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任由他吻著脖子跟耳垂,可是嘴唇却是禁地。
她任他抱著她,心却不知在何方。
他不禁起疑,眼前的女子真的是贞儿吗?是那个初见面时,喜怒哀乐都不隐瞒的贞儿?
尽管姬天净不解,但这几日下来,他的日子还是过的极为喜乐。
每天清晨梳洗起床,姬天净就像平日一般办理公事。
他不再如过往一般,把自己牢牢的绑在这些繁忙事务之中,因为他心中开始有别的挂念。
空闲的下午,姬天净便会与新的“红粉知己”游湖赏景,为此,他索性购下一艘布置舒适的画舫,以便随时出游。
今日也是如此,姬天净才把事情处理完毕,换上一件玄色长袍,穿过内堂及院落,正往大门走去时,刚好撞见自己的娘亲。
“天净!”
姬夫人一瞧见姬天净,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这几日下来,要找到姬天净,简直是难如登天,府里常常不见他的人影。
“什么事?”姬天净缓下脚步,不解姬夫人脸上的著急从何而来。
“亲家母……”
姬夫人才一开头,就发现姬天净的脸上飘来一朵乌云,连忙改口。
“呃,不是,前几日我收到秦夫人送来的信,里头讲了些不少要紧事,但这几天都找不到空闲的时候跟你说……”
姬夫人一边说话,一边揣测著姬天净的心情。
她知道自己儿子在那场婚礼中受到极大侮辱,至今都还无法原谅对方,所以说起话也格外小心。
“什么事?”姬天净根本下想知道秦家的事,但还是沈著脸开口。
“其实秦家也一直在寻找静贞,却始终找不到……只知道她离开时,带走许多珠宝首饰,一个女孩子家孤身上路,身上又有这么多值钱的玩意,让秦氏夫妇著急透了……”
“然後?”姬天净挑起眉毛。
那女人既然敢逃走,就应该要有勇气承担,一人在外会发生的危险。
“秦静贞最後失踪的地方,是在杭州城近郊。秦家派人来调查过,她的不少珠宝,也是流落在杭州当铺,所以……”姬夫人颇有暗示意味的拉长语音。
“所以——秦静贞自始至终,都在杭州?”
姬天净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发觉自己的心丝毫没有波动跟涟漪。
一个月前,他还会因此而大发雷霆,可是现在,却只剩淡漠的情绪,或许是因为贞儿的出现,让他不再耿耿於怀那段失败的联烟吧?
“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杭州,可是,最後证明她出现过的证据,的确都是在杭州没错。秦家的人只追到那批珠宝,之後就再也没有秦静贞的下落了。为此秦家两老又痛苦又难过,恨不得直接来杭州亲自寻找她。”
“可是秦老爷公职缠身,无法离开是吧?”
“嗯,所以,他们只好委托其他人前来寻找,另外……还想请咱们帮忙。”
姬夫人讲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想带出这句话罢了。
她从头到尾小心翼翼,就怕姬天净拒绝。
毕竟,尽管天净对这桩婚事痛恶,但以秦家的条件来说,她可还是希望能找回那名媳妇儿,两家联姻啊!
“帮忙?”
姬天净其实心里已有了打算,忙他当然是会帮的,於公,拒绝了会危害姬府与官府的关系,於私,他也不忍看秦氏夫妇为了女儿伤心过度。
“是啊!他们的要求也不多,就是动用一些地方上的关系,让他们找人能顺利些,若真能找到,就先让静贞在咱们这住上几天……”
姬夫人讲得有点心虚,其实这件事是她要求的,若能住上几天,两个年轻人培养培养感情,就不会闹到先前那种地步,是不是?
“还要住上几天?”这点姬天净可不怎么接受。
他一点也不想见到那女人。
“天净,别这样,若真能找到,於情於理,都该让人家在咱们这休息几天,才能赶回长安,更何况也不一定找得到,是吧?”
姬天净琢磨良久,终於点了头。“好吧,您说怎么著,就照著办吧。”
“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吧!”姬夫人开心的打包票。
嗯?姬天净一边眉毛挑起。
这段对话……好像很熟悉啊……记得上次婚礼,好像也是这种模式的对话……
姬天净莫名其妙的,心里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等到终於能从那些无聊的事情脱身时,乘著画舫,姬天净斜靠在躺椅上,手支著下颚,感觉船划行时微微的晃动、春末带著潮湿气息的暖风、聆听身旁的美人儿拨弄琴弦发出的美妙音乐。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贞儿的脸蛋低垂著,恰巧能看见她从衣领间裸露的後颈,衬著乌黑秀发,格外白皙诱人。在她瓜子脸上那一对专注的双眸,覆盖在纤长的睫毛之下。
姬天净渐渐能理解,为何那些公子哥儿们,都爱沈浸在温柔乡里,能有一个喜爱的女子陪伴身侧,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但是,只有一点小地方,美中不足。
“贞儿。”姬天净开口轻声呼唤。
“嗯?”秦静贞的手指暂歇,抬起小脸,漾出水般柔笑。“什么事呢?天净公子。”
看,就是这点不对!
贞儿一开始,可不是这样柔顺的女子。姬天净起了几分恶作剧的心,慵懒的支使她。
“贞儿,我不爱听这个,换天净沙。”
姬天净随口点个曲牌,秦静贞马上从善如流,谁付钱谁就是大爷,这信念她可是始终保持。
“只要公子喜欢就成。”
随手轻捻,曲调瞬间变换,但姬天净没听几节,打了个呵欠。
“换五楼春吧,应景。”
“好的,公子。”
秦静贞心里已经已有些不悦,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出钱的人最大、出钱的人是大爷,忍耐、她得忍耐……
她努力展现最美最温柔的笑容,深情款款的看了姬天净一眼,而姬天净依旧故我,听没几下,便摇摇扇子。
“还是蝶恋花好了。”
“……是,公子。”
明显听出秦静贞的语气开始有些生硬,姬天净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翻脸。
不过她显然是铁了心,打算一切以笑容面对,不发火就是不发火,乖的跟绵羊似的。
等不到预期中的反应,姬天净有些发闷,无聊的一会儿支著下巴,一会儿看天空,一会儿看美人儿弹琴。
这些举动让秦静贞火气不停上扬,要她不停换曲牌,又不肯好好赏琴,莫非她
弹的曲子很差劲?
末了,姬天净把扇子往乎上一拍,才张开口,秦静贞就已耐不住的狠狠瞪他,小脸上满是怒气。
怎知,姬天净看到她薄怒的模样,反倒乐的很,挥挥手要她停止弹琴,愉快的说:“停下来吧,别弹了。”
秦静贞故意用指甲,在弦上拨出一声刺耳的“铮”,才停住,假笑著说:
“哦?不知公子又想听什么?您只要说出口,奴家马上为您弹奏。”
姬天净有趣的发现,贞儿每次怒上心头时,那声“公子”,就会故意叫得格外娇美以掩饰怒气。
“不要弹了,过来。”
姬天净招招手,秦静贞对他这个举动,可说是怒火狂烧。
他把她当小狗不成?
可是她又不得不听从,只得起了身,娉婷袅娜的走过去,依偎在姬天净身旁,小手环绕著他的臂膀,外表撒娇、心里怨恨的说:“怎么了嘛,公子,为什么非要我过来不可?”
姬天净神秘的笑笑,轻声说:“你闭上眼睛……”
秦静贞心里的怨恨,这下转变成狂笑。
闭上眼睛?这么老套的招数,难道他真以为她会上当不成?
不知多少男人想用这招藉机亲吻她,但她每次都在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接近时,故意假装打喷嚏避过。
好,她就陪他玩!
“讨厌啦,天净公子,您想做什么?贞儿会怕的。”
秦静贞一边喊著讨厌,一边咯咯娇笑,只见姬天净脸上的笑容转换为严肃。
“我认真的,来,眼睛闭上。”
因为姬天净的表情实在大认真了点,秦静贞的娇笑停止,有点吓到的眨了眨双眼,蹙眉凝视他好一会儿,才心下甘情不愿的闭上眼睛。
接著,一股冰凉的感觉划过太阳穴,有个东西插在她的鬓间。
“好了,把眼睛张开。”
秦静贞闻言,张开双眼,发现面前摆著一副铜镜,看来是姬天净放了好让她揽镜自照。
镜子中的美貌女子,鬓边多了支珠钗。秦静贞举起手,轻轻碰著钗头的珍珠,光滑圆润,柔和的光芒显示出它的价值。
“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了,喜欢吗?”姬天净替她理了理发鬓,举动中处处可见爱怜。“我总觉得你就像珍珠似的。”
“像珍珠一样光滑内蕴?”秦静贞开著玩笑。
“不是,是像珍珠一样易碎难伺候,总是得捧在手心里,深怕一个不小心便滚落地面,不知到哪去了。”
姬天净的这番话,让秦静贞心里突然一窒,不知该说什么好,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只是怔怔的望著镜中人发呆。
她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明明只要笑著对姬天净说:“谢谢公子”,明明这样就可以了,可她偏偏笑不出来。
鸨娘交代过的,只要伪装就好……伪装著她爱他……
可姬天净总是这样,惹她生气,却在下一瞬间又温柔的不可思议,一步步侵入她无防备的心房。
“贞儿……”
姬天净瞧著她柔美的侧脸,轻轻褐动的长睫,心中情意微动,难以自抑,便用长袖遮盖住两人,凑过去想亲吻那粉嫩双唇。
秦静贞轻眨几下眼睛,姬天净深邃的星眸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连彼此温热的呼吸都感受的到了,她双眼慢慢的合上,但突然又睁开,在最後一刻转开脸,躲开姬天净的亲吻。
她……差点就沦陷了。
“贞儿?”姬天净不解的问。
秦静贞侧过脸,没让他瞧见自己脸上的失措,直接站起来,不再让姬天净接近她。
“你怎么了?贞儿?”
秦静贞整整衣裙,像是刚刚的事完全都没发生过似的,朝姬天净微微一笑。
“贞儿想谢谢公子送的礼物,可是……”她轻轻转了个圈,身上的薄纱随之回旋,舞出曼妙的姿态。“贞儿全身上下的东西,都为公子所赐,实不能拿来答谢公子。”
“我可没要你谢我。”
姬天净的俊颜漫上不悦,但秦静贞还是自顾自的笑著说下去。
“所以,贞儿唯一能答谢公子的,唯有为公子舞上一段。”
姬天净不知秦静贞在玩什么把戏,只是默然的瞪著她。
秦静贞离船头极近,双手轻举,手指捏作莲花状,先是缓缓的旋转身体,丝带随风飘扬,而後越转越快,水袖飞舞,衬的整个人飘飘若仙。
河面上本就有不少画舫,当秦静贞站上船头轻舞时,开始渐渐吸引其他画舫接近,而姬天净一开始不悦的想把那些人赶开,不想让他们欣赏她的舞姿,但一会儿後,连他也沈浸在她那华丽柔美的舞姿中。
姬天净不知道的是,秦静贞的心其实纷乱不堪,她不停的想到姬天净,越想让自己专心,却越烦扰,所以她便像要抛弃所有烦恼似的,越舞越快,想让自己沈浸在跳舞中,再也不要去在意他了……
薄纱飘动,秀发飞舞,姬天净开始注意到,秦静贞舞得不似平常娴雅,甚至带些痴狂的意味,眉宇间皆是担心。
其他画舫上的人,没有一个不看的如痴如醉,甚至交头接耳,开始打听这名女子的来历。
“贞儿,别跳了,回来!”姬天净朝著她叫道。
他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可是他不想看她像是藉著跳舞在发泄一般。
秦静贞充耳不闻,姬天净站起身要去将她带回船舱,此时画舫已行至山谷间,山上的强风刮过河面,在水上吹起一片细细波澜,她的衣裳也飘的更高。
姬天净有种错觉,仿佛她整个人都要乘风而去,大惊之下,冲过去扯过她的袖子,搂住她的腰,不顾其他人的抗议,硬是将她带入船舱。
“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要把我吓掉半条命才甘心?”
进了船舱,姬天净将秦静贞一把丢在竹床之上,恨恨的骂。
秦静贞像是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出神看著自己被拉皱的袖子,低声轻笑道:
“昔时……汉成帝叫乐师,拉住即将随风而去的赵飞燕,公子这番可真有几分那种味道了。我这袖子,可否叫『留仙袖』?”
姬天净坐到竹床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少转栘话题。你到底怎么了?!送你东西难道你还是不开心?非得这样跳舞吓我?”
秦静贞听到倒数第二句,柳眉轻拧。“我……看起来不开心?”
姬天净嘴边勾出冷笑。“的确是。你的开心像假的,你的笑容也是假的。我初见到你时,你可没左一句“公子”,右一句“公子”。”
秦静贞这下眉头蹙的更紧。“你不喜欢这样?”
怪了,花钱的大爷们,哪个不喜欢买来的女人乖巧听话顺从?
“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我遇到的你,根本不该是这样的人。”姬天净凝望著她。“我一直想逗你,让你显现原来的模样,可是,你就是要拒我於千里之外,连送你一样东西,你都怕欠我似的拼了命要还我,究竟是为什么?”
秦静贞没有躲避他的凝视,缓缓的说:“因为……我是你用钱买下的。”
这样的关系,她下觉得自己有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的权利。
怎知,姬天净嗤的笑了一声,回答道:“那又怎样?”
“什么叫那又怎样?”他难道不在乎?秦静贞困惑的想。
“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因为我想看到的,是那样的你。”
秦静贞轻笑了,眼里随即泛出泪光。
她能说什么呢?
或许她该说——对不起,她无法再只是“假装”爱著姬天净。
因为,她真的爱上了他。
爱上了那个会为自己担心、会笑著听她弹琴、为了她被调戏而发怒、甚至不在乎她闹不闹脾气的……姬天净。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其实,秦静贞游湖早巳游的腻了。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巳不想再弹琴。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打扮的华丽富贵,像笼中鸟一般关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能去。
秦静贞大著胆子,对姬天净说出这些话,姬天净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的将她搂入怀里。
“好,我知道了。我绝对不再叫你做这些不喜欢的事情,嗯?”
姬天净派人,将那间小屋子中华而不实的摆设全撤了,放上秦静贞最喜爱的书籍,他不干涉她看什么,而唯一的条件是——她绝不能为了看书冷落他。
这点秦静贞欣然答应。
只不过,这些书的代价,就是秦静贞穿著窄袖胡服,骑著快马尖叫连连。
“呀啊——好可怕!”
她嘴上是这样叫,其实脸上笑容远多过恐惧。毕竟,有个结实有力的臂膀在身後紧紧环住,哪里还会怕落马?
“很可怕?要骑慢一点?”
姬天净笑著问身前的人儿,她的发丝随风飞扬,香气袭人。
“不要!”秦静贞咯咯大笑回答。“我喜欢这样!”
她好久没有这样紧张刺激快乐过了!
今早姬天净突然将她带到杭州近郊时,她才知道这附近的农地,居然全属於这男人。她早就知道天净的出身和家业绝对不凡,如今看来,这男人的产业,似乎比她想像的还要更广阔。
“驾!”姬天净闻言,踢向马腹,让马跑得更加飞快。
而马场栅栏外头的六仪,嘟著嘴巴坐在木桩上,看著自家公子飙马。
唉,公平一遇到这位小姐,显然把平常的自制力和严肃,都丢到九霄云外去,活像情窦初开的小毛头,拉著心上人到处献宝。
明明今日该视察大片田地,结果公于却带著人来,骑马骑的不亦乐乎?
唉,从此君王不早朝啊……突然想到这句话的六仪,摇了摇头。
照这种情况,公子还不如把这位贞儿小姐娶回家供著,才能早日安心好好做生意去。
彷佛听见小书僮心中所想,姬天净策马绕过马场一圈後,速度减缓,最後终於停住,他率先下马後,便将秦静贞抱下马来。
秦静贞搂住姬天净的脖子,脸上的表情不再如先前一般笑得压抑,反而开心且愉快,闪耀动人光辉。
“少爷!”
一旁的六仪连忙迎上前去,递上清水给两人解渴。
“谢谢你。”
秦静贞接过清水,大口喝下後,唇角留下些许水渍,姬天净自然的伸手拭去,她瞠怪的看他一眼,索性连姬天净的份也抢走喝光,姬天净非但没生气,还颇有兴味的凝视她。
一旁的六仪都看到快受不了了,脸颊红的跟火似的,拼命朝自己搧风。
天呀,春天到了……春天到了……
“待会要去哪?”好不容易喝够解了渴,秦静贞随性的用手擦了擦嘴,便睁圆双眼快乐的问。
“玩也玩过了,接下来有正经事要办。”
接著,三人全坐上了来时的马车,更往乡间行去。
江南是水乡泽国,沿途可见大小湖泊,湖面上长满圆形荷叶,有些早开的莲花已亭亭玉立,池上偶尔可见有人用小舟泛於其间。
“天净、天净!”秦静贞摇摇身旁姬天净的肩膀。“他们在做什么?”
“采莲吧。”姬天净微笑回答。
“奸像很有趣!”
见秦静贞跃跃欲试,姬天净毫不客气的泼她一头冷水。
“看起来是,做起来可不是。小心玩到翻船。”
秦静贞赌气的坐回原处,没多久又伸长脖子,靠在窗边凝望风景。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於停下,下了车後,姬天净便和颜悦色的朝秦静贞交代。
“我有点公事要办,若你怕无聊的话,便去你刚刚看到的湖边走走,大约一炷香後再回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