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岑久仍是平静着一张脸,没端架子但也不带笑容,顶多只是抿个唇而已;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一次该用什么借口唬弄岑有金,好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地方。
似乎正应她所想,就在岑久快要耐不住的时候,一声令人耳膜生痛的暴吼从墙外传来,整座花园为之惊动,所有谈笑、丝竹弦声,全自动静了下来。
南宫哲身负长剑,庞大的身形像只老鹰般霸气地飞过墙来,站定园中。
一日未刮的胡渣,点点如星,密布在他倨傲的颚下,更添加几分凶恶吓人。
吓人的还不止于此;他的嘴唇,像沾了血液、胆汁似,各半边全是暗沉沉的红与绿。
除了岑久主仆俩,这个宴会中的人可谓全场大乱。清儿因为在醉仙居见过南宫哲,虽然讶异,也还能壮着胆子不当回事儿,但其他人可就没她这么镇定了。
就拿坐在檀木台边的袁姬来说吧。前半刻她还优雅地啃着荔枝,与张老板的夫人,两妹满身肥肉笑得乱颤乱弹;下半刻,她张大嘴,在尖叫声中从座位上滚到台下,金钗碎,玉簪断,叮叮咚咚的珍珠滚了一地,连盘撑在高高云髻里的假发,也一大团一大团地掉了出来。
芳柳及其他女眷更是大呼小叫、花容失色地逃进屋里去了。
正在谈笑看戏的客人,也都一哄而散;一些公子哥们,全躲在下人身后;就连岑有金,也躲在门后直拍心口。
“你……你这恶人,擅闯人家宅,究竟想做什么?”袁秀宏和另外两名公子冲了上来,抢先挡在岑久身前,想借此赢得美人心。
南宫哲扭头,冷冰冰地扫过他们。
这几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哪禁得起他一瞪;虽是三个人,却像一盘散沙,个个脸色发白,手软脚摊地趴在地上,袁秀宏更是掏出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侠客饶命,这些给你,请别伤我性命!”他高举双手,颤声说道。
此情此景全落人岑久眼中。从进家中后一直行礼得宜的岑久,似乎再也忍俊不住,轻启朱唇,娇笑出声。
死寂的庭园里,她的笑声似乎比平日还要婉转撩人。
她的笑声,立刻让南宫哲转向她。
他瞧她的目光,几乎连鬼神都要为之胆寒,可是岑久却视而不见,仍拈袖掩嘴,为其他人的窘状笑个不停,把一身上好的绸弄得窣窣作响,完全无法收势。
清儿怯怯地看了南宫哲一眼,用身子小心的蹭了蹭岑久。
“姑娘,别笑啦,你吓疯了不成?这人身上的刃剑可是无眼的。”
没提醒便罢,清儿这一说,岑久又咯咯咯地笑出声。
一柄钝剑行遍大江南此,南宫哲得到的尊敬与畏惧多如过江之鲫,但他从没得到这种待遇——眼前这个笑得快抽筋的俏姑娘,根本不能与前日的端庄从容相比。
板着脸的南宫哲,表情愈来愈狰狞,看来比兽笼里冲出的豺狼虎豹还凶恶千倍。
“你还笑得出来?!”他大吼一声。
所有人全捣住耳朵,身子缩成一团,抖得如风中落叶。
岑久这一回止了笑,但唇角仍不收敛地微翘着,眼眉飞扬斜睇他,这副模样,说有多娇媚就有多娇媚。
一向对女人没反应的南宫哲,心却没来由地揪了一下。
这一回他看她比初次的距离还要近,他突然发现,要不是她让他觉得太狡狯,他其实很喜欢她微笑时那闪闪发亮的眸子;绣花兜上那截白嫩的酥胸看来并不丰满,但十分挺实;该死的是,他一直不太中意时下女子过于肥大油腻的胸脯和体态。
是宿醉未醒吗?他居然想像自己将她那纤细的蛮腰搂在掌心,将她上举,然后亲密地贴合着他胯间……
这沉睡的两日间,隐约盘旋在脑海里的绮梦,突然也跟着他的邪念蹦了出来;好像在他的记忆里,真的有具温软的身躯,用极亲昵的姿态依附着他,令他心猿意马……
南宫哲的耳根子因这遐想而微微发烫,他为自己的荒唐念头暗咒了一声,随即把两道浓眉竖得半天高。
“我没聋,你不用这么大声问话。”岑久拈着耳垂,一脸甜蜜的笑。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做了什么?”她挑眉,无辜地指着自己,一排贝齿有如匀称的珍珠般,在阳光下发亮。
“你认为我做了什么?”
南宫哲有些气馁。他一直很擅长吓人,对象无论男女老幼,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每个人哭爹喊娘的冲回家去,但这一着棋,竟在她面前失了效用。
岑久突觉手臂上微凉,披中被人拉开,接着身子一轻,她的纤腰已被南宫哲搂在手中,一如来时,要越墙而去。
“放了我家姑娘!”
清儿怒喝,旋身追去,空中出招,短剑朝南宫哲手臂刺去,南宫哲头也不回,手指一弹,清儿顿时肘骨发麻,身子再提不起劲,摔落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岑久犹如乘风而起的桃花,飘飘飞过墙去了。
£££
风声在耳边呼啸,岑久抬起头,看着南宫哲绷紧的脸颊,凉凉的空气贴面而来。身处危险,她的心情居然轻松得不得了。
脚一点地,南宫哲推开她,岑久顿失所依,她识相地与他拉开两步之远的距离。
“你对我做了什么?”南宫哲的声音从喉咙里冷冷逸出。
岑久悚然一惊,她早知道这人不简单,但可没想到他还能在醉死的情况下记住事情的始末。
“南宫爷认为小女子做了什么?”
“装蒜!你在我酒里下蒙汗药,令我昏睡不醒,然后你趁机放走那何非元,事到如今,还敢不承认!”
她呆了呆,这番推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看来,南宫哲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这么一想,岑久刚提起的心不免又松懈下来。
“南宫爷是名震江湖的大侠,是药是酒,难道瞧不出来?我醉仙居酿出的好酒,远近驰名,真要一个人醉死,根本不是件难事,我何必下什么药?”
“那么,就是你故意灌醉我!”他怒吼。
“这话说得更冤了,根本就是南宫爷不胜酒力。你别忘了,你可是喝了三坛酒,要是普通人,三天三夜都醒不来。”她耸耸肩,一派理所当然。
“你剥了我的衣服。”南宫哲指着她,却不知道是该掐死她,还是出拳击昏她。
“这么离谱的事,更是从何说起?”她脸上更显无辜,显然抱定主意赖得一干二净。“说不定是天气热,你自己脱去的。”
“你还敢狡辩!”他咆哮,那股气势,几乎像是非杀了她不可。
“我只是陈述事实。”她叹了一声。
“那么,这是什么?”他伸出手掌,在他掌心里,黏附了一些红绿相错的颜料。
该死呀!岑久一僵,咬住唇,这一回竟无话可说。
“说不出话来了?你摸进我房里,究竟想干什么?”他厉声质问。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吗?”南宫哲冷冷地说:“是不是要我再说明白些?这颜料红绿相间,除了你脸上的花钿,还有什么东西?”
她仰起螓首,斜睇着他。“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嘴上会有花钿的颜料?”
一句话令南宫哲白煞了脸,顿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中午醒来,一见弃置在旁的外衣,只觉得困惑混乱,匆忙着衣后提剑便出了门,并无细想其它,更谈不上到镜前梳洗仪容。
伸手揩掉嘴上她所谓的颜料,南宫哲吃惊地在唇间搓到几片干凝的色块。
如果他嘴上有东西,那岂不表示他轻薄了她?可……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这样,她怎么会全无表态?一个女人再开放,也不可能如此无动于衷。
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岑久约莫是想到那晚的情形,她突然移开身子,臊红着脸,就怕他瞧出有异。
她清清喉咙,“那一天你醉了酒,步履不稳地卧倒在地,我那侍女恼你赶走了店里的客人,便用朱砂笔在你脸上涂了几笔,想让你难堪……”
这随口编出的谎言实在离谱得可以,岑久暗地偷觎他一眼,意外的是,他看来居然像是相信了。
“我的上衣也是她脱的?”
她心虚地点点头,大叹了一口气。“原本她还赚你的脸画不够,要伙计脱了你衣服,还想在你身上再加几笔;不过,为了这件事,我已经斥责过她,是我管教无当,我为这件事跟你赔罪。”
凭她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实在难以让南宫哲信服,偏偏就恼自己对那一晚的事全无记忆,就算要驳斥,也无从说起。
“太荒谬了,凭你几句话,便要哄人相信?”
“再坦白一件事吧,”她微微一笑,“我的确进过你房里,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瞧瞧你酒醉的情况如何。”
“我睡着时你看我?”他又是一僵,声音竟变得有些粗嘎。
“只是……”她脑子急忙一转:“只是好奇而已。你酒量不错,饶家的千日醉,你是第一个品尝的人。”
下一瞬,他已来到她身旁,动作的悄然与迅速,不由得让岑久惊心。
这让她更加确信,自己没“做错”。
“你拿我作试验?”
“我只是好奇。你并没有损失,是不?”她仍是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你——你——”他被激得又气又急,却拿她没办法。
“要不,你可以杀了我。”岑久负着手,很认真地提议。
这女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南宫哲吞了吞口水,随即装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别以为我不敢!”
装腔作势。岑久心里嘲弄,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绝佳的耐性。
她知道很多男人都打女人,遇事不如意、口头上争不过,便将所有怨气发泄在身边的女人身上;她也听说过,他爹那几个小妾,全都挨过打。
还好她死去的娘一直有饶家强势的家世背景撑腰,才不致在岑家受委屈。
南宫哲虽然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却是一再容忍她,此时此刻,岑久忍不住在心里又为他加了几分。
“如果你想砍了我,就动手吧。因为我除了这张嘴,没有一处比你强。”
“你也知道你牙尖嘴利!”他冷哼一声。
“那可不。”她拾掇着方才被他强拉时弄乱的衣裳,神态自若,一点都不做作。“你不动手吗?”
“杀你,我又拿不到半毛钱!”
不一会儿,岑久又笑了。这个男人一点趣味儿都没有,可奇怪的是,他总是能惹她发笑。
“还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那个叫何非元的老头,被我关在窖里,我在敬你酒的时候说过,你不为难我,我自然会给你方便。”
当真是他误会了,南宫哲又是一怔。
“可有兴趣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那个姓何的老头值多少银两?”
“他的命,不卖。”
“我没兴趣买他的命,我只问,他值多少钱?”
“一百两。”
她挑眉,似乎有些不信。“一百两便可以请动你这位大人物?”
他冷哼一声,并不多作解释。
“通常你杀一个人也是这个价码?”
“要看杀的是什么样的人。”南宫哲硬梆梆地说。这个女人虽然笑咪咪的煞是迷人,但他老觉得她不安好心似。
“我付一千两,雇你一个月。”
南宫哲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望着岑久。
“一个月,一千两。”她微笑。
太诱人了!南宫哲从没碰过这么好的事,虽然钱不是他最看重的,但他仍是怀疑——是她真的别有居心,还是他看起来像个好哄骗的呆子?
“我店里最近不是很安宁,夜里老是有人偷偷上门惹事,我留你在醉仙居一个月,替我赶走那些人。”
“我怀疑话里的真实性。”
“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区区几个小贼,是难不倒你的。”
“承蒙抬爱。”她扬起唇角。连岑久自己都觉得好奇怪,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也没听他说什么逗趣的话,但她总会莫名其妙地开心。
“我做交易,有个原则。”
“愿闻其详。”
“诚信。”南宫哲说完,却见她脸上微变,这时,他更加确定她心里有鬼。
“诚信。”她咳了咳,强笑着重复他的话。
“你坦白,我尽力,你做得到吗?”
“当然。别忘了,我可是做买卖的。”
“你雇我,不只是防贼吧?”
“自然是防贼,否则:我何必花这么多银子。”见他不为所动,岑久终于坦言:“不过,有件事你倒是说对了,要是一般小贼,我根本不担心,麻烦的是,他们全是有备而来的采花贼。”
南宫哲一怔,觑了觑她弱不禁风的身子,目光中并无轻蔑,只有理性的剖析与深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和我身边那两个丫头比起来,我的体态既不够丰满,五官也不够出色……”
“你很美。”他突然打断她的话。
岑久呆了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的谈吐、教养和气质很美,还有你说话及应对的态度,很迷人。”
头一回,有人这么精准地赞美她,岑久有些醺然,莫不是方才喝的那些酒生效了?
别人的赞美,不管是假意或奉承,她早就能无动于衷的面对了;不过这个野人,他专注盯着她的模样,还真令她十分受用。
“谢谢你。”她说,假意往前走,不让他瞧见她因为这番话而忍不住微笑。
南宫哲从没称赞过人,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对个女人说这种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听到她自认姿色平庸,他心里断断不能苟同,才这么反驳吧?
“秋水县里孔武有力的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会找我这个外地人?难道你不怕……”
“我信得过你。”她转身,盈盈秋水闪着微微的光。“老实告诉你吧,以前我曾在醉仙居遇过一个卦者,他精通面相,我与他很投缘,他离开醉仙居的时候,教了我一些看人的诀窍,相信依他的说法,我应该是没看错人,你一定能不负重托。”
一番话,又令他怔了。
“你……何必这么麻烦?找个能保护你的人作丈夫,不就都解决了?”
她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
“为什么要找丈夫?”
南宫哲咬住舌头。是呀,为什么他会问出这种话呢?这个怪女人有没有丈夫,干他哪门子事?
“但你不觉得,这样可以让那些人绝了怀念头?”
这个怪人,观念居然比自己还迂腐!岑久哈哈笑了两声。
“我才不为这种事强迫自己接受另一个陌生人呢。”
南宫哲没多言,亦不再考虑,他接受了。
岑久霍然转身。“你答应了?”
他点点头。“不过,我得先完成雇主所托,把何非元这件事完成。”
“这点你无须费心,一回醉仙居,我立刻把人交给你。”
“好。”
“那么,就一言为定了。”她朝他举起手。
南宫哲点点头,与她三击掌。
那白嫩的小手拍过他的掌心,而后滑下,岑久打量着南宫哲的手;这双手,布满了刀伤剑痕,黝黑粗糙,与她的洁白柔润,形成强烈对比。
那一夜,她并没把这双手看清楚。想像这些伤痕受的创、流的血,岑久的心里隐隐起了怜惜。
“你有一双……很特别的手。”她说,想起前一晚,他曾用这双手抠糊她的花钿、捏过她的胸脯,更肆无忌惮地碰触她的身子。
岑久的心,再无法克制地乱了起来。
不自觉地,岑久幻想着,想着她的孩子也将会有这么一双力拔山河的手,如果一切能如她所愿,那她实在太欢喜了。
一双粗劣劣的手,能让她这么喜孜孜的吗?南宫哲被搞迷糊了,瞧她抓着自己手的模样,好像在鉴赏什么稀世珍宝似。
他佯怒地抽回手,耳根子居然胀红了。
这个俏姑娘实在太怪异了,三两下便把他弄得心神不定。
见他发怒,岑久才惊觉自己的过火,忍不住吐舌一笑。
“我是想,你这双手,肯定能把那些讨厌的男人修理得惨兮兮。”
没见过她这么俏皮的模样,南宫哲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这女人太狡狯,他最好步步为营,小心行事才好。
“既已成交……我这就回去,吩咐他们准备一间上房,随时让南宫大爷搬进来。”岑久说道,隐在裙里的一双小脚快乐得想要跳舞。
“慢着。”
“还有疑问吗?”岑久一惊,只怕他会改变主意。
“我说过,我要把何非元带走,交给我的雇主!”
“喔,抱歉,我一时间竟忘了。你需要的时间有多长?”
“半个月。”
“没问题,我可以等。我们的约定,半个月后生效。”
“那些人呢?”
“哪些人?”这一次换她满脸疑问。
“宴会上那些人!”
“喔!”岑久恍然大悟,要不是南宫哲提醒,她还真的给忘了。
“随他们去吧。”岑久摆摆手,全然不在意。
“可是……”南宫哲突然收口,可恶!这女人的言行,把他弄得婆婆妈妈,一点都不干脆。
“我不在乎。”她福了一福,转过身朝醉仙居的方向急急走去。
一个月的时间尽够了。
要不是南宫哲在身后盯着她,岑久真想跳起来欢呼歌唱。
她笃定相信,一个月后,她的肚子里就会多出一个小小孩。
独独属于她岑久的小孩。
£££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醉仙居。岑久才踏过门槛,忽然眼前青影一闪,清儿圆滚滚的身子已经迎了上来。
“姑娘,我到处找不到你,正担心着,没想到——”清儿话到一半,看到门外的南宫哲,两道柳眉随即竖起,一抽腰上短剑,便朝他狠狠刺去。
早知清儿会有此举,岑久一把扯住她,怒斥道:“不准无礼!”
“但他对姑娘意图不轨!”清儿拿剑指着南宫哲,气嘟嘟地说。
这般举动又惹恼了岑久,“我说过多少遍了,没我的允许,谁准你在厅里拿剑的?”
“可是他——”
“他是客人。”岑久对她投去警告的一眼。“就这样。收好你的剑,有事回房说去。”
主仆说话间,袁秀宏苍白着脸,匆匆从楼上奔了过来。
“久妹妹,你没事吧?!”他激动地握住岑久的手,眼里甚至浮现泪光。
“我没事。”岑久挣开他的手,语气冷淡。“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和干爹担心你的安危,四处找都没你的消息,只好报官;之后,就一直留在这儿等消息。”
报官!有这么严重吗?岑久秀眉攒了起来,见有些好事的客人正把目光朝这儿转,她没再开口,一个人径自走进内院。
内院的小花厅里,岑有金和美娘早等在那儿,皆是一脸的愁恼。
“爹。”岑久唤了一声。
“久儿!你……你没事吧?那野人……”岑有金跳了起来,又惊又喜。提起下午的事,仍是余悸犹存。
一等晓缘和清儿进来,把门掩上,岑久才出声。
“女儿没事儿,倒是你们,报官做什么?爹,’请派个人赶紧把这案子撤了才是。”
“可……可那个……那个江洋大盗呢?”
“别这么说他,”岑久攒眉。“他下午会这么做是一场误会,并没恶意的,女儿与他有笔买卖要谈,请爹尊重他。”
听完她的话,岑有金的眉毛整个全掀到头顶去了,显然不能接受爱女那轻描淡写的说法。
“你当爹是三岁小孩,随你唬弄!做买卖?那野人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有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