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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瑛醒来时,全身湿透躺在地上。几个兵吏端着水盆站在一边,看她睁开眼,对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道:“大人,犯人醒了。”
官大人慢条斯理走过来,阴沉着脸喝道:“快说!你这个凉人的奸细,来青州做什么?”
“我不是凉人的奸细!”福瑛忙道:“我是汉人,来青州……走亲戚。”官大人接道:“走亲戚?你的亲戚叫什么名字?”看她张口结舌,嘿嘿冷笑:“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倒一口假话!来人,把刑具抬上来!”
便见兵吏们抬着刑具走过来。刑具各种各样,叮当作响,还带着斑斑血迹。福瑛吓得往后直缩,尖声叫道:“我真的不是凉人的奸细!”官大人厉声道:“到这个时候还这么嘴硬!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不会说真话!那可别怪我无情!来啊,把她给我……”话音未落,忽然朝后轰然倒下,额上赫然一个血洞,汩汩淌着红白相间的血浆。
福瑛和官大人半张半合死鱼般的眼睛对视,惊恐的连连尖叫。兵吏们也被这变故吓住了,呆在原地良久,这才想起来逃命,呼号着争先恐后逃出刑室,只留福瑛一人和死尸做伴。满屋都是刺鼻的腥气,福瑛觉得喘不过气来,嗓子已经不知不觉叫哑了,再也发不出声,眼前一黑,便晕倒在死尸身边。
她再次醒来,已不在刑室,而是躺在监牢的床上。牢里没有窗户,黑漆漆一片,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犯人痛苦的哀号声隐约传来。黑暗和恐惧包围着她。她全身瑟瑟发抖,一片寂静中可以听到自己牙齿轻抖的格格作响。她往墙角又缩了缩,拼力咬住颤抖的嘴唇,对着黑暗轻轻叫了一声:“哥哥。”又叫了一声:“干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正哭得带劲,忽听牢外有人道:“朱老三,这里就是关的那个妖女?”
她连忙止住哭泣,听另一人道:“正是。知府大人已经送信给镇北军,方将军已派人赶来。我们只要守住这几天,等她被提走就没事了。”
先前说话的那人接道:“谈何容易?你听说了么?县城现在已经被山匪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要等到方将军的人来,只怕我们都已经没命了。”另一人大惊:“怎么回事?”那人答道:“知府大人也才弄明白,原来这女子其实不是什么凉国的奸细,而是山匪!你猜这山匪的头目是谁?是雷远!”另一人惊叫:“他消失了这几年,都说他入了关,原来一直还在西北!完了,若是他来,别说救一个小姑娘,拿下青州都不在话下!”那人道:“可不是?”压低声音道:“所以知府大人打算万一挡不住了,就把这丫头押上城墙,逼山匪退兵。我们可得看好她,别让她……”话未说完,只听仆仆两声,好像有人倒地的声音,便再没有任何声息。
福瑛心道:“干爹来救我了!”一阵狂喜,对外面喊道:“放我出去!”外面没有人回答,过了一会儿,只听一声脆响,牢锁当啷落地,有人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黑暗中福瑛看不到这人是谁,怕是刚才说话的两个兵士之一,便屏住呼吸,朝床角轻轻退了退。那人却像看到她在哪里似得,径直朝她走来,不等她来得及跳开,伸手一把抓住她。
福瑛尖叫一声,低头就朝那人手上狠狠咬去。那人疼得一哼,道:“是我!”
福瑛这才听出是夺佚,心里顿时一松,跳起来情不自禁抱住他,呜咽道:“你去哪儿了?你一走,我就被抓到这里来。你没有也被他们抓住吧?”
夺佚心里默默叹息,回手抱住福瑛柔软的身体:“我也被抓了,刚逃出来,就来找你。你没事就好。别哭了,我们赶紧出去。”
福瑛“嗯”了一声,随手在他衣襟上擦干眼泪,任凭夺佚把她半扶半抱着出了牢房。一路上看不到一个牢吏,而喧哗的杀声,已经近在咫尺。夺佚抬头看看被火光染红的半边天空,轻笑了一声。福瑛听到了,问他:“笑什么?”夺佚道:“我没有看错人!”
福瑛迷惑不解,正要继续问,有人大叫:“福瑛!”话音刚落,一个少年和他的坐骑便一起冲到她面前。福麟提着枪从马上跳下,慌不迭把福瑛拉到身前,仔仔细细察看了一番,见她全身上下毫发未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柔声道:“哥哥来晚了,吓到了吧?”福瑛心里又欣慰又后怕,一头扎到福麟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福麟轻轻拍着她,低道:“有哥哥在,你不会有事的。没人能伤害你。”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夺佚,目光无比凌厉。
夺佚心虚,嘿嘿笑道:“兄妹既然团聚,这里也没我的事了。”拔腿就要走。福麟冷冷道:“你站住!”对福瑛道:“干爹也来了。他还不知道我已找到你。你先去他那边,免得他担心。”派人把她护送走开,看到她走远,这才慢慢走近夺佚:“你救了福瑛,我该怎么谢你?”
夺佚忙道:“谢就不必了,我们……”话未说完,福麟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到面前。夺佚本可以躲过,却犹豫一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被福麟打个正着。福麟有些惊讶,随即冷笑:“你果然还有良心,知道心里有愧!”
夺佚擦着嘴角边的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非要我说明么?”福麟喝道:“是你通报青州知府,说福瑛是凉国奸细,拿她入狱,引我山寨出兵,与镇北军交恶。我说的,哪点不对?”
夺佚点头:“你果然聪明,说的一点不错!”
福麟恨道:“你要想和我山寨联盟,何不大大方方说出来?为什么要利用福瑛?她被抓入狱,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谁来负责?”
“她不会出事的。”夺佚低道:“有我在,我不会让她出事!”
福麟一怔,随即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你最好离她远点; 不要打她的主意!”
“怎么?难道要她嫁给你干爹你就高兴?”夺佚见福麟脸色勃然大怒,忙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现在你我已是盟友,别老为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吵来吵去。”
福麟冷笑:“谁和你是盟友?”
“你可真是过河拆桥!若不是我,你大概过些日子就收拾包裹灰溜溜回江南陪你爹娘隐居去了,哪里会有现在一夜拿下青州这么风光?”夺佚的口气也不客气起来:“要救福瑛,凭你的本事,带两个人,偷偷把狱劫了就行了,何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倘若你不是想和我结盟对付镇北军,不用攻下青州吧?”
“你……”福麟一时语塞。夺佚笑道:“看看,我们俩,素昧平生,却把对方的心事猜得这么透彻。我们可真是一对天生的盟友!”
第五章 开局
福瑛被救脱险,雷远格外喜悦,一直陪在她身边,见她睡下,方才离开。他径直去找夺佚,福麟却告诉他,夺佚已回了凉国。
雷远有些微微吃惊,却没有说什么,只问道:“累么?”福麟舒畅笑道:“不累。不瞒干爹,我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雷远伸手去抚福麟的肩头:“从你留在西北那天起,是不是就盼着能有今日?”
福麟年轻的脸上闪着光芒:“孩儿的心思志向,干爹一直都是知道的。”
“你的志向,我一直都清楚。可是你的心思,”雷远的声调平和不惊:“我却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福麟眼神一闪:“干爹为何这么说?”
雷远不答话,慢慢收回放在福麟肩上的手:“夺佚这人的心思深不可测,善恶难判,你要万分当心,别替他人做嫁衣裳,最后还为他所害。”
福麟这才明白雷远原来一切明了在心,又羞又愧,低道:“……干爹,对不起!”
“你没有逼迫我出兵青州,所以没有对不起我什么,”雷远的口气甚是疲倦:“倒是我,很对不起你翠姨。我本答应她解散山寨归隐江南,如今……”他长叹一口气:“大概是我自己也不愿意如此了结。”
既然不愿意如此了结,定然是对将来有一番展望。可是福麟在雷远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意气风发。他不由越发内疚:“干爹这样,都是为了成全我。您不要如此自责。翠姨若是责怪您,我去向她解释,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你不明白!”雷远摇头苦笑:“你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明白!”
到底福麟不明白什么,其实雷远自己也不说清楚。他知道,翠儿是个好女人,二十年在身边不离不弃,用自己全部的感情来爱他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他的失信,他的推迟婚期,甚至他看着福瑛时眼底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柔的思恋——她都不会责怪。可是他为什么,却总是怅然若失?
福麟看雷远神情茫然,低声提醒道:“干爹……镇北军的人马说不定几日内便到青州城下,我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对策?”
“你说得对。”雷远如梦初醒:“你先告诉我,你和夺佚是如何商量的?”
“夺佚的意思,是想让我和镇北军在青州交战。他乘机带领凉国人攻打边境,让镇北军腹背受敌。我们双方齐心合力,将镇北军一举歼灭。”
雷远听得有趣,哈哈大笑起来:“夺佚这人看起来聪明非凡,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拙劣的法子?他以为是三个小孩子揪在一起打个架么?”他忽然敛起笑意,瞠视福麟,目光如电:“你是如何回答他的?”
福麟微微笑着:“不管他说什么,我只是点头跟着附和,赞他胸有韬略,至于其他的,我只说静观其变。”
雷远仔细审视着他:“你没有答应和他联盟?”
“我怎么会和他联盟?”福麟的笑意里浮上几分冷意:“他是凉国人,觊觎的是我们中原的大好河山。我再不济,也不会找他联盟——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雷远欣慰地笑起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看来我那些担心,倒真是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了。”
“干爹担心我和夺佚结盟?”福麟接口道:“倘若我真的和他结盟,干爹你会怎么办?”
雷远坦然道:“我会烧尽山寨,解散兵员。你无粮无草,无兵无卒,还拿什么和凉国结盟?”
福麟吃得一声低笑:“其实我早料到了。干爹以为倘若我真想和凉国结盟,我会毫无防备任你烧山散员么?”他又道:“其实引狼入室并不是坏事,只要我能把狼引进来,然后杀了它!您说是不是?”
雷远看眼前的少年,眼中神光四溢,寒意夺人双目,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自这日后雷远便把督兵守城的大小事宜全部交给福麟打理,自己却每天去青州城里最好的酒馆里喝酒,一呆就是半日。翠儿和福瑛都劝过他,他却不以为意,只道:“有福麟在,我不用回去。”
果不出福麟所料,没过几日,镇北军的前锋便抵达青州。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几骑,领头之人年纪甚轻,身形瘦削,眉目异常清朗,甚至可以说是俊俏,可是气度太过端庄,便带有几分高寒。他仿佛没有看到城垛里几百只对他拉紧的硬弓,撇下众手下,一人他被领到福麟面前。两人没有料到对方如此年轻,不由都是一怔。方清远迟疑道:“你是?”
“我是他的义子,范福麟。”福麟向他行礼:“请问你和镇北军主帅方将军如何称呼?”
“他是我父亲。”方清远给福麟回礼:“这样倒也公平。虽然父辈们都不在,孩子们来谈,也是一样。”两人落座。福麟直截了当道:“若我猜得没错,你并不是镇北军的先锋。你只是来押解前些日在青州被捕的女山匪,是不是?”
“是!”方清远的眼神坦荡,居然没有一丝波动:“没想到我来晚了,青州已经是你们的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见我?”福麟笑道:“你可知道,你进了青州城,不一定能走得出去。”
福麟的话中杀气腾腾,方清远却平静得有些骇人:“来西北后,我听说很多关于雷寨主的故事,很是敬仰他。我想既然来了,何必浪费这个机会,不如拜见一下,说不定有什么话能说到一起去,将来能做个朋友。”
“喔?”福麟听出他话里的隐意,不禁坐直身子:“你打算和他说些什么?”
“凉国!”方清远修眉轩展道:“凉国大王赤和重病,大限之日不远。他几个儿子都觊觎王位,现在便已互相掣肘不顾大局,赤和归西后,肯定会拼死争夺。我想问问雷寨主,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如何做?”
福麟血脉一张,语调却极淡然:“十多年前赤和杀凉王夺王位时,我曾向父亲建议过,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要伺机而动。父亲却教训我说,凡事不能考虑得太绝对,局势往往会出乎意料。结果证明,他说得不错。我明白方小将军想预见时势未雨绸缪,可是时势总是难以预料。”
“那么你的意思是……?”方清远沉静地直看入福麟的眼睛:“先等,等到时候凉国果然乱了,再和我们镇北军携手北讨凉虏?”
“携手?”福麟轻笑:“方小将军误会了,我从没有说过这两个字。”
福麟的答案仿佛在方清远意料之中,他面色沉着的点头:“明白了。若这也是雷寨主的意思,我会回去禀明我父亲。那么,告辞!”
“等一等!”福麟又叫住他:“方小将军何必如此性急?我虽从未说过要携手,但也从未说过不携手。你我素昧平生,今日第一次相见,你就要我拿出全部兵马交托与你,若是换做你,看不到一点与己有利的地方,也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方清远听出他的意思,正色道:“你想要提什么条件?”
福麟目光忽然锐利起来,让方清远不敢对视:“若我助你们灭了凉国,我要整个西北!”
方清远不由深吸一口气:“这不可能!”
“那么……”福麟站起身来,做出送客的动作:“请回去告诉你父亲,我们绝不会和镇北军合作!我想,他会知道我这不合作的意思。”
“等等!”方清远轻轻咬了咬唇:“我会向我父亲传达你的要求。我们要先商量,才能决定。”
方清远走后,福麟心情格外舒畅。他对凉国人或者镇北军一概没有好感,和哪一边合作都是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这两方都不敢怠慢我,争先恐后要和我交好,可见我的作用举足轻重。
——那么,让我好好想想,若想把两方都拿下,到底这个局,该怎么布?这场仗,该怎么打?
他正想得出神,身后一双细柔的小手忽然捂住他的双眼:“猜我是谁?”
“福瑛。”他哭笑不得拿下少女的双手:“你多大了?还玩这种游戏。”
福瑛嘻嘻笑着坐到他身边:“那个方小将军长得挺好看。”
福麟知道她刚才肯定躲在哪里偷看,佯怒道:“你是大姑娘了,别老是像小孩子一样。”
福瑛吐吐舌头,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道:“不过长得太好看的,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种。”
“你?”福麟看她笑得梨涡隐现,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去刮她的鼻子:“你这么小,懂什么?”
“一会儿说我是大姑娘,一会儿又说我年纪小,”福瑛嘟起嘴:“我当然什么都懂。男人要有些阳刚气才有精神,长得白白净净油头粉面的,我看着就不喜欢。”腻在福麟身上撒娇道:“可惜像哥哥这样又长得好看又有阳刚气的,世上没有几个。”
她这马屁拍得可真够响亮。福麟哭笑不得:“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求我?”
“哈哈,哥哥这么聪明,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哥哥。”福瑛忙道:“求求你,别马上把我送回江南去。我想在青州再多玩几日。”
福麟看着她明净如水的眼神,不由想起夺佚临走时对他说的话——你妹子对你干爹的感情,也许你和她自己都误会了。你越反对,反而误会越深。倒不如顺其自然,让她自己慢慢明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的话不无几分道理——他沉吟片刻,道:“好吧。我这些日子也正好走不开。不如等到爹娘来参加过干爹的婚事后,你和他们一起回去也好。”
福瑛得了恩准,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去找雷远报喜。可是他却不在酒馆里。伙计告诉她,他拿了一坛酒,去了城西的旧宅。
这处旧宅福瑛并不陌生,原来是范静渊和舞萼当年住过的地方,他们也曾带她回来看过。只见红砖青瓦早已破落,整个地方已成一处废园。福瑛看园内到处是高及人膝的杂草,虫声啾啾,却不见一个人影,有些害怕,壮了胆趟着深草朝园内深处走去。
雷远此时正坐在废园西北角一张覆满青苔的石桌边,桌上斜倒的酒坛已经空空如也。他醺醺然看着四周,还是秋夜,还是明月当头。当年的桂花树早不见踪影,石桌也已经破旧不堪,旧事,故人,早无任何踪迹可寻。
——是呵,已经这么多年,两个孩子都长大成人,自己也老了。这一生,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他在心里不住苦笑,又去拿手边的酒坛。
“别喝了!”女子轻柔的声音道。一只纤细的手按住酒坛。他惊愕的抬头看去——那样秀美的眉目,那样温润的脸庞,一如从前——他脱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江南了么?”
“我不去了。我要留下来陪你。”少女朝他低下头来,羞涩的微笑。
——这是梦吧!
他不禁释然,如从前那么多梦里一样,握住她的手:“我日日夜夜想你。”
她的手还是那么纤细柔软。他再也忍不住,忽然用力,把少女拉入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抱紧了她。
“舞萼,”他喃喃道:“别再离开我,舞萼!”
怀里的少女轻轻一震,忽然拼命挣扎起来。他猝不及防,被推得打了一个踉跄。少女从他怀里挣脱,捂着脸转身跑开,还未等他呼唤出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荒园里。
“还是个梦啊!”雷远嘟哝着,终于醉倒在地,昏睡过去。
第六章 相救
夺佚一回到凉国便收到密信,说范福麟与镇北军方振之子方清远私晤,商谈联兵对付凉国。这本就在夺佚意料之中,他并不惊奇,沉吟片刻,回信只说静观其变。没想到信才送出便又收到青州来信一封,说范福麟之妹忽然离家出走,范福麟和雷远正带人四处寻找。
“这么贪玩,果然还是个孩子。”夺佚一笑,将密信放在掌中揉碎,正要将手中纸末一口气吹开,眼神忽然一亮,道:“来人!我要去青州!”
夺佚带人偷偷潜入关内,小心躲开范福麟和镇北军,在青州一带细细搜查,却没有发现福瑛的踪影。他遂去附近五个州县寻找,一转眼半月过去,没有福瑛的半点消息。他本想再找远一些,凉国内忽然传讯来说,扎提前几日在边境抓了一个汉人女子。夺佚大惊,一路折回,火速赶回凉国。
扎提好像猜到他的心思,嘿嘿笑道:“我是抓了一个,可是不是你要的那个人。”夺佚不动声色道:“是不是我要的那个,得让我看了才知道。”扎提便让人将女子押上来。女子衣衫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