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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贫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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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思及自己的上身几乎空荡,却这么偎在男人怀里是多么不适当,她便羞红脸颊。可一股离奇燥热迅速扩散,迷昏她的矜持;不知怎的,她不想离开他。
她被他揽着的肩头,忽升阵阵酥麻,叫她站不住,自然的倒向他。
“姑娘?”发现她直打颤,还不避讳的缩进他怀中,青年连忙将她拉开些,解开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
泛白的樱唇街留着沭目鲜血,让东方戬注意到那张惊惶失措的清丽容颜。
她就像凛冬中一株挺立寒梅,任凭狂风吹拂,在一片纷飞大雪中,让人钦佩着她的不屈,激赏她的绝艳。霎时,他胸口陡然一紧,心揪疼起来。
因此他一见有人追她,便不加思索动念护卫她。怪事,从没哪个女子能让他格外留神,而这初次见面的小女人,却能漾起他心湖不寻常的涟漪?“你……”
“这下你逃不掉了—;—;呀!”高堂主被欲火烧灼的双眼,只瞧见那即将到手的美人,直到他抓回她的指掌,猛然让人一劈,疼到叫他缩回手,他才看到别的。
“是谁这么大胆—;—;欵;?魁首!”高堂主定睛一瞧,这才发现,腾龙堡堡王竟护着那惹他心痒难耐的小美人。“魁首怎么来了?”
看怀中这惧如惊兔的女子,东方戬大致可以猜出前后缘由,他对高堂主厉声喝道:“无耻!胆敢强抢民女,辱没我腾龙堡名声,高堂主,你可知罪?”
罪证当前,这下子高堂主可赖不掉了。腾龙堡容不得这样的败类!
“魁首,您太少见多怪了。”高堂主深知东方戬厉害,不敢正面与之冲突。
虽然自己袒露上身,缺了气势,不过他仍试图为自己辩驳,站稳立场:“既然来这万芳楼,不就是为找女人快活,男人天性所趋,哪能说是辱没腾龙堡名声?”
东方戬嘲讽勾唇一笑。他就不曾涉足这些风花雪月的地方,这些事,不过是自制力不够罢了。
“何况咱们是客人,她不过是卖身的花娘,还由得了她挑客人?这可不是强抢民女,是你情我愿,银货两讫的交易。这不算是罪名吧?”
高堂主小心翼翼的盯着魁首,缓缓伸出手,就想要拉回那美人。
她无助摇头,虽然想不出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可她能确定一点—;她抵死不愿委身眼前这强索无道的恶徒!
看出她的抗拒,东方戬手刀便不留情面直往高堂主挥去。
“强诃夺理!她分明就不愿意—;—;”
“这儿是妓院,花娘最爱耍弄这套欲拒还迎的招数,要客人心痒难耐。魁首不会如此不识趣,看不出事实吧?”
“哼!说不定是你横抢人家,还说得振振有词。”东方戬意有所指的暗示。
先前几桩案子,若非受害姑娘都让人灭口,否则还怕没人可揭发高堂主诸多恶行吗?也许,这位姑娘可以帮上他,除去腾龙堡的害群之马。
“她根本没说她不愿意。”高堂主最后缩回手,抛出嘲弄眼神。
“不过是个卑微花娘,魁首不必拿她当人看,客人给钱买她初夜,鸨娘点头就成,还管她愿意?不愿,为何卖身?既然甘愿做贱,就少摆贞节架子!”
反正她是哑吧,辩驳不了他的羞辱。高堂主得意的冷笑。
她泫然欲泣,无力护卫自己清白。
她不知自己怎会沦落此地,鸨娘说她让叔叔给卖了,这些她也不记得。她甚至连自己名字、自己是哑子的事都想不起来,她……又能如何?
东方戬眼见高堂主对这花娘恶言相向,不由得心升怒气。
瞥见她颈上柔细雪肤,被掐出好几道青紫指痕,他看得出来,她若当真如高堂主所说是自甘堕落的女子,玩弄招术也罢,又何必弄伤自己?
但,她若不愿卖身,为何不说?只要她开口求救,他要救她不难。
“难道你……不能说话?”东方戬猛然想通,这女子看他的眼神里,那楚楚哀戚从何而来。
虽说天不给二物,但这女子如此美丽,却有这缺憾……
对那双藏着千言万语的灵动瞳眸,他心底忽生没来由的怜惜。
也许是为了如此出尘的女子竟堕落风尘,也许是因为她双眸盈泪的无言恳求,那份娇柔偏触动了他向来不让人亲近的心弦。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于身分有多不恰当时,他却早已脱口而出:“好,我为她赎身!她若只是一般女人,我就不许你们对她如此放肆!”
“她不赎身的。”高堂主拼命给鸨娘使眼色,要鸨娘拒绝东方戬强势赎人。
“八千两,一个子儿也不能少。”鸨娘无视高堂主暗号,迳自开天价。这个数目,相当于这附近数个村庄一年税收。
“你—;—;上腾龙堡来取吧!”他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唐突赎她走,但他知道,他想保护她,想救她离开此处,不需任何理由!
强硬要鸨娘交出卖身契,不等高堂主和鸨娘再提出反对,东方戬用自己披风将这哑巴花娘紧紧包裹好,温柔却霸气的带着她,快步离开万芳楼。
“唔!可恶!”碍于堡主威势,高堂主只敢等东方戬走后才表露心中愤恨,将不满的矛头全指向鸨娘。“哼!美人被魁首带走,咱们的约定……”
“哎哟,高堂主,我再找新人给您就是。何况,若您坚持得到那哑巴姑娘,同在腾龙堡内,您还怕没机会瞒着魁首强占她?她又不能声张,您想对她如何,东方魁首也不会知道呀!这对您而言,反而方便呢!”
鸨娘笑吟吟安抚高堂主。“再说,东方魁首为了女色一掷千金,这荒唐事一传开,您要将他扯下堡土位置,不就容易多了?”
高堂主一愣。 “话是没错,可东方魁首说得义正辞严的,又怎会自打嘴巴,迷上那女人?你如此爽快交出卖身契,实在太可惜。”
“这花娘的绝色当代少见。何况,她身上媚药未解,只怕现在她正对着东方魁首投怀送抱呢……男人,绝没法抗拒她的。”
“但对方是那自律甚严的东方戬……”
“那又如何?哼,我方才回房取那卖身契时,在上头也洒了同样的媚药药粉,就算东方戬能自持不碰她……”故意顿下,吊人胃口,捣娘狡猾地掩唇奸笑:
“当他想还她卖身契、撇清关系的同时,一摊开那张折好的卖身契,只要吸入一点点飞散的粉末,就算他是圣人,也会立刻放浪地发狂要了她!”
第二章
    带着刚从万芳楼脱身的姑娘,一回腾龙堡,东方戬便发现事情不大对劲。
他先命人取来新衣,安置她待在客房,准备让她休息时;他才有些留恋不舍地放开怀中的她,却发现她虽半昏半醒,双手依然紧紧攀着他颈子不肯放。
本以为她气息紊乱是惊吓过度,身子发热只因过于激动,可现在看来似乎不全是如此?
“你没事吧?”东方戬担心的盯着她,意外感到,她不知是存心或蓄意的偎着他,娇小身躯轻轻磨赠他胸口,小巧舌尖不住轻润唇办,流露异样媚惑。
只是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举动,霎时,却让东方戬胸口一紧。
未曾这么牵挂任何姑娘的他,竟再自然不过的想为她做点什么,帮她解除身上的不适。
“会渴吗?”他抱着她,坐到桌前以单手为她斟茶,喂她喝着清凉茶水,试着安抚她:继而他再只手抽出怀中契约一抖,打算展开折好的纸张说道:
“姑娘,你安全了,在这腾龙堡内,没人可伤害你,卖身契我已为你取回,如今你是自由身。瞧,这是万芳楼那鸨娘还你的—;—;该死!”
那纸卖身契摊开的瞬间,带着甜腻香气的烟雾,顿时弥漫在两人之间。
糟糕!那奸诈鸨娘竟敢使诈!这纸契约上施了什么怪东西?是哪种毒药?
东方戬见状,急忙抱她退离到窗前,破窗而出跃至长廊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并连声唤住经过长廊的家丁:“快唤潘管事找大夫来!”
“唔……唔……”在他怀中的柔软可人儿柔柔蠕动,对于全身克制不了的燥热难耐无计可施,她只是悠悠半睁星眸,望着他皱紧眉头。
怎么办?她好难受,在身上四窜的这股狂烧火焰,要如何才能平息?
她悄悄伸手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极自然的想撑开些空间,好透透凉风。
东方戬还正试图平息那口奇特香气、引起他下腹一阵诡谲的烧烫感,他突然又瞄到她敞开的披风中,残破衣衫下那艳丽青绿兜衣,将她肌肤衬托得更为白皙。
她的模样看来好美,叫他打从心底想要得到她……那一刻,东方戬陡然心惊。他怎会踰;矩地起了想碰她的冲动?他为自己竟莫名地被挑起欲望感到害怕。
“别挑逗我!”他急忙抓紧她双手,用披风再次将她紧紧包裹;怕她继续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自曝娇美,他只得出手环抱她,不给她任何挣脱机会。
“该死!她不会被下了媚药吧?怎么大夫还不快来?”
他抱着她,将她抵在长廊栏杆前,频频深呼吸,可彼此再亲昵不过的距离,反让他更清楚意识到她的柔软诱人。
“看来……鸨娘下的不是毒,而是媚药?”就算勉强将她拉开些距离,猛烈渴求再也无法平息。
他不过吸了一口药粉,却简单的被撩动情欲……
忽然想到,那鸨娘原先不正想将她送给高堂主?媚药威力只怕非比寻常。
“可恶!那鸨娘定是想毁了我东方戬名声,才出此奸计。若是我强要了你,岂不正中他们下怀?”
急忙想将她送往别间客房,却发现往常训练有素的身子,竟一步也动弹不得。他只能任凭她发间不经意散逸的清香将他重重环绕,层层磨去他的自制。
他一咬牙,并拢手指,略略运气,以手刀猛力在自己腿上狠狠划下,藉由激痛让自己保持理智。鲜血迅速在他长衫上染出一片惊心红霞。
随着血液流失,那股燥热仿佛也从他下身褪去,东方戬好不容易才静下心。
“大夫……还下快来吗?”他若只因一时冲动,对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出手,只为美色诱惑,便如此藐视礼义廉耻,那他和野兽又有何异?
何况她也是无辜受害者,他没有理由因为自身中了媚药而败坏她名节。
但是……“唔!”
随着她出其不意朝他一笑,毫无心机的甜美笑容,着实烙进了他眼中。
只有在梦中才得以窥见的无瑕绝美,仿佛具有魔力的绳索,缚住他的人,捕获他的心;醉人陷阱,迷惑他理智,挑战他自律。
在他身边,为了东方家权势财富而来的人太多太多,从没女人不怀任何目的接近他,装娇柔,装妩媚,虚伪的表情他早看厌了。
唯有她,动人外表下,却有坚毅不屈的刚强意志;他们俩今天才初次见面又如何?早在方才他无法舍下她不管那时,他就已经……让她打动了冰冷的心。
“你……可知你这是在玩火?糊涂姑娘?”他不再阻止她伸出双手搂住他,闭上双眼,屏息感受她贴近他脸颊,心跳愈烈,两人的气息密密纠缠。
他不想让人欺负她,这就表示,他对她远较一般女子特殊许多。理由为何?将来可以慢慢再找,包括她的身世,她的来路……伹;,就是不愿轻易错过她。
现在,身上伤痛也无法使他保持清醒了。
面对她的娇柔似水,热情如火,她的一切媚惑了他的坚持,只恨不沈沦。
当他再也压抑不了前所未见的想望,掺和她散乱长发,猛然压下她后脑勺吻上她之时,他也决定,即使药力带来这样的结果,可无论如何—;今生他绝不负她。
“魁首?”匆忙领着大夫前来的潘管事,吃惊看着不顾场合而失控的主子。
魁首明明身上染血,可却依旧无动于哀?眼中仿佛只有那个女人?
潘管事有些不知该怎么做才好。魁首好像和平日不太一样?那女人,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受伤了?血还不住流着呢!”
猛然自情潮中惊醒的东方戬,恼怒自己竟无法把持,险些败给自身邪恶欲望,不免动气,一把推开怀中的迷惘佳人。“快带走她!”
东方戬坐在书房里,对于往常部下定时送来,禀报关于狂风寨动向的密函,他却一点也看不进眼中。
桌上响起“啪”一声,他甩下手中信件,偏是无法静心。
起因是打从半个月前,他自万芳楼赎回的那奇妙姑娘。
当日他让大夫救她后,东方戬便强逼自己忘了那事;他不愿记起自己竟差点要了她的荒谬举动;可越是努力遗忘,却怎么也忘不了。
除了担心她虚弱身子的康复情形外,他更无法分辨自己对她种种的复杂感觉。
当两人相拥的那刻,他起了不曾有过的快意心动,起了恨不得将她揉入怀里的疯狂期盼;当他与她分开后,更起了失落懊悔。
他不想与她分离。但,为什么?
“那是哪来的媚药,这么有效?”就连这些日子,早已服用其他药方克制,他却还不断惦着她?他自嘲笑了:“总不成,是我过于放荡?”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就独独对她有感觉,这不能算是他下流吧?他虽试着不搭理她留在堡中休养之事,却分外注意底下人议论她的动静。
“禀魁首—;—;”侍女敲了房门后,怯懦走进来。“那哑巴花娘拖着奴婢支支吾吾的,猜了许久,问她意思,似乎是她想见魁首。魁首可要见她?”
指头在桌上轻轻敲着,东方戬沉吟一会儿,最后他长吁口气。
“奸吧……让她来见我。”这事是该做个了结。他忽然像想起什么,又出声唤住正要退出的侍女:“还有,今后别唤她哑巴花娘。”
听旁人这样喊她,就是让他不舒坦。不能说话而沦落风尘不是她的错,东方戬无法忍受旁人对她轻蔑。“来者是客,别对人家不尊重。”
“不然……要叫她什么?”侍女愣了愣。这几天,大家都这么唤她呀。
“就叫她—;—;”顿时愣住,东方戬这才想到,他连她的名字也不清楚啊。
自责糊涂,东方戬轻笑起来。“罢了,快去唤她来吧。”
听说她想见他,不知怎的,东方戬心中或多或少扬起一丝欣喜。他毋需遮遮掩掩,扭捏矫饰自己真心,他舍不下她,毋需否认。那……她呢?
踏进房门当口,少女是极为担心的。她清醒已有十来天,丫鬟虽尽心照顾她,可却不曾给她好脸色。慢慢地,她也聪明的从旁人口中,明白自己处境。
她曾在房里,听见侍女们背着她在长廊外偷偷谈论,说她是由东方魁首赎回来的花娘;还说,她曾试图诱惑东方魁首未遂。就是这点让腾龙堡上下鄙视她。
羞红着脸,对那日的来龙去脉,她其实是有印象的;受鸨娘胁迫,受东方魁首搭救,甚至在媚药蛊惑下,她主动向东方魁首……
她不愿回想起那不似自己的模样。
可是……她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模样,又是如何?
虽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急于见他,想将误会解释清楚,但,她就是不愿让他轻易误会她是那样淫荡的女子。
踏入房内,看他那磊落光明、英挺焕发的姿态,她更觉难堪,想也不想便急忙拜下,说不出感激,只能诚心向他行敬拜大礼。
“起来。”看出她的羞赧与慌张,奇妙的,他似乎能猜出她的想法。比起玩弄权势的大多数人,她的单纯太容易懂。
“听说你想见我?是为了什么—;—;”猛然住口,他想起自己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呢。“我老忘记你不能说话,该怎么问,你才方便回答我呢?”
感激他的体恤,她略一抬头,看见桌上东西,她指指纸笔点点头。
“你会写字?”他起身示意她坐到桌前,自己则一手撑在桌上站定她身侧,意外看她展露一手漂亮娟秀的字体。“这年头,在东北,会写字的姑娘不多。”
她顿时停笔,又接着蘸墨,在纸上写着:谢谢公子大恩。
“你不用在意,我只是阻止高堂主四处败坏腾龙堡名声,救你是顺便。”
她知道他是想让她心安,但他越这么做,越令她心慌。急匆匆提笔解释:
八千两也是顺便?公子恩情,我无以回报。那天,我让人下了药……
她停了动作,许久许久才又再写着:我不是有意要……
最后她仍是顿下,实在不知怎么解释这一切。
“你其实用不着在意。那天到最后,是我……把持不住,怪你太没道理;该赔罪的人是我,险些……毁了你。”
东方戬约略猜得出她几番迟疑的理由,唇边不免浮出一抹自责苦笑。
“堡内的人,若有错怪你,我代他们,向你赔不是。”
她心上有些烧烫,种种不安因他一言,一扫而空。他果然是正人君子。
依稀记得那天他似乎动手自伤,她担忧的提笔一问:
公子千万别这么说。现在公子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我打小练武,那点伤不碍事,倒是你,吃了几鞭苦头,不要紧了吗?”
我没事。她一边写着,浅浅笑意浮现唇边。他……关心着她吗?
“今后你有何打算?”见她咬唇不动笔,他疑惑又问:“你家住何处?何地人氏?家里还有谁?”连连追问,迫不及待想多了解她。
她摇摇头,缓缓写着:我……全不记得了。
生活上的事她记得,东北两大势力,腾龙堡与狂风寨的对立她也记得,可偏是忘了自己的事。家人,朋友,出身,成长,一切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她会写字,似乎也不太娇弱,怎样的环境会造就这样的她?
即便这公子好心救她,但她无依无靠,连自己姓啥名谁都摸不清;她总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软弱,可眼前,她不知何去何从。
“你走吧。我会让帐房给你足够的银两,随你要做买卖、还是在哪儿定居都可以。”他虽想搂住她隐隐打颤的肩膀,但他不能再将自己的心陷入。
思及她孤身一人,不知能否谋生,可会再遇上心怀不轨的贼人?他就烦躁。与其挂心她将会遇到何种危险,他不如就留她待下。可若让她待下……
他很清楚她对他有奇妙影响,他担心自己早晚会失控伤害她。他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想留她,但他更想要她心甘情愿,所以他不逼她。让她自己选择吧。
站开了些,他转身背对她,假意翻着一旁书架上的简册,装成自己打算开始忙活,强迫自己别阻拦她。“你伤势既已痊愈,就走吧,腾龙堡不随便留外人。”
她闻言,惊愕转头看着他宽阔背影,随即落寞地低头咬唇,脸色惨白起来。
外人?是啊,对他而言,她就跟个从路旁捡来、被人遗弃的小狗没两样。这事实显而易见,可她为何会因他这句话,而觉得心口泛起一丝疼?
她在盼什么?人家好心出手救她已是难得恩惠,她不知心怀感激也罢,竟敢希冀人家继续照顾她?她应该不是这么贪心的人。可她若离开这儿,又能去哪?
并非她贪图腾龙堡舒适生活,而是她了无头绪,不知如何找回自己过往。
这几天来,失去记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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