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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职工生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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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干活的手都没洗,瞎跳什么呀?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曲子。”

    大家一听,手脚自然停了下来,对着周书记嘿嘿一笑,又接着干活。

    周小山又说:“大家都不要心急,干完活,回家洗洗,好好收拾收拾,晚上再来跳,管够。”

    晚上六点半舞厅的音乐就响了起来,声音很强劲,我坐在寝室都能听得到。我在想什么时候去跳舞呢——说实话,舞厅的音响设备和灯饰比我在大学里所见到的都要好,我很想在夜晚这个大背景里去体验一下,但是我又不想显出猴急的样子,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时刻,听着熟悉的旋律,又没办法安静地呆在寝室里,只好出门下楼。

    我站在距食堂一百米左右的黑暗里,靠着一根电线杆向食堂二楼望去。舞厅内灯光闪烁,五彩缤纷,配合着强劲的音乐,在这寂静的山里世界,已构成了一道扎眼的风景。这时候,不但食堂二楼六、七十米长的阳台上已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连食堂大楼周围的各个路口,都已散布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更多的人正从楼房之间蜂拥而来。就像乡镇搭台唱戏的情景。但舞厅里面除了三、四个服务人员外,仍旧空空如也,没有想像中的舞者。我感到很奇怪,这次比赛每个单位十个人,全厂十六个单位,共有一百六十个人参加了培训和比赛,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厂里至少有一百六十个人会跳舞,而开设舞厅又一直是众望所归的事情,为什么音乐响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一个人去跳呢?

    “怎么还没进去?”

    这声音吓了我一跳,赶紧回头去看,是她。穿着一套连衣裙,肯定刚洗过澡,头发长长地披在背上,浑身有一种很好闻的清香飘来,使我的心突然一颤。

    我说:“是你?”

    她一笑,问:“没吓着你吧?”

    我说:“有一点。你怎么不进去跳?”

    她走近到我身边,反问:“现在进去跟谁跳啊?”

    被她一问,我也不觉笑了。确实的,舞厅里空空如也,进去跟谁跳呢。

    我又说:“总得有一个人先进去吧。”

    她说:“是啊,这个先进去的人是谁呢?”

    我觉得怪有趣的,看看她,说:“你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朋友,经过这十几天的强化训练,舞都跳得很不错;开这个舞厅又是大家多年的愿望,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大家约好一起进去跳跳?就算是给周书记捧个场也行啊。”

    她忧郁地说:“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厂里其实是很封建的。大家都认为男男女女在一起跳舞,是很不好的事情。尤其是女孩子,父母管的很严,稍不注意,别人都会说闲话的。”

    我说:“是这样啊!现在已经是一九九一年的十月份,厂里人的思想还这么保守,我真是没想到。”

    她说:“环境是这样的,我们也没办法。”

    我问她:“王霞他们呢?下午不是说好的吗?”

    她说:“我刚才去过她家,她妈说王霞跟刘向出去了。我还以为他们是去跳舞,但刚才我在那边找了一圈,没见着。”

    我们一时沉默了下来。我感到很沉闷,刚才下楼来准备跳舞的心情已经很淡了。

    静立了一会儿,她又说:“其实刘向最反对王霞跳舞了。”

    我很怀疑,说:“刘向是去年来的大学生,应该是能够接受交谊舞的。”

    她说:“其实不然,他一看见王霞跟别人跳舞就很生气,只不过现在还没结婚,不敢公开表现出来。”

    我想起在俱乐部后面小房子里跳舞的情景,刘向每次都去,又从来没有跳过,只是坐在那里抽烟,拿眼睛看别人跟王霞跳舞。

    我问她:“那你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感觉累不累?”

    她说:“刚从技校毕业回来那阵子,感到很难适应,干什么事情都要前想后想,总怕别人说什么,的确很累;现在时间长了,又习惯了。”

    我突然抓住她的手,问她:“我们现在进去跳舞好吗?”

    她吓了一跳,赶紧往回抽手,但是我抓得很紧,她抽不动,她又看看前后左右,确信没人注意我们,才安静下来。她的手安静地躺在我的手里,手心潮乎乎的,很热。她移动了一下身体,尽量将手藏起来。

    我又问她:“你敢现在进去跟我跳吗?”

    她说:“还是再等一下吧。”

    我有点失望,又有点生气,我放开她的手,说:“那你在这里再等一会儿,我先进去看看。”

    不等她回答,我已大步向食堂方向走去。我感觉到她在后面悄悄地跟了过来,但我心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走过去,阳台上看热闹的人群很快从中间闪开一条道,眼睛怪怪地看着我,让我进去。周小山站在门口,使劲招呼大家进去。他说:“不跳舞进来看看也行啊。”但是,面对他热情地招呼,人们总是如临深渊,或者像面对怪物一样一齐向后退去,避之惟恐不急。这样造成的结果是,后面的人使劲往前挤,前面的人脚踏着门槛,手把着门框,彼此相互挽着手,身子一齐使劲向后倒,无论周小山怎样热情怎样招呼,始终不跨进门槛半步。我走进去,正是周小山狼狈不堪的时候。

    他疲惫地对我笑笑,说:“请进,请进,总算喊进你一个。”

    我说:“这样喊没有用,我看着你喊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人都没有喊进来。”

    他说:“那你说怎么办?都八点多了,还没有人。”

    我说:“不如我们先跳起来,不要在意外面的人,可能他们反倒会走进来。”

    周小山犹豫再三,问:“我们?”

    我看看里面音响旁边坐着的两个女孩,说:“是啊,我们四个先跳两曲,带个头。”

    他又想想,说:“好吧。”

    他走到里面,去给那两个女孩子做工作。我看到她们很快低下了她们好看的头,又时不时地抬起来看我一眼,似乎在打量我,看能不能或者说该不该跟我跳舞。我随意地在舞厅内走来走去,欣赏着那些不断变幻的灯光和漂亮的彩饰。很久,我才看到周小山带两个女孩子朝我走来,我赶紧迎过去。我们跳的是《魂断蓝桥》。开始的时候,我感到女孩子很紧张,跳舞的动作僵僵的,并时不时看一眼门外,等到转过两圈,心思便已完全沉浸在那感伤忧郁柔曼的旋律之中;“中三”那幽雅的起伏,那浪漫的旋转,早已将我们带离现实,飘游到了一个理想的所在。我看到有人已经走了进来,在门口站了一大堆,并在不断的迅速地扩大着。就像大堤决口一样,很快,舞厅的四个墙角便站满了人。到第二曲响起来的时候,舞厅的四周已站满了人。有些人已经忍不住找伴跟着我们跳了起来,至此,第一场舞会总算是开起来了。
第四章
    6

    十点半,王霞才进来。当时我正坐在音响旁边休息,跟周小山闲谈。她走到我们旁边说:“不要坐着,上去跳啊。”

    周小山笑笑,问:“你跑到哪里去了?一开始时整个冷场,幸亏小东帮忙。”

    王霞看看我,说:“刘向病了,陪他去了趟医院。”

    又说:“周书记,再上去跳一曲?”

    周小山说:“我累了,你跟小东上去跳吧。”

    正说着,舞曲完了。接下来的一曲是“快三”,王霞看看周围站立不动的人们,又看看我,问:“行吗?”

    我本来也已很累了,但心里突然有一股邪气,好像一定要作给某人看似的,我说:“行,舍命陪君子!”

    我一手牵着美丽激情的王霞徐徐上场,然后立定,运气,起——,整个舞场只有我们两个在旋转,疯狂地旋转,自始至终。王霞的落地长裙一次次飘起来,飘起来,将我的双腿掩没。

    跳完舞,我感到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住。我坐在周小山旁边的连椅上休息,王霞也过来坐在我的左边。新的一曲又开始了,人们已打破了开始时的拘谨和羞涩,纷纷找伴登场;几个五十多岁的老上海跳的最凶,潇洒自如,显示出当年的功力和风流,真可谓宝刀不老。我突然感到有目光从门口那边飘过来,极小心地抚摸着我的脸。我缓慢地转向门口,是她,尽管这时她正认真地看着跳舞的人们。我转回头,假装不看她,只用眼角的余光守住她。等她再次将羽毛一样的目光探向我时,我突然回首,将她的目光逮个正着。无路可逃的她微微一笑,脸上挂起了两片鲜艳的红潮。我起身向她走去,我要请她跳一曲。

    她很快不见了,我追出门口,追下楼,前后左右细看一遍,连她的影子都没有。再看食堂二楼,舞厅现在放的是一曲迪斯科,疯狂变幻的音乐和灯光,穿透寂静的夜色,消失在很远的地方。是否有一点歇斯第里呢?我感到很累,不想再回舞厅了,便很快走回寝室,随便洗一洗,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一上班,王霞就问我,“昨晚怎么走那么早?”

    我说:“我感到有点累,就回去睡觉了。”

    她说:“这样啊,我还以为谁把你给拐跑了呢。”

    我一笑,反问:“谁会拐我这个大男人?”

    她也一笑,说:“难说。不过我估计这样想的人不会少。”

    我说:“是吗,那我可感到太幸福啦!”

    她又说:“不跟你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与张红梅的事情怎么样?”

    我想起昨晚的情景,笑一笑,说:“我昨晚想请她跳舞,谁知道她跑的比兔子还快。”

    她说:“你千万不要误会,她这个人很腼腆,从小父母管得又严,没怎么玩过,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我说:“不是已经跳了差不多一个月舞了吗?”

    她说:“那不同,那是工作,跟上班开车床差不多,只是轻松一点而已。”

    我摇摇头,说:“太奇怪了,我搞不明白。”

    她说:“慢慢你就会明白的。”

    说完王霞就去更衣室换衣服,我则继续坐在连椅上看我的书。

    我觉得我的车工实习任务已经完成了,前两天我去找姚主任调换工种,他问我,“你车了几个零件?”

    我说:“两个。”

    他听后哈哈大笑,他的笑声很有感染力,同办公室的黄副主任和文书都附和着笑。笑毕,他说:“车了两个零件就出师,真比车个零件还快啊!”说毕,姚主任看看黄副主任和文书,三个人又接着哈哈大笑。

    我说:“我只是实习车工的加工方法,并不一定要学会开车床。”

    他说:“不会开车床,怎么知道加工方法?”

    真是对牛弹琴!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姚主任。

    黄副主任停住笑,打圆场说:“好啦,你先去上班,我们研究一下再说。”

    我退出来,心想,摆什么官僚驾子,半年(顶多一年)以后我还不在你这儿干哩,我又不是真的车工,求你给换工种!

    此事当天就传遍了三十六车间,第二天已基本上传遍了全厂。大家在笑我的同时,连王霞也笑了。因为不知道的人在相互介绍闹笑话的我时,就说三十六车间王霞的那个徒弟。不过,王霞倒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去替我跟大家争辩。

    看她有时间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就劝她,“我都不生气,你生的倒是那门子气呀?你有几张嘴,你怎么能讲得过大家?”

    我又说:“我只是想在短时间内多了解一点东西,想不到搞出这么无聊的事情。还连累了师傅您。”

    王霞被我最后一句话逗笑了,说:“想想也没啥,厂里也难得有点事情搅和一下。”

    从此以后,我也懒得再去理换工种的事情。爱换不换的!其实,我还乐得继续跟着美丽的王霞师傅“学艺”。上班之后,王霞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就干一下;没有的话,我就整天坐在连椅上看我的书,多美的事呀。

    看了一会儿书,有点累,站起来活动活动。看见王霞正在车一个螺栓,我走过去,一直看着她完成。我突然想起来,问她:“昨晚刘向病了,要紧吗?”

    她说:“他是心里有病。”

    我奇怪,继续问:“倒底怎么回事?”

    她说:“他是不想让我去跳舞,所以故意打岔。”

    我恍然大悟,说:“那你后来还是去跳舞,不怕他生气?”

    她气哼哼地说:“爱生不生的,我现在还没嫁给他呢!”

    我劝她,说:“你们既然相处了这么久,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而且看得出刘向是非常喜欢你的,家里父母也满意,这叫天时地利人和,就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她说:“我觉得跟他越谈越没劲。他这个人太土,又心胸狭窄。”

    我说:“也许是他太喜欢你了;也许是你太美丽了;也许是他怕一不小心你会飞到别处去了。”

    她带点羞涩地笑着说:“你快别也许也许的了!”

    我接着说:“也许已经没有也——许——”

    她噗哧一下笑了,我也跟着笑。我觉得这样上班挺开心的,比下班时间好过多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你以前在学校谈过对象吗?”

    我想起了杨梅,说:“这个问题暂时还保密。”
第五章
    7

    自团委的舞厅开办以来,场场爆满,不跳舞的人是跳舞的人的两三倍,而且有大批的小孩穿梭其间,搞得跳舞的人根本没办法再跳。后经研究,决定卖票,票价五角。自实行之日起,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就不再进场了。舞厅一下子纯净了不少。就像预期的那样,厂里很快刮起了跳舞风:先是青年人积极投入,接着是中年人和部分老年人。厂工会抓住机会,也在福利大楼三楼开了个舞厅,面积比食堂二楼还大,装修和音响设备也比团委的好。因此,两家舞厅便有一点暗暗较劲的味道。后经协调,福利大楼的舞厅一、三、五开,团委的舞厅二、四、六开,关系才算理顺。这样一来,职工们只要自己愿意,夜夜都可以沉浸在歌舞升平之中。

    接连跳了一个多月的舞,我一下子对跳舞失去了兴趣。夜夜在那些高高矮矮,或端庄秀丽,或相貌平平;或拘谨怕羞,或自信开朗的姑娘们面前颠来颠去的家伙是谁呀?尤其是不知羞耻地插在人家王霞与刘向之间(尽管我自己不这样认为,但在大家的眼里却早已是这样的)想干吗啊?我看到了我的无聊和多余,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再说,这一切难道对我会具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因此,我开始闭门思过。

    第一个闪进我脑海的问题是我为什么跑到这个山沟里来?我承认这是一个老问题,不光当初杨梅多次问过我,我自己也曾多次问过我自己。其实答案早在我心中,只不过太过私人化,且含有浓厚的梦想色彩,不便拿出来示人。但在这沉闷寂静的秋夜,坚守在寝室的我确实找不到一件足以锁定我的心事,以抵抗舞厅激动人心的旋律的诱惑的事情。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将自己到这个山沟里来的原因理一理,以便为眼下的生活找到起点或者说目标。

    原因之一:我记得大一的第二学期,我与杨梅刚认识不久,一天晚上我去她寝室找她玩。她们寝室的同学在与我礼节性的打过招呼后,先后都离开了寝室。我们很自然地谈起了当时非常火爆的几位青年诗人的作品,和一些道听途说得来的他们的生平事迹。后来又谈到了我们正在筹办的刊物。当我们谈起对于未来的设计时,杨梅说她的未来最好是生活在一个有山有水的村子里,房子是木板做的,里面有许多喜欢的书籍,平时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读书、写作。每到黄昏时候,就与心爱的人一起带着孩子去田野里散步。为了使我更深地体会到她所描述的未来生活,她还向我讲述了现代散文名篇《白马湖的冬》所描述的情景。这篇散文我有幸在此之前拜读过,它描述的是“我”与夫人及孩子们在冬天的白马湖畔读书、写作的情景。因了《白马湖的冬》,我对杨梅所描述的未来生活充满了诗情画意地联想。我至今都清楚地记得当时杨梅说话时的陶醉神情,和我们因相互能够理解而生的激动场面。回想起来,我可能就是从那晚开始爱上杨梅的,并将她所描述的未来当作了我们共同的未来——甚至于海誓山盟的“诺言”。以至于毕业前夕,当杨梅拼命要留在西安时,我却很大气地想去山沟里的三线厂。我觉得杨梅的行为已经背叛了当年的“诺言”,我的坚持既是对“诺言”的遵守,也是对她的嘲弄;在我的心里,当时已将山沟里的三线厂当作了梦想中的“白马湖”。

    原因之二:我的一位中学校友,硕士研究生,在西安某研究院工作了七年,还在挤集体宿舍。因为既没房子,又没有钱,加上来自农村,所以一直在对象一直都没对上象。这件事情使我充分地认识到,城市是别人的。城市的生存空间很小,一个房子就让你想十年八年的,也真够无聊的。我可不想那么死脑筋的在城里干熬几十年。

    原因之三:去山沟里的三线厂,一开始工资就可以拿到一百四十六块,再加点奖金什么的,总收入是城里的两倍左右。我承认这可能是我下定决心的主要原因。我已经穷怕了,在这之前,我已深刻地理解了钱的重要性。记得刚进大学不久,我去买牙刷,当时搜遍所有的口袋才找到一毛八分钱。我怀着强烈地侥幸走了三站路,去到西安交大家属区的百货商场。一位漂亮的柜台小姐跟着我问买什么买什么,而我只是不断地吱唔着看所有的牙刷标价,最便宜的是两毛钱。当时的羞愧和尴尬令我面红耳赤,落慌而逃。回校的路上以及以后的很多时间,我都在想那两分钱的事情——

    我正在用心良苦地要将自己整理一番,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把记录的纸笺压在枕头下面,去打开门。原来是王霞和张红梅。

    我把门开大一点,说:“请进。”

    她们走进来,坐在我对面的空床边上。王霞问我,“为什么不去跳舞?一个人呆在屋里不难受?”

    我说:“跳了这么长时间的舞,实在太累了,我需要休息一下。”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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