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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宫嫡女-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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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孙妈妈,青苹,连带着瘫软在墙角里的碧桃,全都被如瑾的话震惊在当场,谁也没想到这伙凶狠的强盗竟然是这样背景。

    一时间,屋子又恢复了方才那样的诡异,所有人都在盘算,犹豫,惊讶,谁都没有听见,院子里的喊杀声正在以迅猛的速度减弱着,减弱着,直至消失……

    “哈哈哈哈!”为首强盗又是一阵大笑,但这次的笑声底气虚弱,连秦氏几人都听得出来了,更何况如瑾。只听强盗狂笑过后大声道:“小丫头年纪不大鬼心思挺多,只可惜爷爷告诉你,你猜错了!爷就先杀了你,然后将你头上珠宝身上罗裙都拿出去换钱,卷了你家所有金银,下辈子吃香喝辣享受大富贵去!”

    如瑾看着他,也发出一阵笑声:“这位爷,您强盗当得太不像话了,恐怕是第一次手生?劫匪强梁我也听说过一些,还真不知道有您这样对着内宅女眷喊打喊杀的。谁不是杀了男顿走女眷,带不走的也不会轻易放过,您要我的珠宝罗裙却只为换钱?外面镖师还在,行走天下见得多,您去问问他们,您是不是坏了强盗的规矩?”

    一番嘲笑让那强盗眉头拧了几拧,目光闪几闪,最终眼睛一眯挥刀而上。“管你什么强盗反贼,先杀了你再说!”

    雪亮刀光映着火光兜头而下,眼看就要砍上秦氏头顶。

    如瑾大惊,暗道一声完了,这蒙面人被逼得恼羞成怒,她逼迫太紧了!这样的逼迫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知难而退顺势遁走,留不下证据日后也不能拿他们如何,行事稳妥的人都会做这种选择。而另一种,就是不管不顾将人全都杀了灭口,再伪装成强盗打劫,至于会不会走漏风声被朝廷察觉,都等杀完了以后再说。

    这其中的分寸全在双方心思角力间的尺度把握,以及对方心性。如瑾赌得太凶,而对方的心志明显不能承受这样的压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再说。这是如瑾最骇怕的结果。

    “母亲!”她揉身扑上想为秦氏挡住刀锋,然而刀势太快,眨眼间已经来不及了!

    母亲……如瑾面如死灰。难道这一家的命,真的就要全都丧生在这荒野小店,难道她重生这一世只是一个笑话?

    火光摇曳,地上两个火把跳动的火焰被如瑾扑来的疾风带起,呼的一下卷燃了垂地的床帐。熊熊火光之中,如瑾看见那柄雪亮的刀锋贴上母亲发髻……

    嗖!

    鸣镝尖锐破空声!

    眨眼之间,奇迹般的,强盗手中的钢刀竟然直飞出去,哐啷一声撞在墙上,又乒乒乓乓的落地。而那挥刀的强盗却捂着手惨叫一声,鲜血噗的一下溅了秦氏满脸。

    “瑾儿……”一直坚强挺立着为女儿遮挡强人的秦氏,终于在大惊与巨变之下受不住这连番的变幻,身子一软,缓缓倒了下去

    “太太!”孙妈妈伸手去扶,却也是惊惧之下处于脱力的边缘,抱着秦氏一起坐到了沾满血污的地上。

    如瑾此时几乎顾不得去看母亲,只怔怔的看着挥刀强盗鲜血淋漓的右手。那里一支通体乌黑的利箭穿掌而过,正正插在他的手心,就是这支箭,在最最危机的关头打飞了钢刀,救下了命在须臾的秦氏。

    如瑾猛然转过头,朝着利箭飞来的方向看去。

    屋门之外,满院子混乱的人群不知去到何处,杂乱舞动的火把也不见了,喊杀声和惨叫声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持枪肃立的几排铁甲军士,整整齐齐排列的火把队伍,以及人群之中,火光之下,那骑在乌驹背上持弓而立的银甲男子。

    是他……

    院子里的血迹一直从阶下漫延到门槛,与屋中几滩紫红色的鲜血相接,仿佛连成一片,成了一地熊熊燃烧的火海,灼烧着人的眼睛。如瑾终于闻到了空气里浓重的血腥气,是她在紧张的对峙中未曾留意到的。

    而今一旦嗅到,瞬间就被那气息冲进了鼻端,脑海,一直到胸腹之中,那样的腥味,夹杂着钢刀铁刃的气息,冲得她几欲作呕。然而那个持弓的男子,却静静端坐在血腥气最重的庭院当中,玄色披风像是黑鹰收起的羽翼,座下乌驹与他一样静立泰然,似乎还有一些惬意在里头,仿佛飘荡在身周的不是血气,而是再芬芳不过的花香。

    如瑾想,一定是她恍惚中的错觉,不然,处在这样惨烈厮杀过后的地方,脚下残肢断臂,怎会有惬意。

    然而,向上,对上那个男子熠熠闪光的眸子,在火光中依然比天空星辰还要明亮的眸子,如瑾却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人……也许就是会在血腥场里惬意的异类罢……

    “商……”她还是想不起他的名字。

    她已经刻意将他忘了,却未曾想到,还能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再次相遇。

    这真是匪夷所思。

    为什么,这样的荒郊野外,这样的夜半更深,他会出现在这里,带着盔甲鲜明的军士,如神一样从天而降消灭了所有作孽的鬼怪?

    “啊!啊啊啊!”

    屋中剩余的几个强盗突然炸开,似是明白了自己已处绝境,血红了眼睛挥刀冲向屋外甲兵,带着与敌人对归于尽的绝望和疯狂。

    如瑾一惊,方才的震撼来得太过突然,她几乎忘记了屋内还有强盗存在。几人突然爆发的疯狂冲击吓了她一大跳。他们去势异常凶猛,又是抱着必死的疯狂,钢刀利刃反射寒光,而院中那个男子马前不过才有两排军士而已,能挡出如此疯癫的冲袭么……

    电光火石间,两排军士竟然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未曾察觉面前有利刃袭来似的,如瑾更是大惊,几乎就要喊出声来。

    却见,马上男子反手身后,不见怎么动作就抽出了四支乌箭,缓缓抬臂平举,缓缓弯弓搭箭,动作慢得让人捏一把冷汗。强盗们已经冲到第一排军士跟前,不过一息之间,手上利刃就要朝军士头颅砍下,而那些军士真的从始至终一动不动。

    “……快躲……”如瑾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嗖!

    未待她话音落下,一声锐响骤然划破空气,四个强盗就那样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全都僵在了原地。

    从如瑾的方向看去,四个人的背后都透出了一柄锋利的箭头,乌黑黝亮,在火把照耀下闪着乌沉沉的光。而马上男子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利箭,只余弓弦微微晃动着,发出嗡嗡的轻响。

    眨眼之间,四箭齐发,分中四人!

    如瑾愕然看着那银甲乌袍的年轻男子,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他……曾那样轻浮无礼,荒唐至极的家伙,怎会有这样的本事……

    就在如瑾愣怔的时候,那男子又是一回手,从背上箭囊飞速取出利箭,毫不犹豫张弓射出,一道乌沉的光芒就对着如瑾急急袭来。

    噗!轻响。

    如瑾直到顺着声音回头,看到伤了手腕的为首强盗喉咙中箭翻到地上,不发半声就绝气死去,才惊觉刚才那箭并不是射向自己。那样的速度,那样的猝不及防,她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的。

    马上男子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似乎是牵了起来,如瑾以为他要说什么,却见他又一偏头,转向一边的随从去了。

    “襄国侯伤势已经处理完毕,现下正在昏迷中,已无生命危险。”随从用清晰的声音禀报,如瑾在屋中也听得分明。

    父亲!她回头看了看母亲,见母亲被孙妈妈搂在怀里,毫发无伤,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也就放了心,道一声“我去看父亲”,就匆匆出门朝蓝泽的房间而去。

    “喂,三秀,本王帮了你这么大忙,一声谢谢都不说?”

    马上男子懒懒开口。如瑾脚步一顿,站在火光通明的屋檐下,转头看向他。

    “多谢七王爷。”她郑重福身一礼,然后起身继续匆匆向前。

    “这么没诚意。”长平王低声嘟囔一句,如瑾只做未听见,径直进了父亲房门。

    他救了她,救了母亲,救了父亲,救了蓝府上下许许多多的人,她心中感激不尽,可对上他那双眼睛,听到他不甚庄重的声音,他那样孟浪轻浮的模样就顿时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如果说方才射箭救人的他是神,此时开口和她说话的他就是……就是最浪荡最无赖的纨绔。一息之间的转变让她猝不及防,有些不知所措。

    唯有恭谨一礼,表达心中感激。却不敢失了闺阁秀的身份,似是心底有什么人在不断的告诉她,只要稍微松懈一些,恐怕那个人会说出更无赖的话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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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带男主出来遛弯了,大家看见了是吧,喜欢看吗?这次不是打酱油了,最起码也算打了两瓶酱油是吧!

084蓝泯父女() 
如瑾知道自己这样非常失礼,但如此情形之下却也顾不得了,只能先抛下心头一丝尴尬进了父亲房间。房间的门扇已经被踹飞在一边,窗子也碎落成了一堆木条散在地上,屋中桌椅翻倒狼藉一片,几滩紫黑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尚有几条长长的血印子通到门口,想是屋中有人伤亡,被人拖在地上拽了出去,也不知此前这里发生了如何惨烈的争斗。

    如瑾烟青色的绣鞋早已满是土污,此时踏着血痕走进屋子里,鞋底和鞋帮上就染了紫褐的血痕。“父亲。”走至床前,如瑾看到父亲面如白纸昏迷在铺上,衣襟扯开了半幅,左肩包着厚厚的白布,透出殷红血迹。

    那受伤的地方距离心口如此之近,只差一点,也许人就没了。如瑾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个伤口,临到近前却醒过神来,连忙收回了手。

    “我父亲他……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了么?”床前伺候着一个医者模样的人,正在收拾药箱子,如瑾不放心的问他。

    那大夫停手拱了拱拳:“侯爷性命无碍,只是伤口太深,需要好生养着,王爷已经指派小人跟前伺候着,小人定会全力照料。”

    “多谢先生。”如瑾深福一礼,大夫连忙侧身避开,口中只道“使不得”。

    如瑾转身,透过破败的窗子,看见母亲那边的房间里火光已经灭了,院中其他几处混乱中起了火的地方也都妥当,是长平王带来的军士迅速灭火的功劳,如瑾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到院子正中那道身影上。

    略一迟疑,如瑾还是低头稍微整了整衣衫,走出门去,径直走到乌驹跟前。

    “王爷大恩,小女铭记在心,他日定当竭诚以报。”她重新敛衽为礼,提裙跪了下去,以见王大礼朝上磕头。

    一个头下去,马上长平王笑了笑:“三秀不必多礼,请起。”

    如瑾起身又福了一礼,“父亲如今昏迷不醒,蓝府其他家眷恐怕是受惊非常不能见礼,请王爷莫怪,小女在此替家人向您道歉,亦感谢您相救大恩。”

    “三秀何故前倨后恭?”长平王一句话之后,语气中又带了惯常戏谑之意。

    如瑾顿了一顿,垂首道:“适才情急慌乱,心中挂念父亲,失礼之处请王爷海涵。”

    长平王朗声笑了起来,在这大乱之后的死寂之中显得尤为突兀,他却不以为意,笑了许久才得停下,挥挥手道:“你去吧,看来你家能站着说话的,此时也只你一个了

    。”

    如瑾被他一通无故的笑声扰的莫名,若在以前,定要开口问一问他到底笑些什么,然而此时方受了人家大恩,震惊和感激之情盈满肺腑,失礼的话却问不出口了。如瑾欠身,退了开去。

    转头走了几步,忽然听到长平王又道,“忘记问了,你是如何识破他们身份的?”

    如瑾停步,心念电闪间,还是说了实话:“误打误撞,生死关头急病乱投医罢了。”

    “投得倒是巧。”

    长平王言语间意味不明,如瑾不好接话,只继续走了开去。

    此时才发现院中有多混乱,满地伤亡未曾来得及清理,许许多多的尸体和重伤者交错着滚在一起,夹着被砍下的头颅残肢,血流遍地,修罗场一般。

    如瑾心头一堵差点又吐了出来,勉强捂嘴极力忍住,朝四处打量家人。父亲在屋中昏迷,母亲由孙妈妈等人陪着,而包括祖母和叔父在内的其他人却并不在视线之内。

    长平王带来的军士正由一些尚且能够行动的仆役帮着,将侯府和镖局中人与强盗们的尸体分离开来,若有尚存气息的自己人就抬到一边,由随军的几个医者照料包扎,若是活着的强盗,多重的伤也就不管了,直接扔到一边捆起来,两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就地审问。

    受了惊吓的女仆和部分男仆们缩在院墙角落,哭却不敢大哭,大半盯着满地血迹和尸体呆呆愣愣的,几乎痴傻。一个受了轻伤的内宅管事还算头脑清醒,正带了两个婆子挨个房间询问主子们是否受惊。

    如瑾看了不禁暗暗点头,能在此等情况下保持这样的清醒十分不易,走上前去,她冲那管事问道:“葛妈妈,大家如何了?”

    葛婆子是内宅里管理人事的一个副手,此时衣衫凌乱染着血迹,鬓发也不齐整,但礼数还十分恭谨,见到如瑾前来赶紧行礼:“当不得三姑娘一声妈妈,您称奴婢葛氏就好,叫葛婆子也好。回姑娘的话,老太太受了惊似乎不大好,刚才奴婢过去见她老人家正在床头躲避。”

    如瑾不免一惊,适才情急生死关头,她顾着父亲和母亲,却忘了这位年事甚高最需要照顾的亲人。深深自责之下,她赶紧朝蓝老太太的房间匆匆走去,一面吩咐葛婆子:“你再去看看其他人。”

    “是。”葛婆子带人去了,如瑾快步进了祖母房间。

    “老太太,已经没事了,没事了,官兵来了呢,把强盗都打跑了,您别怕好不好?”

    “老太太您看看奴婢,奴婢是吉祥,是您贴身的丫鬟吉祥啊……您不认识奴婢了么?”

    吉祥如意两个丫鬟正围在床边,柔声劝着。如瑾举目一看,屋中倒是一切妥当,桌椅板凳都在原地,看来未曾被贼人撞进来。然而床帐子却是紧紧合着,这样大热的天合得密不透风,两个丫鬟蹲跪在床边却不掀帐子。

    “祖母她怎么了?”如瑾诧异之下,紧走几步上前相问,伸手想掀开床帐看看。

    吉祥却连忙拦住了她:“姑娘别,老太太不让人掀帐,不然就会大吵大闹……”

    如瑾吃惊,这是惊吓过度的缘故了。“快去外头找随军的医官来瞧瞧

    。”没有照顾受惊者的经历,如瑾不敢乱动,忙叫吉祥去找人帮忙。

    须臾一位大夫进来,放下一个瓶子:“这里有一些安神药散,给老夫人服了哄她睡下,待醒了再看。”

    “祖母她不让人近前……”

    “无妨,先服药再说,此时不可让老夫人持续处于惊慌之下,时候长了恐伤心神,以后不好医治。”

    此时开方煎药都不方便,也只得如此。如瑾接了药瓶,看看紧合的帐子,朝吉祥如意点了点头。于是三人掀帐,不顾老太太的惊叫,半哄半强迫的将药散倒进老人家口中,又拿了茶水与她冲下去,一番动作惹得蓝老太太惊恐异常地大叫不已,拼命挣扎,丝毫不认识人了。

    “先生,这怎么办?”如瑾一边和丫鬟用力按着祖母,一边急切询问。

    大夫摇头:“药性要一会才能发作,暂且哄着老人家,待药性上来让她睡着就好。”

    如瑾只得跟吉祥如意用力按住,片刻之间已经满身是汗,如瑾一个不妨,还被老太太挥手之时的指甲伤了脸颊,火辣辣得疼。

    “姑娘您脸上流血了!”吉祥惊呼。

    “先管祖母。”如瑾皱眉,用力阻止老太太挣扎,放柔声音哄着她。

    渐渐的,老人家挣扎的力气小了下去,缓缓瘫在了床上。如瑾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手臂都酸胀的不听使唤了,却顾不得什么,将大夫叫过来给老太太把脉,听说无事这才稍稍放了心。

    “两位姐姐,祖母劳烦你们了,恐怕这几天都要好好照料着,不能有疏忽。”大夫走后如瑾低声和吉祥如意说话。两个丫鬟忙忙行礼答应,如瑾又看了看昏睡的老太太,道,“我去看看其他人,祖母靠你们了。”

    出了门去其他房间,抬头却看见院子里长平王跟前正站着一个人,躬着身子点头哈腰的,身形极为熟悉。如瑾定睛一看,却是叔父蓝泯。

    离得有些远,院中又有其他仆役说话的些许嘈杂,如瑾听不得那边那说什么,只见长平王骑在马上身形挺拔,似对蓝泯的点头哈腰不甚在意,偶尔动动嘴说一句半句,那蓝泯的样子就更为恭敬,身子几乎要弯到地上去。

    如瑾见了不禁心头火起。方才大乱的时候见不到这个叔父,尚且情有可原,但此时事情了了,他毫发无伤的样子想是无有什么大碍,却不来探看受惊的老太太,反而跑到王爷跟前献殷勤。

    “去叫二老爷过来,就说老太太惊着了需要人照顾。”如瑾叫住一个路过的仆役。

    仆役匆匆应了,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却又转身跑了回来。“三姑娘,二老爷说先跟长平王谢了大恩再来伺候,长平王神兵天降,恩情如山如海,不能怠慢。”

    如瑾脸色一沉,盯了蓝泯卑躬屈膝的身影看了看,转头走开。此等丑态,他甘之如饴,就让他自行露丑去。

    又到父母房间里看了看,蓝泽依然昏迷,秦氏受了一些惊吓,生死关头还能挺着护卫女儿,此时松懈下来人就脱了力,坐在床上站不起来,正由孙妈妈安慰伺候着。

    “你们帮我好好照顾母亲。”如瑾吩咐碧桃青苹。

    “姑娘你没事么?”碧桃回过劲来,还有些发颤,但是能勉强说话了

    如瑾摇头说没事,正要接着嘱咐几句,院子那边却听见一阵叫嚷。“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没事了么,谁又吵闹,惊了老太太怎么办。”如瑾皱眉踏出屋子,只见一道娇黄色的身影在火光中匆匆奔着,后面有两个丫鬟追赶。

    “大姑娘您快回来,院子里男子太多不方便,您有事吩咐奴婢们就行了呀!”是品露的声音。

    那身影正是蓝如璇,头也不回的冲向蓝泽房间那边,口中只道:“伯父受了重伤我怎能安稳坐在房中,事态紧急,还顾得什么男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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