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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不是说老王头的烧卖更香吗?又干吗来我刘记包子铺?要不是你救了我刚得的玉佩,打你出去信不信!”胖掌柜摇上前去伸手抓玉,却扑了个空。
裳于晨闪开胖掌柜的圆滚身躯,径直走向愣愣坐在墙角的少年跟前蹲下身。他微凝双眉,声音有些许严厉:“你将玉佩送人?”
“没——”少年呆呆地摇头,思绪仍沉溺在刚刚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没有就好。”裳于晨眉头略舒,“保护好它!”他拍了拍少年细瘦的肩,将玉佩重新挂回他颈项上,放进他衣领内。
也许是玉佩阴凉的温度唤回了少年的神志,他定睛打量面前的男子。
男子白暂的肤色同自己一样,飞扬的双眉浓而黑,眼眸温雅却又藏匿着精敏。他的唇像是专为微笑而存在似的,完美的弧度恰到好处地停在唇畔。
面前的这张脸,这个人——为什么会给他如此熟悉、亲切的感觉?这个健朗、俊逸的男子是谁?会是他要找的人吗?会是他吗?
“你是——”少年试探着开口。
“在下区区花匠一名,不足道也。”裳于晨轻笑着起身,侧头看向贤儿,“贤儿,半月前我交代你替我物色一位帮手,是他吗?”
“是、是!是他!”贤儿机敏地用力点头配合。
“光天化日的!抢人啊你们!”胖掌柜见苗头不利,立即小跑着借助宽肥的身躯堵住院子出口。
裳于晨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袍子,道:“掌柜的,明儿个我让贤儿把那株雪莲送来……”
裳于晨话音未落,胖掌柜已然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带路,“请!请!您几位走好!回见!回见!”眼看几人走远,胖掌柜的眼光忽而变得深沉、幽远。难怪第一眼看到那孩子便觉得很是面善,却总也想不起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原来,他竟与当年的晨儿面容如此相似……哎呀,老了,老了!想那么多做甚啊!
从包子铺出来,裳于晨拿出二两碎银抛给身旁向他探手的贤儿。
“贤儿,刚才谢了。”
“应该的,别客气!”随便客套一下,贤儿笑眯眯地随手把银子放进自己荷包,“你们要去哪儿?”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少年。
“嗯——蓝香楼。”裳于晨嗽嗽嗓子,轻咳一声。
“什么?!他这么小,你要带他去那种地方?你疯了?”
“你要不要一起去?”裳于晨看着她,真诚有礼地邀请。
“我要回去看铺子。”疯子!贤儿瞟着他。小小的干货铺子,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人打理,像他一样吃饱了疯来疯去地混日子,不是她做人的信条。“重振家业,咸鱼翻身”才是她祝贤芋毕生致力的正经事!
那实在是一间毫不起眼,毫无特色的干货铺。可这间小铺子却是她祝家由干货铺而发展到布庄,再由布庄做到酒楼,最后终于晋级为钱庄,富甲一方的发迹地。
只叹好景不常,到她败家老爹接手后,宏大的家产不过短短一个月工夫,就以惊人之速依次倒闭,最后只剩得最初的一间干货铺和与之相连的一座小四合院。那时年仅十三岁的她毅然接手铺子,小小年纪,她已充满危机感地深知,如果让老爹继续管铺子,他们父女二人过不了三天都会活活饿死!就这样,还算是平安地过了四载,那几年老爹还算乖。
直到三年前,干爹带着徒弟裳于晨大驾光临临州城,从此他们竟然死赖着不走了!干爹隐姓埋名在她家附近开了间包子铺,而那裳于晨则租下她家的小四合院住下,他表面上是个花匠,实际上真正身份却是“鬼面医”。
她生下来就没见过娘亲,只有个老爹。老爹虽疼她,可每次提起他,她就头痛得厉害。当年老爹祝宛风,与后来被称“万草郎中”的干爹渊瑞同时拜师学艺,二人一个师承了绝世武功,另一个继承了师父出神入化的医术。
她老爹不仅败家败得颇有水准,路痴之道也被他贯彻得透彻,偏他又以游历各名山大川为唯一嗜好。这些年,老爹一年中有八九个月不在家中是再正常不过,游历美景并用不了多少时日——大部分时间都被他大费周折地耗在找寻目的地与找寻回家的路上!半年前,老爹为了凑够去千里之外玉鸾山的路费,瞒过她将她家的小四合院联并干货铺与裳于晨换来了一座价值连城的玉佛。
还好,人家“新东家”愿意让她继续代为经营铺子。并且大发“善心”地租了间耳房给他们父女安身。而她那败家老爹竟然贱价卖掉了玉佛,一边大赞新房东是“活菩萨”,一边扛着装有她家所有银两家当的钱箱子趁她不备跑得无踪无影……指望她老爹哪一天手上还能剩一个铜板地回来?!不如指望她从未谋面的娘亲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可怜可怜她!
自那以后,房客变房东。而她,原本高价收租趾高气扬的原房东,却不得不为每月少交或干脆赖掉“重租”而忍气吞声,小心谨慎地度日子。自那以后,她时刻不忘努力攒钱赎回铺子,试图创造祝家“咸鱼翻身”的传奇。
“小子,你要洁身自好,好自为之!”贤儿回身语重心长地告诫少年,不待话音落,人已快步走远。
“走吧。”裳于晨轻拍了下少年肩头。
少年挠挠头,问道:“蓝香楼是——”名字有点怪呢。
“是个好地方。”裳于晨微微一笑,答道。
少年呆若木鸡地愣在蓝香楼的厅堂。不是因为这里热闹非凡,也不是因为这里雍容华美。以他尊贵的身份,再大的排场,再奢华的厅堂,他都见过。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蓝香楼竟是——
他瞒着师傅偷偷翻看的书本上曾说过的——
他连想也不敢多想的——
据说是男人的什么乡来的——
放眼望去全都是浓脂艳抹、嗲声嗲气的姑娘的——
烟、花、之、地!
目瞪口呆的少年被裳于晨带进楼上一间雅致的包间,坐定后一位清丽冷艳的女子走了进来。
“他们告诉我你来了,我还不信,这间屋子我专为你留着,可你却总不来。”女子走近裳于晨,语气间有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表情却甚是清傲。
这样的女子俨然出身不凡。如若不是亲眼见到,怕是没人相信她就是临州城远近闻名的蓝香楼老板娘兰睬凝。
“有株花儿生了病,近来只顾照料它,倒是忘记往你这里送银子。”裳于晨品了口茶,微微笑着,“让后面师傅来几个最拿手的菜,最近嘴馋得很。”
“你……你常来这里?”少年鼓足勇气开口。
“可以这么说。”他很痛快地承认。
少年瞪大双眼紧盯着裳于晨,目光中尽是惊羡。
“他是——”兰睬凝才注意到坐在桌对面的少年。
“刚结识的朋友。”裳于晨微微一笑,轻道。
兰睬凝并不多问,她定睛看了看少年,仔细打量少年俊秀中带着稚气的面庞,又将目光移到裳于晨面容上。随后,她不着痕迹地轻垂下美丽眼睫,转身轻轻地拉门而出……
少年目光跟随着裳于晨,似有话说却几次将涌到唇边的话硬吞了回去。
裳于晨则四处踱步,不是欣赏雅室内的古玩珍画,便是轻松自若地眺望窗外弥漫开来的晚霞。直到所有的菜品俱已上齐,他才悠然地走到桌旁坐下,先下箸夹起块醋鱼放到少年面前,“这些都是蓝香楼的招牌名菜,离开这里便再难吃到了。”
他记得这孩子从小就对美食毫无抗力。能在师父的包子铺遇到他,铺子里独到美味的包子实在功不可没。
果然,少年情难自已地把一切想说想问的统统抛下,埋入满桌浓郁绝美的菜香诱惑里。
裳于晨唇边露出抹清淡的微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刮了刮飘在上面的叶子,细细品味,良久,他轻道:“你从京都来。”
“嗯,嗯。”认真地嚼啊嚼……
“你是瞒着别人溜出来的。”
“嗯、嗯。”忙碌地嚼啊嚼……
“出来时身边跟着两位贴身侍卫。”
“嗯、嗯。”执著地嚼啊嚼……
“后来,你跟侍卫走散了。”
“嗯、嗯。”卖力地嚼!嚼!嚼!
裳于晨满意地点点头,仍是面带笑意,闲散的目光却缓缓聚拢起精锐的光芒。倏地,他开口:“应渝沛。”
“嗯……”嚼,嚼——嗯?!咳!咳!咳!渝沛停住咀嚼,愣愣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裳于晨。
只见裳渝晨收起笑意,看着他缓缓开口道:“渝沛,我是应渝宸。”是!他是应渝宸。失踪了十二年的皇长子——应渝宸!
“你,你,你是大皇兄渝宸?!”应渝沛瞪大眼睛不置信地看他。
只见裳于晨不紧不慢地笑笑,又不紧不慢地把手探向袍内,取出一枚巧夺天工的金丝血玉,玉上精雕细凿出的“宸”字洒脱不羁。
这枚玉佩除了上面的刻字与花纹外,质地与他的玉佩一模一样。雕造这玉佩的金丝血玉石世间绝没有第二块,如此珍稀的图腾护符也只有应家子孙才有。他真的是大皇兄!他竟找到了大皇兄!那么多精锐的皇家人马花了十几年时间也毫无大皇兄的一丁点头绪,竟让他随便找找就找到了?这是真的吗?
“我记得我离开时,你还只是个刚满三岁的小娃娃。”应渝浚微微笑着,用手轻轻刮下他唇边的酱汁。
他的一句话,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渝沛忽觉鼻酸,一双俊眼瞬间蒙上薄雾。他至今不明白,大皇兄——一个即将成为大尚天朝皇太子的人,一个即将权倾天下的人,为何会不顾一切地舍弃所有。
“皇姐失踪的事我已知晓,母后一定忧心至极。”他低沉的音色中夹带着毫不掩饰的深浓思念与关切,“渝沛,这么多年过去了,母后她现在可好?”
兄弟二人的母亲宜皇后母仪天下、贤良淑德,深得天下百姓与文武百官的拥护与爱戴,她一生育有一女二子。十二年前,长子渝宸在册封大典前毫无预兆地消失无踪。十年前,女儿渝沁被隆帝远嫁大敕国,在途中离奇猝死,却死不见尸,尽管宜皇后始终坚信女儿还活着,可又活不见人。宜皇后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了一双儿女。
“母后一切都好,就是常常思念皇兄、皇姐,黯然神伤。”他知道许多年来,母后心内牵念皇兄、皇姐,一刻也未停止过。他不忍再看到母后强忍思痛,他长大了,他的肩膀可以替母后扛下这痛苦,于是他毅然出宫寻找兄姐。
他闻听弟弟的话,静默不语。良久,他道:“渝沛,你回京都,越快越好。”
“好,大皇兄,我们什么时候动身。”他多希望早一刻让大皇兄与母后相见。
“不是我们,只有你。”
“大皇兄……为何只有我……”他不懂,什么叫只有他?!他是应渝宸啊,当今皇长子,未来大尚天子!他竟不跟他回去?!他千里迢迢一路受苦受累的到底为什么?!
“听着,渝沛,你此番欺上瞒下地出宫必定闹得京都草木皆兵,于情于理是你不对,母后她定为你担心至极,你必须回去!”
渝沛眼圈红润,眼泪溢满双瞳,不想让皇兄看到自己哭,他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声音却抑制不住地有些抖颤“……我也担心母后……可大皇兄!你一走十二年,你想没想过母后?想没想过京都上下?我知道我这次擅自出宫不对……皇兄,你也是擅自出宫的,你也不对!你错了十二年,如今我总算找到你,你却不跟我一起回去……你这样怎能让渝沛信服?!怎能让渝沛听你话回去?!”
没有回应弟弟的质问,他起身踱到窗边,望着窗外渐黑的天色,耳边仿佛又回响起礼官清晰、繁冗又字正腔圆的喋喋不休……十二年了,他已经离开皇宫十二年了!
“渝沛,我其实是个闲散无心又不负责任的人。自在逍遥地过活才是我想要的,就如我现在的日子。十二年前,我对做皇太子应负的使命一知半解,但至少明白那是个负担。思来想去,终还是怕极了这份责任的沉重与拖累,干脆选择逃避一走了之。如今的我虽只是从着小小花匠的营生,但衣食还算无虞。闲来无事,更可四处游逛浏览世事。这不是在宫中可以做得到的,不是做皇子可享受得起的。命中注定我是闲云野鹤,我便无论如何做不了龙首至尊啊。”他看着弟弟,缓缓开口。
“大皇兄!”渝沛再也不顾肆虐的眼泪,他握紧双拳,咬着下唇,蹭地站起身来,“你怎么可以为了逃避责任为了享受安逸而抛却皇长子的身份,抛却父皇母后对你的思念,抛却兄弟手足之情,抛却肩臂上本应扛举的苍生社稷?!大皇兄,想不到你竟如此自私!”
自私……是!渝沛说得没错!他原本就是个自私的人!他走回桌前,与弟弟相对而立,仍是一脸气定神闲。轻撩衣袍,他坐下身,一双眼睫轻垂下来,盖覆住眼中或许会显露的其他思绪。他手握成拳,中指有节奏地敲扣着桌面,倏地,他不容反驳地开口道:“明日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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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他一步一步地步入这间过于奢华的宫堂,越向深处走去,越觉胸口压抑,却又没想过停止、回转。
前方,紫色、蓝色、粉色——各色薄纱随风时舞时落。纱帐后站立着一道女子淑雅的身影,纱雾遮盖着她,时隐时现……那道身影美丽、高贵、灵慧。她安静、沉默地站在那里。
是她……分明是她!
他几个大步冲向前,想看清她、靠近她。而她却模糊了、退远了、消失了。
等等!
你为何出现在我梦里?
你有话想对我说是吗?
别走!你别走!
猛然睁开双眼,初升新日带来的光亮罩上身体,裳于晨怔了怔,双手盖住眼睛,深深地长呼出口气,再更深更长地吸进新鲜气流,这才坐起身来。走下床榻,走向窗前,推开窗扇,清脆、欢快的鸟啼伴着有些凉冷的清鲜晨气扑面而来。
她……来了!他已很久很久未曾梦见过她了。昨夜,她再次来到他梦回里!为什么?!
“我帮你看管了一夜那小子,不敢怠慢,不敢合眼!裳爷您老睡得可踏实?”一道轻捷的身影带着春晨凉风旋到他窗前,打断了他的沉思。
接下来,一只小巧的手探向他,勾了勾纤细的手指。
裳于晨看着面前的小手,这只探过来的小手纤巧却不够精致,白润却不够细嫩,顽劣的小手好像天生便熟悉这个向他探手的动作。只要需要,它便可以随时随地以各种有理无理的缘由而伸出来探向他,一气呵成,不需辅助任何言语解释。
他抬起头,对上这小手主人灵秀的双眼……她的眼睛慧丽灵动,似曾相识。多少次,他放任自己掉进思索与恍然中,企盼这双灵动的眼睛带着他找寻些什么,却每次都无功而返,似乎有一道巨大而朦胧的纱帐挡在他所需要的答案之前,让一切隐约可见,却又触及不到……是啊,贤儿的双眸和他的梦怎么可能有联系!
他什么意思?说好看人一晚四两银的,看在他平时信义不错的分上才没立字据,干吗如此诡异地看着她,想赖账?
“裳于晨!你——”贤儿撸起袖子,伸臂探向他领口。
躲闪开伸来的小手,沉思了下,裳于晨探身拉握住她的小臂,将她拉近身前,道:“贤儿,有笔好买卖接不接?”
“嗯?”
“保趟镖。”
“这个——”
“没把握?莫不是功力不济?”
笑话,功力不济?嘁!她老爹是谁,当今武林论武功,老爹若是自谦自己排名第二,绝没有不要命的敢站出来称自己是第一!她从小受老爹调教功夫,谦虚点吧,不敢说顶呱呱,也敢说没问题。只是,她走了,铺子怎么办?老爹哪天蹦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
“贤儿,咸鱼翻身,机不可失。”他懒懒地伸了伸双臂,转了转脖颈,打了个呵欠,然后用双手撑着窗沿,瞄着她。
“我接!”话音未落,她已敏捷地从窗外飞身进他屋内,“东西在哪里,快快拿来,我好速去速回!”说着她开始翻箱倒柜。
“喂!我说——”
“不要磨蹭了!快拿出来!”贤儿重重地关上衣柜双门,不耐地蹿到他跟前。
“你让我怎么拿给你?!”他皱皱眉,慵然地抬起双手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随手束齐。然后,自顾自地套上罩衫白袍。
“废话!把你让我保的镖用你的爪子拿起来,交给我啊!”
“贤儿。”他轻叹口气,双手搭上她双肩,“你教我!”
“呃?教你什么?”贤儿侧头看他,一脸不解。
他倏然正色,紧紧注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教我——该如何拿起自己,交给你!”
正值晌午,孟州城的街市回复了短暂的清闲。
行人渐稀,两旁铺子里的伙计们偷空打着瞌睡——春困,春困,在这样晴朗、温暖的春日午后,就要做一些符合春天该做的事,但是……
“吱——吱——”
街市尽头,一匹干瘦的灰马吊儿郎当地踱步,渐行渐近。马儿身后的车架松散歪斜得像是随时都可以四散开花,而车架上的布帘覆着厚重的尘土与油渍,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随着前行的节奏,马车的两个破旧车轮不断制造出吱呀哀号,随着青石板路的坑隙咯咯噔噔地跳跃起落。
贤儿高高甩起手中马鞭,再敷衍了事地轻轻落在马儿屁股上敲了两下。她的这辆破败马车便是所有幻想抽空小憩者的梦魇、是扼杀美好春日午后的元凶!
其实,贤儿并不知道她所保下的这趟镖目的地在哪里,那个被她保的“物件”好像并不打算告诉她,她也真的不想问。反正三十两订银已顺利藏到家中她铺板下的小钱匣里,又与他说好要以天计算酬劳。所以,她巴不得保着他巡游列国才上算——只要可以多攒些银子,她不在乎多跑跑腿。何况,这趟镖的任务如此简单——他说:跟着他,只要跟着他就成了!
眼下,已是孟州城境内,这孟州城虽与临州相邻为伴,但却没有临州城的热情好客啊!