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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永远无法再站起来。从此以后，伴随着我长大的是爸爸痛苦的表情和妈妈的泪水。所以，我在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做很多的事情，洗衣、做饭、提水、扫地，别人都说这个小孩子挺懂事，我只是觉得这样帮妈妈做点儿事，妈妈就会减轻一点儿负担。就这样我慢慢长大了，家境却并没有变得好些。爸爸的工厂换了领导，每个月那少得可怜的一点工资也常常不给发。还有每个月大量维持病情的药费也不给报销了。我们每个月就只有靠妈妈的工资来维持，所以我除了买必需的东西外很少再花钱的。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所以现在你们看我有一些吝啬，也是习惯使然。我很怕浪费钱，因为我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妈妈和爸爸节省很长时间才能积攒起来的。”
我说完了，把吸完的烟头扔到的地上，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也宽敞了很多。看来，把心里积压的事情和好朋友聊一聊，真得可以让自己放下沉重的包袱，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每个人都需要有朋友的缘故吧。
我又说：“各位兄弟，今天我把我的家告诉了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再对别人提起。我想要一个和你们一样的环境去学习和生活，不希望别人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行吗？”
眼镜老大说：“老洪，看来你比我们都懂事儿的多，从今往后，我们就不叫你小五了，叫你老洪吧。”小胡说：“好，就叫老洪吧，这家伙的心理年龄可比我们大多了。”眼镜接着说：“老洪，咱们是好兄弟，你放心，我们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的。所以，即然你不希望我们泻露你的秘密，你总得给我们一点儿好处吧。这样吧，明天就要准备上课了，你负责打扫宿舍一天怎么样？”
这样的事我当然会一口回绝，可是顶不住众人的威逼利诱，最后，只好眼含着热泪答应下来。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大，你实在是太奸诈了，你不去演那些大奸臣，实在是太浪费资源了。你站在那儿，都不用演了。我我我命好苦哇！”
第八节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军训结束，我们随即开始上课。开始几天，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坐在课堂上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候老师讲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真不知道原来学习时的劲头都跑到哪儿去了。就好像是那时已经把精力都用光了，一考完，整个人都松懈了，再也无法紧张起来。好在这时候的教授一般对我们的要求远远没有那时的严，我们也就都得过且过。不过，有一次我却撞到了枪口上。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物理老师是一个治学严谨的中年人。高高的个子，脸色嘛由于他上课总是黑着脸，所以我没有注意到他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黑的。他说话很快，和他的脾气一样。有一次上物理课，我听着听着就有些发呆，继而渐渐地往周公爷爷的家走去。正要进门的时候，却听得一声炸雷似的怒吼：“洪志，请你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问题？什么问题？我没有听到啊。老师提问了吗？我迷茫地站起来，看了看旁边的那几个正在幸灾乐祸的“好朋友”，实在想不起刚才听见了什么，只好再问老师一次：“老师，我没听清楚刚才的问题。”物理老师的脸更显得黑了。“我的问题是：什么是地球引力？（当然实际上老师当时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只不过我对于物理实在是不通，所以并不知道应该写什么样的问题才好，所以只好把我唯一记得的一个问题放在这里了，好在只是小说，各位还是一如继往地将就着看吧。）”这次，我倒是并没有迟疑，非常干脆地说：“老师，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非但现在想不起来，当时我都不是特别的清楚。具体的情况是其它人事后告诉我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老师充分发挥了他嘴快的特长，在三十秒之内，连问了我十七个问题。当然我是一个也没有回答上来。这就让老师火冒三丈了。城门失火，当然会秧及池鱼，而我们班其它的同学都是一个池子里的鱼，当然一个也没有跑了。老师决定临时考试，现场出题，下课交卷，得分记入平时成绩。同学们叫苦连天，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对不起大家呢！
有意思的是，过了几天后物理老师在课下和我们聊天时，还向同学们打听过我，问我是不是家里特有关系，不然就凭这点本事能考到这个学校来吗？天地良心，我真是考上来的。有读者作证。
不知大家还记得我还是班里的生活委员吗？这个官除了管原来说的那些事情外，还要负责班里的劳动。在一次全校卫生检查中，我们班因为黑板没擦干净被扣了分，让我非常恼火。你不要小看了这些分，我们学校的班级评比制度全靠这些分，每个月底根据分值排出班级的名次，然后根据名次决定给每个班的班费。我们班在我英明的领导下已经拿了几个月第一了，得到的班费在全校来说都是很高的。有了钱，我才能给同学们营造更好的学习环境，才能开展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可是这次却被扣了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我查了查值日排班表，发现今天负责洗黑板的是小雨，我们的黑板都是洗，从来不擦，因为只有洗才能让黑板看起来特别的干净。吃完晚饭后，我和眼镜老大一起来到小雨的宿舍，哦，忘了说了，小雨是一个女生，而且是一个挺漂亮的女生，如果猛得一看，和我的一个偶像长得特像。我们一进门就开始批评小雨，从各个方面说明小雨这次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小雨乎闪着长着长长的睫毛的大眼睛看着我们，让我有好几次都心软了，真得不忍心去说一个这么可爱的女生啊。可是为了大家的班费，我还是忍了下来，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等我们都说完了，小雨才开口：“两位，你们说了这么多话，不累吗，嘴不干吗？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倒杯水，你们喝着。也听我说一说今天的情况。”小雨把今天的事儿给我们说了说，原来小雨活儿没干好是有原因的，她下午回宿舍时，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去，把脚给崴了，可她没有告诉我们，还是坚持着把自己的活儿干了，当然，做得不太好，所以连累班里扣了分。她说：“二位领导，这次的事都怪我，你们不要再说我了，我给你们唱支歌吧，向你们赔理。”其实，小雨说明了情况我们就已经不怪她了，可是谁又能拒绝听美女唱歌呢？反正我是无法拒绝的。你不要说我好色，孔子云：食色，性也。圣人都这么说，我当然一定要照听喽。
小雨给我们唱了一首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那忧郁的嗓音把这首歌那种忧郁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让我们听得如痴如醉：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别在异乡哭泣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梦是唯一行李
轻轻回来不吵醒往事
就当我从来不曾远离
如果相逢把话藏心底
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天还是天喔雨还是雨
我的伞下不再有你
我还是我喔你还是你
只是多了一个冬季
我的眼里居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一个大男人再女生面前流泪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我们不再停留，像逃跑一样离开了小雨的宿舍。（当然，小雨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首歌而来的。）
第九节 发现爱情（上）
有好长时间没有小胡出场了。并不是因为我把他给忘了，相反，我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小胡长得少年老成，其实说白了就是十五岁的人，五十岁的面孔，长得太老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吧，我们的班主任居然看中了他（而不是我）去当另一个兄弟班的班长。为什么说是兄弟班呢？因为我们这个专业的人本来应该是一个班的，可是这次招的学生太多了，一个班放不下，只好分成了两个，但还是一个班主任。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少得很多了，可是我一直都把他当做是我的兄长。当我告诉他我对他的看法时，他显得很得意，但是听完我后面的话就得意不起来了。我诚肯地告诉他，我把他当成兄长，完全是因为他留的小胡子看上去比我叔叔还老，和德高望重挨不上边儿。其实这只是玩笑，自从来到这个学校，他确实像哥哥一样照顾我和其它的兄弟们。和眼镜老大相比，小胡更多了一份沉稳（我们把这叫做阴险）。因为相处的时间少了，所以关于他的描写当然会少了一点儿，但我绝对不会把他“抛弃”的，呵呵呵呵。
刚来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认真地处一个女朋友，正像人家说得那样，我不会为一棵树而放弃一片森林的。于是“拈花惹草”成了我常做的事情。您可能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词上加了引号，说起来惭愧，我所说的拈花惹草只能是口头上花一些，可是实际上却有那个色心没那个色胆儿。倒和柏拉图式的恋爱相似。
每逢周末，学校都要在食堂二楼的礼堂里办舞会，这是我们最期待的时候。这天，我们兄弟六人梳装打扮好，个个觉得精神焕发，身体倍儿棒，一起朝礼堂扑去。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音乐声，这声音就好像一只小手，在我心里面抓，抓得我心里痒痒的。我想这应该是可以谅解的，因为我们那时正处在这样没出息的阶段。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用我专业的眼光扫了一圈后，我惊喜地发现我们班的一个漂亮的女生小英居然没有和别人跳，这不是老天专门给我制造机会吗？如果不好好把握真是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自己了。我用我自认为比较绅士的步子走过去，（当然，只是我自认为，后来小胖说我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蹿过去的。）和小英并肩站在一起。我并没有急着请她跳舞，而是一边和她聊天，一边看着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对对跳着的人。也许是那样的气氛下，也许是灯光的衬托下，我越看越觉着小英长得漂亮。圆圆的脸盘儿，大大的眼，再加上她那动听的嗓音，真得挺迷人的。第二曲响起的时候，我请小英和我一起跳舞，小英很开心的答应了。我的舞是新学的，学校的学长学姐们都很热心，为了让我们新生更快地熟悉学校生活和其它同学，他们专门开办了舞蹈班，教我们这些新生跳舞。我天资聪明，当然学得很快，不到两个月，我就学会了慢三，快四两种舞步了。一曲跳完，我们已经聊得很投机了。我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小英，我要追你，你当我的女朋友吧。”小英笑了笑说：“你还没有开始追，我怎么答应你呢？你先追追看吧。”这不是向我挑战吗？好强的我当然不含胡，非常坚决地说：“行，我现在宣布：我开始追你，两个月之内让你做我的女朋友！”现在想来，这样的行为是挺可笑的，可是当时我觉得自己挺英雄的。起码我特自信。
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我把在电视、电影和书里看到的追女孩子的办法几乎都用过了。说几乎是因为有一些办法太奢侈了，不是我能够承担起的，所以就没有办法用喽。而我几乎就成功了。也就是说，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原因是什么呢？这不得不提起眼镜老大。
我说过，我们班里只有九个男生，所以坐坐位时很受气，有七个都坐到了最后一排。只有两个是例外的，一个是眼镜老大，一个是我。眼镜老大太近视了，离远了根本看不清，所以坐到了第四排，而他说，一个男生坐在一群女生里很不自大，所以就把我也拉到了前边去。我们俩坐第四排，我们的前桌就是小英。所以我可以在课上课下都疲劳轰炸，不停地向小英献殷勤。有一次我还赋诗一首：
《坐在我前面的女孩》
坐在我前面的女孩，
请你回过头来，
你会发现，
有一个人在为你等待。
从在我前面的女孩，
请你回过头来，
你会发现，
我对你是多么崇拜。
坐在我前面的女孩，
请你回过头来，
让我看见，
春天的百花盛开。
我觉得挺得意的一首诗，只得到了六个字的评价：粗俗、恶心、肉麻。
其实我心里挺不平的，说我的诗粗俗，恶心，我都承认，可是说肉麻，我却认为不妥，我哪有说什么肉麻的话嘛，真是六月飞雪，冤到家了。
因为我总是有话没话的找小英聊，所以很多时候眼镜老大也搀和了进来，和我们聊得不亦乐乎。一次，我开玩笑太过火了，把小英给气急了，她瞪着可爱的大眼睛说：“我两个星期都不和你说话了。哼！”我以为她是说着玩儿的，可是没想到她真得不再理我，只和眼镜老大聊，把我气得恨不得把他的眼镜给砸了，当然，没敢砸，怕他让我赔。更没想到的是，这短短两周，小英居然和老大来电了，两个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好一个郎情妾意，把我夹在中间，着实难过。其实我对小英并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只是被她一激，男子汉的面子让我开始追她，所以我在乎的是他俩这样让我很没面子。不过，眼镜老大毕竟是我的好哥们，我再要面子也不能破坏人家的幸福呀，最后我只好眼不见，心不烦，搬到最后一排，加入到了兄弟们的队伍中去。为此，眼镜老大还唠叨了我好半天，说我没有义气，把他一个人丢到了女生堆儿里去了。
第九节 发现爱情（中）
虽然这样的爱情游戏我并没有注入了多少感情，可是事后却让我身心俱疲，好长一段时间缓不过劲来。每天看到小英和眼镜老大卿卿我我，我的心里总有一点儿酸溜儿的感觉。直到一个女生又一次闯入了我的生活。
一天中午，我和阿建在宿舍楼前晒太阳。哦，忘了说了，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虽然S市的气候比较暖和，但宿舍里也很阴冷。因为气候好，所以这里的暖气居然是一阵阵的，时有时无，不象家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暖气总是烧得烫手。整天在屋里待着总感觉身上凉冰冰的，还不如趁着中午的阳光好，在外面晒一晒，挺舒服的。
阿建伸了一个懒腰说：“小五（这家伙从来不叫我五哥，我抗议了好几次了，可是他就是屡教不改，本来想教训一下他，可是他太壮实了，我怕被他反过来教训得更惨，只得做罢），你说咱们学校有没有特漂亮的女生啊？我刚才听到一个老生说：S校自古无娇娘，残花败柳排成行啊。难道我们就这么惨，总是看不到一个让人一看眼球就冒绿光的女子吗？”
“眼珠子冒绿光，那你不成狼了？我告诉你吧，咱们学校可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漂亮MM有的是，就是看你发现了发现不了吧。”
“真的吗？可是我们在这里坐了半天了，一个美女都看不到啊。”
“你以为美女们都像咱们这样没事儿在这里晒太阳吗？人家这时候不是在饭店里吃大餐，就是在宿舍里睡美容觉呢！”
“什么是美容觉？”
“这你就没学问了吧。睡眠对人的皮肤是很重要的，只有充足的睡眠才能使皮肤看起来有光泽，如果总是睡不好，那皮肤看起来就是干巴巴的，没有光泽，当然就不好看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一痛，这是小英告诉我的。看来她给我的打击还真是不小啊！
我俩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从门外开来了一辆黑色的小车，我对于车不是太懂，但是这个标志挺有名的，所以我认得这是一辆大奔。我天，谁这么牛啊，开着大奔来学校，说不定是哪儿来的检查组吧。
车在女生宿舍门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位当然是司机，还有一位穿着打扮很高档的中年女人，最后下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长相还算可以的女生。这个女生下了车，就四下打量了一下，中午宿舍楼前人很少，我和阿建就理所当然的成为她目光关注的对象了。她径直走到我们面前，笑着对我们说：“两位同学，你们好，我是这一级的新生，因为有些事，所以这时才来，请问你们XX班的宿舍在哪儿啊？”天，和我们是一个班的哟！我看着从她车上搬下来的那两个沉重的行李箱，想道：机会又来了，老天又一次给了我机会，我得好好把握哟。想到这里，我赶忙说道：“呵呵，客气客气，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这样吧，我领你们上去。”说完，我拎起一个大皮箱就要往楼上走，没想到啊，这个皮箱这么重，她是不是把砖头装里边儿了？我呲牙咧嘴的提着皮箱领着他们上了楼，回头看到阿建正轻松地提着另一个皮箱和这个新生有说有笑地走在我的后面。我心里这个气呀！好你个小六子，居然抢你五哥的生意，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上了楼，我找到云燕，给她安排好床位，忙碌了半天，终于把她安顿下来了，累得我是满头大汗。这个女孩子说：“谢谢你啊。”我赶紧说道：“不客气，我是咱们班的生活委员，帮帮你们的忙是应该的。”“我叫小凤（当然名字俗点儿，我本是一个俗人嘛），你叫什么？”
“你就叫我阿洪吧。很高兴认识你，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学，希望我们以后能做个好朋友。”
“我也希望是这样啊。我希望我们都能成为好朋友！”
和阿建下了楼以后，那家伙一个劲儿得嘲笑我，说如果当时要是有个盆子接着，我的口水能流一盆子。
“你懂什么啊，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是君子好逑，可你是色狼啊。”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五哥呢？我可是一个心怀坦荡，侠骨柔情，刚正不阿的有为青年啊。像我这么正直的人，现在打着灯笼都难找，怎么能是色狼呢？”
“得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看你是让人家新来的这个女生迷糊涂了，连说话都颠三倒四起来，小心啊，别找不着回宿舍的路。”
“拉倒吧，我能被她迷倒？你等着看吧，我要把她迷倒还差不多。诶，你这是往哪儿走啊？你别以为我真不认识路了啊，这绝对不是回宿舍的路。”
“对，我们现在不回宿舍，我先得去两个地方，第一，去找个厕所，你说得话真恶心。第二，买块豆腐，等你碰了一鼻子灰以后回来撞墙。”
“好你个小子，看招！”
“哇，小五，你也太阴险了吧，猴子偷桃你也使得出来……”
第九节 发现爱情（下）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一袋包子来到女生楼下，等着小凤出来。女生们也都起床了，陆陆续续地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