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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了。身体痛楚的记忆早已模糊,但那丑陋的伤疤是她十年来最大的阴影。
那几晚,石灵有点闷闷不乐,上夜自休时总是出神。自修后也是跟着同寝室的女孩们一起回寝室。
有一次经过校园,她似乎看见有个白衣黑裤的人影一闪就不见了。她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她觉得自己不象别的女生那么完美,她是残破的,所以她失落。她一心认为:不管是哪个男生,都会讨厌她的伤疤。她庆幸自己没有答应和方少云交朋友,否则如果他问自己为什么从来不穿裙子,自己该怎样回答呢?
星期五晚上,庄岚、秦雯、孙娜去体操房排练了,司马娟和金菲极力怂恿石灵出去逛街,石灵推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去。司马娟和金菲满脸遗憾地走了,临走还说了句:“别把自己闷得发霉啊。”
石灵一个人笑了,“发霉”,多贴切啊,自己闷了十年,早就霉了。
其实从懂事起,她就觉得自己是个玻璃娃娃,摔成许多瓣又粘起来,身上总会有疤痕的。
八岁的儿童节,她也被老师选中去跳舞。她跳得可认真了,心里满是激动喜悦。
苦练了一个月,“六一”前一天,老师叫她们去试穿跳舞时的裙子。而试穿时,老师看着她的那种眼神至今她还记得,是惋惜,是同情……
老师叫她不用去跳舞了。
“六一”那天,她看着小伙伴们,穿着那石榴红的太阳裙,在舞台上跳着,转着……火红的裙子在石灵眼里跳动着,像一团团火焰,灼痛了她那幼小的心灵。
“六一”后,石灵病了三天。
迷糊中,石灵看见母亲在床头默默流泪,她哭着问母亲:
“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这么多疤?”
母亲擦着她不断涌出的泪,哽咽着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隐隐知道,母亲心头的伤更痛。她不再问什么,她更怕看见母亲的眼泪。
从此,她再也没穿裙子,但每次逛街,看到橱窗里模特儿身上那长长短短的裙子,她总会驻立良久。
从小学到初中,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同学们看她的眼光似乎也有点复杂。她没有朋友,她认为自己是无法走出这个阴影的。为了逃避现实,她习惯浸淫在书海中;她学书法,学画画,学吹笛……,一切只为了逃避,她也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直到进入高中,有一个女孩让她渐渐忘却伤痛。那是她的同桌红艳,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女孩。
红艳的养母是一个智力有点障碍的女人,可能是受了某种刺激,也可能是生来就是如此。她一直靠拣垃圾维持生活。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和一群拣垃圾的在垃圾场上拣回一个女婴。当时婴孩已经冻得小脸发紫,连声音都哭不出来了。大家都说这孩子没用了。她的养母不顾众人劝阻,硬是把她抱回了家。后来她才知道,是她养母把她焐在自己的怀里,直焐了三天三夜,才算抢回了她的小命。从此,垃圾场上经常会同时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红艳小时候,同龄的小朋友看见她们母女就会追着喊:“破烂,破烂,拣破烂,卖破烂,大破烂,小破烂……”
红艳就在这种耻辱中长大,她的心卑微得像一颗尘土。
面对这个比自己更自卑的女孩,石灵慢慢觉得自己以前太固执了。这世上不幸的人不计其数,他们的遭遇可能比自己悲惨百倍。她这样一想,觉得天空都明亮起来了。
高中三年,石灵和红艳互相鼓励,彼此都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已是今生无憾。虽然在她俩心里,那阴影依然存在,不过和以前相比,它已经越来越小。石灵由此悟出一个道理:在帮助别人减轻痛苦的过程中,自己的痛苦也会逐渐减轻。虽然现在她仍然无法坦然,偶尔那个心魔还会闯出来夺走她的笑容,但在心里她却常常会给自己打气:“你要勇敢!你要自信!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以貌取人的。”
石灵沉浸在回忆中,突然又想到现在已步入社会的红艳不知过得好不好,一转念又想到那天自己对待徐念人的态度似乎太生硬了。自己虽然不能去跳舞,但应该可以为这场晚会出点力的。
一切似乎太晚了。
出乎石灵的意料,星期五和星期六的晚上,她竟没有等到箫声。她有点失落,有点惆怅……
第五章 中秋晚会
星期一,盛大的中秋晚会开始了。
晚会分表演和游艺两部分。表演不外乎唱歌跳舞,游艺却是在每个教室设计一种游戏,同学们可以自由参加。
此时,全校近三千师生聚合在大操场上。
操场南端搭起了一个庞大的舞台,舞台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听说主持人照例是学生会主席和文娱部长。对于文娱部长,石灵已经认识了,但还不知学生会主席是何方高人。
石灵正在胡思乱想着,主持人已走上了舞台。
远远地,石灵觉得那个学生会主席好眼熟啊,似乎在哪见过。
等到他一开口,石灵猛然想起他竟是黄金海!石灵觉得太意外了,黄金海居然是学生会主席!
“那个是学生会主席哎,你瞧,他好帅啊!”
“是啊,听说他是我们学校女生公认的大众情人!”
石灵听到人群中有人在小声议论。她竖着耳朵听着,心想:大众情人?!太夸张了吧?也许青春就是盲目的吧。
大型舞蹈《孔雀之歌》开始了。
只见舞台上灯光已灭,漆黑中一轮圆月慢慢升起,它的光芒照得舞台一片银白。一阵音乐似泉水叮咚响起,一群身穿孔雀裙的少女从后台舞出。
她们随着音乐模仿着孔雀的动作、姿势,变换着各种队列造型。石灵似乎看到一群孔雀在月下漫步、梳理羽毛、互相嬉戏……真美啊。
“领舞的是孙娜!”石灵旁边的司马娟和金菲已叫出了声。
这时,灯光突然变成一束,追随着孙娜的脚步,而孙娜也表现得很出色。那双臂如波浪般律动着,腰肢就象微风吹动的杨柳……
石灵知道,单这双双臂的动作,没有几个月的练习是做不到这么好的。因为她也练过,只不过是看着电视自学的。石灵猜想孙娜以前一定也练过舞蹈……
石灵正在遐想,一阵掌声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原来这个节目已经结束,石灵听到有几个男生在说:“领舞的女生是谁啊?挺漂亮的!”“是啊,好像是新生哎。哥们,咱们有机会了……”
接下来是独唱,相声,虽然也赢得了不少掌声,但比第一个节目显然逊色不少;况且表演的人石灵都不认识,也就没有认真去看。
第四个节目却让石灵愕然了:徐念人说这是“竹箫三重奏”。而随之走出来的三个男生让石灵一下傻了:其中一个是方少云,一个是黄金海,另外一个就不认识了。
他们的箫声,都是一样的醇厚,一样的动人心弦,三人合奏,居然听不出一丝杂音,甚至没有一处不和谐!
石灵的心乱了:天哪!她搞不清晚上和她合奏的是谁了!怎么会这样?!
不知何时三个男生已表演完了,至于后来节目的内容,她根本没有印象。石灵只记得自己跟着司马娟和金菲到了教学楼,这才醒悟游艺节目已经开始了。
三人在教学校走了一圈,大致了解到游艺有猜谜、对对联、卡拉OK、夹弹子、钓鱼……石灵建议挨个玩过去。
第一个教室是猜谜。只见教室的半空中吊着许多纸条,上面写着各种谜语。下面挤满了各种表情的同学们,有的作冥想状,有的欣喜若狂,有的恍然大悟……
石灵抬头一看,只见头顶的纸条上写着:“谁都知他最热心,不欺老小不嫌贫,不怕风吹和雨打,夜夜辛苦伴行人。打一物。”
石灵闭眼想着,猛然心中一亮,她扭头对司马娟说:“路灯!”
“对啊!对啊!是路灯!我怎么没想到呢?”司马娟在旁边跳了起来,“快,把纸条扯下来,可以去领奖品的!”她边说边把把纸条扯了下来。
石灵微微一笑,继续看下一个谜语:“黄皮包着红珍珠,颗颗珍珠有骨头,不能穿来不能戴,甜滋滋来酸溜溜。打一水果。”
“打一水果?应该是石榴!”石灵肯定地说。旁边司马娟又忙着扯纸条了。
这时秦雯也对着一张纸条念了起来:“铁轨整齐有两行,两行路程一样长,只见一辆小车过,两条铁轨变一行。打一物。”
念完,孙雯开始咬着嘴唇,拧着眉毛。石灵看着她,心中已知道答案是拉链,也没没出声,便扭头去看另一个谜语:“一千五百米。打人体一穴道。”
石灵的爷爷是个老中医,擅长针灸。石灵父亲虽没当过医生,但对针灸也很有研究。石灵从小耳濡目染,也多少懂点皮毛。当初,父亲希望石灵报考医大,说是有前途。哪知石灵铁了心肠要念理工科,把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石灵心想这个谜语对于别人可能很难,不过自己有这方面的知识,肯定能猜出来。
石灵眼前一会儿浮现出爷爷给别人施针的情景,一会儿又是父亲给爷爷施针的情景,嘴里还在嘀咕着:“太阳、人中、丹田、殷门……”
周围的学生见石灵两眼发直,嘴里还念念有词,已开始在窃窃私语了。司马娟一见也急了: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拉链!”
“足三里!”
司马娟伸手正想推醒石灵,猛然被这两个声音吓了一跳。
原来是金菲和石灵都猜出了谜语。这时周围的同学对石灵又是佩服又是羡慕:今天的奖品可是很诱人啊。
原来今天所有带有竞技性质的活动都有获奖得分,累计得分在全校排列前三名可以得到一套价值五百元的旅游券,而且听说是到无锡的央视影视可基地。不过这也不是容易的事,毕竟答对一个问题只能得两分。所以众人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而此时人群中黄金海和方少云也在绞尽脑汁,对于奖品他俩都是志在必得,不象石灵那样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在石灵进来前,他俩已猜出好几个,互相心中都起了好胜之心,还夹着点英雄相惜的味道。其实在前几天他们排练竹箫三重奏时,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了。现在看石灵不到五分钟便猜出三个,两人在佩服之余却又各有想法。
黄金海在想:可惜她太庸俗了。他认为贪财的女人总是庸俗的,而聪明却又庸俗的女人就有点可惜了。
方少云则想:那晚她月下起舞,一定是个纯真的女孩。而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她还相当聪明。对这样一个玲珑的女孩,方少云不禁有点动心了。
司马娟则咋咋呼呼地叫着:
“你真是我的偶像啊,我是四肢发达,大脑简单。我反正没希望了,就给你当啦啦队吧!”
周围的同学一听,都哄堂大笑起来:还没见过哪个女生当众说自己大脑简单的。
石灵不理会众人的笑声,一心猜她的谜语。没多大功夫,竟又猜出了五个。大家一见,都开始挤挤攘攘起来。原来大家都想到谜语也就这百来个,除去已被猜出的,只剩六七十个了,再不加油只怕都要被石灵、黄金海和方少云三人抢去了。
在一阵紧张的角逐后,纸条一张张被扯下,有人手中还空空如也,有人却已志得意满。终于到最后只剩下一张,大家都被难住了。
只见谜面是一个英文字母“C”,打一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名称。此时石灵、黄金海和方少云手中都已抓了一把纸条,但谁都不愿放弃这最后一张。旁边的同学一看谜语这么难,全都跑到别的教室抢得分去了,只留下黄金海、方少云和石灵三人谁也不肯认输。
过了三五分钟,黄金海和石灵突然同时伸手去扯那张纸条,结果只听“哧啦”一声,纸条被撕成了二半。
方少云在心里暗暗认输,叹了口气说:
“你们都猜出来了吗?这样吧,你们把答案写在纸背后,到时候我给你们作证,说不定你们都可以得两分呢!”
黄金海和石灵一听,都觉得有理。两人写完答案,方少云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要两人都把答案给他看一眼。他见石灵的答案是《月芽儿》,而黄金海的答案则是《月圆月缺》。他觉得这两个答案都有点道理,但有时候标准答案却总是一个。
第二个教室是对对联。由于对联这个游戏对于文学水平要求很高,而且现代学校教育是没有这个内容的,只有少数感兴趣的人会对此有研究。所以在场的人虽不少,但多数却是看热闹的。
石灵想自己练书法时曾接触过不少对联,觉得也许可以碰碰运气。她浏览了一圈,随手扯下了几张纸条。黄金海和方少云对文学多少还有点基础,对于对联却是不敢夸口。两人只是对石灵这个人好奇,才跟着走了进来。此时看她不急不躁,两人心里对她又增添了一
些份量。
在卡拉OK时,方少云大出风头。因为这也是一个竞赛,是所有到场者听录音机放的歌曲,谁以最快的速度说出歌名,而且必须说出这句的简谱,全对了就可以得分。方少云大概是比较喜欢听歌,他回答起来又快又对,甚至连《乌苏里船歌》、《刘三姐》的简谱都说对了。石灵和黄金海虽也得分不少,但和方少云一比就差得远了。
黄金海对这个哥们有点佩服,只是看到那些女生崇拜的眼神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唉,谁说只有女人爱虚荣啊?黄金海承认自己被一些女生宠坏了,虽然自己并不会接受那些爱慕。
石灵的心里却只盘旋一个问题:方少云是和自己箫笛合奏的人吗?
在紧张、刺激、欢快的气氛中,游艺节目也结束了。
大家开始翘首盼望得奖结果的揭晓。
星期二晚上,石灵激动得一宿没睡。她竟然得到了大家期盼已久的旅游券!而另两位得主是黄金海和方少云!他们三人可以在国庆节去无锡旅游三天!
同宿舍的姐妹们也是异常激动。司马娟搂着石灵又笑又跳,似乎比自己得奖还高兴,嘴里还一个劲地嚷着:“我就知道你会得奖的!你真是我们宿舍的骄傲,你真是我的偶像!”
室友们则嘻嘻哈哈的要她请客。
晚上,石灵躺在床上盘算着:离国庆还有九天,中间还有一个双休日,自己也该回家看看了,顺便也要去看一下红艳。
接下来几天,校园恢复了平静。
只是自从石灵知道黄金海是学生会主席后,对流传在学校内的流言也开始关注起来。听说黄金海和徐念人两家是世交,家境都很殷实;听说黄金海和徐念人关系非常密切,两人是“娃娃亲”;听说学校有好多女生暗恋黄金海,有的甚至去倒追他;听说徐念人排的每只舞,都会先亲自跳给黄金海看……石灵只觉得这两个人很般配,不说是天造地设,也象是金童玉女。
第六章家的滋味
星期五最后一堂课的效率是可想而知的。课还没上完,石灵的心已经飞出了教室。老师似乎也知道同学们的心思,早早布置了点作业就走了。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石灵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看着窗外飞弛而过的景物,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到家里,她的心跳不由加速了。她想到自己突然出现在母亲面前,说不定会把她吓一跳呢。
下了火车离家还有一里路。石灵背着一个小小的米老鼠背包,优哉游哉地走着。
眼前蜿蜒的小路通向密集的村庄,那袅袅的炊烟已升上了天空,鸡鸣狗叫声已远远传来。
石灵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离家不满一月,对眼前最熟悉不过的一切却有了一种陌生感。
石灵正胡思乱想着,远远地看到家门旁的小路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母亲!
“姆妈!姆——妈——”石灵奔跑着向母亲扑去。
到了母亲面前,石灵眼眶已有点湿了。
她轻轻地拉住母亲的手,娇声问道:“姆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啊?”
“丫——头”,母亲笑着嗔怪道,“在外面还习惯吗?吃得好吗?”
“好~,都好的!我们回家吧!”石灵拖着母亲的手边往家走边说。
到了家门口时,隔壁的婆婆颤颤魏魏地站在自家门口大声说:“小灵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姆妈每到礼拜五、礼拜六就站在路旁等你。前两回哪天不等到天黑啊?!”
石灵听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哽咽着叫了一声:“姆妈~”
母亲见状,慌忙说:“哪个说的?她瞎说的!”
老婆婆叹了口气:“唉,小灵家姆妈呀,你总算出头了,女儿有出息了~~”说完转身向门内走去。
石灵和母亲手牵着手到了厨房。石灵看见灶台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有糖醋扁鱼、大蒜炒肉丝、鸡蛋炒青椒、炒菠菜……石灵转身抱住母亲,“这么多菜啊!”母亲乐得眉开眼笑,“别动!别动!锅里还有呢!”母亲一把揭开锅盖,“这只鸡都炖了第三遍了。”热气蒸腾中,石灵眼前一片模糊……
饭桌上,坐着石灵和她的父母,还有石灵的奶奶——一今年已经八十五岁了。石灵的爷爷在她上初中就去世了,留下奶奶跟着子女过活。
吃饭时,石灵的母亲不时给石灵夹着菜,而石灵不断给奶奶夹着菜。石灵的父亲看着这唯一的女儿,觉得她真是很乖巧,脸上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顿饭吃得全家都开怀了。
饭后,父亲提议石灵和他来个竹笛、二胡合奏。
父亲兴致很高,石灵也不愿让他不高兴,但吹着吹着,就想起了方少云。
她一走神,立马吹错了好几个音符,便懊恼地扔下了竹笛。父亲不理她,自顾自地拉起了《二泉映月》。
石灵听了一会,觉得实在忍受不了那种柔肠百折的单调,便跑出了家门。
星期六一大早,石灵便骑着自行车到了红艳家。
走进门槛,石灵惊讶地看到昔日堆满垃圾的小屋如今变得干净整洁。红艳的养母告诉石灵:红艳去上夜班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她还说红艳不让她去拣垃圾了,说她的工资养得活母女俩。正说着,红艳回来了。红艳一见石灵,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石灵见红艳比以前瘦了,也黑了,连忙问道:“红艳,你的工作是做什么的?累吗?”
红艳边吃早饭边说:“是一家电子厂。不累!我现在试用就拿七百元工资呢!等成了正式工人,就多劳多得,听老员工说他们有时候能拿到一千五呢!”
“真的呀?!”石灵看到红艳那神采奕奕的目光,也从心底里高兴着。
“你呢?新学校好不好?漂亮吗?你的新同学对你好不好?”红艳一口气扒完碗里的饭,迫不及待地问道。
于是,石灵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起来。红艳听着又是羡慕又是佩服:“小灵,你本来就很优秀的!你不要老是瞧不起自己!对了,那黄金海和方少云你喜欢哪一个?”
石灵一听就急了:“什么喜欢?我一个都不喜欢!我爸说读书时绝对不能谈恋爱的!而且我又不是什么美女,人家怎么会喜欢我啊?我觉得我好丑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