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天堂还那么远吗-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就这样睡一下,这么美妙的感觉总归要停驻片刻的。我以飞蛾扑火的姿势在他的身体上舒展翅羽。
没有想到我竟然在这天早晨认识了窦远的儿子,我甚至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他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打扮都像这个年代的狂放的浪子,头发烫得蓬蓬的,染了好几个颜色,一绺红一绺黄互相夹杂。牛仔裤是韩版的,又宽大又显得邋遢不羁,吊着几个宽宽的带子,裤子和衣服上都戳了一些细碎的圈圈洞洞。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昨天那样的姿势躺在窦远的身体上面,而他也没有改变。阳光已经透过淡粉色的幔帘一角落在木质地板上,形成一块弧形的光影,还有一缕照亮了我的眼睫,我于是睁开眼睛悄悄的起床,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再看一眼熟睡中的他,将棉被给他盖上,就退出了房间,在我关上房间的那刹那,对面房间的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了。于是,这个男孩子就如此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
他在看到我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不过旋即换了一副面孔,我知道那是不屑一顾的轻蔑神色。他将一个藏蓝色的编制袋扛在背上,从那个袋子里露出一小截刀柄来,我记得这个刀柄,是我上次在建小木屋的桌子下见到的那把粘了血迹的长刀。他的眼睛斜倪我一眼,看看我背后渐渐合拢的房门,他的爸爸正在床上熟睡。他将背上的那个袋子再重重的摔了一下,跨步往外面去。我追他到楼下。
“你是谁?你拿了什么?”
我当时竟然以为他是一个潜进来的小偷,偷了东西准备立即逃出去,或者因为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所以他才敢这样猖狂的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他回过头来,将嘴一撇,把眼睛眯起来一条缝,用淡淡的蔑视的口吻。
“你问我是谁,我还问你是谁呢?你陪我老爸睡觉就睡觉吧,干吗管这么多闲事?!”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因他话而感觉羞耻的无地自容。虽然一切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的确不能否认,有那么一瞬间,我发现我迷恋上了他的爸爸,那个在往事里颠沛流离形销骨立的男人。
他再吹一声口哨,知道我被他的话狠狠的击中了,于是得意洋洋的转身准备走。
“小言。”这时候窦远的声音蓦然在我背后响起,他慢慢向楼梯下去,喊他,“小言,你又要去哪里?”
“我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那个被唤作小言的男孩仿佛是咬牙切齿的回答他的话。
“你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过家了。你不要再在外面胡闹了行不行?”窦远这时候像一个年长的父亲一样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小言走回来,踮起脚来怒视着窦远,不容商榷的模样。他一个字一个字像石头一样从牙齿缝里迸出来。
“你有什么权利管我?从我妈死的那一天起,我就没再当你是我爸爸。你冷落了我妈一辈子,现在居然假惺惺的来管教我。你怕没人给你送终吗?你不是已经在瑞士搞了一个洋丫头回来吗?你就等她长大了给你盖棺材盖子好了———”
“畜生!”窦远咆哮一声,重重的向小言打过去一个耳光,将他打跌在地上,他背上的那个大袋子掉下来,一些刀刀棍棍的东西都从里面倾囊而出。
小言抬头疾恶如仇似的瞪着窦远,他咬着渗出血来的嘴巴,然后阴恻恻的一笑,咂了一咂嘴巴,就俯身捞回那些刀和钢棍,将它们一股脑儿的塞到袋子里去。他从新将这袋东西甩到肩上,大踏步跨出了家门,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听得到他的笑声是那么凉凉的,嚣张的。
而此时的窦远,瑟瑟的抖动着身体,他的愤怒和失望像一股浑浊的浪一样排荡。我忽然对这个历经沧桑的男人心疼起来。我这样想弄清楚他,可是他的背后是一丛任何光束都不能探进去的热带雨林,如此幽深。
13
    一连两天,我都没有再去“人在天涯”,也许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使我不知道怎样继续面对他,我想他也是这样,短短两天的时间,时间一阵接一阵的向前波动,烟雾弥漫,使我已经再看不清楚什么。
两天里我过得异常浑噩,在电脑里写一些不知所谓的字,新的小说才刚刚开始,居然一个晚上就写了两万多字,写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再看文档里密密麻麻的那些像蠕行的黑色小蚂蚁一样的字迹在眼前晃来晃去。我定睛看了一看,莫名其妙的故事,我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如何写下这么一个荒唐的故事的,仿佛未经思考,就从我的十指末端像抽纺线似的抽了出去。一个被世界遗弃的美丽国度,富饶强盛,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刁蛮任性的小公主,湿漉漉阴森的囚牢中关押着失宠的骨瘦如柴的癫痫王妃,飘扬在漫山遍野的野菊花丛中的红色丝绒围巾,雪峰上冰肌玉骨似的雪莲花,胸口火红的烙印,女人的哭泣,流着红色河水的小河流———看到这里我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些模糊的影象张扬的如同火车带过的那一阵狂猛的风,将我整个人都掀了起来。我立即将电脑关上,不再看,坐到窗边,拉开帘子,让太阳照进来,从窗子里灌进来的是这个初冬里的风。
也是在这天早晨,我接到窦远打来的电话,他说余佳这几天都没有去上班,打他电话也没有人接。我于是立刻抛掉这个早晨在我脑海中不断涌现的那些怪诞的小细节,小画面,奔出去找余佳。
余佳并不在他的那间小房间里,除此以外我也想不到他会去什么地方,打他的手机也只是嘟嘟一连串的忙音。我陷在那张沙发里,也陷进了难以控制的慌乱之中。乱糟糟的各种各样想法在我的心里像纠缠的乱麻一样,想起前两天他六神无主的样子,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笃定的想。
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们都不知道的,直到我在沙发底下捡到余佳的手机,难怪打了那么久也没有人接听,他的手机掉在了这里。我打开手机翻看,竟看到那样一条短信:速到城郊的破砖厂赎你老婆和儿子。
只这么简单潦草的一句话,就使我确信余佳一定遇到了大麻烦。
我想也没有想,就直奔短信中所说的那个破砖厂。它在城市东郊的一个小村落里,砖厂似乎已经荒废了许久了。要过一条河穿过一条很长很深的杨柳树掩映的小路才能到达。砖厂很久没有生产,窑洞都垮了一些下来。一些残旧的砖坯一长条一长条的摆在那个空旷的场子里,一人多高的枯草从砖坯的缝隙里肆无忌惮的伸出一大丛一大丛来在劲猛的北风中婆娑有声。
我绕过那些生熟不一的破碎砖块,踩着那些在我的脚底下生生断裂的浓密的枯草,静悄悄的朝烧砖的窑场走去。甚至能听到一些男人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打嗝划拳的声音,我再走近一点的时候,把自己掩藏在一堆烧过之后的焦煤炭后,蹲下身体,朝窑洞上方看去。那里有几个男人的背影在晃动,他们上面用铁架子支撑起来的盖石灰瓦的天棚已经参差错落,一大块一大块的白日阳光从破碎的瓦缝里掉下来。一股浓烈的烟薰味和潮气迎面扑来。我感觉有一种腥咸的气味在我的胃里云谲波诡。然后再听到一两声的咳嗽,轻微的带着丝丝入扣的痛楚,仿佛在压抑中挣扎出来受伤的小鸟,那翅膀已经快要张不起来了。
那是余佳的咳嗽声,我很快的辨别出来。心口不由得一紧。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不知道余佳正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我忧虑极了,于是蹑手蹑脚从窑洞底下沿着高大的墙壁绕过去,一直绕到那个被挖掘了一半的,裸露出乳白色兔泥的小山坡。爬到半山腰上,再从那条运送煤炭的长通道轻轻的向他们所在地方靠过去。
我躲在一面班驳的红砖墙壁背后,慢慢的看到了那些人。
有三个青年男子,都只有十几岁的样子,手里拎着一根铮亮的粗钢棍,有两个在踱着小步,还有一个坐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烟。他们都是相貌长得不赖又充满了力量的孩子,却偏偏把自己混成这样。这和余佳有什么区别呢?他们都是一再堕落的人。看得出来他们有些疲倦了,也显得不耐烦。
其中一个将钢棍往地上一扔,骂咧一句:“老五死哪里去了?撒泡尿撒了几个小时。”
另外一个说:“他给老大买烟去了。也真他妈的磨蹭,这事儿从昨天到现在,这小子还一点都不服。”
说着,他就抡着钢棍作势往余佳身上挥去。
我看到余佳了,他缩在角落里,手被麻绳捆绑在背后,他两只膝盖落在地上,头颅无力的垂下来,一直垂到腰际,蓬松的头发遮住了他几乎全部的脸。我看见在头发背后他渗着血的额头,血正顺着发梢一点一滴的往下掉,陷入膝盖下面的粗糙的煤灰渣里。他的胳膊上也有划伤,蓝色的外套被挑出了白花花的棉絮,血涌出来染上斑斑的红晕。他一声不吭,连呼吸也仿佛敛进了他那个飘渺的世界里面去了。
忽然,这几个男孩都站好了,必恭必敬的迎向一个高大的男人,他长得异常生猛膘悍,穿一袭青色的大衣,大衣的扣子没有扣上,被他的手撩起一边。国子形的脸上嵌两只犀利的炯炯发光的眼睛,鼻子一翕一合,深深的皱纹布在两旁仿佛一个荒草丛生的大坟包,他的身体那样伟岸,脖子上的肉一层一层的堆了起来。他慢悠悠的跨步到余佳的面前,向他身上啐一口口水,然后点燃一支烟。
让我吃惊的是为他点烟的那个人居然是小言,点完烟他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了这个男人的旁边。前两天看到他那副嚣张和不可一世的表情在这个时候全都收敛了起来,我想他对这个男人是有些畏惧的。
倩倩被另外两个人架着扔到这个被叫作唐老大的人身后。她此时也仿佛支撑不起她那具单薄的身躯了,软软的趴在地上。长头发散乱在背上,几缕落到前面来被她咬在干裂出血的嘴唇里。她的脸上也有好几道伤痕,像被鞭挞过一样皮开肉绽,鲜红的血已经变成了深红色,仿佛皱掉的红薯皮一样松松的依附着她苍白而瘦削的脸颊。
她微微的睁开眼睛来,看到对面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余佳,就不顾一切的向他跑过去,却被小言一把抓住,重新扔了回去。她摔倒在地上,就再也站立不起来,从头发里虚弱的看着余佳,这时候余佳早已把头抬了起来,他哀伤而气恼的看着这一群人,也担忧的望着倩倩。她向他爬过去,又立即被唐老大一把按到地上让她动弹不得。他按着倩倩扭过头来轻佻的看余佳。
“这笔钱你小子到底还不还的?”
余佳咬牙切齿的说:“我说过我没有钱还!”
“好,好!”唐老大抬了抬下巴,吐掉嘴里的烟,猛地往倩倩的肚子上擂过去一拳,倩倩痛得尖叫,仿佛把剩余的力气都叫出来,那样撕心裂肺。他凶狠的带着笑说:“不还是吧!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宝贝儿子死!”说着,他又要往倩倩的肚子上捶去。
倩倩哭着,带着乞求,她抱住唐老大的腿哽咽着喊起来。
“求你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我受不了了啊!”她一口唾液呛在喉咙口,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余佳看着这样的倩倩,他恼羞成怒,站起来向唐老大撞过去,他咆哮着:“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唐老大一只手揪住余佳的头发就将他摔了开去。他嬉笑着说:“你舍不得这个婊子啊?不巧,老子对她正感兴趣呢!”
他突然一只手提起倩倩来,将她带到墙壁上,压住她的肩膀,让她紧紧的贴着那面污黑的墙。这时候的倩倩仿佛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把水草,湿答答的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反击,她的意识早一分钟就像水花一样溅得到处都是,她已经无法将它们收拢来了。唐老大就是在这样一个当口,扯掉自己的皮带,掀起倩倩那条好看的橘黄色条纹的绒布裙子。她倒抽一口冷气,她是一个任由他**的小木偶。她在他强大的身体下面抽搐,显得那样瘦小。仿佛一颗随时都会被他撞碎的蛋壳。他抓住她缠在他手指间丝丝缕缕的长头发,旁若无人的将她制服在他的淫威下。
余佳终于挣断了捆绑着他手腕的绳索,他脸上的经脉都胀红起来,他像一只疯狂的美洲豹朝唐老大扑去,此时此刻没有人阻挡得了他,他仿佛特洛伊战争里完美的英雄阿喀琉斯只需一柄短刀,就可以捍卫他的尊严与爱情,他神勇无比,他一拳将宛如水蛭一样吸附在倩倩身上的唐老大挥了开去,唐老大摔在地上以后,另外那些小跟班们就蜂一样的涌向余佳,他们掏出刀子和钢棍,向余佳围攻过去。余佳手无寸铁的与他们搏斗,白晃晃的凶器在他身上滑过一条条彩虹,鲜血喷涌而出,他却一次都没有被打倒,他向他们反击,攥紧拳头,匕首从他胳膊上流星一样飞快掠过去,血液像一场暴风雨侵袭时候纷纷坠落的残红,将脚下的泥土一寸寸润湿成浩瀚的血泊。然后唐老大捡起一块砖头,朝他的后脑勺狠狠的拍下去。
“不要,不要了!”我这样叫喊着冲出去,看到唐老大的手停在半空中,我才跌跌碰碰的跑到他面前。我激烈的喊着,泪水早已无知无觉的淌了下来,我说:“余佳欠你多少钱,我还,我替他还,你不要再对付他们两个了。”
我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一丝惊奇,也有更多的希望,唐老大也放下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你还?你是谁?你能还吗?十万块。”
我一怔,十万,我嗫嚅着。
“还不起是吧?!”说着,他便给手下递眼色,我看到他们立即将余佳和倩倩都押起来,刀子搁在他们的脖子上。
我忙不矢喊:“还!十万块我还,一分也不少你们的!”
“碧落,你不要答应他们,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快走吧!”余佳使劲的叫着,但我知道他已经不剩下多少力气了,他的脸和身上已经流满了血,看着他,使我的心抽痛不已。
唐老大走到我面前,掐起我的下巴来,恶狠狠又带着轻薄似的说:“好!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少一分钱,你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说完,淫亵的一笑,就把我推到他手下的身上,确切的说是推到了小言的身上。
“老五,这个女人你看着办吧!”
然后他们哄笑一阵,唐老大提了提裤子,像尝够了腥的猫一样幽幽然的踏出去。
小言却不由分说的将我摔到地上,他依然和前一次那样轻蔑的看着我,啧叹。
“原来是你!我老爸怎么会看上你这样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呢?贱货,你跟她们一样都是贱货!”他穷凶极恶的说,一只脚向我踹下来。
殊不知倩倩却在这个时候扑到我身上,为我挡去了那重如铅铁一般的力量。小言的脚在她的背上轰隆一声。她咬着嘴唇,连呻吟都没有呻吟一下。
“倩倩!”我惊呼,坐起来将她抽搐的身体搂住,“倩倩,你怎么这样?!”
她的头费力的抬起来,眼睛依然不能好好的睁开来看我,她声如蚊讷,忍受着辘辘马车一样从她身体里碾过去的疼痛。
“我被别人玷污了,他不会要我了,碧落,碧落你帮帮我———”
她那些还没有说完的话,就从喉咙口跌回到腹中。我看到她的手指慢慢移下去,像一只啼血杜鹃一样掠过她的肚子,再向下去,带着一簇灼灼的火星一样点在她的双腿中间。浓稠的血液仿佛被释放的鸟冲出她渐渐萎缩下去的身体,晕开成一丛怒放的杜鹃花。
14
    倩倩和余佳都被送到医院,倩倩一直在昏迷中,大概是这几日受了太多的苦,整个人如同被倒尽了水的空瓶一样,什么内容都没有了,所以她沉沉的睡去了。而余佳将受伤的地方缝过之后,上了药打好了疤却怎么也不肯留院治疗。他一把拽着我的手,将我拖到医院里面的花园里。
“说!说你怎么这样笨?你替我扛下这些债,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他抓着我的胳膊酸酸的疼,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经过了这样一场激烈的斗殴,他哪里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来发怒,我镇定的回答他。
“我根本不图你的感激,我只是想弄清楚为什么你会欠下这样一大笔债,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他的面孔忽然一灰,比先前还要难看。被刀划过的血迹还是像赤裸的蚯蚓一样在他本来俊俏的脸上躬行,这样使人心寒。
他忽然背过身去,默默的往医院外面走。我跟上他,一路追问,他却仍是一句话也不再说了。我想着他心里究竟藏着一个怎么样隐晦的秘密使他这样小心翼翼。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余佳从一个羞涩的小男生到一个冷漠孤傲的大男人的转变,但我仍是不能习惯他这样向我隐瞒一些事情,或者把心事都一个人堆垒在心里砌起来,越发坚硬。直到他带我去了那样一个地方,一切攥在手心里不见天日的事情才摊开来了。
我们在疯人院后面的亭子里找到余佳的妈妈。她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在逗一个三两岁大的小男孩。
她说:“你喊我一声妈妈我就给你一个糖葫芦吃。”
那个小男孩喊了一声,她便高高兴兴喂他一个糖葫芦吃了,小男孩再吃了一颗,却没有喊她妈妈,他拔腿就跑,她于是向他追去,她追上小男孩将他的小胳膊拽住,按住他的一只肩膀使他不能动弹,然后忽然就伸出手指去从小男孩的嘴里掏那颗糖葫芦,她看起来很生气,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她使劲的掏,使劲的掏,小男孩被她捣弄得一阵狠命的咳嗽。
余佳立刻冲上去将他妈妈制止,把她拖到亭子里坐下。他妈妈看到余佳眉头就蹙了起来,她从凳子上又跳起来喊:“滚开滚开,你不是我儿子,我儿子可听话了,你一点都不听话,你不是我儿子……”她一连串的说着,并俯下身体来狠狠的咬余佳的手,余佳痛得将她甩了开去,她跌到地上的时候看到了我,目光忽然就凝滞了,死死的盯着我看,呢喃着说:“狐狸精,狐狸精,你是狐狸精,余佳,你快把她赶走。”说着她就爬到余佳脚下抱住他的腿,将脸胆怯的藏到他的身体后面去。见余佳没有动静,她立即站了起来,向亭子外面跑去,还一面叫着“狐狸精”这三个字。她跑到那条光滑的小石子铺的路上碰到医院的护士,护士就将她两条胳膊架起来,好心的说着,“该吃药了,你一个上午没有吃药了。”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喃喃的问。
“她把你当成那个女人了,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的情人。他们骗走了她所有的钱财,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就疯了。”
余佳轻描淡写似的说,说完了转身就走,也不再去看一看他妈妈。
“这就是你要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