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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她的嘴巴。”
仕平的手指残酷地拉开她的嘴,让味道怪异的液体滑下她的喉咙。她被近仰着头,毫无选择只能吞下去。仕平合上她的下巴,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了。然后他们放开她。
“你是傻瓜,”杰士说。“抗拒对你毫无帮助。”
他们走出去,又留下她一个人。她倒在枕头上,惊愕得麻木了,泪水汩汩流下。她口中有一种苦味,突然想到宇修给她的那贴药,味道还没有这么糟糕,可是两者都药草的味道。
这种液体空间是什么功用?不可能是毒药,他们的计划不会是下毒害死她。她恐惧地躺着,等待药效发作。当它发生时,令她大吃一惊,身体开始发热、松弛,头有些沉沉的,但不是一种不愉快的感觉。她不再觉得饿,甚至也不太渴,很快就飘进昏昏的困意当中,充满柔软的梦境。
她更丧失时间感,等到房门再开时,她昏昏的,对访客完全缺乏好奇心。罗丝焦虑的脸庞悬在她上方,宛如雾中的月光,筱岚安慰地微笑,或者她以为自己正安慰的微笑。
“来吧,亲爱的,该穿衣服了。”罗丝的语气有一点特别,不过筱岚没再多想。她试着坐起来,跟进门的女仆过来扶她。
“不,我要留在这里。”她昏昏的说。
“你不可以,亲爱的。”罗丝近乎绝望雯。“一旦你坐起来,就会觉得好多了。”
因为她的语气很不快乐,筱岚就再努力一次。这次屋子停止旋转,她才睁开眼睛。
她柔顺地任由人脱掉衣服、擦洗、梳头发。她试着想帮忙,可是四肢重得抬不起来,而且她的思想一直不能集中,老是忘了她要估什么。此刻一切似乎都不重要,屋子也不再冷嗖嗖。
她们为她穿上白色丝质的长内衣、及膝丝袜、白色缎面鞋。她模糊地察觉好像少了某些贴身衣物,可是又想不出来。最后罗丝为她套上一件白色丝质礼服、长袖、皱纹立领,并在她头顶罩上透明薄纱。
“你真美。”罗丝含着泪……这是她为儿子预备的祭品,她努力告诉自己,仕平会做个好丈夫,筱岚和他十分相配,或许她不是太急切,可是这个少女呢?这虽然不是爱情的结合,然而他俩都还年轻,可以慢慢培养,白头谐老。
所有的新娘都有婚礼紧张的反应。她努力装做不知道筱岚眼神涣散行动迟钝的原因,安慰自己只是出于婚礼的紧张。
“下楼吧,亲爱的。”
筱岚被引出囚室,下楼到大厅,觉得自己似乎穿过某种廉幕,脚步轻飘飘的,大厅有些人,在她的视线内飘进又飘出。
“看哪,处女新娘,”杰士走向她,声音突然放低。“可是你和我都心照不宣。”
他的嘲讽并未穿入她飘浮的世界里,事实上,她根本没听见,他扶住她的手,开始走过大厅,那些经过精挑细选的婚礼宾客向后退。这人胸前都有蛇的标志。稍后他们将伴随新婚的一对到地窖去,参加这一项古老的仪式。
波神父站在桌子前面,他的眼神没有焦点,浑身都是酒气,在仕平看来,老波从来不曾清醒,唯有杰士先生的袋包在维持他桌上的面包和酒。
杰士将筱岚交给仕平,手被握住的那一刻,她抬起头,隔着薄纱看着他的脸。一股不安穿透的玫瑰色薄雾,她要和仕平结婚了,杰士说本来就应该这样。可是不应该这样,一定不可以发生。一股激动穿过精神恍惚之境,那一刹那,她觉察到周遭的环境和人群。她闻得到烟味和蜡油的气味。她的双唇在头纱下颤动,仿佛要吐出某种抗议,某种哀求和尖叫。可是她什么都吐不出来,然后那清明的一刻又过去了,那股暖意又回来,她模糊的微笑,站到仕平旁边。
宇修站在地窖门外,那些鬼魂似乎出来会他。山姆站在旁边,耐心地等待。雨雪已停,但是天色仍很阴暗,风寒刺骨。
“有一点无趣,”山姆实际地说。“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直到变成化石吗?”
“对不起。”宇修说,伸手探到门楣石头底下,正确无误地找到小小的裂缝,彷佛昨天他才来过。他拉出那把铜钥匙,插进锁里,门应声而开,气味扑鼻而来。
以前这个气味怎会令他如此兴奋,充满对未知和禁忌事物的期待?然而只有在那最后一次,他才是完全清醒地来到地窖里……全然察觉到刺激和兴奋所掩盖下的邪恶。
山姆点燃提来的油灯,两人一起进门,宇修随手关上身后的门。这里应该不可能有人站岗防守,不过也不值得冒不必要的险。他封锁住脑海中的回忆,只专注必要做的事情上。
“上天帮助,”山姆咕哝地走下地窖。“这是什么鬼洞啊?”
“问得好。”宇修十分赞同山姆实际的论调。
棺台周围的烛台上,火炬插在墙壁,棺台上铺着白色斜纹布,顶端放着一个厚枕头,另一端靠墙的矮长桌上,有酒瓶、一小碟神奇草,和一管鸦片烟。
他站着一动也不动,让一切横扫回来,要克服就必须面对。他闭上眼睛,室内充满狂喜的笑声和鬼魂的低语,以及那一幕幕交缠的人体。
“在那里。”他转身走向彼端的一个黑洞,油灯照亮那个小房间。山姆跟着走上靠墙盘成的楼梯,顶端通往一间视地窖的石室。
“我会在这上面。”宇修静静地说,俯视着棺台。
他取出两把决斗用的手枪,沉默地检查腰间的另一把手枪和短剑。
“好武装。”山姆满意地说。他知道宇修使枪用剑的技巧,一如他知道在炮火之下,他是多么的冷静和精明。眼前只有一个人,他一定会等待机会,小心盘算再出其不意的攻击。
“你到外面去。”宇修将钥匙递给他。“你看见该放在哪里吗?”
“是的。”山姆接过钥匙和油灯。“我一走可就伸手不见五指。”
“没关系。”宇修说。“你知道怎么做?”
“嗯,”山姆淡淡地说,“我走了。”
宇修坐在石地上,靠着墙,望着光线消失,门关上以后,他一个人处在黑暗里,闭上眼睛,倒空一切的心思,专注在确定的成功上。
“你可以吻新娘。”老波咕哝地说,完成程序令他松了一口气。
仕平徐徐拉开筱岚的的白纱。脍庞凑近,突然间,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嘴凑过来。一股无名的恐惧驱走早先的温暖和慵懒,她骇然地了解到发生什么事。她推着仕平,双眼圆睁。
仕平退开来,察觉她的改变。她的心恐惧地怦怦跳,立即垂下目光,让双臂垂在体侧。
“效力淡掉了。”他急急地告诉继父。
杰士把她拉到一边,筱岚现在才察觉她原先以为是一群人的,实际只有少数几位。
“我们必须再给她一些。”仕平低语。
杰士勾起她的下巴,目光紧紧盯着她,筱岚极力抗拒眼中的知觉,这似乎相当容易,因为她似乎和现实之间只有一丝丝的联系,只知道自己必须阻止再被迫咽下那种可怕的液体。
“喝太多会破坏物体。”杰士静静地说。“我们可不要她全身僵硬,她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
东西,空腹使药效更强劲。”
筱岚让目光漫游,唇角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杰士放开她的脸。“她还好,当我们开始时,我会给她别的。”
筱岚飘飘然地走向一旁坐下来,头开始隐隐作痛,感觉反胃,可是知觉正迅速地恢复过来。她已经嫁给仕平,是他的妻子,至死才分。
她垂着眼睛,火光照在指间盘蛇式样的金戒指上,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只除了宇修……宇修将走入陷阱,被迫观看她启蒙的仪式,然后杰士舍杀死他,对她而言,地窖没什么,成为仕平的妻子……他的囚犯……已是生命的酷刑,其他发生的事都不重要了。可是她必须试着帮助宇修,如果他们相信她还在药力之下,或许她还是有机会救他。
她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让他们以为她又在打盹。
在她周遭,声音越来越吵,而她失去时间感,然后听见耳边传来杰士的声音。“来,小妹,是该预备你的花烛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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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山姆移动着冷得麻木的四肢,喝了一口随身携带的白兰地。然后听见人声和脚步声传到他躲着的地方。
两个男人出现,推开地窖的门,然后连人带灯消失在门口。
钥匙一转的声音使宇修立即全神贯注。他更挨向墙壁,虽然明知从下面不会看见。他倾听两个男人移动点燃火炬和烛台,他们的影子投在天花板上。两个男人之一是雷迪尼。他倒了一杯酒喝下去,目光掠过棺台。他打开一个小罐子,倒了一点药草在手掌上,伸舌去舔,等待头里面的噼啪声开始。
山姆在室外等待。然后有一群男人走过来,他们中间还有一位披着斗篷的筱岚。
浑身绷紧的山姆心中充满一股几乎无法控制的怒气。他深呼吸,直到再次控制下来。他们这一群除了两个男人之外,全进入地窖。那两位手持枪,移向入口两侧,各自掩藏。
他们正等候莫宇修的来到。
山姆直等到一切安静下来,他才采取行动。
第一个男人被一掌砍向脑袋时,他还不知道是被什么打到,就已经倒在草堆里。第二个男人看见一个黑影冲过来时半转身,手指刚滑向扳机,对方的手掌就已经砍到他的喉咙。他闷哼一声。和同伴一样倒去。
山姆轻轻推开地窖的大门,穿过狭窄的空隙,在台阶顶端蹲踞身体,双手各自握着一把枪,靴口还插了一把双刃小刀。他可以非常清晰地听见底下传来的声音。
筱岚静静地站在室中央,目光狐疑地飘来飘去打量周遭的环境。这个地方创造出宇修心中的恶魔。邪恶的沼气从地面的墓石缝中升起,墙上的火炬有如青蛇在吐信。这里是宇修杀死她父亲的地方。
因为某些原因,她并不害怕。药物的残余效力已经完全消失,她的头脑十分清醒。即使饥饿感已经消失,却仍感觉里面空空的。但是这种空空的感觉似乎创造出一股精力,注入她的身体和头脑。
宇修何时会到?她必须救他。这是唯一的念头和唯一的目的。既然她没有计划,就必须倚靠本能和按情况而定。
有人拿掉她肩上的斗篷。她一身白袍,金发披在肩上伫立,室内落入销魂神迷的岑寂。
然后宇修开口了,声音在寂静中回响。“似乎我们终于见面了,杰士。”
他们全部向上看,一脚飞越矮栏杆,一手握住两把剑柄,腕一扭,其中一把剑直射而下。杰士自动伸手握住剑柄。
在愕然的沉默中,彷佛在单一的命令之下,那群男人退后靠着墙壁。筱岚一开始目瞪口呆,
然后充满狂野的兴奋。宇修反而设下陷阱。
杰士突然哈哈大笑。“我没料到你抢先一步,姓莫的,我忘了你现在是节制和清晰思考的典范。粗心大意,真可惜……我都准备好要好好欢迎你,不过——”他举剑致敬。“如你所言,我们不有未了的恩怨。现在来结束吧。”
宇修的另一只脚跨过栏杆,一跃而下,距离相当高,不过他轻而易举就保持平衡落地,这是出于船上爬索的训练。
“如果你有偏好,我还有决斗的手枪。”他彬彬有礼的提议。
“不……不……”杰士平静地说,俯身脱掉靴子。“应该按着仪式来。”
“而且根据仪式,女人的荣誉落入胜利者手中。”
“完全正确。”
筱岚心里明白这一切。杰士的床边故事说得很清楚,她知道地窖里所有规矩和礼仪。宇修正为她而战,一如他也曾为她母亲,如果他赢了,那么她永远不必来到地窖里面。万一他输了……可是那时候,一切都无所谓了……万一他输了,他就会死。地窖的决斗向来是致命的兢赛。
仕平咬牙切齿,身体非常靠近筱岚。宇修突然首度转身面对她。“去站在台阶上,姑娘。”他语气平板地指示。
“可是我——”
“快去!”
她这次立刻遵行,直到台阶上才明白这个命令背后的原因。山姆就站在她后面的黑暗里,宇修并不打算遵守规则,即使输了,也不会把她抛给他们。
两个男人彼此敬礼,然后宇修轻声说道:“失礼。”他向前直剌,杰士伸剑格开,刀锋交叉又荡开来。
筱岚害怕地注视两个男人在墓石上跃动,刀锋闪烁,在迅速的连串攻击下,两人分别探索对方防守的缺口,随时转守为攻,或转攻为守。
十分……十五分……二十分钟过去了,任何人似乎都不可能再维持这样的速度和精确度。
结束吧……老天爷,求求你,结束吧。筱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心中祈求,她可以感觉到他们渐增的疲惫和绝望的对打……最终的目的各自给他们力气……骇然地认知到死亡的逼近。
然后有一刻,宇修似乎单膝落地,一手画过地板,然后杰士直刺而下,他跳起来,侧身避开那致命的攻击,用剑格开对手的剑锋,钢铁交击的声音在地窖中回响。宇修佯装攻击对手的臂膀,当杰士向后跃开预备再攻时,宇修的剑刃已经直剌而下。
杰士被刺倒下,手中的剑哐啷掉在地上,鲜血从体侧涌出来。
仕平狂乱地冲过去,抓起继父落下的武器,敷衍地行个礼。“失礼。”
宇修似乎还没喘过气,但仍流惕地格开他的新对手的攻击,向后移动,任仕平节节进逼,心中却在衡量这个年轻人的技巧。他知道自己筋疲力竭,正如他知道,在那儿乎致命的一秒,他让自己相信他赢了,这一切都结束了。现在他必须面对一个事实,这离结束还远着呢。
筱岚看见这种卑鄙的干预,骇然地倒抽一口气,她环顾室内,等待某人挺身出来抗议,制止这声无耻而且不公平的决斗。可是他们全都站在原地,专注地观看。焦虑中的迪尼近乎抽搐地舔着嘴唇,目光还一度飘向她,其中充满掠夺和饥渴的期待。
宇修向后退,在防御中迎击,刺向仕平的左肩,在对手的佯装攻势下,他跳开,却看见剑锋剌入自己的臂膀,快得避不开。这个伤并不算致命,却是严重的警告。
筱岚的心似乎跳到喉咙口,使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的目光掠过地窖,眼前没有人注意到她,全都全神贯注在致命的战斗上。杰士已经被拉到旁边,某人正为他疗伤,他的眼睛闭着,沉重的呼吸声明显可闻。
她开始贴着墙悄悄移动,直到站在那怪异而覆着斜纹布的桌子旁边。她舔了舔食指和拇指,反手探到身体后面,拈熄蜡烛的火焰,然后慢慢将沉重的烛台移到身体旁边。大家的眼睛仍然盯在缠斗的两人身上。
她拿着烛台,再次一步一步向前移,汗珠在宇修眉毛上闪烁,一脸的倦态。两个男人的移动已经显著的慢下来,可是仕平仍然维持速度,节节进逼。
现在的宇修正想像提文当时的感觉,在一个比较强壮的年轻人手下,面对自己无可避免的失败。可是仕平没有比较强壮……只是比较年轻、比较有体力。他努力抓住这一点,极力压抑无望的毁减力量,然而他的头开始痛,肺部亟需空气。
筱岚平静而自然地伸出脚,勾到向前一步的仕平。他失去平衡,身体摇晃,筱岚及时举起烛台敲中他的脑袋。他侧倒在地上,文风不动了。
那一刹那室内寂静无声,然后山姆手持双枪,出现在台阶底端,举枪对着旁观的人群,简洁地点点头。“先生们,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移动。”
宇修弯着身子,挣扎地喘气,那些男人来回瞪着筱岚和山姆。
“他死了吗?”筱岚自言自语。
宇修缓缓直起身体。“你没按规则玩游戏,对吗,姑娘?”他颤颤巍巍地深呼吸。
“我不会让他杀死你。”筱岚说。“即使要用他下三滥的把戏。”
“是很可耻,我同意。”他嘲弄地说。弯身检查仕平颈部的脉搏。“以眼还眼,以卑鄙对付卑鄙,是他活该,至少你及时阻止一声谋杀。”
“可是他必须死掉。”她的声音不像她自己,再次举起手中的烛台。“我和他结婚了,而我宁愿当寡妇。”
宇修扣住她手臂。“冷静,姑娘。”他坚定地拿走烛台。
“可是你不明白——”
“不,我了解,”他打岔,拾起他们为她脱掉的斗篷。“披上。”他为她裹上,轻轻吻她的眉毛。“相信我,姑娘。”
杰士欠动着,眼睛睁开来。“姓莫的?”他气如游丝。
宇修走过去,俯视着失败的敌人,故意慢慢地、清晰地说:“结束了,杰士,结束了。这个圆完整了,女孩是我的人。”
“我知道已经好一阵子了,”鲜血自杰士的嘴角滑下,他还扯动嘴角,嘲讽地微笑。“姓莫的,你一直自以为正义凛然,结果却勾引了她。你可没比我们众人好多少。”
宇修一动也不动地伫立,烛光映着他苍白的脸庞,然后他的声音低而平稳。“当然你会这么说,不是吗,杰士?你追求的只有肮脏,只会把爱情亵渎了。”他漠不在乎地耸耸肩。“我已经受够了你和这……脏如阴沟的地方。”
他的目光扫视整个地窖,在周遭那儿张脸上流连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杰士身旁。那一刻地上的伤者自喉咙发出刺耳粗嗄的声音,头向后仰,宇修转过身,表情难测地望着那对盯着地窖屋顶的死人眼睛,然后他别过头,走回筱岚身边。
他握住她的左手,拔掉刻蛇的戒指,丢在地上,它跳到仕平的头旁边。
“来吧,姑娘。你在这里呼吸这种被污染的空气已经够久了。”他一把抱起她走上台阶,山姆仍然持枪对着众人,但是他们都没动。
筱岚一直沉默,心中只想着宇修刚刚谈到爱情……他告诉杰士说他爱她,他为她而战,为她冒险……一如他为她母亲所做的。
可是她和仕平结婚了。即使今后不再看见他,也仍然是他的妻子。杰士死了,可是仕平还活着。
马儿藏在树丛里,在下霜的夜风中颤抖。宇修抱她上马,自己坐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