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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合抿抿嘴。想起早上喝得酪酊大醉却犹自躲在林子里痛饮地新郎倌。哭哭啼啼道:“让我喝个痛快。翠合。你瞧我醒着。能有片时快活么?”两个小祖宗。反正一个也不好惹。就算谢红菁也一样头痛。因此一脚把她踢到了这个尴尬地位。那是明仗着两位念她是冰衍院地老人。都留有几分薄面。不过。也够她头痛地了。
“唉。姑娘。”翠合愁眉苦脸道。“你这身打扮。不象是随便出去逛逛啊。”
束腰衣,小朝靴,随身还带个小背囊,说是随便逛逛哄得了谁?华妍雪笑了:“我说我要出去逛可也没说就在附近。”
翠合道:“姑娘去哪儿玩?”
华妍雪道:“东边。”
“东边?”
“或者北面。”
“北面?”
“嗯嗯,大概可能也到南边西边走走,反正瞧着哪里好玩就去哪。”妍雪道,“哎哟,我饿死了。”
翠合沉默了,她倒底是个丫头,华妍雪又是个特有主见的人,人又大了,拿定了主意她也阻拦不得,只得道:“姑娘等等,一会儿端饭上来。”
妍雪环顾室内,叹了口气。就算是过一刻、两刻……或者更久才到晚上,可她是什么时候见过裴旭蓝呢?昨天,前天,还是更久以前?
妍雪浮起冷嘲的笑。从洞房那天起,夫妻俩名存实亡,关系迅速降至冰点,早些时候还闹了场大打妓院的风流韵事,清云园可说是被这一对闹得鸡飞狗跳,颜面扫地。
两个人青梅竹马,同一桌吃同一床睡,亲密无间,没料着成了亲,两颗心倒瞬飞千里,变得水火不容。
不是为了她隐瞒他亲生父亲成湘死讯,而是为了她只顾忙自己的事,到后来干脆把这死讯忘得一干二净。旭蓝质问她,她真的说不出半点理由。偏生成湘死得那么惨,血海深仇霎时笼罩在头顶,旭蓝接受不了,也难以原谅。
旭蓝一向是个乖乖孩子,自此以后开始酗酒,每天喝得迷迷糊糊,单是为了可以不正面面对她。然后有一天,他跟着宗质潜跑了出去,自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原就温柔多情,一旦破了例,就变得滥情起来,几日夜不见踪影。妍雪不是个有耐心的,然后就上演了一场轰动期颐城的闹剧,把赶来处理居间调和的温柔长辈李盈柳臊得没能找条地缝钻去。
吵闹过程中旭蓝说早知你欺骗我不娶你,妍雪说早知你放浪我嫁龙天岚也不嫁你。这一说,自然更无挽回余地。
就这样流连烟花,放浪滥情也就罢了,更让谢红菁、许绫颜等如临大敌的是,裴旭蓝和胡淑瑶的关系,似乎有所突进。
为此从来对裴旭蓝没有一句重话的谢红菁把他叫去,可能是严厉地训了一场,后几天那少年消停的多,可照样就是情愿躲在外面餐风宿露也不肯进一进房门。
华妍雪坐在桌前,慢慢地回忆这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呵呵冷笑两声。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就算不是站立云间,就算不是潇洒出尘,起码也是花前月下神仙伴侣,子不俗我不陋两两相欢,哪知道成了
亲,一样和世间妇人一般,跌进了地熬去染得一身^
也罢,就舍了欢爱舍了温情,从此以前,全力辅佐芷蕾,助她站到最高峰,至于男人么,一个负义两个薄情,都不要就罢了。
想到负义的那个,心中微微酸苦,那位登基的消息,隐约也传过来了,不过,她也不指望,一登帝位,他就能力压众见按诺迎娶,要是自己和旭蓝没有发生什么婚事的事实,他自然还会找出百般理由来,求她再等,三月,三年,再三年。叫她心里,怎么还可能存有半点**辣的指望?
夜半梦醒,她也曾想过,那个少年的帝位是怎么得来的,虽然说从表面身份上他是那么顺理成章,但只要想到压在他头顶那个人的死,就不觉浑身惊悚,冷战不已。
天赐、天赐,你如今,也算是我的“杀父仇了”了么?
而她那个心狠。的、冷酷的、一见面就弄瞎她一双眼睛的“母亲”,她至今还没听到半点准确可靠的消息。
但是不管怎么样,总之。那个人是以如此特别、如此突然的方式登上皇帝位,那么即使就算他应诺而来,摆出最强大最隆重的仪式前来迎娶于她,她其实也已经永远失却了承诺的资格。
她有些烦。恼地轻揉眉心,感到眼珠里面又隐隐作痛,翠合真是的,自打沈慧薇昭雪,她这个自小跟着服侍沈慧薇的侍女从冰衍院出来,也算是很有资格的管家娘子了,怎么去拿个饭都那么迟缓呢?
她倒没有考虑过半夜里悄悄地走。,一来反而容易惊动人,二来,她华妍雪做事从来光明浩大,不屑于偷鸡摸狗,这是她一惯霸道而阳光的性格所决定。
莫不是?。
她刚。刚皱起眉头,就听得外面有人声:“帮主到。”
雪不由笑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清云何时起对她看得这么严紧了,就连要出个门,都得帮主亲自来过预?哪怕自己未出师前,也没这样惊师动众呀。
她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就算表示对来者的极大尊重。
谢红菁对她上下一打量,道:“要出门?”
妍雪挑挑眉毛:“哟,原来帮主是碰巧儿来的?”
谢红菁道:“我当然不是碰巧。”
“可不是吗?”
谢红菁道:“难道你以为我在监视你,叫翠合每事必报?”
妍雪笑道:“夫人,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谢红菁为之气结。
妍雪微笑道:“我开玩笑而已,翠合当然不可能把我这每一消息都放出去,要不然我怎么用她,再说,就算放出去了消息,也不至于严重到让帮主亲临。帮主你真是的,一点玩笑也开不得。”
谢红菁漠然:“我并不是你那个无尊卑的师傅。”
妍雪歪了脑袋,喜笑颜开:“我的师傅一向无尊无卑?我看她步步拘礼嘛。”
“哼,提到她,有什么值得这么嘻皮笑脸!”
“没呀,我就是听人提起就挺开心的。”
“你是想去找她?”
妍雪吸了吸鼻子:“哼,没门没门!我想她是一回事,但是我去找她,万万行不通,她来找我我都不见!”
谢红菁皱皱眉头,不想继续捉磨这小孩子欲擒故纵的古怪心理,道:“那么告诉你,为甚要出去?”
妍雪道:“我现在满师了,连出个门都不行。”
“不行。”谢红菁放慢语气,缓和一下严肃的气氛,“你需要休养,我是你医师,我要明确你一举一动。”
妍雪撇撇嘴,小声说:“骗人的。”
谢红菁看着她,严肃的面貌里竟也露出一丝笑意,最近这段时间,时常闹事,小姑娘又时常犯病,她和她的接触,比从前几年加起来都要多,尽管她不肯承认,但又不能不打心底里觉得,比起她自己中规中矩的徒儿柳昭萱,无时不刻不愁眉苦脸对她严阵以待的独子贾仲,还有就象鼠儿见了猫一样到处要躲的儿媳妇,这个经常没大没小、口没遮拦的莽撞丫头,多少给予她点滴乐趣,何况小丫头也不是真不知礼,就象现在,她会把她惹得生气了又淘气两句,使得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
以前一见她就大眼瞪小眼,或许真的对这孩子有些偏见吧,因为她太聪明,身世又太敏感。
她掠掠头发,轻松地甩出了一句足以把妍雪震得原地弹跳起来的话:“你和芷蕾约好了?”
“啊——”
果不其然,妍雪跳了起来,神色中写满了震惊,“你怎么知道?难道?!”
谢红菁淡淡打断了她的话头:“我可不屑于看你们那些私下里偷偷来往的书信,小丫头趁早别胡说八道。”
这的确是妍雪脱口想问的,涨红了脸,伶牙俐齿的她很难得地期期艾艾起来:“那你是、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不但猜到你此行是要和她碰头,而且,我明白她是想与你合作,建立什么不世功业。业,莫非,你们打算把阴阳老人收为己用么?”
正文 第十九章 人世悲欢不可知(2)
雪紧紧闭住嘴巴,这一点,她和芷蕾绝对没有在两地')+里提到一个半个字眼,这是她们在四年间点点滴滴一步一步商量好的,然而,放在谢红菁面前,她只是查到了芷蕾的去向,又抓了个妍雪的现行,就把她们的目的猜得一清二楚了。
妍雪不由得重新开始打量谢帮主。
一直以来,她认为她严肃、古板、死要面子,甚至有点阴险,除了医术以外,好象也没多少过人之处。她的武功绝对比不上沈慧薇,性情不如许绫颜温柔可爱,举止也不如刘玉虹潇洒决断,就算她本身是个比较出众的人,但是妍雪始终看不出来,她在清云十二姝里,能够占到什么优势,居然能将沈慧薇赶下台,盟。
她总算领教了一点点。
整理心情,方才笑道:“夫人,是不是认为我们太孩子气了?”
谢红菁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走到窗下金圈椅中坐下,扫了一眼红唾盒、金钿钗,微笑道:“成婚三月,难道没有让你长大一点吗?”
妍雪面一红,抢下了那。几样无故发幽怨的“铁证”,嗔道:“我学着古诗闺怨玩玩,不可以啊。”
谢红菁淡。然不理会小孩子无理取闹,缓缓道:“清云十二姝姊妹之间,若问惊才绝艳、恰似天外飞仙,莫过于三姐。”
妍雪心头一跳,咬咬嘴唇,破例。没开口继续胡搅蛮缠。哪怕三夫人是她生母这点谎话早就被击碎击破,她却无法不对那女子景仰拜服,有些淡淡的不足为人道的信仰。
不过她听风知音,马上就分辨出来,谢红菁不是来和她拉家常、更无意于增长她这种膜拜心理,她是来击倒她心目中那个神圣形像的,妍雪微不可辨地叹了口气。
这种女孩。子,真是聪明得没办法形容。谢红菁目光在她脸上盘桓一时,由不得微微柔和,聪明人都喜欢和聪明人对话,更何况,其中之一还是个孩子,作长辈的,无法不心生欣慰。
“但。是我这位惊才绝艳地三姐婚配之后。终日困于家庭琐事。只愁应酬答对。上要讨婆母大人欢心。中间有丈夫原就是个两边夹心。最后还来一个小妾分她宠爱。她是很厉害。可惜几次三番差点因为生女而被休。为了那个小妾负气跑回清云来演一出回娘家。最后杀了那个真正目地在于行刺地小妾。却不但永远失去小女儿。同时失去地还有丈夫地心、婆母地信任。哼。她是那么在乎她地家庭。可惜到最后一无所有。”
言辞。语句。不无贬意。语气中更是充满了揄揶之意。妍雪默然。画像里永远仙袂飘飘地白衣女子。原也有她地俗世烦恼。
“我们清云本来是个微不足道地小帮派。到今天这地位。三姐。以及你慧姨地功劳从来最大。没人可以抹煞。但我常觉得可惜。小妍。你说说看。为什么?”
妍雪道:“因为原本可以做得更好。”
谢红菁冷淡地颔首:“是。原本可以做得更好。最宠爱沈慧薇地人是九五之尊。与她兄弟论交、信任尤甚其妻地是大离首富宗华。视她如神祗救命恩人地是华南武林盟主杨独翎。换命知己是冰雪神剑吴怡瑾。而她自己。二十岁以后地出手不曾遇上过相当地敌人。得天独厚。独一无二。莫过于此。”
妍雪微微吸了口气。沈慧薇在武林中是神话。略而不详。在清云园是忌讳。避而不谈。她对慧姨所有认知皆是道听途说。还真是没料到有如斯光辉。
“但她是怎样来对待这份优厚的先天条件?她先是让出了江湖首盟这个没有势力、但有光环的位置,拒绝了郡主皇封,远在皇帝开始心生疑惑之前就拚命地约束、限制清云发展,处处与人为善的最后结果就是她自己露出致命破绽,被人一击即垮,内起祸乱,外有魔生,清云数十年间风雨飘摇我谢红菁独木难支。说她是清云罪人那是名誉道德上的牵累,说她是前朝罪人,只怕,还不算过分严重。”
妍雪忽然张大眼睛,心头怦怦而跳,这是她第一次听谢红菁正面评价沈慧薇,从前的百般难为和压制有了个很好的解释,她对其有着深深不满,而两个“罪人”的名义一出,似乎这番为难,都有所为而来。
“名誉道德?”
谢红菁冷笑着不置可否,反问道:“我只是要你认清楚该走什么样的路,你觉得细细追究你师父过往,恰当吗?”
妍雪闭上了嘴。
半晌,低声说:“夫人你不反对我是吧?”
谢红菁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里微现温暖:“我就是担心一点。”
“什么?”妍雪道,“我的眼睛?”
“是,你的眼睛不是闹着玩的,芷蕾远在京都,你们一两封信她了解得甚么?而以你的高傲,自然也绝对不肯说的。”
她看着妍雪满脸尴尬,缓缓道:“有些东西,是不能重来的,比如生命,比如眼睛。妍雪,你过去太任性。”
妍雪颤声道:“那么你就是认为我已经失去、失去……那个不做平常人的资格了?”
谢红菁淡笑,道:“你从前大抵有些看不起我。”
妍雪脸微红。
“但我要告诉你,我拿来制约你那位师父沈慧薇的,不仅仅是她自我的道德约束,而实在是,她如果离开我的庇护,譬方说我现
清云与沈慧薇全无关系,你想想她是个什么下场?”
“啊?”
“沈慧薇是朝廷钦犯,过去十几年,一直都是。”
“原来……”
“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清云在当今登基时唱反调,我丈夫是德宗皇帝后面那位皇后为数不多的直系亲眷之一。但我照样能做到庇护沈慧薇,从前与她有深仇大恨的许瑞龙在位亦复如是。到今天,华妍雪你百般怜惜你的师傅,但你有这个能力让她不是假死而是光明正大地走到阳光底下否?”
“我……”。
“先前拒绝龙家提亲,。真是任性。小姑娘只讲情情爱爱,满脑子不切实际,浪费多少先机而不自知,到如今行动不便、夫妻成怨,你倒又想另外做番大事,没错,你条件好优势多,去了云天赐去了龙天岚你还有施芷蕾。但若是任性不改,你就永远只是个看似光鲜实则挥霍机会的不成器的女孩子。”
“……”。
妍雪史无前例地被逼得哑口无言。,有些恼羞成怒,“我压根儿就不认得那个什么龙天岚!”
谢红菁想。说自己在洞房才头次看见贾宇秉,毕竟收了回来,这女孩性烈如火,两者对于感情认知有本质差别,就这头争论起来没完没了,好容易有些微的融洽也都作废了。
妍雪。把她的话前后一想,不是味儿:“什么都不行啦,你是看死我就对了。”
谢红。菁仍然不答,只道:“有没有兴趣跟我这老太婆讲讲你俩的大计?”
妍雪噗哧一笑:“你是老……的话,这世上一百个老太婆里九十九都被气死了。”
谢红菁板着脸,但眼里终现一丝笑意。
妍雪笑容未敛,愁容又现,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也许我和芷蕾,真的只是小孩子过家家?”
谢红菁沉默,看她逐渐坐下来,幽幽道:“我以为啊,走到哪儿都是无往而不利,就象在清云园剑灵比试,我想要第一名,第一名就来了,为甚么呢?芷蕾让着我,旭蓝让着我,大家都在宠我,我挖了个坑给绫夫人跳,她明明知道有坑,居然也就过来跳了,我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太聪明呢。”
说之惘然,手指先是抚着额头,说到这里,慢慢地移下来,就捂住了眼睛,眼前有火光,有一张冷酷如冰山的脸,那张脸的主人号称是她的生身父亲。“嫁给天赐,以清云女儿、大离郡主的名义,我给你们泼天的富贵和权势。”当她不能使他遂愿时,他毫不犹豫指认为巫女,把她绑在高高的木台子上,四周浇油,堆以薪木。满天乌云,她看不到朗朗青天。
终于承认了,她是多么幼稚啊……
连婚姻也是幼稚的,要是没有龙天岚的突插一脚的求婚,她也不会那样匆忙地嫁给裴旭蓝,不不,没人逼她嫁给龙天岚,只是她极力想躲开云天赐,而结果呢、结果呢,就弄成这副心力交瘁的状况。
“谢帮主,我很累了,真的很累啊。我想把这些全都忘掉,重新开始。但是我这里未起步,你那里告诉我说,不能动,动得太剧烈,眼睛就会瞎掉我,耻笑我!难道我就得向他们屈服吗?!”
谢红菁淡淡道:“你依旧是个极聪慧的人。”
“聪慧?聪慧管得了什么用,不能让我新生,反正以前那些事,随时随地会跳出来提醒我的,我曾经多么失败!”
“你师傅曾经多么辉煌,现在呢,对她而言,现在也是她的‘新生’,她自己选择的新生。所以人不在于有个怎么样的过去,而在于她今后想走哪一条路。”
妍雪愣了愣,无言。
她象是初识谢红菁,仔仔细细打量着她,忽然唤道:“帮主。”
“唔?”
“其实你的意思就是我想做什么还去做,但是听你指挥,是么?”
这话过于毒辣,谢红菁这么老练的人,也有些抗不住,沉默着。
“我依然不太懂……”妍雪脸色很迟疑,她也知方才这句话过于用险,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管这么哑谜打下去,两个都是聪明人,永远谈不到一起。好在她占着优势就是年轻,说错了话也无妨,不过也得让谢红菁明白,此话无有恶意。
“帮主当年冒险收留芷蕾,而今试图为她正名,所做种种,是为芷蕾,然则为芷蕾之后呢?要说清云地位当下还是言不正名不顺,则差矣,我当年初入清云,这情形便已不比十多年前风声鹤唳。”
谢红菁沉思半晌,道:“那么,我问你,当初执意去瑞芒,我相信你为慧姐情意非假,则除慧姐而外,除你与那个当初的世子如今的瑞芒皇帝有约而外,就没有半点别的心思?”
“有。”妍雪迅速答,“我不想输给任何人,在起跑线上,在将来。如果我不去,我起跑线上就输给芷蕾。”
“帮助芷蕾,这非是最近几月心血来潮,这是从前就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