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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宫嫡女-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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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慎之朝秦氏匆匆见个礼,坐到凳上搭脉。

    因他来得匆忙,如瑾的床帐并没有放下来,按理,连太医问诊都是要隔帘请脉的,何况他一个民间的郎中。荷露轻手轻脚上前要放帘子,凌慎之突然开口,说了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且慢,容我看看她的眼睛。”

    他面色凝重,毫无顾忌地盯着如瑾满是汗水的脸庞,未有一丝避嫌之意。这不符合皇家的规矩,荷露有点发怔,举目讨吴竹春的示下。

    吴竹春点了点头,并让荷露退下,亲手上前掀开如瑾的眼皮。如瑾此时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凌慎之进来她都没有意识到。

    原本清澈莹洁的眼眸此时却显得有些浑浊,些微的血丝充在眼白里,两只眼睛都是如此。凌慎之问道:“近日熬夜了?”

    “没有,每日二更天就睡了。”秦氏忙说。

    吴竹春道:“睡得不晚,只是近来主子夜里不太安稳,奴婢值夜时候听着,每夜里倒有半数时候未曾睡熟。”

    随着祝氏同来的木云娘插言道:“王爷带兵在外,主子又怎能安眠?人前不肯说,背后想必是彻夜惦念,担惊受怕。”

    秦氏深深叹口气。她坐来这些天常见木云娘和祝氏,祝氏整天笑眯眯的喜欢说笑,木云娘却不怎么爱做声。但此时这句话,着实是说在了点子上。如瑾怀着身子,长平王却不在家里,到外头刀光剑影的怎么不让人担心。眼睁睁看着女儿每日操心劳累,秦氏心疼得很,此时此刻看着她躺在床上脸如白纸的样子,只希望能以身代之。

    凌慎之一边细看如瑾的眼睛,一边凝神听脉。屋里人便都住了嘴,静悄悄地不再出声,免得影响他看病。祝氏木云娘等王府的人第一次见凌慎之,不免都暗暗观察他。祝木两人些微知道凌慎之和蓝府的瓜葛,胡嬷嬷方氏几个却是不明所以了,眼见着凌慎之举动处处越礼,秦氏却不加拦阻,反而还非常信服他的样子,皆是纳罕不已。

    好一会,凌慎之才微微直了直身子,将手拿开。跟前的吴竹春顺便要把搭脉的帕子收起来,他却拦了,仔细问起如瑾最近的饮食起居。丫鬟们和秦氏方氏事无巨细地告知,他越听,眉头凝得越深,最终垫着搭脉的帕子将如瑾手腕抬起,认真观察起她的手和胳膊。

    旁边伺候着王府的医婆,其中那宋婆子见状,若有所思。祝氏眼尖,发现了宋婆子面色有变,忙问:“怎么……难道……”

    她不明白凌慎之的举动,却知道宋婆子是干什么的,那是府里专擅解毒的人啊

    宋婆子轻轻摇头,示意祝氏噤声,因为那边如瑾悠悠醒转了。

    “……先生?”如瑾看到床边青衫竹簪的俊逸男子,恍惚以为自己睡迷了在做梦。

    “腹中很疼?”凌慎之的声音总是温润,像是三月天里暖阳下拂过的微风,即便凝着眉头说话,依然清越好听。

    “不妨事。”如瑾弯起唇角笑了一下,“又要劳烦你……总是给你添乱。”

    这笑容实在是太勉强了,凌慎之看得心中一窒,听见她客气的话又颇不是滋味,脱口便道:“既然怕给我添乱,以后少逞强便是。今日长平王侧妃在宫门前立威扬名,连我住处周围都传开了,你现在是能逞强的时候么。”

    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越界了,当着满屋的人这般说话,实在是……

    一个王府侧妃,一个市井郎中,他哪有立场去责备她?

    怎会突然这样?凌慎之暗有悔意。

    面上却云淡风轻地继续说道:“你所怀乃是双生子,岂能掉以轻心。若非今日劳神过度损了元气,些许热症调理一下便好,怎会如此凶险。”

    算是解释方才的越界。

    然而未等他把话说完,屋中众人全都惊诧莫名。“什么?双生子?!”秦氏的惊喜瞬间转为惊惶,若是双生,这般腹痛……女儿平日又不强健,实在太危险了!

    如瑾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腹中是双生子。一时连疼也忘了,只是惊异。

    胡嬷嬷等人已经纷纷掉头去看方氏。

    她是专门安胎的,平日里太医按例来请平安脉,如瑾基本都没让听脉,只派丫鬟简单说些起居,然后让他们开些不疼不痒的温补方子,为的就是防人知道自己真实情况,被有心人利用。宫中水深,子嗣又重要,便是惯用的太医也不能尽信。于是平时都只有方氏一个人在记录脉案,若是双生子,早前就应该听她提起了。大家却一丝信儿都不知道,莫不是凌慎之辨错了?王府众人还是相信方氏多些,都等她说话。

    方氏被众人看着,肯定地点了点头,温和说道:“这位先生所言不错,蓝妃的确是双生的脉象。”

    胡嬷嬷闻言不悦:“怎么不早说?”

    祝氏也道:“方嫂子,这可不是玩的,你既然知道了就该早日告诉大家!伺候双生的孕妇要格外小心才行,你照顾了咱们那么多人,这点事都不知道吗?”

    祝氏平日说笑大咧咧的,板起脸来也非常严厉。方氏便有些羞愧,踌躇了一阵才为难地解释:“蓝妃身子弱,对她来说怀双生子有些危险,我是怕早日说出来的话,万一……况且府里照顾蓝妃相当精细,比寻常照顾双生妇人规格高多了,我就……”

    祝氏怒道:“糊涂!若你早说,今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蓝妃出门!”相比别人,她更清楚如瑾今日要去做什么。

    方氏无言以对,只是低头跪在了地上,磕头俯首。祝氏还要骂,副手木云娘赶忙低声劝住她:“稍后再说方嫂子的错吧,先照顾蓝主子要紧。方嫂子……大概不是不重视蓝主子,只是更重视王爷的感受,怕万一有差池王爷会失望

    。”

    “相比自己感受,王爷更紧张蓝主子安危!”祝氏压着嗓子怒了一句,暂且作罢,转头去看如瑾。

    如瑾正凝目望着凌慎之,用虚弱的声音殷殷求恳:“求先生……救我的孩子。”

    “放心,你只是忧思过度,加上秋日天干物燥染了热症,两下夹击牵动胎气,只要放松心情好好将养,过上十天半月就没事了。你且休息,我下去开方子,一定记得按时服药,最近不要吃难消化的东西。”

    “多谢……”

    被疼痛折磨许久,如瑾无力再说更多的话了。

    凌慎之站起身来,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走去外面。厅堂中早有丫鬟备好了笔墨,凌慎之却道:“你们进出照顾主子,我在这里写方多有不便,还是挪去外头。”

    荷露忙领着两个小丫头将东西收拾到耳房去。

    秦氏追出来询问详情:“先生说的可是真的?小女她真是热症而已?可怎么疼成这样,还见了红!”

    凌慎之不动声色看了看秦氏身后的胡嬷嬷等人,“蓝夫人稍安勿躁,待我写个方子出来,吃几服下去一试便知,您只管宽心。”

    “菩萨保佑!”秦氏双手合十,对凌慎之的能力还是很信服的,总算勉强松了一口气,情急之间也没客气,径直便催道,“先生如此说我就放心了,请先生快些写方!我先去照看女儿。”

    “夫人且慢。”凌慎之叫住她,“许久不见夫人了,您身体如何?坐下来容我给您搭个脉。”

    “这时候就别管我了,先生写方子……”秦氏说了半句,却意识到凌慎之目光大有深意。

    她心中猛地一跳,立时便改了口,“哦,我再与先生说说小女的起居,好让先生斟酌药量。”说着回头又吩咐孙妈妈,“你先跟胡嬷嬷一起回去照顾姑娘,我稍后便回。”

    孙妈妈会意,邀请胡嬷嬷一起回正屋,“咱们先去看蓝妃吧,凌先生开方的时候不喜跟前人多,有太太在这里就够了。”

    胡嬷嬷目光微动,却没说什么,带上王府众人离开了耳房。

    这边秦氏透过大开的房门观察外头,见院中仆妇都在远处走动,才焦急问道:“先生可是有话要说?”

    凌慎之微微欠身:“单独留下夫人是在下失礼,只是这府里的人不知谁可尽信,只好如此……夫人,令爱不是热症,乃是中了热性毒物的症状。”

    “什么?!”秦氏眼前发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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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性命攸关() 
“你说的可是真的?凌先生,这种事非同小可,请先生三思再言!”

    凌慎之正色道:“在下明白轻重,否则也不会逾矩请夫人单独叙话。听方才诸位所言的状况,蓝秀她中毒时日不短了,日常已有症状,只是积到现在一并发起来的

    。想是近来劳累,心神损耗过度,今日又情绪激动的缘故。此等性命攸关之事在下怎敢妄言,还请夫人早做决断。”

    秦氏紧紧盯住凌慎之的眼睛,“什么毒?”

    “是大热之毒。眼中充血,指甲有些微变色,平日又有脚底疼痛发热之症,联系肤色和近来起居状况,都像是接触了信石一类的东西。只是以往症状并不明显,才没有引起大家注意,想来是一点一点慢慢渗入体内的。”

    秦氏闻言只觉五内俱焚,“信石?那、那不是碰了就毙命的毒物么!不可能!瑾儿日常吃喝用度全是精细安排的,怎会染上毒物,先生莫不是看错了!?”

    凌慎之的目光转向阳光洒照的院子,亮金与殷红点缀的秋色之中,来往仆妇们步履匆匆,各有执事。从这里望过去,透过半开的院门还可看到门外站立的内侍衣角,凌慎之摇了摇头,低声道:“夫人若是不信,再找另外的大夫前来诊视也可,只是千万莫拖延太多时候,免得误了秀的身体……在下以为,秀为人虽然谨慎机敏,但奈何王府里下人这样多,谁抽空动个手也未可知——信石虽毒,但肯定不是直接用的,该是经过了某种处理,譬如加些中和毒性的东西,或者微量一点点下在用物中,都很有可能。当日在青州时秀屡遭旁人下手,夫人不可能一点都不晓得罢?深宅之中人心叵测,何况又是皇家。此番下毒手法十分险恶,还请夫人仔细斟酌。”

    他尽量平缓着语气说话,但深重的关切和焦虑还是隐隐透了出来。秦氏见他提起青州事,颇为意外,不由对女儿和他的关系又有了新的了解。

    低头想了一瞬,秦氏稳住心神仔细问道:“你刚才所说的……让我做什么决断?”

    “此时毒物入体已经伤到胎气,拔毒刻不容缓。在下暂且只能略微减轻秀的疼痛,稳固胎儿让她挺过这关,但接下来的拔毒之事……夫人想必明白,热毒需用凉性药物辅理调和,秀体质原本偏寒,孕中再用寒凉之物恐怕难以周全,况且事先中毒已经伤了一次元气,接下来……”

    凌慎之顿了一顿,眸中有一抹痛色,沉声道:“若事有万一,请夫人务必说服王府中人,为秀做主。”

    “做……主?难道说……”

    秦氏脸上血色一霎那褪得一干二净。生过两个孩子,年逾四十的她怎会不明白,对于孕妇来说最忌大热大寒,无论哪个都可能伤及胎儿和自己性命,可如瑾却先中热毒又要用凉物拔毒,两下夹攻,可怎么挺得住!

    况且如瑾此时怀孕的月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初期时候伤到身体,大不了舍了孩子先保命,若是将要临盆时,还可冒险催产。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怀胎五个月左右,孩子不可能轻易掉下来,强行催产月份又太小,无论怎么做,弄不好就要一尸两命。

    不,是一尸三命,那可是双生子,危险可不只加了一倍!

    果然,只听凌慎之艰涩言道:“倘若秀身体受不住,还请夫人做主,选择舍子保母。”

    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生,若是自身性命都没了……

    “先生!”秦氏连呼吸都停了,胸中心跳如擂鼓。

    眼前一阵阵恍惚,她暗暗用力咬破了嘴唇,让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必须清醒。

    “夫人小心。”凌慎之虚扶一把,见秦氏稳住了身子方才收手

    。他知道对于一惯虚弱的秦氏来说,将真相说出来很可能会影响她的身体,万一她也支撑不住倒下了,那可怎么办!

    但不如此又能怎样?

    在这长平王府之中,凌慎之实在不知道该信任谁。如瑾好好一个人嫁进来,现而今却被人害成这样,深宅大院的阴私太过可怕,他担心做手脚的人就待在如瑾身边。如果秦氏今日不在,很可能他都不会将事情说出来,只能回头再想办法。

    “先生,便是真需要解毒,难道就没有温和一点的法子吗?”秦氏的声音微微发抖。

    “若是平时,当然是一点点慢慢将毒清出来才保险,一边清毒一边补养,事后也不会太伤元气。只是秀如今怀着身子,若是拔毒慢了,毒性侵入胎儿体内……”

    凌慎之没有说完,但秦氏也明白了。

    胎儿若中毒太深,生出来难以成活不说,很有可能连生都生不出……胎死腹中……那是连想想都觉得可怕的事……

    秦氏一瞬间很想冲出去拿刀。若让她知道是谁给女儿下的毒,她发誓一定要让那人不得善终!就算是担着下地狱的罪,也要将那恶毒之人亲手杀掉才能解恨。

    “先生,拔毒且慢说,今日小女可怎么办?她方才见了红!”

    “容我试一试银针刺穴,另外请夫人叫人早些熬药。”凌慎之提笔刷刷几下写好一张药方递过去,“暂且止疼稳住胎气,其他事稍后再说。”

    秦氏将方子匆匆扫过一遍,果见上头都是温补止痛的药物,于是走到门口高声叫自己的侍女飞云,“快去取药!”

    不管中毒是否属实,让女儿挺过今日才是正经。

    院子里荷露几个闻声也跑上来:“奴婢带飞云姐姐去库房拿药。”王府有自己专门的药材库,一般不用去外头买药。

    秦氏视线扫过荷露等人,一瞬间觉得谁都有可能是下毒之人。郑重叮嘱飞云道:“你跟着去,一定要仔细!就用我从家带来的罐子熬药吧,那是清洗干净的,用着方便。”又向荷露等人吩咐,“她是我跟前最会煎药的人,就让她熬吧,你们腾出手好照顾主子。”

    交待完毕,眼看着丫鬟们步履匆匆去办差了,秦氏忙请凌慎之回屋去给如瑾止疼。屋里胡嬷嬷众人正守在床边照顾着,忽见凌慎之去而复返,未待相问,秦氏已率先道:“凌先生针术很好,当初就是他为我保胎救了性命,请嬷嬷带其他人出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先生行针,先给瑾儿止疼再说。”

    胡嬷嬷立时去看宋医婆。

    宋婆子便问:“这位先生行针是什么章法,请问针术出于哪一脉?”

    秦氏见对方有阻拦之意,不由发急,压着怒意开口道:“凌先生的针术自然不消说,我和小女儿的命都是他救过来的,你们主子先下疼得死去活来,哪有工夫容你们研究医术?”

    宋婆子忙欠身告罪:“夫人息怒,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胡嬷嬷插言道:“夫人推荐的郎中医道自然有保证,您是母亲,不会拿女儿性命开玩笑。只是……这位先生以前从未来过王府,大家未免有些担心。”

    说起来就是不确定凌慎之是否可靠

    若在平时,这份谨慎是无可厚非的。可秦氏此时心里存了疑惑,觉得王府之中潜藏危机,再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立时沉了脸色。

    如瑾虚弱躺在床上,将母亲神情看在眼里,疼痛之中没精力细想,但直觉事情大概有内情。当下便忍痛出声:“嬷嬷,你们听夫人的,都出去吧。凌先生是自己人,不必担心,王爷还曾与他讨过药的。”

    胡嬷嬷一众大为诧异,驹不知长平王讨药的事,不由纳罕——既然这位凌某人本领高明又可靠,王爷为何不把他纳入麾下?胡嬷嬷人老经事多,这半日岂看不出凌慎之对如瑾关心过甚,于是心中又有了另一层疑惑。

    略迟疑的瞬间,如瑾已然变了脸,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怎么,我一时精神不济,便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祝氏当下反应过来,忙扶了胡嬷嬷往外走:“大家快退下,别耽误先生医治。辛苦蓝夫人在这里照顾了,若有什么事我们就在屋外,请随时传唤。”

    吴竹春略一思忖,也带了满屋丫鬟婆子鱼贯退下。一时间屋里清净许多,只剩了凌慎之、秦氏、孙妈妈和吉祥。秦氏瞅了吉祥一眼,也将她支了出去:“到门口守着吧,别让她们贸然进来扰了凌先生。”

    吉祥不疑有他,立刻走出屋外,还随手带了门。

    西边院子角落里,飞云亲手煽火熬药,屋里,只有秦氏和心腹孙妈妈照顾在侧。胡嬷嬷一众人等在门外,显然是被排斥了。祝氏与胡嬷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凝重之意。

    祝氏轻声问吉祥:“这位凌郎中是侯府惯常所用的妥当人么?”

    吉祥总不能如实相告,说凌慎之是被自家侯爷深恶痛绝的,只道:“主子信任他,咱们也当信任。”说完发觉此话有歧义,很容易让人误会如瑾和凌慎之的关系,正想着怎么解释,旁边吴竹春言道:“凌先生不会害主子的,大家请放心。”

    蓝府里的事情,在场也就只有她知道来龙去脉了,甚至比吉祥更清楚。

    木云娘颇为担忧地看向正屋紧闭的门窗,低声提醒:“给有孕之人行针,恐怕……已过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界限。今日之事大家千万守口如瓶,否则传出去会影响主子名声。”

    众人深以为然,驹点头。木云娘又道:“只是王爷那边,事后我们要不要据实相告?只怕会……让王爷和蓝主子生隙。”

    吉祥当即想起自家侯爷和夫人的冰冷局面。

    这种事,恐怕身为夫君的人很难接受吧?但是若瞒着王爷,事后被他从别处听说,岂不更糟?踌躇间不知如何是好,胡嬷嬷却当先发声:“微末小事日后再说,要紧的是蓝妃身体!”

    说着看向宋氏几个医婆,“你们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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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hyrc,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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