽觉唇上一痛,竟是湘王吻了上来。
烈酒的涩、鲜血的腥……末了却还余下若有若无的一丝幽香,像一场梦境般不断深陷。吻她居然是这样的感觉。竟叫他一时有些把持不住,死死咬着她的唇瓣,似要将她整个人撕碎了,一点点咽进自己身体里。直到察觉腰间一紧,方才回过神来,却是谢长庭扯下了他腰间挂的牙璋牌,用尽全身力气向下首抛去!
“符止,走!”
符止一刀扫倒了冲到面前两个护卫,向起一跃,恰将牙璋牌握在手中。回过头,只见一片火海之中,她的双眼依旧冷如冰雪,似是穿过这重重时光、这天涯咫尺的阻隔,依旧回到灵堂初见的那一天,无心无情的那一眼。
他握紧了手中的牙璋牌。
紫玉骢被拴在一旁的廊柱上,他迅速解开缰绳飞身而上,策马踏过狼藉的筵厅。众护卫还待去追,却无奈紫玉骢实在脚程太快,转眼消失在了门外。
“啪!”湘王猛然直起身,反手抽了谢长庭一个耳光。他实在太用力,以致她的嘴角立时便渗出一缕鲜血。谢长庭却忽地笑起来,那笑容是前所未有的轻快恣意。只让人想到周幽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大约是世间真有这样的美人。一笑竟如累累白骨之中开出的一朵花,有种骇人的美态。
“在城内街巷设下关卡,持有牙璋牌亦不可放行。尽一切可能阻止出城。”湘王一怒过后,也迅速地冷静下来开始处理后续,一连下了几道命令,又拎起谢长庭,叫解蓝先将她带回府中“好生照顾”。解蓝跟随湘王多年,见他此刻面色紧绷,看不出一丁点波澜,心知他这是已怒到了极点,亦不免暗暗心惊。当下不敢多言,只低低应了个是,抓起谢长庭就走。
回来以后红零简直要被吓坏了。
“谢夫人今天可是有点过了,”解蓝一面将她推进门,一面道,“之前夫人事事和殿下反着来,殿下确实也新鲜过阵子。只是凡事有个度,您今天做这事,只怕连这张脸都保不住您。”他说着冷笑了下,“眼下殿下来不及同您算账,您且先想想如何免于一死吧!”
他说完便关门走了。那边红零才过来替谢长庭卸了钗环,也知是出了大事,竟大到她连问都不敢问的地步,只默默去寻了个冰袋来,敷在谢长庭脸上伤处。
虽已经是极小心,但依旧疼得她不住吸气,“……我自己来。”
见她这样,红零心里亦有些不好受,但又说不出是因为什么,半天才点了点头:“你自己待会儿吧……”说着不由叹了口气。谢长庭微微一怔,随即有点好笑:“我还没叹气,你叹什么?”
“我是叹你,弄成如今这样可真是……”红零又叹了一口气,“活该呀。”
她说完好像也实在没办法表达对谢长庭的失望之情,自己转身出去了。
剩下谢长庭独自待在屋中。她在床上躺下,江陵的夜安静下来,唯余更鼓闷钝的声响,逡巡回荡。她想要数清楚,究竟打了多少下,意识却渐渐远了。面颊起初是麻痹一片,到后来消了肿,才觉出隐隐作痛。冰化了一半,大约是深夜了吧。
他出城了吗?
模糊之际似听道一声门响,有脚步重重挪移过来。冰袋倏尔滑落在地,她伸手要去捡,却被人猛地扼住脖颈,生生从床上提起来——谢长庭呼吸一窒,睁开了双眼,面前是湘王的脸,或可能是一夜未眠,他眼中竟蒙着一层可怖的血红。
她便知他是没有拦住,符止走了。
这样想着竟全身都放松下来,好似卸了所有的担子。直至气息渐微,断断续续之间,忽听他在自己耳边道:“你是不是特别怕死?现在呢,你以为死了就能了断吗?”
他忽地松了手,“我告诉你,我有千百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谢长庭,枉我一直对你这么好——”见她伏在枕上不住咳嗽,他犹不解恨,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提到眼前来,“枉我对你这么好,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我事事宠着你、顺着你,却想不到,你是这么个养不熟的东西!”
谢长庭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方才道:“妾身是什么样的人,殿下不是早就清楚吗。”
她语声极淡,竟似是在说这是你心甘情愿,与我有什么关系。湘王下意识又要甩她一耳光,却碍于已无处下手,几乎气得笑出来:“好、好……是我瞎了眼,我识人不清。几乎忘了你不过就是个贱货而已!”说着凑近她耳边,“你跟过多少男人,自己都说不清了吧?他们把你伺候得爽吗?嗯?”
作者有话要说:别担(shi)心(wang),下章没有强X。

☆、97 岁寒

湘王这话一说,谢长庭不免是一惊,一面暗暗疑惑自己从前前的那些事,他怎么会知道,一面又想起他曾说十分了解自己的那些话,方知竟不是玩笑。
正思虑间,忽觉他的手握住了自己脚踝,沿着小腿缓缓向上,几要伸入那薄如雪纱的裙摆之中。那冷腻的触觉如毒蛇一路爬过,她猛地要抽回双腿,却被他一把握住,纠缠之间忽听“嗤拉”一声,竟是被他扯开了半边裙纱来,一时雪肤半掩,满室生春。
纵湘王原只是存了施暴的念头,此刻也不免心头微热,拥了她腰身:“听话些,别惹我不高兴,你自己也少受些罪。”说着又去解她腰带。谢长庭并没有再挣扎,只是伸手一按他的手,唤了声“殿下”。
“倘若殿下执意如此,妾身亦无话可说。”
她坐起身来,淡淡道,“但您要知道,这不过是又一个弱质女子,被您逼入绝地后被迫屈从而已。您若要我,妾身不会以死明志,但生志不可夺,要妾身心甘情愿跟您——”她偏头一笑,冷冷吐出几个字,“永远不可能。”
湘王见她神情淡漠,那一笑却如昙花绽放,冷倦入骨,心火一霎被浇灭了一半。只听她又道:“况且……长得再像又如何?您便是得了妾身,琼音公主也不可能回来了。”
末了这句话刻毒至极,好似狠狠抽了他一耳光。“你想死是不是?”湘王陡然一伸手,将她提到眼前来,见她钗横鬓乱,衣衫零落之间,面色依旧平静如水。那一双眼睛漆黑又空濛,就好似一对琉璃珠子,即便是撕裂了、碾碎了面前这人,却不能夺她半点光彩一般。他心中忽有种腻味到极点的感觉,咬牙道,“生志不可夺……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干净!”
说着一挽床前罗帐,捉住她双手,捆在床头上。谢长庭这回却是真的不再挣扎了,已经说完了所有要说的,便冷眼由着他摆弄。正当这时,却忽听廊下一阵脚步声凌乱,转眼到了门前。
“殿下,大事不好!”门被急急拍响,“城头守军哗变了——!”
湘王闻言不由狠狠一皱眉。今夜事态远远超出预想,他虽已在最大程度上妥善处理了后序,但难免有所疏漏。幸而他是个轻重缓急分得极清的人,当下一翻身坐在床沿,理清了衣冠,撇下谢长庭匆匆走了。待出来时天色已微微明,到了城门处,才知是几个兵丁小范围聚众闹事,此刻已被率先赶来的解蓝拿住,个个丢盔卸甲,在城根下跪了一溜,叩头求饶,抖如筛糠。
湘王一夜未眠,此刻心情本已不佳至极,见状更是不胜其烦。命这些人中带头闹事的出来回话,直问了三遍,才有个矮个子的兵丁抖抖瑟瑟,膝行上前来:“小人……石……石虫儿拜见殿下……”
解蓝余光见湘王脸色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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