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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争执中，水瓶掉到了地上，"；哐啷"；一声，砸个粉碎。
我突地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你说，我不许你再逃，你喜欢我吗？喜欢我吗？喜欢我吗？
我一连问了3遍，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种难看，混淆了尴尬、措手不及、紊乱以及我看不出的情绪。
那时间很长，长得让我仿佛听见自己的心一点点碎掉，再一点点愈合。然后，不痛了，再怎么刻骨铭心天荒地老的疼痛，也过去了。
我叹气，说：好了，我知道了，我和你以后再没有关系。你不是说我让你窒息吗？我现在把自由还给你，请你也慈悲一点，把平静还给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暧昧的事。那副画，你不是画给我看的，是画给大家看，画给你自己看的。卫晨，你是不是认为不得到就不会有失去？这世界上那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再见。
我转身，亲眼看着地上两个影子越来越远，细细长长的，让我想起画上的那两棵树，和树上的连体婴。那分明是某种依恋，却又是某种决绝。
再见再不相见。
我如此小气，甚至无法跟他做普通朋友。
输了。
顾明明，彻彻底底输掉了卫晨。
亦或是，从来不曾得到？
6
Nine
我搬出学校宿舍，在外租房住，除了必要的课，再不去学校。就这样过去了很多很多天。
那天我在老师办公室外碰见简蓝，轻瞥她一眼，垂头，绕开她走。却想不到她叫住我，明明
什么事？我客气而疏离地回头。
她的唇动了几下，说：你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卫晨要出国留学了。
我感觉自己的眼角跳了一下，但心依旧平淡，那又如何？
简蓝苦笑，我以为你会关心，既然这样，算了。。。。。。打搅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想，难道这就是结局吗？我和她都输了，这个双输的游戏，就是最后的结局吗？
回到家里，房东来敲门说：有人打过电话给你，自称是你姑姑，留了号码。
我在电话前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才鼓起勇气拨那个号码。线路通后，淳厚委婉的中年女音在那端愉悦响起："；明明吗？怎么都找不到你呢？好啦，你表哥就要出国留学了，什么时候过来吃顿饯行饭吧。"；
我放下电话，抱住双肩，哭出来。
哭得痛不欲生。
是的，Q大02届建筑系的卫晨，除了是我的学长、我的偶像、我曾经疯狂追逐的心上人外，还有一个身份他是我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