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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公社万书记已经当上了副县长。他坐着小车到杏花谷检查工作。他的车子在一条乡间公路上陷到沟里开不动了。
万副县长急得满头大汗,他对和他同车来的秘书说:“怎么搞的?路坏成这个样子。赶快喊几个人来帮助把车子推上来。”
秘书急急忙忙跑到前边的秧田边,看见有几个农民在田里插秧,就大声喊:“喂,那几位老乡,我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万县长下来检查工作,他的车陷到沟里去了。请你们帮帮忙,把车子推上来。”
几个农民没有理他,有的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又弯下腰去,继续插秧。
秘书着急了,提高声音大叫:“喂,听到了没有?”
还是没有人回答。
“你们是聋子还是哑巴?”
几个农民不乐意了。大家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你凭什么骂人!”
“我们忙着呢。没时间干那无聊的事!”
“让我们推车,给多少钱?”
“县长检查工作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我们去推车。”
“路坏成这种样子都没人管,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 ……”
还有许多难听的话,他没有听清楚。
秘书又问:“你们村的书记是谁?把他给我叫来!”
“书记是胡友。他可忙呢,他是哪里有酒哪里醉,哪里有床哪里睡。天天进洞房,夜夜当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我们没有办法找他。”
秘书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万副县长身边:“这地方都是刁民。不肯来推车,还发了许多牢骚。”
“他们都说些什么?”万副县长问。
“可难听啦。”秘书一肚子委屈,“要不,你自己去听听。”
万副县长和秘书一起来到田头,他一眼就看见许大娘在田里艰难的插秧,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停住了脚步,看了一会儿才说:“老支书,你……”
许一虹大娘听见他声音,回头一看,也有些激动:“是万书记。”
秘书纠正她:“他现在是县长。”
许一虹大娘用那只独臂檫了檫脸上的汗:“我知道,但是书记叫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没关系。我们是老熟人。”万副县长还告诉秘书,“我在乡里当书记时,她是杏花谷的老支书。”
秘书一听说这话,来劲了:“哎,我问你,你们杏花谷的村民怎么那么厥?万县长的车陷到沟里去了,找几个人推一下,没有一个人肯动一下,还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大娘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干群关系不能和从前比了。想当初,老百姓可以用生命掩护干部。现在如果有敌人来,老百姓会把干部绑起来交出去。”
“现在干群关系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也说不大清楚。可能是现在的形势发生变化了吧。当初的干部为老百姓出生入死,现在,我们的农村干部主要工作就是‘谋财’‘害命’。”
“什么叫谋财害命?”万县长不解的问。
“‘谋财’就是上交提留;‘害命’就是计划生育。乡村干部的工作方法就是‘组织一套班子,挑着一副筐子,拿着一根绳子,提着一根棍子’,他们就像鬼子进村一样,‘抢公粮、赶猪羊、扒房梁、抓婆娘’。”许一虹向万副县长介绍当前农村的现状。
“这样的工作方法老百姓当然有意见。”万副县长同情的说。
“这不仅仅是工作方法问题,还有工作作风问题。他们只索取,不服务。他们要粮要钱要命逼上门,我们要电要肥要水找不到人。现在是村民小组不开会,村里干部不下队,乡镇干部家里睡,县里干部当天回。”许一虹继续说。
“这的确是个问题。老百姓说县里干部下乡是‘上午轮子转,中午盘子转,晚上裙子转’。”秘书也想起下乡的时候听到的一些牢骚话,他说了出来。
万副县长听了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候,胡友拿着邮递员刚送来了一份电报来到田头。他在好远就扯开喉咙叫起来:“许大娘,你的电报,许杏莲病了。”
许一虹大娘一听女儿病了,头脑一下子像爆炸似的昏了。她知道不到危急情况,女儿是不会拍电报的。她丢下了秧苗,踉踉跄跄地爬上田埂。
第十七章
第 十 七 章
许杏莲昏倒在马路上的消息没有人知道,当警察在路边发现她时就把她送往医院。她刚刚清醒过来,就偷跑了出来。
今天她的身体很虚弱,没有去扫马路。她在家里教蓝蓝读书。
“蓝蓝,你再读一遍给我听听,好吗?”
蓝蓝拿起课本,用甜甜的童音朗读: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许杏莲特别注意的听她朗读,帮她纠正读音。
“蓝蓝,今天的作文准备写什么?”
“我想写我的妈妈。”蓝蓝歪着头说。
“妈妈有什么好写的?”
蓝蓝说:“世上只有妈妈好。”说着哼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曲,甜甜的嗓音有着童稚的清纯。
“别人的妈妈好,你的妈妈不好。你的妈妈命苦,是妈妈害了你。”许杏莲一提起这件事心里就愧疚。
“妈妈没有害我,妈妈是世上最好的妈妈。妈妈最漂亮、妈妈最勤劳、妈妈最善良,妈妈教我许多做人的道理。……”蓝蓝有一种“儿童不知愁滋味”的天真,一个劲的说好话。
许杏莲的心里的痛苦是无可名状的,她没有办法向女儿解释清楚,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当她长大以后,当她明白了这一切以后,还会这样对妈妈一往情深吗?她为女儿的前途担忧,为女儿的命运担忧,也为自己将来和女儿的关系担忧。她今后的人生道路怎么走啊?许杏莲从心底发出强烈的呼唤:蓝儿啊,你为什么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你的命为什么和我的命一样苦?你要是有个城市户口,现在也应该和其他孩子一样,在学校里学习,在学校里玩耍。可是你却要承受着不该由你承受的人间的痛苦。可是,你人生的路还那么漫长,今后该怎么办啊?……
天早就亮了。
萧静修还躺在丁满凯的怀里睡得很香。因为卧室的窗户用不透光的布料做窗帘,所以房间一直没有阳光。
等得不耐烦的小狗玛咪正在床头轻轻地舔着萧静修的额头。她慢慢的睁开眼睛,赶走小狗后,发现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床前,她推醒了丁满凯:“哎,几点了?还不起来上班!”
丁满凯没有睁眼,只用手在床头柜上的语音报钟的按钮上按了一下。立即传出“现在时间,上午八点十七分……”
他伸出手抱住萧静修,含含糊糊的说:“才八点,没关系,再睡一会儿。”
“你是‘自从有了杨贵妃,皇帝从此不早朝’,这样耽误工作我可担当不起呀。”萧静修推开丁满凯的手,自己先起来。
丁满凯没有办法,也只好恋恋不舍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做几个扩胸运动,穿起衣服,到卫生间洗漱。他一边刷牙一边对着正在化妆的萧静修说:“感觉怎么样?”
她以为他问昨天做爱的感觉怎么样,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喃喃的说:“我没有经验,你感觉怎么样?”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问你对这套房子的感觉怎么样?”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你问这干什么?这房子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许杏莲在洗漱间里回答。
“这房子是我特地为你买的,从现在起它归你了。”丁满凯洗去脸上的肥皂泡沫,把一串钥匙交给她。
萧静修满脸狐疑,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地立在那里。
天黑了。
萧晓枝醉醺醺的回到家里,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他和王飒飒长期姘居的事还没有人知道,许杏莲当然也蒙在鼓里。她只知道他找到了工作,而且是一分不错的工作。但是具体做什么工作,她不得而知,她也没有去问他。
今天萧晓枝回来情绪有点不正常,许杏莲就感到特别紧张。几年来,家里只要有人不开心,她就会以为是因为她引起的,一种自责的阴影一直折磨着她。
她倒了一杯开水送到他的面前,心疼的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会伤身体的。”
“我的心里……难过。”萧晓枝接过茶杯。
“看你的脸色不好。好多天没回家了,是不是每天晚上加班?不要要钱不要命,累坏了身体可是一辈子大事呀。”许杏莲温柔的说。
“我……太……累,太累了。老板……不是……东西。”他气喘吁吁的说。
“这个老板怎么不通人情。用牲口也要给个喘气的机会。”许杏莲把对萧晓枝的同情化着对老板的埋怨,“要是嫌你就太累就别干了。啊?”
“不……干……不行。上了……贼船就别……想下……”
“都是我没有户口惹的祸。”许杏莲又是深深的自责。
一阵沉默。
一阵难堪的沉默。
许久,许杏莲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憋在心里好久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话:“晓枝,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但是没有说出口。我今天下定决心,向你说清楚,我要作出一项重大决定。”
萧晓枝见她郑重其事的样子,酒醒了一大半:“什么重大决定?”
许杏莲用手摸一摸正在熟睡的蓝蓝,停了一下,鼓足勇气说:“我要和你离婚!”
“什么什么?”萧晓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许杏莲觉得有点奇怪。
萧晓枝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秘密,我能有什么秘密呢?那为什么要离婚?”
“为了女儿!”许杏莲的神情很严肃,表情很痛苦,态度很坚决,“蓝蓝很聪明,没多长时间她已经学到三年级课程了。小学我能教,可是今后怎么办?有个同事告诉我,她说按现在的政策,离婚可以解决孩子户口问题。”
“是真的?”萧晓枝问。
“是真的。现在的户口政策有这个规定。我经过几个月深思熟虑的考虑,决定离婚。”许杏莲显得非常平静,“因为只有离婚,孩子判给你抚养,她才能变成城市户口。”
“这怎么行呢。”
“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前途,只有这样了。”许杏莲斩钉截铁的说。她的眼睛里却被泪水弄模糊了。“是的,孩子是娘的心头肉,这么小,我怎么舍得丢下她。可是,为了她能和其他的孩子一样,享受受教育的权利,能和一般的城市人一样,享受吃饭工作就医和生存的权利。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晓枝啊,我求你了,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上,我们离婚以后,你可要善待她呀。……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
萧晓枝被她的一席话打动了,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个现实的问题,停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挤出一句话:“离了婚你怎么办?可不可以还住在这儿。”
“离婚后还住在这儿就不像话了。再说城市不是我呆的地方,我的根在农村,当然回到应该回到的地方去,”许杏莲抬起头望着窗外深情的说,“那里还有年近花甲的老妈妈,为了生存,依然面朝黄土背朝天……,我是应该回去帮帮她啦。”
这时候,睡梦中的蓝蓝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她发出轻轻的呓语:“妈妈,妈妈,我能上学啦……”
许杏莲抚摩着她的脸庞,几滴泪水滴在她的脸上。
许一虹大娘划起小船,带上正在下蛋的两只老母鸡,向县城出发。
小船在鹰山湖里浮动,她独臂摇橹,每一橹下去都激起一圈圈涟漪。很快小船进入鹰嘴崖。
许大娘的眼前又出现十年前,许杏莲第一次回乡时,在鹰嘴崖下救人的情景:
——许杏莲手拿竹笛,在船头吹起悠扬的乐曲。
——萧晓枝从鹰嘴崖上跳下来。水中激起巨大的浪花。
——许杏莲脱掉衣服,纵身跳入水里,奋力向崖下划去。
——水中的许杏莲一无所获。她抱起铁锚沉下湖底。
——许大娘看着湖面没有人上来,大呼“救命。”
——蓝梦刚满载回家学生的小船划过来。
——蓝梦刚跳下水中救起许杏莲和萧晓枝。
——蓝梦刚为许杏莲做人工呼吸。
——被救醒的许杏莲打了蓝梦刚一耳光……
许大娘结束回忆。
他继续划着小船向县城进发。
小船在湖面上轻轻地浮动,许大娘的倒影在湖水里不停地晃动。
一列火车在广袤的原野上奔驰。
许大娘挎着装有两只老母鸡的竹篮,在人满为患的车箱里吃力的向前挤。许多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没有一个人为她让坐。
省城的公交车上。
许大娘挎着装有两只老母鸡的竹篮,坐在靠窗户的一个位置上,一座座高楼大厦从车窗外掠过。她好奇的欣赏窗外的城市风光。
车到了一站,她看见一位有一条腿不方便的70多岁老人拎着一个沉重的书包,搀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挤进车门,许大娘就主动给他让座。
老人向她感激地点头称谢,但他自己却没有坐下,而是把身后的小男孩按到她的位置上,自己依然拎着书包站在过道上。
小男孩一点也不谦让,他在座位上翘起二郎腿,还以命令的口气说:“爷爷,快给我开一瓶可乐!”只见老人把书包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从书包里区出一听可乐,小心翼翼地松开另一只扶拉杆的手,拉开可乐的拉环,就在他把开口的可乐送到小男孩嘴边时,车子猛然晃动一下,他差一点摔倒,可乐洒出不少。小男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笨!”
爷爷动一动干渴的嘴唇,没有说话。
看见眼前的一幕,许大娘心中陡升一股莫名的惆怅。既为小男孩这种德性感到担忧,更为老人的麻木感到悲哀。
车行了两站,怀抱白色长毛狗的时髦女郎萧静修在人流中挤进车厢,小狗不停地叫着。萧静修像哄小孩一样拍打着小狗:“玛咪宝贝,要乖乖的,人太多了,没有座位,坚持一下。”小狗像没听见一样依然不停地叫着。她突然发现小男孩在喝可乐,就挤到跟前说:“小朋友,给阿姨让个座好吗?好孩子会给大人让座的。”
“不!傻孩子才给别人让座。”小男孩话语一出我脸上像挨了一 记重重的耳光。萧静修还不罢休:“你不给大人让座,给小狗让座总可以吧?”
小男孩眼珠一转:“要让座可以,拿钱来。”他眼睛望着窗外,向她伸出一只手。
萧静修真的从精美的钱包里抽出一张10元人民币放到小男孩手上。小男孩接过钱离开座位说:“这位置归你了!”他又补充一 句:“我知道养狗的都有钱。”只见萧静修把小狗放到座位上,小狗兴奋地叫了两声安静了下来。她喃喃自语:“早知如此,不如打的!”
许大娘的心被戳痛了,好像在滴血,她发誓一辈子也不会给任何人让座了。
农贸市场里人头攒动。偌大的一片地方被各种各样的农副产品摆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付款找零声不绝于耳。
许大娘提着两只老母鸡蹲在家禽交易区。
有几个人前来看看鸡,没有人买。
萧静修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她看看许大娘的老母鸡问:“这鸡是你家养的?”
许大娘点点头,说:“我来看看闺女,没有钱,只好把家里正在下蛋的老母鸡捉来换几个钱,给外孙女买点吃的。”
萧静修伸手摸一摸鸡的颈子,问:“该不是病鸡吧,肚子里怎么没有食物?”
许大娘一脸的委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这鸡绝对没有毛病。因为要卖就没有喂食?”
“为什么临卖之前不喂食?”萧静修不解的问。
“不能做没良心 的事,鸡子一顿要吃五六两粮食,两只鸡要是都喂饱了,就要多卖一斤,这样不是欺骗人嘛!”她说着取出自己带来的玉米棒,剥下几粒撒在鸡旁,鸡子抢着吃玉米粒。
萧静修放心的笑了。她付了款,拎起鸡就走。
王飒飒的小狗微微又开始烦燥了。
它对曾经和它有染的女主人不感兴趣,王飒飒几次想和它亲密接触,都被它拒绝了。她这一次明白了,再也不会带它去看医生,她摸着它的头说:“我知道你的心事,你还一心想着你的初恋情人。是吧?好,我这就带你去找……”
王飒飒穿上外套,拎起手提包,抱起微微下楼。
刚到楼下,微微就挣扎着要下来,王飒飒只好把它放到地下。
微微一落地就一个劲地向前跑,它一边跑一边东闻闻西嗅嗅,好象发现什么线索似的,在明显的地方抬起后腿,撒一泡尿继续前进。
穿高跟鞋的王飒飒吃力的跟着微微一路小跑。
她一边跌跌撞撞在后边追,一边不停的叫着:“微微,别跑得那么快,等等我——”
一向很听话的微微,今天理也不理她一直向前跑。
它穿过大街小巷,绕过居民小区,钻进一幢楼道,沿着一只楼梯向上爬。王飒飒一边跟着微微气喘吁吁的爬楼梯,一边喊:“微微,微微——”
微微在一户住家的门口停了下来,一边叫着一边用前爪拼命的扒门。好大一会儿,王飒飒才追上楼,她看见微微在扒门,就顺手按响了门铃。
这间房子就是丁满凯买给萧静修的那套住房。
就在小狗顺着楼梯向上爬的时候,丁满凯和萧静修正在做爱。
丁满凯仰面向上,萧静修在他的身上快速扭动自己的身体,长长的披发随着她扭动的节奏上下跳动。嘴里发出“哎唷哎唷”的喊声。
不一会儿,他们又换了一个体位,当丁满凯翻身上来的时候,疯狂地抽动,刚要进入高潮,门铃响了。
“谁?”在身下的萧静修小声问。
“真奇怪,这地方没人知道呀。”丁满凯也有点闹不清楚。
他们两人都屏住呼吸,没敢出声。
萧静修的小狗玛咪听到门外微微的叫声,跑到门边也扒着门缝嗷嗷地叫喊。
这时候,在门外听到里边有声音的王飒飒开口喊门:“开门呀,我可找到你了——”
屋里的丁满凯听见是王飒飒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不好,是母老虎找上门来了,你快穿衣服,躲一躲。”
他们俩慌慌张张穿衣服,个个手忙脚乱,越慌越找不着东西。王飒飒在门外不耐烦地催促:“快开门呀,老半天了,在干什么?”
萧静修穿好衣服,藏了几个地方,丁满凯认为安全了,才去开门。
当丁满凯刚把门打开的时候,王飒飒发现站在面前的他让她大吃一惊:“怎么是你?你你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丁满凯像一个犯错误的孩子站在老师面前一样,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王飒飒有点莫名其妙,她催他说:“哎,你倒是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丁满凯还是没说话。
就在丁满凯刚打开门的时候,微微就率先挤进门里,玛咪在门边热情的接待它,一见面它们就迫不及待地亲热起来。
王飒飒再三追问,丁满凯就是不说话,他的行为引起了她的怀疑。她抬眼一看,微微已经爬到玛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